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吹翦羽
“陛下,二皇子夺权。”离非开门见山,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二皇子?他有这个能耐?”祁煊手执朱砂笔,勾起一抹笑容问道。
“……他和老五合作了。”离非叹息着说道,祁煊笑了笑,“果然是五皇子。”离非知道,离国皇室里有许多祁煊的探子,如今五皇弟的动作,恐怕都在祁煊的掌握之中。
“陛下打算怎么做?孤的人传来消息,老五的人似乎和邢家军有干系。”离非又问,这一次祁煊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冷笑一声。
“呵,又是邢追,看来他倒是蹦跶的厉害。”祁煊放下朱砂笔,嘲讽的说道。
“邢追野心不小,当年云王容不下邢家军,也是其来有因。”离非淡淡的说道。
“自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祁煊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邢家军不只功高震主,他们已有反意,云王若是放任下去,才是真正的愚昧。”
“知情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许多人还当云王不分青红皂白,便对邢家军痛下杀手,却不知云王若是晚了一步,云国可就要易主了。”离非缓缓的说道。
“没想到离国太子也对当年之事了如指掌,看来五皇子注定要失败了。”祁煊赞叹一声,又替五皇子惋惜了一声。
“陛下又何必自谦,论起打探情报,谁人能和陛下比肩。”离非掀起嘴角笑了笑。
“朕的暗卫可不是白养的。”祁煊也不介意,大方的说道。离非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思绪,大祁王朝,不可不防,却是防不胜防。
“行了,若是太子有疙瘩,朕自然会在太子登基后,撤回暗卫。”祁煊允诺道,离非瞳孔一缩,有些急促的问道:“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祁煊笑着说道,心里却另有盘算。他答应撤回的是他的暗卫,若届时下任帝王要再派出暗卫,那就与他无关了。
离非还不知晓祁煊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以为对方当真愿意撤掉对离国的监视,心里自然高兴的紧,也越发坚定和大祁王朝结盟的决心。
就在关外传回捷报没几日,便是祁煊的寿宴。由于边境正在交战,因此今年的寿宴办得特别简朴,除了周边小国派来使者送上贺礼之外,舒国和云国当然没有任何表示。
祁煊也不在意,舒国和云国敢挑起战争,当然摆明了和大祁王朝撕破脸,以前表面维持的友好和平,此刻自然破碎了。
寿宴上没有多少表演,文武百官心里也牵挂着战事,整个宴席不同于以往的欢乐,反倒添了几分凝重和严肃。
宴席早早的就结束了,结束之后祁煊留下左相、太尉和御史大夫,四人在御书房里商讨国事,直到夜深了,三人留宿宫中。
此后数日,三人都被陛下留在宫里,等到了第十日,传出御史大夫犯下滔天大罪,被陛下一怒之下打入天牢的消息。
当夜,一道黑影快速的翻入宫墙,在偌大的宫里小心翼翼的行走。
御书房里,祁煊微笑着望着坐在下面的樊季,祝锦繁和冉君容也拘谨的坐在一旁。
“樊卿,你说他是不是来救你的呢?”祁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樊季恭敬答道。
“你们说,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人?”祁煊转头问着另外两人。
祝锦繁和冉君容对望一眼,同声答道:“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
祁煊哼了一声,不再询问。须臾,暗卫来报,对方已朝着天牢而去,樊季听了浑身轻轻一颤,眼神闪过一丝担忧。
“哈哈,走,随朕去会会这个刺客。”祁煊笑着起身,语毕带着三人前往天牢。樊季心事重重的跟在后头,眉头皱得紧紧的。
“别太担心,陛下惜才,他又替我们杀了祁胜,陛下不会为难他的。”冉君容见樊季脸色苍白,特意放慢脚步,凑到樊季身边低语道。
樊季扯扯嘴角,他怕的是对方的犟脾气,若他在陛下面前不服软,以陛下的个性,怕是宁愿失去人才,也不会放任威胁活着。
一行人还未走近天牢,便听见不远处天牢的骚动,祁煊停下脚步笑了笑,对着樊季说道:“看来是逮着了。”樊季抿着唇,垂下头颅。
待得骚动平息,祁煊才又继续往前走。来到天牢前,就见一众暗卫已经跪在地上恭迎圣驾,祁煊挑了挑眉,“竟是出动了这样多个暗卫吗?”
