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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他这五年来,每晚都跟武老人家练习竖蜻蜓,目力确实敏锐了很多,平日里纵在黑夜,也不用点灯,就可以看到物事,但这个洞窟之中,黝黑如墨,外面又有比人还高的野草,遮住了天光,再加他入洞少说也有十多丈深了,伸手不见五指,哪里还看得见什么

    也同样煞不住,呼地一下冲了出去,但是在这等生死关头就显出了他禀赋的机灵,“扑”的一声,他的五指插入了石崖,虽然冲劲仍使他带出数寸——他的手指就在石崖上划出五道寸深的痕迹,石屑如刀凿般纷飞,但是到底是停住了。

    这一闪避,一头撞在石壁上,两眼直冒金星,同时背后也被突出的尖石,撞得隐隐生痛;但那巨鹰却丝毫不肯放松,继续凌空扑攫而来,尤其他左臂被抓破了皮肉,流着鲜血,敢情是那股血腥味,引得它馋涎欲滴。




第五五章 妖鬼狐魅
    当时,宇文不弃只是后脑碰在石上,才昏过去的,过了一会,自然很快就苏醒过来。

    他两眼还没睁开,但觉头颈下巴之间被一个毛茸茸,湿漉漉的东西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急忙双眼一睁,翻身坐起,那毛茸茸的东西也随着滚落地上。

    而,身后的亭栏外,一位斑白胡子乱糟糟,面容显得苍老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右胁下挟了一根紫竹杖,穿一袭灰袍,背上有包裹,既不像花子,也不像个穷混混,那双老眼是唯一显得有精神的器官。

    他这一手,不但震惊了慕容廉明,也震傻了飞龙堡的武士和高手,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所有在场的人迷惘困惑,尤其是飞龙堡的人,他们不解何以大少夫人会做手势阻止攻击。

    如果宇文不弃的目的跟慕容廉明一样,他已进入洞中,二少主当然入他掌握,后果其非更加严重慕容廉明在踌躇,想冲入洞中又不敢,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从没吃过这种瘪。

    径弯曲,地势渐缓,转过一个山脚,地势倏然开朗。只见呈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大约数十方里的平地,四周峻岭高耸,到处奇花异草,扑鼻送来阵阵清香。

    “不!”老人道:“你非睁眼看看不可,对你的铁石心肠,也得让我口服心服,你要是不睁眼,我就是拼着浑身罪孽,耗损他这条命,也要跟你没完,和尚,到那时这罪孽你不能说没份,十八层地狱咱们携手走一趟,也不枉咱们几十年的老交情。”

    虽然松开了手,但宇文不弃本来只觉全身如火,胀得难受,这回体内吸入了宝林数十年真气,就更难受了,但觉一股滚热的气流,在体内到处流窜,好像每一根血管,都快要爆裂了,连呼吸都急促得透不过气来。

    在另一头,山脚遥遥望见一道瀑布,在月色下,活似银河倒挂,瀑布下是一深潭,在月下波光闪闪。

    完了!自己本已中了剧毒,没想到这和尚临死还要暗害自己,不知把什么东西放入了自己体内

    蓦地,他心中一动;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似乎突然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变轻了,轻得像伺鼠的猫在暗中走动,几乎连他都听不真切。他本想扭头回顾,却又忍住了。

    潭的一端,有一条溪,蜿蜒伸向整个平地,溪水清浅,沿岸长着一片丛林,树影摇曳中,不时听到隐隐的淙淙水声,愈发使这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更加点缀得富有诗情画意。

    游目远眺,瞑气四合中,忽见一个影子在峰下林顶树帽间冉冉滑行,不由大为惊异,猿猱只会攀枝附树奔跃,不会踏叶凌虚而行,那应该是人,如果是人而具备如此功力,那就绝不是寻常的人。

