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这一夜,陶元宝一共要了柳叶梅五次。
每一次柳叶梅都无声无息,一声不吭,任由男人摆布着,就连男人生抓活拿来硬的,她都无动于衷,尽管摊开自己,任由那个顽皮的“孩子”随意来往,进去自由。
陶元宝倒是很卖力,乐此不疲,对于女人的感受毫不在乎,不管不顾,有几次竟然还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恍然身下躺着的不是个半老徐娘,而是那个刚刚从露天电影场上走来的粉嫩少女。
含苞欲放,幽芳如梦……
好歹挨到窗子上有了晨曦的微亮,柳叶梅起身,对着累得已经半死的陶元宝说:“我要回去了。”
一连说过两遍,陶元宝似乎都没有听到,依然睡得死沉。
柳叶梅就干脆晃他一把,说:“你那能耐呢?一夜里都折腾不够,就像八辈子没沾过荤腥似的,真没出息!”
陶元宝微微睁开眼睛,惨淡一笑,说:“可不是嘛,我都当了好几个月的和尚了,再说了,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打小就把我馋得要死要活的,今天好不容易睡到了一张床上,我还不得精耕勤做,好好受用受用啊!”
“就算是新婚也没你那样的,不间断的窜来跳去,都记不清一共耍了多少回了。”
“可不是咋的,就跟新婚一样的感受,好幸福,简直都快幸福死了。”陶元宝说完,嘿嘿坏笑起来。
“你就装吧,我估摸着你也闲不着,光你店里那些小臊货吧,还不尽着你乐呵呀?”
“麻痹滴,我傻啊!”陶元宝睁大眼睛,正经说道:“那些女人谁敢动?脏着呢,说不定哪一个身上就有要人命的病菌,倒贴钱都不敢玩。”
“鬼才信呢,玩不玩的你心里最清楚,俺才不操那个闲心呢。”柳叶梅说着,擦身下床,穿起了衣服。
累得起不了身的陶元宝依然对柳叶梅的身子充满喜爱,躺在那儿,偷偷打量着柳叶梅的身子。
突然,他惊叫一声:“柳叶梅,你咋流血了呢?”
“哪儿?哪儿流血了?”柳叶梅一时被吓懵了,盯着陶元宝问道。
陶元宝忽的爬起来,立着半截身子,手指着柳叶梅的腿间,说道:“就是……就是你那个……那个地方……”
柳叶梅这才低头一看,触目惊心,自己光滑白皙的大腿内侧有几道干涸了的血迹,就像是几条死蚯蚓粘在了上头。
“柳叶梅,这是咋了?你没啥不好的感觉吧?”
柳叶梅没回答他,走到窗子前,蹲下身来,深勾下头,吃力地往身子里面查看起来。
陶元宝赤白了脸,仓惶地问道:“咋样?要不要紧?”
单用双眼,柳叶梅看不出有啥不对劲来,只得动手了,探下去,摩挲了好大一阵子,也没感觉出有啥异常,于是就骂了起来:“陶元宝,你这个熊种,都是你这个野驴使蛮劲,给搞坏的,好好的东西成这样了。我可告诉你,万一有个好歹,就一辈子赖着你不放。”
陶元宝瞠目结舌起来,呐呐问道:“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有啥情况呢?”
柳叶梅站起来,说:“应该没啥大不了的,你用不着吓成那个样子,真怕我赖着你吧?”
“只是担心你身体出现啥问题,啥赖不赖的,我倒是盼着你一辈子赖着我,正求之不得呢!”陶元宝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
柳叶梅撕一块绵软的卫生纸,擦拭了起来,可那些硬痂没了湿气,牢牢地粘在皮肤上,只得沾了唾沫,才一点点处理掉了。
陶元宝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问道:“究竟是咋回事儿?”
