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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也顾偕
“嘿,嘿嘿嘿。”她傻笑着,原本一溜索滑在桌子下,蔫了似的小身子,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握紧那枚玄铁的手松了松,塞进了小肚兜里,身子凑在桌子上,摇头晃脑的,拿小手指沾着糖,吮着。
“真不是你偷的?”诗楠又瞟了她一眼。
噗……
小敛迹缩在大大的椅子上,咳得够戗,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生吃,没人与你抢。”诗楠心疼了,起了身子,搂着这一团小肉,帮着抚顺了背,心想这娃儿说谎容易穿帮,他捞起桌上的一杯水递了过去,“等会儿吃完了,赶紧去你大爹爹处,他正找你。”
小敛迹双手捧着大杯子,低头喝着,嘴扁了。“又要做学问,背诵诗词。”
“修生养性是要的,只有他才管得住你。”诗楠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家伙眼睛滴溜溜的转,脆生脆气的说,“可是小敛迹最喜欢四爹爹,人又温柔从不骂我也不打我。”
“他们何曾骂过你,”诗楠失笑,望着她那禀神思考的小模样,狠下心肃颜说,“这会儿你可别想躲在我衣柜里。”
敛迹一脸悻悻的,叭嗒叭嗒的吮着,化在舌尖的糖,似乎没有起先甜软,吃啥也不香了。
“怎么不吃了。”诗楠握着扇柄指了一下。
桌子上,拿一条白帕子小心翼翼的包着,四颗圆溜溜的,用一竹签子串起的糖葫芦,还剩下那么多……她却不吃了。
“舍不得,留给四爹爹吃。”
“爹爹大了,不与你这小孩争。”
“可是它很甜,化在牙齿嘴间,美滋滋的,心情也会变好,想让爹爹和敛迹一样快活。”
诗楠一怔,看着这垂头的小家伙,心里某一处都柔软了起来,像是浸泡在水里,不软都不行。
这小家伙要是自己亲生的该多好,可是不是亲生的又怎样……
她可是湮儿身上掉下的肉,一直以来就这么看着她长大。
如今,大了……
眉目也清晰了,这么好的模样儿,除了他……不然又能会是谁。
何况这小家伙又那么亲近那人。
“四爹爹,今天娘会与你一起睡么?”
“昨天来了,今天应该是去你三爹爹那处了。”
“为什么不见娘陪二爹?”她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又有些惋惜。
“就你问题多……”他笑着把玉扇一搁,放在桌上。
捏着她的嘴,手指探进去,往两旁掰。“给我看看你的小蛀牙。”
粉嫩的牙床,两颗小板牙,白生生的直晃眼。
小敛迹仰头,乖巧极了,眼笑眯眯的。
“不是很厉害,真不知道你娘为什么不让你吃糖。下回想吃什么不要学人抢,小姑娘家要秀气,别像个毛头小子。想要什么……找你爹爹我,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却银票。但……甜点心除外,等你娘准许你吃了……爹爹再给你买。”
“嗯,不用不用。”
小敛迹撑着小身子,一把抓过他的玉扇,扇啊扇,她的那一撮小毛发抖了抖,吹起好高又慢悠悠地落下,“四爹爹,你热不热。”
她凝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狗腿儿似的也给诗楠扇着。
其实她这串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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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想给的就是霁雪爹爹吃。
可……
她贼贼一笑。
心神一定。
慢悠悠的爬了下来,手往肚兜里一塞,捂牢了,又把那玉扇轻轻放在了诗楠的膝上,退后几步,必恭必敬地说,“四爹爹记得吃糖葫芦噢,敛迹去背诗词了。”
诗楠笑着,目光温柔安抚。
看着小屁孩的身影。
他低头,把扇子打开……天有些热……
默默地看着,
有些不对劲儿……
玉做的扇子上,原本栩栩如生的凤凰下,有四片金叶子,如凤凰依旧翱翔……
金叶子却被抠掉了。
这个呕啊……
转头望一眼,桌上的冰糖葫芦。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庭院深深,好不宜人。
另一处。
“二爹爹的冰莲玉露丸虽甜可也没有糖好吃。”小敛迹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一片薄薄的金叶子,仰起小脑袋,眯起眼对着阳光看,“一片金叶子能买一大屋子的冰糖葫芦,那么四片岂不是能把我和二爹爹一起埋鸟?”
