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也顾偕
瞧,这淡且秀丽的眉,笑起来的模样,轻巧的下巴,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后怕是也会愈发的相象。
可是这一分,相似……
却不属于他,
一直以为,这温软的一团小家伙,便是自己的唯一。
却也,只是一场笑话。
霁雪叹了一口气,顺着那滑如凝脂的肌肤下移,来到脖颈处,修长的手指轻轻蹭着那一小块柔软却也相当脆弱的地方。
眼神一暗。
他这几年坚持的是什么……
到头来却又得到了什么,
敛迹,是温玉的孩子。
手不由也禁不住收紧。
却又在一瞬间回过神来,忙撤掉了手里的力度。
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慌忙起身,走至窗前,深呼一口气,背手而立。
院子里很清幽,草药的香气四溢。
厚实的木门与薄纸窗也阻挡不了这份能令人心静的清香。
可是,心却还是那般波涛汹涌,酸涩得很。
他定了定神,神色有些恍惚,斜一眼仆人,问道:“你说我长得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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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静静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那厮四处望着,确定霁雪是与他在说话,提心吊胆的,手里捏了一把汗,必恭必敬地说:“您与宫主都是我在这世上见过得最好看的人,美得不像是凡人,像是……神仙。”
“神仙……”一声耻笑,他说得淡淡的,“我这张皮也不过是偷来的。”
仆人一惊,不觉将目光投向了纸窗前的那个人,白衣似雪,朦胧的月辉洒在他的身上,眉宇间的那抹忧愁,像是能将人醉死……
“把那镜子给我。”霁雪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
仆人必恭必敬的呈上。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拾起了铜镜,对着月光照向自己的脸。
他望着镜子,
镜子里的人也在深幽的望着他。
眉似远山,目如秋水。
可那双明眸里承载了太多的悲伤与无奈,光是一个笑,竟也有着难以言喻的悲凉。
“好皮囊,活脱脱的好皮囊……可是终究不是我的,我怎么忘了……”他手泄气的下滑,指一松,铜镜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清脆嗡嗡的声响,刺人耳膜。
仆人被他失常的举动吓住了,低着头,却又不敢动弹。
躺在被褥里的娃儿像是被惊醒了,翻了个身,却又呼呼大睡了。
这孩子和她娘一样没心没肺,天塌下来了,也不操心砸到她自己。
霁雪的眼里泛着温柔与宠溺,却也在一瞬间,眸子变得冰凉起来,他的身子倾斜靠在冰凉的墙上,侧头,望着她的小背影,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能奢求什么……自己这张脸也只是温玉给的……
孩子长得像如今的自己,这里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还是只会是温玉的……他还能奢求什么。
他的存在,就只是一个悲哀。
“主子……您……”仆人唯唯诺诺的递来一个帕子。
他忙侧头,手一撸脸,竟也感到了衣袖上的湿润。
“滚出去,别烦我。”
“是。”
“对了,把敛迹的情况告诉少宫主……倘若她住在别处,不方便说……那就一早再去禀明。”一说到这里,他喉咙里竟有些哽咽,手也攥紧了。
“小的,这就去。”
门吱的一声关了。
原本以为会听到预料中的脚步声,却安静的异常。
突然门外却响来一阵拔高的声音,似乎是仆人的,那分明在说:“少宫主,您怎么躲在门外也不吭声……守了多久?”
什么?!
霁雪瞪大眼睛,忙直起身,侧头,拿袖子擦脸,竟有些手足无措。
门砰的一声。
被人从外头踹开了。
番外四 梨花自飘香 [二]
其实,我在外头看了很久……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记得了,久到我已经忘了……或许是当霁雪搬来着偏僻的宅院,当他不在像从前一样待我的时候,我便习惯了在深夜的时候,偷偷来看他一会儿,看他一身可曾寂寞,可能少了什么,生活过得好不好,这已成了每日必须履行的事宜之一。
每次看到小敛迹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他脸上荡起的笑容,暖暖的有着神圣的光洁,
但是这么单纯的一个笑,我便觉得心绪复杂的很,心里头一股热流淌过,酸甜杂糅,一时间感触颇多,就连……眼眶也热了。
他对孩子是坦诚的,言行举止间宠爱不会刻意隐瞒,不会像对待我时那样,什么事情都闷在骨子里。
或许这就如他人所说的,血脉相承。
可是,今日却怎么了……
