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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帝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吹翦羽
荷妃越想越心惊,纵使无法得到帝王的宠爱,也别得罪了帝王才是。因此她敷衍的应付着仪妃,脑中不断盘算着挽救的法子。
仪妃的身体不好,也不能久坐,不多时便回了自己的凤玉宫。荷妃在仪妃离开后,越发的坐不住,因此命宫女取来大氅,披上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凤溪宫。
她无意识的走着,来到了凤翔宫外,望着里头的灯火通明,她的眼神晦涩不已。偶尔听见几句欢颜笑语,她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嫉妒和愤恨。
反而不断想象着,陛下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到后宫与她们逢场作戏?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拥抱着她们?
可怜的荷妃还不晓得,祁煊从来没有拥抱过她们,仪妃虽然知道了真相,却说不出口。这样的事实太不堪,比当初得知陛下心属燕归还令人难以接受。
荷妃站在凤翔宫外,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在她离开不久后,祁煊也离开了凤翔宫,他回到御书房时,燕归已经起了。
外头仍然下着小雨,祁煊快步走到床榻边,取过一旁的衣衫,披在燕归的肩头,“今天比较凉,怎么不多披件衣服?”
“我在屋子里头,不会冷。”燕归温声说道,祁煊让人在内室里升起了几个火盆,将屋子烤得暖呼呼的,屋外的寒气一点也渗不进来。
祁煊握了握他的手,确定他的手一点也不凉之后,才算放下心来。他坐到燕归身旁,开口问道:“在看什么?”
他一回来,就见燕归坐在内室的榻上,手捧着一卷书册,读得专心。摇曳的烛火照映在燕归的脸庞,营造出温情的氛围。
“随便看看。”燕归淡淡的说道,将书卷随手一放,祁煊瞥了一眼,有些失笑,“神怪奇谈?没想到你也会看这类的书。”
“打发时间罢了。”燕归摸摸鼻子。祁煊笑了笑,牵着他来到桌案旁,“我听小四说你还未用膳?”燕归点点头。
“下次不用等我了。”祁煊有些心疼的说道,赶紧让人传膳。
御书房内一派温馨,外头荷妃站在黑夜中,任由雨水淋在身上。她身后的宫女被她遣得远远的,她一个人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御书房。
隐一在她靠近时,便禀报了祁煊,还将仪妃到过荷妃宫里的事,也一并上报了。祁煊沉吟一会后,淡淡开口,“既然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成全她吧。”
隐一了然,让守在御书房周围的暗卫,都不需要出手阻拦。因此荷妃便在祁煊的默许下,渐渐的摸到了御书房后边的回廊。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心跳如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看见什么,或是什么都不想看见。她只知道,她必须亲眼确认。
小四也得了祁煊的命令,将守在回廊上的内侍及宫女都撤走,让荷妃彷如踏入无人之境,畅行无阻来到御书房西面的窗下。
御书房西面的窗子在外间,所以祁煊等燕归用完膳后,故意带着他走出内室。荷妃隐在窗子下,耐心的等着,就见到陛下牵着一个人,出现在眼前。
她紧咬着唇,惊惧的瞪大双眼,看着陛下拥着那个人,耳鬓厮磨。原本细细的雨丝,不知何时变成倾盆大雨。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周遭一片昏暗。眼前御书房内的一盏亮光,却像是将她和陛下隔成两个世界。这时,一道闪电的亮光照亮荷妃惨白的面容,然后一道响雷猛然劈下。
荷妃倏然一惊,回过神来正想离开,却对上了陛下的双眼。荷妃浑身一僵,望着陛下嘴角噙笑,对于她的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外面凉,荷妃快进来吧。”祁煊温柔的说道,眼神却冷冽如冰,荷妃打从心里感到一阵恐惧,此时的陛下,让人感到害怕。
她颤抖着,任由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侍卫,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了御书房。陛下坐在桌案后,燕衡王坐在陛□旁,神态亲密。
“陛下恕罪,臣妾罪该万死,陛下恕罪……”荷妃惊慌失措,不晓得该怎么反应,只是来回不断念着这几句话。
