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苦竹
外面微风拂动,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楚云熙对长公主说:“我们去骑马吧,我知道外面不远就有片桃林。”
“不想动弹。”长公主吃着点心,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楚云熙坐她旁边,看着眉间忧思的长公主说:“还在为太子烦心?其实殿下可以给太子请个老师好好为君之道,当然,我没有说殿下亲自教导的不好,但太子总要学着去独自成长,不然他始终都有种依赖性,殿下帮着他解决一切困难,可太子并不是个积极进取的,永远不会学着自已去独挡一面,这些殿下不会不明白,那为什么不试着放手呢?”
“因为本宫赌不起!”长公主苦笑,她必须要保证太子不出任何意外。
长公主看了看楚云熙,又接着说:“以前曾试着让秦丞相兼任过太傅,可太子耳根软,那时母后便提醒本宫,太傅人选要慎之又慎,否则恐生事端,后来便撤换了二位鸿儒任太傅,却教的太子死守先规,行事更显呆板。”说到这,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去。
楚云熙看着长公主的表情,扶了扶额,去边拉她边说:“走吧,出去转转,总呆着不动对身体不好,等到了天黑就去找李墨,商量下抓内奸的事。”
“你怎么不怀疑李墨就是那内奸?毕竟那内奸看起来在我们身边呆的时间不会短。”长公主看楚云熙执意要出去了,便只好站起来,边问道。
“他不会,而且还要让李墨去抓内奸。”楚云熙神情肯定的边说话,边让人去牵马来。
长公主闻言也不再问,陪着楚云熙溜马,二人马术都不错,但长公主有些心不在焉,二人无话,只等到天黑,营内四周已是灯光通明,简单吃过晚饭,便去了李墨的军帐内。
帐内只有长公主,楚云熙,李墨三人,别无他人。
“内奸既然就在我们身边,而且应该身份也不低,那就先把我们认识的人列出名单,然后分析剔除。”李墨见礼后开门见山,还将已列好的一张名单递了上去,名单上秦珏、史则、林弃、张寒、林业,包括青竹、青荷等随从,甚至二皇子和小唯都在名单之上。
楚云熙接过只一眼便放在一旁,直接说道:“别磨叽,直接说你推测谁最有可能,计划是什么。”
长公主拿着名单看着不语,李墨看了看二人,说:“这个……可能性最大的当然是最亲近的人,谁还真不好说,但这人既然是华夫人派来的奸细,那么我们只要宣布一条假的情报,说粮草不足将派兵奇袭齐王那军队抢夺粮草,然后秘密的监视他们每个人的动向就成。”
“你这计划也太简单了吧,谁信啊?”楚云熙被这所谓的计划弄的有些无语,直接就质疑的问道。
“简单但实用就行了,只要演的真,不信不上当,而且我这也是跟你学的。”李墨看着楚云熙说道。
楚云熙噎住,但现在她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也不想去想那名单上的人谁会是内奸,便点头说:“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全权交给你去实施,先试试吧。”
“本宫觉得此方法有些不妥,若是失败,打草惊蛇,以后……”长公主说着皱起了眉,觉得楚云熙太过武断了些。
“没时间了!”楚云熙莫名的便说了这一句,长公主正欲问,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随从在帐外禀报,皇上派了几个宦官来寻长公主和驸马。楚云熙按住欲和她们一块出去的李墨,暗把湖州的军符给了他,才和长公主一块出帐。
“禀报长公主,皇上急宣长公主和驸马爷觐见。”刚刚初春,那公公却满头大汗,看到二人急忙说道。
“可知何事?”长公主问道。
“这……只知太子和武王还有小唯姑娘都在那里。”那公公似是个新面孔,小心而恭谨的说道。
楚云熙听了皱眉,随后便带着和气的笑直接将钱袋塞了过去说:“烦请公公再透露一二。”
那公公极力掩盖脸上的眉开眼笑说道:“驸马爷太客气了,小的听说,小唯姑娘伤了太子,此事闹到了皇上那里,才会召见二位贵人去看看。”
长公主和楚云熙一听同时皱眉,对视一眼,便都不再犹豫,迅速的朝皇上那主帐而去。
