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二九
向恂听了皱眉,不管是洪欣打探伍月的行为,还是洪欣打探到的消息,都让向恂陷入思考,洪欣所指,明显只有一个可能。。
“伍月说她怀了任柏水的孩子,说她恨任柏水,却又暗自跑去任府,这样一来,根本说不通”,宛茗说着,看着身边沉下脸色的向恂,“我和洪欣没有恶意,只是怕你被人利用。事实证明,伍月确实有问题。”
“但是伍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么做的理由何在?” 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向恂不是偏袒伍月,而是想不出所以然,觉得诧异又不可思议。
“这个可能只有伍月她自己清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向恂,我希望你知道。”
向恂覆上宛茗的手,点了点头答应宛茗。
“我劝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去找伍月,避免单独相处”,看穿了向恂一脸沉思,不管向恂知道与否,洪欣都提醒着,“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反正她和任柏水,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纸包不住火,就怕串通一气,孩子亲爹自己捅出来,然后嫁祸于人,到时候里外都是你遭殃,说不明白!”
向恂握紧了拳头,“如果任柏水明明知道伍月怀的是他的孩子,还做出这种事,他还有良心吗?!”
“哼!” 洪欣极快地耻笑了一声,算作回应了向恂无聊至极又多此一举的问题。
洪欣所说的情况并非夸大,而且是会让向恂腹背受敌,避无可避的棘手状况。但未雨绸缪也要找对方法,伍月的肚子将会越来越大,连宛茗暂时都是焦头烂额,想不出更好的归置。偏偏伍月还不是一个安生的主,不能放着不管,如果帮了,伍月一旦不知好歹,又是惹来一身脏水,进退两难。
在烟花楼喝花酒,宿醉晚归的任柏水才刚漱洗过,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察觉到异样的气氛,瞄了一眼在门边站着的管家,“有什么话就直说,府里又有什么事?”
“大人”,管家迟疑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昨儿伍月姑娘来找大人了,不过大人不在府里,伍月姑娘等了半个时辰,等不到大人又急于回宫,然后就走了。看昨夜大人醉得厉害,小的就没说。”
“恩,知道了。” 任柏水知道伍月住在宫里,和向恂走得近,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任柏水留了心眼,但自己也刚解禁,不曾在意那么多。
说完,管家仍站在原地不走,任柏水抬眼扫过,不耐烦起来,“还有什么事,一块儿说!”
管家被任柏水一声呵斥,声音小了许多,“大,大人,自大人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伍月姑娘,其实大人此番能够平安无事,是伍月姑娘从中周全,说动了公主和驸马。”
将茶盅往嘴边送的动作一停,任柏水正面看着管家,“怎么回事?本官受罚与否,和伍月有何相干?”
瞧着任柏水缓和了神色,管家壮着胆子,“回大人,伍月姑娘已经怀有身孕,此事只有府里的几个人知道,在大人出征期间也没声张。大人受到牵连时,朝中都在传,惹怒公主的大人可能不是贬职就要被遣回京都,平日里与大人交好的其他几位大人都急于避嫌,谁也不肯出手帮一把。只有伍月姑娘,大概是以身怀有孕为由,说服公主让大人留下,未免骨肉分离。”
“什么?!” 任柏水拍桌而起,眼神中全是惊慌,不敢相信伍月会怀上自己的孩子。
管家哆哆嗦嗦,支吾着,“只是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不让伍月姑娘回府,小的还以为大人已经知道,谁知……”
“所以说这事,公主那边都是知道的?” 任柏水眼中的惊讶渐渐淡去,细想了所有事情,“她们替伍月隐瞒,不想让我知道,也就是不想让我认那个孩子。到底是伍月的意思,还是向恂的算计?”
“也不知道伍月姑娘是怎么想的?她心里应该是有大人的,当时她为了大人而站出来……”
管家再往下说了什么,任柏水都没有听进去,来回走了两步,任柏水露出狡黠的笑,思量着自语道,“天意,她们越是想隐瞒,就越难称心如意。实在是天主我也,管家,笔墨伺候!”
“是,大人。大人这是要想办法接伍月姑娘回府么?” 管家一边研磨一边看眼色地问道。
“伍月是不会一直待在向恂身边的,等这事一成,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功臣!”
