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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韦敬则惊了,更慌了,一时甚至忘了行礼,与方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判若两人。
“韦尚书真是教子有方啊。”顾玦浅浅一笑,俊美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怒意,仿佛是与韦敬则闲话家常似的。
“……”韦敬则仿佛被一头野兽盯住了似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
本来他并没打算让长子参加今年的会试,长子的火候还差了些,现在要是中进士还是太早了,二十六岁的进士太扎眼了。
可是,因为秋猎时新帝一举撸掉了三分之一的武将,让他又改变了主意。他现在的位置如烈火烹油,随时都有可能被新帝撸了,那么韦家就会陷入朝中无人的局面,所以,他想让长子成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批进士,让长子先在翰林院熬几年,与他这边撇清关系。
这步棋大错特错!
现在,他们韦家陷入了贩卖会试考题的案子里,那就意味着他的长子也脱不开干系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认定长子舞弊。
他和两个儿子都会折在此案中!
事到如今,韦敬则哪里还想不明白,所有的这一切都在顾玦的算计中。
他错了。
他以为顾玦不过是一个武夫,只会以玄甲军来压制朝臣,没想到顾玦年纪轻轻竟然如此老谋深算,把会试考卷的事压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动手。
这一刻,韦敬则的心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敬畏,顾玦不仅是说一不二,而且还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君王。
旁边的韦远知见韦敬则不说话了,吓得浑身直发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喊道:“爹,您要救救我啊!”
韦敬则看着次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更烦躁了,拼命地想着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是真后悔了,后悔卖会试考题了。
本来韦敬则是打算设一个局,等到会试揭榜的时候,再爆出会试泄题的消息来,再真真假假地夹上一些流言,强调是皇后娘家卖的考题,届时学子们必然会群起激愤,会请命让顾玦处置皇后,那么顾玦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可以借此事让顾玦低头,压一压顾玦的气焰。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番外21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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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五个举子听顾玦称呼韦敬则为韦尚书,立刻就猜出了韦敬则的身份,其中一人喃喃道:“吏部尚书韦敬则。”
六部尚书也只有韦敬则一个人姓韦而已。
学子们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吏部尚书是六部阁老之一,地位仅此于首辅,自然有各种渠道可以弄到会试的考题。
也就是说,定是韦敬则在背后指使他的儿子贩卖考题。
学子们再也按捺不住心口的愤怒,七嘴八舌地说道:
“韦尚书利用权势之便,知法犯法,必须严惩!”
“我听说韦尚书的长子也参加了今科会试,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位韦大公子想来也不清白。”
“告御状!必须去告御状,哪怕是去敲登闻鼓也要告御状!”
“……”
这几个学子全都是义愤填膺,气得满脸通红,胸膛起伏不已。
他们瞪着韦敬则的目光全都盈满了怒意,恨不得让他立刻就地伏法。
面对这些愤慨的学子们,韦敬则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本想利用这些学子,却没有想到顾玦也同样从学子们来下手,等于说,自己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呢?!韦敬则的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努力思忖着对策,暗骂顾玦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的皇帝就算是查舞弊案,那也是在御书房里下令锦衣卫去查,在公告天下前,会先把疑犯押到御书房里先御审,有了个大致的结果后,再交由三司会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会有更多可操作的空间,不至于沦落到此刻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个顾玦怎么就不能跟别的皇帝一样呢!!!
公堂里因为这些义愤填膺的学子们变得越来越喧哗。
照理说,京兆尹这时应该敲响惊堂木让那些学子们肃静,可是现在顾玦在啊,顾玦不表态,京兆尹也不敢随便开口斥责这些学子。
于是,京兆尹的目光看向了顾玦,清了清嗓子,就听顾玦开口道:“着三司会审,彻查舞弊案!”
他这一开口,连那五个学子也都朝他看了过来,心里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有资格在这个场合如此颐指气使地对韦敬则、京兆尹等人说话。
京兆尹闻言如释重负。
他知道顾玦这句话的意思是韦远知贩卖会试考卷的事就止于此,接下来舞弊案到底涉及哪些卖家与哪些买家就不归他管了。
这是大喜啊!