我仰望,一轮弯月挂在空中也恰倒好处,平添了许多清净与寡凉,果然是个多事之秋。
深吸一口气,拨开在一旁惊得促不及防的仆人,
我抬脚,一下把门给踹开了。
其实,我更想把它踹得稀巴烂,看一个破屋破门,他这个性子薄凉的人能安稳住下去么,可是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压抑在胸口的那团火焰顿被一盆水浇了个透湿。
霁雪正拿背对着我,直起身,侧头,拿袖子擦脸,竟有些手足无措。
我眼神柔软了下来,很是心疼这家伙。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冷极了在这寂静的夜里可真不协调,他就不会说些能让人觉得稍微暖和的话么。
他,可曾知道……
我每晚都会来,在门外守他很久。
“听说敛迹又跑来你这儿,我来看看她。”我讪笑着,手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摆,装模作样的蹲下身子,摸着那个熟睡中的小家伙的脸,侧身偷看,直到霁雪把撸泪的袖子放下,平定了身子,才缓缓开了口,“这孩子……总是这么黏你,给你添麻烦了,要是没生她就好了。”
“麻烦?”他恍神笑了,有些怔怔,“她不是多余的……一直多出来的那个是我,或许我就不该来,来了只能平添了笑话。”
我握着敛迹被褥的手一抖。
我看到了这小家伙赤裸的身子,顿时有些了悟,为何先前在屋外纸窗前……看到霁雪那副无主见的样子,一时间竟像是要了他的命。
此情此景,竟有些难堪。
“你看到了么……正如你想的那样……她是你与温玉的孩子。”
我轻抚着小敛迹的脸,她像是很乏累,也是那会变身的时候,我也像她这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撑得住,听到他的话我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迟疑着说:“你听我说……我……”
“有什么,好说的……”
他笑了。
清冷的月辉照在他身上,一池比霜雪还白的发披垂在了肩上,如玉般的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神情格外的凄楚,从未见她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竟相是心也被摧碎了一般。
他目光从我身上滑过,落在了小敛迹的身上。
“知道么,我以前从未奢望过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目睹了温玉把她从你腹部抱了出来,我从他手里接过了她……第一声哭声这么响亮,就在我的怀里……她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他蹲下身子,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了小敛迹的脸颊,撇头,一双明眸清澈的望着我,暗涌着无尽的悲伤,“我从没这么迫切的希望,这个孩子……是我与你的。”
我哑然,他虽是这么说,可眼里的神情却是相反的……愈来愈暗,也愈发的伤感了起来。
我扶上他的手,轻声说:“你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我所能操控的……”
他一把将我挥开,身子僵硬。
“既然不是,你就不该给我这个希望。”他声音拔高了,又顿时低了下来,“敛迹……你叫她敛迹,你知道了……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欣喜,甚至觉得千里跋涉的赶来,就为这一刻也值了。”
敛迹敛迹……
你会让我误以为,你还是喜欢我的……一如往昔。
他起身,望向我的眼神,波光潋潋,令人心神惘然。
“霁雪,为何你终究不懂……我们之间并没有变,你不喜欢与他们一起住,我便许你搬来这儿,冬天怕你冻着,哪怕深夜也会派人来给你预备碳炉,白天便叫人小心挪走,就是怕你察觉了会不高兴……”
见他撇开头,一张清冷的侧脸。我有些哑然,剩下的话全落入了肚子里。
你何曾知道……
或许你全看在眼里,却装作一无所知。
你很坏,可是我却忍不住不去关心你,瞧你这处总是这般冷清,我时常惦记着伺候你的人是否上心,你桌上茶壶里的水够不够你夜里喝……
这些还不够么,
为何,你还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霁雪,你在伤我,也在伤你自己。
“我知道知道的斤两,湮儿……我知道自己对你来说是什么……”他身形笔挺,单薄且依旧那般固执,话说得平平稳稳,可那里边的颤音却将他的脆弱展露无疑。
“从一开始,温玉就是为了让你忆起你和他的过往,我才会拥有现在这副模样……我面目十分丑陋,被火烧的满是疮痍,世人皆称我为毒仙子……”他失笑,“若去了这副神仙般的皮囊,我也只有一身的毒和可憎的面孔而已。”
他眼专注的望着我,明眸里有比月辉还要清冷的亮光,比任何一处都要柔软,似乎只需轻轻一碰,那一池的晶莹便都会碎若星辰。
似乎一字一句的都在说着同样一句话,
凭什么……
