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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二九
向恂也知理亏,被噎了个无话可说。
“不好了,不好了”,向母的贴身侍女突然冒雨闯进主帐,一脸惊慌失措,“启禀太子殿下,太后娘娘……”
见此情形,向恂极其敏感地站了起来,“母后怎么了?母后怎么了?!”
“太后娘娘自晚膳后不断呕血,奴婢也不知……”
不等侍女支支吾吾把事情说个明白,向恂已经冲出营帐,尽快往府里赶。太相似的感觉,让向恂几乎以为是在梦里,心口的紧绷感和疼痛牵扯出向恂拼命深埋于底的伤痛,奔跑的双腿好像随时都会瘫软。先皇驾崩前的神情一幕幕在向恂眼前浮现,堆积在向恂脑中,直到向恂推开向母的房门,看见床上的母亲,一切,仿佛重现当晚的噩梦,将向恂弄得不堪一击。
两腿一软,向恂跪倒在向母床前,没有眼泪,只是拼命用袖子擦着向母嘴角不断渗出的血,颤抖着声音,“母后您怎么了?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告诉儿臣,您告诉儿臣啊!”
听见向恂的声音,向母微微睁开眼睛,抓住向恂的手,一手抚上向恂的脸,凝神看着向恂,看着看着就浅浅地笑了,“恂……儿……”
一声称呼之后,尽管向母拼命遏制,还是无法阻止口中的鲜血,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将轻抚向恂脸庞的手放下,向母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两个信封,塞到了紧握的向恂手中。
向恂看了一眼,随即明白了向母的意思,拳头握得更紧,抗拒着,“不要,儿臣不要!母后,等您好起来,您有什么话就说给我听,我听着,我会全都听着!师傅,师傅,您快来看看母后,母后生病了不舒服,您快开药方抓药,然后母后就能好了,师傅……”
向母闪着泪光,看着向恂摇头,紧紧握着向恂的手不松开,不让向恂走。明宁无法近前来,只有向恂守在向母床前,向母像是有话要说,向恂便凑近了去听。向母轻抚了向恂的眉头,眼角,然后掌心贴在向恂脸颊,屏住气忍耐了一会,含着鲜血,含糊地说出声,“对,对不起你……就让,让母后为……你做最后,最后的一件事……”
从心口蔓延的剧痛席卷全身,一直注视着向恂的向母,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手。
紧紧抓住向恂的力量突然没了,向恂全身都瘫软了,坐在床前的地上,脸色刷白,嘴唇哆哆嗦嗦,却不见有泪,不见有话。两封信都被向恂攥皱了,这便是向母留给向恂的所有。
“恂儿,不要难过和悲伤,因为母后认为这是值得的。母后不希望你被人威胁,受制于人的事有过一次就足够了,不然就成了无底洞,你何时才能摆脱?硅国施舍的解药不要也罢,母后虽非巾帼,但随你父皇,也懂得忠义二字。能够帮上你,母后感到欣慰。听到你和秦将军等人商议,取回中心五城实乃势在必行之基础,允州便是其中之一,绝对不能拱手让人,否则复国之日遥遥无期,你将没有面目向群臣百姓交代,母后也无法面对你的父皇。你既然选择去做,善始善终才是母后与你父皇所教导的,你要切记于心。母后无法长伴你左右,你也已长大成人,决心去承担就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践行你的诺言,像你的父皇,像向氏祖先,泾国会在你的手里重燃希望,母后会保佑你,同时祝福你和宛茗,等来日,母后等着喝上这杯儿媳妇茶。”
漫漫长夜,雨声淅沥,皱痕累累的纸摊开着,被钻进屋的秋风吹起一角,蜡烛也跟着闪烁,充斥着极大的不安定和萧瑟。向恂愣怔着神情,眼神空洞,守在向母床前,彻夜未离去。
在出发允州之时,三军以待,就等着主帅向恂的出现。冰凉的雨下了一天一夜还未停歇,马蹄践踏着泥泞,所有将士在雨中,齐齐看向一个方向,无声地等待。
明宁垂下了长久观望的头,示意了洪世昌,再耽误下去,只是给向恂压力而已。洪世昌会意,举高了手里的刀,“众将士听令!”
将士们一齐单膝跪下行礼,两位将军都下马跪首,洪世昌缓缓放下手,疑惑间转身,看到了一步步走近的向恂,身着盔甲,脸上的神情冷冽如刀锋,步伐沉重却坚定。
洪世昌不放心地拦在向恂面前,不确定地开口道,“向兄弟,你……”
“洪大哥,上马吧,别误了时辰”,走过洪世昌身边,向恂在明宁身侧站住,“师傅,军营大小事暂由您处理。不夺允州,徒儿誓不归!”
