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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嫡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丸和粗面
“娇娇想得没错,有人想挑着咱们对上常太夫人,自己好松口气跟在后面捡便宜。”
荣氏心下冷笑,她自然知道伯夫人秦氏难处,可那与她何干?这些年秦氏未曾帮助庶长房分毫,甚至压抑狠了也会克扣西侧院一应用度出气。这会他们离开,金陵城中流言甚嚣尘上,常太夫人一个不高兴,所有压力都投她身上。这时候倒想起给他们好处,可她没那菩萨心肠做秦氏手中的刀。
好处她照收,想出力,门都没有。
“娇娇只需记得,平日离伯府那些人远些,实在绕不过去也别对他们客气便是。至于这请帖,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备一份礼让送信的带回去,权当回了这帖子的人情。”
至于常太夫人知道回礼后会如何拿捏秦氏,那与她无关。他们婆媳斗得越狠,她这边越清静。
刘妈妈得了话,正想赶到前面回送信之人。还没等抬脚,前院另一位婆子进来,面上满是喜色:“太夫人、小姐,凉国公府打发下人来送花朝节帖子,说是请阖府女眷过府。”
罗炜彤正想着文襄伯那一团乱麻,有曾祖母那话,她也差不多寻思过来。这会听到凉国公府亲自送帖子,她立刻有了主意。
“曾祖母,那份回礼还是带去凉国公府。咱们府上穷,没道理浪费那些个东西。至于伯府那边,二姐姐那般关心我,就送一盒那日我戴头上的绢花好了。”
小孙女还记着锦绣坊那事,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当真可爱,荣氏心下愉悦:“行,就按娇娇说的办。”





嗣子嫡妻 第18章 暗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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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徐氏回府,见到凉国公府请帖先是诧异。他们一家初来京城,且明面上与文襄伯府未分家,国公府怎会单独送帖子来。听丫鬟说明事情经过后,她放下一半心,帖子不是伯府送来的便好。
罗炜彤坐在娘亲身边,见她劳累一天疲惫的额头,听闻帖子不是出自伯府后瞬间放松,禁不住抿唇笑道:“伯夫人肯定拿这个当天大人情,若是让她知道娘亲压根不稀罕,脸色指不定怎么精彩。”
徐氏紧绷着一天,这会坐下来,听小女儿在耳边叽叽喳喳,只觉得浑身都松快,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娇娇连娘都促狭,你不是还送一盒绢花回去?”
罗炜彤掰着手指:“娘亲,女儿跟您学过持家。祖母亲手做的绢花那般好看,丝毫不比市面上的金银首饰便宜,女儿想了想还是没舍得送,而是拿咏春前几日随手买来的塞盒子里充个数。”
边说着她边摸摸头上那顶绢花,绢花也分三六九等,宫妃跟乡野村妇所用绝不相同。庶长房诸人,曾祖母擅食,祖父擅算术,这各有一技之长已经足够让她惊讶,没想到更惊讶的还藏在后面。
那个整日呆在房里伺候祖父,颇为低调的祖母,竟然天生一双巧手。锦绣坊深受京中公侯之家喜爱,日进斗金的精致成衣,花样皆出自她手。然她精力有限,不可能每件衣服都亲手做,但同样花样,她亲手绣的图案格外活灵活现,与坊中绣娘所制高下立分。
罗炜彤在惠州时,就曾听闻锦绣坊有个神秘的当家绣娘,无人知她来历,只是她每月推出九款华服,每件样式皆不同,一般不等其他人出手,便被宫中采购收去。彼时她虽对梳妆打扮无甚特殊喜好,但却很好奇那绣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直到在玄武大街住下来,亲眼看到“神圣”飞针走线。然后她更是知晓,自幼所用襁褓、贴身里衣,皆出自祖母之手。
激动之余她更是愧疚,她常年习武衣裳烂得快,祖母只一人得多劳累。未曾想祖母看她耷拉下眼角满面愧疚,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小娇娇恁地可人疼,祖母闲着也是闲着,做点针线打发时间。”
徐氏正感慨女儿可人疼,低头就见她摸着绢花眼神发直,忍不住点下她脑袋:“这孩子,无缘无故怎么发起了呆。”
罗炜彤自回忆中醒来,顺手拔下头上绢花。绢花乃祖母亲手所制,各种适合女儿家的粉嫩颜色都有,花瓣层叠但丝毫不显臃肿,别在头上乍看起来竟比真花还精致。
“这绢花当真好看,女儿才舍不得送给他们。”嘟嘟嘴她颇为苦恼:“娘亲,曾祖母会做点心,祖父会经商,爹爹做官娘亲更是把这个家里里外外管得很好,兄长读书那般好,连祖母都这般手巧。”
她一根根掰着手指头,直到第七根才伸出小指:“这个家里,好像就数女儿最没用。”
徐氏抱着女儿,突然有点理解为何全家人都这般喜欢娇娇,甚至连这两年眼力不行而逐渐减少针线活的婆母,也熬着蜡烛给她连夜赶制一盒绢花。这孩子抱在怀中就小小一团,一双大眼更是能看得人心融化,最关键的是全家人并未把她宠得娇气。她似乎天生就有一颗纯孝赤诚之心,凡事总想着别人的好和自己的不足。
“娇娇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
“况且什么?”
