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把金表也拿去吧,拜托了,给中国的义士们多买几发子弹吧!”
藤沢利喜太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郑重其事冲着学生深鞠躬,似乎眼前的学生正是杭州的义士一般。
“是的,请一定要光复中国啊!”
又一名日裔教授在那里说道着,同样将钱包掏空,并将怀表捐出,在效仿着藤沢利喜太郎捐出怀表的时候,那位教授甚至看着学生们不无动情的说道。
“日本千年受教于中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中国实是日本父之邦,我们也是中国人啊!”
台上的言语只引得一阵掌声,而在那掌声中,台上的话语透过前排的学生传至李经述的耳中,只让他浑浑噩噩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这一切。
“我们也是中国人啊……”
我是中国人啊!
我也是中国人啊!李经述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可他却没有任何勇气说出这句话来,似乎在这一瞬间,父亲所教导的感恩忠君的思想,都在慢慢的坍塌着,以至于完全不能自己,不断于嘴边喃喃道。
“父亲,若你如我所见,又会作何,又会作何……”(未完待续)
帝国的朝阳 第159章 尽人事(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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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朝廷还是想让北洋水陆师去剿匪啊!”
李鸿章在心里凄凉地叹息着,对于杭州逆乱一事,就他的本意来说,他并不想插手,浙江属闽浙,虽说驻着几营淮军,可就李鸿章的本意而言,他能接受闽浙总督卞宝第、两江总督刘坤一权节驻两地淮军,如此一来,无论是胜是负,北洋都不必承担责任的,这种事情赢了没什么功劳,可若是负了,到时候言官们的弹劾便足够人头痛的了。
丧师辱国之类的言语看似不能杀人,可曾用笔刀杀人的李鸿章自然深知这笔刀之利。现在朝廷全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甚至要调北洋水师去杭州,水师到杭州能干什么?可这却透露出一个信息——朝廷想要速战速决,想在杭州逆乱之前的影响扩散开之前,就加以平定。
“拖!先拖着!”
想到这一层后,李鸿章心里略为开朗了一些。他把张佩纶、周馥、张士珩等人叫来,将朝廷的想法与他们一一勾通,大家的看法与他一致。
“荃帅,这淌泥水,咱们还是能不淌就不淌的好,至少现在不能淌。”
虽说作为大清国的臣子,可张佩纶倒是没有一丝为君分忧的念头,这倒不是因为他被《布告全国电》给影响了,而是因为他必须要考虑到整个北洋群体的利益。
“可朝廷那边崔的急!”
李鸿章想了想说道,有些主意即便是心底定下了,到最后还是要借着旁人的口说出来。
“荃帅,这客军于异地素来多有不便。纵是朝廷催的急,没有几个月,各营怕也难行吧!”
周馥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就是这舰队……”
“舰队,舰队不是在琉球嘛?若是英国人不让撤,咱又有办法。”
张士珩于一旁附和一声。相比于其它人,他的办法无疑更直接,实际上对于才学有限的他来说,有时候,他的一些看似颇似市井无赖的建议,却又能解一时之难。
“嗯。这倒也是个法子。”
李鸿章捋着长须,安静地坐着,他的心境已基本平息了,同样也拿定了主意,暂时不淌杭州那池浑水。
“这朝廷若是追问下来。怕根子还得落到这银饷上,这饷银如何筹?”
身居官场的李鸿章这些年最深切的体会就是“银钱窘急”,这大清国的银库里都跑耗子了,自然也没银子拨,这银饷无外就是让地方自筹,剿了那么多年的匪,李鸿章岂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我看先同洋人的银行谈谈,能不能借上一笔款子!”
“还是中堂想得周到。”
张佩纶说。他从心里佩服李鸿章处事的老练,简单的银饷两字,其实就是最好的借口。
“不过。职以为从银行借款,固然能解一时之需,可归根到底,这解决不了根本,所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李鸿章看了他一眼。含笑问道:
“幼樵,你有什么想法?”
“铜元!”
