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谁当真(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千丞
“别怕。”赵锦辛拍了拍黎朔的手,“你想怎么给钱。”
“你们其中一个留下,一个去提钱,我只要现金。”老刁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欠款合同,可别说我绑架勒索,是你们自愿代替徐大锐还钱的。”
赵锦辛冷冷一笑:“好,我留下。”
“不行!”黎朔厉声道,“老刁,你只是图财,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我是图财,谁叫你不老实呢。”老刁抖了抖文件,“谁把合同签了。”
“给我。”赵锦辛朝老刁走去。
老刁叫道:“你站在那儿别动。”老刁把文件交给徐大锐,“拿过去。”
徐大锐结果文件,低着头走了过去。
赵锦辛眼中迸射出精光。
第82章
黎朔拉住赵锦辛的手,沉声道:“锦辛,这事我自己……”
“这事你应该早告诉我。”赵锦辛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而不是我自己查出来。”
黎朔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赵锦辛。
赵锦辛拍了拍他的手,转身朝徐大锐走去。
徐大锐本就是虎背熊腰的体型,虽然人很憔悴,但依旧比赵锦辛大了一号。俩人相对而立,脸色苍白的赵锦辛简直被徐大锐衬得弱不禁风。
徐大锐看了黎朔一眼,一脸的倒霉相,他把文件递给了过来。
赵锦辛伸出了手,却没有接合同,而是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以电光火石之势一把扣住了徐大锐的手腕,小擒拿手狠狠地反手一拧,徐大锐的胳膊被别到了身后,一个超过一米九的汉子,痛叫着跪在了地上。
老刁一伙人纷纷掏出了刀子,防备地看着赵锦辛。
赵锦辛一手拧着徐大锐的胳膊,一脚踩住徐大锐的肩膀,轻声道:“你就是徐大锐,是吗?”
徐大锐叫着:“放、放开,放开!”
黎朔有些发懵地看着赵锦辛。
“凭良心说,你算不算恩将仇报?嗯?”赵锦辛往下压了压脚,徐大锐痛得脸都没血色了。
徐大锐颤抖着说:“算、算,我、我没办法,我……”
“你没办法,就可以欺负我的人啊。”赵锦辛咳嗽了两声,“算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饶了你吧。”他提着徐大锐的胳膊,长腿猛往下一踩,只听“咔嚓”一声……
“啊——”徐大锐发出凄厉地嚎叫,整条胳膊以诡异地方式扭曲着。
黎朔别过了脸去,神情复杂。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赵锦辛……赵锦辛还有多少面,是他想象不到的。
老刁一伙人面面相觑。
赵锦辛扔掉了徐大锐被拧断的胳膊,从地上捡起了那份合同,朝老刁抬了抬下巴,“笔呢?”
老刁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从怀里掏出笔,却不敢靠近赵锦辛,而是隔空扔了过来。
赵锦辛一把抓住笔,快速地签了个名字,然后晃了晃那张纸,“我签了,让黎朔去取钱。”
“不。”老刁指指黎朔。对赵锦辛说,“他留下,你去取钱。”
赵锦辛眯起了眼睛:“我留下,他取钱。”
“不行,你去,他留下。”老刁阴森地说,“你别想耍花招。”
“啪”地一声,那只圆珠笔,在赵锦辛手指间被撅断了,他踢了一脚在地上翻滚的徐大锐,然后冷冷地看着老刁,“你大概不知道什么叫耍花招。我留下,放他走,否则免谈。”
“我留下。”黎朔走了过来,“锦辛,你去取钱,他们要的是钱,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不可能。”赵锦辛断然拒绝。
黎朔抬起头,轻轻碰了碰赵锦辛的脖子,果然,热还没退……他止不住地心疼和内疚,他的事,他不想牵扯任何人,尤其是让身边的人涉险。他轻声说:“锦辛,你会怕黑的。”
赵锦辛身体一顿,而后微微一笑:“黎叔叔在担心我吗?”
