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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蔡富贵耳朵一阵轰鸣,就啥也听不见了,连意识也没了,只感觉双脚挪动,一步步走回了桃花村。
回家后,他睡了整整一个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美女院长说的那个梦,怎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身子里头怎么会有龙种呢?
莫非是自己身上真的有了龙的灵气?
这怎么可能呢?简直太荒唐了,可他就是摆脱不了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好奇。
于是,他穿好衣服下了床,从饭橱里找出一瓶白酒,一路喝着,跌跌撞撞去了北坡。
到了泥潭边时,满满一瓶酒已经被喝下了大半。
蔡富贵站在潭边,高声喊着老龙。
过了没多久,只听见哗啦一声,老龙果然就浮了出来,黑乎乎横在混浊的水面上。
蔡富贵抱怨说:“老龙啊,那些女人真不像话,动不动就跟男人上床,成何体统?你该好好管教她们。”
老龙噗噗喷了两口水汽,说:“人之性,天来定,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了,能管得了她们那些?”
“那就由着她们瞎胡闹了?”
“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苦海有边,佛心是岸,这就是造化啊!不是你我能奈何的。”
“那……那……你怎么会托梦给那个女人呢。”
“不是我托梦,是你跟她心有灵犀。”
“你是说我跟她有缘?”
“是啊,要不然能同床共眠呢?”
“这你也知道?”
“是啊,世间的一切我都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也太折磨了吧?”
“你挣脱开了,放下了,不就不折磨了吗?你说是不是?”
“可那样也太肮脏了吧?”
“唉。”老龙叹息一声,说,“世间之事何谓脏,何谓净,有的只是过程,灰飞烟灭的过程。”
“我听不懂。”
“那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老龙说完,沉入了水底,再也没了声息。
蔡富贵默默坐在那儿,泪水潸然,大口大口往肚子里面灌酒。
“别喝了!瞧你那个熊样子吧,还不如个市井无赖!”水面上又传出了老龙的声音。
“我就喝……就喝……就想麻醉了事!”
“你这个孬种!酒是穿肠毒药,再喝下去,你非死必废!”
“死了更好,免得整天看些蝇营狗苟、男盗女娼之事,我就喝……就喝……谁也管不着!”说完,蔡富贵又举起了酒瓶。
“啪!”
一条龙尾伸出来,打了一个水花,随即把酒瓶卷入其中,抢了过去,说:“那好,我喝给你看,让你知道酒的淫邪之力有多大!”
不等蔡富贵阻拦,老龙已经盘蜷起身子,龙尾高扬,把酒瓶倒立过来,对准了嘴巴,唰一下,就吸了个干干净净。
随即,一个翻转腾空,呼啸而起,直奔着草药地去了。
轰隆隆……
哗啦啦……
一阵翻天覆地的闹腾,只见那一亩三分地上尘土飞扬,乌云翻滚,草叶合着碎石满天飞。
卧槽,这不是作死吗?
蔡富贵心里咯噔一下,飞奔而去。
当他站在草药地边时,傻眼了,那片绿油油、嫩生生,生机盎然的龙须草早就没了踪影,看上去是被翻地三尺了,满目都是散发着湿气的顽石。
完了!
希望没了!
蔡富贵颓然坐在了地上,双目痴痴,哽咽无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细风吹来,耳边响起了老龙的声音,他先是粗声粗气哈哈一笑,接着说:“老神不胜酒力,一点小酒就酩酊昏聩了,这才想起了平日里打点草药地的辛劳,一时忿然,就做出了傻事,抱歉……抱歉……”
蔡富贵转动脖子,四下里寻找,并不见老龙的身影,长嘘一口气,说:“你是在装醉吧?”
“何必装醉呢?”
“你是在泄愤,在报复!”
“不,我是在提醒你,在告诉你一个道理。”
“啥道理?”
“人本来就有一日三混沌,不该再去刻意麻醉自己,归根结底,聪明人不该做糊涂事。”
“意思我懂,可我着急啊!”