管家欣慰,自然而然地觉得府里将会迎来喜事,却不知任柏水心里是另一番打算。
向恂坐在案台前,拿着奏章也不看,目光发直地出神。宛茗看了,没好气地抽走向恂手里的折子,“还是放心不下的话,不如我陪你去找伍月?”
揽过宛茗,放腿上坐着,对于这样白日里的亲昵,宛茗有些局促,向恂却显得坦然和无辜,“见了又该说什么?伍月的奇怪之处,我并非完全不知道,只是难以相信她会是任柏水的人,怎么可能呢?”
“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别费那力气了”,宛茗侧身看着向恂,“时过境迁,也许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伍月了,还是想想怎么安置他们母子,不至于连累到你身上。”
宛茗说的是实情,无谓无私地搭上自己的命才是不值,现在不是热心肠的时候,宛茗是绝对不会允许向恂任意胡来的。向恂其实也想到了宛茗没说出口的缓兵之计,“将伍月送到安静的地方养胎吧,直到孩子平安出生。到时既能解释清楚,又不会对不起已故的伍将军。”
向恂没有意气用事,宛茗松了口气,“我明白,我答应你,不管伍月犯下什么错,都给她一次得到原谅的机会,毕竟她是她,任柏水是任柏水。”
被宛茗环住了脖颈,向恂弯了弯嘴角,暖意融融,“这次,没有酸溜溜的味道了吗?”
才刚放开脸就开起了玩笑,宛茗挑眉,难得露出一丝妩媚,“因为伍月?还不至于……难道你有心流连?”
被宛茗突然的神情转变逗笑,向恂笑而不答,不一会就被皱起柳眉的公主大人拎住了耳朵质问,“你敢?”
“谁说的不至于,此刻又变脸?驸马难当,沾花惹草这种事,我可力不从心。”
向恂故作为难地抱怨,环住宛茗的腰身,张嘴去咬宛茗还捏住自己耳朵的手指,宛茗自然不会让向恂得逞,只是也挣不开向恂的怀抱,躲躲闪闪,嬉笑打闹,两个人在一张椅子上闹作一团。
“咳咳,公主,驸马”,小舞双手遮着眼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不是我偷听偷看,我通报了好几声,是你们没听到而已,可不能怪我。”
向恂和宛茗不约而同地正了正脸色,显得一板正经,“有何事?”
小舞放下手,重见天日,“兵部李大人正在殿前恭候,来见公主的。”
“肯定是为了招兵一事”,与硅国一战过后,与民休息的同时修整军队,泾地百姓对原军的反感明显减弱,向恂用实际行动渐渐挽回声誉,如今的招兵不再等同于利用,而是蕴含了民心归齐的趋势,宛茗拉向恂起身,“跟我一道去。”
“那伍月的事……”
“轻重缓急,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或者交托于洪欣,招兵之事为先。”
向恂本来也知道这个道理,这下更没有理由反驳。宛茗略微给向恂整理了衣襟,便又恢复到大气凛然的公主神态,收敛起笑容朝前走了。向恂觉得好笑,却又不能随意为之,于是也拿出驸马的风范,陪在宛茗身边。
小舞在后面看着背影成双的两个人,不禁感叹,“还真是妇唱夫随呀~”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为何如此强大?因为有了不应该有的**,而又有了不应该有的权力。
质子驸马 第68章 战后招兵会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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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平常的轿子停在宫廷侧门,轿内的伍月因为一无所知的状况而感到忐忑不安,轿外的洪欣来来回回地走动,等待,时辰已到还是不见人影。
军营里,大事小事堆成堆,洪世昌总是脱不开身,渐渐变得焦急。
“大哥,大哥”,刑正穿过乱糟糟的招兵报名队伍,走到心不在焉的洪世昌旁边,“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我来帮你。”
“你会吗?这里的名册要分成三类分别交给几位副将过目,这个和这个,要盖好章再送去,那边的……” 吩咐起来才发现事情又多又杂,洪世昌不能放心,“阿正,还是我来吧,换人的话,可能会变得更乱。”
“那这样吧,大哥,我帮你做其他事,你看看要我做什么?”
洪世昌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办法,看向刑正说了,“阿正,其实刚才小妹差人来找我,是驸马兄弟那边有点事,我又正好走不开……”
“我过去,大哥,你告诉我在哪里。”
刑正毫不犹豫,洪世昌有丝惊喜,“阿正,你行的?”
