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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他眼一扫,右侧架上还摆着几个绿玉瓶子,便窜了过去想拿走,忽又想到:“即使拿去这些瓶子,但是我不知道用法岂不枉然。”于是他又缩住了手,脚跟微顿,掠出屋去。

    他刚掠过那青竹编成的短墙,心中便是一镕,原来墙外竹林侧的一块空地上,除了地绝剑郭正义和受了伤的人绝剑展如烟外,还站着三人,两个人穿着蓝布道袍,另一个靠在他们身上的,却是俗家装束,像是也受了伤。

    他随着话声转过脸来,看到了宇文不弃,本来已经扳下脸孔,大有不悦之色,但目光一对,他发现酒保领来的并不是伧夫俗客,也是一位少年公子,斯文一脉,底下的话,就缩住了,神色一怔,朝宇文不弃微微点了下头道:“没有关系。”

    酒保连忙陪笑道:“的知道公子爱清静,不喜欢俗客,所以普通酒客,的不敢领到公子这桌上来,这位客官也是读书公子,二位可以聊聊,就不会寂寞了。”

    “谷主如使用权谋手段,的确成功有望。”宇文不弃沉着地说:“以眼下的情势来说,两面树敌,四面楚歌,妙手空空的崛起,已经是郭某致命之伤,只要谷主向柏太空稍假以辞色,贵谷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再互相利用,郭某这群过了气的老朽,已注定了在江湖除名的下场。但谷主不作此图。深令郭某不解。”

    男孩本已疲惫不堪,闻言胸脯一挺,头一抬,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不!娘,我不累,倒是娘您看您的手在流着血哩!”




第八零章 素斋
    “孩子,被荆棘划破了一点点算得了什么,如果在当年,娘没有得病的时候,这山岭又算得了……唉!当年,不堪回首……唉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男孩惶恐无限的看了黑衣妇人一眼,用手背拭着泪,在他的心灵里,似乎有一个不祥的阴影,他怕他娘亲会……他不敢往下想!

    两柄锋利的跃目塞电,叟叟怪啸中,交错互织出一片铺天盖地的天罗地,迅速无比的散洒而上。宇文不弃此刻已看出武当五剑之鬼神莫测“擒龙大阵”这利害所在,他在瞬息间催动体内真气,作急速而流畅的轮转,自然,他更将临古绝学“魔幢幻影”身法,施展到极限,只见一条淡淡的幻影,以惊人的速度,在漫天飞虬劲涌中,闪跃出没,抬手扬足间,就迅猛的攻出二十余掌。

    可是,这里,公子哥儿他又开了口:“或许是我这个初到贵宝地的人大惊怪,人只掌柜的你跟这个店透着稀罕,就是你们这儿种庄稼的也跟别的地儿不同。人家别的地儿,种庄稼的下田,都是一早、一晚,我从来没见过,晌午天儿顶着太阳在田里干活的,而且锄来锄去只在一个儿,既不像除草,也不像翻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掌柜的脸色又变了,这回不只是变一变,而是连变了好几变。

    面寒如冰,显见得是已动了真怒。

    宇文不弃像第一次一样,被掷入暗舱里,更惨的是他这次被点中穴道时,是两臂前伸,五指箕张,右腿弓曲的姿势,是以他此刻也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丑恶而滑稽地仰卧在地上。

    送稀饭的粗汉依然没有限制地灌他稀饭,每天他惟一能见到阳光的机会,就是那粗汉挟他到舱外排泄的时候。

    宇文不弃又发观他不但脸含薄怒的时候很好看,笑的时候,更有光风霁月之美,心中更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也朝他报以微笑,点了点头,才转身下楼。

    在柜上付了帐,举步跨出酒楼大门,踏上大街,心中只是惦念着同桌的书生,觉得自己和他颇为投缘,后悔方才没和他说话,失之交臂!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路走着,心中却想到了刚才在酒楼上听来的活,那个叫祝老头的铁匠今天花甲大庆,要在甘露寺举行试剑会,想来一定会有不少武林中人会到会场上去瞧瞧,自己反正没事,何不也去凑个热闹。

    “丧门恶煞勾义,拔剑上呀!”青衫客阴笑:“你一个威震江湖的阴毒杀手,冒充青龙帮众自贬身价已够丢人,在一个赤手空拳的伙子面前示怯,今后你还用在江湖叫字号吗别怕,宇文哥嘴里说得狠,其实外刚内柔,他不会杀死你,只要你一看风色不对,就跪下来求饶,他就下不了手!赶快拔剑,机会不可错过,郭正义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另一个随从打扮的中年人脸色大变,依然向外退。