“堵住嘴。”祁煊淡淡的说道,隐一立刻上前,将荷妃的嘴给堵住了。荷妃跪趴在地上,冷汗涔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燕归,你先到里面等我可好?”祁煊转过头,对燕归温声说道,燕归点点头,起身走向内室。祁煊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再转回来,脸上一片冷漠。
“荷妃,朕本以为你会是聪明人。”祁煊似乎很是惋惜,荷妃怔怔的望着地面,祁煊也不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瀞南王将你当作宋采青的挡箭牌,你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仪妃几句的撺掇,你就傻傻的撞了过来,让朕不得不除去你。”
荷妃心里一震,早在听见瀞南王拿她当挡箭牌的时候,她的内心就一片冰凉。之后再听见仪妃拿她当枪子使,已经不是那样吃惊了。
“你以为仪妃怎么会查得到真相?当然是朕想让她知道,否则你以为凭她,能够知道所谓的事实真相?”祁煊嘲讽的说道。
“为什么?”荷妃抬起头,凄楚的问道。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想让她死得明白。”祁煊笑着说道,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荷妃闻言一窒,果然祁煊的下一句就是,“如今,朕也想让你死得明白。”
难怪她能接近御书房,难怪她能窥到陛下和燕衡王在一起,荷妃心下绝望,就听祁煊继续说道:“本来朕还想留你一段时间,不过你太不争气了,唉。”
本来祁煊不想这么早对荷妃下手,他还想多看看荷妃和采嫔的斗法。他都吩咐了暗卫,必要时两边都帮一些,让她们斗得欢快一些。
没成想仪妃倒是拖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把荷妃拉下水。若是今儿个荷妃没来到御书房,纵使她知道了燕归的事,祁煊也还能忍她。
偏偏她忍不住,仪妃稍微一挑拨,她就巴巴的跑来确认。祁煊不想让她把事情闹开来,只得选择除掉她。……
隔日一早,后宫众人便听说了,荷妃已于昨夜暴毙身亡。仪妃听见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祁煊派来的内侍灌下了断肠的毒药。
紧接着,在凤玉宫养病的仪妃,没挺过昨晚,也去世了。后宫一连死了两个妃子,气氛有些沉重,不过也有人高兴得很,比如宋采青。
宋采青没有想到,荷妃会突然暴毙,虽然她怀疑过荷妃的死因,不过身旁的宫女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她只得将疑惑埋在心里。
后来听说荷妃死前行动异常,大半夜的跑出去淋雨,因此大家都认为她八成是失心疯了。又听说荷妃最后去过的地方是御书房,大家纷纷认为,看来是荷妃冒犯到陛下,所以才会暴毙了。
唯一觉得不对劲的,便是宋采青。她心里隐约有个感觉,荷妃是不是在御书房看见什么了?所以被陛下杀人灭口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宋采青便有点坐不住。她是瀞南王派到祁煊身边的人,为的就是用女色迷惑祁煊,然后从祁煊口里套出情报。
若是套不出有用的消息,瀞南王给的指示是,杀了也行。只是宋采青入了宫后,却渐渐改变了主意,她不想杀了祁煊,她想坐上后位。
瀞南王只是一个封地的王爷,虽然手里有点兵,在朝中也有点人脉,可是比起大祁王朝的帝王来说,王爷的地位就显得不够看了。
再者,瀞南王若是造反,那可是乱臣贼子,不是天命所归,怕是会引起民怨,得不到百姓的支持与爱戴。
所以瀞南王才会一直隐忍,就想等到天时、地利、人和时,再取代祁煊而登上王位。当时祁煊远在衡水关,其实是一大好机会。
可是朝中有祝锦繁扛着,王城有专属帝王的铁骑兵守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是一击未成,他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最后他听了谋士的建议,用了最老套的美人计,想要利用宋采青,让祁煊荒废政务,最好是能够引起群臣的反弹。
除此之外,他也让宋采青想办法找出祁煊的弱点,又或是把柄都成。只要能够让祁煊犯下错误,让他的帝王生涯有个污点,要拉他下马,便比较容易。
瀞南王却没想到,宋采青入了宫后,竟对祁煊芳心暗许。而且过惯了宫里的生活,渐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开始觊觎着后位。
宋采青甚至打算,将瀞南王供出来,好换取祁煊更进一步的信任和宠爱。她能感觉到,祁煊对她只是表面上的喜爱,她要让祁煊真正的将她放在眼里。
宋采青打定了主意之后,毅然决然的走向御书房,可就在路上,被人拦住了。她望着拦住她的宫女,脸色不豫。
“采嫔娘娘,王爷让我带句话给娘娘。”宫女低声说道,宋采青闻言一凛,赶紧四下张望一番,就怕宫女的话被人听去了。
“王爷说,他能送您进来,自然也能将您带出去,只是到时可能要委屈娘娘您躺着出去了。”宫女娇笑着说道。宋采青脸色铁青,瀞南王这是在威胁她吗?