“不夺允州誓不归!不夺允州誓不归!”
旗帜高扬,向恂的马鞭落下,大军自平州城门而出,风雨无阻。
“报!报告四王子,向恂率兵已出平州城门,直奔允州而去,放言不夺允州誓不归!”
单实走到门外,看了看天色,“算她识时务,攻城不易,且看她战果如何。”
“报!” 单实一口茶还未喝到嘴里,又出现了新的情况,“四王子,国中有事,王上有令,要您立即回去,不得耽误片刻!”
“偏偏是这个时候”,单实略显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听从,“知道是关于什么事吗?”
“就知道和大王子有关,其他尚无消息。”
单实握着拳头细细思量,“就这一点足够了,即刻去准备!”
开战前,驻守允州的原军一番目中无人的劝降将雨中的向恂逼上了愤怒的顶点,一声令下,拼死进攻。向恂一夹马腹,深入敌圈,手持关刀,横扫千军。凌厉的刀法没有片刻犹豫,每一下砍杀都伴随着向恂的怒吼,让人惧怕的狂躁和杀气,从一向温和的向恂身上散发。脸上的雨水混杂了飞溅过来的血,顺着脸庞淌落,在向恂无情的眼神之下,竟然显得犹如鬼魅一般骇人。向恂前行无阻,所向披靡,盔甲上沾染的血迹是连绵细雨所来不及洗刷的,留下一身血腥。
向恂面前的原军开始望而却步,向恂拿着关刀逼近,手起刀落之间,就有数十人倒地,刀尖上的鲜血,顺着滴下,向恂的脚下已是一片血河。
“啊……”
向恂握紧双拳大喊出声,抡起关刀踩着倒地的尸体腾起,砍、劈,抬腿高踢,扫灭了四周一圈的原军。关刀撑地,向恂单膝跪在了血水中,低下头喘气,仿佛想要耗尽所有力气,两眼泛红,神情是比方才更加冷峻。
“来人,放箭!”
向恂一人勇猛无阻,难免成为原军的目标。洪世昌看到了允州城上架起的弓箭,踹开眼前交战的对手,大声提醒着,“向兄弟,起来,躲开!”
向恂抬头,看向密集而来的箭羽,身体之痛较之心痛,又何足挂齿,倘若就此死去,与父皇母后相聚于九泉,是否就是解脱?
一声闷雷,惊得宛茗皱眉,停在了宫道上,透过纸伞的边缘,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似曾相识的一幕,连一旁撑伞的小舞都深刻地记得,不曾出言去打断和打扰,只陪着宛茗静静地站着。
“如果我没守约,你就把我忘了吧!”
宛茗捂住心口,“向恂,我会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里的雨也下了两天了,真冷...





质子驸马 第80章 最深的爱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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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恂混沌了片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手腕用力,舞动的关刀令近身的箭羽无一不被斩落在地。盾牌防护在下一刻来到向恂的身边,向恂高举关刀,手臂运功,挥出的关刀直接钉立在允州城门,就像一声铁令,让所有泾军漫天嘶喊,以势不可挡之力冲开了允州的城门。
东宫中,宛茗因为洪欣带来的消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允州之战,向恂身陷险境,在雨中无休止,无止境地厮杀,宛茗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而已,对于向恂此时的安危,宛茗一无所知。
在宛茗的忍耐濒临极限之时,刑正赶回了东宫,宛茗和洪欣都站了起来,仍然难以从刑正脸上分辨喜忧。
“公主,欣妹,你们放心,驸马她没事,并且已经成功取得允州,但是……”
宛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紧盯着刑正。洪欣也急了,不过没有宛茗那么沉得住气,冲着刑正嚷道,“但是什么?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刑正看着洪欣,“驸马在允州城下疯了一样大开杀戒,只要是靠近她的人,全部变为刀下鬼,百姓说她冷酷无情,残暴冷血,犹如杀人狂魔。”
宛茗和洪欣都吃了一惊,不确定刑正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向恂。
“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向恂不进攻,难道等着被屠杀不成?” 洪欣的诧异变成了怀疑,看向刑正,“会不会是你小题大做了,听了市集上的闲话?”
刑正不答话,宛茗则另有一番判断,追问道,“刑正,你还听到什么消息?任何有关驸马的,本宫都要知道!”