冷情驸马 第49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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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之内,皇上端坐主位,旁边站着位二名贴身宦官。太子坐在其左下位置,手臂上包扎着染红的纱布,小唯跪在帐中,武王站在小唯旁边,帐内还有秦丞相和洪将军分别站立帐内左右,旁边还有二列共十二个带刀侍卫。楚云熙和长公主来时,帐内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高阳给父皇请安,愿父皇福体安康。”
“云熙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和楚云熙一起行礼,数月不见,皇上却显得比以前苍老了数年,脸色腊黄,明显能看出气血两虚。
皇上依旧锐利的目光来回打量二人,良久才平淡的说:“平身。”
二人谢恩起身时对望了一眼,又扫了眼帐内的人,便肃整容颜,恭身站立,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帐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朕召你们来当哑巴的?”皇上冷冷开口。
楚云熙看看长公主,又看看仍跪着的小唯,只好低头行礼说:“臣惶恐,不知皇上急召臣来是为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不知?那下跪之人可是你徒弟?”皇上冷淡问道。
楚云熙暗观皇上脸色,细听其说话语气,心里有种非常不好感觉,便缓缓点头说:“回皇上,此人确是我楚云熙之徒楚小唯,若是不小心惹了什么祸,还请皇上看在她年少莽撞的份上,小惩……”
“年少莽撞就敢伤太子?”皇上一拍桌子怒喝到。
小唯身边的武王却昂首挺胸的说:“父皇,太子是儿臣所伤,与他人无关,儿臣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逆子,闭嘴!”武王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皇上对武王怒目而视,说道:“手足受伤,不思关怀,反为其顶罪,还敢顶撞于朕,不仁不孝的东西,滚回去思过。”
楚云熙的话被打断,却似并没听到武王的话,抬头看了看盛怒的皇上,又看了眼沉默的太子,眼神冰冷,心中却明白,太子受伤一事,无论是不是小唯所为,却还是低头说道:“小唯与太子虽然不熟悉,但也见过数面,关系还算亲近,不知为何会误伤太子?”
武王也并未离开,倔强的站在原地,闻言抬头直视太子皇甫承乾。太子见此只得起身,然后支支吾吾的说:“就是玩闹时的误伤,孤对南方湿热天气不适,便去找小唯姑娘想开个方子去去湿,当时小唯姑娘正在编纂医书,孤好奇,想看看,然后……被桌子绊了一下,就……就撞到了小唯姑娘……”
“玩闹误伤?那是匕首所伤!”皇上冷哼一声,没让太子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楚云熙说:“谁给她的胆子,竟敢对太子动戈?将来是否也想杀朕?”
楚云熙压根不信太子的话,小唯编纂医书正是她授意所写,就是因小唯无事可忙,便常跟在楚云熙身旁,楚云熙看小唯的针灸与医术大成,又曾得到过萧逸臣的教导学过宫庭密方的药膳养生,又有林弃给她讲解天下毒药,集三家于一身,以医术而论,得医仙之名也算名副其实,便让她撰写本医书,以传后世。前二日楚云熙去找小唯说武王求娶之事时,还帮她在书中增加了天花及‘僵尸病’的治疗方法,‘僵尸病’就是现代称的糖尿病,以提取胰岛素治疗的方法也许在现在还没有那技术,但治疗方法若传给后世,按此法提前研究出来,也许能救治更多的人。
可是不过才二日未见,竟出了这事,她倒不知太子何时竟对医书好奇了。而皇上竟是想借此事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打压她?楚云熙抬头看到皇上冰冷的眼神正看着自已,如恶狼盯住猎物一般,惊的她遍体生寒,心直往下沉,这眼神里带着冰冷的杀意,竟是想要她的命!