“王爷还说了什么?”她木着脸,冷声问道。
“王爷只说,请您莫忘了出身。”宫女捂着嘴,吃吃的笑着。宋采青瞳孔一缩,暗自深呼吸了几次,才开口回答,“请转告王爷,采青不敢或忘。”
“那是最好,小的也不想看见娘娘和荷妃一样,突然就暴毙了。”宫女微笑着说完便离开了,独留下宋采青僵立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浣花草是避孕用的,肉苁蓉是壮阳的草药......﹁_﹁ 采嫔把祁小攻当种马了......至于藏红花和麝香,大家应该耳熟能详了吧......





(重生)帝王 第四十六章 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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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青收到了王爷的教训,僵着脸回到凤翔宫。瀞南王在宫里埋了不只她一个钉子,若是她有什么异动,王爷绝对是说到做到。
荷妃的暴毙让她突然清醒过来,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从前依附的是王爷的看重,现在依附的是帝王的宠爱。
可是对王爷或是陛下来说,她微不足道。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她,还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想到荷妃,宋采青也不免生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叹。
虽说她是自己的挡箭牌,好歹同样都是从瀞南王手底下出来的,荷妃或许不知道,自己才是瀞南王挑中的人选,但是总归曾经站在同一阵线上。
宋采青坐在凤翔宫里,心下悲凉,王爷那一句“莫忘了出身”,狠狠敲醒了她。让她心中原本的想望,顿时变得可笑不已。……
******
今早在御书房,祁煊收到南河关上书,瀞南王恳请陛下允许他回王城,参与祭天以及悼念先祖和先皇。
对于瀞南王突然说要回王城,祁煊已有心理准备。大祁王朝行三年一郊之礼,今年的春正月上辛日正是祭天之时,算算时日仅余二月,瀞南王若想赶在祭天前抵达王城,确实该从封地出发了。
三年前瀞南王来去匆匆,并未有任何异动;但是今年祁煊相信,对方此次前来,必然不怀好意。他沉吟了一会,准了瀞南王所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想看看,瀞南王打算玩儿什么把戏。
瀞南王收到祁煊的诏书后,立即将南河关的事务安排好,然后带着一队精兵,赶往王城。祁煊收到消息时,冷笑一声,“无妨,朕有办法让他走的时候一个兵都带不走。”
瀞南王风尘仆仆,在年关将至前,抵达了王城十里外的兵营。左相和太尉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瀞南王入城,顺便将他的精兵留在兵营里。
瀞南王祁胜留下亲兵,随着太尉进入王城。瀞南王已被分封出去,王城里自然没有他的宅邸,祁煊收到瀞南王传书时,立刻命人收拾一间宅邸出来,做为瀞南王临时落脚之处。
祝锦繁两人将瀞南王安顿好之后,立刻进宫面见陛下。祁煊问道:“瀞南王的精兵如何?”太尉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训练有素。”
“哦,太尉以为,若是与王城的铁骑兵相比较呢?”
“回陛下的话,铁骑兵攻无不克,纵使瀞南王的精兵优秀,也难敌骁勇善战的铁骑兵。”
“那你说,他带一队摆明了打不赢的精兵有何用意?”
