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母后想必近日身子不错,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有心情招待我和祖母。”
她福了福身,算是告辞了,根本就不给皇后再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告退走了。
太夫人再次傻眼了,不敢相信楚千尘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太夫人嘴唇微动,心下更乱,眼前一阵发黑,暗暗地直呼“造孽”,心里更恨姜姨娘了。
她没喊出来,另一道声音喊了出来:“楚、千、尘。”
皇后连名带姓地唤楚千尘的名字,是真气到了,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脸色是白里泛青。
楚千尘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
“你别忘了,九皇弟如今可不在京中。”皇后徐徐说道,声音冷得几乎要掉出冰渣子来,眼神更是如腊月寒冬般冰冷。
楚千尘真以为她堂堂皇后拿她没辙吗?!
楚千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笑。
楚千尘问道:“丰台风景不错,皇后娘娘可曾去过?”
她这句话听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太夫人不懂,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皇后听懂了。
顾玦是不在,可那三万玄甲军还在京城呢。
现在丰台大营已经成了玄甲军的驻地,而玄甲营只献忠宸王府。
楚千尘的这句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让皇后掂量掂量。
“你……”皇后感觉似乎听到什么炸开的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气得胸口仿佛炸开了似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她喉头一甜,嘴里呕出了一口鲜血。
那殷红的鲜血在地毯上留下了两滩血迹,红得惊心动魄。
那些宫女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
太夫人、单嬷嬷等人同时喊了起来,唯有楚千尘依旧不动如山。
太夫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的是满头大汗,道:“娘娘息怒!”
太夫人赶紧过去表忠心,想去搀扶皇后,可是她的手还没触及皇后的袖子,已经被皇后狠狠地推开了。
“滚!”
皇后冷声道,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怒意与嫌恶,把对楚千尘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身上穿着沉重的大妆,又跑得急,根本还没站稳,被皇后这猛地一推,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脚一崴,踉跄着摔倒在地。
连她的发髻都散开了一些,几缕花白的头发散在颊畔,那华贵的钗冠歪向了一边,形若疯妇。
太夫人心里更慌,觉得皇后肯定是因为楚千尘记恨上楚家了。
太夫人整个人如坠冰窖。
现在楚千尘还只是一个区区的庶女而已,可若是让帝后知道楚千尘才是真正的嫡长女,那么,楚家还有什么出头路?!
只是想想,太夫人就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四肢微微发凉。
一盏茶前,她还以为长子前程似锦,现在,她却觉得仿佛从天堂坠到了地狱,他们楚家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一个不慎,就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完了,楚家全完了!
太夫人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就没法思考,嘴里喊道:“太医,快宣太医!”
单嬷嬷也喊了起来,让传太医令过来。
凤鸾宫里乱成了一团,鸡飞狗跳。
谁也没注意到楚千尘是何时出去的,都围在了皇后身边,有的人去喊太医,有的扶皇后去了内室,有的去斟茶倒水……
已经走出凤鸾宫的楚千尘也听到了里面的骚乱声,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楚千尘的步履还变得更轻快了,愉快地去了寿宁宫。
楚千尘进宫的事自然瞒不住殷太后,殷太后早就在翘首以待了,偏偏这宫中都是帝后的耳目,她也不好派人去接楚千尘,只能耐着性子在寿宁宫中等着。
殷太后还以为要等上一个时辰的,不想楚千尘没一炷香功夫就赶到了寿宁宫。
楚千尘再次给殷太后探了脉,比起两个月前,太后的凤体大好。虽然殷太后对外还是表现得晕晕沉沉的样子,但其实留在体内的残余药性已经被拔除得差不多了。
有严嬷嬷在,也没有人发现殷太后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
楚千尘这次进宫又带来了她特制的药丸,让殷太后接着吃,又跟她说了一些关于顾玦的事。
比如惊风告诉她,顾玦是怎么用一个茶盖救了她养的那只小黑猫;
比如她和顾玦一起去看杂耍时,她捞了两条金鱼送给他;
比如她最近打算帮顾玦把外书房的庭院改建些许……
她还特意把改过的图纸也拿来了,给殷太后看,也让她出了几个主意。
殷太后光是看着她,就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楚千尘在寿宁宫陪太后用午膳后,就离开了皇宫,没再去凤鸾宫向皇后辞别,反正皇后应该也不想看到她。
她琢磨着今天皇后显然气得不轻,一时半会大概是不会再召她进宫了,所以,她下次要怎么进宫见太后呢?
