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一直到走出皇城,牵着那匹躁动不安的大花马,秦风依旧没能从晕晕乎乎的情绪中走出来。
新学...
在历史上,能够开创一门学问的毫无疑问都是一些大牛,二程、朱熹的名声暂且不说,可看看他们在后世的地位,那可是也能被冠上圣人名号的家伙。
而秦风更喜欢王阳明,同样作为一派祖师,这家伙的名声不差,而且能文能武,简直就是他的终极奋斗目标。
“救命!”
就在秦风坐在马背上晕晕乎乎地思考着自己成为开派祖师的事时,一声尖叫突然把他给惊醒了。
低头看去,只见一名女子倒在了他的马前,大花正瞪着自己硕大的眼睛看着那名女子,似乎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骑马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后人诚不欺我也!
秦风有点心虚,他刚才的注意力确实不集中,虽然没有纵马飞奔,但撞没撞到人却不好说。
急忙翻身下马,秦风便准备去查看那个女人的情况。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一双玉臂就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大家给我评评理啊,这个负心汉他...他...呜呜呜...”
他娘的什么情况?
还没等秦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七八个男子已经围拢了过来,似乎是怕秦风逃走一般。
而且这里可是朱雀门外,通往东西两市的重要路段,人流量巨大。
那些行人在听到女子的呼喊之后,都不自觉地围拢了过来,有的人还笑嘻嘻地伸手指点着,似乎是在猜测到底是哪家的风流韵事发了。
“那男的看着年纪不大,可居然也能在外面养女人,而且看那女人的身段,那男的好福气啊!”
“小声一点,那男的年纪不大,保不准是哪家的公子,若是报复起来...”
“那又如何,这里是大兴城,他做得,我便说不得?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听着耳边各式各样的议论,秦风的脸色有些发苦,沉声道:“小娘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边说,秦风边摆摆大腿,想要把这个有些香艳的挂件给甩下去。可这女人就如同牛皮糖一般,死死地抱住秦风的大腿,让他根本挣脱不开。
“我说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
那女人抬起头来,那楚楚可怜,吹弹可破的小脸蛋顿时让边上的围观者们发出一阵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叹息。
“秦郎,自从你上月离去之后,奴家苦苦追寻了许久,如今上苍垂怜,终于让奴家寻到了你,难不成你又要离奴家而去吗?”
秦狼?我他娘还禽兽呢!
可惜,没等秦风开口反驳,那女人的眼泪已经从那白嫩的脸蛋上滑落了下来,让旁观的人们恨不得能把秦风一脚踹开,然后伸手抹去那些泪痕。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这小子也舍得?”
“若是换成我的话,定然是一步都舍不得离开的。”
“我也是,可日久生厌,这也是说不好的事。”
“也是,说不定这个狗东西在外边已经有了新的女人,这些世家子...”
我他娘什么都没干就成狗东西了?
秦风看到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心中烦躁异常,没好气道:“我说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从前都没见过你,怎得在此死缠不去?”
“秦郎,你家娘子凶悍,奴家不敢去秦家庄寻你,不过今日无论如何奴家都不会放手的,你打死奴家吧!”
连秦家庄都知道了,这年头碰瓷就已经这么专业了吗?
“我说那小子,人家好好的小娘子,你这般始乱终弃,小心名声扫地!”
“对啊,如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就不怕被拉进衙门打板子吗?”
“御史呢?此人当弹劾之!”
“那年轻人看着家世不错,到时候若是惹得陛下厌恶,没了当官的资格,这又是何苦呢?”
“...”
同情弱者大概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一位美女面前,围观的众人大概都恨不得能化身成为刑部官员,代表天理惩罚秦风这个始乱终弃的家伙。
各种各样的喝骂传到秦风耳中,他反倒没了那种焦躁的心态,笑了起来。
“你这是想要什么,银子?”
想到这话有些花钱了事的姿态,秦风冷笑道:“老实说,谁让你来攀诬我的,若是不说...”
女人一个劲的摇头,楚楚可怜道:“秦郎,奴家跟了你半年之久,难道你就真的不念一点旧情吗?”
“奴家也不要什么名分,哪怕只是一个侍妾,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他娘的演戏上瘾?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秦风还真以为自己把这女人给怎么了呢。
脑门上青筋直跳,如果不是地点不对,秦风绝对会拔腿走人,然后调查出幕后的指使者,让他明白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哪怕秦风再蠢也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有人在给他下套,而且还是美人计。
婉婷那个醋坛子若是得知此事...
想到这里,秦风打了一个寒颤,抬头望去,想找一个熟人,可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大部分一脸看热闹的姿态,少部分义愤填膺,若不是估计秦风的身份,可能早就冲上来揍他了。
我他娘什么都没干就成了陈世美?
