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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儿媳记得八皇弟只比九皇弟大一岁吧。”
何嬷嬷附耳在殷太后耳边说了两句,殷太后目光微转,不露声色地叹道:“老八媳妇,好像前些天你还抱着你家常安来给哀家请安,常安多大了?”
常安是诚郡王妃的次女,也是嫡女,小小年纪就被封为常安县主。
诚郡王妃忙答道:“回母后,常安才刚满周岁。”
此言一出,周围原本不明所以的一些女眷也品出味来。
诚郡王妃笑容更深,接着道:“刚满双月的老二是府中的徐侧妃所诞,我和王爷都喜欢得不得了,以后世子也有个伴儿了。”
一部分知情人都知道这位徐侧妃也是因为给诚郡王产下次子才从普通的妾室得封侧妃之位。
而且,当时还是诚郡王妃亲自找皇后请的懿旨,为此,诚郡王妃得了皇后一句“贤良淑德”的夸赞。
其他女眷们别有深意地偶尔对视一眼,这下,看戏台的人又少了好几成。
皇后目光有些闪烁,笑道:“看着八弟他们几个这些年一个个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以后也都是后继有人,本宫与皇上也甚是欣慰啊。”
皇后这么一说,诚郡王妃很是受宠若惊地表达了一番她的感恩,说她与诚郡王这些年多亏皇上皇后照应,又说什么承蒙皇恩浩荡云云,说得是天花烂坠,好像他们诚郡王府有如今的好日子多亏有帝后似的。
皇后听了,对此十分受用,又赞了一句诚郡王妃是贤内助云云,接着眉峰微蹙,话锋一转:“哎,九皇弟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这京城里的宗室勋贵但凡这个年纪的,膝下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皇后一边说,目光一边瞥向殷太后,只见殷太后正饮茶,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看不出她的心思。
皇后本也没指望太后给她什么回应,自顾自地往下说:“九弟妹是个好的,知书达理,进退得体,与九皇弟真是郎才女貌。当初皇上也是想着九弟妹八字好,可以旺九皇弟,才会赐下这门婚事,可见这姻缘天注定。”
殷太后原本面无表情的,倒是在听到“姻缘天注定”这几个字时,微微有几分动容。
“皇后娘娘,这哪里是姻缘天注定,是玄净道长算得准才是。”诚郡王妃凑趣地说了一句。
“是啊。”皇后唏嘘地叹道,“九弟妹什么都好,也就是年纪小了些。不过那时候为了九皇弟……那也是没办法了。”
“后来皇上也时常感慨说,这桩婚事是指对了,就是九弟妹年纪太小,怕母后急着抱孙子,怪罪皇上呢。”
诚郡王妃与皇后一唱一和地附和着:“母后一向慈爱宽厚,怎么会怪罪皇上与娘娘呢。”
“我看自打九弟妹与九皇弟成亲后,九皇弟的身子是一天天好起来,母后高兴且不及,今天我瞧着母后都年轻了好几岁,想来也是了了她老人家一桩心事,高兴着呢。”
诚郡王妃是个会说话的,舌灿莲花,几句话倒是哄得皇后喜上眉梢,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皇后一直在留心殷太后的神色变化,觉得太后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满京城,别说是宗室勋贵和文武官员了,就算平头百姓,也没有年过二十犹膝下空虚的。
但凡是做婆母的,无论什么出身,家里是贫贱还是富贵,没有哪个会不在意儿子的子嗣的,这一点是千古不变的。
就算是殷太后为了儿子才维护楚千尘这个儿媳,也不可能不在意楚千尘的年纪。
楚千尘才十四岁,距离及笄还有大半年呢,就算及笄了,年岁也还小,什么时候能得个孩子也难说。
眼看着顾玦的年岁越来越大,难不成太后真愿意就这么等下去?
说到子嗣的问题,周围其他的女眷也极为敏感,大都隐约地猜到皇后兜着圈子说了这么多,到底是冲什么。
原本在闲聊的女眷们也都闭上了嘴,有的装模做样地喝茶,有的直接侧首看着皇后与殷太后,也有的一心两用。
第二折戏落幕了,乐声止,厅里厅外登时安静得出奇。
殷太后放下了茶盅,忽然问了一句:“哀家记得老八今年也二十三了吧?”
