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苦竹
“楚郎怎么躲这了?是怕洞房夜有心无力吗?可要本宫帮你?”华夫人娇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华夫人打算怎么帮?”楚云熙没回头,淡淡的问。
“本宫府里可让你借宿!”华夫人一身红衣似火,金丝绣出朵朵盛开的艳丽牡丹,被红色灯笼照着,显出种诡秘的感觉,她孤身一人站在楚云熙的面前,面对面的说道。
“这个不合规矩。”楚云熙背靠假山,无法再退,便向旁移了步,又被华夫人伸手拦住
“规矩?楚郎还在乎这个?”华夫人看着楚云熙玩味的笑,又贴上楚云熙耳边说:“你犯的欺君罪够砍好几回了!”
“华夫人什么意思?云熙不懂。”楚云熙淡淡的直视着华夫人。
“本宫摸了那么久还辨不清男女吗?”华夫人退后一步,看着鲜红的手指甲挑衅的笑。
“你想怎样?”楚云熙拍拍喜服上可能沾上的灰尘,懒懒的问。
“本宫是最好说话的,只要入了本宫眼,男女都行,*一夜,什么都好说。”“无耻!”楚云熙打断华夫人的话,想绕开人离开这里。。
“怎么?真以为本宫不会说出去?”华夫人笑的更妖艳,眼中却冷冷的。
“你要说不早就说了?你一向不喜欢高阳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你故意不说不就是想看笑话吗?”楚云熙勾了勾嘴角。
“今晚公布出去这戏更精彩!”华夫人冷笑。
“确实,这样一来,长公主必和你不死不休。”楚云熙也不示弱。
“本宫怕过谁?”华夫人霸气十足的道。
“呵,你先把长公主扳倒再说吧!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就算现在此刻长公主知道我身份,她最先做的也是替我隐瞒。”楚云熙信心十足,因为皇后的病情,因为皇家的颜面,因为湖州案件错综复杂未了结,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死。
“那你徒弟和史则都不管了?”华夫人也不恼,轻飘飘的似随口一问。
“你要做什么?”楚云熙冷冰冰的问。
“驸马爷,公主殿下有请,宫中有急诏。”青荷亲自找过来,急急说道,并没有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个人。
“急诏?走”楚云熙心中一跳,什么都顾不上说,慌忙朝新房而去。
长公主已候在新房外,看了楚云熙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已一脸素颜,身上换了件半新的素色长裙,头简单挽成出嫁后的盘发。
楚云熙点头进去,三二下换了身青袍。楚云熙跟着长公主,带着几个心腹悄悄出后门乘轿急赴皇宫,二人脸色都不好,和外面赏灯嬉戏的人成鲜明对比。楚云熙想起上次冒险去皇宫为皇后治病,那时她还带着徒弟和昏过去的长公主,拿着长公主的玉牌闯夜禁,那时的心都没现在不安的厉害。
仍是上次停轿的地方,长公主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楚云熙的衣袖。楚云熙便带她进去,在外阁停下,让长公主进去,她则站在一脸死灰色的萧逸臣旁边一言不发。此时,整个华宁宫己一片寂静。楚云熙和萧逸臣在外阁候了一夜,长公主一直未出来。
夜里四更三刻,即建文十一年正月十六,秦皇后殡天,帝王下命,辍朝三日,不鸣钟鼓。举国服素三日。
冷情驸马 第18章 亲赴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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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五品以上,并五品以上的命妇,于十六日清晨闻丧后,素服至华宁宫,具着丧服入临行礼,丧服用麻布盖头、套麻布对卦衫、穿麻布鞋,不可用金、银、珠、翠首饰及施脂粉浓妆。其他文武官员上朝皆服斩衰,自成服日为始,守灵二十五天后,送至华元寺停灵为止。
华宁宫内,诸皇子皇女哀泣之声伴着钟鼓祭乐响起,华宁宫上下一片哀悼凄凉之色。