    她心中灵光一闪,心想:反正藏宝图自己已背得烂熟,还不如交出,让他们乱抢一阵,自己可乘乱再细拢一拢。

    想罢,遂恭身对慕容廉明一福道:“既然老前辈如此说,女子岂敢不从命对这藏宝图我倒未图什么,只是家父身染奇症,需其中之一种灵丹,只望那位寻到宝窟后能赐女子一粒,女子就感恩不尽了。”

    只是,在这时候能有这么四个人,不歇息,不怕热,宁愿大把大把的流汗,一个口沫乱飞,说得天花乱坠,三个兴奋激动,圆睁着眼,半张着嘴,傻子似的竖着耳朵听,这已经是绝无仅有的难得事儿了。这会儿谁会上酒馆儿来喝酒,谁就是疯子。

    听他口气,练武还不过两个月,这话他相信,因为他和宇文不弃刚动手的时候,宇文不弃除了硬接,手法部并不熟练,心中暗道:看来他真是天赋奇才,刚练了两个月武功,而且还是慕容廉明临行时才教的几招散手,就能和他成名几十年的老江湖动手过招,还丝毫占不到他半点上风,再有十年下来,江湖上岂非无人可与抗衡了么

    “你们不能把自己看成天下的主宰,你们无权任意发施号令迫害他人。”他的脸色逐渐难看:“你们已经无礼地对付在下,已经毫不讲理地掳劫挟持在下将近一个时辰,在下不计较,你们应该心满意足了。阁下,不要再次作出不合乎情理法的事,那对你们毫无好处的。在下要走了,告辞。”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山深林密,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宇文不弃的目力便是在山里连出来的,是以没多大的妨碍。

    突地,他发现了远处亮起一蓬火光,心头一喜,加速奔去,不久,火光熄灭,但他已经认准了方位,豪不迟滞地前进,速度不减,眼前出现一处林空,上望可见星光闪烁,林空中央,一座矮屋像一头巨兽般蹲伏着。

    蓦然觉得腰身一紧,娇躯已被人抱住,大惊之下,一阵挣扎,可是,对方双臂如两道铁箍一挥,紧紧缠着,展红绫又羞又急,抬头望去,俊美的面目依稀是自己后来发现的那个少年宇文不弃,心中不由一阵狂跳,接着,便“咕隆”一声,双双落入潭中,一阵砭肌的刺骨的奇寒袭上心头……

    郭正义可瞪了眼:“你子想害我跑肚拉痢呀大叔我肚子里的故事,就这么不值钱,告诉你,大叔我这是不求名利,不然我要是进京上天桥弄个棚子,就凭肚子里的这一段儿,每天少说也能攒他个十几二十两——”

    左手打扇子的不开窍,愣愣的道:“大叔,您这一段儿是朱明前朝的故事,别处都不敢轻易露,能上京里去说吗”

    郭正义脸色一变,眉梢儿陡地挑起老高:“害怕不是好办,从今以后,我不说,你们也别听了!”他又要往起站。

    抬目看去,走进来的却是展红绫。此刻晨唆初上,淡淡太阳光已经斜照了进来,阳光照在她脸上,一张清丽的面孔,配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神,展红绫般樱唇,更显得娇人。

    四目相投,展红绫娇靥上飞起了一层匀红的羞意,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急步朝后舱走去。

    “家父已经出动分舵全舵弟兄,甚至派了传旗使者二珠使者生死判骆一中,亲往九江坐镇指挥。本帮对贵堂一向相当敬重,彼此相处井水不犯河水。贵堂经营陆上的行业,本帮作水上的买卖,各安生理,彼此没有成见。郭大堂主的表亲失踪,本帮可说已经尽了全力追查,贵堂也有人参与协调,查不出线索并不是本帮的错。这件事早经双方认定是外人所为,目下仍由双方明暗之间寻找蛛丝马迹。于坛主今天竟然安排陷阱将在下掳来,一口咬定这件事是本帮所为,未免欺人太甚。在下既然被你们毫无理性地掳来,该怎么办,你瞧着办好了。于坛主,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本帮会向贵堂讨公道,要杀要剐,悉从尊便。”

