双归雁(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珰
不解,直劝她找大夫来,说着就要去请太夫人,被清兮死拉活拽又保证没事这才罢了。
黄昏后,疼痛不见丝毫减少,清兮也急了,这等地方最是女人该好好保养的,否则一上了年纪就老得快,还容易得病。
清兮私下避开璀璨唤了琳琅去说话,这件事她也知道琳琅昨晚肯定是知道的,只是这丫头装不懂,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就这样主仆一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可也心照不宣的明白。这种羞人的事情清兮是不愿意再多一个人知道的。
琳琅心里也正有话对清兮说,“夫人可知道国公爷前天夜里把勤画给撵了。”
清兮一愣,这勤书、勤画在全府上下的丫头里都是出挑的人物,伺候丰琉也许多年了,怎么说撵就撵了。
“明里说是勤画把国公爷珍藏的一幅画给污了,其实”琳琅话讲了半句,后半句不知道该不该讲,就怕惹了清兮不快,可勤书央求她,她和勤画是一同进来的丫头,情分素来不同一般,何况琳琅也知道太夫人和清兮都在帮丰琉留意纳妾的事情。
“你就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这等八卦,清兮也是很想听的。
“其实是勤画自作主张想伺候国公爷,惹恼了国公爷。”这话本该委婉着说才能救勤画这种妄想爬上主子床的奴婢,可琳琅的心毕竟是向着清兮的,虽然勤画其情可悯,但其罪却着实可恶。
清兮果然睁大了双眼,虽然这事发生在自己夫婿身上,但她依然充满了八卦精神,略带兴奋地道“啊,怎么会这样,你仔细给我说说。”
琳琅便将勤书告诉自己的那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清兮,甚至包括勤画的初衷。这是勤画被拘的那个晚上,勤书去看她,她哭着告诉勤书,央求她帮忙时说的。
“那个花姑是谁”清兮打心地涌起了一丝兴奋,想不到人人惧怕的齐国公原来私底下也是被人惦记的。
“是个破落户。”琳琅有些脸红,并不想提这样一个人。
“是不是那个眼睛水汪汪,有些不正经的经常在院子里服侍的那个年轻媳妇。”清兮努力地发挥自己的记忆。
“就是她。”院子里眼睛不正经的年轻媳妇只有她一个。
清兮满足地笑了笑,“不知道她怎么个破落法,她这样的人怎么我当初管家的时候没听人说过她的坏话,二夫人管家也没拿她怎样”按理说这样不规矩的妇人,背地里是有很多人都会打小报告的。
琳琅赖不过清兮的纠缠,只好含糊地暗示这花姑同府里的几个管事都有勾搭,同爷门儿也有猫腻。
大家大户谁家没个这样的人,谁能保证每个旮旯都是干净的,所以清兮并不以此为了不得的大事,也不愿把这件事捅出去,让人知道花姑和丰琉的事情,累了丰琉的名声,“你改日跟二夫人提个醒儿,寻个错处把她撵了吧,虽说没什么大不了,可既然知道了也就断不能留这种女人在府里。”
琳琅自然应了,也纳闷儿这位主子改了性子,按以往的脾气要发现这种事准要闹个天翻地覆。本来琳琅不想说花姑的事的,可是不说花姑的事情就摘不出勤画来。说了花姑的事又怕这位主子闹起来坏了大家的名声。本来琳琅还待在清兮生气的时候准备了言辞劝慰,可如今没想到清兮并没发火,而且让她格外寻个名目撵了花姑,这就是真正懂事了。
“夫人,那勤画的事怎么办她如果真出去了,定然活不了,她老子娘不在了,只有个舅舅,可那舅母是可刻薄的,否则勤画也就不会从小卖身入府了,如果回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被糟践。”
“她还没出去吗”清兮反问。
“是,勤书央了听泉,在外院多拘一日,想看看能不能求个恩典。”
清兮沉默了会儿。其实勤画这个人还是个不错的人选,更佳的是丰琉并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撵她,这样的人进了门儿,生了儿子记在自己的名下,也威胁不了她这个国公夫人。其实还有一条,既然琳琅能为勤画求到自己这个最应该发脾气的夫人这里来,那太夫人那里只怕也有人去的。
太夫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清兮琢磨。
太夫人一心想给丰琉纳个妾传宗接代,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恐怕太夫人也是不介意的。如果清兮拒绝了,在太夫人眼里她会不会显得不分轻重
