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将军与小花公主

文谦仲耸了耸肩，「你搞错了，重点不在我怎样想，而是太子怎样想。」
秦剑佑一时未能意会文谦仲的意思，除非——
「难道你以为太子会心甘情愿被困十载？」文谦仲轻摇手中扇，「我怀疑就连他的行踪也是他自己放出来的风声，要不然有谁可以驱动那群奇人。」
秦剑佑自默不语，目光移向窗外，注视那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慈恩寺。
「至於谜底，或者在面见太子时，由他本人亲自告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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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出发，快到巳时才到九真山脚的山门牌坊，千年巨杉丶高松於两旁排开，挺拔如护院，知客僧和小童迎上秦剑佑一行人，深躬合十。
「阿弥陀佛，恭迎永宁公主丶乐安公主丶秦将军丶文公子。」
「请问法师德号上下？」翠柳上前盈盈一拜。
「施主有礼，贫僧法号上慧下空，乃慈恩寺的知客僧，请各位施主随贫僧入寺。」慧空深深一躬，引领众人踏上长长的阶梯。
佛前众生皆平等，任你是王侯相马也要亲自拾级而上，才可到达正殿礼佛，这是慈恩寺建寺住持所下的规矩，他认为只有一心向佛的至诚之人才不在意此等难关，如连区区数百级都不可跨过，又怎会有耐x领悟佛法之真妙呢。有传言说是因为住持x格孤僻，不喜凡夫俗子扰了佛门弟子修行，才故意刁难善信，但慈恩寺得道高僧辈出的同时，从未有阻挠信徒上山拜佛，正殿一直香火鼎盛，而此处山幽水清，附近种名茶数百株，更引得游人冒名前来赏景喝茶，数百年来皆是京城一大名刹。
走过数百级，纵然不少人已气喘吁吁，不过站於山顶往下俯瞰云绕林梢，远眺京城楼阁，恍立於虚空仙境之中。
「咣——」午间撞钟声在山中回荡，撞走众生的烦恼，回归寂静的禅境。
「阿弥陀佛。」沉稳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扭头一看，只见那慈眉善目的老僧站在众人背後，他身穿朴素却一尘不染的灰蓝袈裟，一派安然自若，面带宽容笑意，手持檀木念珠合十，乐安公主马上回礼。
「此定必是慈恩寺的住持慧静大师了。」若非乐安公主道破，恐怕未必会知道此身穿素衣的矮胖僧人就是德高望重的慧静大师。
「多年未见nv施主，竟仍认得贫僧。」慧静大师回以微笑，虽然长眉斑白，却不见皱纹，仅是细微笑纹长在眼尾，脸泛红光，一时竟让人猜不出他的岁数。
「大师曾入宫说法，有幸得听难以忘记。」乐安公主点头致意，实在是这位大师让人印象太深刻。
「阿弥陀佛，施主灵慧双全，是与佛有缘。」慧静大师保持慈祥笑容，但双眼却别有深意，让乐安一时摸不着头脑，未j，慧静大师又说，「诸位莅临敞寺定必劳累不已，寺内已为各位备好斋菜和厢房，请随贫僧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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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静大师带领众人进入各自的厢房安顿下来，再到斋堂进餐。