徐氏余光瞥向凉国公府帖子,两代凉国公夫人生辰皆在花朝节前后,出嫁前她曾随家中长辈参加过已故凉国公夫人寿宴,故而知晓宴会布局。帖子上位置虽不显贵,但比文襄伯府座次还要好。
先是麒麟玉,然后是初入那日金陵莫名其妙出现在伯府门前的凉国公世子,再然后锦绣坊内安昌侯世子看似捣乱实则帮忙的举动,再加上今日的帖子。点滴细节中都透露着不寻常,不得不让她多做注意。
“没什么,娇娇先净手,过不了多久便要用晚膳,曾祖母做了你爱吃的鸡油卷儿。”
见娘亲把她抱得更紧,非但丝毫没有嫌弃,反而越发宠溺,罗炜彤笑得越发甜。真的好喜欢现在这样,如果能彻底跟伯府断了关系,那该有多好。想归想,她也知道此事不急于一时。至于现在,还是先去尝尝曾祖母那边新出锅的鸡油卷儿。
“女儿先行探路,好吃的话……”
徐氏笑得玩味:“好吃都留给娘亲?”
“好吃的话女儿就多吃点,记住那个味道,学会再给娘亲做,娘亲想吃多少有多少。”
这孩子。徐氏无奈摇头,眼中却满无丝毫不悦。见她出去,她也拿起凉国公府帖子仔细看起来。上面写明了邀请他们一家,并未有丝毫提及伯府。刚准备放下,她突然注意到帖子上那手字迹。不同于女儿家惯常所书簪花小楷的秀丽,那一手字遒劲有力,明显出自男儿之手。
发帖之人是名男子,这可就值得她想想。这手字虽颇有风骨,但也能看出勾画间的稚嫩,一般下人这年纪可写不出此种字,那剩下只有一个可能。
凉国公世子亲手补一张帖子,可能么?如果此事当真是他所为,那又是出自何种原因?
徐氏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金陵城内一向风度翩翩的凉国公世子蓝愈,此刻正躲在秦淮河畔一处小酒肆内,毫无形象地抓耳挠腮。
周元恪坐在好有对面,丝毫不理会他焦灼情绪,对着河面画舫自斟自饮。
“你还有心思在这饮酒?”
“连续阴了好几日,这天好不容易天放晴。春光无限好,美酒美景,何苦唉声叹气。”
“何苦……”蓝愈突然坏笑起来:“既然你都不愁,那我又愁个什么劲?四品都指挥佥事官是小了点,但罗家小姐人美,性子也讨喜,顺着我娘意愿娶进门也不错。”
周元恪脸上的惬意开始皲裂:“怎么回事?”
