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沈氏又喝了口热茶,她一喝就尝出来了,这是楚千尘昨天刚送来的百年普洱。
她的心更宁静了,宛如春日的湖面般。
“冬梅,你去一趟宸王府,给尘姐儿递个口信。”沈氏淡淡地吩咐道,“想必楚令霄很快就得去问她要差事了。”
“你跟她说,让她不用理会楚令霄,楚令霄要是闹,让他来找我。”
说话间,沈氏的眉宇间露出几分不屑,冷笑地勾了下唇角,神情平静。
她可不打算便宜了楚令霄,给他兵部武选清吏司这么好的差事,他不配!
冬梅应了,生怕被楚令霄赶在前头,立刻就安排马车,跑了一趟宸王府,把刘氏去国公府找沈氏讨帖子以及沈氏的猜测一一说了。
沈氏猜得很准,不过,冬梅已经来晚了,其实楚令霄在一盏茶前就已经到了。
只不过楚千尘故意晾着他,让他在韶华厅等着,自己则慢悠悠地换了身衣裳,打发了来报信的冬梅,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前院的韶华厅。
楚令霄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反复地问了守在厅外的王府侍卫好几回,却没人理会。
茶换了两盅,他才看到楚千尘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悠然朝这边走来。
父女俩彼此甚至没有寒暄一句,楚令霄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质问:“差事呢?”
他的眼底写满了热切的渴望。
楚千尘淡淡一笑,不答反问:“二叔父怎么样了?”
“你二叔父瘫了。”接下来,楚令霄就把楚令宇被人偷袭导致伤重瘫痪的事大致说了。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家里已经请遍了京中名医,都说你二叔父没救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下榻行走了,你该高兴了吧?”
楚千尘似笑非笑地动了下眉梢,小脸微侧,“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二叔父瘫了,最大的得利者不是父亲您吗?”
她弯唇笑了,精致的小脸上笑得天真烂漫。
但是,楚令霄曾经见识过这个次女在御书房面对皇帝时也毫不示弱的样子,根本就不会相信她是真的天真。
他这个次女也许是天性如此,也许是婚后经过宸王的调教,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楚家庶女了。
她就是条毒蛇,随时可以咬人一口。
可也正因为她是一条具有攻击性的毒蛇,所以,她有本事助自己得到那件差事,甚至重新拿回爵位。
楚千霄如今对楚千尘的心态极为复杂,恨起来就想掐死她,却又不敢。
楚令霄不想跟她废话,急切地再次问道:“差事呢?”
“二叔父的事,可是父亲所为?”楚千尘依旧没有回答楚令霄的问题。
面对这个女儿,楚令霄一点也不敢大意,也不想过早地露出底牌,于是莫测高深地嗤笑道:“是或不是,重要吗?”
然而,楚千尘不放弃地第二次问道:“可是父亲所为?”
楚令霄:“……”
楚令霄紧紧地盯着楚千尘,眸色幽深。
现在侯府中,不止是楚令宇,连太夫人都已经认定了是他干的,他上哪儿都说不明白,但确实不是他干的。
如果是面对别人,楚令霄会说实话,可是楚千尘会想听到这个答案吗?
厅堂内,寂静无声,只闻得庭院中枝叶的摇曳声。
父女俩的目光相接之处,彼此对抗着,探究着,进行着一场互不退让的博弈。
在满室寂静的僵持中,楚令霄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连带眼珠子也犹疑地转了半圈。
好一会儿,他才像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似的押了注,吐出一个字:“是。”
既然做了决定,楚令霄也就变得沉着起来,又道:“虽然没把人送去幽州发配,但你二叔父已经瘫了,是个废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了,也够了吧?”
