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各种离奇的揣测阻挡不了大家对这位昊帝的好奇心。
五月十四日上午,数以千计的玄甲军将士从皇宫开始清道,一直延伸到南城门口,城门口一带更是戒备森严,守城门的士兵都让百姓改走其它几道门,因为皇帝要御驾至此,亲迎昊帝进宫。
这下,但凡没有急事的百姓就更不想走了。
无论是见今上,还是见昊帝的机会,都是千载难逢,更何况是南北两帝共聚首,错过这次,有生之年指不定还有没有下次呢。
众人全都好奇地伸长脖子望着南方。
官道的尽头,率先映入众人视野中的是一面面随风飘展的白色旌旗,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这边驰来,渐行渐近,他们的面貌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白衣僧人,骑着一匹英姿飒爽的白马,策马而来,风姿出众。
以大部分百姓所在的位置其实也看不清僧人的长相,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与周围其他人迥然不同,鹤立鸡群,让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百姓一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这就是昊帝吗?!”
“怎么是个和尚啊!!”
“和尚不是要六根清净,可以当皇帝吗?”
“谁规定和尚不能当皇帝了?”
“……”
各种争论声此起彼伏,周围一片嘈杂的喧哗声。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记得这位昊帝七八年前曾经来过京城吧?”
“是啊是啊!”
立刻就有知情者说起当年乌诃迦楼以南昊大皇子的身份出使大齐的事,说到这个,也就难免提及当年南昊政变以及伪帝乌诃度罗。
不得不说,现任昊帝乌诃迦楼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乌诃迦楼先是被其叔父乌诃度罗夺了帝位,一朝跌落凡尘,却没有颓废认命,他暗中和今上顾玦结盟,又在短短一年内得到昊州、交州等几位藩王的支持,拿下了昊国三分之一的领土,再之后,他就与伪帝乌诃度罗开始了一场长达四年的南北对峙。
彼时,乌诃度罗为了收复珠江以南的领土,在南昊国内强自募兵,又横征暴敛,引得昊国百姓怨声载道,国内屡屡有民众不堪暴政,揭竿起义;而乌诃迦楼采取了合纵连横的方式,联合了周边诸多小国,结成联盟,一步步地壮大自己。
四年间,乌诃度罗失了民心,令昊国分崩离析,乌诃迦楼却声名远扬,一步步地力挽狂澜,直到两年前终于一统昊国,伪帝乌诃度罗饮剑自刎。
两年前的春天,乌诃迦楼登基,夺回了本该属于他的帝位。
南昊经过长达五年的内乱可谓满目疮痍,这两年才开始一点点地休养生息。
这两年,南北两国往来日渐频繁,也时不时地带来了一些南昊的消息,因此大齐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位现任昊帝的故事,更有不少人加油添醋地编成了戏本子。
百姓们兴致勃勃地说着,与此同时,官道上的一行昊人也走得更近了。
最前方的白衣僧人正是乌诃迦楼。
乌诃迦楼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城门口骑黑马的俊美青年,微微一笑,连他胯下的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恢恢地叫了两声。
顾玦身穿一袭绛色皮弁服,神采奕奕,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浑身上下自有一股岳峙渊渟的气度。
顾玦胯下的黑马绝影欢乐地踱了两下蹄子,似乎也认出了故人。
乌诃迦楼的马停在了几十丈外,与顾玦目光对视。
这一瞬,周围的那些百姓全都哑然无声,仰首望着这两个国家的帝王。
“别来无恙?”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一个拱了拱手,另一个行了个单手的佛礼,相视一笑。
乌诃迦楼气质脱俗,圣洁出尘,温润如徐徐春风;
顾玦丰神俊朗,高贵雍容,清冷如山间云岚。
这两人皆是人中龙凤,相貌、气质乃至为人处事的方式大相径庭,却又都有种与凡尘俗世格格不入的超然,也同样具备为君者的卓然气度。
当两人这么相视一笑时,恍如日月交相辉映,释放出不分轩轾的光华,让周围的其他人全都黯然失色。
接着,顾玦伸手做请状,含笑道:“迦楼,我已经在宫中备下酒宴为你接风,久别重逢,我们这次好好叙旧。”
乌诃迦楼笑着应下,优雅地策马来到了顾玦的身旁,两人并骑,往城门方向不紧不慢地前进。
乌诃迦楼道:“我这趟来大齐,除了贺令嫒满月外,也想与你商议两国交流学习的事。”
乌诃迦楼与顾玦早有意在两国招募合适的年轻人分别到对方的国度读书学习,既是为了学习彼国的长处,也可以增进两国的交流。
“不急,慢慢谈。”顾玦微微一笑,随口问道,“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风景依旧,看尽繁华。”乌诃迦楼一边说,目光一边打量着周边,看周边的环境,也看周边的人。
这次从昊国来大齐,一路自大江北上到京城,所见所闻令乌诃迦楼以及曾在七年前随他一起来过大齐的清莱等人感触颇深。
大齐变得不一样了,与七年前他们第一次出使大齐时大不一样了!