就信以为真……认定孩子是自己的,都忘了么……这眉目,鼻与唇……是别人施舍的……
“对了……”他像是记起了什么,手抚着华发,轻叹道,“光是这副别人给的好坯子,我都没珍惜好……还让他早早白了发。”
“够了,别说了……”
这个傻子,这个傻子,
却傻到让我心甘情愿为他揪心,这般的疼痛,却也甘之如饴。
“你以为我看上的就是你这副皮囊么……你年纪轻轻就白了发,换成你这么说……我何不天天对着温玉看,他比你更温文儒雅与仙姿玉质。可是……”
我又从他眼里看到了令我极心疼的神情……
tnnd,这表情,真勾魂……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酸楚却激荡,“可是我却管不住自己,不能不来看你……你的发白了,终究是因为我。”我喉咙里一阵紧涩,“相公……”
他在我那声相公后,转身望着我,单薄的唇抖得慌,
我知道……他忘不了,竹林里那段日子我与他度过快乐的时光。
我何曾不是。
我忘不了,他在行笄的那天,在破了我的身子后,又把我推给了别人。
那种痛,身心俱废。
我忘不了,在竹林里,他割了自己的手腕,盛了一碗的血,一勺一勺的喂我。
他一遍一遍的教我叫他相公。
这种甜蜜,让人牢记一辈子。
番外四 梨花自飘香 [三]
“你可知道竹林里的那段日子,是我一辈子噩梦的开始……你唤我相公,就为这二字,我盼了很多个岁月。那个时候,只有我们二人,我照顾你,你依赖我……没有旁人介入我们的生活,也无人认识我和你……我甚至可以告诉自己,在你眼里,我是你的天与地,是你最亲的人。”
他的头转了,身子对向窗,清冷的月辉中在他的身上……一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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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在蔓延开来,像是沉浸在这月光中,醉人也令人心伤。
“我也曾以为,那段日子是我度过的最美妙的时光……”
他望了我一眼,笑了。
手抬起,修长的的指摸上了侧脸,停在了眼角处,他声音很淡,柔软的不堪一击,“可是,你在那么美的日子,做了什么……你在我这张脸上画了蝶。”
“我不是存心的。”我嗓子干涩无比。
“是,正是你那份不存心,无时无刻都在告诉我,其实霁雪什么也不是……那声相公,”他望着我,笑得凄凉,“你是为他人而唤……”
我不是你的温玉,
你的爱,只会伤我更深。
我悲伤,不是因为得不到你的爱……
而是我们明明靠的那么近,可是你的心却不在这儿。你给的一切,包括爱,都让我身负罪孽。
一个替代品,
永远奢不来爱情。
“为何你每次都要提及它。”我眼神暗了下来,努力攥紧手指,压抑自己……暗示自己不要生气。
霁雪……
每次,都要这么的伤我,
一而再,再而三。
似乎这就是你全部的乐趣……
“我也不想提。每次你与温玉在一起,都会让我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我会想……以前你望向我的神情,透过这张皮相,有几分是给温玉的,可曾有一份是给我的……”
“你与他是不同的,相似的一张脸,能说明什么……难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么,难道你为我做的一切都能不算数么……从你白发的那一天起,我便打算今后好好待你,厮守一生不离不弃。”
“不要你的报答……”他立马打断我的话,“我霁某人不稀罕,更……不想要。”
他孤傲的站着,
像是万年冰封着的不容玷污的雪莲,可是眼神却极脆弱,一寸一寸,揪得人心也抽痛了起来。
傻瓜,
这个傻瓜倔强的确有本事,让人陪他一起心疼。
“若是报答,我会做的比这更好。”我的手掌已经被指甲划出了口子,却依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字一句地说,“……给你黄金千两布帛万匹,你若要什么我便会给什么……放任你去游遍那大好河山。我却并没……”
“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么,除了黄金布帛没兑现,你何曾有管过我,放任游遍大好河山,他苦涩的笑了,红青跑了你会来寻,你何曾找过我……”
“我那不是看你……不想……被……”我一下子被哽住了。
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贼喊抓贼……
我这叫一个欲辩却无力。
他冷讽着扯动着嘴角,“……你还想说什么,我不想听,你出去,滚。”
他袖袍一挥,气流夹着白色的粉末冲了过来,我侧头,一闪躲,直被逼出了门。
在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激动的身子直抖……似乎有什么正待宣泄……
光看背影,就能感到无穷无尽的悲伤。
砰的一声,
门合上了。
我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被人轰出去了呢。
可能他今天心情很不好。
这……要他先平静一会儿?