“这……” 刑正皱眉,“有一件事没有得到证实,传言驸马的娘亲,也就是泾国前朝皇后薨于允州之战前夜,百姓以此来解释驸马的狂性大作,不过,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公主”,洪欣急忙扶住宛茗,瞪向刑正,“不确定的事说来何用?”
“洪欣,不关刑正的事,而且他说的,我相信。”
洪欣和刑正都沉默了,一时之间,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连绵的,下了整整三天。
“我要去找她。”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这就是宛茗做出的决定。
洪欣和刑正只愣了片刻,对视一眼,默默地站在了帮助宛茗的立场。没有向恂的皇宫,也将关不住宛茗。
书房内的香炉轻烟袅袅,原帝在偌大的书架前来回地走动着,时而拿下一本书籍翻动,从文学雅赋到治国韬略,向恂可谓读遍万卷书。将书放回,原帝忽然注意到书架上层一个精致的长形锦盒,抬手取了下来,展开了里面的画轴。
栩栩如生的宛茗跃然于画纸之上,低眉浅笑的神情描绘得细致入微,执笔者仿佛将所有美好都寄存于此画,让看的人不禁莞尔。
原帝定住了眼神,看着右上方的一行小字,轻念出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过往的回忆模糊了原帝的眼睛,沙沙的雨声传入耳中,原帝放下画卷,站在了窗前,想起当年在雨中初遇佳人,念起伊人的音容笑貌,原帝顿时感慨万千,“茗儿,我们的宛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宛若茗儿,像你那般勇敢且无怨无悔,这样的宛儿会幸福吗?其实十几年间,我一直逃避着,又反问着自己,当初接你回宫,让你留在我身边到底是对是错?幸福未免太短暂,确实是我没有守护好我们一生一世的约定。”
原帝自怀中掏出一方洁白丝巾,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纯洁。
“母妃的幸福只有父皇能给,儿臣的幸福只有向恂能给……”
“父皇,只要相爱,又能有多复杂的状况是不能克服的?”
原帝轻握着丝巾笑了,“茗儿,多像你会说的话。”
“皇上,启禀皇上,御前侍卫求见。”
“进来说话。” 原帝收好了丝巾,一国之君的安宁清静总是只有片刻。
“禀告皇上,公主殿下正带人闯出宫,恐伤殿下,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恳请皇上示下。”
原帝当即明白传言已被宛茗知晓,思索着没说话。一旁通报的太监察言观色插上一句,“皇上,回朝一事已准备妥当,公主殿下或许是心急了吧?”
“多事,退下!”
原帝一声呵斥,老太监灰溜溜地走了,原帝这才下了口谕。
任柏水也将押送回原朝,监牢的门一打开,原本坐在角落里的任柏水立即打晕了两个狱卒,手上的链条早就被解开,和狱卒打扮的亲信一起离开了大牢。
“大人,公主出宫后一直往南走,一定是去找向恂。我们的人已经前去阻拦,现在可能已经追上。”
“好”,任柏水翻身上马,“我决不能让宛茗见到向恂!驾!”
宛茗和洪欣等人身困城郊,被一群缠人恶犬围攻,过招数十,就怕对方拖延时间,引来更多官兵阻挠。雨中交战,对方没有丝毫顾忌,说是原帝所派来的人,未免太不念及父女之情。
“不对劲,他们不是官府的人!” 洪欣和宛茗同时察觉到了,加上刑正,三人一起应付。既然已经出了皇宫,就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宛茗所好奇的下令者丝毫没有避人耳目的想法,骑着马而来,开口就要宛茗跟着他回去。
“任柏水。” 宛茗早该想到是他,只是没料到任柏水会如此大胆妄为。
“任柏水,你以为你是谁?” 洪欣甩开长鞭挥向任柏水,“你这种人就应该好好蹲在大牢,别出来祸害人间!”
任柏水眯起眼睛,只看着宛茗,“公主,只要有我在,你不可能和向恂在一起,不可能!”
任柏水下得了手,招招冲向宛茗,下了决心和狠心要抓住宛茗,抓在自己身边。
“小心!” 洪欣感到宛茗身边帮忙,不能让任柏水这个小人得逞,“他就是个疯子,小心他不择手段!”
二十多个人以任柏水为首,将宛茗一行人逼退在马车周围,随时打算一网打尽。以寡敌众,在心狠手辣的任柏水面前,全身而退必定会耗费一番功夫。
“欣妹,你带着公主先走,我来拖住他。” 刑正拔出长刀挡在洪欣面前,直面任柏水。
“哼哼,刑正你这个叛徒,大言不惭!” 任柏水朝着刑正出手,下马和刑正打斗一番,“竟敢背叛我,不得好死!”