    黑衣妇人,徐徐除下面纱,露出一个花朵儿也为之失色的极美面庞来,她虽是三十出头的妇人,而且眉目之间,带着极重的恨怨交织之气,颜色憔悴,但却掩不住她的国色天姿,绝世芳容,美,美得足以颠倒众生。

    黑衣美妇除去面纱之后,双目凝注下面的血池,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籁籁而落,双腿似乎不能支持她的体重,如风中弱柳般,摇摆不已。男孩这时睁开眼来,仰脸望着他娘亲的面庞,也跟着落起泪来!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娘亲每年都要来这恐怖的地方一次,而且每次来都要向着那像血水似的池子伤心饮泣,他不敢问,他知道娘亲不会告诉他,问了反而使娘亲更伤心。

    刹时——场中鸦雀无声,只有灵玄、灵云粗浊喘息,与四周伤残诸人轻微的呻吟,在寒风簌簌中,交织成杂乱的音响。奇怪四周呼叱厉吼的打斗声,怎也突然中断了原来——双方拼斗的诸人,皆被宇文不弃那出奇罕绝而又威力奇大的武学所震摄住,一时均不由自主的罢手观战起来。黝暗的苍穹,又飘起细密的雪花,诸人内心皆冒出一阵凛冽的寒意。静闷的四周,另有一种肃索、苍凉、死亡、恐怖的气氛。这时,宇文不弃双目微磕,面上苍白中带有一丝酡红,像是夕阳西下时,灰暗的天空,抹上一层凄冷的艳红。

    终于可以吃喝了,那三位,马上有了动静了,三位里的一位,三十多岁的一个,浓眉大眼,红红的一张脸,关老爷似的那位,他拿起酒壶斟了一杯,然后举了起来,但却不是冲两个同伴,也不是冲公子哥儿,而是冲那位掌柜的:“大热天儿,掌柜的忙了半天,挺累了,我敬掌柜的一杯!”

    这种客人难得,其实这也是人情世故,人家掌柜的忙了半天了,即使人家是做这个生意赚这个钱的,这头一杯让人家喝了,以慰辛劳,做客人的吃不了亏,不但吃不了亏,掌柜的心里一舒服,就算这回不给你少算点儿,下回冉来,也一定会特别殷勤热络,菜给你弄好点儿,甚至酒多打点儿,肉多切点儿,这还不占了便宜嘛、

    是以他仍然安详地凭窗而坐,任那三艘海盗船将他所乘的船包围着,没有动一丝声色。

    接着,那三艘船每一艘船的船头,走出一个全身穿着紧身水靠的大汉,每人取出一只牛角制成的号角,放在口中吹了起来,发出一种“呜呜”刺耳的声音,在海面广阔地吹散着。

    镇江可是个大地方,因为商业鼎盛,过往的人多,成为龙蛇杂处之地,光是镇江城中,镖局就有五家之多,另外还有几家武馆。

    因为铁匠老头铸制刀剑,比别家精良,二十年来,信誉卓著,会武的人,对兵刃都特别重视,遇上名剑名刀,都不借重价购买,何况他开这个六十寿辰的“试剑会”,会上又有他精制的三件兵刃,有两件要当场赠送来宾之言,自然会有许多武林中人不请自来。

    甘露寺东厢,是一个大客厅,此时灯火辉煌,左右两边,摆起了十张方桌,每张桌上都放了一把白瓷茶壶,和八个茶盅,备来宾饮用。

    四个鬼面人八只大袖,挥舞起来形成一道钢墙,无俦强劲袖风有如龙卷风,形成第一道防线。无常锥一近油风,便偏向而走,斜飞时劲道已消失去一半,再被大袖斜拍,翩然飞坠落地有声。

    足有二十余枚百毒无常锥打出。厉魄毛炳居然不服输,仍倾全力发射,似乎不相信罡风与大袖能阻挡得住可破内家气功的利锥。当最后一枚坠地后,这位凶魔终于知道大事去矣!

    十年来,她含辛茹苦,抚养爱子宇文不弃,目的是要他将来能复血仇,她自己知道本身功力有限,而爱子却是根骨奇佳,秉赋天生,如遇明师造就,不难成为武林奇葩,所以她一直不曾传他一招半式,怕的是糟塌了爱子的前途,因为扎根基的功夫,如果误传的话,会影响以后所学,所以至今宇文不弃仍是一块浑金朴玉,但文事方面,却教了不少。

    削瘦的身形,在人力不及的范围内,飒然超越三人之掌风罡气,旋身如螺,双掌已连环在胸前拍出四四一十六掌,莹白如玉的掌影,如一片白色的屏风,充塞于数丈方圆的空间,朝三人的掌风怒啸迎去。