“没问题,大哥,驸马和公主收留咱们一大家子,咱们也要做点什么,包在我身上!”
洪世昌听了,拍着刑正的肩膀,“好兄弟,小妹会在东南向的侧门等着,快点过去吧!”
满口答应,刑正转身离开。洪世昌眨眼间又扎入忙碌之中,片刻休息都是难得。
耽误了太久,洪欣决定不再等下去,下了命令,起轿出发。刑正匆忙赶来,远远地看见了渐渐走远的轿子,加速一边喊洪欣,一边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 停下来一看是刑正,洪欣觉得很是意外,“我大哥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大哥在军营走不开,让我来帮你。”
刑正一边说着,一边瞅了一旁的轿子两眼,即使明白了刑正的来意,洪欣还是拒绝,“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你回去。”
“欣妹,我又不是外人!” 刑正情急之下拦住洪欣,“再说了,是大哥让我来帮忙的,你没看见大哥最近有多忙,我也可以出出力,不是挺好的吗?”
洪欣沉着气想了想,做出让步,“可以跟着来,但是敢出去乱说的话,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兄妹没得做!”
队伍重新启程,刑正尴尬地笑了笑,“欣妹,说得这么严重干啥?我能跟谁说,还不就是你和大哥?我发现你还真适合皇宫,有官范!”
“别说了,安静一点!”
到达近郊的一块地方,往里的一段路,轿夫不再往前,刑正也被吩咐等在原地。洪欣将蒙着眼睛的伍月扶出轿子,慢慢地带领着朝前边的一条小路走去。盘腿坐在地上的刑正抬眼看了看伍月,又假装注视了周围其他地方。
洪欣不是一个会解释太多的人,和和气气地对待伍月已经是看向恂的面子,三言两语交待好向恂让转告的话,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伍月奉劝了一句,“虽然只要吃好睡好,在哪里都是一样,但是你也用心看看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吧,不求你知恩图报,至少别恩将仇报,好自为之吧。”
伍月低头沉默,看不清表情,洪欣亦不作停留,空轿而回。
刑正的好奇心全被洪欣扼杀,不过那也只是刑正为了不引人怀疑而装出来的而已。
确认了画上女子的相貌,刑正更加确定,“大人,我看到的人就是她!”
“这么快就有所行动,看来是知道些什么了”,任柏水眯起眼睛,沉吟过后,“刑正,他们的去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那当然了,大人既然吩咐了,想到她可能是大人在找的人,我就提高了警惕。只是停轿之后,我为了避嫌,没有坚持跟去,估计距离不会太远。”
任柏水在心里思忖,一步步核实,“再次见到她的可能性有多少?”
“这个……” 刑正犯了难,“私下过去很有可能会暴露,再找机会跟去又不能避人耳目地说话,只怕不容易。”
“我明白了,刑正,你做得很好”,放松了神情,任柏水的脸色终于不再是紧绷绷的,“有没有什么困难?向恂那边对你起疑了吗?”
“完全没有”,刑正对任柏水的夸奖表示受宠若惊,“大人可以放心地把事情交给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还是不能大意,有勇有谋才是真英雄”,任柏水亲自端着茶壶为刑正添了茶水,“到时我向皇上禀明一切,你就是大功臣,刑正,刑将军了。”
“不敢当,不敢当,全靠任大人看得起,以酒代茶,这杯敬您!”
干脆的碰杯,任柏水吹开杯面上浮动的茶叶,接收到如此有价值的消息,任柏水欣然款待着刑正。
皇宫中,兵部李大人所传达的都是好事,招贤纳士,挖掘到不少隐藏在民间的人才,是谓前来向公主宛茗报喜。代表皇恩圣意,宛茗和向恂一路摆驾军营,看望三军。
熙熙攘攘的人群聚拢在道路两旁看热闹,似曾相识的画面,却已经是不一样的气氛。没有到称颂赞扬的程度,但至少向恂和宛茗并肩出行,百姓们的抵触少了很多,还有不少人挥手致意。向恂乃正统皇脉,这是向氏皇族所创下的百年基业留在泾地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的情结。国殇淡去,比起道听途说的苛责,向恂成为驸马之后的所作所为让百姓们广为受益是事实,而向恂领兵出战硅国,带着泾地将士,追回了在原军手中丢失的盛滨,大获全胜,光荣归来,实则也是让泾地百姓们自豪的盛举。不知不觉中,泾地的民心所向,已经不是谣言所可以控制的。
宛茗绕过向恂的手臂,握住向恂的掌心,一个对视和微笑,鼓舞或是欣慰,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来时,我是原朝三公主,你是原朝三驸马。现在,你是他们的父母官,我好像变成了这片土地的媳妇。”
明明知道宛茗的意思,向恂却总要捉弄宛茗一番,皱起了眉头,“这辈份听起来怎么这么乱?”
