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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一旁的素克就算是不知道那张绢纸上到底画得什么,此刻也能看出这东西必然不简单。
片刻后,安达曼就从那张绢纸中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看向了三四步外的楚千凰,细细打量着她,带着些许思量,些许疑虑,些许不解……更多的是藏匿在那些情绪之下的狂喜。
楚千凰优雅地站在那里,露在面纱外的那双柳叶眼弯出了一个愉悦且自信的弧度,道:“我可以坐下了吗?”
安达曼伸手做了一个手势,含笑道:“姑娘请坐。”
素克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楚千凰,然后又把雅座的窗户关了起来,将大堂中的喧哗声隔绝在窗外。
顷刻间,雅座内安静了不少,气氛也变得郑重肃然。
待楚千凰坐下后,素克在安达曼的示意下给她斟了一杯茶,送到了她手边。
安达曼定定地看着楚千凰,以标准的齐语问道:“这张图纸姑娘是从何得来的?”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雅座中的两人可以听到。
他明明也没多说什么,但这些细微之处已经透露出他对这张图纸的看重。
楚千凰嫣然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郡王,从哪里得来的并不重要。”
安达曼怔了怔,然后豪爽地朗朗一笑:“姑娘说得是!”
的确,重要的是这张图纸,而不是从哪里得来的。
安达曼的脑筋转得很快,眯了眯深沉的眼眸,再问道:“完整的图纸呢?”
安达曼不知道这种弓到底是什么弓,但能看得出这张图纸并不完整,图纸上只粗糙地画了一个雏形,标注了几句原理和功效。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也看不出这张图纸的价值,甚至会以为这小儿的涂鸦、儿戏之作。可安达曼是个武将,能一眼看出这张图纸的价值,这上面画的弓与现有的几种弓不同,威力极强。
就像是历史上弩、连弩的出现,一定程度地改变了战场上的格局,安达曼觉得图纸上的这种弓说不定也会有类似的效果。
安达曼不由心跳加快,热血沸腾,他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可是这种激动还是免不了从他发亮的眼眸与微快的语速中透出一二。
楚千凰将安达曼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内,不答反问:“郡王愿不愿意与我交易?”
她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笑容如春花般娇美,神色愈发镇定从容了。
安达曼垂眸再去看手中的这张图纸。
图纸上画的是弓,是一种新型的弓,虽然弓上的一些关键部位画得有些含糊,但是,要是真像图纸上所写的,这弓可以在同等臂力的前提下增强射速、增大射程的话,那么这可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他们昊国以马上得天下,昊国的骑兵擅骑射,乃是天下闻名。
这弓要真能有图纸上所说之七八,他们昊国势在必得。
安达曼再次去打量楚千凰,眸色变得异常深邃。
少女优雅地端坐在玫瑰椅上,气质沉静,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子自信从容,让她拥有一种远超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度。
从少女周身的打扮,安达曼约莫也能看得出她应该是京城某个朝臣勋贵家的姑娘,不是那种平民百姓。
在极度的亢奋之后,安达曼冷静了下来,一个显而易见的疑问浮上了心头——
一个大齐的贵女,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图纸给他们,而不是大齐皇帝?!
