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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闫副队,已经碰面了,保证把莫琳血送到市局。”

    “好,小心点……a组注意,目标动了,黑小轿车现在由北向南行驶,彪子,是你那个方向,注意跟踪。”

    被叫做彪子的刑警答复道:“看见了,交给我们。”

    待闫思弦指挥完,副驾驶位置上的吴端正伸长脖子看着目标车辆的车屁股。那眼神仿佛看着一只煮熟的鸭子。

    “咱们也跟上”吴端问道。

    闫思弦看他这样觉得好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咱们跟彪子那组轮流跟踪。”

    吴端这才放下心来。

    “一点儿闲不住啊吴队。”

    “我早就能工作了。”吴端抖着两条胳膊,想要以此证明自己的健康灵活。

    “呦,”闫思弦看着他抖手,“咋的,不用别人给你倒尿袋了呗。”

    “滚!”

    吴端发誓,他绝对不再跟闫思弦说话了……至少一分钟。

    “你归队工作的事儿,赵局没批吧”闫思弦又问道。

    吴端的脸便垮了下来。

    “别垮啊,这不带着你呢嘛。”

    这话倒不假,对于闫思弦出外勤能带上自己,吴端还是很感激的。于是刚刚那个一分钟的决心破了功。

    “爸爸没白疼你。”吴端老神在在,做了个捋胡子的动作。

    闫思弦没再跟他贫嘴。他注意到前方有个路口,目标车辆在红灯时停在了右拐车道上,可直行的绿灯亮起,狡猾的目标选择了直行。

    对方具有一定反侦察意识!

    跟着停在右拐车道上的彪子的车当然不能也直行跟上,会被看出来。

    换停在直行车道的闫思弦继续跟踪。

    不远不近地跟上目标车辆后,闫思弦问道:“你刚说啥来着。”

    吴端以拳挡口,咳嗽了一声,“那个……没啥。”

    安静的跟踪,闫思弦时不时通过对讲机跟配合的同事沟通几句。约莫跟着目标车辆兜了40分钟圈子,那车的行驶终于有了些目的性。

    “小心了,都跟远点。”闫思弦嘱咐道。

    终于,目标车辆进了一座中档小区。闫思弦在导航地图上看了小区规模,不算大,十来栋楼,便没跟进去,而是沿着小区门口的路继续直行,直到透过小区栅栏墙看到目标车辆拐进地下车库,闫思弦才掉头进了小区。

    他直奔物业办公室,亮出一张目标车辆的照片,照片上车牌号清晰。

    “开这辆车的业主住哪栋楼他的身份信息。”

    闫思弦说话时,一旁的吴端亮了一下警官证,物业工作人员便迅速行动起来,有辨认车辆的,有讨论车主信息的,有翻登记本查资料的。

    很快,闫思弦拿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一名戴着茶色眼镜的物业管理者介绍道:“你们要找的人我知道,最近才搬进来,租房的,住5栋2单元,12楼的,来了还不到半个月……那个……还没来得及登记他信息呢。”

    闫思弦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见刑警并未抓住他们的工作疏漏不放,茶色眼睛稍稍放下心来,继续介绍道:“这儿有他的车辆进出记录……表格有点复杂,你慢慢看……”

    茶色眼镜很上道地指了表格中几处关键信息,闫思弦便明白了要领。

    很快,闫思弦便总结道:“11月13号这辆车第一次出入小区,看样子是来看房的,15号就搬进来了,因为15号之后每天都有车辆进出记录。车辆进出的时间一般都在上午11点左右……”

    闫思弦和吴端对视一眼,两人均明白,上午的这趟进出就是他们刚刚见到的发货。

    “就这一趟进出”吴端问道。

    “嗯。”

    那看来,这一趟包含了拿货和送货两个过程,除非“货”就在嫌疑人家里,或者“货”就是嫌疑人本人。

    但吴端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每天装满十几个血袋,一个人肯定不够,怕是要被抽干。

    “咱们去探探情况吧。”吴端道:“假扮物业,去登记身份信息。”

    “那你跟物业大哥一块去”闫思弦道,“不能都是新面孔,物业大哥登记信息,你在边上观察情况。”

