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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闫思弦皱眉不语,女人却又道:“要说丢东西,那天的确丢了个东西,我家栓门的一根钢筋丢了。”

    “什么样的钢筋”

    “你们等等。”

    女人进屋去,不久手上就提了一根钢筋出来。

    “就是这种了。”

    钢筋上有螺纹!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吴端问道:“这跟你栓门用的钢筋一样吗”

    “一模一样。”

    “我们把它拿走做个比对,你这儿方便吗”

    吴端怕女人会因为这点事遭受家庭暴力。

    女人道了一句“方便”,又追问道:“是不是梁奇杀的人”

    闫思弦反问:“你希望是他吗”

    女人一愣,随即坦荡道:“要真是他,好得很,最好你们把他抓走枪毙。”

    看着那钢筋上的螺纹,吴端心道:恐怕你真要一语成谶了。

    吴端继续问道:“最近梁奇跟村支书见过面吗”

    “见过,”女人点头,“就最近这三五天吧,我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了,村支书来找过梁奇,他不在家,村支书就又去别处找了——我们村里他能找的就那么几个地方,要么是在谁家打牌,要么是在谁家喝酒呢,最后……我估摸着应该找着了吧。”

    “那现在呢去那些经常跟梁奇一块打牌或者喝酒的人家,能找着他吗”

    女人摇头表示不知,吴端只好记录下这些人家,等下挨个打听。




第八十九章 瓶中物(14)
    门前,蔡亦锋抬手,看了看吴端。

    吴端点点头,他便敲了门。

    “谁”门里传来一个男声。

    “我。”蔡亦锋答道。

    吴端搞不明白这种问答有什么意义,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不需要意义,似乎只是走个形式,因为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一件沙滩衣,就是那种海滨旅游必买的上面印着椰树海滩之类的开衫。

    沙滩衣原本是黄色的,已经洗得发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你们来了”男人道。

    他看着吴端,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换人了”

    蔡亦锋不是第一次来这处窝点“处理麻烦”,对方认得他,却不认得吴端。

    蔡亦锋看向吴端,似是在询问是吴端自己回答,还是由他代为回答——能看出来,他还是紧张的。

    吴端便不耐烦地接过话头道:“人呢”

    蔡亦锋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别打听了,你管来的是谁,能干活儿不就得了。”

    男人有些忌惮,不敢再多问,看向蔡亦锋的目光却透露着“你咋总跟在别人屁股后头当小喽啰”的意思。

    这次的下手对象被关在卫生间,是个年轻男人,鼻青脸肿的,显然之前已经挨了一顿胖揍。

    他手脚皆被捆住,动弹不得,嘴里塞了条已经看不出花色的毛巾。

    听见卫生间的门打开,他努力抬起头,看向吴端和蔡亦锋。

    屋里只有沙滩衣和那鼻青脸肿的男人。

    其他人被带出去户外活动了,免得杀手动手时出什么意外,弄得人心惶惶。

    考虑得倒还算周到。

    待吴端和蔡亦锋进了卫生间,穿沙滩衣的男人也跟了进来,寸步不离。

    小小的卫生间塞了四个人,空间一下子十分局促。

    吴端看了看年轻男人脸上的伤,鼻梁肯定是断了,左眼皮也肿得厉害,他对沙滩衣道:“下手挺狠啊你。”

    沙滩衣咧嘴笑道:“哎呦哪儿的话,跟你们比,我这就是小打小闹。”

    说话时,沙滩衣的目光在吴端和蔡亦锋脸上来回切换了几下,蔡亦锋直接别开了目光,生怕自己的眼神泄露心中想法:

    你就笑吧,等你知道自个儿跟谁比狠呢,有你哭的。

    “行吧,人交给我们了。”

    吴端将那鼻青脸肿的小青年拽起来,就要往外带。

    小青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剧烈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诶诶诶……”沙滩衣靠在卫生间门上,将路堵得死死的。

    他问蔡亦锋道:“怎么回事儿”

    蔡亦锋无奈地耸耸肩,“你问我干吗我就是一打工的,老大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他指了指吴端,“他现在是我老大。”