柳叶梅穿上了裤子,系着腰带说:“你还有脸问,肯定是你没轻没重的,把皮肉给弄破了呗。”
“那……那没事吧?会不会以后还会淌血呢?”陶元宝又担心起来。
“谁知道呢,应该不会了吧。”
“那你可好好留意点儿,万一有啥不对劲的,你赶紧喊我,我好及时送你去医院。”
陶元宝话说得很真诚,这多多少少让柳叶梅有些感动。可她脸上却不露声色,冷着脸说一声我走了,就拿起自己的手包,开门朝外走去。
走到了大街上,突然听到远处有一阵闹哄哄人声嘈杂的声息。柳叶梅停下来,侧耳细细听了听,心里禁不住陡然一沉,头皮也莫名其妙的一阵麻凉。她竟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定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等她奔着发声的地方快步奔去,远远就看到很多人围在一棵老槐树下,有人呆呆站立,有人跪地哭泣,一股焦糊的烧纸味儿斥满鼻息……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村子里死人了。
愣了片刻,好奇心驱使着她迈步走了过去。
等走近了,问一下站在后面瞧热闹的人,才知道,是曹山妮她娘死了,死得很惨,是被天上的竖雷给劈死的。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七十二章 神神秘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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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平地炸响了一声巨雷,把柳叶梅震得大脑一片空白,连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模模糊糊起来。
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才清醒过来。
看一眼号码是蔡富贵打过来的,就按下接听键。
蔡富贵上来就问:“柳叶梅,你在哪儿呢?”
柳叶梅说:“在村里呢。”
蔡富贵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呢。”
柳叶梅心里一梗,问他:“你知道我去哪儿了?”
蔡富贵说:“是啊,村长告诉我了,你去替他办事了。”
柳叶梅说:“你知道了就好,免得疑神疑鬼的。”
蔡富贵说:“村长的忙该帮还得帮,人总该要有点良心,对不对?要是没良心,会被累劈的!”
柳叶梅觉得这话有点儿逆耳,随问他:“蔡富贵,你啥意思?”
“没意思,村子有人被劈死了。”蔡富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柳叶梅被说得云山雾罩,琢磨了半天,觉得蔡富贵也没其他意思,就是牵挂自己罢了,干脆就不去想了,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候曹山妮家的亲戚陆陆续续来了,一个个跪伏到树下的灵前吊丧,一家老少也跟着齐声哭号起来。
柳叶梅望着眼前老老少少一大片人马,身披麻戴孝就地跪倒,又是磕头,又是哭号。
嘈杂的悲切声中,偶尔会冒出一句与众不同的音调来。
细细一听,才知道是曹山妮她爹梁木匠在骂,咬牙切齿,骂得很恶毒,很尖刻。
老婆死了他骂啥?这让柳叶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反正他骂自有骂的道理,也没人拦他,由着他去骂。
这样的氛围之下,柳叶梅心里跟着涌出了一阵强烈的恐惧与伤痛。
她回过头,无意间看见毛四斤正站在自己身后几步远,土灰着一张脸,正呆呆望着那个死了的女人。
柳叶梅走过去,问他:“毛四斤,曹山妮她娘是咋死的?”
毛四斤摇了摇头,没说话。
“瞧你个死熊样子!”柳叶梅偷偷在毛四斤后背上拧了一把,说,“还想做人家女婿呢,就这样的态度?”
“别胡说!谁想做她家女婿了。”
“那你来干嘛?”
“瞧惹恼呗。”
“不对吧,你们不是早就好上了吗?是你踹了她?还是她蹬了你?”
“嫂子,你打住吧,不要捕风捉影好不好?”
“我咋就捕风捉影了?”
毛四斤朝着右侧挑了挑下巴,小声说:“人家名花有主了。”
柳叶梅顺着毛四斤的眼神望过去,见大柱子灰塌塌站在这儿,双眼一直盯在正哭得死去活来的曹山妮身上,就问蔡富贵:“你说大柱子?”
蔡富贵点了点头。
“小鳖羔子,你就撒手让给他了?”
“啥叫让给他了?我跟那个谁压根儿就没那事好不好?不跟你瞎扯了,闻闻你身上的味儿吧,熏死人了!”
“啥味儿?”
“骚味儿!”毛四斤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叶梅心头一紧,难道是自己两天来跟男人缠来缠去,水乳交融、风雨交加的,身上就留下了怪味儿?
这样想着,就低下头,不易察觉地嗅了嗅,也没闻出有啥不对劲,就走到了大柱子跟前,问:“大柱子,人是咋死的?”
大柱子看都没看她一眼,黯然回一句:“让雷劈了。”
柳叶梅不再问他,转身走到了五保户曹老太面前,大声问道:“老奶,曹山妮她娘是在哪儿被雷劈的?”