“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冉君容低声答道,祁煊轻笑出声,“太尉,你不是不知,是不敢说出口罢了。左相,你来说。”
“瀞南王用意有三。其一,因为太后娘娘;其二,因为太后娘娘;其三,仍然是因为太后娘娘。”祝锦繁像是绕口令般,一连说了好几个太后娘娘。
“嗯,他想救出母后,还想藉助母后身后的势力,更想用母后来要挟朕。”祁煊手指轻敲桌面,祁胜虽是太后的亲生子,但是太后的父亲却不知情。
在太后父亲的眼里,祁胜只不过是先皇的一个皇子,若是想要说服他合谋叛变,得拿出点实力和势力来。
所以祁胜之所以带了一队精兵,便是想让祖父看看,自己手上的兵力不比铁骑兵差;除此之外,他还想利用精兵潜进普坛寺,救出太后。
至于救出太后之后,祁胜肯定会拿太后要挟他,因为对方不晓得,他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太后的亲生子;更加不晓得,他知道了瀞南王的身世。
他们笃定自己不会弒母,所以太后是个非常重要的筹码,只要太后站在祁胜的身边,自己必会有所顾忌。
祁煊想,若是他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兴许还会顾念着太后;可是经历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背叛,祁煊对太后已无孺慕之情了。
若非杀了太后会背上弒母的罪名,祁煊好几次都想斩草除根,省得现在还得看瀞南王在眼皮子底下蹦跶。
虽说祁煊不待见瀞南王,但是人都来了,也得见上一见,怎么都得演出个兄弟情深的样子,让其他人捉不到把柄,没有话可说。
就在瀞南王以为,祁煊会冷落他多日,他正盘算着遣人去散布谣言之际,就收到了祁煊的传召。他心下微讶,换好衣物便随着内侍进宫了。
祁煊接见了瀞南王,除了寒暄的客套话之外,还提了荷妃的暴毙。瀞南王虽不至于明目张胆的质问陛下,话里却有着追根究柢的意味。
对此祁煊早就想好了说词,将御医诊断的结果告诉瀞南王。荷妃原先就身染恶疾,却因害怕陛下疏远她,竟买通太医院的太医替她隐瞒。
荷妃确实在暴毙前来过御书房,却在门口求见时,即吐血而亡。祁煊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三两下子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让瀞南王无话可说。
陛下都拿出了御医的诊断,就算他明知这是祁煊授意的,也没有证据。难道他要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他说谎?
所以荷妃这个哑巴亏,他得吞了,还得吞得感恩戴德。不仅不能替荷妃讨回公道,还得替荷妃犯下的过错道歉。
毕竟再怎么说,荷妃也是他王妃的表妹,更是他献给陛下的。因此荷妃行为不妥,便是他们管教不周,陛下要真追究起来,连他王妃都会遭殃。
在荷妃暴毙一事上,瀞南王是讨不了好处的。他也不想想,祁煊是帝王,他说荷妃的死是因恶疾暴毙,那么她就是暴毙,哪容得他人置喙。
结束荷妃的话题之后,瀞南王左弯右绕,终于向祁煊提及太后。他表示曾经受过太后教导之恩,所以回到王城后,理应去拜见太后。
祁煊闻言沉默一瞬,淡淡的开口说道:“母后现在普坛寺礼佛,替大祁王朝祈福,若是你想见她,朕便将她接进宫来。”
“回陛下的话,臣自行前往普坛寺即可,不用惊动母后圣驾。”瀞南王赶紧说道。
“……也好,你便代朕去探望母后吧。”祁煊最终点头允了,瀞南王微笑着退下。
当日,瀞南王便动身前往普坛寺。普坛寺的住持恭敬的将他迎了进去,太后事隔多年,终于能够再度见到亲儿,心情一阵激动。
“胜儿,快过来给母后瞧瞧。”太后慈祥的开口说道,祁胜走上前去,握住太后的手,低声说道;“母后,儿臣不孝。”
“是母后不好,当年为了自己,硬是将你送到边关去,皇儿你受苦了。”母后怜惜的说道,抬手轻抚着祁胜的脸庞。
“母后快别这么说,儿臣不苦。”祁胜摇摇头,淡淡的说道。这时住持走上前来,在祁胜身边轻声说道:“太后娘娘,王爷,时间不多,待会陛下的人就会来了。”
“胜儿,祁煊那厮没有为难你吧?”太后听见住持的提醒,赶紧先说正事要紧。
“没有。”祁胜摇头,顿了顿继续说道:“母后您再忍忍,过一段时日,儿臣便将您接出来。”太后连连点头。
随后祁胜又与太后说了一会话,便离开了普坛寺。他刚回到临时的宅邸,便收到宋采青递出来的消息,沉吟一会后,提笔写了几句回话。
将回话交给带话的宫女时,瀞南王问了几句宋采青在宫里的情况,宫女一一回了。瀞南王冷笑一声,“不敢或忘?本王看她倒是忘得干净彻底。”
“回去吧。”瀞南王挥挥手,宫女便快步离去。之后,瀞南王过了几日逍遥的日子,每天都在王城里闲逛,间或还会去听听戏。
祁煊收到暗卫的报告时,颇为疑惑,“继续盯紧他,他可不是特意来王城玩乐的。”暗卫领命而去。