曾经日暮西下的大齐在过去这些年中一改颓势,欣欣向荣,变得更繁荣、更昌盛了,不仅是这一路上的那些店铺、摊位等等的生意更兴荣,人丁更兴旺,大齐的繁荣也体现在了那些最平凡的百姓身上,他们的穿着、气色、神态全都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他们说到自己的生活时都是满怀希望。
大齐焕然一新了!
就算是清莱也不得不承认,相比现在的大昊,大齐如今更胜一筹,大昊的将来依旧任道重远。
清莱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的顾玦与乌诃迦楼,往事飞快地回闪在眼前,心里发出由衷的感慨:
大齐与大昊在这两个迥然不同的帝王统治下,全都浴火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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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番外二:六年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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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皇宫门口时,大齐的一众王亲勋贵、文武百官早已候在那里多时。
清莱惊讶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先帝顾琅的长子顾南谨。
七年前,顾南谨以大齐皇太子的身份招待了乌诃迦楼一行昊国使臣,七年之后,双方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不免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乌诃迦楼自然也认得顾南谨,目光微动。
“七年不见,昊帝风采更胜从前。”顾南谨主动先给乌诃迦楼见礼,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优雅得体。
“誉亲王谬赞。”乌诃迦楼同样彬彬有礼地回了礼。
接下来,众人一起簇拥着顾玦与乌诃迦楼进了皇宫,前往金銮殿参加今天为乌诃迦楼举办的接风宴。
清莱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顾南谨,从对方的寥寥数语中,他得知顾南谨这些年在礼部任职,负责礼部四司之一的主客司,专门负责大齐的外交事务。
这个职位不是虚衔,是掌握着实权的。
顾南谨是先帝顾琅的太子,如今的地位自然是尴尬的,在今天之前,清莱以为顾玦约莫也就是把人圈禁起来,好好地养着,让天下人知道大齐皇帝有容人之量,可顾玦竟然对顾南谨委以重任,他的这份心胸与气度确实超凡!
也难怪当初他们的主子乌诃迦楼会选择与顾玦合作,可见他看人之准!
清莱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跟在乌诃迦楼身边。
今日顾玦亲自为乌诃迦楼接风,主角自然是他们两位,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着他们两位转,直到大齐的小太子顾渊出现了。
在一屋子的大人中,五岁的小太子显得鹤立鸡群,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这数以百计的目光中,小小年纪的顾渊依然是落落大方,像模像样地先给顾玦行礼,再一本正经地给乌诃迦楼敬了杯茶,言辞与举止皆是十分得体,令在场大齐的官员骄傲不已,一个个腰板都挺了起来。
天家的子嗣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将来,他们大齐的皇帝膝下有了一儿一女,太子已经五岁了,聪明绝顶,而昊帝甚至都还没还俗,连个皇后都没有呢!
这一瞬,大齐众臣心思几乎达到了同步,觉得在太子这件事上,他们赢了!!!