嗯,重阳节不远了,再过一个多月,差不多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吧。
机会总会有的。
楚千尘心情很好地拐道去了穆国公府,为的是顾之颜。
虽然听皇后话里的意思,顾之颜现在应该没大碍了,但是楚千尘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再问问。
沈氏本来是要歇午觉的,听说楚千尘来了,喜出望外,也没再更衣,直接让大丫鬟把楚千尘领到了内室。
“尘姐儿,你怎么来了?”沈氏惊喜地看着楚千尘,把她拉到了榻边坐下,上下打量着楚千尘身上的大妆,“你今天难道进宫了?”
楚千尘前日刚来过,本来是约好了明日再来国公府的。
楚千尘先点了下头,“娘,我刚从宫里出来,听说七娘的失神症之前又发作了?”
说到顾之颜受惊的事,沈氏面露唏嘘之色,说起了十日前一个叫芙蓉的女子拦下郡王府的马车,语出威胁,最后自尽于马车前,顾之颜为此受了惊吓。
这件事关乎靖郡王府的阴私,所以,沈氏见顾之颜没大碍,就没跟楚千尘说。
沈氏奇怪地问道:“尘姐儿,你在宫里遇上你三姨母了?”
楚千尘摇了摇头,“我是听皇后娘娘说的,说楚千凰去无为观给七娘求了符水,七娘的失神症这才缓和了。”
沈氏抓着楚千尘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今天进宫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沈氏想想也能猜到,皇后宣楚千尘进宫肯定是来者不善,必有所图。
楚千尘知道沈氏总担心她过得不好,就笑眯眯地以轻松的口气把宫里的事说了,连她把皇后气得吐血的事也没瞒着,最后戏谑地说道:
“娘,放心吧,谁能欺负我呢!”
她要是这么被容易欺负,岂不是辜负了前世王爷的教导!
琥珀心有同感,频频点头。
跟从前不一样了,姑娘从前在侯府是孤身一人,可现在姑娘是宸王妃了,她的身后可是有宸王与宸王府,还有玄甲军那么多将士。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200符水
听楚千尘没有被皇后给欺负了,沈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她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
她不满的对象不仅仅是皇后,还有太夫人。
皇后这么堂而皇之地往宸王府塞人,还口口声声地说要把她赐的宫女封为侧妃,可是太夫人作为楚千尘的亲祖母,居然完全不给自己的孙女说一句话,还仗着长辈的身份来压她。
沈氏当然知道太夫人的意图。
作为楚氏女,与门当户对的家族姻,为家族有所付出,本来是理所当然。
京中的那些宗室勋贵的府邸也都是这样的,所以沈氏当年为了父亲同意嫁到永定侯府,所以必要时,公主不得不和亲异国。
一个人在享受家族庇佑的同时,也必须为自己的家族有所付出。
可是楚千尘不同。
楚千尘一出生,就被楚令霄调包,让她自小就受姜敏姗的磋磨,这些年来,楚家不但没有为楚千尘做过一星半点的事,反而还亏欠楚千尘。
可就这样,太夫人居然还理所当然地觉得楚千尘理应为楚家奉献!
沈氏闭了闭眼,强自压下心头的激愤,握着楚千尘的手赞道:“尘姐儿,你做得对,别理会你祖母!”
女儿年纪虽小,但是远比有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要想得明白。
“那是。”楚千尘自夸了一句,接过冬梅递来的茶杯,亲自给沈氏奉茶。
沈氏抬手,温柔地轻抚着楚千尘的面颊,正色道:“尘姐儿,皇后恐怕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皇后的背后是皇帝,皇帝对宸王的忌惮太深了,绝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利而偃旗息鼓。
现在,宸王不在京中,是皇帝能够压制宸王府最好的机会。
楚千尘自然也是明白的。
对皇帝来说,宸王府本来如铁桶似的,而如今她的存在就像是铁桶突然就有了一道裂痕,她成了宸王府的弱点,也是皇帝眼中的一个突破口。
但是,楚千尘半点不担心,上一世,她可能是宸王府的弱点,可现在绝对不是。
“无妨。”楚千尘自信满满地说道,一双凤眸恍如宝石般流光四溢。
沈氏也只是提醒楚千尘,没再继续劝,她知道这丫头心里有数。
她想着楚千尘刚从宫里出来,就问道:“你还没用午膳吧?”
