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是。”

    “第一次是你刚一进入酒店房间的时候。”

    “对。”

    “第二次是新娘的父母马上就要过来的时候。”

    “差不多吧,我记得……那之后可能也就过了几分钟吧,小月月父母就来了。”

    “那这前后两次,你有没有感觉到牛皮纸袋的重量有什么变化”

    “嗯……”姑娘皱眉仔细回忆着,“应该没有……我觉得没有。”

    闫思弦的目光变得热切,不仅是他,吴端的身子也向前倾了倾。

    “请你务必仔细回忆一下。”吴端开口道。

    “真的没有……当时……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挺轻的装衣服的袋子,我实在感觉不出来重量有什么变化。”

    “轻”闫思弦道:“你第一次提那个提兜儿的时候,也觉得轻吗”

    “是啊。不过我是真没留意,毕竟……关注点不在那上面,反正现在回想起来没觉得重量有什么异常,但也有可能是我感觉不准,要不……”伴娘姑娘犹豫了一下,又摇头道:“算了算了。”

    闫思弦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在回避的内容,“还有别人也动过那个提兜儿,要不我们再去问问那个人……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不等姑娘回答,闫思弦便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年轻的伴娘当然是有顾虑的。她不清楚将好友“供述”出来是对是错,这让她有种出卖朋友之感,进退两难。她不想给朋友添麻烦。这样的想法当然有情可原。

    于是吴端耐心地问道:“你跟那个人关系还不错吧”

    “是啊。”

    “你相信你的朋友吗”

    “当然。”

    “相信她绝不可能是偷窃项链的贼”

    “当然。”

    “那你怕什么”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伴娘咬了咬牙,从闫思弦亮出的照片里指出了另一个伴娘。

    “她叫李玫。”

    “你俩是一块去酒店的吧”闫思弦问道。

    他的确在酒店的监控里看到,这两个姑娘是一起由地下停车场上楼的。

    “是啊,我们跟小月月是在健身房认识的,觉得能聊得来,没事就一块约个饭啊什么的。

    哦对了,小月月不是在公益组织工作吗,自从认识她,我们也开始参与公益活动,感觉还挺好的。

    其实我跟李玫早就认识了,我们是大学同学,小月月是后认识的。所以那天去给小月月当伴娘,我开车正好顺路,就先把李玫接上了,之后跟她一块来的酒店。”

    “所以她是跟你一块进了冯轻月的房间,然后你们一块动了那个提兜儿,对吗”

    “差不多吧,”伴娘皱眉思索了片刻,道“我记得她应该也拿了一下那个提兜儿——还是有一个凑上来看提兜儿里面衣服的动作——我真记不太清了,反正就在我第一次动它,我们开玩笑的时候。”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去询问一下李玫。就和询问你差不多,只要她没盗窃项链,我们就可以保证,她不会有任何麻烦。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闫思弦的保证多少让这个紧张的姑娘情绪松弛了些。

    闫思弦又叮嘱道:“在破案之前,还请你继续保密,我们今天来询问你的事儿,谁也别说起,尤其不要告诉冯轻月。”

    姑娘点头,也向闫思弦保证道:“我不想惹麻烦,所以如果小月月知道了,肯定不是我说的。”

    到了中午,闫思弦和吴端已经询问过了名叫李玫的伴娘,并回到了家中。

    餐桌旁,两人面对面吃着饭。一边吃一边讨论今天的收获。

    吴端对口味偏寡淡的病号饭实在喜欢不起来,再加上他最近喝中药,口中总是有种淡淡的苦味,所以胃口总是不太好的。

    不过,自从投身破案,他的胃口倒是好了很多。

    闫思弦先是开玩笑道:“没想到案件还能下饭。”

    “不仅能下饭,还能充饥呢,不没见小赖他们忙起来饭都顾上吃”

    闫思弦苦笑一下,“好像你自己不是这样似的。”

    吴端没工夫跟他贫嘴,而是分析道:“两个动过那提兜儿的人都表示,提兜儿很轻,可我总觉得轻重这样的感觉太主观了,不具备参考价值吧至少不准确。

    我知道你想证明提兜儿被拿进酒店房间的时候,里面压根就没有项链,可是……”

    闫思弦放下筷子,用指关节敲了一下桌面。

    “喂,吃饭,少说话。”