从这女人的脸上,秦风看到了一抹坚定,然后他就明白了过来,今天想要和平脱身只怕是不可能了。
“那就报官吧。”
那女人身躯明显地一抖,然后嚎哭道:“秦郎,你怎能如此狠心?到了官府以后,奴家的名声...奴家以后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
“都当街攀诬了,你还有什么名声?”
秦风冷笑一声,根本不为所动。
一个男子顿时冲了出来,伸手指着秦风道:“你这厮看样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一点廉耻都没有?”
“廉耻?”秦风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被人攀诬就是没有廉耻,圣贤书中教的就是这些?那恕我失礼了,我还真没看过这等圣贤书!”
“你...”
秦风怒从心起,本来遇到这种事就够烦躁的了,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家伙还出来装大尾巴狼,谁给你的脸?
“滚一边去,什么都不清楚就出来装好人,哪怕官员审案也要讲证据,你说我不知廉耻,始乱终弃,拿证据出来!就凭这妇人一面之词,我今日说你偷了我百两银子,你是不是也要把银子给我掏出来?”
“这厮无礼!”
“始乱终弃还这副做派,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姓秦,莫不是天水秦家的?”
秦家的怒喝彻底引爆了围观人们的情绪,一时间众议汹汹,大有对秦风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调教大隋 第二百六十八章 走一趟衙门
看着周围汹涌的人群,秦风倒是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大隋的律法还是很健全的,而且这里距离皇城不远,想来京兆尹的人马很快就能赶到。
那男子听着身后的喊声,突然笑了笑,低声道:“这等事就算到了衙门也说不清楚,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何不把这小娘子收了,皆大欢喜,如何?”
一伙的?
秦风笑了,他刚才还说怎么会有这么大义凛然的家伙,搞了半天原来是组团作案。
至于他的提议,秦风连想都没想。
不说家里那两个醋坛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一个名声就足以让他彻底完蛋。
晋王殿下的老师在外面养女人,而且还始乱终弃,被人在街上当场捉住...
从今以后,他秦风将成为过街老鼠,之前积累的名声毁于一旦不说,刚刚兴起的新学也将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
祖师爷的人品如此不堪,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
“报官!”
无比坚定的两个人让旁观者们有些摸不清事情的真伪,于是乎各种各样的猜测纷纷出炉。
“这人莫不是疯了,到了衙门,这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难不成这家伙真是被冤枉的?”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只是想诈一下那个小娘子,让她不敢再提要求而已。”
“兴许人家的家世强悍到了衙门也不得不低头的地步呢?只是恐怕这个小娘子也倒霉了,看着细皮嫩肉的,也不知能吃几下板子。”
“都让开!”
一声大喝传来,只见几名全副披挂的士卒已经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进来。
“哎呦,你们二位这是闹得哪一出?”
作为巡城士卒,他们见识过的事太多了,所以秦风和这个女人奇怪的姿势并没有让他们多惊讶,只是眼神有些玩味。
在看到这几个士卒以后,那个女子迅速低下了脑袋,就连抱着秦风大腿的双手都有些松动。
而秦风没注意这个,他如今正在找刚才那个出头的男子,可惜刚才趁着他去看巡城士卒的功夫,那个家伙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巡城士卒先是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然后就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风指着那女人道:“我今日授课出来,就被这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给抱住了,还说我始乱终弃。”
“军爷...”
那女人终于松开了秦风的双腿,但还是委屈巴巴地倒在地上,垂泪道:“军爷容禀,小女子名唤李三娘,家住大兴城,自幼...”
“都带回去!”
几个士卒早就见惯了人间百态,李三娘可怜巴巴的姿态固然能让这些士卒升起一点恻隐之心,但和自己的午饭相比,这些事明显没那么重要。
所以他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李三娘的哭诉,准备把两人交给京兆尹衙门来处置,而他们自然是去享受自己的午饭。
李三娘起身,垂着脑袋,似乎有些害怕,可秦风却无所谓,一脸耐烦道:“速度快一些,我还得回家吃饭。”
“回家?”
这话一出,几个士卒都一脸戏谑地看着秦风,领头的嘲笑道:“你还想回家吃饭?我看你准备好在刑部大牢好好待一段时间吧,那里的饭菜想来应该不错。”
另一名士卒有些贪婪的看着李三娘,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满眼的贪婪道:“这般标致的小娘子不知道珍惜,你莫不是那里不中用?”
“哈哈哈!”
大笑声响起,仿佛秦风已经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而某些代表男人尊严的零件和宫中的内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想死吗?”
“嗯?”
