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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结束了跟冯笑香的通话,闫思弦又打给了赵局,软磨硬泡地从一支队要出来8个人,两两一组,又将张谨一家四口监视了起来。

    “主要看他们都跟谁见过面,但凡跟他们见过面的人,至少要拍下照片,传给笑笑,目的是查清这些人的身份。

    另外,特别留意一下跟他们见过面的人里,谁给他们交接过物品。”闫思弦如此对带队组长赖相衡交代道。

    待他安排完了工作,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转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吴端。

    他能感觉到,吴端刚刚有话要说。

    可吴端却不问了。

    闫思弦便总之侧过头看他。

    “我脸上有饭粒”

    “没。”

    “那你不好好开车,看什么”

    “没什么。”

    “你知不知道,在东三省,打架通常是从’你愁啥’开始的。”

    “打架盲目自信要不得啊吴队,狗命重要啊。”

    吴端养伤养得整个人都佛系了,对闫思弦的嘲讽根本无感。

    “你进步还挺大。”吴端道。“就是……以前只是个聪明的刑警,现在有副支队长的样子了,开始统筹全局了。”

    闫思弦认真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你夸我帅,我会更高兴。”

    吴端:“滚。”

    闫思弦:“真的,要不夸有钱也行,最近这方面真的很受打击,你看刚才,连冯轻月家那快破产的公司,都想在我身上找同病相邻的安慰了。”

    吴端噗嗤一声乐了,“你活该,谁让你要欠她的风流债。”

    “握草!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欠谁啊,爸爸挂牌下海一晚上少说也得几万……”

    吴端夸张地打了个哈欠,闭眼。

    ……

    距离跟张谨约好的三日之期还有一天,闫思弦已经兴奋起来了,因为在前两天中,张谨一家四口没有任何反常举动。

    他们的通讯记录全是关于工作的,也没有见过任何除了工作关系以外的人。

    不,倒是有一个。冯星辉。

    冯星辉去了一趟冯轻月家,恰好被钉梢冯轻月的刑警拍到。照片给闫思弦和冯笑香各传了一份。

    看到照片的瞬间,闫思弦“哈”了一声。

    吴端也凑过来看,半天也没发现端倪,只好又求助地看着闫思弦。

    “她的包儿。”闫思弦打了个指响,“我原本只当那是个八卦,哈,真没想到,苏景的前女友是谁,好像有答案了。”




第十三章 独钓寒江(13)
    无论吴端曾经暗暗骂过闫思弦多少次纨绔,这回他都很感激闫思弦对奢侈品的敏感性。

    但他有点不敢相信。

    什么豪门恩怨姐妹互撕,他对这类言情剧和后宫剧里用烂了的梗有种审美上的反感。

    一时间,吴端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能确定就是那个包儿吗”

    冯星辉虽说不是出身豪门,但好歹也跟豪门沾边儿,骆驼边儿上的马虽说它还是马,但跟马群里的就不太一样了。总之,不能人家背个奢侈品包你就说她跟苏景有问题。

    闫思弦当然也要小心求证,不放过任何线索,也不冤枉任何好人。

    他的求证基本分为两步。

    第一,查冯星辉手上那个包儿的来路。

    这种时候就显示出了国际一线大牌的细节,每一只包儿都有着隐秘的编号。

    根据编号,能够查到一只包从出厂到最后一次出现在品牌店面的全过程。

    这一查,还真就发现,冯星辉最近还拿着这只包去专卖店做过保养,往前一查,则会发现这只包在销售时走的是内购程序,被公司内的员工以相对优惠的价格买走了。

    再顺着这条线往下查,闫思弦找到了当初买走这只包的内部员工。

    内部员工很明确地记得,包是帮朋友买的,而这个朋友正在苏景的公司任职。是他们见过的运营主管。

    好像是两个齿轮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冯星辉手里的包,无疑就是苏景送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苏景原本将包儿送给了冯轻月,而见惯了好动的冯轻月并不将一个包儿放在眼里,顺手就转送给了堂妹。