“请陛下恕罪,属下无能,用了五名暗卫才将对方拿下。”隐一请罪道。
“起吧。”祁煊不在意的摆摆手,若是对方没有这能耐,也就枉费他花心思设下陷阱了。打从知道樊季身边有这个人开始,他便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
他不想打草惊蛇,本来打算慢慢来,谁知对方竟然利用樊季,帮助祁胜救走太后。就在他以为对方是祁胜的人时,他却又杀了祁胜。
这下子饶是活了两世的祁煊,也摸不透对方的底细了。他推敲了许久,想不出索性不想了,设个局将人逮住了直接问便是。
他事先召来祝锦繁和冉君容,商议许久之后,敲定了这个计划。原本他还担心樊季在对方心中份量不够,现下看来,或许樊季就是那个变数也说不一定。
祁煊带着樊季走入天牢,一眼就看见中了软筋散,倒在牢房中的黑衣蒙面人。蒙面人一见到樊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樊季心里一顿,浮现出尴尬羞脑的情绪,还有些心虚及愧疚。他以为对方看见他安好的站在陛□后,想必会恼怒他的欺瞒,没想到对方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头竟然没有丝毫的责怪。
这倒使得樊季脸颊有些火辣辣的,不敢坦然的与对方直视。蒙面人看见樊季的模样,面巾底下的唇角勾了勾。
早在他进入宫里之前,就猜想过这可能是个圈套,可是他还是自动跳了进来,因为他赌不起,他不敢赌任何一丝樊季受困的可能。
当初他万不得已,利用了樊季,离开之后深怕得知对方被祁王怪罪的消息,一路上心惊胆颤,直到回到了祁胜的封地,心还是留在王城的樊府里。
当年他和樊季相遇时,还不懂樊季对自己的意义,曾经也对樊季起过杀意。可是这些年来的相处,还有分离的挂念,让他再不懂也不可能了。
所以才会明知樊季下狱只是引他出来的假消息,他还是来了,为的就是亲眼看看,樊季是否安好。如今看见了,心下也安心了。
“打开。”祁煊吩咐一声,狱卒立刻上前,恭敬的打开牢房。祁煊转头对樊季说道:“朕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日朕要得到答案。”
“微臣遵旨。”樊季恭敬应下,随后步入牢房。祁煊又命人将牢房关上,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天牢。
“……当初为何要走?”樊季静默许久,开口问道。
“任务,不得不走。”黑衣人说道,樊季听他瓮瓮的声音不太习惯,伸手扯掉他的面巾。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让樊季鼻头有些发酸。
“为什么要背叛我?”樊季轻声问道,黑衣人瞳孔一缩,艰涩的答道:“为了任务。”樊季听罢点点头,喃喃的说道:“是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任务自是最重要的。”
“斩廉,你为何要回来?”樊季抬起眼,盯着对方的双眼,缓缓问道。
“因为你在这里。”黑衣人,也就是斩廉,温声说道。
“你知道我为何留下来吗?”樊季似是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问道。
“为了我。”斩廉说道,樊季轻笑出声,“呵呵,你倒是把话说全啊。”
“我留下,是为了探得你的情报。”樊季淡淡的说道。斩廉不在意,温柔的笑了笑,“你自己心里有数。”
樊季一听,脸色倏地拉了下来,冷声说道:“耍我很好玩吗?看我被你唬得团团转,这样信任你,你是否很得意?”
“我并没有耍你的意思。”斩廉轻轻说道,樊季冷哼一声,“接近我、利用我,看着我在陛下面前替你说好话,担保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樊季,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斩廉叹了一口气。
樊季听了默不吭声,斩廉也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天牢便陷入一片沉静。……
另一边离开天牢的祁煊来到凤仪宫,自从太后被带回来之后,便一直卧病在床,身体丝毫没有起色,而且一天一天衰弱下去。
祁煊知道,这是因为祁胜不在了。太后失去了挚爱,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了,她再也没有盼头了,支撑她的信念也垮了。
对于太后此时的境地,祁煊并没有什么感触。成王败寇,祁胜起兵的时候,她就该做好承担失败的后果。
走进凤仪宫,来到床榻边,昔日雍容华贵的太后,此时两鬓斑白,一脸憔悴的模样,让人实在惊讶,怎么有人可以一夕间苍老的这样快。
侍候太后的宫女都是被拔了舌头,不识字的宫女,自然也不怕她们乱说话、传递消息,宫女们见了祁煊,赶紧跪下行礼。
唯一一个能够开口说话的宫女,是祁煊的人,她请安完后,便向祁煊例行报告太后的状况。祁煊轻声问道:“不曾清醒?”
