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的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纪南方
说完,她便钻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面传来水流声。沈渡微微睁开眼睛,浴室的窗户上映出她影影绰绰的身姿,她微微仰着头,应该在洗头发。他闭了闭眼睛,移开了目光。
女生洗澡大概都慢,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两三次,叶晚才从浴室里面出来。她里面穿着吊带,外面披着外套,头发湿漉漉的,说:“我洗好了。”
“嗯。”沈渡站起身来,往她这边走来。她有点儿不自然地往旁边躲了躲。他的脚步一顿,在她的身侧停了下来,他说:“你不热吗?”
叶晚“啊”了一声,脸色通红,说:“有……有点儿……”
“那就别穿了。”沈渡伸出手指,轻轻一挑。他生着病,劲不大,厚重的大衣却应声掉在地上。她的皮肤冷不丁地暴露在空气里,有点儿凉凉的。她还没感受到更多的凉意,他就已经把她揽在了怀里,顺手一推,身后是软绵绵的床。
她倒在床上,沈渡欺身上来,用胳膊撑着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咬了咬唇,伸出小手,推了推沈渡的胸口,说:“沈渡,我要爆炸了。”
他再靠近一点点,她就要原地爆炸了。
“要爆炸的是我。”沈渡俯身,唇贴近她的耳朵,闭上眼睛,说,“我怎么在这个时候低血糖了?你知道我刚刚用了多大的耐力,才没有冲进浴室吗?”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吻着,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掩盖不住的欲望。她感觉他现在是一团火,很灼热,燃烧着她,让她的身子不由得战栗起来。
沈渡似乎笑了笑,伸出手,把她的手扣在头顶上,“威胁”她:“还乱动?”
小饭团立刻不动了,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小声说:“你不累吗?”
沈渡懒洋洋地看着她,说:“我累一点儿没关系。”
“有关系的!”叶晚说,“你要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学习。”
她的话音刚落,沈渡就低下头,温热的唇在她的唇畔游走,一路从唇吻到锁骨,停留在那里。他垂眸,觉得自己再不停下的话,可能就收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说:“这次先放过你。”
脱离了他的掌控,叶晚立刻恢复了正常呼吸。她的眼珠子一转,胆子大起来,笑嘻嘻地蹭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说:“你吃糖吗?”
沈渡点点头,飞快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说:“好吃。”
叶晚:“……”
这是她想的套路,还没套路他,她就先被套路了!
不带这么抢人台词的!
等沈渡洗完澡,叶晚已经睡着了。似乎不管床有多大,她都习惯缩着身体,小小的一团,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小脸,呼吸浅浅的,像猫儿一样。
他轻轻地走过去,掀开被子。她动了动,眯起蒙眬的睡眼,小声说:“好了?”
“嗯。”沈渡轻轻拍了拍她,说,“睡吧。”
叶晚往他这边靠了靠,靠在他的怀里,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沈渡戴上眼镜,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医学书。
窗外的雪终于从云层中跌落下来,窗内只留了一盏灯,显得温馨而美好。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这样相拥而眠,却像重复了千百次般。
他忽地想起她唱过的那首歌:“人间烟火与你与我,是往后岁月迢迢,每个清早,令人心动的相视一笑……”
06
第三天,白雪茫茫,覆盖了整个旧金山。叶晚有安排行程,虽然是简单的街拍,但是她早早地就被许音袂接走了,下午的时候工作才结束。
周南明说:“直接去医院?”
叶晚“嗯”了一声,说:“沈渡跟我们一起去。”
周南明笑,说:“这是要见家长了?”