京兆尹连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对着顾玦俯首作揖道:“是,皇上,臣这就将此案移交三司。”
直到此刻,这五个学子才知道这个俊美的青年竟然是堂堂天子,惊呆了。
接着,他们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也从震惊变为了惊喜,一个个都神采奕奕。
难怪这次的舞弊案能够这么快查出来!
难怪这次官府的动作这么快!
难怪京兆尹胆敢查到堂堂吏部尚书身上!
其中一个中年举子上前了一步,郑重地对着顾玦作了长揖:“学生谢皇上为天下学子做主!”
其他四个学子这才反应了过来,也紧跟着躬身作揖。
每一个人的眼眸都是熠熠生辉,眼神中有崇敬,有感激,更有激动。
他们看着顾玦的眼神似乎在仰望着他们的信仰似的。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每个读书人的目标,但是谁又会想遇上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呢,比如像先帝那种痴迷丹药、无心国事的昏君。
他们寒窗苦读是希望可以一展抱负,可以名留青史,可以为百姓、为朝廷做一些实事,像顾玦这样的天子才是值得他们效忠的明主!
他们相信大齐定可以在顾玦的带领下,成就一番让后人津津乐道的盛世繁华。
顾玦起了身,云淡风轻地说道:“等三司会审的日子定下来,此案会公开审理,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顾玦没有再理会韦敬则,也不在乎韦敬则到底是什么反应,与沈千尘一起携手离开了。
后方的杨玄善与京兆尹赶紧再次行礼:“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这些举子们也是赶紧行礼,恭送帝后离开。
接下来的后续就交给了京兆尹,韦远知被京兆府收押了起来,待案子交由三司后,他就会被移交刑部。至于韦敬则是否涉案,也是由三司来彻查,无论韦敬则现在是否被收押,他都逃不了,新帝也不可能让他随便离京。
谁都知道韦家是彻底完了!
接下来的重点不过是韦敬则一党中到底还有多少人涉及到这桩舞弊案中。
京兆府这边暂时结了案,但是舞弊案才刚刚开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天整个京城就为此炸开了锅。
无须特意宣扬,这桩案子本身就自带足够的关注力,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都可以代入其中,试想万一有一天自家出了个会读书的苗子,却被那些有权有势者以舞弊为手段抢走了进士的名额,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紧接着,新帝就下了诏书,取消了后面的会试第二场以及第三场,待一个月后,今科会试将用新卷子重新再考,所有滞留京城的考生都可以凭借路引去国子监暂住。
这道诏书一发,京城中所有的学子们更激动了。
此前是愤,此刻是赞。
“是该重考,方能显示会试之公正!”
“没错!否则,谁也不能担保买题者是否泄题给了亲朋好友,更不能保证嫌犯是否招出了所有买题者,与其让那些个漏网之鱼钻了空子,不如重考!”
“听说这回是官家亲自抓的舞弊,要不是官家的话,今科那些舞弊者都要得利了!”
“……”
不少学子们自发地聚集在一家小酒馆中,全都对新帝赞不绝口。
没有人觉得重考是在瞎折腾,就算是上一场本来发挥得很好的举子也对重考没有什么异议,觉得新帝英明果决。
李氏酒馆内,座无虚席,那些酒客不惜拼桌也要坐下,酒馆的掌柜与小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热情地招待着酒客们。
小二绘声绘色地说着新帝让人教训那卖题的老虞与韦远知的一幕幕,说起新帝让人赔了他们酒馆一锭银子,还兴奋地指着其中一张桌子道:“这就是皇上坐过的位子!”
小二眉飞色舞,神采奕奕,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件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事了!
“今上与先帝真是大不相同!”一个五十出头、头发中夹了不少银丝的中年举子唏嘘地捋着胡须,感慨道,“三年前冀州也曾出过一次乡试舞弊案,当时先帝直接销了我冀州考生次年参加春闱的资格,害得我白白耽搁了三年。”
“还是今上肯为我们这些考生考虑啊!”