    为谨慎起见,除了查包儿,闫思弦还走了另一步更加隐秘的调查。

    他让冯笑香查了苏景和冯星辉社交软件上的所有动态,尤其是已经被删除的动态。

    果然,查到了一些两人的合照,以及互动。

    那是大约两年前,冯星辉刚刚上大学,确切地说还在高三的最后一个暑假,她还没有正式进入大学校园。

    冯星辉的社交动态中第一次出现苏景,是关于一次同学聚会。

    她的文字原话是:彻底告别高中了,感谢苏先生,让我觉得自己成年了。

    第一张配图是一群学生们的饭局,应该是冯星辉的班级聚会,其中肯多人都是笑着的,但细看便会发现,似乎大家眼中有泪光。

    让人不由怀念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光。

    第二张配图则是苏景和冯星辉两人一起吃饭的合照,能明显看出苏景已有了些老成的意思,冯星辉笑得很灿烂,少年不识愁滋味。

    文字里似乎有种暗示,令人浮想联翩。同时能看出,冯星辉很为有这样一个男朋友感到骄傲。对一个渴望被人当做成年人的小女孩儿来说,苏景无疑满足了她的某种女性特有的虚荣心。

    看,我虽然涉世未深,可我搞定了一个成年男人。

    而且他是个真正的创业者,潜力股,他本身就比其他男人更有野心,更难驾驭。

    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她们嘴上不说,她们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可她们的骄傲是遮掩不住的。

    吴端不由咂舌,“高三暑假,可能还没成年吧苏景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萝莉养成啊”

    闫思弦撇撇嘴,“自私而已,明知道自己创业忙成狗,根本没法给小女孩陪伴,却还是跟人家在一起,冯星辉年纪小,不懂,他苏景也不懂”

    两人继续看着冯星辉的动态。之后每一条关于苏景的动态里,骄傲的心思都或多或少地有所体现。

    冯星辉故作成熟地说她心疼苏景的辛苦,紧接着便是趁着十一假期跟同学一起旅行,并抱怨苏景不能陪她。

    她真懂得一名创业者的压力吗至少闫思弦和吴端不这么认为。

    虽然吵吵闹闹,但两人的关系还是维持了近一年。

    直到苏景去参与冯轻月组织的公益活动之前,他们的感情看起来都还不错,似乎已经过了磨合期,连吵架和抱怨都少了。这期间,冯星辉还晒了苏景送她的包儿。

    可就在苏景去参加那次公益活动之前不久,两人删除了社交软件上所有关于对方的动态。

    主要是冯星辉删,苏景原本就没几条关于冯星辉的动态。仅有的几条跟冯星辉相关的动态里,所表现的也全是克制,甚至有时候只有配图,没有文字。与他跟创业项目相关的长篇大论的动态截然不同。

    似乎他是在女朋友监督下,不情不愿地发了这些内容。

    看完了这些被冯笑香技术恢复的社交动态,仿佛以上帝视角看着这对小情侣谈了一场恋爱。

    且先不说案件,闫思弦和吴端只是替冯星辉觉得有些不值。

    这段感情里,是谁把谁吃得死死的,高下立判。

    吴端叹了口气,“搞不懂这些年轻姑娘,校园恋爱多好啊,多单纯啊,拉拉小手都激动半天,干嘛要跟油腻的社会人搅和在一块儿。人心险恶啊。”

    闫思弦耸耸肩道:“那是你们老一辈的校园恋爱,我们已经不那样儿了。”

    “那你们哪样”

    “就”闫思弦大概是没找到贴切又不下流的形容词,便道:“就你想的那样吧。”

    吴端简直想要捶胸顿足。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闫思弦道:“甭管怎么着吧,反正冯星辉跟苏景之间是有过一段的。而且在她们互删社交动态后不久,苏景就准确无误地加入了那次人数十分精简的公益活动,并且很快跟冯轻月开始了恋爱。”

    “那个你查过了吗”吴端道:“就是,苏景说他当初参与那次公益活动,是因为得到了消息,白鲸资本的一个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投资人要去,他是冲着去结交那投资人,才去参与这次公益活动的这事儿的可信度高吗”

    “瞎编的,我向那投资人打听过了,人家从没参与过那样的公益活动,也从没有过要去的念头。就算要去,也不可能满嘴跑火车地到处跟人张扬。

    怎么说呢,境界在那儿摆着呢,不屑于拿这种事儿出来炫耀。”