蓝愈自顾自端起酒杯:“春光无限好,想必画舫内风景更佳,良辰美景何故提那些烦心琐事。”
周元恪也不急:“开春来了几条新画舫,里面美人,想来是比教司坊那些还要新鲜。”
封闭的包间内,看似怯意对酌的两人,几句话间却是交手好几个回合。最终蓝愈咬咬牙,率先败下阵来:
“说来此事还是因你起欺,你怕罗家小姐受伯府那边委屈,托我发一张帖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亲手写了一张。此事被我娘知道后,误会我喜欢罗家小姐。”
周元恪皱眉,他着实没想到这点:“可罗大人才四品,你家堂堂凉国公……不对,他可不止是四品。”
见好友终于想明白,蓝愈也不再多话。也就文襄伯那老糊涂拿罗四海不当回事。这会可不是几十年前太-祖开国那会,自今上登基,大齐国运昌盛、四夷臣服,边疆少有战事,多少年未有兵卒晋升高级将领。
罗四海那四品武官,放金陵城一堆公侯中是不起眼,可放眼整个大齐官场,简直是个奇迹。就算周元恪不拜托,这样的人也值得凉国公府释放善意。
周元恪想到的远不止这些,他在宫中当值,偶然看到内阁弹劾罗四海的奏折。摩挲着酒杯,他陷入了深思。




嗣子嫡妻 第19章 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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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凉国公府请帖后第二日,一大早用完早膳喝过药后,天也完全大亮。徐氏备好礼物,带女儿往乌衣巷口赶去。
乌衣巷本是魏晋王谢等著族聚居之所,虽然过去几百年,如今大齐公侯之家多居朱雀大街两侧,但此处也不是等闲人家可居之处。
徐府坐落于乌衣巷口,待母女二人下抵达时,正门早已大开。两人被丫鬟婆子扶着下车后,门口走出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美妇,见到两人忙迎上来:
“可算把妹妹给盼来了,几年不见,娇娇一眨眼都成大姑娘啦。”
美妇面上十足热情激动,声音也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响亮,这便是罗炜彤的大舅母孔氏。前些年舅舅曾有一届任期在岭南为官,虽与罗家不在同一城,但两处相距并不远,故而两家时常走动。罗炜彤虽每旬只归家住个两三日,但对舅舅一家丝毫算不得陌生。
“舅母,我给表妹带了绢花,跟我头上戴的一样,可好看了。”
提到绢花,孔氏表情有一瞬间迟滞。在惠州时娇娇就不怎么看重穿衣打扮,不过她小小年纪人长得玉雪可爱,打扮随便些也不掩可爱。但此处是金陵城,她还是出门拜客,如此穿着未免太寒酸。
抬头眼观四目,见到不远处乌衣巷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瞬间孔氏觉得,娇娇今日这般穿着,实在再合适不过。
“娇娇人长得随了妹妹,随便簪朵绢花也好看。妹妹,自打你们进城娘就盼着这天,既然来了就快进门。”
孔氏侧身,亲热地拉起母女二人,热络地招呼他们进去。跨过门槛前,罗炜彤余光朝旁边扫下。乌衣巷这边就是热闹,看到这一幕的人应该不少。
文襄伯府只派一个小厮去接远道赴京的他们,甚至连归置行李的院子都未曾收拾妥当。反观徐府,不过是外家,却中门大开宗妇亲自出迎。一前一后对比,明眼人更能看出其中端倪。今早一路来,她隐约听市井间还有文襄伯府传闻,她不介意把文襄伯府苛待庶长房这条再砸瓷实些。
垂眸思索着,穿过前院便到了女眷所局后宅。一路行来,罗炜彤发现外表甚是中规中矩的徐府,实则别有洞天。整座府邸纵深颇广,加之外祖父任职工部,精通木石园林,府内一花一木皆有讲究,一步一景巧夺天工。
所以在见到外祖母,被老人揽进怀中好一番亲昵后,她如实夸赞:“外祖母家园子真漂亮,住在这样的院子里,地灵也容易出人杰。”
一句话哄得徐家所有人眉开眼笑,最高兴的当属进门便听到这话的徐家外祖父。徐开物年近花甲,时任工部尚书。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但他对农林水利情有独钟,早年中举外放知县时,便效仿秦朝太守李冰,在当地修建水库水坝,彻底解决治内水患。因此功绩,任期满后他调任工部,多年来潜心研究。有天分又肯努力,自然而然他在水利上颇有建树,也因这些政绩一路擢升工部尚书。
入工部多年,期间他一直呆在金陵。乌衣巷徐府一草一木皆出自他手,罗炜彤此言可真算说到了他心坎上。
“你们宅子够大,不过以前住那礼部侍郎,把礼部那套排场照搬到自己家。看上去富丽堂皇,实则空洞无物,又不是省亲别院,要那么富贵干嘛,过几日我给你改改。”
外祖父说话直,罗炜彤却能听出他话中的关心,忙站起来像模像样福个身:“那孙女多谢外祖父。”
“表姐一来就劳烦祖父,你们那宅子内里简直一塌糊涂,这一改,祖父又得熬灯点蜡,辛苦好几日。”
清脆地女声传来,身穿嫩绿色襦裙的少女跨过门槛,径直走到徐氏跟前:“给姑姑请安,您可算来了,再晚来半日,过午祖母和娘亲就得直接去朱雀大街。”
方才还未见人,只听见熟悉地声音喊出“表姐”二字,罗炜彤便知道来人是谁。待人出现在门槛外,果然是舅母孔氏所出,只比她小一个月的表妹徐梦瑶。
见到来人她不做其他想法,忙从祖父身边撤回来,挽起娘亲胳膊牢牢占据最佳地形。从小徐梦瑶就跟她抢娘,她可是练过武的,死丫头想赢?门都没有!