“父皇息怒,不知太子伤势如何?”一旁的长公主突然开口说道。
楚云熙似猛的惊醒过来,收敛眼中的警惕,放松已紧绷的身体,恢复成恭谨的样子,下跪请罪道:“臣不敢。”
皇上却只冷冷盯着跪着的楚云熙,并没再说什么。
太子见此急忙出来回答道:“皇姐不用担心,休养段时间就能恢复。”
长公主没理会太子,只暗中察颜观色,注意皇上的神情举动,当看到皇上嘴角微扬,看向跪着的楚云熙时眼中暗藏得意阴狠之色,便脸色微沉,低头皱眉沉吟,看了看小唯,又看了看楚云熙,沉默不语。
帐内一时又安静了下来,楚云熙和小唯静静的跪着,武王和长公主分站二人左右,谁都没再开口。
皇上脸色铁青,扫视了帐内诸人,最后在秦丞相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秦丞相只得出列,向皇上行礼说道:“启禀皇上,此女子伤了太子,证据确凿,按华夏律例,当判斩立决。”
皇上点头,看着仍默默跪着的人说:“那就拖出去,斩。”话音一落,两旁带刀侍卫听令,有二人便向小唯走近。
“太子是本王所伤,父皇要斩就斩儿臣吧。”武王看侍卫走近便立即上前一步挡住侍卫,高声说完后,双膝一屈,重重的跪在地上。
“父皇,只是误伤,请网开一面,饶恕小唯姑娘吧。”太子一听也立刻抱拳躬身求情。
楚云熙看着这二兄弟,无语的侧头看向小唯,小唯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小唯勾唇浅浅一笑,眼中平淡无波,似乎外界所有的事与她无关,不知是看淡生死还是已知必亡,小唯淡笑着,平静而安然。
“启禀皇上,臣徒弟误伤太子,确实有罪,只是臣不知一介弱女子,究竟为何被逼的要握起刀剑来伤人?”楚云熙语气平静,似随意问道,心中却焦躁不安,自入帐,皇上的眼神便如刀一般盯着她,明显心怀叵测,此事无论谁是谁非,皇上都不会放过小唯,甚至还要将她牵连其中。如今她只能想办法先拖延,现在就算将小唯打入了死牢,只要有时间给她谋划,她也可以想出计策来施救。
“那就得问你徒弟了。”皇上似看着楚云熙做困兽犹斗一般,眼中兴味深长。
“启禀皇上,太子直闯小唯营帐,的确是被小唯失手误伤,小唯也甘愿领罪,没有任何怨言,但此事与我师父无关。师父心怀万民,仁心施医,救君救民,皇上号称仁君,执法严明,既然有罪者罚,那有功者为何不赏?难道是早已料到小唯会伤了太子,所以等此机会已久?”小唯带着浅笑,说的话却字字诛心。
“放肆!楚云熙,你居功自傲,连你这徒弟也狂妄至极,可有将朕放在眼中?”皇上怒喝,眉目都狰狞了起来。
楚云熙听了小唯的话,心里便咯噔一下,这还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刚想说什么挽救下,再一听皇上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给小唯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意气用事,虽然她确实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但也没有造反弑君的心思,所以还是要俯低做小,忍气吞声。
小唯却似未见一般,抬头直视盛怒的皇帝,嘴角笑意不改,轻蔑的看着皇上和太子。
长公主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小唯一眼,却仍是一言不发。
“谁功谁过,朕自然知晓,小小民女,竟挑拨君臣离间,恶意揣测朕意,罪该万死!”皇上被小唯激怒,大怒喝道,立刻挥手示意侍卫动手。
“皇上,臣仅此一个徒弟,今生也仅此一个了,若皇上真要杀,还请赐个全尸。”楚云熙面上不悲不喜,说完头叩地上,便是一拜,五体投地,恭敬诚恳,将眼眶中欲落的泪硬生生逼了回去。
皇上看了看楚云熙,又看看还欲再言的武王,似乎都知多说无益,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好,来人,赐酒。”皇上话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公公端来一个小小酒壸和一个杯盏送至小唯身边。
“本王替你喝。”武王双眼通红,一把抢过酒壸就要喝,小唯一把挡下,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武王手中的酒,最后回头认真的看了楚云熙一眼,似要将她记在脑海之中,然后便笑着直接举起酒壸一饮而尽,对着楚云熙说:“师父。”