“是,错不了。”
一席月牙白袍子,姿态优美又温温煦煦的人站在树荫下,就这么微笑的凝视着她。
这一下子,惊吓的不轻。
“大……爹爹。”敛迹忙把手背在后面,手足无措的。
“今天天气不错。”
“是。”
“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出门么?”
“……是。”小家伙有些惶恐不安的望着,“听灭人说隔壁家的冰糖葫……不,是私塾上课了,俺想去瞅一瞅。”
“学海无涯,你能这么想也是好的,与私塾的先生一起读书,学的东西自是比我教你的多。”
“我……我不去了。”
“怎么又不去了。”
“我想起,灭人说让我帮忙,他想打糕给娘吃。”
“灭人……”温玉像是在冥思,“我正罚他跪在殿前。”
小家伙目瞪口呆。
温玉望了过来,虽是笑着,目光却如炬。
砰的一声。
小家伙笔挺的跪在地上,小屁股挪了挪,“爹爹,我错了……再也不把灭人迷晕偷溜出来,让您找不着,再也不这么做了。”
“你没错。”
“咦?”
“是他没用,被你迷晕了这么多次数,这么机灵的人也不见长进。”他温柔的一笑。
小敛迹抖了抖,想走却又不敢走,小屁股往后挪了挪。
温玉伸出手摸了摸她头,这小家伙被吓得一身汗,小毛发也湿透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饿了吧……玩了一整天,也没吃饭,我让厨子给你用菏叶做了一糯米鸡,你娘给的方子,挺香的,尝尝。”
“真的?!”小家伙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馋相。
“来……坐爹旁边。”
温玉席地而坐,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吃的,利索的两下,便把菏叶撕开了,香喷喷的鸡肉与糯米油渍渍的,他把箸在菏叶上擦了擦,夹着,鸡肉金黄,糯米像雪一般,晶莹软软的,喂了过去。
“好吃么?”
“好吃……”
“好吃就好,昨夜布置下来的诗词背完了么。”他温文儒雅的一笑,说得也漫不经心,还掰了一只大鸡腿,温柔且带着威逼的意味,塞进她的手里。
“啊……”嘴油渍渍的,小家伙眨了眨眼,傻了。
“那等你吃完了就来背吧,还记得么,你答应了你娘,背不出就得罚抄你赝狄爹爹的心经。”
吞一吞口水……
小家伙就像是在吃砒霜一样,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那心经……可是有好几百来页。
“其实……那个我……能不能后天背?”
“吃完就背。”
“爹……推迟一天,明天?好不好……”
“今天下午。”
“今天晚上!”