摸摸鼻子,
在台阶上蹲了一会儿,却愈想愈不对劲,倏地起身,撩起袍子,身子侧倾便往门上撞。
一踉跄,
我后悔了……
原来,门只掩了,并没锁。
他依旧笔直的站在窗前,闻声回头,一脸哀怨的神色来不及收。
我那一跤,跌地正好,正撞入他的怀里。
一片温软的触感,突如其来的梨花香,那般醉人……于是头埋入他的胸前,耍赖般,手臂也跟着收紧了,他那么瘦……
真让人心疼。
“你给我,让开。”
他手抚上我的肩头,撑开,用了七八成力度,我知道他想把我挪开……于是死死的抱住他,他以后说我耍赖也好,什么都行……
“不。”
反正,我是不会再放手了。
“霁雪……你与他们不一样,这我知道的,你这性子就是软硬都不吃……你怪我不来找你,可是你认定了的事,谁能让你改口,你真心在躲我……我又如何能找得到你,惟有想法子,让你自己出来,如今……你又怪我欺负了你。”
“你又说这些做甚,你该知道的……” 他握着我肩膀的手有些松,硬生生地撇开头,表情竟有些复杂,“我……不奢求你来找我,我本来就是个无用的人……明明说好了要离开的……却依旧死皮赖脸的回来了,空有一身医人的本事,却救不来你,就连生小孩……也得他来帮忙。你嫌弃我也是应该的……”
“你这个人到底要我说几次才懂,非让我把心掏出来么,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为什么我连揉死你的心都有了。
他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吼给吓到了,浑身震住。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华发如流水,倾泻在肩头,泛着朦胧的光,他眸子里有水的光芒,惊乍地望着。
“知道么,我是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将你拖住,让你再不离开我。”我痴望着他,尽量控制声音,柔声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孩子是你的……”
他睁大眼睛,含在眸子里的泪,晶莹清澈,像是止不住一般……
这个人,明明自己做着坏事,却总能让人为他心疼。
“敛迹。我的第一个孩子,叫敛迹……”
我抬头望着他,满目的心疼,
“这字里行间的意义,你还不懂么,我希望能怜你爱你一辈子。你对我却总是这么冷漠……这让我不知所措,我知道自己能活很久,以后又太多的未知……”我的手轻轻摸上他的脸颊,心疼地为他擦去泪,压抑着内心的痛楚,极力隐忍着说,“你知道我最怕甚么……我才年华二八,你却已经白发苍苍步入老年……我怕我正直壮年,却要送走你,然后看着我们的儿女……子子孙孙比我先一步入土。我不敢羁绊你太深,所以一切尽量遵循着你的意思来操办。”
可,你都做了什么……你依旧过得这么痛苦。
我只要一想到,若是当真放手了……或许你会与另一女子喜结连理,过着平淡却安稳的日子,或许你会与妻妾生一大堆的小孩,或许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一旦这么想。
我就很痛,撕心裂肺的痛……不舍……千真万确的不舍。
“相公……”
他的身子站着,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泪迸肠决。
我拉着他的衣袍,“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嗯?”
他无言。
他浑身颤得很厉害,突然将我拥入怀,死死的搂住,像是用尽生命中所有的力度。
多好……
他的怀抱,这么的温暖。
“相公……”我闭上目,任由他搂紧我,吸了一口梨花香,“让我怀上一个孩子好么……”
只是,我与你的……
这样我们便能,
骨肉相承,不再分离。
他,笑了却又似在哭。
丰神如玉,白衣胜雪,泪如皓月。
很美很美,美到让人呼吸一窒。
我怔怔的望着,
一瞬间华发飞舞,天旋地转,衣袂纷飞,恍然如梦……我徒然睁大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袍,紧接着……脊梁骨便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还有点弄不清……状况……
啊,只觉得,
今夜的月亮很大,弯得像镰刀。
他的眼神温柔的恍若要把我浸入在这一池月辉般的眸光中,醉得让人沉沦。
“那个……你不会想在这儿做吧,小敛迹还在睡觉。”
他笑了,低下头就吻住了我。
一池洁白无暇的发柔软的撒了我一身,冰凉却不乏温情……
我试探的略微的小挣扎了一下,
他将我的双手束缚在头顶,温暖的身子就这么压在我身上。
我眨一眨眼。
他闭眼,睫毛很长,一开始带着浅尝辄止的意味,吻得很是斯文,可愈到后头却被他侵略的无法抵抗,翻江倒海似的,那满腔的清香带着甘醇的味道直袭入脾脏。
“呜……”
这样的他,我是不曾见的,温柔的背后是新奇的侵占,这么清冷的人却也能做这样的事。
他的手竟有点迫不及待的进入我的袍子里,四处游走,弄得我脑子里像是被搅乱的一团糨糊,除了呻吟,竟不知还能做什么……
罢了吧,他也忍了许久。
禁欲了这么多年,光看却吃不到……难为他了,正当我善良的心在为他说话的时候。
这家伙,准确无误的,探到了我的裤头,扯了绳,拍了拍我的腿,有些得寸进尺的说,“抬高一点。”
我眯起眼,微哼了一下。
他手指探进去,将它全部褪了下去。
真难为他,过了这么多年没碰我,还记得怎么脱我裤子。
他扶着我的腿,倒在我身上,就这么微笑的凝视着我,
突然就这么一下子,挺入我的体内。
我惊得一身的汗,象想去推他,
“湮儿,别动……求你了。”他却单手将我的两手束在头顶,神情格外心疼的望着我,还有些无助。
无助?!
靠……也不知道是who qj who 哇……
他的那玩意儿像刀刃一般,灼热的勃发……竟会那么粗大,疼到极致便是被撑到无限的满足。
我脸色发白,大口得喘着气,这个猴急的家伙。
真是禁欲过久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他当初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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