“表姐都多大了,竟还这般不懂事。劳累祖父不说,还跟个奶娃娃似粘着姑姑。”
罗炜彤丝毫不生气:“我只比表妹大一个月,不对,仔细算起来不过是二十天。不知道是谁奶娃娃,都五岁了还乱叫娘。”
惠州乃岭南繁华之处,当年孔氏随夫婿赴任,生徐梦瑶时难产,身子底子有些受损,多方面考虑之下,便将女儿寄养在小姑子家。正因如此,她常来探望女儿,连带两家总动更为频繁。不过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徐梦瑶却不知这些,初会说话先喊徐氏为娘亲,直到五六岁才彻底改掉这毛病。
虽然称呼改过来,但她幼时呆在徐氏身边,比罗炜彤这个亲女还要长,所以争“娘”成了表姐妹每次见面的必备桥段。
作为亲娘的孔氏丁点不恼,行舟那孩子品貌没得挑,完全属于打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女婿。梦瑶日后嫁过去,婆婆是嫡亲的姑姑,且幼时有这么段情谊,日子绝对舒心。
大人们各有心思,罗炜彤和徐梦瑶专心在一旁拌嘴,顺带把彼此黑历史扒拉得一干二净。
“别说我,表姐五岁还穿开裆裤。”
“你莫要在这浑说,那分明是我习武太过用功,把裤腿磨破了。别说我,你六岁还尿到我床上。”
“我……”
徐梦瑶跺脚,那分明是爹爹回京述职,顺带接她走。一想到日后见不着姑姑,她着急得跟什么似得。小孩子没别的办法,只能扯开嗓子哭。一直哭到筋疲力竭,被婆子抱到表姐床上睡着后,一不小心下面漏了水。
“好汉不提当年勇,就今天,你还不是不懂事地劳烦祖父?”
徐梦瑶边说,边紧紧箍住姑母另一只手臂,看向罗炜彤的眼中没多少挑衅,反倒满是愉悦。
明知表妹并无恶意,但一时之间罗炜彤还是被她堵住了,眼瞅着四周长辈盯着他们,笑吟吟地看小女儿打闹,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她一咬牙:
“外祖父与舅舅都忙,家里不是还有表哥在。他也对这些感兴趣,从小也跟着看了不少《长物志》,正好帮我们改改,外祖父稍作指正便好。”
外祖父徐开物点头,深觉此提议有理,未等他说什么,门口再次传来声响:“表妹来了,你刚说要我做什么?”
罗炜彤向门口看去,逆光中站着两位如玉少年,正是她兄长与表哥。未等喜悦,看到两人身上稍显凌乱的衣物,她皱紧眉头,总觉得担心变成了现实。




嗣子嫡妻 第20章 撩阴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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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绣坊与罗薇蓉发生冲突,进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撕破脸后,罗炜彤就想过此事会影响兄长。
同一宗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拿近几日这些来说,常人定会鄙视文襄伯府刻薄,而后顺带同情一把弱势的庶长房。但好处也就剩那一丝同情,往更深处想,虽然庶长房如今搬出伯府,可金陵达官显贵提起时,两者还是一体。外人只会贻笑大方,文襄伯府当真没规矩。而不会单独改口:虽然文襄伯府没规矩,但那庶长房是个好的。
这便是家丑不可外扬之理,庶长房真刀真枪对上伯府,明显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但正如娘亲所言,重症需下猛药,不然等待他们的便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但此时此刻,平日玉树临风的兄长与表哥衣衫凌乱,行动间宽袖下露出那截手腕也带着轻微擦伤,见此她还是有些后悔当日冲动下的口无遮拦。
“你与行舟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准备这月下旬的科举,怎么这会回来了?”
房内辈分最大的徐开物终于将注意力从俩孙女身上移开,皱眉问道孙子:“身上又是怎么弄的?”