“回陛下的话,自回宫的那日起,太后娘娘的神智便不太清醒。”宫女低声答道。
“太医怎么说?”祁煊又问,宫女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太医说太后娘娘受的刺激太重,往日又心思过重,积虑已久,怕是……怕是……”
“但说无妨。”
“回陛下的话,怕是好不了了。”
“嗯,好生照看着,若是母后清醒了,立刻派人通知朕。”祁煊点点头,说完便离开了凤仪宫。
祝锦繁和冉君容先回到了御书房旁的偏殿等着,祁煊回来之后,又召见了他们。这一次两人没有在宫内停留太久,很快就出了宫。
隔日早朝之后,御史大夫求见,祁煊本在御书房和一些大臣商议边防要事,听见樊季求见后,便挥退了其他人。
众臣心下惊疑,不是听说御史大夫犯了事,被陛下关入天牢了吗?今儿个早朝也没见着人,可不就是坐实了谣言。但是如今在御书房外求见的,不是樊季又是哪个。
不过能被祁煊找到御书房来的大臣,都是有眼力见儿的,看陛下的模样,八成这件事另有隐情,因此众臣看见樊季后,仍然态度自然的互相问安。
待得群臣离去后,祁煊才开口说道:“说吧。”
“回陛下的话,此人名为斩廉,是……”樊季缓缓开口,将斩廉的一切说了出来。他说的很慢,很仔细,等到说完后,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嗯,那么他以后都跟着你了?”祁煊又问。
“回陛下的话,是的。”樊季答道。
“嗯,既然如此,你便将人带回去吧。”祁煊摆摆手,赏给樊季一个恩典,樊季松了一大口气,跪下谢恩。
“不过别忘了,朕需要他的时候,希望他能全力以赴。”祁煊在樊季即将退出御书房前,缓缓开口。
“……微臣遵旨。”樊季恭敬退出御书房,然后便拿着祁煊的手谕,赶往天牢将人接了出来,之后直接出宫回了樊府。
樊季离开之后,冉君容求见。对于祁煊将人放到樊季身边的决定,冉君容觉得有些过于冒险,他是来劝祁煊收回成命的。
“太尉,朕相信樊季。”祁煊淡淡的说道,他的相信其实和冉君容理解的不同。冉君容以为他说的是相信樊季的为人;其实祁煊的相信,是说相信樊季已经走进斩廉的内心,成为斩廉的弱点。
就像隐七和舒子棋,他握着隐七,不怕舒子棋不靠过来;如今他握着樊季,斩廉自然也就离不开了。
挥退了冉君容之后,祁煊收到暗卫的密报,关外的敌军又开始蠢蠢欲动。上一回除了万河关之外,其余两个关外的敌军都损失惨重。
可是云殇的大军还在,再加上离国二皇子篡位,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离王已经被软禁了,现在离国的大权落在二皇子手上。
二皇子和五皇子手中握有兵力,他们认为,舒国、云国和大祁王朝三虎相争,最后必定元气大伤。所以他们只需按兵不动,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留在大祁王朝的太子,已经是个废太子了,等到大祁王朝一灭,离非这个离国的太子,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二皇子和五皇子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不晓得离非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大祁王朝,正在赶回离国的路上。他们也不晓得,离非手中不仅握有离国三分之一的兵力,更有
(重生)帝王 第五十二章 透露〔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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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非在离国边境留下大军,带着亲信偷偷的回到了离国的国都,离非身为太子,手中自然有自己的势力,再加上祁煊在离国的探子相助,倒是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离非回到离国的同时,云殇带着大军再次攻向万河关。前几日南河关和衡水关的惨败,让舒王和云王震怒,云王更是下了死命令,若是云殇无法攻下万河关,便自刎谢罪吧。
因此云殇养精蓄锐之后,将其他两路的兵马召集起来,打算专心攻克万河关。燕归得了消息,留下一半兵马守住衡水关,带着另一半兵马前去支援。