张佩纶直截了当的吐出两字。甚至还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铜元。放到大人面前,而张佩纶的这句话。却是让众人无不是一阵心动,从前年唐子然于朝鲜开制铜元,这两年来,仿洋式的铜元可是日益实兴,且极受百姓欢迎。
“中堂,自朝鲜铸行铜元,因其图案精美,样式整齐,加之国内制钱久缺,所以其一经投入既受百姓追捧,前年个,这朝鲜铜元刚入天津时,对银元的作价甚至比行定的一比一百的发行价还要高,银元一元兑换铜元比价在天津是90枚,在京城是88枚,即便是现在,也是90-92枚铜元即可换一元铜元!铸铜元一枚可获五成之利,这两年朝鲜所铸铜元于直隶、山东、江浙河南等地,更是流通无阻,朝鲜统监府以此获利何止千万!”
看着手中那枚精美的铜元,李鸿章又一次忍不住称赞道。
“唐子然操财之术极是了得!”
这一声称赞倒是肺腑之言,或许李鸿章看不明白唐浩然的一些举动,或对其时而捅娄子的做法时常叹息,可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操财本领。
“归根到底,这两年他在朝鲜办的事,不还是靠着这铜元的利撑着嘛!”
张士衍有些不屑地接了一句。
“幼樵,你的意思是,咱们开铸铜元?”
张佩纶的建议,让李鸿章于心下思索起来,之所以看着那钱利而不动,不是因为不想动,而是因为朝廷那边的态度,毕竟,这铜元改了祖制,在直隶这边办什么事都得小心谨慎。
“不铸,这钱利势必尽为朝鲜所得,如今既然朝廷让咱们自筹饷银,可如何自筹,无外错款,再加捐、加厘,这终归不是办法,所以,只有开制铜元!以铜元之利供给军需。”
供给军需?或许,暂时李鸿章还没有考虑淌这池浑水,可他比谁都清楚,如若派兵的话,就杭州那点小乱,至多两月就可平定,可他不想,准确的来说,作为北洋大臣的他不想去冒任何风险,杭州的功劳不过只是寸功,万一失利,那才是大患,所以还是让地方上先去办,他于一旁看着便成了。
若是将来需要插手,也不外派陆水师进剿,数月自然可平。如若借军需为名于直隶开铸铜元,那将来的钱利却是取之不尽的,于北洋衙门来说,有了这一生财之源,自可操办各种洋务,而不似现在这般,完全洋务操办完全为财力所困。
“幼樵呀!”
李鸿章放下手中的茶杯,以长辈的身分和蔼地说。
“也亏得是你,能想的这么远!”
心知张佩纶是为了北洋的将来出的这个主意的李鸿章,在权衡了其间的利弊后,断然说道。
“这铜元要铸、银元也要铸,不能让子然把这钱利全得了!说实话,这两年,看他一船船的运银子,我这个北洋大臣,可是眼红的紧啊!”
说完李鸿章又是一阵大笑,这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中堂大人的话固然很对。”
张佩纶正正经经地说,
“不过,这铸铜元却是为解民间制钱不足之困,朝鲜所铸者大都为十文铜元,鲜少五文铜元,以职下之见,我当铸以大量五文铜元,以便民间之用,虽钱利稍少,可却又能解小民之困!而不似朝鲜那般一味只为钱利!”
“幼樵所言极是!”
李鸿章并没有反对,毕竟十文铜元是仿以大钱,小民使用依还有些不便。不过此时,他显然忘记一点,铜元局最终还是逐利而为,相比于一枚可得五文利的十文铜元,五文铜元钱利减少自然不是铜元局所乐见,但有些体面话依然还是要说,至于办或不办,那又是另一说了。
“我等主持地方,自当为民谋利。”
李鸿章神色严肃地说道:
“以后铜元局铸铜元当搭以三成以上五文铜元,以为便民。”
在定下建铜元局开铸铜元以筹军饷定策之后,众人又就一系列的问题加以商量后,幕僚们方才离去,不过在众员离去后,作为家人的张佩纶却留了下来。
“经述有一封信寄给您,今个早上刚到。”
张佩纶从背包里取出信来,双手递给李鸿章。
一见是儿子的信,李鸿章便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这几日他在京城,这信自然先搁到张佩伦这了,接过信来,李鸿章看着信中的内容,那眉头便是一皱。
“这唐子然……”
说着将信递给了张佩纶,见大人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快,张佩纶接过信来,立即被吓了一跳,原来信中的内容竟然是称在仁川居然有人为杭州“逆乱”募捐,仅一天便募捐银款达数万元之多!