楚云熙没有去看小唯,静静的跪着,撑在地上的双手青筋暴起,耳中却还能听到武王低语哀鸣般的一声声小唯。似乎过了好久,有人拉她起来,又拖着她离开,她浑浑噩噩的,神情狼狈,始终没敢去看小唯一眼。
刚出主帐的楚云熙,还没来的急喘口气,林业骑着快马举着火把火急火燎的就冲了过来,看到楚云熙一喜立刻下马狂奔过来,拉着她的衣袖便急急说道:“林弃……林弃出事了,李默说他是内奸,给追到悬崖边去了。”
楚云熙似突然回过神来,一听林弃和李墨的名字,心头一跳,立刻问道:“人在哪?走,带我去。”说完就反拉着林业就跑,一旁的长公主叫了数声,她也似未闻一般向远处跑去。
长公主看着共骑一马的二人消失在夜色中,立刻让一个跟随的随从回去带人,她先带着几人骑马追了上去。
山路崎岖狭窄,陡峭难行,夜色中更惊险万分,在马匹脚歪伤之后,二人只能弃马步行,向山上跑去。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史则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夜色的悬崖顶上盘旋,格外凄厉渗人。
楚云熙疯了一般,也不用火把照明,猛的就向上冲去,隔着不远,在悬崖边几队火把的照明下,史则捂着血流不止的林弃,二人前面是几队拿着火把和长刀弓弩的铠甲将士,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快止血,快。”楚云熙冲上前,捂着林弃脖子上的伤,嘴里急急的说道,手已把自已的中衣袖子撕下了一块,去给林弃止血。
李墨带着兵将在远处看着,没靠近也没后退,却堵着他们的生路。
“不……不用……费力气,听我说。”林弃一只手史则紧紧抓住,他看了看史则,另一只手努力的抓住楚云熙,说话时声音微弱。
楚云熙愣愣的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太深了,回天乏力,楚云熙握着他另一只手,含泪点头。
林弃轻轻扯了扯手,示意楚云熙靠近。楚云熙将耳朵贴近林弃嘴边,只听林弃痛苦的喘息说道:“有人要杀我们,救史则,你一定要救他。”
“好,好,我会的,那人是谁?是谁?告诉我是谁?”楚云熙看着林弃,连口答应,泪流不止。
林弃缓缓摇了一下头,看着史则,雌雄莫辨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却显得格外凄凉,嘴唇张合了几下,史则看着他的唇型,眼泪滴在交合的手上,史则哽咽的说:“我也爱你。”说完泪更是汹涌而出。
林弃的手想抚摸下史则,伸到一半却已无力的垂了下去,史则神情有些呆滞的又去抓他的手,似乎还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楚云熙看着史则的样子,想去拉他,让他别难过,手刚伸过去,史则便忽的抬头看了过来,他看着楚云熙,眼泪未干,他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的说:“他们说阿弃是内奸,你说阿弃是吗?”
“不是。”楚云熙说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那个人拿的是你的令牌?楚云熙!”史则语气平缓,一字一句的说道。
楚云熙看着史则无言以答,史则慢慢的一字一字斩钉截铁的说:“楚云熙,此刻开始,你我兄弟恩断义绝。”
“我……”楚云熙无力的坐在地上,什么都说不出来。
史则抱起林弃,一步步向李墨那边走去,李墨也没拦他,独自拿了火把,向还坐在悬崖边的楚云熙走去。
“林弃是内奸?”楚云熙看着靠近的李墨问。
“他深夜放了只飞鸽,飞鸽是朝京城方向飞去的。”李墨平静回答。
“截住了吗?”楚云熙再问。
“没有。”李墨说着,掏出手绢递上去,楚云熙双手粘血,满脸的泪。
楚云熙没接,继续问:“那问过林弃没有?你们为什么把人逼到悬崖了?”
“准备问,林弃看见人围近就带着史则跑,我们追到这的。”李墨回答,又看了看四周说:“夜晚风寒,我们先回去再说。”
楚云熙站起身,却没走,看着深渊说:“他跑你就下杀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内奸?”
“特殊时期,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李墨语气坦然,并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对。
楚云熙一把拉着李墨的衣领,扯到了悬崖边缘,几块山石被踢下深渊,无声无息的落了下去,李墨任她拽着,一手稳稳的举着火把,与楚云熙对视,楚云熙盯着李墨的眼睛问:“谁指使你的?”