会试出了舞弊案,就算天子一怒之下取消今科会试,考生们也无话可说。
在场其他的读书人也是心有戚戚焉,感慨地点着头,又继续夸赞起今上的种种功绩。
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举子问起同桌的一个灰衣举子道:“柳兄,听说今天那道诏书上,还说等三司会审的日子定下后,可以挑出十名举人在公堂上听审,是不是真的?”
灰衣举子还未答,另一个玄衣举子抢先一步开口道:“这个问题你问柳兄还真是问对人了。今天他就在京兆府公堂上,他与另外四人都当场听了京兆尹洪大人审案,洪大人说了届时他们五人也可以去大理寺听审,如此也算是有始有终。”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艳羡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射向了那柳举人。
“柳兄,你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柳兄,那你今天岂不是曾见到了官家?”
“你可得好好跟我们说说京兆府公堂上的事!”
“……”
众人围着柳举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连小二都好奇地凑过去听。要不是那会儿大堂被砸了,他其实也很想跟去京兆府看热闹的。
李氏酒馆里越来越热闹,甚至还有人凑到大门外听个热闹。
京城中的这些议论声也被人转述给了沈千尘听,禀话的内侍是个嘴巧的,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对顾玦的赞颂之词,像是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举世无双、不怒自威、杀伐果敢等等。
沈千尘听得乐不可支,她最喜欢有人夸顾玦了!
那内侍见主子欢喜,说得更起劲了:“娘娘,您是没看到啊,那家酒馆的掌柜还在您和皇上坐过的桌子旁立了一块牌子,写着‘圣驾到此一游’,还把皇上点过的酒水改名叫了‘天子酿’。”
沈千尘忍不住又“噗嗤”地笑了出来,觉得这个掌柜倒是会动脑筋。
沈千尘让琥珀打赏了那个内侍,独自懒洋洋地歪在了美人榻上,回想着下午的这些事,忍俊不禁地笑了。
当顾玦进来时,就看到沈千尘抱着黑猫愉快地在美人榻上打滚,而被她紧抱在怀里的猫就没那么愉快了,猫在她怀里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喵呜喵呜”地叫着,可沈千尘就是不撒手。
看着眼前这一幕,顾玦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眉宇间浮动着轻快的笑意。
为了这桩舞弊案,顾玦刚刚火速地召见了几个阁老、翰林院大学士、大理寺卿以及左都御史等众臣到御书房,商议了近一个时辰。
现在的大齐朝看似安稳,其实留有诸多隐患,想要解决这些隐患,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得循序渐进。
顾玦也只是凡胎肉体的人,每每面对这些陈年积患,他也觉得疲惫,觉得心烦,但是只要一看到他的小姑娘,这种疲惫就一扫而空了。
“九遐。”沈千尘对着顾玦灿然一笑。
她的胳膊稍微一松,黑猫就奋力从她怀中挤了出去,后腿一蹬,跑了,只留下飘在半空中的几撮黑毛。
顾玦不由轻笑了出来。
猫跑了,顾玦取而代之地坐在了沈千尘的身边。
跳上窗槛的黑猫似乎觉得自己安全了,蹲在了窗槛上。它舔了舔爪子,给了顾玦一个同情的眼神,觉得顾玦是代自己受罪。
沈千尘微微倾身凑到了顾玦的面前,好奇地问道:“会试推到一个月后了?”
“安排在了重阳节后。”顾玦点点头,“贡院的考场实在太过简陋,我也想着趁这短时间赶紧修整一下贡院……”
“还有,会试的规矩也得改一改。”沈千尘一本正经地说道,歪着小脸看顾玦时,一双凤眸顾盼生辉,“为什么不准人提前交卷呢?这规矩也太奇怪了!”
沈千尘觉得,要不是这死板的规矩,顾玦哪至于今天才出考场,肯定昨天就能考完第一场。
顾玦怔了怔,盯着她粉莹莹的小脸,那无瑕的肌肤好似那上等的羊脂白玉似的,没有一点瑕疵。
他笑了,用额头轻轻抵在沈千尘的额头上,笑道:“知我者,千尘也。”
在经过会试第一场后,顾玦也有同样的打算。
比如今天在考场吃了他给的紫雪丹的那个考生,此人在昏厥前已经写完了考卷,偏偏按照会试的规则,若是他因病提前被抬出考场,就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这条规则实在是毫无道理。
沈千尘仿佛得了偌大的夸奖似的,笑开了花,身子软软地依偎在他肩膀上。
她一边去玩他腰间配的那块玉佩,一边问道:“下个月再考时,你还要不要去考?”
