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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她盼望着能再看到他,现在,又不期然的碰面了,可是,对方的冷漠,使她有若冷水浇头,满腔的情焰,被浇熄了大半,不由幽怨的叹了一口气。宇文不弃此刻,满心的报仇雪恨,仇恨已填满了他的整个心府,对于这些儿女情悦的事,似乎已不能在他的心中占一席之地。

    平心而论,他对展红绫未始不动情,对方超乎世俗的幽娴的美,使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也许,这就是爱的萌芽,然而冷僻成性的他,却不愿流露出这一丝微妙的感受!而展红绫当然更不能蓦然的对一个男子剖心示爱……

    宇文不弃想不到对方的武功,竟如此高强,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第八八章 南天门
    宇文不弃心中暗惊之下,掌下一紧,罡风怒卷卷掌出如龙,拳势如虎,向两人当胸直击过去!两人又是一声冷哼,陡地暴射腾空而起,在空中极为美妙地各划了一个半圆,凌空倒泻下来。

    阵阵蚀骨阴风,漫天侵来。慕容廉明狂笑一声,双掌啪一声交击,双膝微微一屈,猛然暴推而出……

    两股青蒙掌的怒涛罡气,如同两条怒海龙般地向两红衣人,张牙舞爪地猛截而上。两红衣人见状之下,心中亦是不由得大吃一惊,互相一声低啸,两人之间似乎生出一股互相吸引之力,在空中就互相疾射而行。

    他又震惊什么这,当然只有郭正义自己跟懂了的人明白。

    宇文不弃脸上笑意更浓,也不只是笑意,还带着不少的钦佩。

    忽地,郭正义脚下移动,不是前进,不是后退,而是横移,缓慢横移,绕着宇文不弃横移,绕着宇文不弃缓慢游走,从宇文不弃的身前到了宇文不弃身后。不懂的,这时候恍然大悟了。

    原来,郭正义是在找宇文不弃的破绽,找宇文不弃防守上的空隙:原来,郭正义两次收手,是因为宇文不弃没有破绽,在防守上,没有可以进袭的空隙。

    笑声没停,步履声响动,一层层的帘幕掀起,众星捧月一般从里头走出了十几个人来。这十几个人阴盛阳衰,粥多侩少,整整十个花儿一般的姑娘,三个大男人。

    十个姑娘都够美,美得各不相同,一边各五地拥着一个糟老头子,这糟老头子好艳福,他也不怕姑娘家身上的香气熏了他,五十多岁年纪,穿着挺气派,一身的重裘,头上扣顶貂皮帽,手里拿着鼻烟壶,边走边往鼻子上抹鼻烟,鹞眼鹰鼻山羊胡,

    宇文不弃听得大怒,右手一挥,青光乍闪,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两人饮剑倒了下去,他心头无比愤急,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双脚一顿,又纵身扑起,朝来路飞射过去。

    这回他救人情急不住的提吸真气,施展轻功,一路飞掠,当真有如天马行空,快若追风,转眼之间,已经奔出七八里路程,依然不见,丝毫人影,前面已有一条大江,横互如带,心中不禁暗暗踌躇,忖道:“莫非自己追错了方向不成”

    正在思忖之间,只见沿着江岸,正有一个巧人影,急匆匆行来。

    这一带山区山势并不高,共有三座主峰,三里河畔的山峰叫中泉,再往西五里是南泉”北面叫北泉山。

    三座山脉胳相连,绵豆数十里,颇富林泉之胜。”山林深处,出现一座果林围绕的精舍,四周泛现一片金红色的光彩,原来所种的全是石榴,五月天,正是石榴火红的季节。榴树成林,在这一带倒是罕见。

    乌锥马驰入花海中的径,便看到迎面的一座木牌坊,上面的横匾上刻着的金红色大字:榴林精舍。

    蓦然——数条人影,从身畔一擦而过,宇文不弃目光何等犀利,只这照面的瞬间,已看出这几条人影的胸前,各有一个碗大的白骨骷髅头,立即刹住身形,转目望处,那几条人影,已朝那片疏林之中落去。

    不由激起他好奇之心,折转身形,驰向那片疏林——林中,数十个白骨教徒,围着三具尸体,正在议论纷纭,接着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形如恶鬼般的老者,胸襟之前,白骨骷髅头的标识,有头颅大,一望而知,在教中的地位,与堂主相当。