祁煊收到消息时,燕归已经快要抵达万河关了。祁煊想了想,让舒子棋留守南河关,不必支持,以免敌军趁隙偷袭南河关和衡水关。
况且舒子棋的堂兄日前兵败,虽然折损了大半兵马,可是还在关外虎视眈眈,似乎逮着了机会,就要扳回一城。
燕归赶到万河关之后,和燕将军连手,领着燕家军对抗云殇的兵马。本来有一个燕将军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燕归,让云殇更加吃力。
有副将建议,既然燕归出现在万河关,不如派些兵马去偷袭衡水关,可以让守在南河关外的舒国将军绕过去。
云殇听了觉得有理,立刻命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信到南河关。舒子棋的堂兄名叫舒哲,收到云殇的信之后,却置之不理。
他认为他有机会扳倒舒子棋,等他将舒子棋和南河关一举拿下之后,再派兵衡水关也不迟。云殇得知对方没有派兵之后,接连又去了几封信函,却都被舒哲给忽视了。
云殇自然是气得跳脚,有这样的盟友,这场仗还怎么打?由于舒哲不出兵,云殇只好从自己的兵马抽出一万精兵,让他们绕路南河关,直取衡水关。
祁煊的探子赶紧将消息传了回去,彼时,云殇的一万精兵已经朝着衡水关而去。不过祁煊不担心,他让暗卫联系离非带走的兵马。
离非将兵马留在离国边境,离衡水关不远,等到云殇的一万精兵到了衡水关,关内关外两路夹击,他要让敌军有来无回。
同时祁煊也在安排着朝中事务,打算再次御驾亲征。上一次御驾亲征是因为朝中无人,再加上他放心不下燕归;这一次则是为了震摄敌军,展现大祁王朝的强大。
舒国和云国同时出兵,就是想要一举歼灭大祁王朝,趁着现在我军的士气因为打了场胜战,十分高昂,若是再加上祁煊亲临战场,想必能够再将士气提高不少。
除此之外,也可以对周围的国家,起到杀鸡儆猴的效用。祁煊要让世人都看看,胆敢进犯大祁王朝的下场。
这一次他不只要大破联军,还要以牙还牙,至少拿下舒国或云国一个国家。所以他命太子监国,左相辅佐,然后领着廿万大军,朝着万河关而去。
当云殇收到消息,祁王领着大军抵达万河关时,无比的震惊。他跟在邢追身边的卧底明明说,大祁王朝兵力只有五十万。
就是因为这个消息,所以他才向云王谏言,趁着祁胜起兵造反,他们赶紧集结大军,好杀大祁王朝一个措手不及。
云王听信了云殇的谏言,才有现在的两军联合。不过他们低估了祁煊的能耐,也高估了祁胜的本事,还没等他们赶到边界,祁胜就被杀了。
纵使无法趁乱偷袭关口,云殇也认为,大祁王朝不会再有更多的兵力,只要引出对方的五十万兵马消灭掉,届时大祁王朝将再无反抗之力。
可是现下斥候却来报,祁王领着廿万兵马,已经在刚刚抵达了万河关。云殇心里一沉,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没想到祁煊如此的好手段,这廿万兵马藏得这样深,不只祁胜的探子没探到,恐怕是各国的探子,都无人知晓。
其实与其说是祁煊好手段,不如说他是仗着重生的便利,将上辈子花了十年清除的探子,这一次醒来只花了数月,便几乎拔除干净。
这些年来,各国的探子收到的消息,可都是祁煊想让他们知道的。因此舒王和云王,乃至其他各国的君王,都不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摸清大祁王朝和祁煊的底细过。
此刻云殇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无法退兵,退兵是死,前进或许还有活路,所以云殇咬牙,打算背水一战。……
祁煊到了万河关第一件事,便是召见燕将军和燕归。奖赏慰问了一番之后,又召见了其他将领,口头嘉许过后,还替众士兵加菜。
慰问完燕将军和其他将领之后,祁煊将燕归单独留了下来。等到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祁煊伸手一拉,就将人抱入怀里。
“燕归,我好想你。”祁煊叹了一口气,前些时候温馨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燕归一回到边界,就让他尝到了相思之苦。
果然是不曾拥有就不会贪心,之前燕归戍守边关三年,他还不是熬了过来;现如今对方只是离开数月,他倒是巴巴的赶到了边界。
燕归窝在祁煊的怀里,轻声说道:“我也想你,可是你不该来到这里的。”