第十一章 独钓寒江(11)
    许是从小就被这样要求,闫思弦在吃饭时话很少。吴端尊重他的好习惯,便将没说完的半截话咽了下去。

    两人默默吃了一会儿,闫思弦似乎觉得这样的吴端有点可怜,便放下筷子,擦擦嘴,道:“明天吧,我在查一些东西,明天告诉你。”

    吴端不乐意了,“你上次说以后再告诉我的时候,可没发生什么好事儿。”

    怕自己的暗示不够明显,吴端指了指侧腹部插过尿管的位置,“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还记得吧”

    闫思弦眨了下眼睛,将愧疚的情绪掩饰起来。

    他并不喜欢单纯地表露愧疚,那太没诚意了,甚至有点无赖,他更喜欢以实质行动弥补过错。

    因此淹闫思弦立即道:“行,那我这就都跟你说了吧。你肯定也发现了,我的助理最近三天两头往家跑。”

    “没错,而且,你的电话好像也多起来了,昨天半夜我没听错吧是你在接电话吧”

    “没错,最近有点忙,是因为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前阵子跟朋友聊天。朋友说有一家珠宝品牌在秘密融资,问我家有没有兴趣。”

    “是冯轻月她妈妈的公司吗”

    “据我调查,正是。”

    吴端歪着脑袋问道:“秘密融资,怎么听起来感觉……不太合法”

    “那倒没有,”闫思弦耐心解释道:“秘密融资并不新鲜,尤其对一些已经比较知名的品牌。他们不希望公众知道自己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因此并不会像创业公司那样大张旗鼓地进行融资,而是非常低调,顶多也就是在度过危机以后公布一下公司股权结构变化。”

    “明白了。”吴端点点头。看他的样子活像认真听讲的学生。

    “可惜当时聊天的时候我没什么兴趣,也就没多打听。

    不过,可能是最近查这个项链的案子吧,老师看到珠宝相关的资料,就想起来那会聊天了。

    我就托人帮着查了一下冯轻月母亲公司的财务状况。结果发现这家珠宝品牌果然在募集资金。

    不过,因为这家品牌有一定家族式经营的成分……”

    闫思弦停顿了一下,他怕吴端对这些商业内容没什么兴趣,吴端只是用不解的目光询问闫思弦为啥不说了。

    闫思弦便继续道:“家族式经营的优点是参与者因为有着亲属、血缘关系,会更加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可是一旦对内,这种齐心协力就很流于表面了,大家实际上还是会争夺利益。而有了亲属关系的牵绊,决策者往往会被掣肘。

    据我了解,这家公司此次融资并不顺利,因为肯出让的股权太少,而价钱又太高。

    他们手里其实持有近80%股权,只要拿出来10%到13%,既可以度过难关,又能延续大股东的绝对地位。

    可是持有股权的亲属们都非常谨慎和保守,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因为手中的股权稀释,而被踢出局。

    所以这家公司在圈子里悄咪咪地问了个遍,遭了无数拒绝,最后发现融资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之后他们又尝试了上市,希望在股市募集资本。可上市哪儿那么容易,我记得我爸的头发就是在我们家筹备上市那两年熬白的。况且他们原本就是个资金出了问题的公司,想临时抱佛脚,难度可想而知。

    我也不知道是证监会秉公办事了,还是狮子大开口,双方价格没谈拢,总之上市的事儿也没成。

    三个月前,这家公司开始抛售储备黄金,对一家珠宝公司来说,这已经是底线了。所以,我判断,冯轻月的母亲表面看似风光,其实是在支撑一栋摇摇欲坠的大厦。”

    吴端沉默思索片刻,确定自己听懂了闫思弦的讲述,才问道:“你是不是想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花大价钱买入那颗宝石——当然啦,我也不明白那宝石究竟能不能为他们盈利,我只是觉得,他们好像很需要能流动起来的钱,这种情况下拿现钱买宝石,不太符合逻辑吧”

    闫思弦打了个响指。

    “不错啊吴队,感觉你去经商应该也能做出点名堂。”

    “不不不,是你讲得清楚。”

    闫思弦笑道:“我们这是开始商业互捧了吗”

    吴端也笑,还不忘追问道:“那这跟项链被盗有什么关系”

    “保险金。”