顾玦伸出右手,以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她的小脸,凝视着那双剪水秋瞳,反问道:“你说呢?要不,还是给你考个诰命夫人?”
他语气中透着几分玩笑的戏谑,乌黑的眼瞳如镜子般清清楚楚地倒映出她的脸庞,眼眸温柔如水,让人忍不住沉湎其中。
沈千尘微咬下唇,娇滴滴地说道:“诰命夫人我可不稀罕!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当,就要当状元夫人!”
“好!那我就去给你挣个状元夫人。”顾玦一副夫以妻为尊的样子,温柔地执起她的一只手,吻着她白皙娇嫩的指尖。
沈千尘感觉一阵酥麻感自指尖传来,手指颤了颤,但没有移开。
“算了。”沈千尘摇了摇头,她也就是和顾玦开个玩笑而已,“太累了,九天三场,你的余毒才刚清呢。”
也许十四岁的顾玦还需要去参加科举来证明他的出色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子,现在年逾弱冠的顾玦早就不需要再用会试去证明他自己。
顾九遐是独一无二的!
沈千尘抬手摸了摸顾玦的头,哄道:“乖!”
“都听你的。”顾玦莞尔一笑,那长翘浓密的眼睫下,偶有暗流闪过双瞳,他覆在她腰间的大手紧紧地桎梏着她,透着一股子侵略的气息。
他的话尾微微上扬,似在调侃,又似娇惯,温柔宠溺。
“真都听我的?”她也扬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甜糯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傲娇,像一只得意洋洋、骄傲非凡的猫儿用它软绵绵的肉垫轻轻地拍了拍他,逗他,引他。
顾玦反过来问她:“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
“……”沈千尘哑然无声,总觉得她好像是变成了不讲道理的母老虎,随口敷衍道,“好好好,你最听话了!”
“所以,奖励呢?”他逗她。
沈千尘这次反应极快,抬头敷衍地往他的眉心亲了一下,然后歪着小脸问道:“郎君满意否?”
她故意拖长音调,声音娇柔婉转,听得男子的眼眸顿时变得炙热,仿佛盛夏的阳光般那么明亮,明亮得沈千尘无法直视。
他身上那灼热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透了过来……
好热!
沈千尘觉得连自己的身子似乎都被他给捂热了,脸颊也烫了起来,微微泛起潮红之色,心道:他的身子如今好像火炉似的,再不似一年前那般冷冰冰的。
一股旖旎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升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内侍恭敬的禀报声:“皇上,皇后娘娘,南阳王求见!”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番外22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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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回来了!
顾玦和沈千尘这才回过神来,面面相看,两人是同样的表情,挑了挑眉梢。
谁都没想到秦曜这么快就从南昊回来了。
沈千尘起了身,也想去见见秦曜,却被顾玦一把拉住了。
“头发乱了,我给你重新梳个头。”顾玦拉着沈千尘到梳妆台前坐下,亲自拿了把桃木梳篦给她梳起头来,又开口把江沅招了进来,让她去转告秦曜。
于是,江沅就去了乾清宫的宴息厅见秦曜,一本正经地把话给转达了:“王爷,皇上让您等等,他先给皇后娘娘梳个头。”
秦曜:“……”
秦曜双眸微张,把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半出来。
江沅身手敏捷地躲开了,身上没沾到一点茶水,而后方的一个小内侍却没能幸免,衣袍上被喷出了一滩茶渍。
秦曜用帕子擦了擦嘴,一点也不客气地让人给他上了一壶果子露。
等他把果子露喝了只剩下半壶时,顾玦与沈千尘这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了宴息厅。
“九哥,九嫂!”