倒底是人长大了,不能在由着性子,须得顾虑自己在乎的人的心思了。
琳琅忐忑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虽然平日清兮看起来大大咧咧,活像个孩子,可有时候又觉得怎么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勤画这人怎么样”
“素来是守规矩的,否则这么些年也不用等到现在才”琳琅实话实说。
而勤画那边却是因初初伺候丰琉的时候,只是一味惧怕,到后来日子久了逐渐发现丰琉的好来,有能力、有担当、自持自控,绝非那些纨绔可比。如果真成了他的妾室,他定然不会放任不理。
“那你去四并居一趟找勤书,如果国公爷回来,请他到兰薰院来一趟。”这本就是清兮唤琳琅进来的原因,只是不想还听了一出闹剧。
琳琅走后,清兮自又按着小腹,这样才能减少一丝疼痛。
难得听说清兮会有事请他,丰琉一回府换了衣服就去了兰薰院。
28、消糜红
“怎么病了,请大夫了吗”丰琉见清兮卧靠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还皱着眉头。
清兮见着丰琉就想起昨晚他做的事,那样在书房就要了她,也不知道早晨勤书去收拾书房的时候,心里怎么想她这个国公夫人。可是这会儿丰琉的脸上却毫无异色,果然男子在这种事上脸皮都厚。
小腹忽然又是一阵刺痛,清兮越发拧了眉,丰琉也发现了她的异状,“你是哪里疼”说罢看向琳琅仿佛就要发作,却被清兮一把拉住袖子。
“琳琅你们都下去吧。”清兮清退了屋里所有的人。
丰琉在清兮身畔坐下,见她的脸又白又红,大概也猜到了,只怕是自己粗鲁了。
“是我伤着你了。”丰琉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语调还算镇定。
清兮红着脸,可又不能不说,否则请他来做什么。
“我从早晨起肚子就一直疼。”清兮咬着唇,嗫喏道。
丰琉将手探入薄被,清兮拉着他的手摸到肚脐下一指的位置,娇声而带着水汽地道“就是这儿。”
一摸位置就知道不是肚子疼。丰琉的手一带,碰到清兮的大腿根,明显是光裸的,“疼得裤子也不能穿”
清兮脸上红得都能滴血了,他怎么能这样讲话。
“我看看。”丰琉掀开薄被。
清兮瞬间跟被刺激的虾子一般,整个儿身子躬起,将双膝收紧抱在胸前,仿佛丰琉是个十恶不赦的淫贼一般。
清兮的头孩子气地埋在膝盖上,上身穿着粉色薄罗短襦,腿部光洁屈于胸口,像个被欺负的孩子,更是引发人的欺负之心。
丰琉见清兮身上布满青青紫紫的於痕,越发提醒了他昨日的放肆,心有愧疚,本来早就打算好等清兮再大些,过了十八岁再考虑这些事的。
“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也好知道怎么处理,难道你就这样痛着”丰琉一手缓缓地安抚清兮背,一手低过膝盖,从清兮大腿与双脚间的缝隙摸进去,果然见清兮猛地一弹,放下双腿,将他的手压在腿下。
“你闭上眼睛。”丰琉转而安抚清兮。
清兮也知道自己是矫情了,只是害羞使然,少不得将头死死埋入丰琉的胸口,让他将自己的腿掰开来。
丰琉探头见那处糜红泛肿,还有衣料摩擦留下的红痕欲血,轻轻一碰,清兮就抽了口气,是痛着了。
丰琉松开手,将被子拉过来盖住清兮,“我知道了,我明日就找个嬷嬷来,你先忍一忍。”丰琉摸着清兮的后脑勺道,心里泛起无限的怜爱。
这是一个什么事都依赖于他的小东西,连这种最私密的事情也依赖信任于他,什么都同他分享,这样的感觉对一个很喜欢有责任感的男人来说,是很舒服的享受。
良久后清兮才能缓过脸色来看丰琉,“那个勤画”
丰琉脸上僵了僵,想不到勤画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清兮的耳朵里。
“你不用担心她。”丰琉为清兮理了理鬓发,这意思是勤画根本泛不起任何泡沫。
清兮知道丰琉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可是看见丰琉的眼睛,清兮就说不下去。那是一双清澈而带着热意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绝不会想听到清兮劝他纳妾的话。两世为人,清兮好歹也能读懂一些人情了,特别是男女之间。
“我的意思是毕竟伺候了这么些年,还是给她留个体面。”清兮硬是转了已到嘴边的话。
丰琉的拇指摩挲了一下清兮的唇瓣,“这要看她自己要不要体面,你先躺会儿,我还有些事处理。”