“你要改变眼前的一切,首先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只有稳得住,才能打得赢,知道了吗?”
蔡富贵叹口气,说:“女人,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搅乱了我的心境,也搞乱了我的生活。”
“错矣,暂且不说女人生你、养你的恩泽,单是前行之路,就需要女人们的辅佐相伴,慢慢来,一切总会开花结果。”
“那好吧。”蔡富贵站了起来,望着被糟蹋得面目全非的草药地,抓急地问:“那我的这片草药呢?就这么毁了不成?”
“没事,阳光可以唤醒他们的,一切如故!”
“可……”
“好了……好了……就当这是一场梦,可梦中醒着一个道理,且行且斟酌,回家睡吧……睡吧……”
……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老高,蔡富贵就去了北坡。
到了草药地旁一看,满目的龙须草娇嫩葱茏,鲜枝绿叶,全然不见半点被糟蹋过的痕迹。
他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心情这才豁然开朗起来,便急匆匆去了村委,跟着尤一手去镇上办事去了。
晚上回家后,见柳叶梅正坐在饭桌前发呆,就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沓钱,拍在了桌面上。
柳叶梅一愣,问他这钱是哪儿来的。
蔡富贵诡异一笑,说:“你猜猜。”
柳叶梅摇摇头,说:“我猜不到。”
“猜不对是吧?”蔡富贵坐下来,摸起一个馒头咬一口,说,“看来跟着尤一手干没错。”
“啥意思?”
蔡富贵用筷子戳了戳那沓钱,说:“跟了他这些日子,甩手就给了那么多,比出去打工都划算。”
“尤一手给的?”
“是啊。”蔡富贵咽下口中的饭,正经说,“不能说是他给的,应该说是他发给我的工钱。”
“就是你值夜班的工钱?”
“还有写稿子的。”
“多少?”
“两千。”
“倒是真的不少……”柳叶梅却高兴不起来,心头一塞,没了话说。
蔡富贵接着说:“我觉得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用不着出去受苦受累的打工了,就跟着村长干吧,虽然他说我不是块当干部的料,但干点力所能及的也不错,只要给钱就成。”
柳叶梅说:“只要你满足就好。”
“还有啥不满足的,跟着他跑跑腿,写写字,再值值班,还时不时地跟着喝个小酒。哦,对了……”蔡富贵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柳叶梅说,“村长说了,你当干部那事儿很有希望。”
“他亲口告诉你的?”
“可不是嘛。那样的话就更好了,你当干部有一份工资,我也有钱拿,咱们的小日子不就好过起了嘛。”
“想得美,说不定他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呢。”
“柳叶梅,你可不能总把人往坏处想。这从今往后,就没人敢再小看咱了,你说是不是?”
“那也未必!”
“切,你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蔡富贵说着,埋头吃饭去了。
吃完饭后,他站起来,换了一件稍厚一点的衣服就出了门。
柳叶梅懒得说什么,看着蔡富贵的背影,心里面塞进了一把草似的,怎么扯都扯不开。
她觉得蔡富贵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遥远了……
儿子小龙没有回来,柳叶梅关紧了门窗,躺到了床上。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那件“闹心”事上,虽然水管员老于之死带来的麻烦已经被摆平了,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天没亮透,她就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着自己县城之行所犯下的“罪行”,以及毛四斤对自己的“指控”。
突然,门外有人粗野地喊了起来:“柳叶梅……柳叶梅……妈了个逼的!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
一听这粗鲁的叫骂声,柳叶梅就知道是村长尤一手来了。
心里不由得一紧,禁不住自问起来:这个流氓成性的老东西,一大早的就来鬼叫门,是不是又想动啥歪心眼子了?
