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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算是吧,反正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因为我们都是墨城人,就一直保持这联络。

    只不过,我们很长时间都没再见过面。我其实想过约她出来,又没什么合适的理由。

    我们再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帮她做了一个手机页面的设计——那次她又负责了一个公益活动,是一次讲座性质的,恰好那段时间又很流行手机上的h5页面,这个我熟啊,就抽空帮她做了一个。

    对我来说很简单的活儿,半小时就能搞定,真的是举手之劳。但她很感激我,说请我吃饭,我们就这样又见面了。

    之后她帮我引见了几个投资人,a轮融资的事儿完全就是托了她的福。

    但那时候她没告诉我她家的情况,只说跟这些投资人是在做公益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她只是跟人家提了一下我的创业项目,人家愿不愿意投钱,还是得看我的能力。

    我当然很感激她,而且那时候真觉得她就是我的贤内助。

    我其实也问过她的家庭情况——当然,前提是我已经把我家里的情况坦诚告知了她——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只说家里做点小生意,不愁吃穿。

    我哪儿能想到她家那么有钱。要是那个时候就知道,我可能根本不敢多跟她说话。”

    闫思弦挑了下眉,“怎么,你要走偶像剧套路,老子就是不能接受你有钱这个缺点”

    苏景耸耸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老婆太有钱了,就算她本人特别温柔贤惠,可你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自然而然会有一种面对投资人的压力。

    尤其她又帮我拉到了投资,我就会觉得,要是公司干不好,特别对不起老婆。

    整个都变味了,她不是我的贤内助,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在我以往的想象中,家应该是一个即便我失败了,也能收容我包容我的地方,可是因为妻子的显赫,我的家好像是一个我不能失败,否则会被嫌弃的地方。

    其实直到结婚前一天,我都是犹豫的。只是我的心思没人关心罢了。我能跟谁说呢说了也只会显得我矫情吧我有什么权利挑挑拣拣”

    必须承认,苏景所说的世俗偏见是客观存在的。

    因此闫思弦也收敛起了想要激怒苏景的想法,认真道:“说说婚礼当天吧,不,应该是婚礼前一天,你和冯轻月入住酒店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天,我们是约好了一块住进酒店的,前一天下午大概3、4点吧,我去酒店开好了相邻的两间房,就去了婚礼现场。

    我跟轻月约好了在婚礼现场见面。因为她是个细节控,一些布景她要最后再确认一下。

    对婚礼现场做了几处小调整,又跟婚庆公司又过了一遍流程,就到了下午饭时间了。

    之后我们在酒店一起吃了饭,那会儿大概是……六点半吧。

    等饭的时候,我们跟各自的伴娘、伴郎确定了一些时间上的细节——都是手机上聊的。

    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关注过项链在哪儿,琐碎的事儿太多了,根本想不起来。直到我们回房间。

    我知道婚礼之前见面不吉利,长辈们都有这个讲究。可白天我们就一直在一块啊。都是成年人了,都在一起睡了多少天了,感觉没必要做这个表面工夫。所以我那天晚上是在她房间住的。

    我看到她的婚服挂在房间里,就随口问了一句准备得怎么样,明天要用的东西可千万别落家里了。她也就随口回了一句除了项链,什么都齐全了。因为那项链太贵重,放酒店她们家里不放心。

    我也是没忍住猎奇——你知道的,那么贵的东西,就光冲价钱,很难不让人关注,可能我就是没出息没见过世面吧——所以就又嘱咐了一句,可得找个靠谱的人送项链,别出什么差错。

    轻月只说让我放心,说她妈会操心项链的事。

    这就是关于项链的所有事情,只有这么两句谈论而已。”

    “她没告诉你送项链的人是谁吗”闫思弦问道。

    “没说,而且说实话,我感觉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会是谁。反正她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送项链的事被她妈包揽了,她不用管不用问。

    就算她知道,我也不可能问那么细。她们家本来就怀疑我是图钱,我再可劲儿打听那条贵重的项链,不知道避嫌,不更给他们把柄了吗

    对这种事儿,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

    “明白了。”闫思弦点点头,“继续吧,问完了项链之后呢”

