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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顾玦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眼底波澜汹涌。
他抬臂一收,抱住她纤细的腰身,让她的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
沈千尘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脸从左往右移,却被他的手掌扣住了后脑,压在了他心脏上方的位置。
怦、怦、怦!
他的心脏强劲有力,生机勃勃。
沈千尘自认做得不留痕迹,其实顾玦早就注意到了,她自从给他开胸后,就一直把他当成易碎的搪瓷娃娃,除了给他敷药包扎的时候,完全不敢碰触他左胸上的那道疤痕。
她是医者,明明她也许比他自己还知道他到底康复得怎么样了,也是她告诉他,再过些日子,他就可以骑射了。
因为在意,所以无法冷静;因为在意,所以总是诚惶诚恐。
顾玦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既心疼又酸涩,柔情满肠。
沈千尘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心跳,也环住了他的腰身,紧紧地,用力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没事了。
她的眼眶微酸。
忽然间,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把脸挪了半寸,轻轻地,温柔地在他疤痕的位置亲了一下。
就这么隔着中衣与外衣,亲吻了一下。
轻如羽毛。
顾玦的胸膛剧烈地一颤,似有一股电流从她亲吻的位置急速扩散,浑身的血液似乎沸腾燃烧了起来,浑身酥酥麻麻。
这丫头啊!
真是……
他闭上了眼,极力忍耐着,修长的手指不由插进了她浓密的发丝间,温柔缠绵。
沈千尘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嫣然一笑,巧笑倩兮。
她还主动用头去蹭他的掌心,像猫儿似的,声音温暖甜糯:“王爷在的地方,我就喜欢。”语气近乎呢喃,又似在撒娇。
无论在哪里都好,只要他们在一起!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等到三月中旬顾玦的身体恢复到能够策马弯弓的时候,睿亲王一行人也返回了京城。
睿亲王也怕再生什么变数,因此回京的这一路,他们是日夜兼程,没怎么歇息过,一个个都憔悴不堪。
之前他们从京城启程的时候,包括昊人在内的这支送亲队伍浩浩荡荡,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队伍的成员少了一大半,众人一个个萎靡不振,连大齐给袁之彤备的嫁妆也丢了不少。
睿亲王、礼部郎中以及许副指挥使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面圣。
然而,皇帝到现在还病着,而且随着时间过去,每况愈下,如日薄西山,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躺在龙榻上,清醒的时间也不多,因此,从年后到现在一直是由太子在监国。
顾南谨前几天就得知了睿亲王一行人正要回京的消息,但是睿亲王的书信写得语焉不详,只说安达曼死了。
顾南谨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这两天,也在烦心这件事,因此这一日他第一时间接见了睿亲王他们,听他们禀了这一趟南下的经过,也包括安达曼是怎么死在金吾卫手里。
随后,顾南谨就派东宫侍卫去宸王府把顾玦请进了宫。
这是顾玦在大年初一朝贺后,首次进宫。不同那次穿着正式,今天的顾玦衣着十分随意,只穿了一件月白的道袍,头发如常在家中般半束半披。
从宫门到东宫的这一路,吸引了无数道探究审视的目光。
无论是那些官员还是宫人,都在暗暗地揣测着顾玦这个稀客到底是为何而来。
整个皇宫的气氛因为顾玦的到来而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大概也唯有顾南谨大喜过望。
他本来还担心顾玦不肯来,想着是不是还是得他亲自跑一趟宸王府。
“九皇叔,坐下说话吧。”顾南谨亲自请顾玦坐下。
这里是顾南谨在东宫的书房。
书房是一个人极为私密的地方,平日里,顾南谨都是在配殿待客,他请顾玦到书房自是为了表达亲近之意。
靠窗的一个茶几上摆着一个榧木棋盘,顾南谨此前似乎在摆棋,棋盘边还摆着一本棋谱,棋盘上摆着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
顾玦只扫了棋局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局残局。黑子在白子杀气腾腾的包围圈中,穷途末路。
在内侍送上了两盅热茶后,顾南谨又道:“九皇叔可知道睿亲王回京的事?”
