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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崛起的石头
这个人,在后世的时候朱由校也有些了解,一生为大明征战三十余载,最后都是在军中去世。
杨肇基自幼有材力且勇武过人,后以武举任指挥,历任征东、平西、防倭三镇总兵,提任沂州卫正指挥,掌兵有方。
经屡次提升,现任榆林总兵。
就算在九边军镇中,杨肇基的名号也是颇有震慑力。
想到这里,朱由校道:
“朕忽然记起,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杨肇基说蓟镇为京师咽喉之地,兵备薄弱,要朝廷在三屯营增兵…将蓟镇府治移到三屯营。”
“当时兵部回复…说是蓟镇旧兵两万,每岁饷银二十万两,建奴远在辽左,鞭长莫及,于辽左战事无益。所以打了回去。”
“如今看来,你又觉得如何?”
魏忠贤咽了下口水,一下就猜出皇帝的意思不在蓟镇增兵与否,那是老生常谈了。
皇帝是想让自己在辽东巡抚一事上,表个态度。
辽事上有熊廷弼,后金虽蠢蠢yu动,但至今无所作为,可辽东巡抚一职空缺数月,总不能让熊廷弼一直担着。
这个人选,迟早还是要选出来。
辽东巡抚这个位置,东林党看着,“阉党”也在看着,皇爷虽然没提,但心中怕是也早有人选。
其实,魏忠贤也b较在意辽左战事。
他是皇家的狗,大明要是亡了,那些文人可以再给新主子摇尾乞怜,他老魏不行。
但魏忠贤对辽左战情实在是一脸懵,还有什么指挥作战,他更是一窍不通。
魏忠贤也明白,皇帝这话虽然是顺着自己问的,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在问自己。
随即,他看向顾秉谦。
顾秉谦斟酌说道:“若主攻,必速战,耗费徒多,反会拖垮国家。若主守,辽事除熊廷弼外,还需一人,与之相为辅成。”
“是谁?”朱由校心中一动,静静喝了口水。
“刑部清历司郎中洪承畴人才俊奇,师从洪启胤,可堪任事。”
“噗!”
朱由校一口气没喘匀,喷了满地水。
内侍忙不迭上前伺候,朱由校自己用袖子将嘴擦g净了,心里顿时就笑了。
这顾秉谦,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洪承畴,万历四十三年乙卯科中试第十九名举人,是个历史上的知名人物。
和卢象升他们不一样,这小子是因为投清而出名的。
洪承畴的才能自不必过问,要是他能出任辽东巡抚,与经略辽东的熊廷弼相辅相成,倒是眼下最好的局面。
不过这回铁杆“阉党”顾秉谦推荐他出来,会不会是洪承畴私下里与阉党搭上线了?
明着与东林群贤厮混,又和“阉党”互通有无,这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想到这里,朱由校走到东暖阁,一边在g0ng人们的伺候下穿戴戎服,一边说道:
“着司礼监拟旨,调榆林总兵杨肇基移驻苏州,勘定止乱。升洪承畴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
这两份圣旨一出,东林党人就全都明白了。
两个月前,兵部尚书王象g递上辞呈,朱由校接受内阁的意见准其回家。
张鸣鹤是东林党人,王象g致仕,按顺序就该是他上位,所以东林党人根本就不怕兵部尚书这个位子空缺出来。
按理来说,皇帝都用这种语气下达了圣旨,做臣子的总该给皇帝一点儿面子,让这道旨意有效下达。
可到了内阁讨论时,虽然叶向高、韩爌为了避嫌没有吭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武英殿大学士刘一燝,这次却站出来表示反对。
他反对的不是调杨肇基去苏州,却是以洪承畴巡抚辽东。
在东林党人看来,苏州之事b起辽东巡抚花落谁家,还要再往后稍稍。
其实,刘一燝不怎么知兵,但b起熊廷弼和洪承畴的固守之策,他的内心显然更中意另外一个人关于“全面反击”的策论。
这个人,便是东林党人中鼎鼎大名的王化贞。
王化贞,师从今首辅叶向高,东林党重要成员,万历四十一年进士,由户部主事转右参议。
眼下,正以右参议衔,分兵驻守在广宁。
东林党人已经把叶向高推到首辅的位子上来,但并不会满足于此,很快就盯上了辽东这块是非之地。
辽东经略已经是出身楚党的熊廷弼,而朱由校在熊廷弼去留一事上态度强y,东林党人只得徐徐图之。
在他们看来,辽东经略问题上已经先失一城,巡抚一职,必须要由信得过的东林党人接手。
圣谕下去的第二天,朱由校就接到两份奏疏,当即是冷笑不已。
历史上经抚不和,导致努尔哈赤趁虚而入,连破辽yan、沈yan两大重镇怎么来的?