皇后眸光一动,唇角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似乎演练过无数遍似的,颔首道:“是啊。”
诚郡王妃笑吟吟地接口道:“徐侧妃今年初才进的府,她是个好福气的,一进府就怀上了,为王爷诞下了麟儿。我想着哪日等除夕去太庙祭祀时,一定要好好告祭一下父皇以及列祖列宗。”
诚郡王妃说话的同时,皇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花厅外瞟,只等着“消息”传来,届时,太后必是凤颜大怒,然后,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她只需要太后气头上的一句话,这么多人在,太后只要说了,就是金口玉言,顾玦也不能打太后的脸吧?!
想着,皇后的眼眸愈发晦暗,如深渊般幽深。
当皇后第三次把目光抓向花厅的门口时,终于看到单嬷嬷疾步匆匆地进了花厅,神色古怪。
皇后双眸微张,心下狂喜:成了,事情成了!
她勉强按捺着内心的亢奋,但眼眸还是异常的明亮。
很快,单嬷嬷就走到了皇后身边,俯首在她耳边一阵耳语,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一瞬间,皇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色彩精彩变化着,差点没失态地站起身来。
事情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计划得那般周全,天时地利人和,面面俱到,只需要让礼亲王妃她们亲眼看到顾南昭与楚千尘单独在一起说话,就足够了。
她并不想闹出什么足以让皇室蒙羞的丑闻,她要的仅仅是让顾南昭与楚千尘的名声白玉有暇,让楚千尘在太后跟前有理说不清。
可静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怎么就会多了一个计划外的静乐呢?!
皇后一时心乱如麻,千头万绪最后化为一个问题,她的计划还要照旧吗?!
答案浮上了心头:必须照旧。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的机会正好,太后也已经被说动了,要是自己放弃这一次,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且,距离楚千尘及笄的日子只会一天天地靠近,太后的心态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所以,就算是硬着头皮,她也要继续下去。
皇后在弹指间心中有了决定,于是又恢复了镇定。
她若无其事地对着诚郡王妃又道:“八弟妹,过几天,你把那孩子抱进宫来给本宫看看,太子的良娣也有喜了,正好沾沾喜气,看看能不能给皇长孙也添个弟弟。”
不远处,好几个女眷闻言,皆是神色古怪,尤其是兴王妃,口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兴王妃的目光忍不住就去瞟太子妃的脸色。太子又不是没嫡长子,皇后口口声声地说要让太子良娣去沾诚王府一个庶子的福气,这是对太子妃不满吗?!皇后说话简直莫名其妙!
殷太后挑了下眉梢,淡淡地问了一句:“太子良娣也有孕了?”
皇后见太后搭话,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是啊。这太子良娣也是个有福气的,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婉,又好生养。”
“太子膝下就一个皇长孙,太子妃贤良淑德,主动提出要为太子充盈东宫,开枝散叶。”
皇后把太子妃与太子良娣都大肆夸奖了一番,多有溢美之词。
皇后夸得越多,就有越多的目光投向太子妃,打扮华贵的太子妃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容温婉。
随着哀泣缥缈的胡琴声,第三折戏开场了。
戏台上多了一张床榻,扮演姐姐的戏子形容憔悴地躺在榻上,病怏怏的,唉声叹气说自己身体弱,没能给夫君留后云云。妹妹在榻边握着姐姐的手,哭得哀哀戚戚,安慰着姐姐,演得好一场姐妹情深,感天动地。
别人在看太子妃,而太子妃则在看戏台,那张端庄的脸上像是戴了一张名为笑容的面具似的,在窗外斑驳树影的投影下,一双眼眸空洞无神,阴晴不定。
“太子妃、太子良娣都是好的,皇后的确挑得不错。”殷太后语调平平地赞了一句,指节又开始随着乐声轻轻叩动,“听说皇后还给安乐挑了几个媵妾?”
