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唉,都说时间能改变一切,可自己转变的速度也过于快了一些,快得几乎连过程都没了踪影。
柳叶梅这样乌七八糟地想着,一直熬到了天亮。
当她看到窗子上有了明晃晃的光影,这才收起了搂在吴法义身上的那一只胳膊,轻轻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蹲下身来,勾头一看,只见自己那处的颜色竟愈发鲜亮,多了一些灵动的弹性。
柳叶梅傻傻一笑,瞬间桃色染面。
她转身来到了洗脸盆前,放开凉水,捧起大把大把的水,洗起脸来。
洗完擦净之后,又在镜子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这才开门走了出来。
当她回到房间的时间,却大吃一惊,她竟然发现,之前睡得死猪一样的吴法义竟然已经穿戴整齐,坐到了沙发上,在吸吸啦啦喝着水。
“你……你……醒了呀?”就这么一句,柳叶梅却问得吱吱唔唔。
而此时的吴法义已彼时的吴法义,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一个陌生人似的,硬巴巴地说:“单位离这儿有些远,我得赶去上班了。”
柳叶梅问:“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有啥事儿?不就是喝点酒嘛,小意思。”吴法义的脸上依然不见一笑和缓的笑容。
柳叶梅就有些纳闷,难道自己哪儿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无意间伤着他了。却又不敢随便问,只得傻傻地杵在那儿,没了话说。
吴法义意识到了什么,淡然一笑,说:“是喝多了点,过于放松了。不过,城里的夜生活就是这样,放得开,烂得很,再正常不过了。有句话说得好,黑夜是对白昼背叛,哪一个虚伪,哪一个真实,只有自己的灵魂明白。”
柳叶梅也咧嘴一笑,却有些惨然,她说:“你又成酸秀才了。”
“昨晚酸了吗?”
“可不是,都让你酸透了。不过吧,你的确很有才啊,出口成章的,听得俺云山雾罩的,像个木头人似的。”柳叶梅拘泥而又不乏恭维地说道。
“哦,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洗把脸。”吴法义说着,走进了洗手间。
柳叶梅应一声,赶忙动手收拾起了地板上一片狼藉的“残局”,先是把吃剩的东西,以及空酒瓶啥的归拢到了一起,然后又把被子叠好了,抱到了床上去,正在抻着床单的时候,听到吴法义走了出来。
“放下……放下……用不着你动手打扫那些。”吴法义站在柳叶梅的身后说一声。
柳叶梅没有停下来,边做着边说:“弄成这个样子,咋好扔在那儿不管呢,难看死了。”
吴法义不屑地说:“有服务员呢,专门打扫卫生、整理房间的,你都帮忙干了,岂不是让她们失业嘛。”
“咱们给弄得太乱了,不好意思就这样走了。”
吴法义说:“那我先走了,要不就来不及了。”
柳叶梅停下手中的话,直起腰,双眼直直地紧盯着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吴法义一笑,说:“看你那样吧,用不着不好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是……不是……是……”柳叶梅讷讷着。
吴法义望着柳叶梅,表情严肃地问一句:“那个姓尤的真是你表舅?”
柳叶梅点点头,说:“那还假的了,我娘的姑家亲表哥。”
“那好吧,我尽量办就是了。”
柳叶梅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模棱两可,昨晚明明说定了的,今天咋就变味儿了呢?于是就哀求道:“这事我们可就指望你了,你一定要帮忙啊,要不然我老舅这一辈子可就全完了。”
吴法义垂眉一想,然后高谈阔论地说:“现在老百姓对那些腐败案子恨之入骨,政府也不得不重视,暗下决心要惩治那些害群之马,一旦有顶风而上者,准得死死盯着,所以说操作起来必须要慎重,搞不好就连自己都带进去了;还有,挂靠这个案子的,又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必须全都要通气,万一有人在里面插一棒子,那后果就难以想象。”
柳叶梅更傻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泛起,直往上冒,刹那间就把自己周身全都冻透了,止不住瑟瑟打起寒噤来。
“你看看,没说不给办呀,只是把情况跟你说明了,万一办不成的话,你也好心中有个数,到时候可千万别怪罪我。”
柳叶梅觉得吴法义突然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陌生而疏远,像是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似的,呆滞地盯着那张冷飒飒,似乎已经找不出半点感情色彩的脸,说:“你的意思是……是还有其他人……也跟你一起管那事儿,那要不要……要不要……”
说到这儿,柳叶梅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了床头处,从枕头下面摸出了自己的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尤一手给的那五千元钱,返身回来,递到了吴法义的面前。
吴法义竟然一脸平静,他望一眼那钱,再望向柳叶梅的脸,问道:“这钱是谁的?”