顾玦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既没点头,也没否认。
顾南谨也不在意,这本来也就是一个开场白而已,接着,他就仔细地跟顾玦转述了睿亲王的说辞。
顾玦不置一词地喝着茶,连眼角眉梢也没动一下,云淡风轻。
顾南谨知道顾玦一向寡言,也不在意,诚实地说着他的分析与猜测:“九皇叔,长荆镇的事,孤觉得睿亲王他们是被昊人设计了。”
顾南谨右手成拳,思忖地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目光朝窗外几只飞过的雀鸟看去。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但又有几个说不通……”
“第一,这么做对南昊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第二,安达曼为何追踪他们到了兖州,把楚姑娘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话间,顾南谨的拳头又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两点,所以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也跟睿亲王他们提了他的想法,问起从京城南下的这一路上安达曼有什么不自然的举动。
但是,睿亲王不以为然,他是这么解释的:“太子,依本王之见,楚姑娘与安达曼郡王明显有所勾结,也许他们之间的协议出了什么变数,楚姑娘临时变故,不想跟昊人去昊国了,所以昊人才会冒险追来,还在驿站里打晕了楚姑娘。”
不过,顾南谨觉得睿亲王的这个解释有漏洞。
虽然他还没见楚千凰,虽然他也猜测楚千凰也许与昊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却觉得长荆镇发生的事太过离奇,无法解释。
顾玦放下了茶盅,忽然道:“长荆镇,我也知道。”
顾南谨猛地朝顾玦看了过来,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顾玦淡淡道:“去年我送乌诃迦楼回昊国时,曾在长荆镇遇了伏击,长荆镇的镇民被屠杀……”
听到屠杀,顾南谨瞠目结舌,惊得仿佛被重击一拳似的,一种窒息感自胸口涌了上来,就像是那爆发的洪水顷刻间将一个村落冲垮一样。
此前他也知道顾玦与乌诃迦楼曾经遭遇过昊人的伏击,显然,这是昊国新帝乌诃度罗指使的。
这次伏击的本质可以归于昊国的内斗,可是昊人偷偷潜入大齐的地界,屠了一镇的百姓,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豫州的地方官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向朝廷禀报过!
荒谬,这简直荒谬!
这一刻,他恨不得即刻代皇帝下旨治罪相关的官员。
顾南谨一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眼睛血红,愤懑不平。
他可以理解顾玦为何没有禀,毕竟皇帝对顾玦的戒心这么重,顾玦自然不会与皇帝说这些。
再说得难听点,就是顾玦说了,皇帝也不一定会信,甚至还会反过来怀疑到顾玦身上,或者,怀疑顾玦是否在挑拨大齐与昊帝乌诃度罗之间的关系。
当皇帝不想信时,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会怀疑……
当皇帝想相信时,哪怕玄净道长的说辞有多荒唐,皇帝也会信。
顾南谨的眸色又深了几分,深吸了两口气,情绪才算是平复了一些,只是声音依旧发紧,再问道:“皇叔,可否与孤说说当时的事?”
他问了,顾玦就答了,一五一十。
顾南谨听得专注,眸光闪烁,好一会儿没说话。
直到顾玦说完后,顾南谨才微微启唇,迟疑了一下,他想问顾玦,乌诃迦楼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顾玦挑了挑剑眉,一眼就看出了顾南谨在想什么,挑明了话题:“你想问乌诃迦楼是不是还活着?”
顾南谨:“……”
顾南谨被顾玦一语说中了心思,神色间不免有些局促,神色复杂。
他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他点头之后,又后悔了,觉得无论乌诃迦楼是生是死,他从顾玦那里得到的答案恐怕都是一致的。
然而,顾玦的回答完全出乎顾南谨的意料——
“活着。”
顾南谨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抿了下薄唇,又犹豫了片刻,接着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九皇叔,是不是把他带到京城了?”