安达曼看着楚千凰的眼神凌厉如刀,似乎刺破她镇定的外表,要看穿她的内心一般。
楚千凰任由他打量着自己,一语不发。
她面上淡定坦然,但心里多少是有些慌的。
她对这种弓的价值很有自信,却也同时担心安达曼郡王没有那种决断力。她这次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几乎是把它当成了最后的机会。
期望越大,内心的忐忑自然也越大。
她那种强装镇定的样子其实瞒不过安达曼的眼睛,安达曼不动声色,眼底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他故意不说话,反而再次拿起了那个茶碗,慢慢地喝着茶碗中快要亮掉的茶水。
四周寂静了下来,隔着窗户,只听闻大堂那边的嬉笑说话声,以及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安达曼不说话,楚千凰也不说话。
楚千凰知道安达曼与沈菀不同,沈菀只是一个后宅妇人,可安达曼却是受昊帝乌诃度罗重用的一国能臣,他的心思更复杂,手段也更狠毒。
她不能在对方跟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反而让对方拿捏了她的软肋。
喝了半碗茶后,安达曼放下了茶碗,舒然一笑,那张留有虬髯胡的粗犷面庞显得豪爽大方,道:“姑娘不如说说你的条件。”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是否应下交易的事,但这句话也无疑表明了他对这桩交易的兴趣。
楚千凰闻言置于桌下的手松快了一些,手里的那方帕子早就被她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她抬手轻掠鬓边的面纱,语声淡淡地说道:“我姓楚,出身永定侯府,是家中长女,我想同三公主一起去贵国。”
安达曼:“……”
素克:“……”
两个南昊使臣皆是一惊,雅座内又静了一静。
安达曼在方才的转瞬之间,思考过几种这位楚大姑娘可能会提出的条件,却唯独没有想到这条,让他一瞬间觉得有些荒谬。
他定下心神,略一思量,就能明白楚千凰既然提出了这个条件,那就意味着她去昊国必有所图。
那么,她图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她不惜向他国献上如此宝物?!
安达曼心头疑云重重,面上却是做出饶有兴致的神态,直截了当地发出质问:“你应当是大齐贵女,怎就会想要去我昊国?”
楚千凰早在决心求助安达曼郡王的那一刻就想过了对方会问她这个问题,也想好了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避不过去的。
楚千凰又是一笑,只是这一次,她的笑容透着明显的苦涩与无奈。
“我虽是贵女,却是庶女。在大齐,嫡女与庶女犹如天壤之别。嫡母偏心,对我百般苛刻。”
“我想去昊国给自己另寻一条出路。”
楚千凰清楚地知道,她留在大齐的话,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沈氏随便发嫁到外地去。
如果她的运气好,嫁到一户还算和善的人家,也许可以平安庸碌地过完下半辈子;
可如果沈氏给她选一家外甜内苦的人家,那么她以后的人生就会在水生火热之中度过,任她在夫家受尽磋磨,也不会有人知道,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但是,只要离开大齐,她就能凭借那个梦里的预示以及她远超这些古代人的所知,在大江彼岸的大昊获得新生,开辟一片属于她自己的海阔天空。
她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像乌诃迦楼一样慧眼识英雄的人。
一瞬间,楚千凰露在面纱外的眼眸中迸发出异常明亮的神采。
她点到为止,没说她和楚千尘被调换的事。
过犹不及,她相信,安达曼也不会完全相信她所说的,他一定会去调查,当他查到这件事时,那么他就会相信她了。
安达曼定住视线,深深地望着楚千凰,似在探究她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他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在一阵漫长的静默后,安达曼徐徐道:“公主的陪嫁人选会由大齐来决定。”
这一点楚千凰当然也知道,她惨烈地一笑,“我本是三公主的伴读,却被嫡母和嫡妹作践,夺了我伴读的身份,所以我才下定了决心。”
“我不想留在大齐任由人摆步了!”
楚千凰说得坚定,这一瞬,她内心的悲愤自然而然地表露了出来。
她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注意到安达曼与素克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当二人目光相接的那一瞬,彼此已读懂了对方所想。
两人的眼神中带着嗤笑与轻嘲,转瞬即逝。
安达曼郡王面上沉凝,在心里思考着:楚千凰说得七八成是假的,倘若剩下的一两成可能性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这位楚大姑娘还真是又傻又天真!