    苏景露出了一个不大情愿的表情,看向闫思弦的眼神也满是不屑,似乎闫思弦是个打探别人床帏之事的宵小之辈,道德低下,只顾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这样的警察实在可恶。可闫思弦却是那样的平静。

    苏景只好继续讲述道:“我们基本一整晚都没睡,聊了很多,关于今后的生活,关于眼下的阻力,关于我的顾虑。

    我觉得,如果我不能在那个晚上告诉她我的想法,大概以后也不大可能有机会去说了吧。

    我先提起来,她大方地回应,她的理解让我心里舒坦多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的家人在怀疑我另有目的,就连她也心有顾虑,但正因为我们把这件事摊开了聊,我们才更像一家人了。

    她让我看到,我们是可以相互理解,可以好好相处的,我们至少可以一起想对策来维护自己的小家庭,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等到了早上,我们的心结——至少解开了一些吧。

    那天早上,我回房间的时候,还信心满满地对她说,我会在婚礼现场等她,今后每一天,我都会像今天那样待她,我要努力工作,请她给我点时间,我会用事业上的成功回报她。

    她也很开心,我看她的样子,是真的放宽了心的。

    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约莫着6点多吧,趁着亲戚们还没来,我回到了我的房间——因为怕被长辈们挑理,我们还是做出了没有住在一起的样子。

    我原本以为,经过前一晚的彻夜长谈,我们的关系更牢靠了,没想到第二天偏偏就出了丢项链的事,而且偏偏轻月还没有告诉我。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我遇到过各种困境,之前的几年,我每天的工作可以说就是解决问题,从一个困境走到另一个困境,从没停止过。

    可是至少我不必被人当成贼,不必遭到这样无端的怀疑。

    我自认为人还可以,没干过什么损害别人利益的事,他们那样对我,难道不知道是在羞辱我吗”

    苏景苦笑了一下,“以前我总觉得,只要他们别太过分,大家面上过得去,我就不去计较,只做好自己的事儿,迟早有一天我要拿事业上的成绩说服他们。

    可是不行了,那层窗户纸就要被捅破了,他们的鄙视已经毫不遮掩。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了。

    那就报警吧,不然谁知道暗地里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吴端有点能体会他的感受,毕竟,跟富豪相处这件事,他还挺有发言权的。

    闫思弦却不以为意,继续问道:“回到你自己的房间之后,直到婚礼开始,这段时间里你去过新娘的房间吗”

    “没。”苏景的回答非常肯定,他道:“我说过了,一大早离开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晚上是住在一块的,免得事儿传到长辈耳朵里,又要嫌我这种普通家庭长大的人不守规矩。

    做戏还不做全套吗我干嘛要去轻月的房间给他们话柄”

    “你的朋友呢比如……伴郎”

    苏景瞬间站了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第九章 独钓寒江(9)
    苏景的情绪启动,起身时太过猛烈,碰倒了身后的椅子。

    椅子倒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慌忙去扶椅子的同时,苏景下意识地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墙看向外面。

    幸好没人注意。

    他怕被周遭的人看自己狼狈的样子。

    这里或许是唯一能够让他从压力山大的家庭生活中得以解脱的地方。他虽也不算成功,但在他的员工面前,在其他更加不成功的创业者面前,他已然是最成功的。在这里,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崇拜和尊敬。

    闫思弦在他的员工那里也的确看到了盲目崇拜的意思。

    苏景不希望自己的狼狈被这里的任何人看到。他不能让这里安放自尊的地方垮塌。

    他扶起了椅子,然后像一头愤怒的困兽在会议室里踱着步。因为害怕被人发现他的气急败坏,苏景放低了声音质问闫思弦道“怀疑我就算了,连我朋友也是贼吗”

    他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直视着闫思弦的眼睛,“我没想到会是你,你让我后悔去报警了。”

    “想要伤口愈合,就得揭开伤疤,割下腐肉,挤出脓血。我只是问清前因后果,看看这块伤疤而已,还没动手去揭呢,你也太敏感了吧”

    闫思弦回怼得不咸不淡,苏景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因为他的确有太过敏感的嫌疑。

    苏景只能调整好情绪继续道“我的朋友们有什么理由在我之前见到新娘他们为什么要去她那里”