“燕归,为了你,为了大祁王朝,我非来不可。”祁煊知道燕归的担忧,但是诚如他所说的,他这次会选择御驾亲征,确实不只是思念燕归。
“战场上刀剑无眼,纵使你待在军营,难保不会有敌军偷袭。”燕归担忧的说道,此番对战的敌将是云殇,若是云殇知道了祁煊已经来到万河关,肯定会千方百计派人偷袭。
“无妨,就让他们来,我倒是想会会云殇。”祁煊傲然的说道,上一回云殇对燕归出手的帐,他还没跟对方算呢。
两人你侬我侬的温存了一会,因为战况仍然胶着,祁煊也不敢要了燕归,免得他隔日无法行动,所以两人只是亲亲抱抱,至多摸一摸。
即使没有结合,对祁煊来说,只要将燕归拥在怀里,心里便安定不已。除此之外,满满的幸福感更是不断升起,若不是情况和时机不允许,他几乎都想和燕归长久留在关外,再不要回去面对朝中烦人的政务。
待得天色晚了,祁煊更是直接将人留宿在天子营帐里。随身侍候的内侍早就知道祁煊和燕归的关系,所以神色坦然的服侍两人脱衣。
就在天子营帐熄灯之后,燕将军仍然等在燕归的营账里,直到他看天色实在已经太晚了,才唤来侍候燕归的小兵询问。
得知燕归还在陛下的营帐里时,燕将军心里闪过一丝古怪,随后起身来到天子营帐,却被告知陛下已经歇下了。燕将军心中古怪更甚,陛下歇下了,难道归儿和陛下一起歇下了?
燕将军心里开始不安,燕归宿在陛下营帐里,代表着什么,他不是不懂。可是他无法相信,他誓死效忠的帝王,和他寄予厚望的独子,会纠缠在一起。
大祁王朝不是没有男风,许多权贵豢养男宠,小倌馆也很普遍;但是,燕将军没有想到,自己的独子,会成为以色侍人的佞幸。
燕将军在帐外沉默的站了许久,最后失魂落魄的离去。隔日一早,便有人将燕将军的表现禀报给祁煊,祁煊点了点头,没有让燕归知晓。
燕归醒来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他才刚坐下没多久,燕将军便来了。燕归瞧见父亲憔悴的脸色,担忧的问道:“爹,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你昨夜在哪里?”燕将军开口问道,燕归一愣,知晓父亲定是来寻过自己,却没见着自己的人影,他想了想,如实说道:“陛下的营帐里。”
“燕归!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分?!”燕将军低声喝道,表情十分严肃。燕归心里叹息一声,轻声说道:“燕归没有忘。”
“陛下是明君,难道你要让陛下因为你,背上一个罪名、染上一个污点吗?”燕将军痛心疾首的问道。
“爹,孩儿受陛下赏识,受封燕衡王,战战兢兢恪守职位,戍守边关三年来不敢松懈,陛下没有因为和孩儿之间的感情循私,或是荒废政务,孩儿更没有因为陛下失职。”
“孩儿从来不想,也不愿陛下因为自己背上骂名。”燕归淡淡的说道,燕将军横眉竖目的骂道:“既然你知晓,为何还夜宿陛下的营帐?”
燕归无话可说,昨夜虽是一时冲动,但是他知道,祁煊会将事情处理好。只是现在质问他的是自己的父亲,他不想隐瞒父亲,否则他大可编一套讨论战术的谎言,蒙混过去。
“爹,因为你是我父亲,所以我不想瞒你。”燕归低声说道,打从他和祁煊互诉衷情之后,便一直对于隐瞒父亲一事,感到愧疚痛苦。
他是家中独子,本应担负传宗接代的责任,可是因为他的自私,选择了和祁煊在一起。他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燕家的列祖列宗。
燕将军深吸了几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又开口问道:“何时开始的?”燕归据实以告,燕将军听罢,久久不发一语。
“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们的关系被发现了,又该如何自处?”过了许久,燕将军才又艰涩的开口问道。
“爹,在祁煊还是帝王的一日,我们的事就不会被发现。”燕归有信心,祁煊会将所有不利扼杀于萌芽之初,只要他们忍耐,一切都会变好的。
“燕归,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帝王,他有后宫三千,他不可能专宠你一个。”燕将军苦口婆心的劝道,想让燕归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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