    桌上壁间没供任何物事,何以要烧纸这少女就是踏树帽而行的女人么木屋只她一个人太不可思议了,完全不合情理,看她的穿着打扮根本不像山里人,要不是跟踪而来,还真以为碰上了妖鬼狐魅,一个少女不可能独居在没人迹的深山野林中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高人隐士的遗孤么“外面什么人”声音很脆但也很冷。

    等她醒来,只觉身体飘飘欲起全身真气膨胀中,隐隐觉得腰上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紧紧的裹住,她见自己仍被宇文不弃抱住,睁眼仰首细看,只见宇文不弃面如冠玉,二眉斜飞入鬓,双眼半磕,鼻似悬胆,两片薄薄的嘱唇,微带弧形,紧紧闭着,显示无比的高傲,智慧,冷静,真是个世间难见的美男子。

    两个黑衣汉子进来,头一眼就看年轻人,见年轻人还在,立时停住,交换了个眼色,然后一左一右到了桌子边。怪的是年轻人却像个没事人儿,真以为不关他的事,连眼皮都不抬,伸手就要去拿个包子吃。拿铁尺的那个,伸铁尺挡住了他的手。

    不知怎的,郭正义忽然狂性大发,双足一蹬,身剑合一地往前直刺,五人所合的阵心不过六七尺方圆,他这奋力一纵,势必立刻撞上对面的慕容廉明及郭正义的剑幕,但是郭正义却丝毫不退缩地直刺上去,只听得叮咚一阵乱响,慕容廉明被他拼命一刺,竟有点封它不住,只听郭正义一声暴叱,长剑一伸,蓝光斗长,喀嚓一声,慕容廉明的长剑只剩了一个柄儿。

    两人跨出石屋,郭正义望着他们后影,发出会心的微笑。夜色已深,岛上起了一层薄雾,连月色也朦朦胧胧的,展红绫领着宇文不弃走在前面,心头鹿却跳得很厉害,竟然也不敢和他说话。

    夜雾虽重,宇文不弃却看得很清楚,他们是沿着山径,转过山坡,朝一处山谷中行去,两边山峰甚是陡峭,树林很密。



第五六章 节哀
    “结果,在下跟来了。”郭正义将包裹往门角下一丢,举步入厅:“你们这些什么堂的狗东西,对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劫持还不算,还要用刑煎逼,最后下毒手要杀在下灭口。该死的东西!在下今天要把你们一个个弄个半死,再来看看你们这些什么堂的混蛋,到底是些什么为非作歹,随意杀人的狗屁神圣。我要把你们的根刨出来,以牙还牙。你们这些人如果死光了,江湖道上也许不会从此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这少女明眸皓齿,琼鼻瑶口,肌肤晶莹如玉,神色之间透着一股肃然之气,使人产生一种爱慕而不敢有妄念的感觉,就像是仙女,女神般叫人的思念也随之净化,飞龙堡的大少夫人周薇已经算是绝色,而她犹有过之,这份气质是天生的,似乎造物主已把天下所有女人的美完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足以令所有称得上美的女人妒煞。

    轻轻一叹道:“既然宇文公子身负血海深仇,我定当为公子保密……,家父公子想必已知道,十余年前因得一册奇书‘玄天七阳真经’苦练之下,不幸走火人魔,双腿瘫痪,尤其近年来,身体更只直到腰部,终年卧病在床。最近无意中,由一庄丁手中得到一纸秘图,据说为玄灵藏宝图,而玄灵藏珍中,除大量财宝及绝世武功外,并有一种灵丹,可解百毒,增进功力,而且是‘七阳真经’中‘玄天七阳真罡’走火入魔的唯一解药……所以,这次庄中除留守的外,全部高手都外出寻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此处,只是一时疏忽,不幸临时引来如此多高手,几乎功败垂成……”

    慕容廉明看直了眼,自始至终他没见这个宇文不弃动一动,他既惊又急,两手一搭桌沿,就要掀桌子。那个宇文不弃还是好好的坐在那儿,而那张桌子的四条腿像在地上生了根,他就是掀不动它,一动也不动。这种事儿,别说自从吃那碗公事饭了,就是打出娘胎也没见过,可是他听说过,瞪着眼张着嘴,指着宇文不弃就叫道:“你,你是‘白莲花’!”