    只见那老者走近尸身之前,怀中掏出一只瓶,在尸身之上,分别抖了一些粉末似的东西,转眼之间,那三具尸体,竟然渐渐融化成血水,最后,变成三架完整的白骨骷髅。

    接着,又有三个人出来,每人手里持了一只布袋,把那三具骷髅,分别置入袋中,人影一阵移动,似乎事毕就要离去。

    双掌方一出手,又是两道阴寒无比的寒风,掩地横扫而来。待他发觉时——万千指影,已经如狂风骤雨般地点上了他的胸前。他不由得怒哼一声,双掌猛地收回,在胸前互相一环,身子往后微退半步,双臂暴翻推出。一道呼啸劲风怒拥而出。

    方圆五丈之内,立即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强风劲气。缤纷的掌影,如秋风下的枯叶般地狂舞着。两红衣人一声冷哼,身子疾晃暴闪,向两侧掠去。在空中分开的那两红衣人,这时又挟着怒卷的狂风掌影,凌空疾泻而下!

    他心里一急,腾身拔起,破空掠去。宇文不弃黑衣飘飘,步若行云流水,潇洒而飘逸,看—上去走得并不快。

    其实,就这一转眼工夫,他已然进了—片树林中,然后,他停了下来。树林里空荡寂静,他停在这儿干什么也就在他停下来的同时,一个甜美轻柔的话声,在树林里响起来,不知道从何响起,似乎是起自四面八方:“慕容将军真是有心人,展红绫感激。”

    这条大街过的车马相当多,一辆马车应该算不了什么。

    可是这辆马车跟别的马车不同,让人说不出它跟别的马车有什么不同,但却觉得出。这是辆黑马车,高篷,双套,谈不上华贵,但很气派,车身上很乾净,一点儿脏都没有,除了上过油的轮轴,不管你摸那儿,绝不会摸一手黑。

    套车的马是两匹黑马,健壮、神骏,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浑身上下黑得发亮。高坐车辕那车把式也跟一般人不同,健壮、雄伟、皮袄、皮帽、皮靴,一脸的络腮胡,浓眉大眼,威猛慑人。

    她翘着红菱般嘴角,露出一口整齐如玉的贝齿,轻盈一笑道:“宇文公子没想到吧”

    她今晚似是刻意修饰了一番,柳眉如黛,眼波如水,薄施脂粉,轻点绛唇,方才在仙女庙,还没看得清楚,这回,在明亮的琉璃灯前,你可以看清楚了。

    她不但美,而且艳,娇而且柔,身材苗条而匀,肌肤细腻而白,目光凝注,似秋水而明亮,明眸传情,如明珠而炙热,既含笑而含颦,亦宜喜而宜嗔。

    好了,这四六句现在可不流行,但只有如此,才能把她形容得出来。

    红衣中年妇人的手中,是一柄奇形怪状的兵刃,像一根有花无叶的花枝,上面共有三朵红色的盛开花朵,挥动时罡风怒发,呼啸声刺耳撼心;当然不是花枝,而是以极毒弹性的精钢所精制。

    白衣女郎年仅十七八,脸蛋白里透红,眉目如画,美得令人屏息穿的是白续劲装,曲线玲珑,凹凸分明。手中的剑银芒耀目,是吹毛可断的神兵。

    红衣中年美妇花枝一振,响起一阵劲风嘶啸声,震散了老道弹来的指风,仅身形略顿,立即重新健进,无畏地排空切入,目中杀机怒涌。

    宇文不弃激奇的看着蒙面女会长,但对方以巾蒙面,任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只是那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秀目,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辉,不由暗自思量道:“对方此举是何用意她何以能代答两个问题之一,看来自己所要问的,对方必然全部知晓!”

    宇文不弃并不是凶劲嗜杀之辈,但为了追仇踪,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在既然问题有了着落,也就不为已甚,但仍怀疑不释的道:“你有自信能回答在下所提的任何一个问题”

    于是——在场中交手的人,掌势一变,明风怒号,掌影漫天盖下。同时——二十余条幽灵也似的影子,卷起了股股阴风鬼火,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四面八方,向四人当头疾压下来。

    另有二十余人,如闪电般地,扬手劈出数十股呼啸怒号着的阴风,向端坐不动的宇文不弃及郭正义撞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龙吟风哕股的长啸,陡然发自场中。紧接着,一阵哈哈狂笑,两条人影,冲天拔起,如九天飞龙般地朝幢幢人影之中,凌空扑下!宇文不弃与郭正义,在这间个容发的一刹那间,功德圆满,纵身暴起。