    说完,他便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

    吴端没动,只皱眉问沙滩衣道:“你有意见”

    沙滩衣的眼珠转了转,挑了个尽量委婉的说法:“您别误会,我可不是针对您,说白了,咱们不都是为一个主子办事儿吗。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说的,反正我这儿接着的通知是一切照旧。

    照旧的话,就是您得在这儿把事儿办了,有个见证,咱们都安心不是”

    “见证”吴端道:“意思是你得看着我呗。”

    “看您这话说得,要有那个胆子,我不就自己上了吗,上头逼我啊,我也是没办法,不然……您当我愿意留这儿呢”

    他话说得虽然客气,却是滴水不漏,不给吴端任何拒绝的余地。

    “哦……理解理解……”吴端态度也缓和下来,却还是架着那青年不撒手,继续问道:“可监督我对你有好处吗……我就直说了吧,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来,是为了钱。”

    吴端在年轻男人脸上拍了一巴掌,道:“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才出五万,你愿意出多少”

    年轻男人一愣,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只感觉吴端架着他的手若有似无地在他肩膀上捏了两下。

    吴端替他答道:“少说也得五十万吧,一般人家卖房子卖车,总能凑出这个数儿,你家要是实在穷,那也没办法喽,让爹妈准备卖肾吧。”

    说完,吴端又在那青年胳膊上捏了两下。

    青年似乎懂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眼中有疑惑,又不敢将疑惑全然暴露,于是迟疑着。

    “不是吧你,”吴端继续道:“要钱还是要命,这都不会选”

    见青年依旧犹豫,吴端点点头道:“行,你想想吧。”

    吴端撒手,青年瞬间摔倒在地。

    吴端转而搂着滩服道的肩膀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条人命,手上沾血,才五万,”他又指指蔡亦锋,“我俩一分账,还能剩多少更别说你了,连根毛都没有。

    现在不一样了,要是能从这小子身上榨出来50万,给你分5万……不,7万吧……你看怎么样”

    说话时,吴端故意走出卫生间,穿过客厅,进了一间开着门的卧室,尽量远离另外两人。

    沙滩衣被他搂着肩膀,只能跟着他走。

    他且慑于吴端身上的某种气场——在他看来,那应该就是身上背着人命的人所特有的气场。

    待两人走远,蔡亦锋蹲下身,假意对那鼻青脸肿的年轻男人道:“赶紧答应吧,我们愿意给你花钱买命的机会,这是好事儿,命都没了,你要钱干嘛……”

    说话时,蔡亦锋迅速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警察!来救你的!

    蔡亦锋头一次冒充警察,心里忐忑,可当他亲眼看到刚刚还六神无主的青年,在看了他手机上那行字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满眼的感激和期待。

    这感激和期待是给蔡亦锋这个冒牌货的,他知道自己不配,却也很享受。

    似乎很久都没人对他抱有过期待了。

    这有些紧张又有些美妙的感觉,刺激着他想要把事情做得更漂亮点。

    看着青年欣喜的神色,蔡亦锋又开始跟他套近乎,“我看你穿得也不不差,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说这话,他又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淡定!不能露馅!

    卧室里。

    沙滩衣向卫生间瞄了一眼,觉得够远,便压低了声音对吴端道:“弄钱我不反对,我就一个要求……”

    吴端直接打断他,将声音压的极低道:“就算拿了骗他的,他还是得死,只有他死了,你这儿才安全。”

    一听这话,沙滩衣放下心来,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对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嘿嘿,你想到我前头去了。”

    吴端也笑笑,转身欲走,“那人我就带走了,你这儿可不是个绑架勒索的好地方。”

    “哎,等等,还有一个事儿没说清楚呢。”沙滩衣却拽住了吴端的胳膊。



第三十二章 太含蓄吧,不明所以(5)
    傍晚时分,村委会的临时住所,吴端和闫思弦像村民们一样,一人捧着一只黄色搪瓷大碗,吸溜着捞面条。

    饭还是从老乡家里买的,满满冒尖的两碗,面条上的烧茄子红彤彤黑黝黝,再配上绿油油的辣椒段儿,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闫思弦边吃边道:“你说,案子咋这么波折呢”