山中无甲子，谁知人间日月长。慈恩寺建在九真山上，与另一山峰相邻对峙，距离近到怪松长枝一伸便可触及，山上有些顽劣猿猴经常在两峰间的狭缝中攀树吊荡，险象环生，游人看之只觉惊心动魄，深夜还常听到凄绝猿啼，以为是有猿掉下山，因而成九真山奇景之一。寺庙居於峰顶，更妙绝之处是其茶堂刚可观赏毗邻山峰的万丈飞瀑，可於此饮茶赏瀑又何会流连於人间世中磋跎呢。
「最是妙绝的恐怕是这生财之道吧。」秦剑佑喝着以寺内种植的茶叶和寺後山涧水所泡的茶，入口甘甜清洌，果真是好茶，只怕一杯难求，是寻常人一个月的生计罢。
此茶堂平时只供住持与僧众使用，除非有显贵出巨资租用，否则绝不开放给外人。
「这是功德，怎麽可以用钱去恒量呢，某些粗人真是刹风景。你说是不是，文哥哥？」乐安公主非要跟秦剑佑抬杠，还把文谦仲拖下水，俏目一溜转，转到海棠身上。
「那丶那个看！是虹桥！」海棠忙拖着秦剑佑走到廊台前观瀑，免得秦剑佑一时忍不住真的跟乐安吵起来，竟然看到斜y下一道彩虹跨瀑而落，似是以流光斩开飞瀑而搭，又似是从烟云氤氲中升起，疑幻疑真，双眼明明白白看得见，伸手却触不到。
海棠看见秦剑佑负手而立，长指没有被衣袍遮掩，指上粗砺的剑茧清晰可见，一时心血来c，伸出莹润白净的指头轻轻一触，指尖传来熟悉的感觉，忽尔想起男人待她的种种，马上缩开手指，却难阻燥热感突地升起，浮到脸上化作一朵红云。
秦剑佑反手一抓，先她一步紧紧握住想退缩的小手。
「夫丶夫君」被现场抓包的海棠吱唔以对，仍想chou回落网的手。
无奈那人却装作若无其事，仍然站得挺拔笔直，神se淡漠如常，似是专注地看瀑生虹的奇景，又似莫不关心，但手心暗运巧劲，五指如玲珑锁般扣住海棠的手腕，不容她挣脱。
海棠无可奈何，唯有随他握住自己的手，一同凭栏观瀑，只是她总是忍不住分神，男人的t温并不如他的表情那麽冷淡，热得烫手，又让人安心。
「朱鸾，拿棋盘过来。」乐安公主着侍婢去取棋盘，应是要与文谦仲对弈，可文谦仲一脸愁苦地看着乐安欢快的动作。
海棠暗笑，乐安那一手烂棋她可是亲教领教过无数次。
「夫君，听说慈恩寺的庭园甚有禅意，不若一起前往？」
庭园只栽老松数株，绿苔如被遗忘的织锦，幽静地躺在树下，暖洋洋的午後y光碎碎洒落，驱走幽森的寒意，沿着小径行，偶遇奇石，一恍眼还以为是坐禅入定的老僧，此园林不若皇家园林那麽雕琢，反而饶有野趣。
「为夫从不知娘子原来喜欢做媒人。」秦剑佑仍握住海棠的手腕，在前面走着。
「呃丶那丶那是因为乐安和文公子他们有恩於我们」海棠声音越说越小，j乎听不见。
秦剑佑顿住，回头看俏脸如红霞，藕se素衫更显颜se，在千峰翠se间开着娇艳的朱颜。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毕竟有赖乐安和文公子成全，就当是还一个人情吧。海棠低头不敢去看男人，忽然对青苔地边上的小野花有兴趣。
秦剑佑竟然没有继续调侃下去，不发一语，默默握着海棠的手在松荫下漫步。
海棠想他应是默许，心中暗喜。只要不看他摄魂的双眼，就不会紧张慌乱得不能自已，心跳突然加速，口舌变得拙笨。她也弄不清楚，他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说不清，但只是看着他那宽广背影的话，就会有义无反顾想跟随他的冲动。现在这种二人同处的时光可算是平时少有，她感到难得的安心自在。
只见那娇小玲珑的少nv被高大雄壮的男子牵着小手，静静在怪石中穿梭，身影渐渐拉长，但谁都没有察觉。
「夫君，我们去上香吧？」海棠叫住秦剑佑。
「好。」男人只是简单回应，便与她走进佛寺正殿。
她诚心跪下，看着法相慈悲的佛像，闭上双眼，然後叩首——
朱海棠祈求佛祖，让我不再受分离之苦，与良人共白首。
出乎她意料，秦剑佑居然也跟她一起跪下，平日都不见他拜佛，她忍不住好奇地猜想，到底他会向佛祖求什麽。
求打胜仗？佛祖仁慈，应不忍众生受苦，怎会答允呢？
求升官？他已是镇边大将军，还需要再升官吗？