整个接风宴的气氛融洽得不得了,宾主皆欢。
在接风宴后,由顾南谨把乌诃迦楼一行人送去会同馆住下。
会同馆是顾玦登基后下旨修建的,是供外国来使客居的馆舍,取代了原本的四夷馆,规模也扩大了一倍,就在距离皇宫不过两条街的地方。
至于顾玦父子,在离开金銮殿后,就一起返回了乾清宫。
一进门,就听到了屋里传来婴儿“咯咯”的笑声,奶声奶气。
父子俩加快脚步走进寝宫中。
小婴儿就躺在她的小床上,旁边蹲着一只四足雪白的黑猫,黑猫的长尾甩来甩去,小婴儿圆滚滚的眼珠子就跟着那条猫尾巴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一边笑,一边挥舞着肉肉的小手去抓猫尾巴……
“月影在陪娇娇玩吗?”顾渊小跑着冲到了床边,形容间有了小孩子的活泼,与他方才在接风宴上时小大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坐在旁边看书的沈千尘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噗嗤”一笑,暗叹:自家儿子真是一语中的。
黑猫见顾渊来了,立即从小床上一跃而下,落地时悄无声息,它回头看了顾渊一眼,就轻快地跳了上了窗槛,眨眼就不见猫影了。
小娇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意识到猫尾巴没了,就“哇”地哭了出来。
沈千尘的反应极快,拿起一旁的拨浪鼓塞到了小顾渊手里。
顾渊平日里也常陪妹妹玩,拿到拨浪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转动起鼓柄,两侧的两枚弹丸敲打在鼓面上,“咚咚”作响。
小娇娇立刻就不哭了,目光发亮地盯着那随着细绳转动的弹丸,眼珠子又开始灵动地转来转去,乐不可支。
琥珀等宫女默默地退了出去,心里复杂。
一炷香前,本来是皇后在用拨浪鼓逗大公主开心,后来她累了,就停了手,结果大公主就开始不停地哭,还不肯别人接替皇后,还是猫恰好来了,转移了大公主的注意力。
现在又由太子接力,顶替了猫的位置。
琥珀不由感慨大公主的脾气可比太子小时候要大多了!
直到琥珀等人退出寝宫,还能听到后方传来一阵阵拨浪鼓声。
“咚咚……”
顾渊帮着哄小娇娇,沈千尘与顾玦坐在一旁,一边看着这对兄妹玩,一边说着话。
顾玦含笑道:“我打算从国子监以及举子中招募年轻人到昊国学习,乌诃迦楼也有此打算,过两天,我们就会就此签订协议。”
无论是对大齐,还是对昊国,和平总比两国纷争不断更好。
所以,当年顾玦才会决定和乌诃迦楼结盟。
他俩都深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永垂不朽,至少在他俩有生之年,大齐和昊国可以和平共处,并且竭力让他们的国家更上一层楼。
沈千尘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笑眯眯地说道:“那京城中接下来可有的热闹了。”
这件事由两国帝王亲自推动,沈千尘相信应该会有不少年轻人对此生出兴趣,毕竟能被选中去昊国学习的学子就等于在顾玦这里留了名,将来总能有一份前途。
沈千尘忽然心念一动,问道:“九遐,只有男子可以去吗?”
言下之意是,女子可以去吗?
顾玦与她一向心有灵犀,一点即通,知道沈千尘是想到了蕙心园的那些女学生。
“容我想想。”顾玦沉吟道。
让女学生去昊国学习的事没那么简单,在大齐,女子的名节大于天,这就代表着大部分女学生的家里恐怕不会同意。
顾玦从来不觉得女子不如男,他的云霓很出色,他麾下也有不少女暗卫武艺不比男子差,而且女子更细心,在某些方面女子会学得比男子更好,也能对国家有所贡献。
沈千尘笑了笑,不再多说。她也就是抛砖引玉罢了。
夫妻俩说话的同时,顾渊手里的拨浪鼓就没停过。
“咚咚……”
足足又坚持了一盏茶功夫,顾渊有些累了,就停下了手,于是,拨浪鼓两侧以细线连接的弹丸也随之停了下来。
鼓声停止。
原本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的小娇娇好像被惊醒似的,猛地睁开了眼,小嘴一扁,就开始干嚎起来。
顾玦从顾渊手里接过了拨浪鼓,由他接手,继续甩动拨浪鼓。
“咚咚……”
黑猫不知道何时又回来了,一边舔着爪子,一边对着父子俩投以同情的眼神。
猫觉得两脚兽的这个幼崽实在是太难哄了!