“……”皇后脸色一僵,暗骂太后哪壶不该提哪壶。给三公主选陪嫁的滕妾,也不是皇后的主意,是皇帝无法拒绝昊国使臣。
皇后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涌动了一番,既觉得不痛快,又辩驳不出什么来,只能掩饰地笑了笑。
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想了想,就顺着太后的话说道:“据闻,昊国太子乌诃图那与太子年纪相仿,已经有一儿二女了。安乐年纪还小,若非两国联姻,关乎重大,儿媳也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的。”
“但两国联姻势在必行,安乐与乌诃太子的子嗣关乎两国,不能耽误了,再说了,给夫家开枝散叶是为人妻者的本份。”
皇后的言下之意是她之所以为三公主择两个滕妾,是想让滕妾尽快生下有大齐血脉的孩子。这是于国有关的大事。
皇后这番话说得简直是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简直快把齐、昊两国的将来系在安乐和媵妾们的肚子上了。
殷太后点了点头,垂眸陷入了沉思。
周围的一些女眷听得心有所动,觉得皇后真不愧为国母,深明大义。
“母后?”安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转头朝皇后望去,然而,有听没有懂。
反正她经常听不懂皇后的话,立即又把头转了回去,看着戏台上那对抱头痛哭的姐妹花。
这时,花厅的入口传来了一些动静,楚千尘与礼亲王妃等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楚千尘还挎着那个装梅花的小篮子,礼亲王妃她们也取来了醴酒。
安乐欢快地对着楚千尘招手:“九皇婶,你可回来了,都唱了一折了,要不要我跟你说说前情?”
“不着急。”楚千尘微微一笑,从篮子里挑了一枝开得最好的红梅,“我先给你簪花吧。”
安乐脆声应了,连忙坐好,正襟危坐。
楚千尘亲自把红梅插在了安乐的钗冠上,接下来,礼亲王妃接过司者倒好的醴酒,说了一串祝辞,安乐在大宫女的提示下,接过了醴酒,把酒洒一半在地上,再饮了一口。
通常情况下,姑娘家只会象征性地把醴酒沾一沾嘴唇,而安乐却是实在地喝了一口,小脸一下子皱在了一起。
还是楚千尘伸指在自己的嘴唇上压了一下,做了个“嘘”的手势,安乐才乖乖闭嘴,没把酒水给吐出来。
及笄礼的最后一步仪式也结束了。
宫女们为今日在场的众人分分醴酒,也是让大家沾沾三公主的喜气。
楚千尘则回到了殷太后身边坐下,指着她带回来的花篮道:“母后,我给安乐簪好花了,这里还有些梅枝,晚些我给您拿去寿宁宫插瓶吧。”
殷太后恍若未闻,一语不发,手里的紫檀木佛珠串慢慢地捻动着。
沉思了好一会儿,殷太后突然说了一句:“这人选可不好找。”
楚千尘疑惑地挑眉。
“……”皇后心中一喜,眉目舒展开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太后没有理睬楚千尘。
果然,太后心动了!
仔细想想,太后自先帝过世后就一直待在深宫中,一心为驻守北地的顾玦吃斋念佛,此前,太后只盼着顾玦能平安回京,自然一时也想不到子嗣的问题。
现在顾玦都成亲快半年了,楚千尘这里还没一点动静。
眼看着别人家都有孩子了,像诚郡王也只比顾玦大一岁,府中都有两子两女了。这么多兄弟之中,就唯有顾玦一人膝下空虚,太后不可能对此毫无芥蒂。
这世上的婆婆啊,就算性情差异再大,在子嗣这一点也都是殊途同归。
此时此刻,皇后觉得自己一开始还想利用二皇子来激怒太后,也是顾虑太多,过于谨慎了。
这件事其实再简单不过了,不就是纳个妾吗?
除了那些平头百姓,京中哪个大户人家不纳妾了!
虽说太后看着挺喜欢楚千尘的,但是儿媳终究是外人,到底比不上血脉相连的儿子,更何况自己不过是提议给顾玦纳个侧妃罢了,又不是让顾玦休妻。
顾玦屋里多一个人,太后也可以早点抱上孙子,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一件事吗,太后也没有理由拒绝啊!