柳叶梅快步出了院门,把尤一手挡在了外头。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二百九十八章 遭殃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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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近前,就听尤一手责问她:“柳叶梅,你跑哪儿放骚去了?招呼都不第一声。”
柳叶梅看看四周无人,就大着胆子顶他一句:“我去哪儿与你有啥关系?你又不是我啥人。”
“操!你是不是不想当村干部了?简直不像话,无组织无纪律!”尤一手直拿白眼瞪她。
“不是还没当上嘛,听啥听?听你个狗屁动静啊!”柳叶梅脸上冷得蒙了一层霜。
“我日,你以为那么简单呀,当干部是要经过严密考察的,连这个都不懂?再说了,也就这几天的事了,等镇上头的文件一下就成了。”
“那就等下了文再说别吧。”
“柳叶梅,可老子等不及了,有件事必须你出面去处理,就算看在我们个人的交情上,你也得帮我。”
尤一手突然软了下来,脸上有了乞怜之色。
“咋了?天塌了?看把你吓成那个熊样子。”
“可不是,这两天可真把我愁坏了。”
“在桃花村还有让你尤一手犯愁的事儿?”
“别提了,这事还真挠头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到底啥事呢?你倒是快说呀!”
尤一手朝四下里望了望,然后说:“走……走……到屋里面说去。”
柳叶梅担心这个老东西是在耍滑头,又想打自己的坏主意,就说:“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吧,又没人听见。”
“操,你屋里不会有野男人吧?”
“有话你就快说,一会儿蔡富贵就回来了,让他碰着还不犯猜疑啊。”
“没事,他在出黑板报呢。”
“那你快说,我还得去看麦子呢。”
“你看这事吧……真的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可就出大事了。”
“有屁你就快放!”
“柳叶梅,这次你得帮我,我实在兜不住了。”
柳叶梅一看尤一手这反常的表情,就知道他真是遇到啥棘手的大事了,往日里,他何曾软弱过?就连在女人身上时,狗杂种脸上挂着的都是威严加霸气,就像干女人那活儿压根儿就是村长工作职责的一部分似的。
“操,我柳叶梅是啥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给你走漏风声吗?”
尤一手下意识地转动着脖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望了一周,才伏到柳叶梅的耳朵边,窃窃地说:“你跟马家那个小媳妇熟不熟?”
“她嫁到村子里也就才一年半载的,只是个见面熟,没具体打过交道,觉得人还行,老实本分的。”
“面熟也行……面熟也行……”
“咋啦?那小媳妇她咋的了?”
“你说她老实,是不假,可老实也有老实的不好处啊,她要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泼泼辣辣的女人就不会出这档子事儿了。”
“到底出啥事了?看你那个死熊样子,被阉了似的。”
“她……她怀孕了。”
“怀孕了是好事呀,你愁个鸟啊。”
“麻痹滴,好个吊啊?那孩子不能要,得让她去流产。”
柳叶梅冷笑一声,说:“女人流产那是郑月娥的事啊,她才是妇女主任,你找她去啊,找我干嘛?”
“能找她,我还找你干嘛?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担心她嘴巴不严实。”尤一手一脸难为的表情。
“她是你侄媳妇,又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你信不过她还……”话没说完,柳叶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皱双眉,打量着尤一手那张变了形的苦瓜脸,咬着牙根问道:“许翠翠肚子里那种……那种是你的?”
尤一手苦着脸,点了点头。
“麻痹滴,作孽啊你!”柳叶梅骂了起来。
“小声点……小声点……”尤一手慌了手脚。
“草你佬!让你整天犯痒痒,变着法子的去糟蹋女人,人家才是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啊!自家男人都没稀罕够呢,你就给偷吃了,你还是个人吗?”柳叶梅气得满脸通红,喷着唾沫星子骂道。
“他男人不是没在家嘛。”
“没在家就成你的了?”
“又不是我强行的。”
“不是你强行的还是人家情愿的呀?就算不是强行的,那也是你吓唬人家了,设了套让人家小媳妇往里钻。”
“柳叶梅,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坏,一开始她为办孩子出生证的事过去找我几次,一来二去的就上手了。”
“狗东西,还不是你要挟人家了。”
“没有啊,你听我说。”
“你说!”