“好,别忘了。”温玉笑了。
“呜……”
这一顿吃得真伤胃。
番外三 美男爹爹们的教育 [三]
一轮弯月
大殿里十分安静。
油灯里一截烛火跳跃,映射着一片温馨的暖意。
温玉端着身子,平稳的坐在案前,翻着手里的一沓宣纸,手指搁在额头上揉着,笑得有些无力,他的一边脸庞笼罩在阴影中却有着分外的宁静与柔美。
我不禁有些看傻了。
一旁的红青碰了碰我的衣袖,双手端着,小心翼翼的给我一玉碗,我心不在焉的接着,看也没看就对着饮了一口,结果一到嘴,只觉得含在口里一边寒冷,一边又烫得灼人,又凉又烧人……舌尖麻了,竟也不知道到嘴的是甜的还是咸的。
一时间被逼得眼泪都出来了。
“哼,活该。”红青慌忙递了帛子,又瞪了我一眼。
我低头默默看着那盛在玉碗里的糖汁,莹润的白莲子浅浮在碧色稠浓的水里,隐约小巧的冰块,隐隐还有蓝色的火焰在晃动。
……
火莲子冻羹。
这家伙,递来之前不是都会帮我搅拌并调匀的么……今天,怎么……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看他斜着眼望着温玉,一副酸溜溜的样儿,就知道这家伙八成又是拿根神经搭错了。
我不是多看了温玉一眼么……
难道,是因为我昨夜又和温玉厮混在一起,所以他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真是可爱的小性子。
我手伸了过去,在桌下握住了他。
他一愣怔,表情不情不愿的,却也没反抗。
“敛迹功课温习的怎么样了?”平平顺顺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跳,正要缩手……却被红青反手握牢了。
“还行。”
小敛迹的身子板站在大殿下,低着头,必恭必敬的,可那眼睛总往我另一只手上瞅。
我单手捧着玉碗,笑眯眯了。
做着口型,应付完了你爹,这一碗都给你喝。
小敛迹眼弯成了月牙。
“那就开始吧……”温玉摆摆手,慵懒得坐在榻上,默默地摸着手里的纸,似非似笑。
敛迹低头凝思,只想了半会儿。
小小稚嫩却又响亮的声音就在大殿里荡开了。
她一板一眼背着,都是些唐诗宋词元曲儿。
我欣慰地望着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当初怀她的时候,我一笔一画把脑海里还能回想的古诗……都写在了一张簿子里,原本是想拿来做胎教……结果愈到最后人也愈发的懒了,后来还是温玉无意间在床底下将它搜了出来,于是就给了这娃儿当幼儿启蒙教材。
可是没想到……
懒也有遗传。
看到这小家伙冥思苦想,背得这叫一个断断续续。
我叹了一口气。
虽说以后不图她做大事儿。
可这孩子,从小调皮,让他背背这诗词的,能修身养性,兴许以后还能凭借这一两绝句,拐到一绝世美男也说不定。
这古诗,流行小曲儿,小黄话儿不正是穿越女必备知识么。
这小家伙……
怎么就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呢……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头吮了一口莲子羹。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小敛迹摇头晃脑的,“长恨……”
小脸皱巴巴的,一双眼睛滑溜溜的往我身边的红青身上滑去。
“笨蛋……是长恨春归无觅处。”
我听见一股热湿的气息从我耳边划过,红青手捂着嘴,隔着一张桌子瞟了温玉手旁的簿子,咳嗽了一声。
温玉清清冷冷的扫了敛迹一眼,笑了,很温柔的笑容。
看得敛迹一抖。
忙脱口而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姑无觅处,红青爹爹抱春宫。”
……
我恶寒。
红青脸色惨白。
“你又去青楼里,花银子买春宫图了?”