    闫思弦实在不忍打击吴端的积极性,让他在这儿等着的话绕到嘴边终究没说出来。

    “行。”吴端浑身都散发这干劲儿。

    被闫思弦点名的物业大哥却胆怯了,毕竟他将要面对的可能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他推了推茶色眼镜,问道:“那个……他干啥了我能问问不”

    “经济犯,不用紧张。”

    “哦哦。”

    通常情况下,人们面对经济犯不太容易紧张。毕竟只是贪了财,还没到害命的程度。

    “但在对他展开抓捕之前,你们有配合保密的义务。”

    “明白明白。”茶色眼镜连连点头。

    他从桌上拿了个登记本,对吴端道:“那咱们……走”

    “走。”

    吴端冲闫思弦笑笑,意思是等我好消息,闫思弦也笑。

    ……

    这是吴端第一次仔细打量嫌疑人。

    他先是隔着门听到了嫌疑人的声音——在物业大哥敲门后,嫌疑人问道:“谁啊谁”

    茶色眼镜带着些许口音喊道:“物业的!开下门!登记下信息!”

    屋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终于开了。

    吴端先是注意到了嫌疑人的手,那是一双刚刚洗过的手,虽然擦干了,但手背上的汗毛贴在皮肤上,还有些潮湿的迹象。

    嫌疑人已经换了居家服,一套干干净净的居家服,使这个青年男人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他脸上挂着微笑,接过物业手中的本子,按照物业的要求填写着登记表,并不时回答一个问题。

    “这儿就你一个人住”

    “嗯。”

    “是本地人吗”

    “没,家在西北。”

    “哦……在墨城上班”

    “做点小生意,网上卖货。”

    “网店啊你卖啥啊我从你这儿买东西能便宜不”吴端摆出一副想贪小便宜的样子。




第三十五章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3)
    “你……我这儿卖的都是女性用品,没你用的。”嫌疑人道。

    “那我女朋友能用不”

    此刻吴端就像个没见过世面,又想跟人炫耀自己有女朋友的愣头青。说着话,他还向前探着身子,试图去更仔细地看房间内的情况,甚至还想进屋看看卧室里的情况。

    物业大哥拉了吴端一把。

    “哎,你……”

    物业大哥连连冲吴端使眼色,又尴尬地对嫌疑人笑笑,为自己带来这么个不懂事儿的同事感到跌份儿。

    嫌疑人倒没太大反应,挡在门口,填完表格,将笔和登记本还给物业大哥,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没事儿了吧”嫌疑人问道。

    “没事没事儿。”物业大哥似乎再也丢不起人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电梯间走。

    待电梯向下运行了两层,吴端才小声对那物业大哥道:“您挺会演啊。”

    “本能反应。”物业大哥挠挠头,“就是……你那个……会不会有点生硬”

    “你看着生硬”

    “我看着有点……太村儿了,”物业大哥讪笑一下,“我们好歹培训过,不至于那么土。”

    吴端笑道:“那像警察吗”

    “还真想不到。”物业大哥回过味儿来,挑了下大拇指,“别说,我都忘了你是警察了。”

    “忘了最好,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说不定咱们还能继续演同事。”

    “那你可别再把我们演得那么土了。”物业大哥调侃着表达抗议。

    “我尽量。”吴端也跟他调侃,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在物业办公室门口告别,吴端回到车上,摘掉藏在衣服里的微型麦克,问闫思弦道:“你都听见了吧”

    “嗯,自称网上卖东西……”闫思弦拿过登记表,一边看一边道:“目标名叫李司农,32岁,身份证号……”

    闫思弦索性将登记表拍了张照片发给冯笑香,很快便收到了回复。

    “患病之前,李司农在电力单位工作,各方面都很稳定。

    四年前单位的一次例行体检中,查出感染了莫琳症,经过复查,确诊之后,李司农就辞职了。

    之后他的档案中再也没出现过任工作经历。但能确定,李司农一直在积极治疗,他会定期去所在城市的疾控中心领取免费药物。”