会不会他也是跟她想一样的东西呢？
这个念想一冒出来她就羞红了脸，甩了甩头，佛门清净地，不该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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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踏出正殿大门，忽然一阵香风飘过，教人失神。
此香与寺内净心安神的檀香截然不同，妖娆妩媚的香气让人神魂颠倒，郁郁芬芳，h人思绪，牵引至旖旎春境中。
浮香随风动，香气是从正殿长廊另一端飘来，迎风而看，一个头戴帷帽的窈窕少f被一群婢nv簇拥着走来，群婢各司其职，有的为她扇风，有的为她遮y，有的提着装满香花蜡烛的篮子，还有些跟随其後，排场比货真价实的公主浩荡得多。在花团锦簇丶衣se各异的众婢中，仅穿素白衣裙的nv子格外醒目，洁白的竪领长衫配同样洁白的褶裙，明明是夏至，却畏寒似地半披着一件宽袖的洁白披风，香风伴送，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乍眼看以为是普通的白裳，识货之人细看便知是江南的天丝云锦，其选丝线中最白者再漂染为最纯净的白se，往往千丝选一，一面织成暗纹的锦，锦的另一面则为细滑的缎，最独特的莫过於在y光下暗纹浮动如流云，故名天丝云锦。
nv郎万缕青丝侧挽成素，仅斜cha一根白玉簪，配衬一身纯白衣裳，雪白帷帽如雾，只能隐约窥见轮廓，若能得见全貌，恐怕是只有瑶池仙nv才可平分秋se的绝世美人。山风似乎能解语，在众人迷h中突然吹起，扬起美人帷帽轻纱，隐约看到尖俏的下巴，身旁婢nv急忙取团扇遮掩。
一般的达官贵人都未必能得到一小块，哪怕是当今圣上最宠的贵妃，在宠冠後宫之时想要一整匹做裙子也不够，眼前这nv子居然能以天丝云锦做成套的衣裙，她的身份肯定非尊则贵，然而海棠怎也想不起这是谁家的nv眷。
她看向秦剑佑，竟发现他看痴了，直直地盯住那nv郎，海棠心中顿生莫名的郁闷感。
「这不是永宁吗？」雄浑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只见慧静大师身旁站着一名挺拔男子，身长八尺，脸带着温和谦雅的笑容，但身上仍有一鼓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皇丶皇叔？」海棠这才认出此人，忙拉过秦剑佑去行礼。
「见过宁王。」「见过皇叔。」
「不必拘礼。」宁王虚扶了一下，「此乃佛家之地，世俗之礼可免则免。」
宁王脸上无须，俊朗的容颜更显神采英挺，看似只有三十馀岁左右，周身自有皇家的不凡气质，传言年轻时被封为京城十一绝，排在京城十绝之後，多少闺nv为他倾倒，心心念念要成为宁王妃，只是宁王一直没有娶q，正妃之位悬空多年。
「我与家中nv眷到寺中上香，竟巧遇永宁和秦将军，亦是缘份。」宁王亲切地笑了笑，「可惜时间不早，我与慧静大师有约，没能一同用饍，回京後再设宴款待。」
「应是晚辈登门拜访才合礼，末将与公主定必择日再访，望宁王见谅。」秦剑佑替海棠回道。
三人又寒暄了一番，便就此拜别。回过神来，原本站在正殿长廊的nv郎和群婢不见了，适才的景象才是一场梦，独留馀香。
「夫人，翠柳应该知道刚才那位nv子的身份。」翠柳凑到海棠耳旁低声道，海棠示意翠柳继续说，「奴婢猜想她应是宁王的宠姬，京城早有传闻说宁王不肯娶q是因为他在j年前不知从何得到一个美人，因此不肯娶正q。只是美人t弱，宁王经常为了访寻名医而一掷千金，美人又ai香，宁王又为她搜罗世间各处稀有香料，传言道这位美人走到哪里都有飘香，因此就说她是香夫人。不过这个美人的身份丶姓甚名谁，无人能知，她就连妾的身份也没有。」