柳叶梅说:“你别管那么多,拿着就是了,也好请办案的其他领导一块吃顿饭。”
“我问你,这钱是那个村长给的吗?”
“嗯,是的,是他给的。”柳叶梅点点头。
吴法义伸手接了过去,数都没数,就放到了公文包里,然后说:“我要早去上班,你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吧。”
没等柳叶梅说啥,吴法义又接着说:“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我尽量办,你告诉老村长,放心好了,有啥特殊情况,我会电话告诉你。”
柳叶梅点头应着,然后问道:“你能告诉我那个人,他……他是谁吗?”
吴法义打量她一眼,问道:“你问哪一个人?”
“就是……就是告尤村长的那个人。”
吴法义僵硬地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我们是有严格纪律的,绝对不能透露。”
“我只是心里边好奇,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第二个人,包括我表舅,行不行?”
吴法义摇着头,说:“这不可能,并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为我得为自己的饭碗考虑,你知道不?”
“有那么严重吗?”
“有!”
柳叶梅眼珠子一转,想玩点小聪明,说:“那我说人名,不是你就摇头,行不行?”
吴法义坚决地说:“不行!你就别费那个心思了,我该上班去了。”
柳叶梅撅着嘴巴,佯装不高兴地说:“白白跟你好了一场,这么点事儿都不告诉我。”
“工作上面的事情连我爹、我娘、我老婆都不能透露,我已经告诉你够多了,如果传出去,非免了我的职不行。”
柳叶梅吃惊地问:“有那么严重吗?”
“有,说不定比这更严重!好了,我走了,再见。”吴法义朝外走去。
不等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着柳叶梅说:“你休息一会儿直接走就行了,房费用不着你管了。”
柳叶梅说:“还是我结吧,你帮我的忙,咋好再让你破费?”
“啥破费不破费的,又用不着我掏一分钱,管他呢”
“你不掏谁掏?”
“有一家企业的大老板跟我关系不孬,从这家宾馆给我预留了一个房间,什么时候用得着就用,所有的消费全由他包圆了。”吴法义不无炫耀地说。
柳叶梅倒是显得满脸疑惑,问一声:“还有这样的好事?”
吴法义不无得意地说:“这还用得着怀疑了,这个房间我都用了几年了。哦,你如果没玩够的话,就再住一天吧,随便你。”
“不了,我还急着回去呢,家里的麦子都熟透了,也该开镰了。”
“那好,你啥时想走就走吧,我忙得很,没时间送你了。”说完,脸上堆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一声再见,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砰一声门响,柳叶梅心里一阵颤动,接着便翻江倒海起来,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来。
等稍稍平静后,她梳理一番,觉得其实最令自己添堵的也就两点——
一是为昨夜里自己那些淫秽不堪、伤风败俗的行径深感愧疚;
二是因为吴法义不动声色地接受了那五千块钱,接得是如此的轻巧,如此的自然,又是如此的理所应当,甚至连一句推辞的话都没有,这让她觉得难以理喻,越发觉得吴法义这个人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根本就看不出他真实的一面。
吴法义走后, 柳叶梅突然觉得又困又乏,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斜倚在被子上,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突然,她听到了有人在骂:“柳叶梅,你这个臊娘们,简直就是个潘金莲,怎么就越来越不要脸了呢?在村子里浪就罢了,竟然还到城里跟野男人开房了,你这样对得起自家男人吗?”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六十八章 沉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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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你是谁?”柳叶梅惊惶地爬起来,连声问道。
四下里寻找着,那声音却没了。
奇怪,那声音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听上去还有几分耳熟,就像……就像……对了,像极了蔡富贵的声音。
嗨,这明明就是做梦嘛,蔡富贵咋会知道自己在这儿呢?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跟着来这儿呀!