东林党看事情,一直都是从党争的角度去看。
他们只知道熊廷弼是楚党,王化贞是叶向高的得意弟子,无论有没有真能力,也要把他推到巡抚的位子上去。
朱由校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再去看这两份奏疏。
第一份,是右参议王化贞所上,请求在一片石、三岔口等处增兵建城。
单单就此时大明、蒙古、后金的情况来看,这个建议倒是颇有见地,朱由校决定准了。
第二份,是内阁大学士刘一燝的,朱由校直接扔了第一张,去看关键部分。
“定倾戡乱,全在人才,今羣贤毕集,诸保全封疆,剪灭逆酋之计,固以犁然毕具。”
“而今条议凿凿,是在庙堂上专委任重事权。当以右参议王化贞任抚臣,请必应,应必速,辽事尚可办。”
朱由校将刘一燝的奏疏留中,但紧接着第二天,兵部尚书张鸣鹤的奏疏就来了。
在奏疏中,张鸣鹤对熊廷弼如今固守不前的战策大为鄙弃,说:
“广宁所处辽河平原,土壤肥沃,我方可屯田于此,解决粮草之需,再以广宁为依托,复辽指日可待。若一味言守,无异于据猛虎于一隅。”
瞧瞧,张鸣鹤这话里先将复辽二字说的轻描淡写,再把熊廷弼贬的一文不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军事上的专家!
朱由校冷笑几声,继续留中。
再过几日,熊廷弼听闻自己又遭人弹劾,火急火燎的辩白奏疏被快马到了京师。
在熊廷弼的奏疏中,再次提及王化贞、张鸣鹤等人于辽地的屯田之策断不可行。
他还强调,以如今辽东的情况来看,仅仅守住辽沈等地就已经力不从心。
近几日后金正磨刀霍霍,一旦卷土重来,辽民或逃或亡,苦心屯田,终不免是代人做了嫁衣。
洪承畴是个聪明的,知道这时候需要选边站。
熊廷弼的奏疏到了几日,他的奏疏才是姗姗来迟。
在奏疏中,洪承畴没有和张鸣鹤、熊廷弼等人那样言辞过激,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王化贞的屯田之策绝不可行,表示支持熊廷弼的固守之策。
看完了这些,朱由校淡然一笑。
洪承畴算是通过了这个考验,若他上任,历史上的经抚不和,也就不会再出现了。
正主全到了,也是时候表示自己是什么态度了。
朱由校将内阁四位阁臣及张鸣鹤、顾秉谦等人全叫道面前,正se说道:
“当日,朕要留熊廷弼在辽东,群臣皆要朕将他革职、问罪。如今辽东好不容易再有起se,尔等就急于做出这等卸磨杀驴之事。”
“君子六艺,怕是已被你们踩在脚下了吧!”