    目前我国所有疾控中心都会免费发放控制莫琳症的药物,还可以申请进行免费的耐药性测试。

    吴端抓住了一处细节,问道:“所在城市不是具体的某个城市……看来他这四年去过不少地方。”

    “都是些适合旅游度假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是,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想要过舒适悠闲的生活,看看以前没看过的风景。”

    “谁不想呢,问题是,他哪儿来的钱支撑这种生活”

    闫思弦挑了下眉,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他按下不表,只是答道:“那就再看看他的银行流水。”

    闫思弦打开一张冯笑香发来的表格,扫了一眼后,道:“一开始,李司农银行账户内的钱每月少个四五千,很规律,能看出来就是在吃老本。

    维持了约莫大半年,坐吃山空,不行了,他在一个城市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银行流水也逐渐有了进账,看来是找了工作,一边工作一边旅行,攒点钱再换个地方。”

    “这期间始终没有工作记录……”吴端看着电脑,一边思索一边道。

    “是啊,不知道他靠什么谋生,不过……”闫思弦指着李司农最近半年的银行流水道:“从最近半年李司农的小额消费信息来看,消费商家全在墨城,可见他已经在墨城生活了半年,这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之前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

    而他的进账也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有了存款。当然,他的存款全被转回了老家,收款人是他的母亲。看样子是希望在自己去世后,能在经济上给父母留下一些保障。”

    “倒卖莫琳血赚的钱吧”吴端道,“问题是,他是怎么加入这个犯罪团伙的在团伙里又处于什么位置”

    “看看他的通讯记录吧。”吴端提议。

    “好。”闫思弦打开了李司农的通讯记录。

    “电话方面……他几乎从不拨出电话,只有一些呼入,只接不打。”吴端道:“而且,笑笑标记了呼入号码的关联信息,大部分都是推销、送外卖、快递之类的电话,短信就更别提了,都是垃圾短信。”

    闫思弦接过话头道:“社交软件得话,微信和qq上各加了一个病友交流群,但李司农很少在群里说话,他甚至根本就很少使用社交软件。他上一次打开qq,是在一个月前,而上一次打开微信,也是在一周前了。

    综合这些信息,我想李司农应该还有一部手机,且电话卡并不是用他本人身份证办理的。那部我们没发现的手机,是他用来联络团伙其他成员的。”

    “看来还是得盯人。”吴端道,“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比较表面。”

    “那就蹲点观察吧,”闫思弦征求着吴端的意见:“三班倒,只要目标出门,咱们的人就盯上,看他都去见过谁,尤其他售卖的莫琳血是哪儿来的。”

    吴端点头,赞同了闫思弦的安排。

    “那我说说刚刚去李司农家看到的情况。

    总体来说,挺爱干净的一个人,开门之前刚洗过手,光看家里客厅得话,收拾得很整齐。至于藏人没有……看不见卧室里的情况,不好说。”

    “那我等下去对面楼上,试试看能不能透过窗户观察李司农家卧室的情况,我想尽快确认他家里是否还有别人。”

    “我跟你一块。”

    “那边走边说,”闫思弦已经下了车。

    吴端便跟着下了车,并道:“其实,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个莫琳症患者,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原本就看不出差异,李司农现在只是病毒携带者,还没有发病。不过,莫琳症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当免疫系统被逐渐蚕食,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彻底崩溃,念珠菌、肺囊虫、感染或恶性肿瘤就会肆无忌惮地掠夺生长空间,那时候的病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病人,他们基本变成了病原体、病毒的培养基……”

    这说法显然引起了吴端的不适,令他打了个寒颤。

    吴端道:“我觉得更可怕的是,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今后的某一天会那样死去,这是钝刀子割肉。

    我刚刚只扫了一眼李司农加过的病友群里的聊天记录,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

    “有个持续低烧的人,说是不想扛了,又没有自杀的勇气,每天都希望第二天永远不要醒来。”

    吴端沉默。

    闫思弦便又道:“那你应该也看到了,群里不少人在安慰他,给他加油鼓劲儿,有人说自己已经吃了七八年药,虽然免疫力水平依旧低于常人,但至少病情没有恶化,只要坚持吃药,及时调整药物搭配,人人都有活到平均寿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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