再联想到昨天夜里的喊声,她越发惶惑起来。
这时候柳叶梅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去卫生间洗一把脸,就心急火燎地想着往家奔。
这次她再也不舍得花钱打车了,出了宾馆大厅,凭着记忆,一路小跑着往车站走奔去。
到了车站,远远就看见着开往凤凰镇的那辆灰头土脸的老客车开了出来,柳叶梅撒腿追了上去,边跑边招手大喊大叫着。
好在有乘客看到了柳叶梅,喊住了司机,这才没有错过,要不然又该等上一个时辰了。
一路顺利到了镇上,柳叶梅走出小站大门,突然想起上次买的面包香香甜甜,味道不错。
这么一想,馋虫就被勾了出来,在肚子里吱吱溜溜叫唤起来。便转身走了过去,买了两包,一包自己吃,一包留给儿子小宝。
吃完面包,抬头望一眼,见天气异常的蓝,蓝得透亮,蓝得晃眼,斜悬在头顶上的太阳就像一个金灿灿的大火球,炽炽烤着大地。
柳叶梅心里就想:麦熟一晌,这样的毒日一晒,即使不熟也得干死,看来是该开镰收割了。
这样想着,拾脚就朝着家的方向疾步走去,脚下就像擦了油一般。
当她走来小桥,穿过那片杨树掩映的土路,刚刚爬上那面几百米长的斜坡时,一阵凉风骤然刮起,浑身霎时麻凉一阵。
眼前顿时暗黑一片,滚滚的乌云在低空翻卷飘忽,像一座漫无边际的巨大黑山,气势磅礴地从西北方向压了过来。
柳叶梅心头一紧,倏然慌了手脚,撒开脚丫子,拼出死命地朝着村里的方向跑去。
跑了没几步,眼前一阵寒光闪过,把头顶的乌云撕开了一条不规则的口子,随之金灿灿的利剑密密麻麻从天空刺了下来,直刺得柳叶梅胆破心惊。
紧接着,轰隆隆的闷响从天边滚来,一直都没间断,等滚到了头顶上方,才哗嚓一声炸响,整个人都被震聋了,震傻了……
不等回过神来,豆大的雨点便急骤地洒了下来,没头没脸把人罩在了里面……
柳叶梅完全被老天爷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搞懵了,一时间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末日来临了一般,抱头鼠窜,惶恐不已。
就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时刻,一辆小车从背后慢慢开了过来,边往前开边不停地按着喇叭。
尽管喇叭声微弱,但在柳叶梅听来,却比雷声更加响亮。她禁不住激动起来,赶忙翻转过身来,擦一把眼睛,透过密集、急骤的雨丝乞怜地张望着。
等渐渐看清了车的大概轮廓,她心头才豁然一震,激动得几乎都要哭起来了——身后跟来的竟然是陶元宝的那辆小轿车!
陶元宝把车停到了路旁,随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朝着外面喊道:“快点……快上车……”
柳叶梅钻进车后,顾不上已经被雨水浇透了的湿淋淋的衣服,一头栽倒在了车座上,紧闭起眼睛,瑟瑟抖成了一团。
陶元宝也不说话,只是脱下了自己的衬衣,回过身,顺手搭在了柳叶梅的身上。然后,调整一下姿势,一脚油门,朝前驶去。
车径直开到了陶元宝家的院子里的树荫下。
停稳后,陶元宝对着柳叶梅说:“赶紧下车吧。”
柳叶梅有气无力地说:“你给我拿一把伞。”
“拿伞干嘛?”
“我得回家呀。”
陶元宝气呼呼地说:“你傻呀,这么大的雨,还有那一声声要命的雷电,你不怕死啊!”
“可,让你老婆看到了,还不是一样找死吗?”