黎朔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过了合同。
赵锦辛抓着他的胳膊,温柔却不容置喙道:“我说了,我留下。”他看着老刁,“你不放心,可以把我绑起来。”
“锦辛!”黎朔拔高了音量:“谁准你自作主张!”
赵锦辛朝黎朔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身就要走。
黎朔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并厉声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赵锦辛歪着脖子看了他两秒,突然扒下了他的外套。
黎朔愣了愣,抬手反抗,没想到正中下怀,赵锦辛两手拽出他的袖子,带着他的胳膊绕到身后,然后把袖子在背后打了个结,直接把人绑了起来。
“赵锦辛你疯了!”黎朔奋力挣扎起来。
赵锦辛一把抱起黎朔,打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然后快速地在那唇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早就想把你绑起来了,下次玩儿这个,一定要在床上。”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赵锦辛!”黎朔嘶声吼道。他双手被反绑,没法开车门,就徒劳地用脑袋、用肩膀去撞车窗,撞得头眼昏花,“赵锦辛——”
赵锦辛大摇大摆地朝老刁走去。
老刁眯起眼睛:“绑起来。”
手下指了指徐大锐:“刁哥,他怎么办?”
“带上,还有用。”
两个人戒备地靠近赵锦辛,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赵锦辛一直微笑看着黎朔,最后还朝他噘着嘴飞了个吻。
黎朔瞠目欲裂,眼圈顿时红了。
老刁看了看表,对黎朔道:“明天银行九点开门,十二点之前,你带着钱到指定地点,报警,你知道后果,何况你白纸黑字签了合同。”
“他还在发烧!”黎朔恶狠狠地吼道,“你敢碰他一根手指头,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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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十倍奉还!”
老刁啐了一口吐沫,指着黎朔道:“十二点。”他把赵锦辛推上了面包车,并迅速把车开走了。
黎朔在车内疯狂挣扎,挣了半天,才把手臂从那粗糙的绑缚里挣脱出来。他的手一重获自由,就赶紧找出车载充电器,想给手机充电,可他双手发抖,那小小的插口怎么都插不进去。
他恼怒地狠狠捶着方向盘,一下又一下,伴随着不甘的低吼,捶得整辆车都在跟着颤抖。
最后,他无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小声叫道:“锦辛……”
该死,都他妈该死。原来做错一件事,需要这么多的代价去弥补,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错误,他自己偿还就行了,为什么要牵扯到锦辛!
手机终于开机了,蹦出一连串的提示音。
黎朔匆匆扫了一眼,有小陈的,有项宁的,还有邵群的,邵群一连打了个三个,那必然和赵锦辛有关,他赶紧回拨了过去。
邵群阴沉地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弟弟呢?”
黎朔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平静:“被绑架了。”
“黎朔。”邵群冷冷地说,“我弟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随葬的。”
黎朔没理会他的威胁,“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赵锦辛说过什么“自己查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把发生的事给我描述一遍。”
黎朔定了定心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邵群知道什么了,他只在乎赵锦辛的安危。
邵群在电话里咒骂了一声:“锦辛今天让司机给我送来一个追踪器。”
黎朔怔了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自己去当诱饵,让我带着警察去找他,这样才能坐实那伙人绑架、勒索,否则你以为那几个下三滥的,能带得走他?”
黎朔哑口无言。若只是暴力讨债,在没有造成实质伤害的情况下,老刁一伙人最多被拘留个几天就放出来了,但是绑架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就是赵锦辛的目的?
邵群咬牙切齿:“黎朔,我他妈真恨不得拧断你的脖子,凡是关于你的,没有一件好事。锦辛如果不是为了你,根本不用冒这样的险,我……操!”邵群挂了电话。
黎朔心脏剧烈跳动着,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他颤抖着发动了车,同时给邵群打电话。
邵群却不接了。
黎朔发了条短信:地址!!!!!!