想到这里,皇后一下子心中大定,就像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人也精神了。
皇后笑道:“儿媳倒觉得这人选说难难,说易也易。”
周围的其他女眷们不由竖起了耳朵,一些人对楚千尘投以同情的眼神。
安乐亲昵地凑在楚千尘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跟她说这折戏的前情提要,说姐姐嫁给姐夫后,几年无所出,生了一场病后,身子每况愈下云云,妹妹来探望姐姐,姐妹俩抱头痛哭。
皇后也拿这个女儿没辙,把注意力集中在太后身上,反正她只要说服太后,事情就成了。
皇后斟酌着言辞,接着道:“儿媳想着要挑个性子本份、秀外慧中、温婉恭淑的姑娘,最好知根知底,万不能是个搅家精。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得母后您喜欢。”
皇后一个字没提袁之彤,但是,但句句又好像点到袁之彤的身上。
她引导着殷太后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袁之彤。
袁之彤已经在脸上补了脂粉,也重新梳妆打扮过了,穿了一件青莲色忍冬葡萄纹褙子,丁香色的马面裙,皮肤白净细腻,桃脸杏目,虽不似楚千尘那般漂亮,却端庄秀美,恬静婉约,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袁之彤似乎知道皇后和殷太后在看她,微微垂眸,羽睫轻颤,面颊绯红,一脸的欲语还休,楚楚动人。
袁之彤心跳怦怦加快,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楚千尘的脸色,心中畅快了不少。
楚千尘是宸王妃又怎么样,就是皇后也得在明面上让太后三分,楚千尘敢跟太后闹吗?!太后可是顾玦的生母。
楚千尘敢让自己下跪,可是在太后面前,需要下跪的人就是楚千尘了。
自己有太后撑腰,相信连顾玦也会高看她几分,就算是侧妃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自己能快点诞下麟儿……
怦怦怦!
袁之彤微咬下唇,脑海中又浮现顾玦昨日看着楚千尘的表情,脸颊又红得更厉害了,目中似是含着春水,波光潋滟,娇艳欲滴。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10代嫁
殷太后的目光在袁之彤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问道:“之彤,你觉得呢?”
恰在此时,戏台上的姐姐也有了动静,拖着病体下榻,又跪又哭的,说她愿意自请下堂,想让妹妹嫁给她的夫君,以后她作为姨母也会好好照顾妹妹的孩子云云。
台上台下的发展把女眷们都看得目瞪口呆,眼神古怪,品出了这出《湘妃扇》的意思来,湘妃不就是娥皇女英吗?
台上,妹妹为难极了,把姐妹扶了起来;台下,袁之彤羞人答答,垂下头用手揉着帕子。
“表姨母……”袁之彤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并抬眼飞快地看了殷太后一眼。
卢娴静眸生异彩,适时地帮衬,故意扯了下袁之彤催促道:“彤姐姐,你别不好意思,太后娘娘正问话呢。”
袁之彤又揉了揉帕子,头更低了,声音低若蚊吟:“我……我都听表姨母的。”
她羞得抬不起头来,仿佛随时都要拎着裙裾跑了。
殷太后停下了捻佛珠的动作,拇指轻轻摩挲着佛珠,再次问道:“真就都听哀家的?你父亲……”
袁之彤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又咬了咬下唇,轻声答道:“父亲也让我听表姨母的。”
“表姨母对我一直都很好,而且您阅人无数,见识广博,考虑得也比我多,比我周全。”
“我都听表姨母的,表姨母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说最后一句时,她羞怯地抬头看向殷太后,眸子里似有水光流转,那么清澈,那么真挚。
殷太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唇角微弯,颌首道:“那哀家就替你做主了。”
袁之彤轻轻地“嗯”了一声,纤长的手指继续揉着帕子,揉得指尖都像面颊似的泛红。
殷太后再问皇后道:“皇后,哀家记得之彤是安乐的伴读?”
公主伴读的婚事一般是要请示皇后的,通常情况下,就是伴读的双亲想要为女儿订亲,也会在相看前请示一下皇后的意思。
皇后的脸上止不住地泛起了笑容:“母后做主便是,儿媳自然听母后的。”
袁之彤在一旁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攥着帕子的手捏得紧紧的。
怦怦怦怦!