“一开始吧,我也没那个胆量,可因为她娘家那边的手续不全,缺这少那的,我教训了她几句,她就……就……其实吧,我也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手了,只是安慰她的时候,顺便摸了她一把,她就倒我怀里了。唉,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女孩子,还真应了那句话了——‘不说不啦,心里长牙’啊!”尤一手说着,脸上竟然还流露出了沾沾自喜的表情来。
“啊呸!你简直就是个人渣!那个小媳妇还没生养过呢,一块好好的地让你这头猪给拱了,万一出了啥差头,有个三长两短的,还不把人一家子给毁了啊!”柳叶梅气得几乎就扇他俩耳刮子了。
“这不就是嘛,眼下还不是谈后果的时候,火猝腚眼的是赶紧去想法子补救。”
“咋个补救法?”
“去医院,做人流。”
“那就抓紧去做呗,你拿出点钱来,去县城里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一定给人家把手术做好了。”
“问题是出岔子了,小媳妇急着闹着的去做掉,可她婆婆那边却卡住了,死活不同意。”
“咋啦?她婆婆都知道了?”
尤一手叹息一声,说:“操,还不都怪黄仙姑啊,她当着那个老太婆的面给许翠翠把了脉,这不就说漏嘴了嘛。”
“她婆婆知道孩子是你的了?”
“她怎么会知道?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稀里糊涂的。真要是让她知道了,那还了得,不撞死在我家南墙才怪呢!她以为是自己儿子的种,乐得合不拢嘴,谁让打掉就跟谁拼。”
“那……那小媳妇的男人知道这事了吗?”
“还不知道,也多亏了老太婆是个睁眼瞎,连个电话都不会打,要不然早就告诉他儿子了。”
柳叶梅想了想,故意逗他说:“要不就干脆留下来吧,等生下来,再想法子给他们家弄个二胎指标,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嘛,他们家照样有自己的孩子,你也就暗地里多了个一儿半女的。”
“去个姥姥的!”尤一手撇撇嘴说:“都说你柳叶梅聪明,我看你还傻得不轻,麻痹滴,简直就是个二百五!”
“我咋就傻了?”
“男人不在家,女人怀了孩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日子差得远着呢,想瞒都瞒不了。”
柳叶梅打量着尤一手一脸的无奈,问他:“那你想咋办?”
“咋办?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做她婆婆的工作。”
“总该有个理由啊?我凭什么就要人家儿媳妇去流产?”柳叶梅一脸为难地问。
“我有办法还用得着来找你了,这不也是没咒了嘛。”
柳叶梅装模作样想了想,念咕道:“可办法也实在难想啊,人家生育计划都有了,还有啥法子呢……”
“反正……反正这事吧,就托付给你了,好好琢磨琢磨,想个最牢靠的办法。”尤一手说到这儿,抬头望了望柳叶梅,说,“算我老尤求你了,越快越好,还有,那就是一定得替我保密,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个小媳妇放话了,万一传出去,她就不活了,就一死了之!”
柳叶梅心里一沉,恶狠狠地骂尤一手:“该死的是你!还口口声声只对我好呢,看看吧,耕了多少地不说,这下种子都发芽了。”
尤一手叹息一声,说:“这不一时糊涂嘛,愿骂你就骂吧,只要把这事办妥了就行。”
“那我可有个条件。”
“你说!”
“事情处理好了,你让我干妇女主任!”柳叶梅借机要挟起来。
尤一手一脸无奈地说:“你就别难为我了,职务都已经定了,能进班子还是第一步,慢慢来吧。”
“不行!我就是要干妇女主任。”
“你这熊娘们儿,咋就这么没数呢?不就是为了跟郑月娥治气吗?就宁愿让我犯难?唉,柳叶梅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眼下遇到这事,已经够挠头了,你就别再跟着添乱了。”
“也好,反正以后你要对我好!”
“中……中……只要你把这事办牢靠了。”
“好,我这就想法子给你解决去。”
尤一手摇了摇头,语气沉稳了许多,他说:“看来我没看错人,全村也就你对我最好,把我当回事儿。”
“啥好不好的,我是怕你想不开!”