“大人,这若是传到朝廷中去……”
传到朝中去了,他唐子然的官位可就到头了!
“到时候,如若朝廷严令斥查,他唐子然……”
“这唐子然,居然不加制止,实在是……”
在内心里李鸿章甚至为张佩纶的话害怕,怕到时候唐浩然有什么意外之举来。那朝鲜统监府虽是统监藩国,可毕竟也是朝中大员,如若朝廷不知三思,以唐子然那能把天捅出个窟窿的脾气,不定会惹出多么大的风波来!
“幼樵,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发一封电报给唐子然,告诉他,立即彻查此事,至少……至少在有人把此事捅至朝廷之前,把此事给了了,千万不能授他人口实!要和他晓以利害,这事若是让有心人得知,朝廷势必严令彻查,到时候,没有几十个脑袋,怕是难以交待的,现在自己去查,总好过让朝廷逼着查。这个唐子然,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大人!”
张佩纶苦笑道,
“自打从唐子然去了朝鲜,总是隔三差五的给朝中找些麻烦来,这事纵是现在他唐子然去查了,去办了,若是朝中还有人盯着,盯着让其给朝廷交待,大人以为,唐子然是否会砍掉几十个脑袋给朝廷以交待!”
张佩纶的话让李鸿章先是一愣,而后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方才说道:
“现在,咱们只能尽人事了!”(未完待续)
帝国的朝阳 第160章 主子奴才(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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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起义,朝廷如何反应,天下如何震动,对于天高皇帝远的朝鲜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甚至对于在朝的许多中国人,尤其是青年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朝廷的想法,那满洲人的朝廷,于他们的心中,早已不是中国的朝廷,自然也不是他们的朝廷。
在过去的两年间,受朝鲜士子以及文章书籍的影响,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剪掉了象征着“奴隶”的辫子,而诸如《扬州十日记》之类的书籍不单光明正大的置于学校图书馆中,亦被光明正大的刊于报纸,甚至大家还于报纸上进行着相应的辩论,可以说,两年来,这里一直在从思想着进行着准备。
应该说,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里一直在进行着反清的思想动员,而这种动员无疑是成功的。以至于现在,对许多青年人而言,如果有朝鲜人或日本人称其为“清国人”,他们会将其视同对自身的污辱,因而与其发生冲突。
当为“清国人”等同于一种耻辱之后。杭州起义的消息传至朝鲜,引起阵阵激荡似乎也在所难免了。初时青年人还只是于校园中倡导捐款,以支持杭州义军。一些人更是大着胆子,于特区街市宣扬起义,为义军募饷,可见警察局并没有过问此事,青年人的胆子就更大了,开始于仁川游行支持杭州起义,甚至更有激动的青年要于仁川“起义”,可旋即遭到“黄魂协会”的驳斥,一些脑子发热的青年或许会觉得统监府是“清国”的,但“黄魂协会”中人又岂不知。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统监府刻意纵容的结果,最终他们只能将一切行动投入到游行、集会上。
不过对于这一切,似乎统监府完全没有一丝反应——统监大人正值新婚,他的婚期正是杭州起义当天。自然无暇过问此事了。
没有统监大人的命令。地方警察局自然没有阻止游行、集会,毕竟根据《特区司法条例》他们有这一权力。
好嘛,当举国言逆的时候,仁川似乎成为了另一个风暴眼,支持起义的风暴眼。这一幕非但惊呆了仁川的华商,亦让仁川的外国人惊呆了。尤其是各国驻仁川的领事,更是开始猜测着——朝鲜统监府于此事的态度。
原本一场不为各国注意的起义,因为仁川的变故,顿时吸引了外交界的注意。曾经被各国外交官忽视的一个问题,在此时被摆到了台案上——“满汉畛域”。而杭州起义者直指“满汉畛域”是否会在清国政府内部引发动荡,当外国观察家们开始认真的思索着被他们所忽视的“民族问题”时,隐隐有着将成风暴的另一个中心的仁川,支持杭州义军起义的游行集会甚至更为频繁了,甚至大有风云将起的势头。
仁川特区的至圣广场,可以称之为远东规模最为宏大的广场,不过与普通广场不同,这个广场与其说是广场倒不如说是公园——一片绿草茵茵布满各种植物的广场。广场是按诸葛亮八阵图分布的。一排排挤得密密匝匝的树丛,布置成曲曲折折的小道,而小道边则是各种绿树。整个广场景致极为悦目,以至广场刚一建成,便成为每一个初来仁川之人的必去之处。
手中拿着摇扇,穿着马褂的那五,来到这至圣广场后,只觉这里的景致极为雅致。纵是在京城的那些王府里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致。
“崇月。你瞧,这地方。紫禁城的景也不过如吧!”