秦曜对着二人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神古怪地打量着沈千尘的头发,沈千尘此刻梳了个简单的纂儿,鬓发间除了一朵粉色绢花,别无其它头饰。
秦曜心道:九哥给小丫头梳的这个发髻还不错嘛。
沈千尘觉得秦曜的眼神很奇怪,一头雾水,吩咐琥珀上了冰镇荷花酿。
荷花酿可是好酒啊!秦曜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
去年他第一次认识沈千尘的时候,深受重伤,两条腿差点就废了,那个时候,沈千尘不许他喝酒。今春,顾玦开刀后一直在服药,沈千尘不准顾玦喝酒,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给他们俩解了禁。
秦曜乐呵呵地补充了一句:“一壶壶的太慢了,直接来一坛,我和九哥今天不醉不休!”
“不行。”顾玦一点也不给秦曜面子,淡淡地一笑,“我跟你不一样……”
说着,他含笑的目光扫过沈千尘,那神情似在说,他是有家室的人。
秦曜差点没口水呛到,意味深长地取笑道:“九哥,你变了!”
当初在西北时,九哥还一心想着要退婚,现在就变成妻管严了。
秦曜乐不可支地笑个不停,这种天知地知我知的感觉让他觉得妙极了。
他笑嘻嘻地又道:“一坛不行,九哥,你陪我喝上三杯总没问题吧?”
“九嫂,你怎么说?”秦曜故意转头问沈千尘,他指望看到沈千尘羞赧的表情,结果沈千尘面不改色,抬手比了个“五”,意思是不可以超过五杯。
等三人坐在一起喝上酒的时候,秦曜终于开始说正事了:“九哥,乌诃度罗那个老小子已经同意割让蜀州给大齐了。”
“听说当天昊州的藩王普弥熙就去见了那和尚,还有宁州、交州等地的藩王也去了昊州投效他……”
“我从南昊渡江时,和尚已经拿下昊国三分之一的领土。”
“如今以珠江为界,和尚正在不断北上,乌诃度罗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回来前,乌诃度罗还贿赂了我呢。”
说到这件事,秦曜就来劲,从袖中摸出了一对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献宝,盈盈生辉。
他随意地把这对价值不菲的明珠抛给了顾玦,漫不经心,且毫不留恋。
顾玦接住了那对明珠,好似文玩核桃一样抓在了手心中,随手把玩了一下,道:“这是昊国的国宝明月珠,听说把这珠子置于口中,可保尸身不腐,夜晚可照亮方圆百步,是罕见的稀世之宝。乌诃度罗倒是大方!”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秦曜仰首喝了半杯荷花酿,嬉皮笑脸地说道,“他想要九哥你当他的女婿,能不大方吗?!”
乌诃度罗不惜把这种至宝赠予秦曜,就是想让秦曜帮忙促成两国和亲,其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两国联盟,对于乌诃度罗来说,唯有这样,他才能放心地全力对付乌诃迦楼。
顾玦:“……”
沈千尘:“……”
秦曜再次去看沈千尘,嬉皮笑脸地说道:“乌诃度罗还许了他的八公主,听说是昊国第一美人,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我也见了一次,这八公主确实长得确实不错,跟乌诃度罗那糙汉子完全不像!”
“咦?九哥,你怎么不喝了!”秦曜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还有空给顾玦添酒,挤眉弄眼地调侃道,“九哥,乌诃度罗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觊觎起九哥你了!”
秦曜觉得这个乌诃度罗真是没点眼色,不会打听一下吗?全大齐谁不知道他九哥为了九嫂拒绝纳妃!
沈千尘嫌秦曜太烦,从果盘上拿了个桃子就朝秦曜砸了过去:“多吃少说。”
秦曜反应极快,信手接住了那个桃子,立刻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道:“谢九嫂!”
“九嫂”这个词由他说来,总是带着一股子调侃戏谑的意味。
吃人嘴软,秦曜之后老实多了,不敢再调侃顾玦与沈千尘,笑容更深,道:“我看着这对明月珠正好拿来给九嫂赔礼道歉。”
秦曜直接拿了乌诃度罗给他的贿赂来贿赂沈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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