清兮点点头,目送丰琉离开,愕然纳闷那个离开前在她胸前揉了一把的人会是那个素来冷肃的齐国公丰琉。
当然他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又成功的挽回了他素来威严的形象,“这几天你就不用练字了。”
练字,练字,这会儿还惦记着练字。清兮忿忿而暂时忘了腹痛。
其实清兮着实是错怪了丰琉。
第二日丰琉一大早就领了一个身穿蓝缎锦袄的妇人进来。那妇人进到清兮的房间,目不斜视,丝毫不被其间的富丽堂皇,明媚典雅所震慑。
清兮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妇人不简单。就是豪族出身的三夫人初次进兰薰院的时候也被其华丽所慑,明里暗里刺了清兮许多句。可眼前这头发梳得光生平整的妇人却丝毫没放在眼里。
“夫人万福。”那妇人蹲身行礼,这姿势优雅标准,无论是角度还是手脚之位都分毫不差,十个清兮都赶不上。
“这是陶嬷嬷。”丰琉为清兮介绍道。
清兮更是惊讶,眼前这妇人顶多不超过三十岁,看着是媳妇一辈的人,按府里的规矩应称为陶妈妈。想必是驻颜有方了。
丰琉道明来意,清兮才知道这是丰琉给她请的“妇科大夫”。
这位陶嬷嬷也颇有来历,曾经是先帝最得宠的戚贵妃的侍女,戚贵妃将死前特求皇帝开恩放了当时已年逾四十的陶嬷嬷出宫。本来陶嬷嬷二十五岁的时候可以被放出宫,可她舍不得戚贵妃一个人在宫里挣扎所以便留了下来,戚贵妃既死,她就再无留下的必要。
也不知道丰琉怎么能请得她同意,到国公府来充当清兮的嬷嬷。她这样的人物自然不能等常看待,清兮对她就仿佛丰琉对他门下清客一般,养着,敬着。
此乃后话。
当是时,陶嬷嬷在清兮的腹部一阵按压,问明了痛处,也不要求看清兮打定主意绝不允许她看的部位,便让随侍身侧的小丫头将药箱拿出来,从中拿出一个玛瑙钵,倒了一粒丸子进去,用玛瑙杵碾碎,和了一碗清水调成透明糊状。又拿出一个玉势模样的东西,羞得清兮都不敢看。
陶嬷嬷见清兮双颊飞火,死力抓住被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便将那玉势交给了丰琉,“请国公爷为夫人上药,我去门外等候。”
清兮这才放松下来,不过对这位陶嬷嬷就更加高看了一点,想必两人以后的相处也不会太尴尬。
“还疼不疼”丰琉手里拿着那玉势,其实也很尴尬,只是肤色较黑,看不出红晕。
清兮皱皱鼻子,自然还是疼的,否则她也不至于劳师动众地去请丰琉了。
“我替你上药。”虽然是正大光明的理由,但这气氛却着实暧昧。如果可以,丰琉倒更希望用自己去沾药,何必用那玉势。
清兮也知道越是娇矫,就越是尴尬,所以闭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只是握紧的双拳和抓紧的脚指头泄露了她的紧张和羞涩。
29、故人归上
事毕,清兮睁开眼瞅着丰琉道“廷直哥哥,以后上药能不能趁我睡着的时候来。”这上药定然是不止一次的。
丰琉的手抖了抖,私心不得不承认,这种苦活他还是很愿意的。
丰琉走后,清兮半天才缓过劲儿,到了下午腹痛果然减轻了不少,这证明那位陶嬷嬷很有些能耐,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不过三日清兮就恢复得完好了,亲自去陶嬷嬷住的西跨院道谢。
陶嬷嬷虽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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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身份,平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清兮亲自去她的住处看她,着实是奉承了她,她就算脸上没表现出来,但对清兮的这种行为还是万分高兴的。
清兮遣了琳琅在门外候着,独自进屋向陶嬷嬷道谢。红着脸,茶过一杯也不肯起身,陶嬷嬷自然就明白了这位女主人有话同自己说。
于是陶嬷嬷遣了那她带来的小丫头红喜去外边玩,屋子里这留了清兮和她两个人。
“夫人有话请直说。”
清兮红着脸,虽然小声,但是很清楚明白地说明了来意。
陶嬷嬷心里暗道,这位国公夫人虽然看着年少,可知道的确不少,一般闺阁夫人恐怕都是不知道那些道道的,只有宫里那些红颜一生才有那么多空闲去研究那些东西。
“不知道嬷嬷这里可有”