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即便如此,语气中还是透出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顾玦又喝了口鲜爽甘醇的龙井,动作优雅,气度雍容,不疾不徐地说道:“在长荆镇的那次伏击后不久,我就与他一起渡江,去了趟昊国。”
“在昊国境内,我们又遭遇了几次袭击,最后一次,对方前后夹击,占了地利与人和,我与他不得不兵分两路走,那之后,我们就失散了。”
顾玦故意说得半真半假,他和乌诃迦楼确实一度在昊国失散,不过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很快两方人马就又会合了,再后来,他把重伤的乌诃迦楼带回了大齐。
就是因为顾玦的这番话半真半假,顾南谨相信了。
算算时间,去岁顾玦本来应该早二十来天就能回京的,应该就是因为他去了一趟昊国,所以才多费了些时间。
而且,就算顾玦想救乌诃迦楼,也没必要带人回京城才是。
顾南谨心中释然,于是又道:“九皇叔,难道这次是乌诃迦楼设下的陷阱?”
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当初乌诃迦楼在长荆镇被乌诃度罗的人伏击,九死一生;这一次乌诃迦楼等于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同一个地方伏击了安达曼郡王一行人,以报当初之仇。
这也同时他是对乌诃度罗的回击。
所以,睿亲王一行人安然无事,毫发未伤,因为乌诃迦楼这个人恩怨分明,他就是冲着安达曼他们去的,并不想与大齐为敌。
可想而知,要是睿亲王在长荆镇有个万一,那就是对大齐朝廷与皇室的挑衅,皇帝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可死的是昊人那就不一样了。
这么说,所有的一切就都对上了!
乌诃迦楼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复仇;其次,他也可以借此瓦解大齐和现任昊帝乌诃度罗的联盟;而他的最终的目的应该是复辟。
顾南谨陷入了沉思中,许久没有说话。
三月的天气风和日丽,柳丝轻扬,花开成海,春风中满含芬芳的清香,夹着片片飞舞在空中的花瓣。
案头的壶漏轻轻地滴着水,滴答,滴答,时间缓缓流逝。
顾玦也同样不再说话,悠然地继续喝着茶,即便是身处皇宫重地,他还是一派闲云野鹤的样子,浑身透着一种不理俗物的淡然。
忽然间,顾南谨又问道:“孤是不是该加强和南昊边界的兵力?”
他的神色凝重肃然。
大齐和昊国以大江为两国边境。
宽阔险峻的大江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同时也不好守。大江由西至东数千里,如果要加强兵力防守,势必要调动不少兵力。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不是他今天调几万兵马去剿匪、固海防,那会干系到整个大齐的布防格局。
顾南谨登时觉得像是有一座山压在自己肩头似的,让他有种直不起腰的沉重感。
他是大齐的太子,有多尊贵,就意味着他肩负得有多少,他的一个决定关系到数万甚至数十万的百姓,关系到大齐江山。
顾玦不答反问:“太子,你觉得现在的昊国是什么情况?”
顾南谨沉默了,一瞬间,冷静了不少。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去岁,若是乌诃度罗能一举将整个昊国拿在手心,那么现在的昊国将会是大齐最强劲的敌手。
然而,乌诃度罗没能拿下乌诃迦楼,以致昊国的最后两州至今没有臣服乌诃度罗,现在的昊国四分五裂,说是自身难保也不为过。
乌诃度罗又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与大齐大动干戈呢?!
“乌诃度罗不敢。”顾南谨近乎自语地轻声道,声音低不可闻。
说得直白点,若是昊国现在对大齐出手,那么乌诃迦楼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乌诃度罗虽然正式基登,也用强硬的手段压服了朝中的文武百官,但是,乌诃迦楼在百姓、贵族以及军队中素有威望,这种威望是潜移默化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被剿灭的。
他们现在对乌诃度罗的臣服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又有多少只是在蛰伏以待乌诃迦楼的归来,还很难说,怕是乌诃度罗自己也不知道。
乌诃度罗好不容易才登上这个地位,君临天下,一个高高在上、坐拥帝位的人又怎么敢轻易拿他的江山去涉嫌呢!他肯定不敢对大齐动手。
顾玦听到了顾南谨的低语声,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乌诃度罗会有的反应也早在他和乌诃迦楼的预料中。
顾南谨想通之后,脸上又有了笑容,心绪就像是被人高高抛起又落下的球似的,上下起落了一番,心中空荡荡的,疲惫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看向顾玦的眼神更为敬畏,这种敬畏是由心而发,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自知之明。顾玦对朝政、对两国的局势看得太透彻了,反观自己,太局限了,不能像顾玦看得这样全面、这样透彻。
他这个太子远远不如九皇叔!
