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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一个疯子受了欺负,亲属会满肚子委屈,急需寻求情绪发泄。

    比如母亲受到同村悍妇欺负的侯顺,还有哥哥被人拐去顶罪的孙坚成,张雅兰找到了这些人,跟他们一拍即合。

    这些人效率奇高,三个月内致使122人失踪——他们一定掌握了某种隐秘的杀人手法,现在还不得知。

    张雅兰野心勃勃,不仅要组建自己的犯罪团伙,还留了后手。”

    “什么后手”

    “你还记得吧救护车司机陈强失踪当晚,有个疯子去过被陈强害死的病人家里,给病人的儿子扔下一些东西。

    病人的儿子凭借当晚的印象,协助我们画出了那疯子的画像。

    当时我们一眼就认出画像上的人是许阳,除了因为的确很像,还因为有一道伤疤,在右侧额头上,跟眉毛平行,许阳也有这么一道伤疤。”

    “对,我记得那道伤疤。”

    “问题就出在伤疤上,我在查许阳的病历时,无意间发现,他的额头在2018年3月21号受伤,福利院有给他处理伤口的记录,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可是陈强的描述中,他见到许阳的日子,是在2018年3月18号。”

    !!!

    吴端心中一惊,“他根本没见过许阳!他撒谎!目的是把罪行往许阳身上推!”

    闫思弦点头,“这就是张雅兰的后手,我敢说,如果多找几个受益者问问,还会拿到更多许阳的画像,她要把所有罪行都推到老派疯子团伙身上。

    我有种感觉,许阳就是老派疯子团伙的指挥官!他身上有太多谜团,聪明,单单他的病情,就是世界范围内罕见的病例。

    他和张雅兰之间有着某种必须置对方于死地的理由,或许相互有什么把柄,又或者是某种情感或利益纠葛,现在还不知道。

    以上就是我的全部推论。”

    吴端揉了揉鼻子,案件牵扯太广,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和回应闫思弦的推论。

    吴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闫思弦也不催他,将茶壶里的茶叶渣倒出来,从那贵得要死的茶饼上起下一小块新的,煮上一壶新茶。他的目光落在了张明辉身上。

    “嘿,”闫思弦一笑,“是你。”




第五十九章 我还能信你吗?
    张明辉也冲他笑笑,“你还记得我”

    见吴端露出困惑的神色,闫思弦解释道:“因为生意的事,在饭局上碰过一次面,明辉姐家里生意做得可大了。”

    又继续跟张明辉寒暄道:“你老公开酒店还顺利吧”

    “就那样,帝都能人太多,再加上国家遏制公款吃客,今年一开年就一个劲儿缩减成本,还是你舒坦,稳稳当当在省里当个首富。”

    闫思弦一笑,“不稳不稳,早被搞互联网的挤到三甲开外了。”

    两人心不在焉的几句,俨然把客厅变成了财富论坛现场。

    貂芳惦记着乔丽的尸体,起身道:“多谢小闫招待,我先回局里了,还有事儿。”

    闫思弦十分绅士地起身,率先去门口换鞋,“我送你。”

    貂芳赶紧把他往屋里推,“不用不用,你好不容易停职……额,休息……不用你送。”

    说着,貂芳就很实诚地要往门外冲。

    却被闫思弦往手里塞了只车钥匙,“那你开我车吧。”

    貂芳低头看了眼车钥匙上的logo,心花怒放。

    “啊哈哈哈哈早就想试试你的车了……我我我尽量不剐不蹭……尽量哈……”

    闫思弦一愣,“人别出事就行,车蹭了算我的。”

    貂芳欢脱地奔向电梯,如一只脱缰的卷毛兔,闫思弦嘱咐道:“不用急着还,我还有……”

    “啊哈哈哈哈……”

    两人对话间,冯笑香默默走到了貂芳身旁,对闫思弦道:“我也告辞。”

    慑于黄心萝莉的威力,闫思弦不敢造次,礼貌地躬了躬身。

    屋里,张明辉对吴端道:“没把乔丽救下来,我们任务失败了。”