陶嬷嬷想起从入府以来清兮对她的优待,知道她爱清静所以特地拨了整个西跨院给她,还送了两个丫头来伺候她。这西跨院的布置虽然不如兰薰院上房豪奢,但也贵而雅,绝非下人能住的。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如果清兮毫无所求而这样厚待她,陶嬷嬷反而会心存忌讳。“现成的没有,不过先贵妃留下的方子我还记得,待我去准备准备。”
“有劳嬷嬷了。”
都说这女人难,做美女更难,尤其是要做数十年如一日的美女更是难上加难,可还要做到内外皆美的美女就更是难于上青天了。
只可惜当今圣上不是那位宠冠后宫的贵妃所生,否则陶嬷嬷也就不会出现在国公府了。
清兮身子一旦好了,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去太夫人的上房请安,几日不见,母女两更见亲热。太夫人细细问了清兮的身体,她虽然羞涩但大方面还是向太夫人交代了,至于细节自然是略过不提的。
清兮就仿佛太夫人亲生的女儿般,什么事都不会瞒她,这尤其让太夫人觉得窝心。“你倒底还是太小。”太夫人爱怜地摸了摸清兮消瘦了一点点的脸,其实清兮已经快要十七了,二夫人这样年纪都生了素欣了。
“你还是得好好养着,老大那儿我跟他说,让他还住在四并居。”太夫人这样安排意思可深了。一来是怕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丰琉伤了清兮,二来也怕以后万一进来一个人,和清兮两两相撞,扰得清兮烦心。太夫人心底最如意的算盘莫过于为丰琉纳一妾,一举得男,便撂开手。
清兮对丰琉搬不搬回兰薰院其实丝毫没想过,因为现在这状态早就习惯,也觉得很好,省得他老人家没日没夜的训斥。最最郁闷的是,他大爷是习惯成自然,在床上也是不放过的,要么是训斥她不专心,要么是训斥她姿势松散,还夹杂着击打之声,想至此清兮就面红耳赤恨不得一脚把那人踢下去。
“勤画的事”太夫人果然还是提起了勤画。
“琳琅也为她求到我这儿来了,我跟廷直哥哥提过,可他执意要送了勤画出去。”清兮并未说假话。
这事丰琉还专程到上房来同太夫人亲自解释了。
“唉,想不到现在我最操心的却是老大。这孩子从小就挑剔,毛病多,都说小儿子多娇宠,我看就是老四也没他毛病多。”太夫人埋怨道。
清兮“噗哧”笑出声,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母女对视一笑,心照不宣,私下偷乐。
不一会儿二夫人带着欣姐儿、晋哥儿,三夫人带着轩哥儿、眉姐儿都到了上房请安,荷言领了几个孩子去东次间安顿,不想才安坐,商若雯领了婉姐儿也来了。
这实在让人诧异了。发生那件事之后,商若雯很是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也常常借着病痛想来请安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太夫人也从不过问,只嘱咐她养好身子最重要。
于商若雯,她知道太夫人是对她有些歉意,因为慕清兮做出那等事还能在国公府安坐,而太夫人照常对她关爱备至。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却是另一回事,这事让商若雯对太夫人充满了不满,所以侍奉婆婆便不如以前周至了。
可越是这样越发显出商若雯的狭隘和挟怨而报。本来借此机会她大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从此婆婆愧疚而疼爱,待遇只会比慕清兮高不会比她差,还可一辈子死死压住慕清兮。可坏就坏在商若雯的文酸气上,气太夫人不公不允,与婆婆至气,反而将太夫人推向了清兮。
更何况在太夫人心里清兮虽然罪不容恕,可她已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比之商若雯的遭遇只有更差不会更好。
且如果不是为了此事,她商若雯能身价备涨,真以为凭她同胞哥哥的才能能中二甲进士,凭她那么点儿嫁妆能像如今这般阔绰,几百两银子的首饰眼睛不眨就能买下太夫人恨她不识好歹,长久如此自然就疏远了。
“给娘请安。”商若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给太夫人请了安,太夫人连忙让荷语服侍她坐下,反观清兮还立于太夫人的左手,不得而坐。
太夫人细细关切了商若雯的病,责怪她身子不好为何还来上房请安,自又有一套虚假的尊老爱幼的对白。
撇过商若雯,今日另有一桩大事。
30、故人归中