见众人面面相觑,朱由校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朕姑且信这顾秉谦一回。朕意已决,以洪承畴巡抚辽东,举国之力,固守辽东,以御逆虏兵戈。”
“如有再议,朕,定不轻饶!”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四十八章:建奴又来了
“可是皇上……”张鸣鹤似乎还有话说。
朱由校抬起头,眸子里似有利刃,郑重说道:“你们都回吧,阁老留下经筵日讲。”
张鸣鹤垂首领旨,偷偷咽了一口津ye,暗暗决定,自今日起,每当辽事战报传来,他都要仔细查看。
这个熊廷弼如此得皇上信任,到底是不是有真能耐。
众人无话可说,纷纷退去,约半个时辰后,内阁首辅叶向高日讲完毕,也返回家中。
没有多久,朱由校下谕:
“礼部侍郎顾秉谦晋文渊阁大学士,入阁辅政,参预机要。”
顾秉谦入阁,标志着东林党人宣扬的所谓“阉党”,正式开始参与朝政,与之对立。
辽东首府,辽yan城。
明朝立国后,北方边防一向是重中之重。
在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长达万里的防御线上,设有九个边防重镇,辽yan便是其中之一的辽东镇首府所在。
《辽东志》载:辽yan城自洪武五年至十六年,历时十余载,在旧城址的基础上,几经修筑和扩建成为砖石结构,周长二十四里多的方城。
此时,熊廷弼腰间挎着尚方宝剑,身着甲胄,伫立于城墙之上北望。
在其身后,有五千名从沈yan城调来的兵士正缓缓入城,加上辽yan城内原本守军,总数达四万三千之众。
其余数万jing锐,分别驻扎在广宁、沈yan及各卫镇堡,严守不出,坚壁清野。
因朝廷新巡抚之议悬而未决,所以包括分兵在广宁的右参议王化贞在内,全部听从于熊廷弼一人指挥。
看着远方渐渐腾起的尘土,熊廷弼手中冒出细汗。
他儿时因家境贫寒,曾为放牛牧童,后来即便苦读举仕,但相较名门子弟仍少了些儒雅和书卷气息。
熊廷弼x格直爽,又兼有自负、好谩骂的习惯,于朝廷少有什么交好之人。
在朱由校的圣旨到达之前,他对自己能不能继续留在辽东,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
这时,一名赞画走到他身边,说道:“启禀台台,朝廷的决议下来了。”
台台,是明代对封疆大吏的笼统尊称,除此以外,也有专尊称辽东经略为参军的。
接过文书,熊廷弼心中五味陈杂。
感动、愤怒、不解……
朝中,科道言官们对自己交章弹劾,但皇帝还是力保自己为经略,并且乾纲独断,破格提拔刑部清历司郎中洪承畴为辽东巡抚,平定争议。
洪承畴这个人,熊廷弼不是很了解,他只希望这个人不会在辽事上与自己作对。
现在的辽东局面,可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传来的是好消息,熊廷弼在对朱由校感恩戴德的同时,也从嘴里慢慢挤出两个字:
“蠢驴。”
在赞画看来,熊廷弼听到这个消息后,应该高兴才是,却没想到他黑着脸骂了一声。
赞画有些茫然,下意识问道:“台台,方才所言为何?”
熊廷弼闻言睨他一眼,让赞画浑身打了个冷颤。
疾风如刃,甚至可以穿透将士们发下不久的棉甲,令人战栗不安,畏惧于边关的苦寒。
只是在赞画眼中,这份寒意与熊廷弼满腔的怒火一b,立即显得相形见绌。
只听熊廷弼道:“张鸣鹤、王化贞,还有东林党,这一帮还沉在党争中的蠢驴!”
赞画闻言恍然大悟,也不再多说。
春日,一缕暖风吹至京师,在家中搜罗熊廷弼到任辽东后各种战策的张鸣鹤,却蓦地打了个喷嚏。
沈yan城东北十余里处,蒲河所。
初春的关外,尚有残雪未融,因小冰河期影响,相b中原地区,农事要延至今年四五月。
自建虏侵犯边境,清河、抚顺相继失陷,广柔的松辽平原多年未见春耕,铁蹄踏过,遍地狼藉。
已被建虏占领之地,屠城、剃发、归降,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无数的大明百姓沦为奴隶。
“天下宴然,民务稼穑。”
东林党人宣扬的这些天下太平之语,仅仅存在于他们的幻想中,辽东大地,硝风扫地,猩红的血ye渗入冻土。
蒲河所,大明的军旗正在无数哭嚎奔跑的百姓身边燃烧,辽民心中的希望,在一座又一座城堡的失陷中灭为灰烬,归于绝望。
蒲河总兵尤世功的尸t暴露在荒野之中,他周身中箭十余发,被建虏刺伤双眼,坠马而亡,力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在尤世功的尸t周围,夹杂着更多明军兵士和普通百姓的尸t。
有些已经倒下的人,无力地看着建虏骑兵追逐百姓,将妇nv掳到马背上,更是恨不能跳起来再与建虏大战。
他们y撑着最后一口气起身,却迎来更多急速旋转的箭矢。
天启元年三月初,奴酋努尔哈赤率重兵yu取沈yan,先至蒲河,总兵尤世功所部数千明军,全数战si。
努尔哈赤拥军而入,以曾助明军守城为由,将蒲河城内百姓尽数屠戮,进抵沈yan。
熊廷弼自任经略以来,在沈yan、辽yan一线设置了堪b金汤的防御t系。
此时的沈yan,由辽东副总兵贺世贤亲自镇守,环外城有十余道深一人许的g0u壑,内有尖木堑底,鼠兽难行。
深g0u之内,又有二丈深壕,木围栏、拦马墙、pa0车、尖桩,努尔哈赤趁势来袭,激战半日而退,直呼:
“沈yan真乃一座铁城!”