    但——终于迟了一步,两声巨响,夹杂着一声闷哼,来人已先宇文不弃而与三人的掌力相接,并在三人强劲的劲力下,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如不是宇文不弃接着的十六掌,将三人的劲力消逝大半,加之来人本身功力又深厚,否则,必难逃一死。

    掌柜的冷笑道:“少废话了,看你们也都不是江湖泛泛之辈,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阵子,官家借‘独山湖’一带办点公事,希望江湖上的朋友离那一带远一点儿,别惹祸上身。你们要是有不是往‘独山湖’去的,马上站起身,出门踏上回头路,我绝不为难绝不拦,要是你们打算往‘独山湖’去的,想改变主意也可以就此回头……”

    郭正义见这海盗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冷笑一声。那品字形三船为首的一艘船头,又是一声号角鸣响,船舷两旁的水手霍地恭身挺立,从舱中缓缓走出一人来,只见此人年约四十,面如黄蜡,一袭黄衫及地,更显得怪异,郭正义见众水手对他执礼极恭,心想这人必是三船中首领人物。

    只见中间席上的慕容廉明果然站了起来,裂嘴一笑道:“诸位来宾,刚才的十席素斋,是本寺方丈法善大师送给老儿的寿礼,也算是替老儿饯行,因为老儿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了。老头方才向诸位说略备素斋,这是老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素斋既是本寺备的,老儿不好说粗肴淡饭这些客气,但老儿还是要向诸位致谢,谢谢光临。”



第八一章 逆转
    腊月十九日,与上次鹦鹉洲之会一样,前来看热闹的三山五岳英雄好汉真不少,甚至比上一次更轰动,宇文不弃的大名有极高的知名度,评价更是日渐升高。

    青龙帮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帮主亲自出马与对头会晤,重要的执事人员,当然倾巢而至,人多势众,嗓门也大些,理不直气却壮,大大足有五十人以上,列出的阵势就足以吓走有三头六臂的人。

    郭正义痛得“嗯哼!”了一声,怒喝一声:“鬼,去你的吧!”手一抡一松,季彦凌被凌空抛出去三丈之外,“叭哒!”一声,寂然不动。

    季长安见爱子惨遭丧命,顿时胆裂魂飞,肝肠寸断,理性全失,张口就向白衫书生抓住自己右臂的手咬去!左足猛踹左面的青衫书生。

    两书生手劲加紧,向后反扭,季长安立被制住,分毫不能动弹。

    可是,郭正义等人却陷入不利的危境。原来,郭正义等人,虽然功力高深,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连经骤战,最后又为突围强力一阵猛攻,体内真气已消耗净尽。

    其中最苦的是郭正义,因他功力最深,出手也最辣,故围攻他之七人,皆出一派子弟中皎皎者,压力也最大。

    二十招已过,他已招式散乱,首尾难顾,不仅出手无力,而且连招架也应接不暇。他头发散乱,冷汗涔涔,自颊流下,面如异血,气喘不止,心知已无法再支持下去,抖手飞劈出二十一掌,磕开攻来之掌剑。凄厉惨笑,喝道:“老夫已不行了,要先诸位而去,丐帮的人切记今日之耻,以待他年十位索还……能走的务必脱围出去,以保本帮原气,不能走的必拚命死战……不可弱我丐帮雄风!”

    他们使用一种独特的兵刃,那种兵刃可以兼暗器使用,是一只口扎银链的柔软革囊,囊口内藏有一圈缅钢打造,其薄如纸,其利可以吹毛断发的半月形利刃,隔空抛掷,疾速如电,专套人的头颅,一旦套住头颅,头颅就会齐颈落入革囊之中,囊中另藏有‘化骨散’,一个时辰之后,可以化尽骨肉毛发,歹毒霸道,防不胜防。允祯登基之后,用来铲除异己,多少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刹那之间突然失掉了头颅……

    再看那杯中酒色碧绿,分明是极佳醇酒,正沉吟间,见成一青,已一口饮下,慕容廉明何等身份,岂能示弱,暗忖杨雨菲或许功力不足,自己内功修炼已达金刚不坏之地步,任他什么毒物必能逼出,当下扬声道:“拙荆不善饮酒,老夫一并饮了。”仰首将两杯饮下,双手微挥,两只空酒杯如箭飞回,成一青等只觉眼前一花,两只水晶杯子“噗、噗”两声,竟自深深陷入船板,直没于底,却是完整无缺。

    郭正义道:“百炼精钢,愈炼愈精,他虽然取出了紫苗、青苗,但炉中的百炼精钢精英,经过最后两次去芜存精,就现出洁白如玉的光芒,铸成宝剑,钢中有柔,利断百铁,从前的人,认为白纯于青,剑芒以纯白为上品,魏文帝宝剑词就有‘白如积雪,利若秋霜’的说法,白居易古剑诗也有‘白光纳日月,紫气排牛斗’,白色还在紫色之上呢!”