不待楚千尘答,沈氏就自己吩咐了冬梅一通,报了一连串的菜名,全都是楚千尘喜欢的菜。
楚千尘心口暖暖的,说道:“我在宫里陪母后用过了。娘,您别总记得我,我会好好的,您要对自己好一点。”
楚千尘刚刚也是故意又告了楚太夫人一状,她反正打定了主意,时不时也告那对母子一状,然后,再趁机劝沈芷和离。
沈氏听懂了,但她顾左右而言他:“我的身子大好了,不信你把我的脉。”
楚千尘就真给沈氏探了脉,微微颔首:“不错,最近没熬夜。”
王嬷嬷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这对母女的立场似乎颠倒了过来。
在楚千尘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沈氏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又把话锋转到了顾之颜身上,“前几天我去看过七娘。你三姨母说,那日她服下符水后,睡了一觉就退烧了,没大碍了,就是这几天不爱出门了。”
“你姨母心疼她,给她抓了两只刚刚满月的小奶猫养,其中一只与你家月影像极了。”
沈氏与沈菀姐妹俩一向亲近,无话不谈,私底下,姐妹俩也说了一些体己话,沈菀唏嘘地感慨了几句:
“大姐姐,哎,我看着凰姐儿现在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楚家大姑娘的大气。她能为了七娘奔走,说明本性不坏。”
“到底是大姐你亲手养出来的孩子,本性又怎么会坏……她也许只是被这件事冲击得一时昏了头,也是有的。”
沈菀没多说,也就这么随口感叹了三四句而已。
但多少还是对沈氏产生了一些影响,让她每每思及楚千凰,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沈氏喝了口茶,又道:“七娘受惊后,我托你外祖母也找人查过这事,那天凰姐儿恰好在大街上撞上这事,她出现得未免太巧了……”
还有,那符水的时机更巧,像似早有准备似的,种种巧合加在一起,让沈氏不得不多想。
若是从前,沈氏绝不会去怀疑楚千凰,但是现在,她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孩子。
国公府的人出京跑了趟满春楼调查此事,而且查得比沈菀更加仔细。
查出来的结果与容嬷嬷查的大同小异。
芙蓉确实得了花柳病,只不过她其实不是被满春楼赶走的,而是她自己逃走的,本来老鸨是打算把芙蓉贱卖到窑子里去。
老鸨还说,芙蓉逃走后,她也曾派人在镇子里找过一遍,没找到人,也就放弃了,左右芙蓉有病在身,也卖不了几个钱。
靖郡王府的人去查时,老鸨怕惹事,才说是她们把芙蓉赶走的。
楚千凰当日恰好会经过那里,是她跑了一趟穆国公府,但是没进门,就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在一家茶楼小坐,恰好就看到七娘独自一人跑过去。
沈氏把这些事都跟楚千尘大致说了。
沈菀自打七娘病后,就一直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各种符纸没少买,法事没少做,有时有用有时没用,沈氏早就习惯了。
本来七娘一出事,沈氏就想跟楚千尘说的,但是,那几日楚千尘正忙着学中馈,理内务,她刚刚过门,在夫家站稳脚跟不容易,后来七娘也退了烧,一切都好了,沈氏就没有再说。
楚千尘沉吟着问:“那符水呢?”