紫禁城他可进过,而他身边的奴才自然更没进过,可并不妨着这会他拿紫禁城出来显摆,似乎他曾出入过紫禁城一般,可实际上,纵是他那曾是带刀侍卫的老爹,当年也不过就是在宫前当过差。
“二爷,瞧您说的,这朝鲜可是藩国边地的,这公园那能和咱大清的紫禁城比,二爷,不是奴才说您,您这话,若是传到大爷的耳朵眼里,到时候大爷可得怪罪您了!”
跟在主子身边的闫崇月躬着腰,却全是一副无骨的模样,口中瞧着是提醒,可其却又是口必称奴才,似乎这当奴才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一般,不过对于闫家来说,打从当年主子入了关,把闫家圈为包衣奴,这主子对闫家可是有大恩的,能侍候主子家的人,那自是他的荣耀。
换着旁人,想当这奴才还当不上那!每每瞧着那些当不得奴才的汉人,他的心里更是那个得意,他可是在旗的包衣,皇家的奴才。就是他李鸿章,也不过就是一汉臣罢了,那像他,可是皇家的“自家人”。
“再说了,亏他唐浩然还是咱大清国的臣子,这当臣子的把公园修的这么漂亮,却不知报效朝廷,实在是可恨的很!”
这会闫崇月倒是为主子报起不平来,在他看来把园子修的这么漂亮,那叫逾越,按大清律是要砍头的大罪,作奴才的可不能瞧着这些个汉官,这般不讲规矩。
“你这个狗奴才,倒是忠心……”
嘻笑着骂了一句,那五继续往前走,其实他来这仁川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儿,虽说旗人不准经商,可那都是几百年的规矩了,作为醇王府下的门人,这醇王府的买卖都了家里操办着,这仁川的西洋货便宜,自然成了首选。
而这次那五之所以会来仁川,却是因为奴才们口中的仁川那些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朝鲜**,昨个来到仁川后,那五便住进了妓院中一面喝茶,一面和身旁的**打情骂俏,狎笑玩弄好不自在,这不玩了一夜后,那五才想在这仁川特区转嗒转嗒,而这至圣广场的美景着实让他为之一惊,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这至圣广场,就是至圣先师的地方,就是有言官知道了。也不敢弹劾,这可是给孔圣人修的!”
那五嘴上这么说着,一转身,抬头瞥见矗立于广场中央高大至圣先师的石像,正有一群青年男女被吸引着直朝那石像拥去。
“走。咱们去瞧瞧!”
石像前的广场这会黑鸦鸦一片,已经挤满了人,中间还有几十个洋人。刚来到这里的那五主奴二人只得在外边站着,伸长头颈从人缝里朝内张望。有一位身穿如戏袍般长袍、辫子剪断头发几近剃光如和尚般的青年男子,正踮起矮胖的身躯,手肘里放一叠传单。向进场去的人一个个散发,一面大声宣传:
“今天这里开第四次为杭州义军募捐大会,凡我热血同胞,快来参加!”