    “表叔化名为高峰第,负责登船放毒。”郭正义沮丧地说:“是家表叔利用一个叫藏锋谷的混混,接近厨师关雎尔,乘机在煮饭的水中下的毒。他是主谋人,因为你追查太急,乱了方寸,临时找的替死鬼。我得了引介人三干两银子好处,要我找家表叔谈条件,家表叔得了五千两银子酬劳,化装易容与引介人化名登船行事。其他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慕容廉明刚才离开的地点,两丈之外,一株数人合抱的虬松,距根部约三丈的树桠之间,探出一个头来,向四周一阵扫掠之后,又缩了回去!

    他就是冒死抢救季彦凌的公孙乌龙,他自知决非慕容廉明的对手,所以一阵力拼之后,拼力图逃,这一株中空的巨松,使他死里逃生。

    但立刻他又觉得不对,何以自己身躯没被震飞起,而且,自己连中两剑一掌,该命归黄泉,何以仍有感觉他头脑微清已立闻,四周厉叱与狂劲的掌呼啸声,震耳欲聋,锐利如刀削的罡气,不时由身上划过,疼痛异常,双目微睁,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仰卧在地上。

    他定眼望去,四周像是围了一座人墙,数不清的人影,在他两丈远近围得水泄不通,一条人影来往飞驰旋转着,举手投足间,皆带起一阵震山裂石的气劲,如海潮般四外涌去。

    宇文不弃一进密林,他就看见了,提一口气,猛扑密林,一个起落之后,既遮太阳,而又隐蔽。

    如今,在林中央那块空地上,共有男女六个,四个男的围着一男一女。围着一男一女的那四个,两老个老者、两个中年壮汉,普通衣着,寻常打扮,过他们瞒个过宇文不弃的锐利目光,他一眼就看出那四个崂山派的全真道士乔装改扮。

    被围的那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身躯魁伟,环目虬髯,像貌极其威猛的中年大汉,女的则是个一身劲装,眉清目秀的十五六姑娘。

    忽然,又是一个巨浪从底下打来,把下沉中的宇文不弃的头部举出了海面,但他连挣扎的企图都没有,因为那被制住的穴道令他寸步难行。

    这时一声惊喜的呼声穿过巨涛汹涌的声响传人宇文不弃的耳中,接着他感到胁下被一重物猛敲,痛彻心肺,但立刻他意识到穴道已经解开了,他双臂一振,水淋淋地跃身出海,见前面一人踏板凌波而行,正是如烟。

    慕容廉明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还有,总堂交代兄弟,慕容老哥去的时候,还请慕容老哥把花了二十年时间,去芜存菁,精心锻炼铸制的三柄宝剑,也一起带了去,慕容老哥要多少报酬,敝帮可以完全照付。”

    宇文不弃听得一怔,暗道:“原来这三柄剑,慕容老丈竟花了二十年功夫才炼制而成的,这就是了,他炼制二十年刀剑,是把百炼精钢的精华留了下来,再经过千锤百炼,一再锻炼,才铸成了二剑—匕。”

    第十天,一艘神秘的客船,泊上了洪口村的南面数里处江湾。这里的地势十分偏僻,是江右岸的一座毫不引人注意的村落,往来大江的船只,都远远离开这一带江岸,这里是荆门山的下游,是最凶险最湍急的航道。

    虎牙山与荆门山雄峙江左右,虎牙山属夷陵州,荆门山属荆州,水流急湍,船只须绕山回避。因此,船经荆门山须向北靠岸,接近虎牙向南移。往昔,这里是楚国的西塞,扼巴蜀的咽喉。

    这艘客船不向北面的航道移,反而乘薄暮时分泊上湍急的南岸,委实令人费解。

    现在,娘已真的离开自己了,而且是永远的离开了,娘临死的那幕惨象,又似毒蛇似的啃啮着他的心!

    他把指头放在口里,用力的咬,想借此减轻一点心灵上的刺时间——永远不会停止在某一点上,黑夜过去了,黎明又已来临!不久之后,阳光通过叶隙,漏了几丝在树穴之中,昏暗的树穴,也跟着明亮起来。季彦凌木然的注视着身边公孙乌龙的尸体,像一尊泥像,心灵中一片空白,思想似乎已麻木了,泪也流尽了!

    他觉得对方剑上传来的真力,如海般涌到,尤其他先已失,更觉对方之潜力重如雷霆万钧,自己一口只提起九成真力,简直无招架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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