楚云熙陪着长公主跪在梓宫前守灵。长公主一身孝服,不过几日,已消瘦憔悴,眼部浮肿,神色哀伤,精神委靡。
“长公主,已经连续守了十多天了,回去歇会吧,身体要紧。皇后在天有灵看到殿下如此也会心疼的。”楚云熙在其身后跪着轻声细语的劝着,心中却一直痛骂皇帝。
什么仁宗?只一味的求仙练丹,不理朝政不察民苦不听臣谏,自私自大,喜奢靡求长生的昏君罢了!把朝政弄个乌烟瘴气小人当道,边境不安也只知屈膝求和,百年的盛世江山在他手上颓败。于国昏庸,于家也凉薄。上次皇后病重危在旦夕,楚云熙连夜进宫治疗,未见皇帝出现。这次皇后殡天,除了下令盛殓,也未来过几次。而且每次来都是众臣宗亲围绕时方神情悲伤,但那眼神却是和那跪着的二皇子一般冷漠,毫无夫妻之情的哀伤。
楚云熙心中叹天家情薄,都只在人前做戏,毫不念旧情,又看了眼沉默悲伤的长公主。
“长公主,先回去休息会吧。如今正是紧要之时,长公主更须坚强起来。几天后还要送灵华元寺,再不休息身体撑不住的。”楚云熙看着呆跪着的长公主,闭了闭疲倦的双眼,有些无奈。她也陪着守了好些天的灵,朝中有人说不合规矩,毕竟是新婚人,身上这一红一白恐怕冲撞。但守灵是尽孝,百善孝为先,众人也不能拦着,楚云熙便尽心陪在长公主身边,尽力的细心照料着,记着当初皇后的嘱托。
“本宫没事,驸马先回府去歇会,府中诸事就劳累驸马照看。”长公主冷淡疏离,侧头看着楚云熙的眼神却是哀伤和复杂交织。
“先回去吧,云熙有事和殿下说。”楚云熙轻轻叹息的说道。若在以前,遇到这般固执倔强的人,任其美人落泪如何凄美,也没那耐心劝说,可能看也不会多看一眼,潇洒离开。只是如今,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露出悲伤憔悴无声落泪的脆弱,楚云熙却是心中不忍,少有的怜惜之情涌出,难得的万般温存软语相劝,慰其哀痛。
“很急?”长公主认真看着楚云熙问道。
楚云熙点头,站起身去扶长公主手臂。长公主疲倦的看了她一眼,楚云熙眼带血丝,脸色腊黄,孝服加身,白布束发,神情伤感。长公主随她站起身,二人无言回到驸马府。
驸马府内,红色尽除,白笼高挂,风吹残冬,一片凄凉景色。
“吃些东西吧,我去做的。”楚云熙为梳洗过后的长公主端进来碗素面。白面清汤,上浮几片青菜细葱,简简单单,却也香气扑鼻。只是长公主并没有味口,摇了摇头看着楚云熙,示意楚云熙直接说事。
“外面传西边的胡人草原遭遇雪灾,持续的大雪、低温、食物短缺,牛羊冻死无数,损失惨重,开春时恐会侵入边境掠夺钱粮。边境六州也有雪灾,幽、嘉、靖三州已开始出现灾民,需要安抚。而史则无声无信的失踪了,我想……想过几日亲自去湖州查看。”楚云熙用商量的语气小心说着边看长公主神色。
“驸马消息何来?”长公主看着楚云熙轻问,看楚云熙不答,便叹息般说道:“本宫已派人在暗寻,驸马就在京候消息吧。如今边境六州之地去不得。”
“长公主,我知道这时去湖州不妥,但我不能不去。一为史则失踪,二为父母之案。长公主相信我,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此去湖州也并非是为远避京城。只是靠人不如靠已,时间不等人,再拖下去还不知会有什么变故,长公主帮帮我吧。”楚云熙恳切的对长公主说道。
“容本宫考虑考虑吧。”长公主以手撑桌,闭上眼睛一手轻按着太阳穴。
楚云熙看她这般,张了张嘴,又无声的闭上。
“去床上躺会吧。”楚云熙说完收了碗筷端了出去,长公主没有睁开眼看她也没应声。
楚云熙也不以为意,出去外面了一会。直到楚云熙再进来,长公主仍是那副样子,楚云熙便慌手慌脚的走近忙问:“怎么了?哪不舒服?”边问边伸手欲为其把脉。
长公主这时才微微挣开眼,看了看楚云熙,任她把脉后像松了口气般放松后,长公主方开口说:“只是太困,坐着睡着了,你别太紧张。”
“去床上躺着。”楚云熙随手便拉住长公主的手,带着往里间走。那是她们当初成亲的新房,如今再不见一丝红色,只铺一张白熊皮垫着,上面一床白色棉被。
楚云熙随手就把长公主脱的只剩件里衣,又除了鞋袜,头一扬看着床上,示意上床去躺着。
长公主也什么都没说,更没叫人进来服侍,神情平静无波的看着楚云熙,任由着楚云熙给她脱去外衣,解开长发。看着楚云熙爬上龙凤床,跪坐在身边,眼中便冷了下来。