徐老夫人忙起身拉住他,看向孙子的眼中满是心疼:“孩子们还都气喘,先去后面洗洗换身衣裳,再叫府里大夫来瞧瞧。”
孔氏赶眼力见的吩咐身边丫鬟去前院给两人拿换洗衣裳,顺带去请大夫。
罗行舟当年入金陵不久,便与伯府闹僵。当时说是住到国子监,可逢年过节他回来总得有个落脚之处。伯府不稀罕孙子,人丁单薄的徐府可对外孙稀罕到不行。这几年他住下来,一应用度与徐府正经嫡孙徐行知并无两样,这会衣服自然少不了。
稍作悉数,换衣服空档大夫也过来,望闻问切后确定两位少爷并无大问题,不过是些皮外伤,歇息两日便能恢复如初。
人没事就好,全家老少放下心,开始询问事件始末。
罗行舟任由丫鬟伺候穿衣,继承罗四海与徐氏全部优点的俊脸上满是愧疚:“此事全因我而起,行知表弟受了无妄之灾。”
徐行知比表兄小一岁,两人自幼穿一条裤子长大,这会即便有点畏惧祖父威严,也不忍让堂兄背锅。
“真算起来,是我拖累了表哥。常文之那般可恶,就是揍一顿也无可厚非。是我非要拦住表兄,反倒让你束手束脚,吃了他们暗亏。”
“常文之?常家最小的那儿子?”
罗行舟点头,略带愧疚地看向妹妹。常文之功课也不差,放金陵城内也算少年才俊,可偏偏长相文采都比他稍逊一筹。再加上常太夫人从中作梗,几次下来对方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平日他倒不怎么在乎,反正在国子监内,夫子表扬的始终是他。手下败将何须多做挂怀,他不至于没有这点胸襟度量。但是今日午膳后,他竟然在回廊内跟几个狐朋狗友说起妹妹。几人凑在一处喧哗打闹,话里话外竟然毫不避讳地直言娇娇与安昌侯世子有私。
这如何能忍?!
“孩儿身为娇娇兄长,本该爱护妹妹,岂有见到小人编排妹妹,听之任之之理。”
徐行知更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想着国子监内不能打架,便拦着表哥,劝他去找夫子评理。没想到常文之那般跋扈,一言不合就扑上来扭打。”
罗行舟摇头:“你的想法也没错,是我冲动了。”
徐行知有些着急,扭头看向罗炜彤,眼神中有些胆怯和愧疚。其实他更欣赏表哥做派,而且为娇娇表妹打一架也没什么,可为何当时他就退却了?
罗炜彤倒不知道行知表哥复杂的心思,如今她只有种沉重的“果然如此”之感。果然事情是因她而起,不过她更明白,此事错不在她。
想到这她松开娘亲手臂,走到兄长身前:“哥哥对我真好,那常什么……蚊子是吧,那只死蚊子竟然敢打伤你与表哥。待改日见到,我定要打爆他。”
边说她便撸起袖子,弯胳膊做很有力量状,配上娇俏地模样,直看得徐家二老笑出声,连连摇头。唯有徐氏与罗行舟知晓,娇娇此言绝不是虚话。她虽然外表看上去娇娇弱弱,但一身功夫深得弘真大师真传。
徐氏满心无奈,罗行舟却是满心骄傲,妹妹对他多好,要为他这哥哥出头。她有这想法就好,他还没有无能到那地步。
“娇娇莫要着急,哥哥像是那么没用的?别看我受了伤,那蚊子只会伤得更重,偏偏大面上还看不出来。”
边说他眼神向下,对妹妹使了个只有两人间才懂的眼色。罗炜彤眼睛亮了,他竟然用了撩阴脚!兄长虽未正常拜师习武,但自小为陪她,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别看他面上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其实伸手很不错,拳脚格外有力。常家那只蚊子但凡还要点脸,就不会大肆宣扬此事,只能吃这哑巴亏。
“那你们为何今日回来?”
罗炜彤问出口,房内瞬间陷入一片安静。国子监虽是读圣贤书之处,可监生大多年龄大多不大,正是热血之时,一言不合发生口角之事时有发生。今日不是休沐日,此事也算不上太过严重,两人怎就垂头丧气的归家,甚至连监生袍服都未穿。
“三王爷路经国子监,恰巧见到此事。”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常家向来是铁杆三王爷党。此事有三王爷插手,罗行舟与徐行知定是讨不到什么好。
“那哥哥现在怎么样?是在家住几日,还是……”
罗行舟熟练地揉揉妹妹脑袋,熟悉的触感传来,他只觉方才在三王爷那受的委屈烟消云散。这会他甚至有些感激三王爷,要不是他凭空插一脚,他也不能这么快归家。
“科举之前都得在家反省。”
外祖母惊愕:“科举前国子监都会请大儒授课,这可如何是好?常家当真是狠心,下场前闹这一出,不是害了行舟。”
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先说春闱前国子监针对科举的特殊授课,国子监所请皆是当世大儒,传道授业解惑同时,他们对科举的把握更胜于旁人。错过这几日课程,与其它监生差距可就大了。
再然后便是心态上影响,未及弱冠的少年心性未定,科举前夕突逢变故,指不定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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