“咪呜!咪呜!”
窗外,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猫蹲在下方对着窗槛上的大黑猫叫个不停。
小奶猫比小娇娇还小,才一个半月大,但已经能跑能跳了,只是这窗槛对它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小奶猫长得很可爱,一半黑一半白,黑背黑耳黑尾巴,雪白的口鼻与肚皮,相比长相有些凶的大猫月影,小家伙显得软糯又无害,就像一颗软绵绵、圆鼓鼓的芝麻汤圆,香甜得很。
沈千尘将一手的手肘撑在窗槛上,看了看窗外的小奶猫,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大猫的头,大猫舒服地眯了眯眼,用头顶蹭了蹭沈千尘的掌心。
“月影,你还记得你的救命恩人吗?”她笑问它。
月影“喵”了一声,也不知道它到底知不知道沈千尘在问什么。
沈千尘再问:“让你家的小宝贝跟着他好不好?”
“喵!”月影又叫了一声。
于是,在四天后小娇娇的双满月宴那天,乌诃迦楼还没把他给小娇娇备的礼物送出,就先收了一份礼。
月影亲自把那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猫叼到了他跟前。
“喵呜喵呜!”
月影亲昵地用脸去蹭了蹭乌诃迦楼的雪白的僧袍,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依旧记得那个把它从街上捡起来的人,那双温柔无比的手。
“……”乌诃迦楼错愕地看着顾玦与沈千尘。
沈千尘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月影生的小猫。”
月影是顾玦与她的猫,生的小猫自然也不愁没人要,殷太后、沈云沐、顾之颜等全都养着月影的孩子。
现在沈千尘身边也只留下了这一只小奶猫,乌诃迦楼在这个时候来大齐,沈千尘觉得也许它与乌诃迦楼有缘,才临时生了这个念头。
她没想到的是月影居然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也许这是月影与乌诃迦楼之间的缘分,前世没有自己,月影应该就陪在乌诃迦楼身边吧。
乌诃迦楼俯身捧起了那只被月影叼在嘴里的小奶猫,小奶猫软软地叫了一声,好奇地看着它未来的主人,碧绿的猫眼瞪得浑圆。
乌诃迦楼一手摸了摸小猫的下巴,笑道:“我还记得大齐的规矩,要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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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猫,谁要聘猫?”
门帘外传来少年好奇的声音。
说话的同时,一个十二三岁、相貌俊逸的少年与一个二十出头的翠衣姑娘并肩走入乾清宫的西暖阁中。
顾渊乖巧地唤道:“小舅舅,姨母。”
来者正是沈云沐与沈千凰姐弟俩。
姐弟俩一进来,就看到了一袭白色僧衣的乌诃迦楼,目光都凝固在了他身上。
沈千凰并不认识乌诃迦楼,不过她曾经从其他人的言谈中听说过一些关于现任昊帝的描述,也知道一些南昊皇室的习俗,一下子就猜到眼前这个白衣僧人的身份。
眼前这和乐融融的一幕让沈千凰心里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表露在脸上,笑容优雅得体。
“是你!!”沈云沐激动地抬手指着乌诃迦楼,脱口道。
“喵?”黑猫月影叫了一声。
沈云沐也看到了蹲在乌诃迦楼鞋边的月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声明道:“当初接月影,我们是给过聘礼的!”