“长公主趴着,我给你按摩下,放心,现在没精神起坏心思。”楚云熙淡淡一笑,转瞬即逝。
长公主没说话,默默的侧过身趴在熊皮毛毯上,楚云熙把她如墨长发小心拿起放到一侧,小心的为她按摩起来,结合身上各处穴位,特别是跪久的膝盖处。
二人都沉默不语,就在楚云熙以为长公主睡着了,她也半睡半醒,双手渐停时,长公主却侧过身回头看她。
四目相对,楚云熙愣了一下,偏头避开。长公主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羊脂白玉的鸽子蛋大小的玉如意挂坠,起身凑近了楚云熙,亲手为她戴上,楚云熙惊讶的看她。
“是母后给明月的,能保平安,皇弟承乾也有一块。想去就去吧,记得平安回来。”长公主温柔体贴,万般柔情让楚云熙愣了一下,回过神,四目相对,楚云熙郑重的点头承诺:“一定回来。”
过了几日,到了二月十二,楚云熙陪长公主一起送梓宫至华元寺,按规矩停灵三年。然后便回府收拾东西准备起程。
圣旨已经下来,令楚云熙为钦差大臣,去边境巡视雪灾灾情,又下旨去边境六州,命全力相助,不可轻慢于驸马。
“此次奉旨而去,不可胡来。带着青竹,注意安全。”长公主未送楚云熙出城,只是在楚云熙备好东西辞行时,在书房忙碌的长公主暗暗递了块见令如见君的金牌,又仔细的叮嘱了她一遍。
“嗯,我知道分寸,等我回来。还有,这个给你。”楚云熙递过去一个青色的锦囊。
“这是什么?”长公主接过来,轻轻的问,想打开被拦住了。
“里面是我的秘密,关乎生死,觉得应该告诉你才对,可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好的时间跟你说。就把它写了下来,放在里面交给你,若是我万一遇到不测,你就打开看吧,若是我平安回来,到时我会亲口告诉你一切。”楚云熙看着长公主认真的说。
长公主握紧手中锦囊,疑惑而不安的点了点头。楚云熙冲她笑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城外萧逸臣送行,像突然老了十多岁般苍桑,看到楚云熙时苦笑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医治,可是还是没有完成父亲遗愿。”
“那以后有何打算?”楚云熙问他。
“准备辞去太医院之职,父亲寻药未果,那我就去寻人试试。邪医不问死了,我就天涯海角去寻他的徒弟,一定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解药能解这奇毒。”萧逸臣望着远方,苍茫大地坚定的说。
楚云熙知道这成了他的执念,劝不了,心中也希望他能离开这纷纷纷扰扰的京城,便点头说:“人海茫茫,找一个人何其难?邪医的三味奇毒,往生、无解、断肠也许正是相克之物,你找找看吧。”
萧逸臣点头,楚云熙不再说了,一拱手道声“保重”,便招呼青竹,带着一众侍卫随从离去。只是未走半里便被人拦下了。
“李默,你怎在这?”李默驾着车在马路中间横挡去路。
“回去湖州怎不知会我一声?”李默坐在驾车位置上,抱着白眉皱着眉头责问。
“不说你不是也知道了?这狐狸倒跟你挺熟的!”楚云熙看着他怀里的白狐。
“喂养些日子自然就熟了。我也要回家看望父母,一起吧。”李默看着楚云熙说,目光盯着她的双眼。
“是吗?比人还懂事?”楚云熙装没听见般,握着马缰,想从他车旁挤过去。
“你什么意思?”李默看着她,又看了眼她身后一行人,忽的笑起来,又道“狐狸确实比人懂事。”
“你挡着路干嘛?你要回就回去,别跟着我走就行。”楚云熙不和他斗嘴皮子,道路能挤过去,但被李默嘲讽的笑给惹恼了,停下来不耐烦的想赶人。
“华夫人送到状元府的,我给你送过来了。不一起走?行,那我就不给你了。”李默一身青衣,举着一个金漆牡丹信封。
楚云熙看着和她穿着相似的李默,心中便有些别扭感觉。
自从除夕李默说了那句之后,她便避着他,婚礼李默未参加,正合她意。以后她住驸马府,李默住状元府,两安无事。而后来,李默光明正大的把白眉养在状元府,华夫人也几次递信到状元府,这事楚云熙既知道,长公主就更明白,可楚云熙却不好横加阻拦,又不能把李默给赶出去。只能写了二次信给李默,让他别中美人计,结果李默压根没搭理她。二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当作不认识。