“那个……只是偶尔……”红青狠狠的瞪了敛迹一眼,后者只是耸肩,老老实实的站着。
“背一遍《琵琶行》。”
“嘈嘈切切错杂弹……”
“嘈嘈切切错杂弹……后面是什么?记得么。”
敛迹这次学乖了,瞟向了诗楠。
离得远了我看不大真切,只看到小家伙眼睛一亮,“嘈嘈切切错杂弹,漂漂亮亮桃花扇。”
诗楠那握捏着扇子的手一抖,身形有些不稳了。
“这次的词有长进,取词取景。”温玉抿嘴,像是极忍着笑意。
“谢谢大爹爹夸奖。”
这哪儿是夸奖,明明是寒涔……这娃儿都听不出么。
“可是你交来的这小诗词不大好。”温玉捏着手里的纸张,抖了抖……
小敛迹的身子也颤了颤。
我探过身子,从他手里抽了来,一看……乐了。
原本是该默写古诗词的,这娃儿倒写成了打油儿诗了。素不素荤不荤的。
歪歪扭扭的字,分明写道:“西塞山前白鹭飞,西域赝爹河边飞;别有忧愁暗恨生,铜雀春深宅二爹;温玉爹爹独抚琴,隔江犹唱后庭花;待到山花烂漫时,我看氰爹耍春宫。”
……
还别看,虽有够乱,却还挺有意境的。
只是那几首名诗词被她糟蹋的惨不忍睹,小小年纪……一脑子淫诗艳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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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啪的一下,把宣纸拍在桌上。
众人一惊。
我扭头笑眯眯的对温玉说:“这娃儿也累了,放她回去歇着吧。”
温玉淡淡一笑,捏紧我的手,“你说成就成。”
下一刻他说成了,“回去……跪着吧。”
……
介人,说了跟那没说。
小敛迹抖抖的,很小心得瞟了我一眼,我立刻心领神会,扭头对正在一旁伺候的灭人说:“去厨房里叫人盛一碗莲子羹,给小主子送过去。”
“不成。”
我一瞪。
温玉改了口,“罢了,夜里跪够了时辰,沐了浴,就给她送过去吧。”
叹气。
这人……
总是对孩子不够好,严父扮的太厉害了。
这么温温煦煦的人,板着脸,也够消魂的。
哎……
娘啊,疼疼疼疼疼。
我一蹙眉,脸皱成酱菜了。
红青又在捏我了。
使着小蛮劲儿,疼死我了。
我还以为他又吃醋了,结果他使眼色要我看……一处儿……
小敛迹走的歪歪斜斜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打击,反正那小背影儿就让人看着心疼……这娃儿其实也不错了,起码比我强……
我还只能卖着棺材本,背背以前的小词诗曲儿的。
她还能活学活用,加以雕琢……呃,虽然也雕琢的不咋地……
不过,还是比我这个做娘的强……
真是难为她了。
虽然知道……她只是装装可怜,回了屋也不一定真跪……可是我心揪得紧。
我转头看了一眼温玉。
他眼神很柔软的望着那个小背影……
其实,我知道他是想把小敛迹教好,毕竟这小家伙一生出来,几个爹爹们就疼爱的过了头,变成了如今这小混魔王。
我铁了心,也强忍着……
可是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下去了。
赝狄迈着步子上前,扶好了她,想牵着敛迹的小手,把她领回去。
可是……
即当他们一大一小准备离去的时候。
一片闪闪的东西,从她小衣角里飞了出来……滚了几下,跌在了赝狄脚下。
虽然……烛火有些暗。
可我却依旧能看得清晰……那是一枚……玄铁灵符。
赝狄火急火燎,找了一整天的玩意儿。
……
其实,要是我……这时准溜。
可是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吓住了,或者力气不够,总之赝狄握着她的手,紧紧地……
一直把她拐回了屋子。
传闻……
那一晚,很是惊心动魄。
总之,不知道这个五爹爹用了什么法子,小敛迹这一生,又多了一个惧怕的人。
每当赝狄生气的时候,
这家伙惟恐避之而无不及,这一现象持续了很久。
这是后话。
但是据留守的仆人禀报,
那一夜,
小敛迹又连夜奔去了霁雪的屋子,扑入他怀里,委屈的趴在霁雪的膝盖上,半声也不吭……
霁雪心疼的摸着她。
纸窗透着朦胧的月光,照在两个依偎的父女身上。
小家伙的一双眉,淡淡的,与霁雪很像,特别是那忧伤的意韵,竟像是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睫毛长长的,低垂着。
像是有心事儿……
她的眼,真像孩子她娘……可惜现在却闭得紧紧地。
霁雪手刻意拂过她的眉眼,心里一暖,声音也轻了,“怎么了?”
“不舒服。”
“告诉爹爹。”
“不。”
这性子也与她娘一样。
别别扭扭的。
霁雪叹了一口气,起身把被子暖了,换了一床干净的铺好……“走,去里面躺着……爹爹洗了,就过来陪你睡。”
“我也要去洗。”
“不成,”霁雪转念,看了她一眼,“你没有洗就过来了?”