入夜,后金军已在沈yan城外团团围困,连营数里,努尔哈赤更放言,一破沈yan,猪狗尽屠。
大营内侧,与外面的人喊马嘶不同,这里却是一片寂静。
“阿敏,你不是下了军令,一战拿下沈yan吗?”努尔哈赤气急败坏,使出一手敲山震虎,“既然已经登城,因何又退了下来!”
大汗震怒,余的后金将领全都是战战兢兢。
尤其在白日里率先锋已经登城的阿敏,眼中充满着愤怒、畏惧,各种情绪。
他抖着硕大的身子,瓮声瓮气道:
“大汗,贺氏勇猛,千余家丁,竟挡得住侄儿部四百余巴牙喇兵,请大汗再给我一次机会,亲将贺氏首级献上!”
努尔哈赤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虽然对谁都是不服不忿的,但打起仗来却甚为勇猛,本就没想处罚。
他冷哼一声,道:“看你作战还算勇猛,又是第一个登上沈yan城头,姑且饶了你。”
“谢过大汗!”阿敏擦擦汗,说完站了起来。
阿敏刚刚起身,努尔哈赤命人从外绑缚一个作战不力的正白旗牛录进来,ch0u出亮闪闪的虎头大刀,一刀劈了下去。
后者瞪大眼睛,正要喊叫,随即手脚一颤,再无动静。
努尔哈赤将染血的刀交到阿敏手中,喝问:“今夜,拿得下沈yan吗?”
阿敏浑身一颤,将刀举起嘶吼道:
“侄儿这就再次出战,全部压上!请大汗放心,今日那明狗贺世贤的头颅,侄儿取定了!”
“好,这才是我建州勇士!”努尔哈赤大笑道。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四十九章:奇袭
“他们又来了…”
沈yan城头,建奴营中飞马四出,夹杂着大片尘土,滚滚而来。
驻守于此的明军兵士神情黯淡,因为谁都知道,辽yan的熊经略那儿也已经打的昏天黑地,根本没有援军。
“贺大帅到了!”
忽然间,二十几名辽东都司部将簇拥着一员大汉上前来,后又有亲兵用独轮车架着烈酒。
这一片酒香四溢,似乎冲淡了大战来临的紧张。
贺世贤伫立城上,望着下面这些年轻的面孔,哈哈大笑几声,挥手高声道:
“把酒都分给弟兄们!”
须臾,贺世贤拿着一碗烈酒,环视一周,喝问:“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
“打了这么久,早杀够本了!”
“哈哈哈,好!”贺世贤道:“这回鞑子来,怕是要玩真的了,咱们大明的汉子,不能被鞑子给瞧扁了!”
“g了这碗酒,扛起大明的军旗,砍了这帮狗日的!”
言罢,贺世贤慷慨饮酒,将酒碗掷碎于地上,转身喝道:“开城门!”
城头明军分酒时,后金军马队已进至护城河外,他们驻马不前,因惧怕城头火器威力,分出一支约二十余人的哨骑上前试探。
哨骑已经拐到了外城敌楼下,见明军仍未击pa0,其中一人心中有些嘀咕:
“莫不是明狗的火pa0都坏了?”
“哈哈,我早说,这明狗的火器是雷声大、雨点小,打着打着,就不行了。”
“赶快回去,将这个消息报给多罗贝勒,没准他一高兴,前程就来了!”
几名后金哨骑用鞑语交谈几句,猜是明军火pa0已坏,正打算舒舒服服的回去汇报。
蓦地,沈yan城中喊声大作,城门大开。
贺世贤亲率家丁近千,乘马自南门呼啸而出,那二十余个后金哨骑见状大惊失se,纷纷拨马回走。
“杀鞑子!”