结果这次李默竟忽然非要和她一起去湖州,楚云熙自然不愿意。快马一过,华夫人的信封也没要,直接就急急的奔向湖州而去了。
冷情驸马 第19章 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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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有没有跟没跟上来楚云熙并没理会,但越向西北,雪灾越重,楚云熙一行人的行程自然慢了下来。阳春三月,南方柳绿桃红,西北边境却是冰天雪地,北风如刀。
华夏史记载:夏仁宗建文十一年二月起,西部风雪雹灾,大如鸡蛋,平地三尺,飞鸟走兽皆死,牛马皆蜷缩如猬,百姓冻死者十有二三,灾情面积遍布边境六州,幽、湖、永、嘉、青、靖等千余里,行人禽兽死者数万。树木摧折,庄稼荡然无存。
三月初,巡抚使楚云熙领旨巡视灾情的途中遭遇刺客,身受数刀,带伤至近湖州六十里的官驿中,伤势严重,未能再继续西行。
三月中旬,边境雪灾冰雹之灾正厉害时,西面胡人从西阳关入侵,势如猛虎扑食,掠夺钱粮和女人牛羊,却不像以往般抢完就跑,而是攻城驻军,有东进征战华夏之势。十日内,边境竟连失三城,朝廷问责白家,一边令缘边六州的驻兵严阵以待,防御外敌。
三月末,湖州和嘉州数万灾民暴动,在湖州查案的梁王死于民乱中,湖州和嘉州大小官员或死或逃无数。而边境又沦陷二城,胡人十万大军兵临幽州城下。
边境动乱,亲王暴死,皇帝震怒,朝野震动。
皇上下令其他五州集军助战幽州,万不能让外冦下东南进华夏腹地。派遣宗亲齐王领一万京卫营兵马赶去边境,镇压叛乱,收敛梁王,又派二皇子皇甫泽亲去前线督军。
可是湖州在建文九年惨案后,朝廷未授封新任节度使,血案发生后,刑部尚书李耿领命查理此案,收押了湖州节度使的僚佐,有副使、支使、行军司马、判官、推官等,将校有押衙、虞侯、兵马使等。虽不敢再继续究查下去,案子悬而未决,但湖州旧属仍收押在狱,导致偌大湖州竟无主事之人。皇上派梁王去后也未能收拾好湖州,倒让相邻的幽嘉二州趁机过界占去了几个县镇。
楚云熙是在梁王殁亡消息传出的次日,带着青竹等随从,持长公主给的令牌,强势的接下了混乱的湖州。令那些还未来的及逃的差吏兵卒维护治安,富贾豪绅送衣出粮。
几日后,失踪许久的史则带幽州驻军出现相助,楚云熙以朝廷钦差和长公主驸马及前湖州节度使遗孤的身份招抚安顿灾民,扣押了几名□□中伤人害命之徒,令人扶梁王灵柩回京。又联合嘉州节度使,在十日之内,不仅整治了湖州和嘉州内乱,还招募年轻力壮的灾民和聚集了三州兵马,共六万大军整装待发。
此时已是四月初,齐王军队还未至边境。内乱平息的消息快马传至京城时,还有一道盖着其他五州节度使官印的请封奏折。折上是请下旨授封六州节度使番号,让其父死子继,官位世袭,命官、徵税,皆可独立。
折子递至御案前,帝先闻动乱平息大喜,待看到请封奏折后怒骂:乱臣贼子,不思为国,竟趁火打劫。朝廷众臣闻讯,却一致沉默不言。
太子在退朝后,连朝服都未换,急急去了驸马府。
“皇姐,湖州的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大怒,孤该怎么做?”太子手足无措,本能的来找长公主问询。
“楚云熙若能统领边境六州,于咱们有利。”长公主坐在书房,手上拿着楚云熙的那本《聊斋志异》手稿,正在翻阅,看到太子急匆匆而来,淡然应对。
“可这个不能封!封了就是等于在边境置了六个异姓藩王,将来……”就收不回了,太子咽下这后面的话,愁眉不展。事情关系重大,朝堂大臣最是会趋利避害,对这事保持沉默。此事华夫人态度不明,唯看长公主如何决策。
“如今还有选择吗?”长公主淡然反问,眉目平静,一手摸着腰带上系的青色锦囊。
“可是……封了,皇姐当如何?”太子坐在一旁,神色稍平静了些。也是明白这事涉及了国之存亡,须要慎之又慎。