“看啥看?自打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还不知道钻那个洞里去了呢。”
柳叶梅一愣,盯着陶元宝看了一会儿,问:“她……她娘家的人就没把她给送回来?”
“送她娘个头呀!”陶元宝骂一句,接着说,“她根本就不在娘家,自打跟我吵了后,压根儿就没回去过。”
“啥呀,那样说你也信,人家骗你呗。”
“不是他们家里人说的,是我店里的一个伙计说的,他们是一个村子的。”
“那你也不去找找?”
“找个屁,那个熊娘们,我都快被她折磨死了,巴不得她不回来呢。”
“不去找咋行,万一……万一……”
“你是担心她万一出啥意外吧?”陶元宝轻松一笑,说:“没事,绝对没事,她那种人才不会去寻短见呢。”
“你咋知道她不会寻短见?”
“这个……这个嘛……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查过她身上的带的信用卡,一直在消费着呢,人死了咋能花钱,你说呢?”
柳叶梅叹一口气,说:“可……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日子终归还得过吧?”
“还过个屁啊过,我都已经去派出所报案了,说她失踪了,就等到了日子跟她离婚了。”
柳叶梅一愣,问一声:“至于离婚吗?都这个年龄了,将就着过呗。”
“咋过?”陶元宝眼睛一瞪,说,“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她的厉害,还不早晚把我折磨死啊!”
柳叶梅说:“也不能全怪人家,你身上毛病也不少。”
“我是有些毛病,可不也是被她逼得的吗?她那样,我能对她好起来,能给她钱花就不错了,现在先放任她花着,先让她偷偷乐着,等法定日子一到,让她一无所有!”陶元宝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恶毒的阴笑。
“你可不能这样,好歹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你忍心吗?”
“她都对我这样了,你要我怎么着?”
“那你觉得她是去哪儿了?”
“我觉得吧,她肯定是跟哪老相好在一起,或者是又找到新的的男人了,要不然早就回来了。”
柳叶梅摇摇头,说:“这咋可能呢?以前可从没听说她有那些花花绿绿的事儿,你尽在那儿糟践人家。”
陶元宝叹一口气,说:“人是会变的,我的预感特别灵,百分百的准确。”说到这儿,陶元宝下了车,随手又开了后门,说,“赶紧进屋,这样还不冻出毛病来呀。”
柳叶梅不再说啥,活动了一下身子,湿透的衣服紧巴巴裹在上头,不仅仅冰凉刺骨,连活动都不自如了,费了很大的劲,才挪到了车下,跟在陶元宝身后进了屋。
这时候,雨一直在下,看上去是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连雷声也没消停,只是不再是之前那种尖利的霹雳炸响,而变成了低沉的轰隆声,天地之间俨然是一盘巨大的石磨在不停地推动。
柳叶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雨来的咋就这么邪道呢?还有这雷,那可是沉雷,是老天爷在发威,一定是在惩治恶鬼。”
陶元宝哼哧一笑,说:“你是不是被吓破胆了?神神叨叨个啥呀。”说完又转身走了出去,关了外面的院门。
柳叶梅进屋后,满屋子转悠着,看上去心里还是不踏实,怀疑陶元宝老婆呆在家里的某一个角落里似的。
“找啥呢?看你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吧。”陶元宝跟进屋来,在柳叶梅身后调侃道。
柳叶梅说:“可不是,就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滋味儿,老觉得你老婆就躲在哪一个旮旯里,在偷偷看着呢,直盯得我身上冰凉。”
“你还是别疑神疑鬼了,你身上凉你是被雨水冻的,赶紧了,去把衣服换下来。”
柳叶梅怔怔地问:“你家哪有我的衣服换呢?”
陶元宝转身走进了西边的屋子,窸窸窣窣一阵后,折身出来,怀里抱了一摞衣服,递给柳叶梅,说:“抓紧换去,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柳叶梅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晃着湿漉漉的脑袋说:“她的衣服我不穿,多别扭呀,穿上更难受。”
陶元宝说:“这些衣服都是平日里她不常穿的,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那儿,脏不了你的身子的。”
柳叶梅还是摇头,说:“还是等雨停了后,我回家换自己的吧。”
“那可不行,时间长了不出毛病才怪呢!赶紧换了,别疑神疑鬼了。”陶元宝嗔怒起来。
柳叶梅想了想,说:“那……那你找一床新被单啥的吧,有没有?”