“差不多吧。”叶晚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家又都在,见一面也好。”
周南明点燃一支烟,站起来,说:“走吧。”
岳启在医院门口接他们。叶晚走过去,乖巧地笑,说:“那么久不见,舅舅还是那么帅。”
“贫嘴!”岳启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落在沈渡的身上,说,“早就听晚晚提起你了。”
沈渡礼貌地问了声好。岳启感叹,连说了几个“挺好”。他在前面带路,叶晚跟在他的身边,有点儿黯然地说:“舅妈还没醒。”
岳启反而宽慰她,说:“她会醒的。”
病房里不能进那么多人,叶晚进去陪林眠说话。沈渡隔着门上的小窗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在看清楚病床上躺的是谁之后,他的眉头一皱,说:“林眠?”
岳启一脸惊讶地看着沈渡,说:“你认识她?”
“在国内的时候,她的麻醉医生是不是江医生?”
“是。”
沈渡恍然。他记得那台手术,五年前,他刚到麻醉科不久,当时江茗还在一线。那台手术极其棘手,他做江茗的助手,病人成为植物人后,江茗沉默了很久。
“本来以为自己在医院那么多年,内心已经很强大了,但是,看到成为植物人的病人,还是很伤心。”
这是江茗给他上过的最动人的一节课。
医者父母心。
“当时真的很感谢医生们,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岳启说,“看来我们早就见过了,也算一种缘分了。”
沈渡重新把目光落在叶晚的身上,那时的他和她,在同一家医院里,是不是也见过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觉得奇妙。
沈渡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叶晚从病房出来后,一直闷闷不乐,连话也不说。沈渡牵着她的手,手指紧了紧。她抬起头,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有点儿难受。其实,我之前和舅妈不熟,也没见过几面。知道她醒不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第一次看到舅舅哭。”
那个一直保护着她、强大的岳启,趴在墙上号啕大哭。
“都这么多年了,他在这里陪着她,她怎么忍心呢?”叶晚微微叹气,眉头也皱了起来。
沈渡心中微动,摇了摇她的手指,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见他那副样子,笑了笑,说:“好啦,你别安慰我了。”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一闪,闪光灯伴随着拍照的声音亮起,她条件反射般地拿手一挡。
不好,是记者!
叶晚情急之下把沈渡往里面推,一边推一边问:“医院哪里人最少?”
沈渡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她却等不及他的回答,一把抓住他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这里交给你了,老板!”
周南明见惯了这种阵势,面不改色地拦住了记者们的脚步,记者们叽叽喳喳地喊个不停:“周老板,刚刚那是叶晚吗?叶晚跑什么?”
“叶晚牵的人是谁?神秘男友?”
周南明不由得往安静的医院走廊上看去,说:“叶晚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相关问题无法回答。这里是私人医院,如果再有人大吵大闹,我会报警。”
记者们顿时消音,纷纷把摄像机放了下来。
“沈渡,这边这边。”叶晚还不知道周南明两秒钟就解决了问题,弯着腰,带着沈渡在医院里溜达,准备跟记者玩游击战。沈渡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跟着她弯着腰。她敲了敲身边的门,门应声而开,里面没有人。
叶晚一边说打扰了,一边溜进去。关上门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那些记者太可怕了,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被拍到。”
她跑得太急,衣衫凌乱,露出胸口的一抹春光。沈渡的目光一沉,伸出手给她理了理衣服,说:“别紧张。”
叶晚尴尬了一下,平复了心情,扯了扯沈渡的衣服,说:“沈渡,我穿成那样子在大家面前晃,你会不会吃醋?”
沈渡瞥了她一眼,失笑,然后点了点头,说:“有点儿,但是……”他沉吟片刻后,十分认真地说,“但是这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必须要穿成什么样子。你要知道,你的美,首先要取悦的是你自己,再者是别人。除非你觉得穿这件衣服会不高兴,那我也不高兴;你穿着高兴,我也高兴。”
叶晚听着很窝心,露齿一笑。这时,她的手机振动,是周南明发来的信息,说记者已经走了,问他们在哪里,让保镖去接她。
“我们在……”她正认真打字,手机却冷不丁地被沈渡抢走。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眉头微蹙,言简意赅:“吃醋。”
叶晚一怔,才想到他是吃周南明的醋,笑着说:“周南明是我的老板啊。”
沈渡说:“是吗?你们两个没少传绯闻。”
“那都是胡扯的!”