但是,且不论楚千凰说得是真是假,这图纸上画的弓诱惑太大了,大到就算有陷阱,安达曼也觉得不妨一试。
中原有一句古语说得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就算咬这个钩又如何,只要他们昊国够强大,尽可以把钓鱼之人反拉下水。
思索间,安达曼又去看那张图纸,看得比之前更加仔细,神情专注,仿佛是在检验一幅画作是否赝品一样。
见安达曼十分关注这张图纸,楚千凰原本升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一些,心里的把握也更大了。
这件事一定能成。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力图平稳地说道:“郡王应该看得出这只是雏形,等这弓打造出来,郡王自然能看到它的好处。就是我一个弱女子,也能轻松地拉开这把弓,于百步之外射中靶心……”
她用过大齐的弓,普通男子的有效射程不足百步,除非那些臂力强悍着,也许能达到两百步、三百步,但这种人已经是几十年难遇一个的神箭手。
同样情况下,复合弓的有效射程比这个世界中传统的弓箭多出了三成,而且还更精准,威力也更强劲。
它的优势是压倒性的,是超越这个时代的。
她本来是打算将这复合弓的图纸赠与乌诃迦楼的。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就琢磨着怎么让乌诃迦楼对她印象深刻,她想到了前世见过的复合弓,她花了几个月的时候,慢慢挖掘记忆,终于画了出来,而且……
安达曼至于桌面上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犹有几分不敢相信,再三确认:“这弓真能达到你所说的效果吗?”
楚千凰肯定地点头道:“能!”
“我已经做出了一件实物。”
楚千凰当然也知道空口无凭,所以她在几个月前,花费了不少的精力、财力,又反复尝试了很多次,终于做出了一把复合弓。
安达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切地说道:“可否让吾一观?”
楚千凰又笑了,那是一种成竹在胸的笑,“郡王,我是很有诚意的,才拿出这份图纸,但是您也该让我看看贵国的诚意,是不是?”
“这张图纸我可以交给郡王,郡王尽可以找工匠看看,能不能达到我说的效果。”
“……”安达曼眸色深深,嘴唇紧抿,脸上闪着阴晴不定的神色。
他不能找这里的工匠,毕竟这里是大齐,他完全不能保证他所找到的工匠是不是大齐皇帝的人。
楚千凰也能看出安达曼的疑虑,任何一个新的事物的推广都势必会遭受无数人的质疑。
她柳眉一挑,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又道:“但是我觉得,这种武器大事,关乎国家运势,但凡有一半的可能性,都不能错过。”
“郡王以为如何?”
武器的革新是大事,犹如火枪火炮的改进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复合弓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一旦事成,安达曼将为南昊立下不世功勋。
楚千凰是在告诉安达曼,她的要求再微小不过,只是想去昊国而已。对于安达曼郡王而言,这个要求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不应该为了多疑而放弃这样的机会。
她的这番话彻底打动了安达曼,就算此前安达曼对她还有一丝疑虑,此刻也决定暂时压下。
楚千凰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他把她加进三公主的陪嫁队伍中,她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可如果她所献上的这种新型弓是真的话,那么自己必将获益无穷。
安达曼终于下定了决心,颔首道:“可以。”
这两个字干脆利落。
素克也是双眸灼灼,似是燃烧着雄雄火焰般。如果顺利的话,这将是他们在大齐额外的收获,相信一定可以助昊帝尽快平定国内。
楚千凰优雅地起了身,满面春风地笑着,“那我就等郡王的好消息了。”
“待我看到了郡王的诚意,也会给您看我的‘诚意’。”
她在“诚意”两字上加重了音量,意思是,届时她会让安达曼看到这种弓的成品。
“那我就告辞了。”
楚千凰得体地福了福,又说了该如何联系她,就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雅座。
她看似步履轻盈,举止优雅大方,但其实瘦削的肩膀绷得紧紧的,后颈也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
在背过身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牙齿紧紧咬着。
安达曼只说了一句“那我就不送了”,也没有起身,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眸色愈来愈幽深。
等楚千凰与守在雅座外的抱琴离开后,素克就走过去,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然后关上了雅座的房门,转身又回到了安达曼身旁。
房门闭合后,雅座内更安静了。
安达曼立刻就把手中的图纸递给了素克,以昊语吩咐道:“你拿去让兰格看看。还有,查查那位永定侯府的楚姑娘。”
顿了一下后,安达曼又想到了什么,沉声问了一句:“宸王妃是不是也姓楚?”