“乱吗?” 宛茗故意反问,向恂刚一点头承认,宛茗就接话道,“可是三岁的孩子都能听明白,这又该如何解释?”
向恂睁圆了眼睛,“你拐着弯说我不如三岁的孩子?”
“有吗?我可没这么说过。” 宛茗笑弯了眼睛,不再看向恂,偏头回应路旁不停挥手的热情百姓们。
向恂败下阵来,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好心情,嘴角带笑的,一路顺顺利利地到达军营。
招兵期限过半,人数已超预期,从下午开始,宛茗和向恂需要阅兵,先整体,后分队,既然各方都对此次招来的士兵深感满意,那么宛茗和向恂更要见识见识。而后的宴席,同时是一个仪式,宛茗和向恂也是要坐于主位之上的,大概要在军营逗留至入夜了。
练兵场上的新兵准备就绪,统一了着装,更加显得英姿勃发,可见传言非虚。宛茗和向恂自左侧登上高台,猝不及防地,向恂感受到一处莫名的目光扫过,有意回神寻找时,在整齐以待的将士中又找不着出处,恍恍惚惚类似错觉。
宛茗和向恂皆坐定后,击鼓,阅兵正式开始,宛茗这才有了间隙询问向恂。
“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住?”
“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不过应该是我看错了,没事。”
向恂这般说了,宛茗便也不再细问,专注于新兵的表现。整体而言没有辜负宛茗和向恂的期望,向恂觉得奇怪的目光也没再出现,直到一百个人为一队人马从几千士兵中分离出来,站在向恂面前时,向恂直面了那个目光,一眼确定,却是满心的不可思议,甚至于荒唐。
新兵之间的比试和较量开始,向恂好不容易才按捺住站起来的冲动,也不方便总盯着看,满脑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而宛茗将向恂不寻常的举止看在眼里,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细问。
晚宴时,那道目光再次消失,向恂却坐不住了,以借口离席,开始亲自寻找。宛茗没办法尾随,但更加确信事情的不一般。
线索太少,好在军营不大,向恂有条理地搜查,仍然没有任何发现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身旁闪过,速度不快,似乎要将向恂引去某个地方。没有犹豫,向恂立即跟上,彻底远离了喧闹的晚宴,来到光线偏暗的军营后部,向恂停下了脚步,确信人就在附近,不再有追的必要。
向恂凝神环顾,风吹草动,不寻常的风劲来自右后方,向恂侧身躲过突袭而来的力量,正要抬手反击,看清那人的真面目之后,向恂不自觉地收了手。
为了避免向恂声张引人注意,来人拽住向恂的手臂,腾起轻功将向恂带离军营。
质子驸马 第69章 旧臣意欲夺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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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个莫名其妙的傀儡驸马,您还要当多久?如今时机成熟,正是起兵复兴的时候,众臣等着您主持大局!”
突袭而来的铮铮话语在向恂脑海中回荡,向恂睁着眼睛发呆,思绪无边无际,但却没有一个主意。才平静没多久的生活,实在经不起风波,向恂也会觉得累了。
熄灭灯烛,宛茗拢好长发在向恂身边躺下,手搭在向恂腰间,侧身看着向恂,并无睡意,“今日你在军营,到底看见了何人?”
舒了口气,向恂伸开手臂抱着宛茗,话带笑意,“瞒得了任何人都瞒不住你。”
“你若有心隐瞒,我又能从何得知?不愿说的话,我便不问了。”
向恂转过身,和宛茗面对着面,“你总是这般善解人意的话,怪不得我会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
宛茗抚上向恂的脸颊,黑暗中也看着向恂,“我只是不想让你做你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而且夫妻恩爱难道不好吗?”