顾南谨的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些惭愧。
若不是他的父皇疑心太重,有顾玦这样一位贤王辅佐,足以震慑四夷,安定民心,又何愁昊国呢!
说不定,大齐还能趁着这次南昊大乱之际,一统河山,完成太祖皇帝生前的夙愿,结束中原数百年的南北分裂。
这本是一件足以名留青史,甚至于他的父皇还可以因此被称为千古名君……
然而,这也仅仅只能称为一个空想而已。
想到养心殿那个形容枯槁、日暮西下的皇帝,顾南谨心中的疲惫更浓了,浓得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端起茶盅,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喝了两口茶后,才平静地问道:“九皇叔,接下来孤该如何应对?”
顾玦挑眉笑了,清冷的眉目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气质,像是冬日雪水随着春日的到来融在了他狭长的眼睛里。
他没说话,只是从顺手从棋盒中随意地拈起了一枚黑子,稳稳地、坚定地落在了棋盘中间的某个位置上。
以此作为他的回答。
顾南谨:“……”
顾南谨起初愕然,下意识地去看棋局,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这一子落得太妙了!
顾南谨感觉像是有一缕晨曦拨开了浓重的阴霾,骤然间豁然开朗了。
他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他盯着棋盘上那风谲云诡的棋局,不由失笑,感慨自己一时犯傻了。
难怪古人说棋局如战场!
------题外话------
很快就回北地了。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57犯错
现在的局势摆在这里很清楚了。
乌诃迦楼在长荆镇伏击了昊国使臣,除了安达曼郡王外,当时恐怕没几个活口。
而现在,安达曼郡王又死在了他们大齐金吾卫的手里。
这种情况下,就算大齐告诉昊帝乌诃度罗,长荆镇之伏与大齐无关,乌诃度罗也不会信的。
无论乌诃迦楼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切都不重要了,乌诃度罗恐怕已经恨上了大齐,不可能再合作了。
就算乌诃度罗暂时忍下这口气,再言合作,恐怕两国皇帝都不会相信彼此了。
在彼此完全不信任的前提下,即便合作,也是又一场尔虞我诈,迟早会彼此撕破脸!
所以——
顾南谨不由望向了窗外,天空中的洁白无瑕的云层仿佛那白色的僧衣似的,不染尘埃。
所以,他就只能和乌诃迦楼合作了。
不然,若是等到乌诃度罗平定了整个昊国,转而将矛头直对大齐,届时他再来思考应对之策的话,那就太被动了。
对大齐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乌诃迦楼的存在牵制住乌诃度罗,让昊国的这对叔侄先内斗,无论到底谁胜出,那么昊国都势必有一定程度的折损。
大齐才能在坐观两虎相争的同时,休养生息。
为了让乌诃迦楼有与乌诃度罗一斗的资本,大齐就得适度地提供乌诃迦楼一些帮助。
顾南谨的眸色随着思绪越来越深邃。
他在棋盒中抓了一把,那些棋子彼此碰撞,发出些许声响。
他微微抬臂,以修长的手指将白子拈在半空中,似是犹豫了一下,终于把白子落下。
“啪!”