“有……有……多了去了。”陶元宝说着便抱着衣服返回了西屋,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两床被罩或者床单样子,对着柳叶梅说,“你去我房间吧,先把衣服脱了,把身子里里外外的都擦干净,再上床躺着,我帮你把衣服用洗衣机甩干净了。”
柳叶梅投去感激的一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轻声问道:“哪一个是你的房间呢?”
陶元宝便指了指东边的房间,挑了挑下巴,说:“那不,就那一间。”
柳叶梅怔怔地打量他一眼,问:“你们……你们不在一起住呀?”
陶元宝干脆地说:“早就分开好几年了。”
“咋会这样啊?那还有个夫妻的模样呢?”
“早就不是了,只是一块儿搭伙过日子罢了。”陶元宝轻描淡写地说着。
柳叶梅不知所云地摇了摇头,转身缓缓走进了陶元宝的房间。
屋里的家具摆设很简单,只在靠近东墙根处按着的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素淡的纯棉床单,皱皱巴巴的一床被子堆在床头处。
柳叶梅觉得这一点都不是自己想象中有钱人的住处,倒像是独身老光棍的脏窝。特别是那股霉腐的气味儿,闻着就让人恶心。
柳叶梅进屋后,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床下脚,再回身掩了门,便开始窸窸窣窣脱起了衣服。
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脱起来很费力,她先脱掉了上衣,拿起床单把身上擦拭干净,然后才解了裤带,吃力地往下拽着裤腿,刚刚拽到腿弯处,突然听到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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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梅一阵心跳加速,慌忙蹲下来,深埋起头,说:“陶元宝你别进来……别进来……快点出去……”
陶元宝说:“切,你还把我当外人呀?这里里外外的门全都关严了,屋里只有咱俩,你怕啥?”
“关严也不行,你又不是俺男人,不是外人是啥?”
“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觉得就咱俩之间的感情,可比一般的夫妻都牢固,你说是不是?”
“陶元宝,你这时候要是欺负我,那可就不仁不义了,人家眼看都快被雨给淋死了,你还借机施坏心眼子,那不成落井下石了?”
“柳叶梅你就是不识好人心,我啥时想害你了?这不是过来帮着你脱衣服嘛,脱完了也好拿到洗衣机里甩干净了,不然你咋穿?”陶元宝说着走过来,伸手把柳叶梅抱起来,从后面帮她往下脱起了衣服。
裤子一点点褪下来,柳叶梅那被雨水浸泡后的皮肤越发细瓷一般鲜亮,她那纤细的腰肢,那……
身上每一个部位都透射出了摄人魂魄的魅力,极具震撼力和感染力,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陶元宝目不暇接地看着,顿时口干舌燥,内火狂燃,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上去……
柳叶梅一阵哆嗦,僵直身子,低声说:“陶元宝,你别……别那样……”
陶元宝咕咚咽一口唾沫,说:“柳叶梅,你真美……真白……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女人。”
“别人家女人就美了,就你家女人最丑是不是?”柳叶梅回过神来,酸溜溜地说道。
“你别说那个熊娘们儿,倒我的胃口。”
“戳到你痛处了吧?”
“也不是,那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不是女人是啥?”
“是啥?整个儿一个母夜叉!”陶元宝说着,拿起柳叶梅的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又喊一声,“你赶紧上床躺着去,光溜溜站在那儿不行,会被冻感冒的。”
陶元宝的声音听上去硬梆梆的,但却让柳叶梅心头一软,连鼻腔里都跟着泛起酸来。
她光上了床,身子斜倚在被子上,把那床干净的床单罩在了身上,微眯起眼睛,安静得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
柳叶梅被冻透了的身子渐渐有了暖意,感觉着滑溜溜,温乎乎,沐浴在暖暖的春光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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