过了半晌,邵群回了一个短信,里面是一个地址加上一句话:到这里汇合。
黎朔疯狂催动油门,黑暗的郊区小路仿佛没有尽头,直迎着他走向深渊。
黎朔开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市区,到了指定的地方,是一个警局。
邵群正跟一群警员从局子里出来。
黎朔冲了上去:“锦辛……”
邵群看到他,目露凶光,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把人按到了车门上,“你他妈的还真敢来啊,要不是当着警察的面儿,我先卸了你的胳膊腿儿。”
黎朔怒道:“去你妈的废什么话,赶快去找锦辛。”
邵群推开了他:“上车。”
黎朔深吸一口气,坐进了警车。
邵群看着手机:“好像不动了。”手机屏幕上正在运行一个软件,一个小小的绿点出现在屏幕正中央,显得那么孤无助。
黎朔简直不敢想赵锦辛现在的处境,那些人会不会对他做什么?即便不做什么,他还发着烧,要是不给他开灯呢?他怕黑啊,他该多害怕啊……
黎朔垂下了脑袋,紧紧地揪住了头发。
车子发动了,邵群跟那警员很熟的样子,一直在讨论怎么抓人、怎么判最重。
黎朔一路沉默,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车子开出市区,越来越接近那个绿点,近一个小时后,他们几乎和绿点重合了,可是眼前是一片山区,什么都没有。
邵群推开车门下了车,他看看手机,又看看四周,皱眉道:“怎么什么都没有?应该就在这里。”
“这附近都是山和农田啊。”四周漆黑,可视距离并不高,但一眼望过去,没什么房子的痕迹。
“不可能……”邵群烦躁地搓着头发,“难道追踪器被他们发现了?”
黎朔脸色惨白:“怎么回事?为什么找不到人!”
“你他妈闭嘴。”邵群来回踱步,而后狠狠踹了一脚轮胎。
“别急,这是附近的卫星图。”警员开始调用车内的装置,“我们在这里,那个追踪器是精确到七米以内的,人质不可能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能,追踪器被扔在草丛里了,或者追踪器收到了干扰。”
“快找找。”
几个警员跳下车,拿着仪器在草丛里扫射,他们把周围都扫了一遍,没有发现追踪器。
黎朔脸上都快没有血色了,可他却帮不上任何忙。他后悔了,他宁愿付600万,别说600万,只要赵锦辛不必经历这些,他不必经历这些,多少钱他都愿意。
“头儿,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了。”一个警员喊道,“我在地图里发现这附近有两家磁铁厂,追踪器肯定被干扰了。”
“我看看。”
几个人低头研究着。
“磁铁厂在这里,往西是一个小镇,往东是一个度假村,度假村旁边是个旅游景点,人质不外乎在这三个地方,增派人员去搜索。”
“是!”
黎朔失魂落魄地被推进了车里,他垂着脑袋,随着汽车在山间小路上晃荡。半晌,他幽幽地问道:“他为什么怕黑?”
车厢里一片安静。
就在黎朔以为邵群不会回答他的时候,邵群冷冷地说:“他小时候被绑架过。”
黎朔心脏猛地揪了起来。
“六七岁的时候,被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没有光,没有人,绑匪跑了。”
黎朔捂住了眼睛,心痛如绞。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83章
磁铁厂放出的磁场严重影响了追踪器的信号,使得定位装置只能定位出一个方圆将近五公里的大概位置。
谁把谁当真(H) 分卷阅读153
由于这里地处偏僻,下了高速之后几乎没有摄像头,而且又是深夜,非常不利于盘查,他们在三个目标点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四点多,天际泛白时,才找到了老刁的车,并锁定了一个罐头厂的仓库。
一群警员悄悄地把仓库围住了,开始部署人员和制定突击计划。
黎朔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仓库,呼吸越发急促。
赵锦辛就在里面吗?他怎么样了?那些人会不会为难他?