    吴端摇头,“不怪小潘,她本来只是去收集信息,谁能想到有这样的危险。”

    “那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听你调遣。”

    闫思弦似乎早已想好,“你们已经帮了我大忙,剩下的我能解决。”

    “那我就订明天一早的动车回去了。”

    “我去送你们。”

    “不用,”张明辉连连摆手,“咱们之间不用客气,你忙你的,回头去帝都找我玩。”

    闫思弦晃晃手机道:“我刚发消息叫了司机,就在楼下,他会送你们回酒店,明天一早还是他送你们去车站。”

    张明辉也不推辞,道了声谢。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吴端道:“坚持住啊,我等着去你破案的好消息,这么大的案子,得全国通报吧。”

    四名女警先后离开。

    咕嘟咕嘟——

    茶煮开了。

    吴端将手伸到茶壶嘴上方,白色哈气被他的手指割裂,只能从指缝间穿过。

    他握住拳头,却什么也没抓住。

    “你在想内鬼的事”闫思弦扫开他的手,提起茶壶给他续了半杯热茶。

    铸铁古董茶壶泛着被岁月打磨后的内敛光泽,这身价不菲的玩意儿连茶水倒出来的声音都格外清脆好听。

    吴端垂着眼帘。

    “说说吧,”闫思弦道:“你在怀疑什么,否则你不会找外援。”

    “可即便找外援,还是死人了。”

    “我不明白……”这话从闫思弦口中说出,两人都是一愣,仿佛闫思弦抢了吴端的台词。

    闫思弦咳了一声,继续道:“现在唯一支持有内鬼这个推论的,只有张雅兰一个人的证词。

    她说当年被自称警察的人从李建业家送进洗头房,可也不能凭这个就确定那人一定是警察,你并不多疑,这样就找外援,防着自己人

    再者说,那时候单单是亚圣书院的案子,校长李建业出钱买通个把人,我信。

    现在呢一群聚在一起想要复仇的弱势群体,你说他们买通警察你们考警校的时候难道都不看智商吗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信息”

    “你就那么自信”吴端抬了抬眼皮,“我防你来着。”

    闫思弦的神态中看不出一丝破绽,他勾了勾嘴角,笑意从眼睛里一圈圈晕开,像雨点落进池塘里。

    吴端沉下声,“解救人质,却让人质出手伤人,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即便真的一时疏忽,以你的身手,胖子砍死一人也就罢了,不可能有机会伤着第二个人。

    应该我问你才对,你隐瞒了什么信息

    或者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胖子找人顶罪的事

    为什么纵容他杀人”

    闫思弦的从容仿佛被撕开一道细微的裂口,他眉骨高耸,所以,即便只是轻微地簇了一下眉,也十分明显。

    吴端想要顺着那裂口一窥他的内心,然而转瞬即逝,他的脸上很快挂出了公子哥式的玩味笑容。

    他在掩饰!这是他的掩饰!吴端心里一个声音在狂吼,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抓住什么了,紧盯着闫思弦的眼睛。

    “我还以为这次轮到我提问了,呵呵,还是老样子,你问题总是比我多。”

    “不过,比我想象中厉害,你开始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吴队长。”闫思弦语气诚恳,却也懒得去掩饰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他不会说的。吴端不甘心地在心里叹了声气。

    沉默良久。

    吴端突然问道:“我还能相信你吗”

    闫思弦一愣,正要回答,吴端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司机带带我”的铃声使得屋里每一寸空气都尴尬得要凝固了。

    “噗……”闫思弦终于没忍住,“你就不能换个铃声”

    吴端接起电话。

    “吴队吴队吴队!”

    吴端换了一只手接电话,他知道出大事了,他还从没见过手下刑警如此慌张。

    “张雅兰和许阳死了!”