楚千尘没有回答,她端起了青花瓷茶盅,优雅地喝茶,似在思量,又似是在拖延时间。
楚令霄的心随着沉寂的延长提了起来,忍不住怀疑楚千尘是不是想要反悔。
他的手握住了扶手,正要开口,就听楚千尘漫不经意地说道:“够了。”
楚令霄的眼睛霎时瞪得老大,掩不住心底的狂喜。
“任命文书呢?”他连忙追问道。
楚千尘浅浅一笑:“我这里有两个差事,可以任选,一个是兵部武选清吏司,另一个是内务府堂郎中。”
什么?!楚令霄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
他本以为楚千尘是想要赖账,却没想到她居然还提供了一个比兵部武选清吏司更好的选择。
内务府专管皇家事务,不但可以借着给皇家采买与各路皇商打交道,而且内务府还有独门生意,比如人参与貂皮,内务府的差事油水太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内务府。
楚令霄生怕楚千尘反悔,急忙道:“我想好了,我要去内务府!”
楚千尘抚了抚衣袖处的褶皱,提醒道:“父亲,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内务府的差事,可是给皇家办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那可是一点差错也不能有的。”
楚令霄当然知道内务府的差事没那么好办,只内务府总管大臣在皇帝登基的这几年就换过三任了。
内务府的那些买卖进的是皇帝的内库,要是差事出了差错,就等于是给皇帝赔银子,皇帝必会龙颜大怒。
“当然,”很快,楚千尘又话锋一转,“若是父亲做得好,升迁指日可待。”
楚令霄的眼眸灼灼发亮,再次道:“我想好了,就要去内务府!”
民间有一句俗话说,天底下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事实上,这句话错了,内务府的买卖那就是稳赚不赔的。
只要那些皇商指缝里流一点出来,就够楚家吃用几代了,而且,朝中谁不敢敬内务府的官员几分。这个职位太难得了!!
楚千尘随意地挥了挥手,吩咐江沅道:“江沅,你去跟王爷说一声。”
“是,王妃。”江沅恭敬地领命,神情平静地退出了厅堂。
楚令霄直到现在才有心情喝茶,端起了茶盅。
再联想上次楚千尘吩咐丫鬟取兵部那道任命文书时的情景,他的心情有些微妙:他的这个女儿在宸王府里居然是能当家作主的,无论是兵部还是内务府的差事,她都知道,而且只要派人跟“王爷说一声”就行了,而不是她自己亲自跑一趟去请示宸王。
楚令霄一边喝茶,一边古怪地勾了下唇角。
传闻中宸王英明神武,看来也不过如此!
楚令霄心里胡思乱想着。
父女俩没什么父女情,也根本无话可以说,于是厅内就再次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楚令霄默默地灌茶,脑子里忍不住思忖起自己是不是该和楚千尘搞好关系,这样,将来有宸王府提携,自己的前程也能更顺利。
他不比别人差,可这些年来却在官场一直止步不前,说到底,他也就是差一个“贵人”而已。
楚令霄时不时地就往楚千尘那边瞟,楚千尘悠然自在,看也不看他,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剥坚果,一会儿吃点心。
楚令霄终究没是拉下脸跟楚千尘搭话,在他磨磨蹭蹭地喝完了手上这盅茶时,江沅终于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任命文书。
楚令霄的心跳不能自抑地“怦怦”加快,眼睛异常的明亮,死死地盯着那道任命文书。
楚千尘抬手朝楚令霄一指,江沅就直接把任命文书呈给了楚令霄。
楚令霄急切地接过,又赶紧打开文书,再三确认文书上的内容和吏部的印戳,一颗狂跳不已的心此刻才算是落到了实处,踏实了。
真的,这道任命书肯定是真的!