刑正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洪欣将宛茗往马车上推,“你先走,一定要找到向恂,我要去帮他,再这样下去,谁也走不了!”
“洪欣”,宛茗反抓住洪欣的手,“不可以,我和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你们为我涉险!”
洪欣气闷地甩开宛茗的手,“你怎么也这么说不通!”
浩荡的马蹄声近了,熟悉的队伍,是原帝的御林军赶到。
刑正被任柏水一脚踢翻,洪欣用长鞭抽了任柏水还想朝刑正动刀的手,和宛茗一起扶起刑正,同时看到越来越近的皇军最前面,分明是一袭皇袍的原帝。
洪欣恨得咬牙切齿,“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宛茗不言语,隔着雨帘去看马背上的父皇。原帝忍下心里的痛楚,挥手下了命令。
御林军抓了任柏水及其同伙,大大出乎洪欣和刑正的意料。宛茗一瞬间愣然,没有太多思考,催促着洪欣和刑正上马车。洪欣和刑正立刻反应过来,再看了一眼喊冤叫屈的任柏水,刑正掉转马头,驾起马车一刻不停地走了。
原帝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一直看着。茗儿,我到现在依然觉得,当初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那么我们女儿的选择也应该是正确的。
“皇上,皇上,您糊涂了吗?!两军交战,您怎么能让公主走?您知道她要去哪里吗?她要去找向恂,就算是死,也要将她留下啊!”
原帝回过神,错愕地看着马下的任柏水,“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是死,也要将公主留在大原!”
原帝咬紧牙关,抬手用力将马鞭抽到任柏水脸上,“混帐东西!这就是你所谓的能给宛儿的幸福?!来人,给朕带下去!”
马车因为疾驰的速度而摇摇晃晃,小舞几次掀开帘子来看,确认没有追兵才放下心来。
“公主,没想到皇上真的肯放您走,真的不派兵来追。”
洪欣当时也是大吃一惊,现在才有机会问着宛茗,“你是怎么劝你皇帝老爹的?肯定很艰难的。”
宛茗笑着摇头,“因为我的父皇是有情人,我该谢谢我娘。”
宛茗将两块姻缘石紧紧地握在手里,握住了希望。
“宛儿,不要责怪你的父皇,他是一个值得我追随至天涯海角的人,我没有爱错。”
娘亲,宛儿亦找到了和父皇一样的爱人,她值得我等待,值得我追随,值得我爱。请您祝福我们,并保佑父皇。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交代完了。




质子驸马 第81章 回归初心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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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之际,宛茗凭借皇室金牌方顺利离开原朝辖地,可到了向恂的领域,宛茗的身份就行不通了,甚至可能招来祸端。之后便由刑正出面,在瞿州落脚时,通过守城的将士送信到身在平州的洪世昌手里。马车内三位女眷,说是前来投奔洪世昌,也就没有引起怀疑。
洪世昌虽然识字不多,但将信上的十个字看得清清楚楚,从军营牵了最快的马,加急赶往瞿州。
这些天以来,向恂从未阖过眼,会吃饭,会喝水,能走,能跑,活是活着,可是就像丢了魂魄,做任何事,对待任何人都面无表情。向恂没有将自己关起来,没有发愣的时候,没有过眼泪,却更让人担心。
每天下午的两个时辰,是明宁和洪世昌觉得最漫长的时刻。向恂独自留在练武场,十八般兵器任她拿取,打烂和劈裂东西的声音频频响起,但仍然听不到向恂发泄而出的声音,力气耗尽时,向恂也只是睁着眼睛躺在地上,不哭不笑。
今日,明宁一个人守在门外,谁也不知道向恂还要多久才能闯过这关,又还能够坚持多久。现在的向恂毫无生气,这样下去,泾国的生机将不复存在。
“大师,大师,您看看谁来了。”
洪世昌急忙将人带到明宁面前,明宁一直拧紧的眉这才稍微舒展开,勿需问缘由,就是信任眼前的人,“或许,只有你能帮她了。”
武术架被劈成了满地的木头,各类兵器散落在各处,向恂的右手缠上了白布条,手里的长枪每一次舞动都带起呼呼风声,仰转,回马探刺,向恂汗如雨下,攥紧的力量贯穿了枪身至矛头,被击中的木靶顷刻间爆裂。片刻的停顿都会让向恂失神,向恂咬牙,逼着自己加快进攻出招的速度,转身长枪落地,尘埃都被弹起,都被劈散。
听着那些惊心动魄的声响,宛茗早就按捺不住想见向恂的心情,推门而入。听见了动静,向恂一转长矛,由上至下,劈到了门口的方向,直冲宛茗。