李墨看着楚云熙,脸上笑着说:“楚云熙,你应该站在万人之上,运筹帷幄,你应该活的风华绝代,万众瞩目,你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我怎么活与你无关,谁指使你的?说!”楚云熙双手拽紧,脸上的平淡变成狰狞,眼中一片血红。
“是皇甫征,我们合作?”李墨说着看着楚云熙的笑了起来。
楚云熙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正是皇帝的名字,看着李墨便冷笑一声,脸色铁青,眼中腾腾杀意,手上蓄力,就准备把李墨给推入深渊。
“楚云熙。”长公主在身后喊了她一声边向她跑来,乘楚云熙发愣,立刻伸手扯住楚云熙背上的衣服,把二人都拉了回来。
楚云熙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来路,史则抱着林弃早就没影了,想起她答应林弃的话,也没理会这二人,忙追了过去。
冷情驸马 第50章 言语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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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熙在半途便截住了史则,帮着史则把林弃背下山后,便派人连夜将他们送去了湖州,史则不愿意走,被楚云熙用药迷晕,又写了封信放在史则怀中后便给强行送走,然后楚云熙便立刻去药房找了些东西随身藏着,急匆匆的去了武王的营帐。
“怎么样了?”楚云熙进帐便低声问道。
帐内只有武王皇甫泽一人,正在焦急踱步,看她进来忙低声回答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没让别人碰,你快看看。”
楚云熙走到躺在床上的小唯身边,手搭脉细诊,又边对武王说:“再点些烛火照明,叫人提二三桶清水过来,你去把帐外的人再调远一些,然后就守在外面接水,记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皇甫泽看见楚云熙诊完脉便从怀内拿出个装着液体的小瓷瓶倒进小唯嘴中,又拿出不知什么做的长长软软的管状物,然后还从手腕上取下一套银针摆放在一旁。皇甫泽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好奇楚云熙救人的东西都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但只要不是束手无策就好,便答应一声,小心撩起帐篷帘走了出去。
楚云熙给小唯迅速的施针,半个多时辰过去,小唯的脸色终于不再如死人般苍白,甚至有了意识,开始呕吐了起来,却只吐出些清水。
南方三月的夜里还带着寒气,楚云熙却出了一身的汗,等取下针后,又为小唯掩好衣衫,再轻唤了皇甫泽进来,让他处理那一地的污物。
皇甫泽先看了看小唯,见她果然有了呼吸,不由的不佩服楚云熙,忍着内心的激动,亲自动手去清理那些不知怎么弄的满地的浊物。
楚云熙精疲力竭的坐在一旁,看着笨手笨脚收拾的皇甫泽,也懒的搭理,只盯着小唯,过一刻便上前仔细把一次脉。不过二次诊脉过后,楚云熙突然就感觉头晕眼花,嘴里还有股铁锈味,立刻踉跄的跑到木桶上大口呕了出来。
皇甫泽以为楚云熙是受不了这气味在呕吐,自已也闷呕了二下,加快了速度清理,却不知道楚云熙呕的那几下,便把那木桶内的水染的血红一片。
“那个,你用药的时候还是能闻到气味,而长公主离你那么近,她应该也察觉什么了,不会弄出什么事吧?”皇甫泽累的满头大汗,才把帐内清理的能入眼,而空气中的气味也淡了些,看到楚云熙挪到了帐门口坐着,便也学她坐在楚云熙身旁的地上,轻轻的说道。
楚云熙沉默了一会,便对皇甫泽说:“现在三更刚过,营内不可乱走动,等到了四更,我们立刻就送小唯走。”
“怎么送?放棺材里运走?”皇甫泽问,看了看呼吸虚弱的小唯,摇了摇头。
“水葬,顺水路走,在营地不远,便有条怀江的分支,水流也不急,就在那用竹筏送小唯走。”楚云熙想了想说道,又看着皇甫泽,神情认真的对他说:“楚小唯已经死了,她自由了,这是新生,你也不用难过,把她忘了吧,好好照顾自已。”
皇甫泽没说话,默默摸了摸怀里被退回的玉佩,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过了好久才问:“听说你上山去救人了?”
楚云熙闻言看了皇甫泽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林弃死了。”
“他真是内奸?”皇甫泽和林弃并不熟,印象深刻的只是林弃那显的过于阴柔的美貌,当然他还知道林弃与史则之间的关系,至于林弃的身份和为人品性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但对于林弃就是内奸一事,皇甫泽思索良久,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史则什么事都不瞒他,获取和传递消息容易。但能帮助华夫人到边境的人,若有这手段本事,怎么会这么容易暴露?
楚云熙皱眉的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不是还是不知道。
“如果他不是内奸,那是谁要害他?皇上还是……太子?”皇甫泽在太子上转了转舌头,其实就是指长公主。
楚云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转了话题说:“小唯的事你再给我说说详细经过吧。”楚云熙是想亲口问问小唯,但现在小唯没醒,四更一过就送走,也没时间再问她。
皇甫泽神情有些暗淡,声音都透着冷淡的说:“本王也不太清楚,晚上有些心烦,准备去林里散步,路过小唯的营帐,听见里面有声响,便赶过去看看,掀开帐帘时正看见小唯举着匕首准备刺向太子……”皇甫泽说到这,皱了皱眉,还是接着说道:“当时二人之间隔了二步距离,太子看见匕首往后退,嘴里还边说着什么‘放心’、‘绝不说’,具体的没听清,本王进去后便拦在了小唯的身侧,抢匕首的时候,把太子的手臂划伤了,外面的侍从在门口便立刻嚷闹了开,还没等我们三个反应,皇上已派人来捉拿小唯,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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