    “什么!”吴端噌碐一下站了起来。

    闫思弦显然通过市局配发的漏音国产手机听到了关键内容,二话不说就往门口冲。

    “吴队你啥时候回来赵局亲自来主持工作了,你快来啊……”

    “人怎么死的”吴端瞬间恢复了冷静。

    “八月哥他……他出院回来……今天……审讯室……给他们喝水……”

    “李八月人呢!”吴端刚刚组织起来的冷静瞬间坍塌。

    “潜逃了……他他他潜逃了……”电话里那刑警都快哭出来了,“吴队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六十章 叛逃
    市局,审讯室。

    这大概是孙浩入职来最受重视的时刻,他整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透着一股简易之感。

    随大流是孙浩最大的特点,基本上,同事们去走访,他也跟着去,同事们出现场,他也会准时准点儿地在现场出现,帮着抬尸体照相之类。

    成事不足,却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这就是吴端对孙浩的评价。

    可事实上,市局里一大半人和孙浩类似,他们最大的好处是,能严丝合缝保质保量地执行任务。

    毕竟,刑警破案不是侦探小说,仅凭主角的脑洞和嘴炮就把案子搞定,那是不现实的。

    现实里的破案过程枯燥苦闷,一条线索的获得,可能意味着上百次走访,数百小时的监控阅览,需要的正是孙浩这样的螺丝钉刑警。

    可是这次,孙浩出了岔子。

    此刻他正坐在审讯室里,看到吴端进来,努力摇摇头,把“完蛋了,这季度奖金肯定没戏了”“市局会不会直接把我开了”的想法赶出脑袋。

    “吴队……”和其他一支队的刑警一样,看到吴端,他的心先放下了些。

    吴端扔给他一支烟,“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儿”

    “哎哎……”孙浩拿出视死如归豪无保留的架势,“上午11点你电话通知乔丽死亡,还说案情有突破,下午要再审张雅兰和许阳,我就带人去看守所提人。

    我们总共去了四个人,提人的过程很顺利,跟以往一样。

    就是回来以后,我一进办公室,看见李哥也回来了。

    当时他就坐咱们办公室里,老位置。

    我跟他寒暄了几句,就问问伤势什么的,还让他好好养伤。

    李哥就说看见我把嫌疑人提回来了。

    我能看出来,他想跟我聊案子,可我不能说啊,纪律我还是知道的,当时好几个人都在办公室,可以给我证明……”

    吴端摆摆手,“少扯蛋,当人面谁都不敢违反纪律,说你俩独处的时候。”

    孙浩像是被人揭了遮羞布,瑟缩了一下。

    “后来李哥就出办公室了,他趁你没回来,想进审讯室,我看见了。

    我把他拦住了,李哥说,他就进去说几句话——尤其那女的,那女的是最后见过他孩子的人,还照顾了两天,他就想进去说两句话,保证不会有过激行为,他还说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搜他身……

    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说我能不让他进吗……我承认,违反纪律了……”

    孙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瑟缩地问道,“吴哥,组织打算怎么处理我我能不能将功补过”

    做为一个车奴以及准房奴,吴端其实特别能理解孙浩的担忧。

    小伙子刚订婚不久,报了一套市局的集资房,正准备交定金。

    要是这时候工作上出什么岔子,估计房子老婆都要丢。刑警也是人,光凭一腔热情是不能解决温饱问题的。

    吴端道:“怎么处理之后再说,你先说说李八月进审讯室之后,你在外面盯着没”

    “盯了盯了,”孙昊连连点头,“我生怕出什么事儿,一直在外头盯着呢。

    可真的……挺正常的……就是说了几句话,李哥问张雅兰孩子最后的情况,还……还跟她道谢呢,说没让孩子孤零零死,多亏了她……跟张雅兰说完话,又是那个许阳,一个疯子能说什么呀,没几句话李哥就出来了。

    我全程都在外面看着,真没什么事儿……我录像了,你们可以看录像啊!

    ……谁能想到,李哥前脚刚走,这俩人就倒地不起,我还叫了法医帮忙,好多同事都参与抢救了,还打了120。

    可是,120还没到,人就已经断气了。

    再之后就是……找李哥,李哥已经不在市局了。”

    “审讯室里有一次性水杯,是李八月给他俩倒的水吗”吴端问道。

    孙浩浑身发抖,跟个筛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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