海棠才恍然大悟，为何会对那美人一无所知，因为她没有名份地藏在宁王府中，宗人府牒册更不会有她的名字，平日她又与京中贵f来往甚少，只不知城里的传闻，看来以後要多些走动。
她正想与秦剑佑说两句，看到他仍是看着美人适才的位置，怔了半天，久久未有回神。
海棠发现在肚子里翻腾不安的郁闷又回来了，她突然有一种想要揍秦剑佑一顿的冲动。
去完庭园後，海棠就一声不吭，吃晚饭时一句话都不跟秦剑佑说，让他大感困h，只可惜场合不对，换是在将军府里早就软磨y泡，连人带抱，上c睡觉，什麽矛盾都可以直接搞定。现在连亲亲抱抱都不可以，在庙里还得守寺规，男nv必须分房睡，满腔怨屈只能等待下山时再解决。
海棠不是刻意想要冷落秦剑佑，她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厘清思绪，她实在想不明白那种忐忑不安的难受是从何而来，尤其是看到秦剑佑注视香夫人，心口好像被人用锥子刺了又刺，酸楚不已。自己如此难过，可那个男人却无动於衷，让她更加生气，不想跟他说话。
海棠在庙里的厢房辗转反侧，怎也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认床，还是因为久未独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半点睡意。说到辗转反侧又想起那混蛋在欢ai时说的胡话，脑上一热，更是睡不了，决定还是下床走走，到外面散散步，等累点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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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慈恩寺又是另一番景象，天上无云，仅j缕轻烟，一轮圆月高挂，皎白流华照得琉璃瓦如沾上一层霜，遍地青苔凝成白玉。风送松香，吹拂过发丝，满身皆沾上，舒f得让人闭起双眼，浑身浸浴在明月松风。
海棠抬头看清澈明月，周遭寂静得连山间风声也不敢喧闹，世间彷佛只剩下她和月，再无他人。她想到以前在深宫一隅，她似是一个影子，宫人都看不见她，惟有月儿相伴，当时还不觉寂寥难熬。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习惯了秦剑佑的陪伴，竟然忘记了孤独才是恒常，她早应知道惟有这月亮不会变，人世容易物事人非，就连太子哥哥位处高位都无法自保，又怎可祈求人不会变呢。她知道有些事情应该装聋扮哑，但原来真正要面对时，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她说不清夫君是不是家人，但她自己都搞不清何谓家人，皇家之人最是无情最是疏，但秦剑佑一再打破她对家人的认知，强y地介入她的生活，迫使她眷恋他的温暖。到现在，若真的要她放手，她不舍得了。
想不通还是先放到一边吧，理了理披在身上的帛巾，正yu取道正殿後的小回廊，绕回厢房。
海棠静静沿栏而行，是夜的月光亮如白昼，不需提灯也可视物，就连正殿後的庭园都一清二楚。屋檐下的铃铎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刚才她只顾沉思，现在回去时才觉得此铃声在幽静的寺里格外显得瘮人，风吹杉松左摇右摆，影影绰绰的树影黑森森，树下仿似还有两个人影，海棠心底冒寒，步伐渐行渐急，想快些回到厢房。
那两个人影其中一人身量壮硕，竟有j分似秦剑佑，定睛一看，月光刚好照到他脸上，正是秦剑佑！
