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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闫思弦决定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便道:“关于兰向晨的科研成果,您了解多少他是不是在研究什么抗癌治癌的新药”

    这问题就显得相当外行了,张凯杰却耐心道:“研究肯定是在研究,他一辈子都在做抗癌治癌的相关工作,要说新药……现在主流的化疗药品就是我们共同参与研发的,至于更进一步的事……我是有心无力了……”

    老人家虽然把问题解释清楚了,却没给出答案。

    闫思弦盯紧了这位老人,他满眼淡定慈祥,迎接着闫思弦的目光。

    张凯杰真的已经老到一点儿都不关心研究项目了吗那还不退下来科研机构的关键岗位是那么好混的

    “假如说,”闫思弦道:“假如科学院里有人研发出一种能治愈癌症的药物,组织会怎么处理”

    “荣誉可以属于个人,但研究成果是国家的,科学院的各项研究本来就由国家立项拨款。

    如果……如果有生之年能看到药物问世,国家一定会把救人做为第一宗旨。”

    又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张凯杰的情绪却激动了起来,问道:“怎么你们觉得向晨发明了这种药”

    “面前的种种迹象表明,的确有这个可能,但医疗、制药毕竟不是我们的专业,所以……您觉得呢从您的角度来看,兰向晨有可能做到吗还是说我们的推测太不着调了”

    闫思弦重新将问题抛给张凯杰。

    张凯杰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沉默了很久,这个老人像是有些累了。

    “他能,我希望他能。”

    不知为何,闫思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叹息的意思。




第八章 福音(8)
    鲁仁松亲自将三人送到了停车场,他和董悦脸色都不好看,直到即将上车离去,董悦突然开口道:“是不是他们逼你干了什么你要是有苦衷,现在赶紧告诉警察同志。”

    鲁仁松摇头,“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

    董悦的脸色更加难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鲁仁松向三人客气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电话联系吧。”

    吴端跟他握了握手,三人上车,车子刚发动,董悦便忍不住道:“我觉得不对劲儿。”

    她神色十分焦虑。

    董悦是那种典型的科研人员,智商极高情商一般,心里藏不住事儿,全写在脸上。

    闫思弦:“您先别慌,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今天看了兰老留在研究院的资料,太过滞后和浅显了,完全不像老师的……风格。”

    “风格”

    吴端不解,学术研究的风格该怎么划分野兽派抽象派

    董悦尽量组织语言,让两个门外汉能理解她的意思,“我这么说吧,搞制药到兰老这个级别,已经能自成一套体系,哪怕是跟怹同样水平的专家,要看懂怹的资料,也得费一番工夫,更别说我这种比怹水平低的了。

    可今天我看到的所谓兰老留下的科研资料……怎么说呢,反正我轻轻松松就看懂了,明显不在那个级别。”

    这下,吴端理解了,便追问道:“您的意思是……科学院拿出来的并不是兰老的资料,而是某个或某些水平不如他的人准备的。”

    董悦想了想,给出一个十分保守的答案:

    “不排除这种可能。”

    闫思弦和吴端对视一眼,都觉得科学院内部问题很大。

    吴端有问道:“您觉得鲁仁松有可能成为突破口吗”

    董悦沉吟片刻,“我们都是兰老的学生,所以见面有种天然的亲近,但要真说交情,不过点头之交,我不确定,但如果你们需要我联系他试试……”

    “请您帮帮我们。”闫思弦诚恳道。

    “好,那……我抽合适的时间私下里联系他——就这一两天——有了进展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闫思弦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今天真是麻烦您了,那现在……送您回诺氏还是……”

    “回诺氏吧,有个重要的培养实验,我得回去盯着,不能离开太久。”

    送完董悦,吴端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手下刑警,接起电话后按了免提。

    “吴队!可能被兰向晨接回家的病人找到了!”

    “什么人”

    “一个病人——我的意思是,不是兰向晨的亲戚朋友,而是一个他接诊过的癌症病人。

    说起来还是咱们系统内部的人,叫李平昌。”

    吴端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闫思弦倒是接过话头道:“国保支队队长”

    “没错!就是他!”