到了祭天这一天,祁煊大清早便率百官来到王城郊外的圜丘,他内着衮服,穿着大裘,头戴旒冕,腰间插着大圭,手持镇圭。
接着他点燃积柴,开始禋祀;然后献五齐、引醡,与舞队同舞。完成后祭祀者分享酒醴,以嘏辞赐福天子。
祭天结束之后,祁煊回到王城门楼上,举行特赦仪式;隔日,带着瀞南王来到祖宗神像前行恭谢礼。至此,整个祭天才算全部完成。
祁煊在祭天仪式前后,忙碌得连见燕归的时间都没有,两人也仅不过在除夕的前一日,一同用了晚膳。待得祁煊闲暇下来,燕归也差不多该启程回到衡水关了。
祁煊之所以召回燕归,除了想念对方之外,便是由于年关将近,特意允了燕归回到王城过年。就连远在万河关的燕将军,也得了恩典,能够回到家中与燕归团聚。
过完年祭天完成后,燕归和燕将军便准备回到驻地,祁煊在燕归走之前,又将他召进宫里。两人厮磨了一番,祁煊抱着他不撒手。
“祁煊,我该走了。”燕归拍拍他的手,温声说道。祁煊埋在他的肩窝里,闷声闷气的说道:“燕归,我舍不得你。”
“陛下这般样子,若是让人瞧见了,可是会被笑话的。”燕归有些失笑,祁煊在他面前,是越来越不设防了。
“谁敢笑话朕,朕就砍了他。”祁煊霸气凛然的说道,语末话锋一转,又开始唉声叹气的,“为什么朕的太子还这么小呢?”
“陛下,云舒未除,不可掉以轻心。”燕归正色说道,只要云国、舒国一日未平,大祁王朝便无法高枕无忧。
祁煊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燕归认真的眼眸,心里一阵熨烫。他的燕归啊,就是这般忠心为他,时时刻刻记着国家大事,好归好,却有那么点不解风情。
不过若燕归不是这样认真的性子,也就不会入了他的眼,让他这般放不下了。祁煊心里叹息着,觉得还未分开,他却已经开始思念燕归。
燕归自然也是舍不得祁煊,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君子思不出其位。如今他是燕衡王,就该替陛下分忧解劳,驻守衡水关,挡住外敌的侵略;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他过问。
他只要知道,祁煊将自己放在心里就够了。对燕归来说,能得到祁煊的深情,已是天大的恩赐,若是再求常伴左右,老天可能都会看不过眼他的贪心。
所以他对于前往衡水关没有一丝埋怨,也没有一丝不甘愿;更何况能替祁煊守住边关,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光荣。
作为一名武将,最大的期望便是能够遇得明君,受到重用。如今他的愿望已达成,能够带着燕家军驻守衡水关,发挥所长,实是一大幸事。
燕归和祁煊道别之后,隔日一早,便出发前往衡水关。祁煊带着文武百官,亲自站在城门口送别,众臣心下惊讶,燕衡王竟如此得陛下宠爱。
待得看不见燕归的身影之后,祁煊才转身回到宫里。
瀞南王跟在祁煊身后,脸上表情讳莫如深,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樊季在早朝上,突然参了他一本。
原来是状告他带来的精兵,目无法纪,不听从兵营校尉的指挥,扰乱军纪。瀞南王心下惊疑,那些都是他的亲信,没有他的命令,绝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况且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只是瀞南王暗中观察祁煊的神情,心里恐怕对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启禀陛下,微臣恐怕此事有异,还请陛下明察秋毫。”不得已,他咬牙挺身而出,怎么都不能让祁煊将他的亲信给收了。
“此事就由太尉和瀞南王负责吧。”祁煊挥挥手,将这件事交给冉君容来办。瀞南王心下一凛,拿眼偷觑站在一旁的太尉。
樊相曾说过,朝中他最忌惮的,除了左相之外,便是太尉。左相其人他见过,为人八面玲珑,圆滑老到,非常精明。
但是这个太尉,怎么都让他看不出,有让樊相警惕的地方。他曾试着和对方攀谈,却是三言两语便被打发了,而且对方的寡言让他无从下手。
如今祁煊让他两一同负责此案也好,他可以趁机摸清太尉其人。若是能够拉拢,便把人拉到自己阵营来;若是拉拢不成,趁着近水楼台也好找个机会把人给除掉。
下了早朝后,祁胜走到冉君容身旁套近乎,“冉大人,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冉君容淡淡瞥了他一眼,“王爷客气了。”
祝锦繁站在一旁,看着他两的你来我往,破天荒头一次冷了脸。祁胜注意到他的脸色,不以为意的说道:“左相大人,本王与冉大人有事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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