素克也想了起来,点头道:“确实。”
两个昊人的神色更复杂,方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离奇。
安达曼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局,抬手推开了雅座的窗户,望向下方。
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楚千凰沿着楼梯往下走。
大堂里已经换了一波茶客,气氛更热闹了。
楚千凰没有注意到安达曼的目光,慢慢地放松了刚才在雅座中紧绷起来的肩膀,眼眸明亮清透。
到现在为止,一切很顺利。
她现在有九成把握了,她一定能去昊国的。
她面纱后的唇角翘起了一个轻快的弧度,信心满满。
靠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反正,等她到了昊国后,也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人是可以依靠的,她能靠的唯有她自己,她的头脑,她的这双手。
就是乌诃迦楼,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明主,并非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剧她已经见了很多了。
她们全都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三公主是堂堂公主,金枝玉叶,也不过是被逼远嫁异国他乡,她不想沦落到像三公主、沈芷、沈菀以及姜姨娘这般的下场,也不想像楚千尘那样被皇帝一旨赐婚赐给了一个注定早逝的男子。
她必须把她的命运握在她自己手中。
楚千凰傲然一笑,表情更加坚定,一步步地踩着楼梯往下走,目光看向了停在茶馆外的那辆马车,马车中的人似乎察觉了什么,挑开了窗帘一角,目光与楚千凰交汇在一起。
大堂里,那些学子们还在口沫横飞地高谈阔论:“官家有意革新,乃是于国于民有利的好事!”
“前几年北地战火不断,导致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宗室份例早该削减,减轻国库负担,我大齐才能好好休养生息。”
“李兄所言甚是啊。”
“……”
不仅是这家茶馆,京城中的其它不少酒楼茶铺也有些学子们举办的辩论会,大都说及了这件事。
于是,身在宸王府的楚千尘也很快就从琥珀嘴里听说了学子们的这些谈论。
楚千尘一边拿藤球逗猫玩,一边听着,只当话本子听,学子们还未经过朝堂政治的磋磨,也没真正地见识过人生疾苦,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还是相当天真,说话行事只凭一腔义愤。
球体内装了铃铛的藤球在地上滚来又滚去,发出铃铃的声响,小黑猫也随之飞来又扑去,身形灵活极了,“喵喵”叫个不停。
自从冬猎回来后,顾玦就没有再出过门,但也没闲着,要么处理军务,要么制丝弦,要么练武,要么看书……楚千尘觉得王爷这辈子都不是能闲下来的。
楚千尘今天没有去穆国公府,顾之颜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每两天过去一趟就行了。
楚千尘难得可以在书房里和顾玦待上一下午,心情愉快。
听完琥珀的禀话,楚千尘就把人给打发了。
琥珀与小黑猫交错而过,“叮铃铃”,小黑猫把藤球扑腾到了垫子边,楚千尘生怕惊扰到顾玦,连忙手一拨,把藤球往另一个方向拨去。
“乖!”楚千尘对小黑猫说话时又娇又软,“你一边玩去,别打扰王爷。”
琥珀在门帘处停下了步伐,忍不住回头朝出楚千尘看了一眼。
大概也只有在对待王爷与猫上,能听到自家王妃用这种口吻说话了。
琥珀能感觉到从前几天开始,王爷与王妃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从前,她只是觉得王爷在时,她和江沅就显得有些多余。
但最近嘛,她总觉得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
------题外话------
牛年新年好!顺心平安。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296滕妾
多余的琥珀一把抱起了同样多余的猫,步履无声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了顾玦和楚千尘。
顾玦忙了好几天,终于制好了丝弦,今天他正在给那架断了弦的箜篌重新上弦。
他特意在左手戴了一只鹿皮手套,以防手指在拉弦时被划伤。
楚千尘的目光愉快地在顾玦那戴着鹿皮手套的左手上转了转。