她的心跳更快了,全身血液都往心脏处涌。
以她的出身,怎么也比楚千尘尊贵,就算她进门后暂时只是侧妃,来日方长,等她将来诞下麟儿,届时谁尊谁卑还不好说呢。
她有自信一定可以讨顾玦欢心的,就像从前,无论是家中的堂兄、姑母舅父家的几位表兄全都喜欢她,待她最好。
袁之彤垂着小脸,藏住了那灼灼的眼眸与微微弯起的唇角。
寂静中,可以听到戏台上扮演妹妹的戏子答应了姐姐的请求,却不许姐姐自请下堂,说她甘愿效仿娥皇女英,与姐姐共事一夫。姐姐感动不已,于是姐妹俩再次抱作一团。
与此同时,原本那哀泣的胡琴声也变得欢快起来。
殷太后对着袁之彤招了招手:“之彤,你过来。”
袁之彤就款款地走了过去,走动时,左手的袖口微微晃动了一下,露出一段纤细的皓腕,腕间依旧戴着殷太后赐的玉镯,翠绿通透,衬得她细腻的肌肤闪着莹润的光泽。
殷太后握着袁之彤的手亲昵地拍了拍,唏嘘地叹道:“那就这般了。之彤,你心有大义,哀家也很是欣慰。”
“……”袁之彤下意识地抬起了小脸,微微睁大眼,总觉得太后这番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皇后嘴角的笑意微僵,也感觉不对,轻轻蹙起了眉头。
殷太后接着道:“那就由你代替三公主嫁去昊国吧。”
“……”
“……”
“……”
花厅内,众女客哑然无声,大概也唯有楚千尘和安乐还有心情看戏了。
也不知道是谁撞到了茶几,就听到“咯噔”一声,茶几腿在大理石地面上撞击了一下,那声响在寂静的花厅内分外响亮。
袁之彤与皇后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中,殷太后随意地抚了抚衣袖,叹道:“皇后也说了,昊国的乌诃太子与太子年纪相仿,已经有一儿二女了。安乐年少,可安乐与乌诃太子的子嗣关乎两国,不能耽误了。到底是子嗣重要。”
殷太后这番话有一半以上是方才皇后说的,等于是如数奉还。
“……”皇后的咽喉发紧发涩,被堵得一个字也答不上。
周围似乎更静了,欢喜悠扬的胡琴声此刻听来极为讽刺。
殷太后唇角含笑,那雍容的面貌显得高傲而淡漠。
她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
殷太后接着道:“哀家仔细考虑过了,媵妾的子嗣到底身份低了些,这两国联姻岂能草率!”
“之彤,你今年十六岁,年岁正好,就由你代安乐嫁了吧。”殷太后最后这句当然是对着袁之彤说得,袁之彤的脸色已经是刷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楚千尘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
安乐对于皇后和太后这边的动静,偶尔也会听一个耳朵,这一回,她恰好听到了太后的最后一句,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安乐快乐地鼓掌道,瞳孔亮晶晶的,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安乐住嘴!”皇后近乎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安乐。
跟着,她对殷太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容近乎扭曲,强忍着怒意徐徐道:“母后,这两国联姻的事,可不是吾等妇道人家能随便决定的!”
皇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不至于失态,但眼角的青筋却是控制不住地乱跳着。
殷太后勾了勾淡色的唇,一本正经地说道:“皇后,哀家听皇上方才的意思,不是不舍安乐出嫁吗?”
“两国联姻已经成定局,安乐不嫁,总得换个人嫁。”
“皇后不愧为一国之母,慧眼识珠,相中的人选自然是好的。之彤这孩子确实芳华正茂、秀外慧中、温婉恭淑,又知根知底,正合适。”
“……”袁之彤简直要歇斯底里地尖叫出来,胸口憋着一团气,偏偏无言以对。
袁之彤只能看向皇后,神情无措。
太后这番话可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全是溢美之词,却生生把袁之彤给架了起来,连“慧眼识珠”的皇后也下不来台了。
难道她要说袁之彤既不秀外慧中,也不温婉恭淑吗?
皇后颊边的肌肉抽动了两下,面沉如水。
周围的女眷们已经被这峰回路转的一幕幕看得呆住了。
礼亲王妃的嘴角似笑非笑地翘了起来,与礼亲王世子妃交换了一个眼神。皇后这下是自己踩了自己的脚了。
楚千尘看着殷太后雍容的侧脸,抿嘴浅笑,眉眼弯了弯。
她自认生性凉薄,对于王爷以外的人与事,大都不上心,但是那不代表她没有心,别人对她好,她都会记在心里。
楚千尘亲自给殷太后重新斟了杯菊花茶,又往花茶里放了一颗糖。嗯,这是今天的份,不能再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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