楚千尘淡淡地下了逐客令:“你早点去内务府报道吧。”
楚令霄也没打算再留。他都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楚令霄清清嗓子,说了句“替为父向王爷问好”的客套话,就走了。
在迈出厅堂的那一刻,楚令霄感觉自己宛如新生,连不太利索的左腿似乎也轻盈了起来。
他自觉自己隐约抓到了楚千尘的心思,她这是在逼自己表态,逼自己对她低头。她想要拿捏自己,因此不吝于给些好处,好让自己听话。
楚令霄头也不回地走了,楚千尘又喝了两口茶,这才起了身,然后就返回了内院
顾玦又拿着刻刀在摆弄楚云逸送的那块翡翠原石了,反正不着急,他也就是偶尔有兴致的时候,就刻上一会儿,而且,有楚千尘看着他,每次他拿刻刀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因此这块翡翠玉石到手虽然有十几天了,只有一个大致的雏形。
楚千尘没打扰他,放轻了手脚,走到他身边,托着下巴盯着他看。
她喜欢看他专注的样子,她也发现了,他同样喜欢。
旁边的如意小方几上放着一个沙漏。
当沙漏里的沙快要漏完时,顾玦就放下了刻刀,而这时,一盆温水也已经备好了。
楚千尘试了试水温后,兴致勃勃地给他洗手。
顾玦先浸湿了双手,大致洗了洗后,楚千尘就摸了块玫瑰香胰子给他在手心手背一圈圈地打上,一边与他说着楚令霄、楚令宇的二三事,也包括楚令霄承认是他下的黑手。
“不过……”
楚千尘放下了香胰子,睫毛颤动了两下,就听顾玦道:“大概不是楚令霄,他没这么大的胆子。”
楚千尘抬眼去看顾玦,两人目光相对时,她不由一笑,点头道:“王爷说得是。”
她慢慢地在他手上揉出泡沫,仔仔细细地搓过他每一根修长的手指,再用清水洗,确定他的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她才满意地弯了弯唇。
她给他洗手、洗头都是前阵子他不能乱动时养成的习惯,现在他胸口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早就能自己洗了,可楚千尘还是忍不住想帮他洗。
她觉得,这大概跟他喜欢雕些个小物件给她,她喜欢给他做衣裳、编络子,是类似的心态吧。
楚千尘愉悦地眯眼,又道:“王爷,你看人比我透彻,反观我,就一叶障目了。”
刚从冬梅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楚千尘与沈氏一样,第一反应就觉得幕后的主犯是楚令霄,方才她在韶华厅反复追问楚令霄,也是在试探楚令霄的反应。
虽然楚令霄承认了是他所为,但楚千尘反而感觉有些不对。
现在听顾玦这么一提点,楚千尘这才明白了到底是哪里违和。
的确,这的确不是楚令霄有胆子做得出来的。他若是有这个杀伐果决的魄力,就不会这么多年在仕途上毫无精进了。
楚令霄这个人,爱权,又要脸面,总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所以他不喜沈氏,因为别人会议论他高攀沈氏。
若是他真起了对楚令宇下手的念头,他肯定会担心别人怀疑到他身上,这辈子被人指着脊梁柱说他残害亲弟,事到临头,他也会反悔。
他敢做的,也就是偷偷调换两个女婴这种卑劣无耻又懦弱的事,因为他觉得没人会发现真相,两个不知事的女婴只能任他摆布她们的命运!
楚千尘的眼中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同时手上也没停歇,仔细地以白巾擦干他的手。
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手指真长。
“你说,会是谁干的?”楚千尘唇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就拿自己的一只手去比他的手掌,娇嫩的掌心贴着粗糙的掌心。
顾玦哪里会知道,但见楚千尘兴致勃勃,就漫不经心地说道:“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吩咐江沅去前头找程林华,江沅领命而去,至于琥珀则乖觉地把水盆端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小夫妻俩。
顾玦手指一动,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拉她去窗边的藤椅坐下。
藤椅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坐,到现在,楚千尘还把顾玦当个瓷娃娃,不敢靠在他胸膛上,两人后腰靠着迎枕,并肩而坐,手臂贴着手臂。
楚千尘随意地把玩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娇声问道:“他的这个差事要多久才能出问题?”
“很急?”顾玦问。
面对顾玦,楚千尘从来不会藏着掖着,直接点头。
她实在忍不住了,这件事能早一天解决就早一天更好。楚家就跟吸饱了血还甩不掉的血蛭一样,让人恶心。
顾玦用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俯首凑在她耳边道:“以他的贪心和愚蠢,不出一个月。”
要摸透像楚令霄这样的人,其实不难。
难道穆国公看不透吗?