    他提气拔起,穿云直上“南天门”。到了“南天门”,凝神卓立景物依然,邂逅时情景,依稀在昨,只是如今空荡寂静,不见伊人,便连一点余迹也不可寻,心里不由—阵惆枨。但转念一想,不过一半天,最多两日,伊人返抵“崂山”即可相见,或许就在此处。

    到那时,绝代姿容,一鼙—笑又在眼前,不由又自释然。转眼远眺,海关一线,气象万千,豪情顿发,几乎忍不住想仰天长啸。而等他转眼回望时,却看得他心头一跳,不禁暗自庆幸,适才未发长啸。

    一名文士装束的圆脸胖老者干咳一声,拱手陪笑道:“恕老朽托个大,这位老弟台,你跟秦老弟之间究竟结有什么梁子,我们这些个人不清楚,不过老弟台你既然来到京里找他,这段梁子恐怕不了,我们这些局外人根本不该过问,可是老弟台你是个明白人,眼下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老弟台你应该看得很清楚。“



第八九章 文武双全
    “秦老弟今儿个到京头一天,我们这些个朋友为他接风洗尘,老弟台你要是在此时此地作了断,可叫我们这些个人往后拿什么脸在外头走路,以我看不如这样,老弟台,今儿晚上看我们这些人的薄面,高抬贵手,坐下来喝两盅,咱们交个朋友,错过今儿晚上,时地随老弟台你挑,我担保秦老弟他一定去跟老弟台作个了断,如何。”

    不错,展如烟使的这—招,正是“朝天一炷香”。

    原来他左足一个箭步飞掠欺进,待到得洞里赤练身前一尺左右,右足足尖在地上一点,一个人已经“嗖”的一声直拔而上,跃起三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变成头下脚上,手中长剑在身子掉头过来之际,疾疾的一抖,化作“神龙抖甲”,剑光在半空中散开,化作点点银芒,像疾风急雨般朝洞里赤练当头罩落。

    这一下因为他居高凌下,不论你洞里赤练如何躲闪,都无法躲闪得开!

    “姑娘怎么了”他困惑地问。

    展如烟长吁一口气,收回手,目光从厅门透过,茫然地注视着苍穹,望向云天深处。她的美好嘴唇在轻微地痉挛,眼神虽视而不见,但却涌现另一种异彩,苍白的秀颊开始回复红润,而且呈现另一种稀有的光彩,用奇异的、略带兴奋的声调自语道:“三十年前,也是这么一个美好的夏天,他……他……他曾经用这种目光凝注着我……”

    宇文不弃俊目扫处,满脸俱是讶异之容,迎面是嵯峨巨峰,寸草不生,像是由无数的巨石堆砌而成,看不出任何朕兆,证明这是堂堂“和合会”会坛所在之地,而且从入山时起到现在为止,不见半个人影出现。

    就在此刻——那男会长撮口发出一声清啸,啸声嘹亮清越,引起四山齐应,啸声未落,靠峰脚处,一块两丈见方的大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大洞,洞口之内,立时现出八盏宫灯,分成两行,向洞外移来,出洞之后,分两排站立。

    医书上所载的最高医伤拔毒**,用自己本身的一点三昧真火,渡入他的体内,助他去毒疗伤。这种医疗法,被医治的人固然受益无穷,可是危险性也大。若是施医术的人功力不够,或是受到外力干扰,心神不能集中时,立即就会两败俱伤,同时七孔喷血而亡!

    但是如果施术成功,而施术人本身的功力非常高时,被医疗人的武功,无形中就会增进不少。因为——在这种施术中,施术人的一点三昧真火,在浑厚的内力簇拥之下,安静而缓慢地流入伤者的穴脉之中。进入穴脉后,使沿着穴脉,遍体游行,游遍全身七**穴,三百六十五,烧尽一切毒气,治好一切伤势。

    寺里老少三个和尚,尽管慈悲、尽管方便,但却不是说话的对象,既减轻不少了他心情沉重,也解除不了他心里的烦闷。

    他进寺去,他站在了寺前一株华盖似的合围巨松之下。站在这儿,居高临下,可以看见登上道的一段。郭正义父子总有去的时候,等他们走了,他再去,哪怕是几天几夜,他也要离。想想,不免有点为自己悲哀,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为自己,是为展红绫,心里也就好受一点儿了。