一火十名士卒齐齐伸手向腰间摸去,犯人他们见识的多了,甚至不少还是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但被逮住之后这么嚣张的犯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我劝你们不要动手,否则那个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老实说,秦风其实并不太愿意搭理这些巡城士卒,压制了他们也显示不了自己有多牛逼,若是遇到一两个愣头青,被欺负了的话,白白挨打不说,名声同样也好听不起来。
可作为一个男人,其他的话忍也就忍了,那方面怎么能被人说不行?
火长死死瞪了秦风一眼,见他一脸的有恃无恐,顿时伸手止住了麾下的士卒。
大兴城中的权贵实在太多,说上一句国公多如狗,侯爵满地走丝毫不为过,他们这些倒霉的家伙既然能成为巡城士卒,那就说明没什么后台,如果真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权贵,捏死他们和捏死一群蚂蚁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秦风是不是这样的权贵?
没人知道,但他们不敢去赌,赌赢了无非就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利而已,最多再打他一顿出气,可要是赌输了...
“希望你到了公堂之上,还能如此嚣张。”
“那却不劳你担心了。”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一行人径直走进朱雀门,而这个时候的秦风也总算遇到一个熟人。
只见吴胜正坐在马背上,而他身后的几辆马车在秦风的眼中无比的熟悉。
秦风对吴胜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那些将士,再指指那辆熟悉的马车,示意吴胜不要声张。
杨阿五就在车中,如果让她看见这一幕的话,定然会发脾气,搞不好还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说到底,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秦风并不想把它闹大,而且杨阿五还是个孩子,秦风也不想让她见到这些东西。
吴胜明白了秦风的意思,伸手指了指秦家庄的方向,又伸手指指皇城的方向,示意自己把杨阿五送到秦家庄以后就立刻去找杨广。
秦风点点头,挥手示意吴胜快去,然后跟着那些巡城将士来到了京兆尹衙门。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秦风感慨良多,别看他去年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把侯业怼得哑口无言,但说实话,心里还是相当紧张的,远没有如今淡定。
可惜的是,侯业那个老熟人已经不在了,否则今日他定然会欣喜异常,然后不分缘由地先给自己扣个大帽子吧?
京兆尹大堂之中,新任司法参军田新翰一脸惬意地品着茶,满脸的得意。
其实按他的家世,纵然努力一辈子恐怕都无法登上现在这个位置,不过人生的际遇在很多时候真的很奇妙。
新年之前他的前任侯业莫名其妙的自杀,这个官位空了出来。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补上一个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当官的家伙不是一抓一大把?
可问题是,当时已经休了年假,而且吏部年底的考核已经完成了,不管有功还是有过,该升还是该降都已经有了定论,为了区区一个司法参军让吏部的大老爷们加班加点明显不太可能。
本来这也没什么,年后补上就是,可京兆尹司法参加这个官职和其他官职还不太一样,他每天需要负责整个大兴城的案件审理,缺上一天都可能堆积下大量的事务,等到十几天后休假结束,案件堆积如山并非一件不可能的事。
吏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把他给提了上来,所以说其实田新翰还得感谢秦风这个恩人才是,可惜的是,对于侯业的死因,除了秦风之外恐怕没一个人知晓。
“要本官说,这司法参军什么都好,就是事务太多,而且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会得罪贵人,万万马虎不得。本官虽说才上任大半年,但每日都是如履薄冰,感觉老了数岁,若是再干几年的话...”
这话听着像抱怨,可话里炫耀的气氛却丝毫没有掩饰,好在旁边的官吏早就习惯了,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大人辛苦之类的话。
“田大人,有案子。”
一个小吏进来,打断了田新翰的吹嘘,让他有些不满。
不过随即他又精神了起来,只有在审案的时候,感受着那些犯人在他的权柄之下瑟瑟发抖,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就是大权在握的司法参军,能够一言来定那些犯人的生死,所以他其实很喜欢审案。
只是这个时间点...本官的午饭才刚刚命人张罗,这些巡视士卒也忒没有眼色了。
心中虽然在抱怨,但田新翰还是迅速地穿好官服,带着一众官吏去了大堂。
大堂之中,李三娘有些畏惧地站在边上,看起来就如同一只已经受惊,但却无路可退的小白兔。而秦风却轻车熟路地站在大堂中央,甚至还有闲暇去观察一下京兆尹衙门和一年之前有什么不同。
可惜,时隔一年之久,那些衙役明显没有认出秦风这个当初在京兆尹衙门大摇大摆离开的熟人,只是比较好奇这个一点都不认生的人犯到底是什么来头。
“大人到...”
随着拖得老长的声音传来,李三娘已经缩成一团的身体抖了一下,而秦风依旧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静静地等待着。
调教大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公堂
首阳山上的大营之中,秦朗面目凶恶地提着一根木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些将士,谁若是敢慢上半拍的话,他手中的木棍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军令如山,只要军令一下,不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悬崖,你们都得毫不犹豫地踏过去,明白吗?”