    原来进来的人乃是一个中年儒生,面貌清癯而潇洒,面孔却甚陌生,显然不是本地乡人。奇的是这么冷的大雪天,他从外面走入,身上一丝雪花都没有,而且身上只着了一袭青色单袍,面上却没有一点寒冷之色。

    宇文不弃道:“慕容廉明说,晚辈医书已经读过不少,比起一般江湖郎中,只会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自然要高明得多,所以临行时交代晚辈,看到老婆婆,切了脉,回去详细告诉他老人家,慕容廉明就可依据病情,拟定方子,再由晚辈配制药丸,给老婆婆送来,自可很快就会康复的了。”

    “哈哈!你这个女人非常奇怪,我给你装什么蒜你是什么东西休以为你是老几玉皇大帝的女儿吗你少臭美。你哪像个女人你过来,在下要教教你做一个女人的规矩,女人不做女红下厨房,而拿刀仗剑杀人,该道天罚的,夫不罚你,我罚,你给我滚过来。”

    他叫:“我已经来了好片刻,亲眼看到你高高在上发施号令装人样,你已经摆足了威风。够了吧”

    现在宇文不弃已忘了自己是不速之客的身份,一心只想揭开这离奇而恐怖的谜底,他走了进去,临近观察,不禁又是骇然,仿佛置在一个怪梦之中,不是真的尸体,是假人,只不过头脸部份做得极为精彩,是木壳雕刻的,上吊的老妇也同样不是真人,他僵立现场,困惑到了极点。

    转过石屏,左壁上有一挟的石门,高仅四尺许,宇文不弃看看四周,别无他处,便弓身与展红绫钻入,二道转弯过出得狭门,抬起头来,蓦觉金光翻眼,刺目难睁,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大约十丈许的石室,地上堆满一堆堆的黄金,有金砖、金条、金钱,以及金子铸成的各式各样的器皿……真似是到了黄金园,黄金弯腰即是。

    还有,路两边,紧接着两大片看不见边儿的玉蜀黍地,一株株人来高,绿油油的,跟关外北大荒的“青纱帐”似的,不但遮了不少炙热,偶尔风过,大片大片的绿叶舞动着,沙沙作响,这,还不能让人心里舒服!而,宇文不弃,并没有特别高兴,脸上也不见得有舒服的神情,似乎,这么热的天儿,碍不着他什么。其实也难怪,别人大把大把地拭汗,衣裳都湿透了,只有他,到现在仍是一点汗星儿都没有。

    天色更暗了,雪花却愈飞愈紧,地上铺雪怕已有尺多深了,远远走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影子,那老人举步维艰地在雪地上撑着,皮袍子上白白的一层,左手提着一个酒壶,壶盖虽盖得紧紧的,但一阵阵醇冽的酒香味仍从壶嘴中透了出来。老人足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足印,但寻即又被落雪掩盖住了。

    这一招使的是峨嵋掌法中的“如来金印”,一承一拍,(左手承接来势,右手拍出,采取攻势)但这种招势,只能用放功力相等的人,你攻来的我接住,同时以攻还攻,我也还击你一掌,如果对方功力比你高出甚多,你用两只手都未必接得下来,何况只用一只手,而另一只手还要分出一半力道还击过去,岂非太不自量力了