可是,不管叶晚怎么说,沈渡都不肯把手机给她。他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她蹦了好几下都够不着,只好作罢,哼哼唧唧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说:“不回了,不回了。”她看向窗外,“呀”了一声,顿时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看,雪又下起来了。”
旧金山的冬天很少下雪,街上的积雪还没化,又来了一场雪,着实令人惊喜。叶晚将手放在窗户上,呼出的气在窗户上结了一层细细的雾。她听到沈渡的脚步声在她的身边停住,不由得一笑,用额头抵着玻璃,侧过脸,说:“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下了好大的雪,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可是不管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然后我就倒在雪地里。”
“之后呢?”
“之后……”其实她也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会编,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亲了我。”
沈渡忍着笑,不说话。叶晚说完又觉得害羞,一双眼睛眨了眨,眼珠子一转,说:“外面下着雪,我们不如去实验一番?”
沈渡挑眉,见叶晚可怜巴巴的样子,“嗯”了一声,往外走去:“走。”
刚一到外面,叶晚就坐在雪地里,说:“我不想看你走,那太绝望了。我就躺在这儿,你一会儿突然出现吧!”
她看了看天空,天色跟梦中的一样昏暗。她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叶晚没有听到脚步声,悄悄地睁开眼睛,看见沈渡依然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她。她来了气,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渡穿得有点少,身子在寒风中显得单薄,听到她这样说,他的嘴唇动了动,嘴角浮现出笑容,他开口:“我不想走,我只想亲你。”
“嗯?”
叶晚还想说些什么,沈渡却迅速地俯下身,捧住她的脸,唇瞬间碰到了她的唇。
美人在此,谁要去受那风霜雨雪之苦呢?
片刻后,沈渡放开叶晚,两人倒在雪地里,手拉着手看着天空。白茫茫的大地一片静谧,仿佛是童话世界。沈渡侧过脸看她,她也侧过脸,两人相视一笑。
真美好。
“下雪天最适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干什么都行。”叶晚闭上眼睛,一朵洁白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来,沈渡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手心,温热中带着冰凉。他喊她:“晚晚。”
“嗯?”
“我喜欢光明磊落。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叶晚的睫毛一颤,心也紧跟着沉了下去。她睁开眼睛,说:“可是,跟我在一起就是这样。沈渡,我也不想的。就算这样,可能还是会被记者拍到,绯闻会满天飞。”
沈渡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不要跟你传绯闻,我要和你公开。”
他坐起来,说:“你跟我来。”
叶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他步伐坚定,带着她走出了医院大门,手一指,说:“看到那辆车了吗?”
“车怎么了?”
“那是记者的车。”
“啊?”叶晚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渡笑着说:“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们的时候,看到那辆车跟着你们的车子来的,现在还停在这里,只可能是记者。我去试试。”
说着,他就迈着大步往那辆车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发现了?”乐雨看着沈渡走过来,急得要把脸埋在方向盘里面,“又是这个男人,我刚刚拍了好几张照片,他不会又要折我的内存卡吧?”
宋哥骂他:“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在小区里,他有什么权利要我们的内存卡?”
在两个人嘀嘀咕咕间,沈渡已经走到了车前,敲了敲车窗。乐雨咬咬牙,把车窗摇下来,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什么事?”
沈渡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意,说:“没什么事。”
“那就……”
“这里有条新闻需要你们报道一下。”
乐雨:“……”
宋哥:“……”
十分钟后,宋哥和乐雨在叶晚、沈渡的注视下,用官微发了一条微博:独家!叶晚公开恋情,男友非圈内人,两人在旧金山牵手漫步!