    吴端:“怎么受不了乡下生活想回家了”

    “那倒没有,”闫思弦认真地往嘴里扒面条,“这地方真挺好,我都不想回去了,我是纯说案子。”

    “案子……还行吧,我没觉得有多波折。”吴端道。

    “钢筋上的螺纹对比结果出来了,跟死者衣服上留下的锈迹一致,梁奇却跑了。”闫思弦凶狠地吞下一大口面条,以表示不满。

    他继续道:“村支书也真是的,干什么不好,偏干给嫌犯通风报信的事儿,梁奇的牌友们可说得清清楚楚,就是咱们下山回村的那天,村支书匆匆忙忙把梁奇叫下牌桌,从那以后梁奇再没回过村,他不是潜逃还能是啥

    关键咱们现在还没有能给梁奇定罪的证据,仅凭他家丢了一根插门的钢筋,根本不能形成证据链,网上追逃都报不上去。”

    “你第一次见嫌疑人潜逃啊”吴端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想法:就喜欢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闫思弦吃瘪,默默埋头吃饭。

    吴端继续道:“梁奇有个妹妹在久春市,我们联络了久春市刑警,那边的刑警已经赶去梁奇妹妹家……”

    吴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多小时了,快该有消息了……再等等……”

    “哦。”

    两人默默埋头吃饭。

    吴端道:“老乡给得太扎实,我有点吃不完,剩饭是不是……不太好”

    “相当不好,”闫思弦道:“加油,饭量可是纯爷们儿的标志。”

    吴端翻了个大白眼,“我能不能选择纯得稍微文雅点……哎不对啊,你家那么有钱,你怎么看都像那种天天吃西餐——还是大盘子里就装一口东西的精致西餐——长大的孩子,怎么长成个大胃王了”

    闫思弦道:“没办法,小时候学跆拳道散打什么的,当时我爸就想着让我学点防身,谁知道我那么优秀了,一不小心被教练带进了国际比赛,那会儿为了体重达标,一天吃三十多个鸡蛋白,还有鸡胸肉什么的,吃得我欲哭无泪,胃可能就是那会儿弄坏的。”

    听到“优秀”那句,吴端想吐槽,忍住了,想想能进国际比赛的确优秀啊,于是感慨道:“你竟然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

    “什么年代”

    “怎么说呢,就是那会儿国家相对落后,在体育竞技上,需要靠金牌来支撑民族自豪感,但凡能代表国家的运动员,都像带着任务上着发条似的。”

    “还真是那么回事儿。”闫思弦点点头,“不过那会儿深受爱国主义教育,教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对了,”吴端又问道:“那你拿上名次没”

    “第二名。我家那会儿生意还没做这么大,教练还让我考虑一下当职业运动员。”

    “你没考虑”

    “还没等我考虑呢,张雅兰就出事了……之后,你大概就知道……除了当警察,别的我就都不想考虑了。”

    提到张雅兰,话题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好在久春警方给吴端发来了消息。

    吴端和对方对答片刻,转述道:“久春警方给梁奇的妹妹做了工作,他妹妹承认梁奇两天前——就是咱们下山回村那天——晚上,曾经用一个新办的陌生号码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帮着找住处。

    妹妹在电话里问梁奇是不是要去久春市,梁奇也没把话说死,只说可能去,妹妹就让他上家去住,梁奇在电话里把他妹妹说了一顿——没办法,男孩嘛,从小在家就是娇生惯养,父母溺爱得很,兄弟姐妹也都得让着他,任凭他骂。

    最后,妹妹答应帮梁奇租房子,梁奇还专门叮嘱,找那种租金便宜的城中村,专挑租房不看身份证的人家。

    当时他妹妹还觉得奇怪,问他是不是出事了,梁奇只说让他妹妹别管那么多。

    现在久春市刑警已经在梁奇妹妹家附近蹲守,他只要露面,立即抓捕。”

    闫思弦想了想,问道:“他的新号码未进行实名制登记”

    “没有,据查,梁奇的新号码是在镇医院门口倒卖手机卡的小贩那儿买的,咱们的人去走访摸排,有个流动小贩确认见过梁奇,卡就是从他那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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