    只要郭正义父子带不走展红绫,去早去迟,便无关紧要。万一郭正义父子走了展红绫,那是展红绫自己愿意,便不值得他再行追寻,他决定立即回南海去,今生今世,绝不再到内地来。他思潮汹涌,乱得像一团麻。

    宇文不弃微一摇头道:“姑娘还是算不得熟知宇文不弃,姑娘所知道的宇文不弃只是以前的宇文不弃,现在的宇文不弃是书剑俱备,文武双修。

    他知道只学剑不读书的害处,就像我跟鲍师爷所说的,凭一把剑了不起是个十人敌,凭一本书却可成为万人敌,一个人要是读了书,虽不敢说他能脱胎换骨,至少他懂得‘非礼勿动’四个字,既懂‘非礼勿动’四个字,他又岂会轻易动手打人,尤其是对个姑娘家。”

    展如烟笑道:“我们一清早空着肚子,有现成的豆浆、烧饼,先填饱肚子再说。”

    宇文不弃道:“这豆浆还能吃”

    展如烟笑了笑道:“豆浆有毒,只是她用大拇指浸在碗里的有毒,锅里的决不会放毒,烧饼也只是她拿过的有毒,她没拿过的,怎么会沾上毒呢,大哥、三妹只管放心吃喝,如果中了毒,由弟负责。”

    说着走到摊上,取了三只干净空碗,揭开锅盖,舀了三碗豆浆,加上白糖,分给两人。展如烟也从一盘烧饼中,从中取了五个。

    真气解穴不简单,耗时费劲极为吃力,稍一大意或受外力干扰,便有真气走岔成为残废的可能,甚至可能致命。

    由于他年仅二十,而且脸上仍留有稚气,外表象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因此所有的人,皆估料错误,并未将他放在眼下,连功臻化境的薄命花展如烟也走了眼,不但料错了他的艺业修为,也误认他是个初履江湖的混混,做梦也没料到他已是个在江湖闯荡了三年岁月的年青高手。

    展如烟被他的稚嫩外貌所欺,对他毫无戒心。

    三丈之后,洞径忽然开扩,直径当在四丈之外,一路宫灯照耀,如同白昼,两侧无数石室,密如蜂巢,室中微见人影闪动,但有一共同之点,就是一色的男女成双,宇文不弃早知“和合会”自教主起,都是成双成对,倒也不觉稀奇!

    洞径主干之外,又有很多岔道,一律的每隔两丈悬有一盏宫灯。

    约莫走了盏茶工夫之后,眼前现出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门外,左右各具一盏巨大的琉璃宫灯,分别写着“和”“合”两个字。室内正中一方长案,两侧排了两列太师椅,共有十八对之多!谅来此处便是会厅。

    刹那间——只见掌影如涛,指出似影。阴风凄号,鬼火点点中,如幽灵鬼魅般地在如山的掌风指影中,作着迅捷无比的闪动与扑击。

    蓦然——在遥远的滚滚坟头后,传来了一声凄厉而悠长的狼嗥声!宇文不弃心头大喜,立即反手劈出两掌,逼开了来袭的两条高瘦红影,仰首一声夺人心魄的狼嗥声,发自他的口中。

    一丝喜悦的笑容,浮现在他那紧抿成弧线、高傲的嘴角上。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片兴奋的光辉!远处,寒风凄号中,一声声扣人心弦,惊魂夺魄的凄厉狼嗥,划空疾曳而来!

    宇文不弃双掌抖处,拍出层层叠叠,绵绵不断,一波接着一波的漫天掌影,仰首又是一声狼嗥,与那疾曳而来的狼嗥声,互相应和着。

    如果有人站在峭壁顶端,居高临下,举目四望,他会发现,除了那水天一色,无限的大海之外,在视线以内,看不见一点人烟,也就是说,这是一处迹罕至的海边。

    而,如今,就在这人迹罕至的海边,峭壁底下,却停泊着一艘双桅大船。船停泊在峭壁下,即便有人从陆上运处望过来,几块奇陡如峭的峭壁挡着,也绝看不见这艘大船,就连船桅也看不见。这是谁家的船,不在码头停靠,泊在这儿干什么

    而且,从船头到船尾,寂静空荡,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要有声息,只有一种,那就是海浪拍石,雪白的浪花翻腾外,所发出的哗哗声。

    船上是看不见人,可是这时候峭壁顶端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身材欣长,一袭长衫,俊逸而潇洒。他在峭壁顶端几乎没停留,只往下看了一眼,便飞身下跃,衣衫飘飘,直落在那艘双桅大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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