“昨儿收到了老三的信,他三年任满马上要回京待转,晴岚你看可有什么要准备的,有什么需要同你二嫂商量着办。”
“三哥,噢不,三叔要回京了”清兮十分高兴,虽然三爷丰岳是庶出,但清兮同他关系还不错。
太夫人点点头,面带微笑,虽然不是亲生,可也是从小养大的,母子感情不坏。
可反观杜晴岚却找不出一丝高兴的模样,“都是现成的,没什么要准备的,三爷的书房也一直有人在照料,跟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清兮暗自诧异,但太夫人却知道为何,怕杜晴岚这千金小姐的脾气不改,闹出什么丢脸的事就不好了,所以少不得还要交代几句。
“听说老三这次带了那在任上纳的妾回来,还有个儿子,你打算安排她们住哪儿”
提起这位向姨娘杜晴岚的眼睛一鼓,嘴一撇不开腔。
太夫人叹息一声,“晴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这能怪得了谁你要还是这个脾气不改,吃亏的只有你。”
要说太夫人真是个厚道得不能再厚道的婆婆了。
杜晴岚的眼泪哗哗就流出来了。身为女子,身为人妻,都是能理解的。“家里从国公爷到四弟谁纳妾了,只有他,只有他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他生儿育女,他是怎么对我的”
在座没有一个支持她的,杜晴岚等半天不见人安慰也只好收住眼泪。
太夫人瞪住杜晴岚,“你这是责怪我准许老三纳妾吗”
“媳妇不敢。”杜晴岚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只是一时怨愤难忍而已。
这桩公案家里人都是知道的。杜晴岚出身定远伯家,从小娇惯,嫁给丰岳后,脾气倔扭,两口子经常有口角。丰岳外放时,眉姐儿还在襁褓中,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只因丰岳外放之地勾定是穷乡僻壤的莲花县,杜晴岚执意不让丰岳去,可丰岳不想一辈子压在丰琉的阴影下,执意要去。杜晴岚一是心疼眉姐儿小,二是不肯去那等闹瘴气的地方,打定主意不去,想拿捏住丰岳。丰岳出发时,连知会杜晴岚都不曾就去了,三年来寄家书也不给杜晴岚。
儿子一个人在外,太夫人如何放得下心,听说丰岳自己寻了个知疼知热的,自然是应允。
三年不见,夫妻情分已薄,如今丰岳又带回一个生了儿子的姨娘,也难怪杜晴岚这副模样。
闹了这一场,太夫人这才开早饭。按惯例除了清兮,她们几人都是不在上房用饭的,伺候了太夫人便各自回院子用饭,所以上桌子的只有太夫人和清兮。
“咦,娘这里的血燕用完了吗”清兮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就探到了太夫人的盅里,明明是血燕啊,可再看自己盅里却是白燕,这可是头一遭。
清兮抬眼望向太夫人,明汪汪的眼里全是委屈,全在说太夫人不疼她了。太夫人如何受得了这个,将自己的盅推给她,“瞧你还是个小孩子脾气,还争食,我的给你吧。”
若是换了别的媳妇,自然是不敢接过来的,不过清兮脸皮厚,喜滋滋地接了过来,“还是娘疼我。”换盅而食,又是一份天伦。
这一幕落在二夫人眼里却像是打了她一巴掌般。
商若雯看在眼里,身子越发摇摇欲坠,很快就借口走了。
用完饭,太夫人漱了嘴,淡淡地留下二夫人。
“是我这儿血燕不够了吗”太夫人问荷言。
“够的,二夫人房里的樱桃昨儿亲自送了二两血燕过来。”这是太夫人一月的份例。
太夫人转过头看二夫人。
二夫人挺直背道“是媳妇做主的,除了娘这儿是一月二两血燕外,媳妇们都是一月二两白燕。”而以前的惯例每房都是二两血燕。
二夫人背挺得如此直,那是因为她觉得她这是节约,而且很公正,“听大夫说,这血燕和白燕效用无差,但价格却差了三分之一,所以媳妇斗胆把血燕换了白燕。”
太夫人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欣姐儿今年八岁了吧”
二夫人不知太夫人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是。”
“跟着先生都学了些什么了,女红如何”
“启蒙书都读了,如今又跟着先生在学四经,女红我也给她请了个媳妇专门教她,如今已经能自己绣手帕了。”提起女儿二夫人便稍微话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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