“小哥哥霸气哦。”叶晚悄悄地竖起大拇指。
乐雨抬起头,看了看沈渡,又看了看叶晚,依然不死心:“您和周南明真的没关系?”
“当然没有。”叶晚瞪了他一眼,说,“我都澄清多少遍了。”
乐雨挠了挠脑袋,说:“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周老板喜欢你……”
“错觉,错觉。他只喜欢工作,工作是他的情人。”
“哦哦。”乐雨点头,心里还是纳闷。
宋哥倒是适应得非常快,对叶晚说:“要是所有的艺人能像您这样,也不需要狗仔了。”
沈渡说:“许多人遮掩,只是因为他们想自我保护罢了,没有谁对谁错。我们选择公开,是一种保护;他们选择不公开,也是一种保护。这次谢谢宋记者,但是这并不代表认同。”
他条理清晰,一字一句,把宋哥套近乎的话堵在喉咙里。
“那我们先走了。”沈渡攥住叶晚的手,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转眼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宋哥还在发呆。
乐雨说:“宋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当记者的意义。”
“这么深奥?”
“就是这么深奥。”
叶晚这个男朋友……好像很不一般。
当晚,在叶晚公开恋情后,整个娱乐圈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那些坚持认为叶晚和周南明有私的人纷纷被打脸,鼻青脸肿地跟网友吵架,说只是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半个小时后,叶晚发微博:费尽心思拐来的医学院小哥哥,带给你们看看啦。@医学院沈渡。
配图是沈渡的一张侧脸。他穿着黑色羽绒服,修长的手端着一碗汤圆,黑色的发很柔软。他用勺子盛起一颗汤圆,往镜头外递过去,眉眼沉静,模样令人心动。
网友再次疯狂起来,这也太好看了吧!
信了信了,和叶晚绝配!
医学院的学生们反而安静了下来。
“我说沈老师喜欢叶晚吧!”
“所以呢?我也喜欢啊,叶晚怎么不是我的女朋友?”
“谁不喜欢呢……”
“那我还喜欢沈老师呢!”
“……”
这一夜,无数人失恋。
叶晚还是很忧虑,跟沈渡说,有个粉丝一直骚扰她,万一对他不利,她岂不是要担心死。
沈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有没有看过医学院女生的那条新闻?”
“哪条?”
“医学院女生的男友劈腿,此女拿刀连捅男友二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男友被判定为轻伤。”
叶晚瑟瑟发抖:“你解剖学得怎么样?”
“满分。”
ok,医生,惹不起,惹不起。
沈渡见她松了一口气,轻轻一笑。虽然这个新闻的可信度有点儿低,但是能让她放心。他扯了个小谎,夸大了一点儿,也没什么。
07
沈渡的学习还有一周,格兰乐结束后,叶晚在旧金山多待了几天。她白天去医院陪岳启,晚上去接沈渡,时不时还要唱歌。
“等你下课,我们一起走,好吗?”
“好。”
叶清白慢悠悠地走回去,一路上在检讨自己为什么没把自家姑娘带过来。吃饭的时候,他试图跟盛玉视频,盛玉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说:“我忙,回去找你。”
叶清白欲哭无泪。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缓慢。每天晚上的缠绵适可而止,每天早上,叶晚在沈渡的怀中醒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时光可以慢成这个样子。
三天后,他们坐最早的一班航班回国。在机场分开后,叶晚便被周南明派人接走了。她接下来的行程很紧,几乎抽不出空休息,偶尔在休息室睡个十分钟,就要赶下一场通告。
而沈渡每天的手术排得满满的,两人偶尔打个电话,又很快挂断。
“今天这个广告拍完,就没什么事情了。”许音袂说,“我最近要闭关写歌,给你找了个助理,你全听她的,知道吗?”
叶晚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嗯”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来?”
“你开演唱会,我会陪你去。”许音袂坐在叶晚的旁边,说,“你明天还有三个通告,下午飞c市,具体的,助理会安排,你跟着走就好。”
叶晚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埋怨道:“这么多事,还让不让人谈恋爱了啊?”