    “也就是说,苏景那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毕竟他也是含糊其辞,苏景是听说的这个消息的,至于从哪儿听说的,他又记不清了。”

    “挺狡猾啊。”

    “哈。”闫思弦挑挑眉,“要是犯罪分子都是一见警察就老实交代,不做任何挣扎,那警察这个职业还有什么乐趣”

    吴端不理他的打岔,只是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这显然不是在问闫思弦,而是他自己在思考,因此闫思弦并没有回答他。

    果然,不久吴端便又道:“我看啊,现在的症结就在于冯星辉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你觉得她能起什么作用”

    “咱们一样一样来说吧。”吴端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第一种,你我肯定都觉得不太可能的情况。

    那就是冯星辉和苏景自然分手,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苏景跟冯轻月认识,并在一起了。”

    闫思弦摆摆手,表示暂时并不会关注这种可能。

    吴端便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种自然是跟钱有关系。苏景支撑着一家创业公司,他需要钱,而冯星辉这个女朋友是无法为他带来任何经济效益的,好在她有个富豪堂姐冯轻月。

    只要傍上了冯轻月,对苏景来说,那可真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他果断甩了冯星辉,而去有目的地接近和结交了冯轻月。”

    闫思弦摇摇头,“要真是这样,冯星辉就不会从中作梗吗我不认为在感觉到对方目的复杂的情况下,冯轻月还会继续跟苏景在一起。”

    这件事上闫思弦的确有发言权,他的成长环境跟冯轻月很像。

    “可你别忘了,冯轻月曾经表示过,她结婚是被迫的。”

    表明想法后,吴端也不过多纠结,而是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第三种情况,跟第二种差不多,苏景是有预谋地接触冯轻月。差别在于,他是跟冯星辉合谋的。

    甚至,我觉得,苏景之所以能够一举拿下冯轻月,正是因为他当时投其所好,而能够准确地投其所好,让马屁正好就拍在马屁上,而不是一不小心拍在马蹄子上,全靠冯星辉提供信息。

    好歹是亲戚,最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吧”

    闫思弦靠在沙发背上,半眯着眼睛,待吴端说完了,他评价道:“可以啊,吴队,我好久没听你这么长篇大论地分析案子了。”

    “怎么瞧不起人啊你来之前,案件分析的活儿不都是我干的我破案率不是,咱们说案子,你评价我干什么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

    “好好好,说案子,”闫思弦没有可以绷着嘴角的笑,“你刚刚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再提示你一点。冯轻月的确在这里表示过,她结婚是被被胁迫的,她有把柄在别人手上。

    注意哦,她当时含糊其辞,并没有明确表示胁迫她的人是谁。我们是因为惯性思维,所以习惯性地认为胁迫她结婚的就是苏景本人。

    她的说法本身就挺有意思。”

    “这”吴端皱眉思考着。

    闫思弦又提醒道:“还有项链丢失这件事。”

    吴端没说话。

    “还有苏景竟然去报了案,这些事凑在一起,就很有趣了。”

    吴端翻了个大白眼,“说好的只有一条提示呢我本来都有一点灵感,又被你绕晕了!”

    “那你再想想。”

    吴端果然又皱眉思索起来。期间他还做了两次挥手的动作,似乎是在驱赶脑海中的杂念。

    但很可惜,吴端的思绪太过散乱。

    他沮丧地摇摇头,“我恐怕得花点时间。”

    闫思弦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有一整天的时间思考,在张谨回复我之前”

    就在这时闫思弦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遗憾道:“好巧不巧啊,恐怕没时间让你思考了。”

    之后,他便接起电话,按下了免提。

    是张谨打来的。

    她简练地表明项链已经被朋友送还回来了,闫思弦和吴端可以去“检查”了。

    同时,张谨再次强调,她希望看过项链以后,警察们就别再缠着他们不放了。好像闫思弦和吴端是那种很没眼色的赖皮。

    “走,看看去。”挂了电话,闫思弦对吴端道:“我还没见过这么贵重的宝石呢,无论如何都得一饱眼福啊。”

    吴端一边穿外套一边道:“这家人可够鸡贼的,你要是不丢出那颗假宝石,恐怕他们现在还不肯把项链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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