待那青年看到那五,不由一怔。这人的辫子还扎着,目中顿时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二爷,这……”
接过那传单,不待那五说话,闫崇月却是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这贼逆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为杭州乱逆张目募捐。这,这还是大清国的天下嘛。
“咱先看看,先看看……”
瞧着闫崇月那副激动的模样。那五连忙制住他,顾不及细看的他一边说,一边就往前挤进去,站在人群后朝里观看。只见三四丈远有一座木台,有人正在台上宣读《布告全国电》,接着又在那里进行演讲。演讲的内容完全都是煽动百姓的“大不敬”的言语,什么满清奴役致使中国文明陷丧。什么我神州尽沦于异族,炎黄子孙世世代代降为奴隶!诸如此类激昂慷慨的言论使台下数千人个个热血沸腾。
在人群中的那五听着那“斩尽鞑虏”之言。更是被吓的三魂不在,却谁也没想到在那些人发言之际,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一身素色的不同国式,反倒有些像戏子般的衣裙,脂粉不敷,昂然地跨步上台,一开口就像一串银铃在大厅里叮当回响:
“我名叫欧阳静雅,是东亚学校的医科教员。我说中国所以败坏到这种地步,推其缘故,实在是由于满清朝廷官吏昏庸*,毫无爱国之心,只为一家一族之私,全不顾我中华之将来,为求一家一族之私,为继续奴役我中华之民族,愚民两百四十八年有奇,更将将一切重大国事任其废置……”
最后那瞧着漂亮非常女教员却是激动地高举双臂,高声疾呼。
“同胞们,我们要万众一心,不将满虏悉数驱逐出中国,不复中华,誓不罢休!”
台下的听众,全被这纤弱的少女那激烈的演说所感动,纷纷热烈鼓掌。那五却双目直愣愣地盯视着台上那位少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大清国的藩国吗?怎么能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畅谈如此大逆之言!甚至就连同一弱龄女子,居然也在那里大言反清,实在是,实在是……
“二爷,这,这些人,得,得……”
不成!得诛他们九族!
闫崇月的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瞧着那些人,目光中全是恼恨之色,似乎是他们搅了他的奴才梦,似乎是怕他们得了势,自己再也做不得奴才一般。这时,台上主持大会者扫视众人,开始热情地邀请着台下的众人:
“有哪位热血志士上台来演讲?”
也许是受那少女的感染,一名在人群中维持秩序的警察一时激动,脱口喊出。
“我有话说!”
台上的主持,猛叫一声:
“请这位警官上台!”
四周的人就不由分说,一起将那穿着警服的警官推推搡搡拥了上去。
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前公开演讲的警察一时感到腼腆和拘谨,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于是便嗫嚅地自我介绍:
“各位,我是仁川警察局三等警员方志林!”
三等警员,这是警察局中最低等的警员。方志林自我介绍后,好一会才说道。
“在警局中,有一些朝鲜警员,虽说我等亲若兄弟,但其言中国必崇,言清国必轻,究竟为何,却是因其所事之大国为之中国,而非清国,华夷变态,我等汉民沦异族蛮夷奴役两百四十八年有奇,焉能令其敬之?每每读《扬州十日记》所受无不是撕心裂肺,每每读西人著写《出使中国记录》总不禁对我中华之朝代心驰神往,我中国今日为何遭西洋凌辱,究其根源却在满清鞑虏之奴役……”
那警员说着说着,泪水却是流了下来,而那台下的众人随着他的泪流亦是流出悲愤难当的泪水,最后言不成句的他突然大声说道。
“诸位皆是有学问之人,我不知道当说些什么,今日待回警局后,我当向局中辞职,前往杭州参加义军,自此之后,以身许国,以求中国之光复!”
警官的话只引得一阵叫好和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未停,那名叫欧阳静雅的忽然拉了身边的女孩,从人群里挤身出去。她们来到广场边的草坪上,将旗杆上的统监府的赤旗降下,然后一面蓝色的大幅的日月旗却随之升起。
在这一瞬间,随着一面“日月旗”的升起,却是使得整个大会的激仰的气氛围推向最*!而看着那面迎风飘荡的日月旗,那五却是只觉一阵目炫,在他眼巴巴的瞧着那旗帜时,不知所以的时候,身边的闫崇月却是满面泪痕的喃语道。
“唐贼有负君恩、有负君恩啊……”
泪如雨下的闫崇月这会不知是害怕了,还是恐惧了,只是紧张的瞧着身边的主子,喃语道。
“主子,这唐贼实是我大清的乱臣贼子,咱,咱得赶紧回京城,告诉王爷,让王爷派王师把这些乱臣贼子都抓了,要,要诛他们九族,要明正咱大清国的刑律……”
那一声声忠言不住的从闫崇月的口中道出的时候,那五同样紧张兮兮的朝左右看去,见有人把目光投来时,只吓的他急忙甩了闫崇月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低声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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