    “当今之世,江湖道上的竞争日甚一日,任何一方的局面,皆有人伺机并吞、扩展,所以创业固然难,守成更为不易。青龙帮的实力虽然相当雄厚,上起夷陵州,下迄太平府,但并不能有效地控制,群豪环伺,随时都有人乘机蚕食、分割。假使与太极堂兵戎相见,死伤在所难免,很可能动摇根基,诱使第三者乘虚而入,后果不问可知。因此,太极堂可能已看出我们的弱点,不断制造纠纷,打击我们的声望,削弱我们的实力,此消被长,早晚会并吞我们的基业;假使我们不断忍让,仍会产生同样的结果。”

    一想不对,山里人饲养牲畜,圈栏必在屋旁,而且非常坚固,同时以展红绫的身手,宰只狼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任其一再骚扰;他是在山里习艺长大的,虽末踏遍每一个地方,但对山区的情况并不陌生。

    立觉一股澎湃而柔和的气流,流通全身,与吞食丹升药后起的热力渐渐相合,遍游周身各穴脉,气运三十六周天,只觉那股力道愈来愈大,愈流愈顺,最后合为一股奇大无比的气流向任督二脉冲去,轰的一阵耳鸣心跳,全身立似轻飘飘起来,舒畅无比,自己赶紧用心法,缓缓指引着气流,收入经脉……

    只觉一股强劲无比的劲气迎面卷来,撞得他立足不稳,脚下踉跄,一连退出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砰”的一声,黄尘激起老高,雾似的把他整个人宠罩了起来,他经验老到,怕宇文不弃趁机会偷袭,想来个大翻身躲开,奈何胸中血气翻腾,身子重逾千斤,一时竟动弹不了,他不由为之大骇。

    哪知郭正义内劲深厚得很,宇文不弃的剑气刺入他的右手袖袍竟似刺人一段极厚的朽木之中,宇文不弃暗叫一声不妙,腕中劲道一发,郭正义的衣袖竟也突然化柔为刚,柔软的布袖立刻挺直如棍,而宇文不弃剑尖竟然如碰金属,发出叮叮咚咚的跳动之声——

    点点头,他方才和缎袍老婆婆对了两掌,学来的经验,只要自己吸一口气,就会把体内的真气一起朝手臂涌了上来,涌向手掌,透掌而出,这回青衣妇人一再叮嘱要缓缓运气,他知道这是替白发老妇打通经络,大意不得;但他并没有这种经验,这一吸气,一股汹涌的内劲,果然又很快涌了上来,朝手臂,掌心涌了出去。

    他脸上一片愁容,话说得诚恳:“令兄王建这次应朋友的敦请,到南飞干一份差事,没想到遭到如此可哀的变故,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两位还请节哀才是。本来,我这次也打算下南京的,暂时有事抽不开身,所未能成行。据我所知,令兄因为手头并不宽裕,所以乘的后舱,但不知还有谁和他同行的”

    洞径时宽时窄,而且颇多曲折,进去没多深,发现了一具尸体,观察之下,证明是个男的,他又继续前行,好不容易看到了线线天光,是从藤萝里透进来的,他用手扒开掩住洞口的藤萝现身出去。洞外是野草疏林。

    宇文不弃冷哼了一声,身形暴动,刹时变出了四五个人影,单掌一扬,立时卷出一股阴柔的气劲,将善法刀势阻得微微一窒,另一掌疾探,五指连弹之下,二缕劲风,闪电也似,直奔善法双眼,同时闪身至善法身后,反手劈出两道如利刃般的劲风,身形斜起,左脚疾蹬对方后心。




第五七章 藐视王法
    这辆马车,一色黑,黑得华贵,黑得精致,这么热的大儿,车篷密遮,车帘低垂,谁也看不见里头。套车的一双健马,也是一色黑,从头到脚,一根杂毛也没有,泼了墨似的,而且毛色发亮。车辕上的车把式,不但也是一身黑,还用块黑巾包着头,挥鞭控缰,架势十足,只可惜个头儿略了点儿。车后紧跟着两人两骑,高头健骑也是神骏黑马,马上的两个,一身黑衣劲装黑斗篷,黑巾包头,连腰畔佩剑的剑鞘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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