沈云沐还以为乌诃迦楼来讨月影,义正言辞地与乌诃迦楼说起道理,他也难免在话语中提及七年前的往事。
顾渊与沈千凰这才知道,原来月影小时候在街上被马车压断了一条后腿,后来是乌诃迦楼把猫送去了济世堂,沈千尘亲自治好了月影,又给了乌诃迦楼一份聘猫的聘礼,才正式把月影接回家的。
沈千尘与顾玦相视一笑,也有几分感慨。
七年前,沈千尘给了乌诃迦楼一瓶保命丸作为接猫的聘礼,后来那瓶保命丸在乌诃迦楼中了“酹月”之毒时护住了他的心脉,救了他的命。
这件事顾玦也是知道的,当年还是顾玦暗中把服下保命丸的乌诃迦楼送回了京,再请她给乌诃迦楼医治。
如今再回想这段往事,沈千尘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冥冥中的因果。
这尘世间的很多人、很多事看似毫不相干,其实它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兜兜转转,都是因果使然。
“四弟,”沈千凰连忙拉住了沈云沐的袖子,指了指乌诃迦楼怀中的小奶猫,“昊帝陛下要聘的是它吧。”
沈云沐:“……”
直到此刻,沈云沐才注意到乌诃迦楼的怀里有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猫,不由脸色有些尴尬。
沈云沐今年刚满十二岁,最近他的身高蹿得很快,已经与沈千凰一般高了,但内在还是个小屁孩。
沈千尘暗暗地摇头:最近沈芷也跟她提起过,说沈云沐现在这年纪简直是狗嫌猫厌,哪天得把他送进军营,像当初楚云逸那般,好好磨磨这小子的性子。玉不雕不成器。
沈云沐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道:“昊帝陛下,我也聘过月影的猫,给了很多彩礼的!”
这句话逗得沈千尘与沈千凰都是忍俊不禁地笑。
“喵呜!”月影仰着小脑袋蹲在乌诃迦楼的鞋边,乖巧地又叫了一声。
懂猫语的顾渊好心地帮月影翻译道:“月影最喜欢吃小鱼干、鸡肉干了!”
三言两语间,屋内的气氛又活络了起来,众人言笑晏晏。
乌诃迦楼不由失笑,爽快地应下了月影未来一年的小鱼干与鸡肉干。
他动作温柔地又摸了摸被他捧在手心的那只小奶猫,眉目柔和,那张俊美出尘的面庞似是发着光,宛如一尊精雕玉琢的玉像。
“昊帝陛下可给它取了名字?”沈千凰忽然问道,温柔的目光在那只黑白相接的小奶猫身上转了转,心里有些惋惜:她迟了一步,错过就是错过。
“……”乌诃迦楼怔了怔,与沈千凰四目对视,目光深沉。
他的眼眸幽深、睿智、温润,如明镜,似海洋,能倒映出这世间的一切,让她觉得在他跟前纤毫毕现,就好像他的目光可以穿过那人的外表,直击灵魂。
她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僧人看透了。
乌诃迦楼也记得沈千凰,七年前,他出使大齐时,曾见过“楚千凰”,那时候,他能感受到“楚千凰”目光闪烁,别有所图。
他与“楚千凰”从不曾深交过,总共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他并不了解她。
但现在,他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姑娘与从前那个“楚千凰”不同了。
现在的这位沈千凰眼眸澄净明澈,宛如一汪明泉,又似那清透的琉璃,就像是两个外表一样的人内在藏在迥然不同的灵魂似的。
乌诃迦楼不知道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她现在的眼神看来,无论过程怎样,结果就现在来看,总是好的。
乌诃迦楼微微一笑,想了想后,吐出了两个字:“夜白。它叫夜白。”
“夜白。”沈千凰轻轻地念着,品味着这两个字的意思。
乌诃迦楼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沈姑娘,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
这句话是从前沈千尘送给他的,这一次,他把这句话送给了沈千凰。
沈千凰的身子微微一颤,也回了一句佛偈:“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一切业报皆自作自受,只能由造业之人承当,不能由他人代替,“那个人”造的孽、做的恶与她无关。
沈千凰神情豁达地笑了。都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放下了。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门帘后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乳娘把盛装打扮的小娇娇抱了过来。
今天是小娇娇双满月酒,她当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于是,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她身上,乌诃迦楼、沈千凰与沈云沐先给小娇娇送上了礼。
很快,又有一个内侍来提醒说,距离酒席开始还有一炷香功夫了,说宾客们已经聚在了华盖殿。
来来往往的宫人皆是喜气洋洋,在太子顾渊降生后,宫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片歌舞升平。
这一日的双满月酒宴盛大而隆重,赴宴的每一个人都为大公主送上了各种贺礼,其中甚至还有些一些来自西洋的稀罕玩意,令得京城人每每说起,都是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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