华夏虽号称雄兵百万,但实际编制入册的只有七十万,其他都是战力参差不齐的招募兵、地方差吏和王府亲王等的府兵,战时才会聚集起来。而正式军不过七十万,京城京卫营四个营有兵力十万,御林军三万,宫廷禁军二万,守京都安危,不可擅动。而华夏四面临敌,常备边防军西有白家二十万大军镇守关外胡人,北有十二万武宁军防备沙漠上的北羌。东有威远军八万防止海岛上的奚国时常骚扰,南有安宁军十万守与南诏国的万里边界,哪一方都不能轻易调动。
如今六州已成一势,拥有十万藩镇军盘踞边境。胡人入关,西边白家军被拖住,朝廷捉襟见肘,无力讨伐。可现在若封了,朝廷失去六州掌控权,后患无穷。
若是不封,如今白家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难以退敌。边境六州节度使若因此怨愤朝廷,让西边胡人攻破幽州,危及华夏。惟今只有授封六州,共同御敌,华夏方能安稳。
可是长公主该如何?楚云熙袭封湖州节度使,封了跟去?虽可得一州和数府县,但失了京中之势,因小失大不值得。不封不去?得罪五州节度使,涉及国之安稳。再加上边境白家军,兵权尽归华夫人和二皇子一派。这天下兵权旁落,纵太子坐了皇位,手无兵权,江山不稳。
太子问的:当如何?长公主没回答。手紧紧握着锦囊不语。
“皇姐?”太子唤她,神色不安。
“等消息。”长公主平静说道,看太子神色疑惑,又说道:“先相信楚云熙,而且还有史则和青竹在那边。”
“高官权势太诱人,皇姐为何信他不动心不反戈?皇姐说他才华横溢,医术精湛,非久居人下之人,史则和青竹岂能左右了他?而且当初姑姑也欲拉扰于他,他始终态度不明。要不先下令先让他回京,再讨伐边境藩镇军,一劳永逸,解决六州?”太子声音在长公主注视下越来越低。皇后殡天,楚云熙孝期未过就去湖州,搅和六州之事,太子心中生有不满。
“讨伐?一劳永逸解决六州?这话是听谁胡说的?也不细细想想。”长公主怒喝道,看太子懦弱不语,又无奈摇头道:“六州藩镇军是先帝所置,经营边境数十年,已根深蒂固,又与朝中官员互有姻亲。何人愿意领兵去伐?你手下是有将才还是有重兵?这话若被传出去,你可知后果?”
太子听了,低首不语,长公主最后才道:“楚云熙和别人不一样。承乾你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凡是三思再言,诸事也该自己拿主意,去判断,若是你心中还信姐姐,就该信楚云熙。其他的就不必再说,回去吧。”
“皇姐说的是,承乾记住了,承乾回宫看望父皇,告辞。”太子答应着,心中有几分不甘。他依赖的皇姐嫁的是湖州节度使之后,信赖的表哥秦珏娶的是青州节度使之女,可是那二州却并没有依顺于他,如今六州仗势窃地割据,朝廷也只能依就,如何甘心?却奈何手中无兵无权,长公主也是选择信楚云熙,只能无奈回宫去了。
“青梅,送送太子,本宫疲乏了,勿让别人再来扰。”长公主坐在椅上,看着太子出去,青梅关上房门,便解了锦囊握在手中,仔细的看着青色锦囊低语:“关乎生死的秘密?关乎生死?”说着手抓着锦囊锁口的绳子,正欲拆开时,门外‘扣扣’二声敲门声响起,青梅在门外禀:长公主殿下,湖州飞鸽传信过来。
长公主似松了口气般,放松了神色,收好锦囊才道:“送进来。”
“殿下,是驸马亲笔。”青梅进屋恭敬呈上一张窄纸条说道。
“传令下去,不惜代价,全力相助驸马。再派一队暗卫去状元府保护好小唯和萧御医。还有,华夫人那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长公主看着纸上消息说道。
青梅点头记下,却并没离开,而是低了头又道:“殿下,探子传回消息,并未寻到李默。还有,青竹传消息说驸马在去湖州的路上,亲自在河边挖了一具腐尸焚烧成灰带回湖州和其父母葬在了一处。但是在湖州听人说,楚家的墓地被华夫人派人修整过,驸马来京后却从未派人回去湖州,是否让探子去查查?”
“活人都没找到,成灰的怎么查?”长公主闻言眉一挑,看着青梅。
“奴婢失言,请殿下恕罪。”青梅立刻跪下请罪。
“下去吧。”长公主面无表情的挥手示意,回到书案后坐着。
“是”青梅不敢看长公主,退步出去。
长公主看着她出去,搁下笔,看着纸上的一个‘楚’字发愣,心中翻腾不已,却强忍着没有去打开锦囊。
冷情驸马 第20章 功名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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