“嗯,臭臭的。”
他失笑,招呼了跟随过来的仆人,柔声说,“水我一在预备好了,原本打算自己用的,也罢了……把你家小主子,带到那屏风后面好好洗洗,衣裳就在衣柜最下面一格。”
敛迹也没说什么,乖乖被仆人领着去了。
灯扑闪着。
屏风渲染的影子有些晃悠悠。
隐约有水声。
突然……
只听到那仆人啊的一声……像是惊吓到了,身子就怔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霁雪闻声,便匆匆撩起衣袍下了榻,身子一转,慌忙入了屏风后面……
怔愣着望着,
躺在木桶,浸泡在水里的小敛迹,她小胳膊悬在桶边缘,趴着……头歪着,想是困到极至,睡着了。
蹙着秀眉,想是很不舒服。
水有些晃,但已经清澈的能看见个彻底了……波光潋潋……
霁雪挽着袖子,一把将他扯了出来。
仆人蹲在地上,像是吓傻了,嘴里含糊着,“不可能……怎么一回事儿……”
番外四 梨花自飘香 [一]
一盏孤灯。
一席白色的身影挺起脊梁,安静的坐在榻边,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那般的无助与凄凉。
小娃儿睡在被褥里,遮挡着额头的发微湿凌乱,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他坐着,静静的望着她,眉间泛起惆怅。
小家伙抿起的嘴角,梦中紧皱的眉,像极了……若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这个小娃儿与一直守着她且默默不语的男子,这二人,想多么的相象。
神仙般的男子发出一声叹息,带着点轻愁,在空旷的屋子里格外的令人侧目。
他伸着手,触向了被褥里的那个人。
“霁雪主子,你衣衫都湿了,换一套可好?”旁侧的仆人轻轻唤了一声。
他只是怔怔,摇了摇头。
手轻柔的摸着她光洁的额头,拨开她的发……俯下身子,极专注的看着,他的脸上泛着极柔和的光却又有着一份忧伤,那是种痛苦与沉闷交糅的发杂感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三更。”
“已经这么晚了,难怪她入睡的这么快。”
他替熟睡的小家伙,捻好了被褥,手迟疑了下,像是为了再确定什么事情一样,抖动着,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
小孩的肌肤很白像牛奶一般白,不着寸缕,平坦的胸,女娃儿年纪小,没发育也正常……可是目光下移,落至体下,那软巴巴的东西,那么的醒目……分明是男子才有的。
真可笑,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她成了他……
霁雪嘴角荡起的笑却是苦涩的。
也怪不得,伺候她沐浴的仆人会吓得方寸大乱。
“呜……”一声虚弱的响动,
他忙定神,小心地将被褥给他盖好。
小家伙秀眉蹙了一下,睫毛抖动,像是没有睡安稳。
“敛迹,哪儿不舒服,告诉二爹爹。”
“挠……”她偏着头,蹭着枕头,小拳头攥紧,“爹爹……我闷,心里头像是有人用手在挠。呜……”
霁雪将她的手握着,轻柔的抚顺她的手掌,探平,低头轻轻吹着被她自己抓伤的掌心,另一只手也探上了她的脉搏。
熟悉的律动,连接着心脏的跳动,就是这个体质……孩子她娘,曾就是这个脉搏。
这能说明什么……
再也清楚不过了。
孩子她娘前段时间为了救温玉,神力耗费的太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清醒后,什么神力也没了,体内流淌的南纳血早已不足以让她变身,只能维持长生不老,那奇特的体质没了,几乎是与常人无异。
光靠孩子她娘一人,这娃儿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异状。
卿湮那会儿十五岁才显现南纳人的体质,这孩子这么小就能变身,血液里流淌的……怕是最纯种高贵的南纳血。
霁雪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像是乏极了,合上眼睡着了。
多么可笑,
他曾以为这孩子长得与自己是多么的相象,心里那份承载的幸福也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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