曹老太连头都没回一下,根本就没理她这块菜。
柳叶梅这才想起,自己真的是犯傻了,竟然连曹老太是个聋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站在前边的大柱子像是回过味来,觉得刚才的回答太冷了点儿,就主动靠了过来,对着柳叶梅一咧嘴,说:“听说是老两口一起回娘家,在返回的路上遭遇了雷电,就那样了。”
柳叶梅点点头,看看四下无人,就瞧瞧问他:“大柱子,你是不是看上曹山妮了?”
大柱子脸一红,朝着曹山妮的背影瞥了一眼,啥也没说。
柳叶梅接着问:“她对你有那个意思吗?”
大柱子点点头,说:“我都帮她们家干过活了,还……还守过几次夜呢。”
“哦。”柳叶梅往前推了他一把,说:“那就别站在一边看热闹了,长点眼色,过去搭把手,他们家没儿子,亲戚又少,正缺人手。”
这一回大柱子脸上有些血色,挠了挠头,说:“柳叶梅姐,那……那样……合适吗?”
“咋不合适,他们肯定不会撵你,啥也不说,只闷着头干你的。”
“姐,人家不会笑俺吧?”
“这有啥好笑的?人家遇到那么大的难处,就算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还有啥?没事的,去吧,快去吧。”
大柱子还是放不开,扭捏着说:“俺也这么想,可……可就是没那个胆儿,迈不出那一步。”
柳叶梅打气说:“去吧,大胆点儿,等他们家缓过劲来后,我给你们保媒去,只要曹山妮乐意,保准没问题。”
大柱子竟然忘了所处的环境,咧嘴笑了起来。
柳叶梅骂他:“瞧你个没出息的,人家家里死了人,你还笑得出来?赶紧过去吧。”
“哦……哦……”大柱子缩手缩脚走了过去,站在人群后面,清理起了地上散落的石头。
柳叶梅眼睛紧盯在曹山妮的身上,只见她间或把一张悲恸欲绝的脸转过来,沾满了涟涟泪水的目光在大柱子身上瞥一眼,不见表情有任何改变,旋即又转回身去嚎哭去了。
看来她并不反感大柱子过来献殷勤,估计他们之间也许真的就有了那种情感。
不知道为什么,柳叶梅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跟着微微一甜。
这种甜仅仅有了荡了几秒钟,继而涌上来的是满心满肺的惊恐和后怕,现在回头想想,假若昨天自己没有遇到陶元宝,说不定此时此刻自己也就像曹山妮她娘这样,冷冰冰直挺挺躺在这儿了。
那样以来,还不得把自己的爹娘哭死啊!
还有自己的儿子小宝,那么小就没了娘亲,还不得生生难受死啊!还有……还有蔡富贵,对了,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不会伤心呢?看他这一阵子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怕是在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就这样天马行空,噩梦一般胡思乱想着回了家,浑身又酸又痛,一头栽倒在床上,直挺挺躺着,直楞着双眼,紧瞅着房顶,真就像死过去了一样。
她想睡,可睡不着。
闭上眼睛,面前就是自己惨遭雷劈的悲壮场景——
一道雪亮的闪电自乌云间射出,直刺到她柔弱的身上,她匍然倒地,跌进了泥浆里,连腿都来不及蹬一下,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
柳叶梅几乎被自己这些阴森恐怖的虚构的想象给吓疯了,她心里清清楚楚,这是在自我折磨,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可就是摆脱不了。
无奈之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外间的橱柜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对着嘴就灌了起来。
可酒气太呛,呛得她直想呕吐。
他只得从菜橱里摸出了一块干渍了的咸菜,猛咬一口,把恶心劲儿压了下去。然后趁机一憋气灌下了小半瓶的白酒,再走到水缸处,舀起一瓢凉水,敞开嗓子,咕嘟嘟喝了下去。
转身返回了里间,爬上床,没一会儿工夫,就轻飘飘天旋地转起来,转来转去,就把自己给转迷瞪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睁眼一看,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扭着脖子往窗口上望去,见玻璃上已是光灿灿一片,这才知道,已经是个大晴天了。
突然想起儿子小宝,自己都两天没着家,也不知道他咋样了。
心里油然冒出了深深的愧疚,自己还配当妈吗?竟然整夜整夜地躺在别人家的床上,还那么下流地乖乖顺顺卧在野男人的怀里,竟然还……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七十三章 掉进了冰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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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连想都不敢想了,自己简直就成了不要脸的臊烂货色!还有自己的爹娘,自打搬回村里后,总共也没去过几趟,更不用说起码的孝敬与陪伴了……
想来想去,柳叶梅再也躺不住了,起身收拾了一番,就锁门去了二婶家。
进了家门,还不等说啥,二奶就埋怨起来:“当妈的,一点儿都不称职,连个防雨的工具都不给孩子备下。”
柳叶梅这才想到,儿子昨天一定是淋雨了,就急着眼问二婶:“小宝他……他昨天淋雨了?”