服从命令,这一条是当初秦风在操练家丁们的时候就反复强调的,对于这点,秦朗这个军中宿将没有半点异议,所以在操练这些将士的时候,他同样也在反复强调着这件事。
“朗叔!”
一声略显焦急的大喝在寂静的军营中显得无比突兀。
秦朗勃然大怒,喝道:“军中无故不得...”
当发火的秦朗看到从大门外狂奔进来的秦日时,脸色略微有些缓和,但还是冷着脸道:“军中的规矩你应该清楚,若是无事喧哗的话,今日你就该依军法处置!”
治军当一视同仁,虽说这年头贵族们有特权不是一件什么新鲜的事,但想要一支纪律严明的大军,就必须做到号令森严,否则纪律涣散是迟早的事。
秦日满脸焦急,根本没管什么军法不军法,开口喊道:“朗叔,少爷被人抓走了!”
什么?
秦朗那张黝黑的面庞顿时涨得通红,甚至就连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这恐怖的模样让秦日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仿佛他面前的是一头饥饿的猛虎一般。
秦朗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双眼仿佛能喷出烈焰。
转身,秦朗直接大喝道:“秦家庄的人,出列!”
几名家丁根本没有犹豫,马上就汇聚到了秦朗的身后。
“走!”
翻身上马,几人狂奔出大营,只留下那些猜测着原因的将士。
始终在边上总揽全局的赵辟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开口想要询问,可回想起刚才秦朗那好像要吃人一般的凶悍表情,顿时把所有的疑问都埋在了肚子里。
几人刚出大营不久就遇到了纵马赶来的秦天。
到了近前,秦天一勒马缰,那匹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秦天根本没有等马儿的前蹄落地就焦急地喊道:“朗叔,少爷被一个名叫李三娘的女人给攀诬了,如今正在京兆尹衙门!”
秦朗勒住马,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那女人什么来历?”
秦天的脸色有些难看,垂首道:“朗叔,我没用,只查到了李三娘应该住在大兴城的昭行坊中。”
贫民窟...难不成是求财?
昭行坊位于大兴城的西南边上,说是贫民窟有些不太准确,但那里大部分的居民确实是比较穷困。
秦朗的眸子越发通红,怒吼道:“去查,谁敢阻拦就杀谁,哪怕天王老子都给老子宰了!”
一行人狂奔进城,秦朗立刻安排人去调查李三娘的底细,他自己则径直朝着京兆尹衙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秦朗依旧能记得当年的他只有十四岁,却已经是在战场上厮混了整整一年的‘老兵’。
那一年,落雕都督斛律光还在,那一年,北周和北齐之间的大战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那一年,作为一个在战场上苟且偷生的小卒,在始终照顾着他的火长阵亡以后,他的好运气终于耗尽了。
他中了三刀,两刀在胸口,一刀在左臂,年纪不大的他早已见惯了生死,他知道,在军中,这种伤势基本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而他的梦想就是能在死去之前吃一顿饱饭,可惜,这终究是个梦想。
北齐比如今的大隋还穷,没人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去浪费宝贵的粮草,秦朗能够轻易地察觉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和在看一个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就这样吧,浑浑噩噩的一生要结束了。
当时的秦朗这样想着,他的父母早在他七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在很长的时间之内,他都不知道为谁而活。后来被火长捡回了军中,穿上那大得夸张的军服,拎起那把他还高的长刀,他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战。
就在那个时候,秦毅出现了,当时的他是河内太守,高高在上,哪怕他们将军都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就是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完成了他的梦想,给了他一顿饱饭。
然后,顽强的野草撑了过来,从此以后成为了秦府的一名亲兵,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秦朗!
所以,对所有人,包括秦毅在内,那就只是一顿饭,一顿算不上多好的饭而已,但对秦朗来说,那是他的梦想。自此以后,他也有了挥动长刀的理由。
这一挥,就是二十余年,当年的少年如今也成了一个中年人,但那个梦想却始终没有被他忘记。
老爷如今已经不在了,但少爷还在。
我想杀人!
少爷,只要我还能挥动长刀,那任何人都别想拦住我!
“堂下何人?”
田新翰皱着眉头,看着堂下的一男一女,皱眉喝道。
又是这等鸡毛蒜皮的琐事,老爷我的午饭可要凉了。
“奴家李三娘。”
“秦风。”
田新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牵扯到了世家子,只怕这个案子并不是那么好办啊。
按照程序,他这是初审,认定究竟是谁的罪过,然后再向上请示,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京兆尹就能宣判,若是处理不了,那还得把案件转交到刑部或是大理寺。
看着微微抱拳,有恃无恐的秦风,田新翰有些拿不准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就如他之前在后堂吹嘘时说的一样,大兴城中有太多他得罪不起的权贵了,一个处理不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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