宛茗的动作太快,向恂的招式更猛,还在门外的明宁,洪世昌,洪欣根本就来不及做些什么。而宛茗不退不闪,就在矛头即将伤及宛茗的时候,一切都停住了。
向恂及时恢复了理智,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宛茗的身影,从最初的惊讶,到之后的思念和温柔,于向恂看着宛茗的眼神中,都只是一闪而过。
相对无言的对视中,宛茗仅仅是浅笑着凝望向恂,其中的深情眷恋,仿佛就会这样持续到永久。
向恂缓缓地放下长枪,目光从未离开过宛茗。明宁悄悄地为两人带上门,将向恂交给宛茗。
没有长枪的阻隔,宛茗朝向恂走近了两步,直到触手可及,宛茗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向恂轻皱眉,眼眸中凝聚了疑问,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宛茗的脸颊,感受到温暖的那一刻,向恂才眨动了眼睛。
宛茗笑着,双手捧起向恂的脸,眉眼中是向恂最深爱的笑意,重新回到了向恂的身边。
“向恂……” 宛茗抬头,环过向恂,倾身吻住了向恂的唇,就那样轻柔地覆上,已是无法言喻的甜蜜。
向恂呆了许久,才终于闭上眼睛回应了宛茗,同样温柔,却更加缠绵,拥在怀中,是向恂对宛茗独有的依恋。
有宛茗陪着,连日来,向恂才算好好地吃了饭,并且答应躺上床休息。宛茗坐在床边,替向恂擦了擦脸,在向恂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宛茗握着向恂的手,起身掀开被子的一角,枕着向恂的手臂,躺在了向恂怀里。
“好好睡一会,你太累了。”
“宛儿,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梦?”
宛茗的额角感受到了湿润的凉意,心里钝钝地痛,忍下眼里的酸涩,宛茗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向恂,“不是梦,一切都过去了,我陪着你,等着所有事情好起来。”
“可是,母后她……” 向恂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是颤抖的,滚烫的泪,这时候才从向恂悲痛的心里流淌而出。
向恂蜷缩着,埋在宛茗脸侧,面对失去的害怕和痛苦最终再也藏不住。宛茗心疼地抱紧了向恂,红了眼眶,贴着向恂满是泪水的脸颊,安慰的话语太绵薄无力,宛茗用全身心支撑,和向恂一起度过这个用来悼念和追忆的夜晚。
新的一天,宛茗再也不会离开向恂,也将不再有任何的失去,长久以来许诺下的幸福将会迎来最初的实现。
在战况未有定局之前,宛茗隐藏了身份,成为向恂背后的军师,军营藏娇可谓如此。向恂计划之内的五城,已有瞿州,平州,允州,三城在手,还剩若州和沈州,泾军依旧胜券在握,局势尚在掌握之中。
向恂召集众将军在主帐商讨时,宛茗便坐于屏风之后,细枝末节,一一听得清楚。夜深人静时,宛茗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尽数告知向恂,时而达成一致,时而争执不下,布防图甚至会出现在床上,妥协的一方往往都是向恂,不过向恂却不一定会按照妥协的结果行动。好在向恂和宛茗之间的小争议从不会影响战果,无法跟着向恂上战场的宛茗总是会在向恂出征前给以鼓励。而向恂所率领的泾军实力亦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不仅夺回了中心五城,另外抢占了镇州和顺州,逐渐打稳了建国的根基。如今的向恂,虽然依旧有孩子气的一面,但更多时候成熟沉稳了许多。
有关于向母,向母的另一封亲笔信是写给宛茗的,在向恂平复了悲伤的情绪之后就由向恂交到了宛茗手里。
“宛茗,恂儿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虽然我不确定你们是否会重逢,但是恂儿非你不可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请你原谅我当初的坚持,因为我的过错而耽误恂儿终生,叫我如何不悔恨难过?我最终不能长伴恂儿左右,我这一生,从夫从子,泾国一时覆灭,恂儿便是我活下去的希望,而恂儿一出生即为泾国的江山活着。我和恂儿的父皇常常觉得无奈却束手无策,但在恂儿遇见你之后,她拥有了自己的生命,这一点,我明白得太迟,来不及对你说些什么。我相信你会与恂儿不离不弃,相伴终生,信封中的玉扳指是泾国皇后代代相传的象征,本以为将断送在我手中,不料恂儿为此找到了最合适的主人。无论天下时局如何发展,你和恂儿一定要彼此爱护,直到天荒,为娘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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