说到底,就是第一步错了,把女儿嫁给了楚令霄,就已经把自己置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只能指望着女婿没有那么坏……
问题是,人心就是可以这么肮脏。
无论是在血腥杀戮的战场上,还是在这看似繁华平和的京城,人心都是一样的复杂。
顾玦眸色幽深,在心里发出一阵悠长的叹息声。
一个月她等得起!楚千尘满意地笑了俯首,在左掌心轻轻地吻了一下。
顾玦的左手微微地轻颤了一下。
然后,他也扯过她的手,同样地,在她娇嫩的左掌心轻轻地吻了一吻。
很轻,很柔。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掌心,让她觉得痒痒的。
当顾玦抬头朝她看来时,又道:“这件事……云展已经跟逸哥儿说过了。”
楚千尘:“……”
楚千尘抓着顾玦手掌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使力,有点担心楚云逸。
也不用她说,顾玦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接着道:“他大醉了一场,还哭了,云展拉着他跟着玄甲军练了两天,昨天一回营帐就倒下了,现在还没醒。”
“这小子酒量不行,得练练,才不过半坛酒就把他给灌倒了,醉得连他自己干过什么、说过什么都忘了一大半。”
顾玦好笑地摇摇头,把楚千尘也逗笑了。
楚云逸这孩子傲娇好强,但从来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这次醉过又哭过后,应该也就没事了。
果然,有些事,还得男人和男人谈。
如果是由她去说,楚云逸这小子又得在她跟前逞强了,没准还想反过来安慰她,又搬出那套他是长子的言论。
这小子也不想想,他才屁点大,她与母亲才不用他来操心呢!
楚千尘轻轻地把头靠在顾玦的右肩上,赞道:“云展真会说话,我得谢谢他。”
云展缺什么呢?她在心里思忖着。
顾玦又摸了摸她的头,帮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与她闲聊:“从前在云家时,云展也曾遭过算计。”
云展是庶子,年少时考上了国子监,在云家几个庶子中脱颖而出,得了忠勇伯的另眼相看,但也因此遭了嫡母和嫡兄们的忌惮。
在从军前,他差点就被嫡母算计去当了别人家的赘婿,还是个商户人家,也是因为这件事,云展才下决心放弃武举,直接从了军,去了北地。
只要他不在京城,云家人自然也就算计不了他了。
顾玦说了几件云展年少时的事,最后道:“所以,他如今几乎不回云家。”
而现在,云展背靠宸王府,说得难听点,就是他父亲忠勇伯也没资格随意摆布他的婚事,就是忠勇伯真看上了什么人选,那也得先来请示顾玦,看看顾玦是否有别的安排。
楚千尘不禁想到了那一天云展被云浩“不慎”割了脖子的事,到现在,云展的脖子上依旧留着当时的疤痕。他自己倒是豁达得很,对这疤痕也不遮着掩着,总是说合该他记住这次教训。
顾玦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摩挲了两下,又道:“让云展带着逸哥儿就行了,你就用不着操心这些了。”
“你也别总当他是小孩子了,他也不小了。”
楚千尘当然是听顾玦的,顾玦说不操心,她就不操心了,乖乖点头。
谁想,顾玦再下一句是:“你也没比他大两岁……”
他的意思是,楚千尘也不大,不用事事这么操心楚云逸。
这句话就跟踩了猫尾巴似的,楚千尘整个人炸毛了,坐起了身,一双漂亮的凤眸瞪得混元浑圆的,正色道:“我不小了!”
顾玦:“……”
楚千尘盯着他的眼睛,再道:“我都快及笄了。”
看在顾玦眼里,她就像是一个不服小的小孩子。
顾玦被她逗笑了,眼眸与嘴唇勾出旖旎的弧度,瞳孔中笑意荡漾。
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是无价之宝,被他掬在手心。
“嗯,我们千尘不小了。”
他凑过去,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个轻吻,让她觉得自己倍受呵护与怜爱。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42利益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后,江沅就从程林华那边回来了。
她禀话还是一贯的简明扼要:“楚令宇是今天下午申初下衙时被人在巷子里偷袭,对方应该是死命专打他的腰骨,楚家已经请遍了京中名医,都说他腰骨断了,下半辈子估计是要瘫了。”
“程林华说,下手的很可能是昊人。”
“昊人?”楚千尘惊讶地挑眉。
江沅解释道:“这种断人腰骨的作风很像是南昊人刑讯逼供的手段。”
楚千尘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个人——
楚千凰!