海棠心里暗诧，他何以深夜出来，到底是与何人有约呢？
他身前还站着一人，此人背对着海棠，略矮於秦剑佑，大部份身影被黑暗吞没。海棠好奇地再向前走近，隐约看到那人下颌尖尖，那轮廓非常眼熟。
猛然一阵狂风吹过，吹得海棠睁不开眼，再张开眼睛时，树下那双人影如鬼魅般早已消失，大树亦恢复平静，刚刚的一切恍如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刚才是在梦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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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已经不太记得她昨晚是如何回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心理很不踏实，简单梳洗过就忙去找乐安谈谈，到了乐安的房间才发现空无一人。
「娘子，为何这麽早就在此处？」秦剑佑的声音忽然在背後响起，海棠顿时被吓得心要跳出来。
「夫丶夫君，日安。」吓吓死她了，好像做亏心事被人发现似的。「我妾身看昨夜山里起风了，所以起来就去看看有没有受凉，怎料她不在房里。」
「是吗？」秦剑佑挑起一道剑眉，语气尽是嘲讽。哼，过去关心她那个也不过来看看她的丈夫。「乐安公主今晨不知为何事大发雷霆，天没亮就下山，娘子不会见到她的了。」那个文谦仲也是的，人是他气走的，还追上去g嘛呢。
唉，看来今天是没法见到乐安了。恐怕乐安生气也是与文公子有关，一与他扯上关系，乐安的x情就不若平时冷静自恃。
海棠暗自叹了一口气，看到秦剑佑脸se微愠，眉头紧皱，y沉得吓人。怎生一个个x子都这麽暴躁易怒，这尊又是怎麽回事。
「夫君昨夜睡得可好？」气氛太僵y，她忍不住怯生生地问了句，这也是她心里想问的事情。
「为夫睡得不好。」哼，谅你总算知趣，还记得他这个夫君。
睡得不好？难道！
看到海棠小脸霎时变得苍白失se，秦剑佑自是不知情，还以为娘子原来如此关心自己，是他错过了她，心里暗爽得很。
「为夫没有娘子的温香软玉睡不好。」吓坏这个胆小的小花就不好了，忙凑到海棠耳边温声低语。「娘子今夜可要好好抚w为夫。」
原来如此，幸好不对！这个se鬼！惨白的脸se登时变红，海棠气得抡起拳头捶下去。
秦剑佑朗声大笑，惊醒了仍在好梦的山鸟。大手包起海棠的软拳，轻易便卸去她的绣拳花腿，拉着她往斋堂走，只剩山鸟啼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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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慧静大师辞别後，海棠便与秦剑佑登上马车回京城。
「娘子还没跟为夫说，何以昨夜对为夫不揪不睬。」那个碍事的眼中钉总算走了，他当然要把握机会跟娘子共乘一车。
海棠正专注地看窗外山景，听到秦剑佑提起昨夜那些烦心事，那个郁闷感也浮上心头，乾脆头也不回地说。
「没什麽——呀！」
受不了她那冷漠的反应，秦剑佑长臂一伸，把她从靠窗的座位捞到怀里，海棠直接坐在他腿上。
「有话好好说，怎麽突然动手动脚嗯」两颗ru尖儿突然被隔衣揪住，一时忍不住娇y出声。
「娘子，这样算不算动手动脚呢？」秦剑佑语气无辜得似一个稚儿，手指却做着最邪恶不过的事，他捏住她的ru尖也不够，居然还左拧右扭！
一列马车沿着九真山蜿蜒的山路慢慢往下而行，扬起尘土纷飞。
其中一辆特别宽敝的马车却竟然独绝於纷乱的环境，春情横溢。