“好”,向恂笑了,“但是总有一些身不由己,宛茗,前朝秦真将军就在军营,虽然不以师徒相称,但我跟着他学习布兵防御之道,实则与师傅无异,所以我真的没有看错,他还活着,甚至……”
“甚至回到了军曹”,宛茗撑起半个身子,完全被这个消息和自己的猜想所震惊,“有备而来。”
向恂点了点头,宛茗心里就是一凉,“你见到他了吗?”
“恩”,向恂握住了宛茗的手,“宛茗,你相信我吗?”
“我从未怀疑过你”,宛茗枕回向恂肩膀,“只是你该如何抉择?这本是你的国家,倘若你要夺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我不能自私得让你为了我而放弃,但我……”
向恂轻拍着宛茗,“这不会是唯一的办法,谁都不愿再次经历战争,如果都能好好地生活,这个皇位,我不拿回来也罢。”
“那样的话,你又该如何面对你的臣民?” 向恂的心情,宛茗完全理解,并不是能说就能做到的释然,这个只为一人心的代价,过于沉重了。
“可是我若不能保全所爱,即便权倾天下,还会有意义吗?”
无言的沉默,向恂的两难,宛茗解不开,亦选择将决定权交予向恂。轻叹气,向恂吻上宛茗眉心,“生死不离,也就无所畏惧。”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小心。”
“我明白,我不会让秦将军轻举妄动。”
夜深人静,只有相互依偎着睡去才能暂时忘却三千烦恼丝,等到日出天明,又不得不去面对。
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绪不宁,孤零零的别院中,伍月坐在桌边,还未就寝入睡。下人们都去歇息了,守卫也正是犯困的时候,两个黑色的人影翻身进入院中,用石子打中了门口守卫的穴道,脚步轻盈地来到内室,在伍月尖叫之前封住了伍月的嘴。
“伍月姑娘,是任大人派我们来的,还请不要声张,跟我们走一趟。”
伍月眨眨眼睛表示同意,黑衣人利索地扛起伍月,沿着原路翻墙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在黑衣人狂奔的一路上,伍月都将信将疑,直到周围的房屋是渐渐熟悉的模样,直到见到了早已等在书房的任柏水,伍月的双眼饱含热泪,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矜持含蓄,带着彷徨,惧怕,思念的心情,径直扑到了任柏水怀里,瞬间变得泣不成声。
任柏水招手让黑衣人退下,拍着伍月,轻声哄着,“你受委屈了,现在没事了,别哭,抬起头来听我说。”
伍月是觉得委屈和害怕,但只要回到任柏水身边,或许天塌下来都无法动摇伍月感受到的那份安全感。可是任柏水能给的温情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办法持续,任柏水所谓的商量,让伍月心寒和绝望,难以接受,却更难抗拒任柏水的说服。
任柏水最终是把伍月当作了权谋中的棋子,而伍月所怀的,任柏水的亲骨肉,竟然可以变成最大的筹码。是夜,凄婉孤寂,人心惨淡,唯有黯然神伤。
已经传了早膳,仍然不见宛茗的人。向恂折回寝宫,公主大人端坐于梳妆台前,正在由小舞梳理长发。向恂笑着走近,接了小舞手里的活,将宛茗的秀发握于手中,一下一下,仔仔细细地梳着。
看了并排列于台上的头饰,向恂没了主意,“钗环要戴哪一支?”
“挑你喜欢的”,宛茗从镜中看着向恂略显生疏的动作,笑着问道,“会盘发吗?”
向恂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和小舞一起配合着,边学边完成了宛茗的装扮。
“原来公主大人每天都是这样打扮出来的,妙哉!” 向恂似乎恍然大悟,目光一直不离宛茗。
小舞轻声笑话向恂,“驸马的意思是,公主不化妆就不美了吗?”
“非也非也”,向恂单手环着宛茗的腰,一起往外走,“觉得女子妆容也是一门学问,大长见识罢了。”
“驸马要觉得有意思,也可以试试啊!”
向恂顿时面露尴尬,想到小舞也是知情人又松了口气,笑了笑,并不表态。小舞便又去说服宛茗,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公主,您就不想看看吗?”
宛茗先是看了看向恂的神情,抿着嘴笑了,侧头看向小舞,无奈出声,“你呀你!”
小舞吐了吐舌头,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一群朝这边接近的人吸引了注意,看清来者身份时,不仅是小舞,连宛茗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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