许音袂失笑,说:“你今晚不就有空?还不去见你的沈医生。”
“去。”叶晚眯起眼睛笑,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一样,“我肯定去。”
这天,沈渡下班早,换好衣服后,有人吆喝了一声,问:“沈老师,我们去聚餐,你要不要一起?”
医院各科室之间偶尔有聚餐,但是沈渡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一般能推则推。众人知道他的性子比叶清白要冷淡,没对他抱太大希望,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沈渡点了点头,说:“去,等我一下。”
叶清白惊讶地说:“你吃错药了?”
沈渡套上外套,说:“反正晚晚今天晚上也没空,加深一下同事感情,不行吗?”
沈渡向叶清白投去威胁的眼神,叶清白马上说:“行,走走走。”
聚餐的人不少,他们点了几个菜,吃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吹牛。沈渡安静地吃着菜。有同事八卦地问:“沈老师,你不跟叶晚约会吗?”
沈渡抬起头,见大家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他开始有点儿后悔来聚餐了。但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嗯”了一声,说:“她忙。”
“沈医生是怎么追到叶晚的?”
“我听说是叶晚追的沈老师呢!”
“真的吗?”
沈渡一直没说话,叶清白看着不忍心,又怕他记仇,忙晃了晃酒瓶,说:“怎么回事?没酒了?服务员上酒!”
服务员说这个牌子的啤酒没有了,可以上其他的。
“我去买吧。”沈渡站起身来,拿起外套,没等人阻拦就往外面走去。
他待在里面觉得闷,正好借机出来透透气。
买了一箱啤酒后,沈渡抱着啤酒箱慢吞吞地往回走,路过一家服装店时,店里正放着歌。他听清楚是什么歌后,脚步猛地停住了。
是叶晚唱的歌。
沈渡把啤酒箱随手放在台阶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燃一支烟。他静默地站在那里,面前的服装店里面摆满了俗气的衣服,但在他的眼中,却像姹紫嫣红的美丽花朵。
因为这里有他的姑娘的声音,清亮而动听。
你最喜欢他叫你名姓,
最爱他微笑的眼睛,
最擅长吵吵闹闹不安静,
说着要带他许愿看星星。
……
沈渡想,他也想带她许愿、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阳,她看什么都可以,他只想看她。
直到一整首歌放完,沈渡才重新抬起脚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给叶晚发消息:想你了。
他一向不爱说话,在爱她这件事上,却独独不愿意含蓄。他吃到美食,要告诉她,听到好听的歌要分享给她,去好玩的地方要拍照发给她。
喜欢要告诉她,想念也要告诉她。
叶晚许是在忙,没有回他。沈渡心里有事,回去后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他的酒量不好,几杯下肚,脑子有点儿昏昏沉沉的。叶清白开车把他送到楼下,看着他下车,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沈渡摆了摆手,说:“不用。”
“你还站得稳吗?”叶清白啧啧叹道,作势就要下车。沈渡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背影坚决,拒绝了叶清白的好意。
盛玉担心地说:“沈渡没事吧?”
叶清白一本正经地说:“媳妇,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叶清白摇头晃脑地念起了诗,还没念完,一只手冷不丁地伸过来,按了一下喇叭。叶清白吓了一跳,忙抬起头,见沈渡半靠在车窗旁,顿时恨不得躲到盛玉的怀里去。叶清白咽了咽口水,问:“你怎么回来了?”
沈渡轻轻瞥了叶清白一眼,从后座拿起手机,说:“我忘带手机了。”
沈渡说完,又慢悠悠地走了。
盛玉拍了拍叶清白,说:“才会相思后面呢?”
“便害相思。”
“啧。”盛玉看着沈渡的背影,说,“怎么办哦,我们沈老师好像爱小饭团爱得不行了。”
“怎么办?只能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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