整整一个晚上,他快要被自己的臆想折磨死了,尤其是在追踪器失灵之后。
邵群靠在车门上,脸色阴沉地抽着烟,脚边的草地上全是踩灭的烟头。
仓库安静得有些不像话,外面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队长担心人质被转移,决定在破晓之前行动,一群人悄悄包围向仓库。
黎朔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儿,他的眼睛一直跟着警员,可他们靠近仓库后,就融入进了暗黑的环境中,看不见了。
空气中传来一点微妙的响动,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地突兀。
然后就是一片安静。没有恫吓声、打斗声,仿佛所有人都湮灭在了夜里。
黎朔的掌心全是汗,眼睛也被额上流下的汗水浸湿了。
突然,仓库里晃荡起微弱的光亮,队长手里的对讲机传来“沙沙”的杂音,警员的声音接着响起,“队长,现场安全,人质情况不太好,你们过来看看。”那声音透着刻意压抑过的紧张。
黎朔和邵群几乎是同一时间拔腿朝仓库跑去。
情况不太好,情况不太好,情况不太好!
黎朔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他的心都要被扯出来了!
仓库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接着是大灯,整个仓库灯火通明。
邵群先一步冲进了仓库,而后就顿住了脚步。
黎朔隐约看到了血迹,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跑进了仓库。
那是个特别简陋的仓库,面积有三四百平,堆满了罐头,所以显得并不宽敞。
如今,罐头摔得满地都是,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有的四肢以奇怪的方式扭曲着,有的在流血,大部分已经不省人事,也有几个还在翻滚哀嚎。
黎朔心惊胆战,目光顺着这些人一路往里看,就看到了抱着膝盖、埋着头,蜷缩在角落里的赵锦辛。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毛衣上很多血迹,格外地刺目。
“锦辛……”黎朔僵硬过后,快速朝赵锦辛跑去,同时厉声喊道:“医生呢?!”他们随行有医护人员。
邵群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没事,你过去叫叫他。”
黎朔怎么看赵锦辛,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他颤抖着蹲在了赵锦辛面前,轻轻叫了一声:“锦辛?”
赵锦辛一动没动,黎朔注意到他双拳的拳骨都擦破了,手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黎朔伸出手,放在了赵锦辛的头上,他再次轻声叫道:“锦辛,我是黎叔叔。”
赵锦辛的身体动了一下,却没有抬头,而是抓住了黎朔的手腕,就那么抓着。
黎朔鼻头一酸,眼眶顿时就湿了,他倾身抱住了赵锦辛,把那毛茸茸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他哽咽道:“锦辛,是我啊。”
赵锦辛缓缓伸出手,回抱住了黎朔,用疲倦的、气若游丝地声音说:“黎叔叔……”
“对,是我,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好黑,好黑啊,我害怕。”赵锦辛拼命把脑袋往黎朔的胸口顶,仿佛想要钻进黎朔的身体里去寻找那股温暖的安全感。
“别怕,别怕,四周都是光,我在这里,一点都不黑了,再也不会黑了,别怕。”黎朔也用恨不能将赵锦辛嵌进身体里的力道抱着他。
“黎叔叔,黎叔叔,黎叔叔。”赵锦辛反复叫着这个名字,那是至深的、绝望的黑暗中的一团火,能够点亮他的世界。
黎朔感到脸上有滚烫的液体划过,眼前一片模糊,这一刻他意识到,任何事,都不比不上这个人健康平安的在自己眼前。无论他这段时间经历过多少糟心事,只要赵锦辛没事,他不会再抱怨一星半点。
黎朔用手抹掉眼泪,轻拍着赵锦辛的背:“锦辛,你受伤了吗?让我检查一下。”
赵锦辛摇着头,只是死死抱着黎朔不放。
“你看看地上这些,我看他没什么事儿。”队长指挥着警员往车上抬人,医护人员在做基本的处理,由于人手不足,一时忙不过来。
黎朔扭过头去,看了看老刁那伙人,他们伤势有轻有重,老刁的手指血肉模糊,多半是废了,徐大锐倒在角落里,一脸的血,但还有意识,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眼神灰蒙蒙的,毫无生气。
老刁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瞪着黎朔,咬着牙说:“等我……出来……”
黎朔阴森地看着他:“等你出来,如果你敢来找我们,我会让你后悔出来。”他顿了顿,寒声道,“让你后悔活下去。”
老刁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哀嚎。
邵群走了过来,按了按赵锦辛的脑袋:“把他关在黑暗的环境里久了,他会特别有攻击性,赶紧把他弄车上去。”
黎朔扶着赵锦辛站了起来,赵锦辛就跟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黎朔搂着他,小声安慰着,往外走去。
经过徐大锐身边时,黎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脚步没有停。
“黎朔……”徐大锐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我跟你,说句话……”
“有什么话,留着跟法官说吧。”
“就……一句,黎朔,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让我给你……给你道歉……”
黎朔顿住了脚步,看着满脸是血,一边胳膊被扭断了的徐大锐,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老弟,对不起……”徐大锐一边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对不起,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女儿……”
黎朔垂下了眼帘。
徐大锐看着黎朔,哀求道,“我有……有个东西,想给我女儿,你帮我给她,好吗?”