二婶冷着脸,嗔怒道:“你儿子倒没啥,就是把老娘我给淋湿了。”
“你咋淋湿了?”
“我咋淋湿了?这还要问吗?还不是急着去给你儿子送雨伞,才淋成了落汤鸡嘛。老天爷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又是雨,又是雷的,狂轰滥炸,都快把老娘给吓尿裤子了。”
柳叶梅歉意地说:“婶,真是对不住了,让你受罪了。”
二婶一乐,说:“老娘就是再受罪,心里也恣,谁让自家媳妇出息呢,这比啥都好。”
二婶这话就像一把锥子,一下子就把柳叶梅的心房刺出了血,呼呼淌着。
“你看看,你眼圈红啥呀?二婶又没怪你。”
柳叶梅摇摇头,嘴角一抹苦笑。
“那你难过个啥?你儿子又没受啥罪,在我这儿吃得饱,喝得好,昨日的雨又没淋着他,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啊,人家老师早就给他披上雨衣了。”
柳叶梅一愣,问:“婶,你说啥?哪一个老师给小宝披的雨衣?”
“哦,听小宝说是……是新来的那个校长。”
“哦,是他呀……”
“是啊,这个新校长人真好……真好……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校长……好人……好人呢……”二婶翕动着干瘪的嘴唇,叽叽咕咕着。
柳叶梅心里乱糟糟起来,乱得无法理顺,脑子里也跟着一片混沌,灌满了浆糊一般。
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二婶聊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了。
走到门外,她感觉有点儿神志不清、懵懵懂懂,靠在墙上眯瞪了几分钟,才好了起来。
突然就想起了爹娘,于是直奔着他们住的“鬼屋”去了。
见二老生活如常,安然无恙,身体倒也康健,心里便坦然了许多。站在院子里跟娘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体己话,就折身返回了。
一路上走得急,也没太注意天上的变化。
可刚刚到了村口,突然觉得头顶上方刮起了一阵冷飒飒的凉风,那风就像是一把数也数不清的细碎刀子,密密麻麻刺进了皮肉里,又冷又疼。
还不等缓过劲来,一瞬间,天地间便开始飞沙走石,一片灰暗。
抬头一阵张望,头顶上方的乌云就像奇形怪状的巨兽,上蹿下跳,翻转搅动,看上去恐怖异常。
柳叶梅撒腿就跑,身后狼追虎赶着一般,等到屁滚尿流地进了家门,闪电就紧跟着扑进了屋里头,雷声也在院子里那棵挺拔的杨树稍上轰然炸响……
关紧了门窗,柳叶梅跳上床,头钻进了被窝里,瑟瑟缩成了一团,不敢往外多看一眼。
好在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雨声就没了,连风声也没了踪影。
柳叶梅直起耳朵细听,果然风平浪静,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往窗口一看,竟然是光辉一片。
从床上擦身下来,走到了院子正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仰头一看,天空一片湛蓝,硕大的太阳悬在西天,绽放着金灿灿的笑脸。
连连抻了几个懒腰后,柳叶梅随即决定,给儿子做一顿葱花油饼吃。
等油饼的香气飘溢出来的时候,儿子小宝回来了。
柳叶梅直起腰,迎上去接过儿子的书包,亲昵着喊着:“哎哟……宝贝儿子回来了,想妈妈了没有啊?”