沈氏也查了符水的事,给冬梅递了个眼色,让她来说。
冬梅就答道:“王妃,奴婢亲自跑了趟无为观问过了,确实是大姑娘从那里求的符水。那边的小道长说,当初三公主的病也确实是至玄道长治好的,不过,他们观主封了口,不许他们私下到处说,应该是皇后娘娘那边有过交代。”
对一个道观来说,治好了三公主的病那可是值得拿出去吹嘘的大功德了,要不是忌惮帝后,无为观也不会这么低调。
小道士跟冬梅说时,还颇委屈,觉得他们至玄道长可比玄净道长有本事多了,偏偏无为观的名气与香火都不如元清观。
楚千尘思索了片刻,道:“娘,我想去看看七娘。”
她也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符水,七娘的病不一般,是心病,她信九天之上有神佛,可这世上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人更多,她活了两世,见过的病症、药方不计其数,就没见过这么“管用”的符水。
楚千尘说是风就是雨,想立刻就去靖郡王府,被沈氏好笑地拉住了。
“不急,等吃了午膳在走,七娘得的又不是急症。”
结果,楚千尘在沈氏的劝说下换掉了身上沉重的大妆,改换了身新衣,又重新梳了个轻便的纂儿。
这不是沈氏第一次送楚千尘衣裳了,楚千尘起初没在意,直到当母女俩上了朱轮车后,她偶然注意到沈氏的左手指有好几个针扎的痕迹时,心念一动。
她本以为她身上这身是从前沈氏没穿过的衣裳,现在才注意到这身衣裳应该是新制的,没有放在樟木箱中多年的那股樟木味,所以料子簇新簇新的。
这是沈氏亲手给她做的。
这是她第一次得到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裳。
“娘,”她笑吟吟地往沈氏肩头靠,“您的手可真巧!我的女红就不行了……”
说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她的发髻也是沈氏亲手给她梳的,明明只是个纂儿,可比她梳得要精巧多了。
沈氏给她正了正鬓角的粉色绒花,“你要学的话,我下次教你。”
“不过王府有针线房,你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偶尔给宸王做些针线就好。”
楚千尘乖乖地应,琥珀则是一言难尽,实在不忍心告诉沈氏,他们王府其实没有针线房。
在母女俩的细语声中,靖郡王府到了。
沈氏是临时来的,严格说来,有些失礼,不过她是王妃的长姐,郡王府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一点,下人立刻就欢欢喜喜地去禀了沈菀。
沈氏与楚千尘就被领到了王府的正院。
“尘姐儿,你真是有心了。”沈菀拉过了楚千尘的一只手,亲热地笑道。
她只以为楚千尘是无意中从沈氏口中知道了顾之颜的事,所以特意过来郡王府看望顾之颜。
楚千尘微微一笑,道:“七娘是我表妹。”
沈菀为人处世一向凭主观喜好,从前觉得楚千尘心思重,就看她哪里哪里都不顺眼,现在不同了,越看楚千尘越喜欢。
“七娘知道你来看她,肯定高兴,她就在里面。”沈菀脸上的笑容更深,带着楚千尘与沈氏去了后面的碧纱橱。
角落里点着熏香,窗外的绿荫映进屋子里,显得清凉舒适。
着粉色罗衫的顾之颜窝在榻上,人瘦了一圈,衬得她那双大眼睛更大更黑,却是有些呆滞,两眼无神。
沈氏心疼极了,“七娘看着比我上回来,又瘦了。”
沈菀蹙着眉头道:“她这几天胃口不好,午膳也是没吃几口。”
“大姨母,姐姐。”顾之颜乖乖地对着沈氏与楚千尘唤道。
小姑娘瞧着明显精神不济,人蔫蔫的,就像是一朵缺水的小花似的,看得几个大人愈发心怜。
这要是芙蓉还活着,沈菀真恨不得亲手弄死她,让她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沈氏拉了沈菀到窗边坐下,有意转移妹妹的注意力:“阿菀,你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瞧瞧你,眼睛下面都黑了……”
沈菀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我担心七娘,夜里睡不踏实。”
她这几天确实没休息好,总担心女儿,虽然女儿身边有乳娘和丫鬟照顾,可她还是不放心,半夜里至少起来两次看女儿。
沈氏训道:“七娘病着,你才更要注意身子。”
其实这些道理人人都懂,只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以及自己在意的人身上时,谁也做不到那么理智而已。
楚千尘看了她们姐妹一眼,就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她知道沈氏没有告诉沈菀,她就是济世堂的神医,就连穆国公和穆国公夫人都没有告诉,虽然她隐约感觉到穆国公夫人好像已经有了猜测。
对方不问,楚千尘也就没说,所以现在,她也不会主动说。
皇帝对王爷的忌惮太深了,对于皇帝来说,把一个拿捏不住的侯府庶女赐婚给王爷只是小事,可把一个神医赐婚给王爷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后者怕是又会刺激到皇帝,让皇帝疑神疑鬼,甚至于又做出什么超出理智的事。
事关王爷,楚千尘是宁愿少一事不愿多一事。
楚千尘走到了顾之颜榻边坐下,她先摸了摸顾之颜的额头,又不着痕迹地给她探了探脉,微微皱了皱下眉头。
她仔细观察着顾之颜的气色,揉了揉她的头,笑眯眯地问道:“七娘,你想我吗?”