“你可以让警察转交。”
“不,别让她知道……就让她当我死了吧,你帮我交给她,好不好?就说我走了,或者死了,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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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求你了。”
黎朔叹了口气,把赵锦辛交给了邵群,走了过去。他蹲下身,看着徐大锐狼狈的样子,心中已再无波澜,他伸出了手,“徐大锐,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年轻的时候你提携过我,恩恩怨怨,我还清了。”
徐大锐却没有动,而是看着黎朔,眼神很专注:“你……我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次帮我还了钱,你明明有钱,你明明要帮我……”
“为了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不会再赌,难道你自己想不到吗。”黎朔冷漠地说。
“我、我想到,我……哈哈哈哈哈……”徐大锐突然大笑了起来,边哭边笑,好像疯了一样。
黎朔皱起眉。
“黎朔……黎老弟啊,你如果帮我一把,是不是……现在什么都好了,是不是……我就不用回监狱了,啊?”徐大锐看着黎朔,眼神逐渐变得怨毒,“凭什么你享受荣华富贵,我要妻离子散!”
黎朔心里一惊。
徐大锐放在身侧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黎朔猛地向后闪去,而徐大锐却如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弹了起来,刀尖直朝着他刺来!
“锦辛——”
只听邵群一声暴喊,下一秒,黎朔被一股力推开了,他掼倒在地,然后迅速爬了起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徐大锐、徐大锐的刀和赵锦辛,变成了他眼中静止的画面,那不过是刹那之间,可他觉得漫长到他足够回顾人生。
若他还蹲在原处,身上已经多了个血窟窿,而此时是赵锦辛代替他站在那里,用手抓住了徐大锐的刀刃,刀尖已然刺进了毛衣里。
鲜血,淌成小河一般的鲜血,顺着赵锦辛的手往下流。
徐大锐的眼眸中混杂着疯狂和恐惧,已然扭曲,他颤抖着松开了握着刀把的手。下一秒,他被赵锦辛一脚踹在了脸上,一米九的大块头,直接飞了出去。
“锦辛!”邵群回过神来,双目赤红着跑了过来。
赵锦辛松开了手,匕首掉了下去,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邵群一把接住那血淋淋匕首,眼中弥漫着杀意,朝徐大锐扑了过去。
几个警员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黎朔冲到赵锦辛身边,用拇指狠狠掐住了手上的动脉,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锦辛,锦辛,医生呢!医生!”
“姓黎的我他妈杀了你!”邵群怒吼道,“我弟弟有凝血障碍!他流那么多血!你饶不了你——”
警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压制着他。
赵锦辛拼命喘着气,看着自己的手,脸色惨白:“我的……我的外套呢?”
“什么?锦辛,锦辛……”黎朔怕得浑身发抖,“别怕,别怕,我们有医生、有医生,我们马上去医院。”
医护人员跑了过来。
“我的外套。”赵锦辛咬牙道,“外套口袋里……有凝血酶,我的外套呢?”
“外套?你的外套?”黎朔拼命巡视仓库,在一堆倒塌的罐头里看到了那件黑色羽绒服的一角,他指着那里嘶吼道,“把那件外套拿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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