尤一手眨巴了眨巴眼睛,情绪低落下来,说:“可别说,这一次我还真怕了,眼前总有个阴影在晃,怕是真的要对我下手了。”
听他这么一说,柳叶梅心头不由得一揪,安慰道:“看看你,一辈子呼风唤雨的,你怕过谁?谁又敢拿你尤一手怎么样?你放心好了,没事的,都是你自己瞎琢磨了。”
尤一手摇了摇头,说:“不是瞎琢磨,是预感,是即将到来的现实。”
“啥现实?”
“柳叶梅,还有比小媳妇那事更可怕的。”
“啥事儿?”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诡异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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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一到夜里,那个黑影就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从没间断。昨天晚上,我安排了人躲在我家院子里值班,他还是照样来了,不等值班的人反应过来,人早就翻墙跑了。竟然还给我留下了不祥的东西,很瘆人,他是在警告我,在诅咒我。”尤一手面色焦黄,惊悸不已。
“啥东西?”
“一只鸡,一只血淋淋的死鸡!”
“鸡?啥鸡?”
“一只死鸡。”
“啥样的死鸡?”
“芦花公鸡。”
柳叶梅一愣神,忙问:“那只鸡呢……那只鸡呢?”
“瞧你,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
“我问你那只鸡呢?”柳叶梅大声问道。
“当晚就被孙大力、范玉祥他们煮了吃了。”
“吃了?”
“嗯,吃了,我还搭上好几瓶好酒呢。”
“在哪儿吃的?”
“在我家东屋啊,瞪眼扒皮的你这是咋了?”
“那鸡毛呢?”
“你找那些烂**毛干嘛呀?想用它续棉被吗?”尤一手怪怪地打量着柳叶梅。
柳叶梅一把拽住了尤一手的胳膊,着急上火地说:“走……走……赶紧领我去看看……看看那些鸡毛。”
“干嘛……干嘛……柳叶梅你是不是疯了?”尤一手边挣脱边喊着。
柳叶梅松了手,双目呆滞地望着尤一手,声音打着颤说:“你知道不知道,那鸡……那鸡……很有可能是我们家的!”
尤一手被浇了一头雾水,问柳叶梅:“胡说八道!你怎么就知道那只鸡是你们家的?”
“好好的一只鸡不见了,你说能到哪里去?”
“那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那只死鸡啊!”
“是,肯定是!”
“疯了……疯了……”
“走……赶紧走。”
“去哪儿?”
柳叶梅死死拽住了尤一手的衣袖,用劲往外拉扯着,说,“赶紧去看看……看看……”
尤一手只得随着她去了,先去找了参入吃鸡的孙大力,然后又在孙大力的引领下,去了村东的河坝,从坝底找到了那堆所剩无几的鸡毛。
柳叶梅一打眼,便蔫了,一屁股坐到了烂石渣上,痴痴地望着那堆鸡毛发起呆来。
尤一手弯腰瞅着柳叶梅的眼睛问道:“是你们家的鸡?”
“是。”
“你瞅准了?”
“错不了。”
“不就是一只公鸡嘛,又不下蛋,丢了就丢了,何必心痛成那样?”站在一旁的孙大力说。
“那可不只是一只……一只鸡的事啊。”柳叶梅声音在打颤。
孙大力接着说:“是不是黄鼠狼干的?把你家的鸡咬死了,然后拖到村长家里了。”
“孙大力,天下有那么厉害的黄鼠狼吗?除非它真的成精了。”尤一手接话说。
“可谁会黑灯瞎火地去柳叶梅家偷一只鸡,杀死后,再穿街过巷地送到村长家呢?那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吗?”
“这事可也难说,也许真就有人会那么做。”尤一手望了望柳叶梅,疑问道,“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柳叶梅摇摇头,一脸茫然。
尤一手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然后折回来,冲着柳叶梅说,“走,回去忙正事吧,这事放在后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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