儿子竟然毫无感情色彩地应付道:“嗯想了……也没想……”
“咦,小鳖羔子,啥叫想了也没想呀?”
“就是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呗。”
柳叶梅一琢磨,虽然知道儿子是在敷衍自己,但他的描叙似乎还是有几分贴切的。
心里就想:看来儿子是长大了,不喜欢再像从前那样在自己面前撒娇了,渐渐有了棱角的小脸蛋上也多了几分冷漠,有点儿小男子汉的味道了。
见儿子急着往电视那屋奔,柳叶梅就喊住他,说:“快去洗一把手,妈给你烙了葱花油饼,喷香喷香的,赶紧吃去。”
小宝站定了,回头望着妈,乞怜地说:“妈,我看着电视吃好不好?”
“不行!那咋行呢?会伤眼睛的,用不了多久就成了近视眼。”
“没事的,一会儿就吃饱了,还得完作业呢。”
柳叶梅心一软,就应承了下来。干脆把饭端到了里屋,娘俩坐到一起,边看电视边吃了起来。
等吃完了饭,柳叶梅刚刚把儿子赶进了自己房间,打算收拾一下灶间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柳叶梅一看号码,知道是尤一手打过来的,就拿起手机钻进了自己房间,掩紧门,接听起来。
尤一手问:“柳叶梅你啥时回来的?”
“哦,头……头晌呢。”
“多亏是头晌,要不然又得挨雨淋了。”
“是啊。”柳叶梅淡淡应一句。
尤一手:“你留一下门,我一会儿就过去。”
柳叶梅想都没想,硬梆梆地回绝了他:“不行!儿子在家里呢。”
“让他去二奶家嘛。”
“不行,今晚我得帮他完作业。”
“明天一早你过去帮他不就得了,不是已经说好了嘛,等你回来,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柳叶梅说:“有啥好犒劳的,以后多关照关照我就行了。”
尤一手执拗起来,说:“不行,我必须得过去,烧鸡都买好了,还从家里偷偷拿出了一瓶好酒。”
柳叶梅咬紧牙关叮嘱自己:一定不能松口,好好的一个女人,咋好一连三天换着男人陪伴呢?那成啥了,连个xx都不如,就算神不知鬼不觉,可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于是,生硬地拒绝道:“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已经答应孩子了,不能再欺骗他了。”
“柳叶梅,你能咋这样呢,这不是再往我身上泼冷水吗?”尤一手竟有些可怜巴巴起来。
柳叶梅佯装生气地说:“我还想问问你咋会这样呢?咋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呢?这几天我住在亲戚家,天天提心吊胆地想着你那事儿,吃不好睡不好的,这好不容易回家了,你让我睡个安稳觉好不好啊!”
尤一手一听这话,软了下来,说:“那好……那好……你睡吧……睡吧……我不缠你了,等改日再犒劳你吧。”
柳叶梅没再说啥,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夜,柳叶梅一改往常,啥也不想,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躺到床上就睡了过去,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真就觉得神清气爽,连心里都亮堂了许多。
吃过饭,送走儿子后,她拿起镰刀,想到地里去看一看,如果麦子熟了,就悠着劲割一点,也算是开镰了。
当她走出家门,穿过胡同,刚刚拐上往北的小道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姐啊姐的喊着。
声音听上去很陌生,柳叶梅回头一望,竟然是大柱子,正急急火火地往自己这边赶过来。
柳叶梅止住脚步,等在那儿。
大柱子到了近前,站定了,呼哧呼哧喘息着,神情惶遽。
“大柱子,你找我有事吗?”柳叶梅问他。
大柱子局促地搓着双手,说:“柳叶梅姐,你说我今天该去不该去?”
柳叶梅一头雾水,直直盯着大柱子,疑问道:“啥该去不该去的?你想要去哪儿?”
大柱子瞪大眼睛,问:“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啥?”
“曹山妮……曹山妮她爹,就是……就是曹木匠他也死了。”
“啥?”柳叶梅直接傻了,“你说曹山妮她爹也死了?”
大柱子点点头,肯定地说:“嗯,是死了。”
“他……他是咋死的?”
“也是……也是被雷电劈死的!”
柳叶梅一阵毛骨悚然,大瞪着眼睛,看上去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声音颤颤地问大柱子:“你说的这是真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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