贺世贤一骑当先,追赶上去,一刀一个,轻松将两名身材高大的建奴哨骑砍在马下。
余的明军自沈yan城中追随而出,向在护城河那侧静静等待的后金大军冲去。
后金军没想到明军会出城迎击,惊慌不安,阿敏率部迎上前来,拼杀几阵,惊觉贺部勇猛。
又见那贺世贤一人一马,与己方骑兵拼杀就如虎入羊群,更觉不是对手。
阿敏眼珠乱转,故作抵抗,实际却是不想让自身几个牛录遭受太大损伤。
前方一退,后金余部进而大乱。
后金骑兵一路败走,贺世贤乘锐急进,忽倏,四面后金兵马赶来合围。
“大意了!”
贺世贤幡然醒悟,自己扬鞭追击之时,已中了建奴的诱敌深入之计。
前军被围,余部追击明军竭力向前,想要援救,却听贺世贤大吼:“速速退回城内,严守不出!”
“就和熊经略说,我贺世贤对不住他,对不住皇上!”
贺世贤喊完,掉头杀入后金军中,近千家丁si战不退,逐渐淹没在后金兵的浪cha0之中。
余部追击明军得令后急退入城,不料nv真人早已从北门破城而入,经一阵惨烈巷战,沈yan告破。
翌日,蒲河、沈yan相继陷落,尤世功、贺世贤双双阵亡的消息传到辽yan,熊廷弼震惊不已。
“这个贺世贤,为什么要出城?”
“我已屡次檄令四方,叫各城各堡严守不出,为何这个贺世贤就是不听!”
“沈yan陷落,辽yan危如累卵,如若辽yan再失,辽东全境皆覆!”熊廷弼一只拳头砸在城砖上,恨恨道:
“若真如此,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圣上!”
正在熊廷弼气愤之时,一骑飞速入城,大声道:“启禀经略,建虏大掠沈yan,屠戮甚重,毁城而走!”
“他们没有占据城池?”熊廷弼又惊又喜。
沈yan陷落,震动全辽,但努尔哈赤没过几天就退兵而走,莫非…是后方出了什么大事…
面对熊廷弼的再三询问,那兵士十分确信地说道:“没有,鞑兵们退的一g二净!”
几日前,赫图阿拉附近。
几名后金哨探正于鸭绿江边饮马,嬉笑调侃前日引颈自尽的汉人仆妇。
忽地,一名小兵呼喊腹痛。
牛录见状骂道:“si奴才,定是偷了哪个尼堪的饭,被人下了药了!”
那小兵没忍住,腥的h的拉了一k裆。
闻见臭气扑鼻,引得众鞑虏一阵哄笑。
忽倏,周围数声马嘶,河边数十匹矫健的雪花马轰然倒地,挣扎数下,接连暴毙。
那名牛录尚不及反应,余的鞑兵也都是接二连三捂着肚子扑地惨叫。
“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就连他自己,也被下腹撕裂般的疼痛和不知所以的恐惧,席卷全身。
入夜,鸭绿江静水深流,一盘圆月映在漆黑地江水里。
光华流转,塞外风景不用于中原,更于江南天差地别,广柔苍郁的平原延河常有参天针木,林密如织。
此时,月光落入一汪江水,映照出眼前这副诡异、恐怖的景象。
马匹陈尸江边,几名鞑兵哨探横七竖八地躺在岸上,si相狰狞,这时候,一旁密林魅影幢幢,钻出一小队人来。
为首的人拔出腰间佩刀,狠狠地将其cha进一名尚在ch0u搐的鞑兵身上。
他转过头,月光照见一副似刀刻的脸。
余的人尽皆黑面银牙,束发网巾,倒在地上的鞑兵怎么都想不明白。
此时此地,居然出现了一队明军。
那名起先出来的人将佩刀收好,转头呼道:“毛都司,看来这几剂砒霜、大h,够沿河这群鞑子喝上一阵了!”
话音落地,毛文龙带着更多明军从密林中跳出来,道:“还毛都司?应该叫我毛帅了!”
起初喊话的是个守备,大笑几声说道:
“对吼,差点忘了年底皇上降旨,将你封做了镇江总兵官,这可是个大官!”
毛文龙点点头,坐在石头上擦着刀子,淡淡问:“我们自己的水可够用吗?”
那守备应道:“弟兄们早在上游打备足了。”
毛文龙点点头,起身环视衣衫褴褛的同行兵士,指着遍地鞑兵尸t,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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