    这三个字令吴端醍醐灌顶,他安静地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他等待着闫思弦更为具体的解释。

    “那颗佳士得买回来的钻石,它之所以贵,是因为其历史价值、象征意义已经远超过价值本身。

    它既是一块钻石,又是一件古董。

    又因为它是埃及王室曾经持有的宝物,又沾上了些文明古国的王者之气,因此它本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

    这样的拍品,在被买到后,都会顺理成章地上一份高额保险。而且这种意义非凡的贵重物品,保额往往会比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实际价格高出很多……”

    见吴端面露疑惑之色,闫思弦便解释道:“打个比方来说,一件东西价值100块,你投了保,那么一旦这件东西丢了,你能获得的赔偿,最多也就是100块。

    有效的保险金额必须在保险价值限度内,这是保险业的一条规则。

    即便算上这件物品的价格浮动,你能得到120块的最高限额,已经算是顶破天了。

    可是古董不一样啊,你说一件古董值多少钱今天你可能就是在买菜的王大爷那儿花200块淘换了一破碗,明天可能就有人愿意花一千万买这只破碗。就算明天它的成交价是一千万,那后天会不会有人愿意花一亿购买呢怎么估算它的价值

    我这例子当然举得比较极端,但你能体会思想明白意思就行了。”

    吴端连连点头,“明白。”

    “所以啊,古董的保额浮动最大,也最容易出现天价保险诈骗案件。

    基于这个原因,我托了我爸的一位酷爱收藏的老朋友,老先生早年间比我家可有钱多了,钱都用来搞收藏了,是真爱。

    他手里的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就能给苏富比或者佳士得秋拍这个级别的拍卖会压轴,你就想他在圈里的人脉得有多广吧。

    果不其然,在这位爷的帮助下,打听到了那块钻石的保额。”

    闫思弦挑挑眉,卖关子道:“你猜猜有多少”

    “得……上亿了吧”吴端保守估计道。

    “你这也太不具体了,我又不跟你赌钱,怕什么大胆猜啊。”

    “那……一百亿”

    闫思弦喝进口的水全喷了出来。

    “刚夸你是这块料,咋的要飘啊保险公司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吴端也笑,干脆不说话了,只等着闫思弦的答案。

    “6亿多。”

    吴端瞪大了眼睛,对他来说,这数字实在太大了。

    半天吴端才说了一句:“那保险公司不得破产啊”

    闫思弦觉得他挺有意思,接道:“是啊,保险公司可倒了血霉。不过,对冯轻月母亲的珠宝品牌,这笔钱就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你说,值不值得冒一次险”

    吴端毕竟有扎实的刑侦经验,他虽然被6亿的天文数字吓了一跳,却也很快恢复了思考,他问道:“还有其它更加实质性的根据吗因为公司出了财务状况,就怀疑人家贼喊捉贼,有点牵强了,毕竟……我从你们家的情况算是看出来了,经商嘛,起起落落也算正常吧”

    两人已经吃完了饭,闫思弦起身,一边把碗筷往厨房里端,一边继续道:“当然,商场如战场,就败到要走破产清算那一步,胜败也是兵家常事。

    可丢了那么贵重的项链却不报警,这就比较奇怪了。

    注意哦,就算冯轻月家里心疼唯一的女儿,不想警方影响到她的婚礼——就算我们认了这个蹩脚的借口——为什么婚礼结束还是不报警

    反倒是他们家那个怕事的新女婿最先选择了报警,我看倒像是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原本计划在冯轻月婚礼上大张旗鼓地搞一次宝石被盗,结果因为摇摆不定而没敢报警。”

    闫思弦回身接过吴端紧随其后端过来的碗筷,将其胡乱往厨房台面上一放,便开始催促吴端回客厅去。

    吴端道:“都是你的猜测,我可不认。要真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冯轻月也不该把项链丢失的事儿告诉你。”

    “不用你认,”闫思弦摆手道:“这事儿原本就比较复杂,既有经济利益,又有情感因素——冯轻月和苏景能一点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在我看来这些复杂的情感因素可以暂时放一放,宝石丢失究竟是不是贼喊抓贼,试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闫思弦笑道:“你早上帮我收了个快递,是吧”

    吴端点头,并指了指放在玄关鞋柜上的快递盒
1...391392393394395...5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