    吴端给闫思弦递了个诧异的眼神,意思是“你什么谁都知道”。

    闫思弦耸耸肩,意思是“过目不忘怪我喽”。

    吴端表示不想跟故意炫技的妖孽对话。

    只听电话那头继续道:“李平昌一生未娶,是个老光棍,没有子女,父母去世,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也在3年前相继去世……”

    “孤家寡人啊。”吴端道。

    “是啊,”刑警继续道:“三年前,也就是李平昌的最后一位亲属——他的姐姐去世的同年,他被查出患了直肠癌,先后经过两次手术、放化疗,这期间兰向晨一直是他的主治大夫,李平昌也一直积极配合治疗,甚至被市人民医院肿瘤科评为抗癌模范,他的照片现在还挂在肿瘤科的激励墙上。

    半年前李平昌病情再次恶化,但与以往不同,这次检查出癌症恶化后,李平昌没有入院治疗。

    不仅如此,他还遣走了家里唯一的保姆阿姨——据我们了解,这位保姆在李平昌家工作足有十年了,李平昌接受治疗期间,就是她一直在身边照顾。

    还是在半年前,遣走保姆后不久,李平昌就失踪了。”

    吴端思索片刻道:“有没有可能是寻求了安乐死”

    癌症患者无法忍受病痛折磨,从而自杀或者寻求安乐死,并不少见。

    “不太可能,”电话那头的刑警道:“在失踪前,李平昌签订了一份遗体捐赠协议,他愿意将遗体捐给医学院,用做教学解剖。

    这份协议签订后不久,他就失踪了,这跟偷偷寻求安乐死的做法前后矛盾。”

    刑警给出结论道:“如果兰向晨将一位病人带回家——进行新型药物实验——从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李平昌是可能性最大的人选。

    他孤身一人,自己就能对这件事做主,没什么外部阻力,而且他本身就是个心态积极的病人,又有为医学献身的觉悟。

    吴队,这条线我们要继续跟下去吗”

    “跟。”吴端道:“说说你的打算,怎么跟”

    “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打算出一趟差,去拜访一下李平昌的保姆——被他遣走以后,保姆阿姨回老家养老了。

    再者就是走访李平昌的朋友、同事,他虽然没有亲属,但做出这样的重大决定,总要找人交代一下后事吧,毕竟是个正处级待遇的退休干部,不至于穷到没得交代。”

    “好,李平昌这条线索就拜托你们了。”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吴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从你们组调两个人盯住鲁仁松——就是最后跟兰向晨见面的那个学生,监听他。”

    挂断电话不久,吴端手机上收到了李平昌的照片。

    看着照片,吴端道:“你相信吗他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被治愈的癌症患者。”

    这想法让吴端觉得,照片上的人越看越怪,有一种当年在电视里看到克隆羊多利的奇怪感觉。

    他深知这种带有有色眼镜的想法不对,摇摇脑袋。

    闫思弦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看着奇怪你这是病啊。”

    吴端深以为然,颓然问道:“还能抢救吗”

    “能,等多一些被治愈的癌症患者,你这病自然就好了。”

    “也对。”吴端点头。

    闫思弦手机传来微信消息的声音,他笨拙地用绷带外露出的指尖点开消息,眯着眼认真看了片刻,“啧”了一声。

    “怎么了”吴端问道。

    “我得承认,在挖信息这方面,韩粟有一套办法。”闫思弦指着韩粟发来的消息道:“有个……挺有意思的发现。”



第九章 福音(9)
    “国内能排得上号的西药制药公司,有抗癌药物研发生产经验,有能力迅速量产并推广药品的,不超过15家。

    之前咱们看过兰向晨的日程计划,他就是从这些公司筛选合作伙伴的,但他避过了4家综合实力排名比较靠前的……”

    闫思弦将手机递给吴端,吴端看着表格上纵横交错的数字、信息,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闫思弦解释道:“这4家公司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背后都跟研究院有关系,甚至,其中3家公司的主打药品就是研究院研制的。

    这足以说明,在选择合作伙伴时,兰向晨要躲的不是某些公司公司,而是他任职的研究院。

    研究院有问题,可以板上钉钉。”