这只手套是楚千尘亲手所制,比常规的鹿皮手套更薄,也更柔软,鹿皮手套的形状也更贴合他修长的手指。
顾玦现在正在给刚上好的弦调音,右手看似随意地在丝弦上拨动着,拨弦时,手指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既随性,而又优雅。
一阵阵断断续续地的弦音时不时地响起。
楚千尘看着顾玦调弦,唇角弯弯,一只手慵懒地撑着面颊,嘴里随意地说着家中的一些琐事:“这个冬天太冷了,隋大管事家里有老人,我让人多送了一些炭火过去。”
“这几天,府里不少人都感染了风寒,我就调配了一种药茶,让所有人每天都喝一杯。王爷你也得喝。”
“陈侍卫的长子今年快七岁的,我让隋大管事去问了问是想习文还是习武,我琢磨着无论是哪个,都得先去私塾读上几年。”
王府的侍卫们都是北地军中退下来的,他们在王府当差,楚千尘自然希望他们对王府有归属感。
“马上要过年了,府里一些侍卫回不了老家,干脆就把父母接来了京城,人过些天应该就要到了。侍卫们平日里是住在倒座房的,我琢磨着让老人家住在那不太方便,就和隋大管事商量了一下,把石章胡同的屋子收拾一下给他们住。”
石章胡同的屋子其实是给家生子住的,可是王府的人手不多,石章胡同基本上空着没人住。
楚千尘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得全是些府里的杂事,笑容璀璨。
顾玦也丝毫没觉得厌烦,眸子里荡漾着柔软的笑意。
王府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从前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琐事,直到楚千尘接手了王府的中馈。
顾玦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宸王府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如细水长流般,让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其实顾玦也知道楚千尘最不耐烦这些琐事了。
他的小丫头做这些仅仅是为了他而已。
顾玦解下了左手的鹿皮手套,对着她招了招手。
楚千尘以为他是又要教她学弹箜篌了,愉快地凑了过去,不想,他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顾玦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柔软的发顶,再吻了吻她白皙光洁的额头。
楚千尘乖乖地任由他亲,不似他第一次亲她额头时那般僵硬,很放松地靠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儿似的,用一侧面颊蹭了蹭顾玦的胸膛。
顾玦愉快地笑,略一勾眼,把他的小丫头抱得更紧了。
他又在她小巧的耳廓上亲了一下,在她耳边低语着:“我们千尘真是细心又能干!”
说话时,他温热的气息吹上她的耳廓,她觉得耳朵痒痒的,耳朵动了动。
楚千尘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一颗心像是浸泡在蜜罐子里似的,甜滋滋的,眉目温柔似水,面颊微酡。
就在这时,门帘再次被打起,琥珀又进来了,映入眼前的这一幕让她霎时僵住了,她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喵呜?”
小黑猫也跟着进来了,疑惑地叫了一声,不解琥珀怎么不动了。
琥珀垂下了眸子,略显局促地说道:“王爷,王妃,礼亲王来了。”
“……”楚千尘从顾玦的怀中抬起头来,仿佛被人侵犯了领域似的不太痛快。
真讨厌!楚千尘皱了皱眉头,小嘴紧抿。
礼亲王是宗令,是皇帝和顾玦的亲叔父。
他向来脾气好,又德高望重,对宗室中的那些孤儿寡母的门户多有帮衬,比如前庆郡王因为打死了永安伯之子,被夺了爵位,流放三千里,只留下他的妻室王氏与一个独女,日子艰难。这些年一直是礼亲王对她们母女多有照顾。
这种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在宗室中口碑颇好,也正因为此,先帝才会择了他为宗令。
顾玦对这位三叔也颇为敬重,淡淡道:“把人请进来吧。”
琥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过了身,再次退出了外书房。
这一次,琥珀把猫给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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