清脆的落子声似乎在宣誓着什么。
乌诃迦楼去岁在大齐待了好几个月,顾南谨负责招待他,与他有过很多次接触,而且,他也曾多方调查、了解过这个人,对他的人品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当初,顾南谨才会一力支持把安乐嫁给乌诃迦楼,促成两国联姻。
说句实话,顾南谨觉得乌诃迦楼的人品远盛如今的这位昊帝。
顾南谨豁然开朗,心里有了决定,潇洒地捧起了茶杯,郑重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孤以茶代酒谢过皇叔了。”
此时,茶水温热适口,顾南谨就将茶水一饮而尽,以示敬意,心里感慨着:九皇叔看得太透、也太明白了。
也正因为如此,九皇叔根本就不愿意、也不屑与父皇虚以为蛇。
再想到皇帝,顾南谨的神色愈发黯然,叹道:“九皇叔,今早太医又给父皇会诊了,父皇的病情更严重了。”
他说这句话多少是带着一些试探的意味。
对此,顾玦不置可否,只是又拈起了一枚黑子,然后落下,简简单单的动作就有种举重若轻的气度。
这一子落下后,棋盘上黑子的败势轻轻巧巧地扭转了过来,与白子几乎势均力敌。
顾南谨一边打量着顾玦的神色,一边接着道:“太医说,父皇气血两亏,阴阳两虚,五脏衰退,只会日暮西下……”
顾南谨说得委婉,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太医觉得皇帝已经没救了,也就是数日子的事了。
他斟酌着言辞又道:“九皇叔为大齐立下了赫赫军功,孤是记得的。”
过去这一年,顾玦游离于朝堂之外,只管北地的军政以及他手下的玄甲军,其他的事一概不管。顾南谨是想问顾玦,若是皇帝驾崩,那么他愿不愿回朝助自己一臂之力。
大齐与南昊的这场博弈,现在主动权在大齐手里,而他与顾玦的这场博弈,主动权则在顾玦的手里。
一切就看顾玦到底怎么想,顾玦想怎么走这局棋……
顾南谨心里其实没底,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
顾玦又是一笑,笑容清浅,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我姓顾。”
顾南谨咀嚼着这三个字,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这个姓氏带给了他们尊贵,让他们这些顾氏子弟天然就高人一等,也同时背负着巨大的责任与压力。
因为他们姓“顾”,责无旁贷,所以九皇叔顾玦会在十五岁的稚龄奔赴北地战场,既是为先帝分忧,也是为了大齐江山。
顾玦姓顾,心里自有他的一杆秤。
顾南谨心定了不少,郑重地对着顾玦揖了揖手,然后邀请顾玦留下用膳。
顾玦没留,不过,倒是没拒绝顾南谨赠点心给沈千尘的好意,御膳房的点心确实不错,重点是沈千尘爱吃。
当顾南谨亲自把顾玦送出屋时,他停在廊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九皇叔,安达曼郡王不惜冒险追到兖州的目的到底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楚千凰吗?
顾玦淡淡地斜了顾南谨一眼:“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他这一眼平静无波,却让顾南谨感觉里里外外都被对方给看透了。
说完,顾玦就悠然迈下石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南谨怔怔地望着顾玦离开的背影,方才睿亲王告诉他,安达曼劫持了楚千凰时,他也很震惊。
他忽然就想了之前皇帝把联姻的人选从安乐换成袁之彤时,安达曼郡王明明义愤填膺,最后却轻轻巧巧地接受了。
莫非,安达曼之所以答应得那么爽快,是因为他想要楚千凰?!
他觉得楚千凰的价值大于安乐,也值得他冒险追到兖州?
顾南谨惊疑不定,觉得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过大胆,太过不可思议了。楚千凰不过是一个姑娘家,一个普通的侯府千金而已,她能有什么价值值得昊国觊觎?!
当顾南谨回过神来时,前方已经没有了顾玦的身影,他转身又回了书房。
顾玦离开东宫后,就又在一道道灼灼的目光中离开了皇宫,与此同时,顾玦在东宫待了半个时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开了。
顾玦返回宸王府的时候,已经快申时了。
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他从东宫带回来的点心拿去厨房热一热。
他自己则去了校场。
今天楚云逸去了军营,所以校场里只有沈千尘一个人。
她正在那里练习射箭。
“咻!”
她的立箭依旧很稳,每一箭都可以从百步外射中靶心,十箭下来没有一箭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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