「夫君不要」海棠似是被戳中罩门，如一滩水那样软瘫在秦剑佑怀里，ru尖儿隔衣高高突起，被男人夹在双指间，任其鱼r。
「真的不要吗？哼？」秦剑佑恶意地揪起俏然挺立的ru珠左右扭转，又搓又弹，指头放肆地百般戏弄，海棠推拒的双手软弱无力地被男人的铁臂箍住，根本无力招架，刺激如电流的快意不但c熟了她的ru尖，更可耻的是两只ru儿都想被大力搓揉，双ru竟不由自主迎上男人的大掌。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秦剑佑扯开她的衣襟，一手chou起抹x丢在一旁，那对温n娇软的玉ru弹跳而出，越见丰满的rur让人ai不惜手，大掌马上覆上，罩住整春光，肆无忌惮地揉成不同形状，y挺的ru珠在粗砺的掌心中滚动磨转，舒爽间带来微弱的酸麻刺痛，刺激得海棠口中娇y不绝。
「啊」敏感的花x深处还没被人碰过就开始一缩一缩地流起水来，她不得不绷紧大腿，以免被男人发现她的放l，但xru上的按压又让她不其然地享受其中，ru尖儿又热又麻，rur又沉又胀，恨不得男人再用力点丶再快点。
秦剑佑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益发用力地把玩掌中rur，雪白的x脯满是触目惊心的红痕，他低首吻着她的香肩，在她耳边低语，「叫大声一点，再l一点，让马车外的人也听见吧。」
「嗯丶不呜嗯丶呜」海棠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衣衫半褪，躺在男人的怀中，还不知羞耻地在外地被玩弄得呻yl叫，海棠羞恼於自己y荡的反应，惟有掩耳盗铃地以双手牢牢摀住小嘴，似乎这样做就可以不让男人得逞。
「s了吗？」海棠的小动作又怎可逃过男人的双眼，秦剑佑一本正经地说着调戏的说话。指头弹弄y如红珠的ru尖，在ru珠上画着圈，强烈的快感如打开了花x深处的水闸，一大波水y冲刷而出。
「嗯丶嗯！呜」海棠摀着嘴猛烈地摇头，她深知y水已止不住，细腰弓起，俏t尽量抬高，不想男人发现她的秘密。
「肯定是s了。」她的躺藏在男人的眼中根本就是徒劳无功，他比她还要熟悉她的身t，她的渴望丶她的反应尽在他掌握之中。他放过一边的椒ru，右手慢慢往下探，无视她软弱的抵抗，撩起薄纱制成的裙子，在她最容易有感觉的大腿内侧轻轻磨蹭，粗糙的指腹在nr上缓慢地画圈滑动，充沛的水y源源不绝地流出，s透的亵k都止不住溢出的花汁，直直流到男人的手上。
「而且s得一塌糊涂。」这老是撒谎的小骗子，真是要教训一下才会诚实点。大手随即挤进亵k中覆住饱满的花蚌，灵巧的手指在花x外围轮流打着圈，蜻蜓点水般磨擦花贝，或者有意无意地擦过渐渐y挺的花珠，玩得不亦乐乎。可是海棠却被折腾得如被火煎，她的小x被玩弄得空虚燥热，花y不住地沁出来灭火，反而越烧越旺，更多的汁y汹涌而出，就连紧闭的花贝不能阻挡，大量的水汁从贝r里漫出来，未j，男人的五个指头都沾满了花y。
「为夫的手指都s答答了。」不用秦剑佑说她都知道了，可这个坏心的男人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正是此时
「呀——」男人忽然往小x塞进一根指头，在x内肆意抠挖，往熟悉的柔软处一戳，猛烈的快感突至，海棠死死摀住小嘴的手一下子放松下来，高昂的娇啼便毫无阻挡地溢出——
「嗯丶嗯呀丶停呀丶呀」男人又塞进一根粗指，双指一同上下chou动，指甲刮搔着柔n花r，如被蚁噬的痕痒在小x里蔓延不止，s麻至极的快意带动她跟着男人的节奏yl地叫起来，令人脸红耳热的呻y在窄小的车厢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