顾之颜先眨了眨眼,才慢慢地答道:“想!”
“昨晚睡得好不好?”楚千尘又问。
顾之颜垂下眸子,目光游移了一下,神色略显呆滞。
楚千尘也不催促她,笑着诉苦道:“我昨晚都没睡够,现在都还想打哈欠呢。”
顾之颜等她说完了,才小小声地说道:“姐姐,我做噩梦了……”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楚千尘就解下了腰侧的一个香囊,塞到顾之颜手里。
顾之颜一手抓着楚千尘的手,一手紧紧地捏着香囊,像是抓到了什么依靠似的。
看着表姐妹俩的互动,沈菀的神情又放松了一些,心想:七娘果然喜欢她尘表姐。
沈氏也在注意着楚千尘与顾之颜那边的动静,问道:“阿菀,七娘这两天可好?”
她这句话也帮楚千尘问的。
沈菀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她的烧是退了,也没再反复了,可是我瞧着这几天七娘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问她也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安静得很,像昨天,除了喊了我一声外,就一句话也没说过。”
“我想着明后天是不是带七娘去无为观问问。”
沈菀确信符水有用,前天楚千凰再次送来符水喂顾之颜喝下后,顾之颜前晚明显要睡得安稳多了,白天也会看着精神一些。
沈氏微微皱眉,朝楚千尘看了一眼,心里觉得妹妹有些病急乱投医。
但是,楚千尘没有主动说她是济世堂的神医,沈氏也不能说。
靖郡王是宗室,宗室固然血脉尊贵,却也同时注定了他们的立场,大齐朝的宗室多是图安逸,是保皇党,就算她相信自己的亲妹妹,她也不可能像相信亲妹妹那样相信妹夫。
凡是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靖郡王府的身份太尴尬了。
楚千尘忽然插嘴问了一句:“姨母,我听娘说大姐姐给七娘求了符水……”
沈菀连忙解释道:“是啊,那天我请擅儿科的大夫给七娘看了,服了汤药非但不见好,反而烧得更厉害了。幸好凰姐儿来了,她从无为观求了符水过来,服下后,七娘就退了烧。她怕七娘的病反复,前天还又送了些符水来。”
沈菀既担心楚千尘对楚千凰心有芥蒂,也怕楚千尘误会自己偏向楚千凰,因此只草草说了几句。
楚千尘眸光一闪,对着沈氏使了眼色。
沈氏立刻意会她的意思,随便找了个借口:“阿菀,我有话跟你说,让她们表姐妹俩在这里玩吧。”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沈菀对楚千尘那是放心得很。
沈菀二话不说,就随沈氏出去了。
沈菀走了,但是乳娘还在。
楚千尘笑道:“七娘,我饿了,你饿不饿?”
她捏捏顾之颜的小手,像是在对着她撒娇似的。
顾之颜就乖乖地点了点头。
乳娘眼睛一亮,很自觉地提议道:“王妃,县主,奴婢去弄些皮蛋鸡丝碧梗米粥和小笼包来,可好?”
楚千尘也就是想打发走乳娘而已,就又添了两样:“再来两碗馄饨,来些桂花小米糕吧。”
乳娘笑呵呵地应了,觉得还是宸王妃厉害,能哄县主吃东西。
乳娘快步退了出去,琥珀看出了楚千尘的意图,去了碧纱橱外守着。
待碧纱橱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楚千尘就摸出了自己的针包以及火折子,用火折子烘烤银针后,笑眯眯地说道:“七娘,姐姐给你针灸好不好?”
1...115116117118119...29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