“她是为了楚令霄吗?”楚千尘低声自语道。
难道说,楚千凰是生怕她去了昊国后,没了依靠,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助楚令霄谋爵位?
不,不太对。
楚千尘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说不过去。
她并没有特意派人去盯着楚千凰,但是她对楚千凰还是有些了解的,楚千凰这个人急功近利,她所做的事出点都是为她自己的利益,一切以她自己为优先。
楚千凰对楚令霄应该没什么情份,所以当初她让楚云逸挣了护驾之功,只是保住了侯府的爵位,却不曾想过去把楚令霄从幽州接回来。
以楚千凰的脑子,应该也不会相信楚令霄的凉薄会给她什么倚靠。
所以,楚千凰应该不会主动掺和到这件事来。
那么,楚千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楚千尘沉思着,顾玦一边剥着松子,一边把剥好的松仁喂到楚千尘口中。
也不用两位主子作任何表示,江沅就很识相地自己退了出去,那道门帘被打起又放下,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
楚千尘咬着又香又脆又清甜的松仁,歪着小脸思索着。
顾玦又喂她吃了一颗松仁,指尖顺势抚上了她柔软的唇畔,循循善诱地问道:“那你觉得谁会因为这件事会得利?”
得利?楚千尘思绪转得飞快,得利者肯定不会是楚令霄。
忽然,似有一道惊雷划过心头,她心中一片雪亮,想到了另一个与这件事息息相关的人,脱口道:“逸哥儿?”
顾玦微微一笑,手中的动作没停,继续慢条斯理地剥着松子。
他的手指有力,也不用指甲,轻轻地一捏,松子壳就对半离开,露出其中乳白色的松仁,饱满光润。
经顾玦一提点,楚千尘瞬间就觉得整件事变得明朗起来。
原来是这样!
楚令宇现在被弄得不活不死,而楚令霄有罪在身,爵位是不可能再给楚令霄的,等沈氏与楚令霄和离,带着楚云沐离开楚家后,那么爵位就只有可能传给楚云逸了。
而且楚令宇之前想要算计楚云逸,楚千凰这么做不仅楚云逸得利,还以牙还牙地帮楚云逸报了仇。
这么一想,从因到果都很合理,似乎有理有据。
但是,楚千尘眯了眯眸子,她真不觉得楚千凰会为楚云逸做到这个地步。
除非……
楚千尘微张嘴,想说话,恰在这时,又是一颗松仁塞入她嘴中,她下意识地去咬,却不小心咬到了顾玦的指腹,顿时僵住了。
时间似乎停顿了一瞬。
顾玦慢悠悠地收了手,楚千尘清晰地看到他的中指指腹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她默默地摸出一方帕子,给他擦了擦指腹,然后讨好地给他剥了个松子,喂到他嘴里,没话找话:“是姜姨娘让楚千凰这么做的吧。”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楚千尘差不多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姜姨娘一向喜欢示弱,无论对着楚令霄还是其他人,她一贯都是用这种方式来达成目的,
而楚千凰又一向吃姜姨娘这一套,所以应该就是姜姨娘怂恿楚千凰这么做的。
姜姨娘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可想而知,楚云逸是她唯一的儿子,一旦被她知道楚令宇想算计楚云逸,她心底不可能不恨。
楚千尘又剥了一颗松子,松子壳裂开时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
她觉得像是有小石子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心湖中,触动了什么……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点不对劲。
姜姨娘既然怂恿楚千凰去做这件事,就意味着她知道楚千凰有这个本事,所以,她应该知道楚千凰与昊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就这件事的结果看,楚千凰求了昊人,肯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可是她自己没得到半点好处,得利者是楚云逸。
按照楚千尘对姜姨娘的了解,姜姨娘求楚千凰时,最多也就是哭哭啼啼,然后说什么楚云逸承爵可以给楚千凰撑腰这种虚无缥缈的话。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楚千尘在前世所见所闻不知凡几。
1...217218219220221...29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