    吴端此时才将表格看了个大概,他指着其中一家叫做西成制药的公司道:“可是——我应该没搞错吧——这家也跟研究院有关系,但兰向晨还是联系了西成制药。”

    “你没错。”闫思弦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道:“所以我才说有意思,但现在还看不透。”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韩粟”吴端随口道:“说不定有些信息他没写在表格里。”

    闫思弦一愣,觉得自己刚才智商为负,却还想找回面子,一边拨打韩粟的电话,一边笑道:“你这就叫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滚!”吴端骂到:“爸爸一天不打你,你就要上房揭瓦。”

    ……

    接到闫思弦的电话,韩粟颇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工作没做好,引得这位喜怒无常的股东不满。

    闫思弦说明问题后,韩粟明显松了口气,解释道:“西成是因为最近高管变动,才跟研究院搭上关系的。”

    “高管变动”

    “换了ceo,新来的ceo叫陈树,跟研究院有些关系,是院长的熟人,我打听到,新人已经走马上任,但不知为什么,还没对外公布消息。”

    原来如此。

    闫思弦道:“兰向晨跟陈树有交情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韩粟犹豫了一下。

    闫思弦道:“你只管说,不用有顾虑。”

    韩粟便继续道:“我对兰向晨虽然了解不多,但能看出来,他就是个纯粹的科研人员,对市场运作什么的不敏感,也没兴趣。

    而陈树,他跟我是一类人,我们其实不太不关心科研情况,更多的精力放在市场扩张上,所以……我估计,他们不大可能有交集。”

    “知道了,干得不错。”闫思弦少有地开口夸人,电话那端的韩粟一愣,来不及说什么,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电话刚一结束,只听有人敲驾驶位置旁的车窗,吴端一看是交警,赶忙降下车窗。

    “路边禁止停车,麻烦您出示一下驾驶证。”交警行了个礼,作势就要抄车牌写条子。

    吴端一看,刚刚两人只顾着看资料打电话,将车随意停在了路边。

    他赶紧掏出警官证,“执行任务。”

    交警一愣,看看吴端的警官证,又看看闫思弦那辆价格在五百万往上的座驾,登时对吴端的警察身份产生了怀疑。

    吴端一时百口莫辩,就差背诵的当年入职宣誓以证身份了。

    当同行怀疑你的警官证造假时,你怎么证明警察是警察这尼玛是个哲学问题,和你如何证明你妈是你妈有着异曲同工之感。

    好在,一番解释外加保证立即挪车之后,那交警还是选择放两个可疑人员一马。

    吴端乖乖挪车,闫思弦则拿过他的手机,接起冯笑香的电话。

    “吴队!有发现……”

    闫思弦按开免提。

    “……有发现,图侦调取了兰向晨失踪当天的外围监控,发现了可疑车辆,是一辆黑色桑塔纳,因为司机刻意遮挡了车牌,我们只能根据监控追踪车辆行驶轨迹……需要些时间,而且,无法保证一定能查到。”

    吴端问道:“怎么个可疑法儿”

    “我们还原了兰向晨失踪当天的行为轨迹,早晨8:16他开车去了研究院,一切正常,10:17有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研究院正门马路斜对面。

    11:22兰向晨乘坐鲁仁松的车离开研究院,两人直奔西餐厅吃午饭,这时候那辆黑色桑塔纳动了,就跟在他们后面。

    两人进了西餐厅以后,黑色桑塔纳就近停靠。

    12:15两人吃完饭出门,鲁仁松独自驾车回到研究院,而兰向晨选择向不同的方向步行,结合老人家的日程来看,他要去一家位于西餐厅附近的写字楼,他跟那里的一家慈善机构办公室负责人约好了见面。

    我们看到黑色桑塔纳再次发动,缓缓跟着兰向晨,老人路过位于秦川路的最后一个监控后,便不见了踪影,而黑色桑塔纳在下一个直行路口处恢复了正常速度。

    以上,我们怀疑是黑色桑塔纳劫持了兰向晨。”

    “好!有进展随时联络!”吴端道:“笑笑,再帮我查一家公司。”

    “吴哥,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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