    紧接着苏景揣测出了一层意思,他被气笑了,他笑着对闫思弦道“你难道怀疑我还有同伙哈,那你可好好查。”

    吴端觉得这场询问应该以事实为依据,而此刻他们已耽搁了太多时间在猜测和聆听想法上,他决定纠正一下,于是开口问道“报警之前你有没有跟你老婆沟通一下”

    苏景摇头,“我是该问问她的,可我那时候……有点赌气。

    我就是不说,看她什么时候主动跟我说。可是她也一直都不说,我越等越生气,就感觉,什么信任啊,都是假的。他们有钱人欺负起我们来,往往是无声的,他们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只要一个眼神,或者沉默……”

    苏景撇了一眼闫思弦,显然是觉得闫思弦也在此行列之中。

    见闫思弦面无表情,苏景只好继续道“就算我问了,她也解释了,可我根本就不想听那些解释。我其实是在一气之下报警的。”

    闫思弦和吴端同时脑补出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形象,捂耳大喊着“我不听我不听……”

    这形象竟然和眼前的苏景发生了重叠。

    看来进豪门这种事的确实应该小心,其伴随而来的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应对的。

    苏景的神色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认为闫思弦是在故意为难他,可自己又已经暴露了面对投资人时有些谄媚的面目,现在又开始讲究骨气,总有那么点装蒜的意思。

    苏景的情绪很复杂,他感到自己被夹在两难的境地,最终他只是道“反正我报警了,你们能查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吧,就是以后别再来问我了。”

    “行,最后一个问题。”闫思弦倒也痛快,“我听说你给女朋友买过一个包,哪个女朋友”

    苏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比刚才还要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等不及去跟轻月告状了”

    “看来不是冯轻月。”

    “那又怎么样!我就不能有个前任,我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对人家好”

    闫思弦起身,向苏景告辞。

    吴端一边跟闫思弦一起往外走,一边感慨道“你觉不觉得苏景有点可怜”

    “不觉得。”闫思弦回答得十分干脆。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他的确得到了实质性的好处,至少冯轻月帮他介绍了投资人,救了他公司,这可是他自己承认的。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他既要享受一个女人带给他的实际的好处,又不肯承受这个女人的家庭带给他的舆论压力,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他真的如此热爱自己的事业,也咬紧牙关无论如何要把事业做好,令那些鄙视他的人刮目相看,我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况且,你别忘了,冯轻月曾经表示过,这段婚姻里,她是受了胁迫的。”

    “看来这两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撒了谎。”吴端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原真相。”

    “哦”

    “我要来了冯轻月的婚礼上的所有图像资料,包括照片和视频——当然,是他们离开酒店之前的。我要把图像内容仔细过一遍。”

    回到家,吴端才发现,除了婚庆公司拍摄的录像,闫思弦还搜集了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用手机拍摄下来的视频、照片。

    吴端很是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搜集的”

    “不是我,我联系了他们的婚庆公司,要求婚庆公司配合调查。

    婚庆公司为了洗脱自己这边工作人员的嫌疑,当然要大力配合,我让他们以搜集婚礼素材唯由,联络了当天到过酒店的冯轻月和苏景的亲朋好友,收集这些人拍摄的视频和照片。

    我也没想到这家婚庆公司的办事效率这么好,吴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以后结婚也找这家婚庆公司啊。”

    吴端郁闷道“我得先有女朋友,即便有女朋友也不一定有钱结婚,就算有钱结婚……冯轻月这种富豪家庭找的婚庆公司肯定很贵吧”

    闫思弦“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给你包一个让你请得起他们的红包。”

    吴端笑笑,“我还是对你的支付宝密码更感兴趣。”

    闫思弦装出一副深沉忧郁的样子道“我知道控制财政大权只是表象,你就是想占有我的才华。”

    “滚!”吴端搓了搓手腕,想要搓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回家,两人开始了为期一整天的闭关,所有精力都拿来查看视频。

    说是两人一起看,实际情况是一回家闫思弦就以吴端不适宜体力劳动为由,把他赶进卧室休息,就差把门锁起来再放两条狼狗看守了。

    安置完了吴端,闫思弦则独自窝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干起了图侦工作。

    从冯星辉在酒店门口下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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