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尤一手微微点点头,说:“理是那么个理,可为啥偏偏来人按防盗窗时,夜里头就又出怪事了呢?”
“你是说,夜里头闹鬼影的事儿?”
“是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对呀,我是看到了,杨絮儿就跟我睡在一起呢。”
尤一手站起来,边来来回回踱着步边说:“有人跟我说,那几个装防盗窗的有时候就住在杨絮儿家,并且天天到村东的小饭馆吃饭,还常常喝得烂醉,呼天号地,不成体统。”
柳叶梅解释说:“那也没啥奇怪的,听杨絮儿说起过,那些人中,有一个是丁有余的同学,一起喝个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就算是喝高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没啥好怀疑的。”
“还有个事儿也不算正常,为啥每次喝酒都是那些外来的人付账,人家远来为客,杨絮儿男人不会那么厚脸皮吧?”
“你的意思是丁有余帮了他们的忙,人家答谢他,才天天请他喝酒?”
尤一手点点头,说:“我觉得真有这个可能。”
“一定是你疑神疑鬼了,人家住在他们家里头,情面人过不去,就请他去喝酒,这一点都不奇怪。”
尤一手走到门口,院里院外望了望,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柳叶梅神秘兮兮地说:“柳叶梅,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们为了发展业务,故意夜里装神弄鬼跳进人家院子里,故意在人家窗前晃荡,等把人吓破了胆,自然而然就争着抢着的装防盗窗了。”
柳叶梅呆着脸琢磨了一番,然后点着头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咱没有依据,话不好乱说,再说了,装了防盗窗也不是坏事,没啥大不了的。”
“虽说没啥大不了的,但这种行为可是违法的,真要是被逮着了,那可是要被判刑的,如果杨絮儿一家也参入了,那可就成同案犯了。”
“杨絮儿那么本分的一个人,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柳叶梅肯定地说。
“那可难说,不是跟你说了嘛,人不可貌相。这样吧,你瞅个时间,去一趟她家,探一探虚实,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如果真发现有啥蛛丝马迹,咱该报案就报案。”
“那好吧,我这就去看一看,正好也寻思着去联系一下,把我们家防盗窗给按上呢。”
“反正你跟杨絮儿的关系铁得很,去了就多待会儿,里里外外的好好观察观察,兴许就能发现些啥。”
“你以为人家傻呀,就算真的是那么回事儿,也会做得严严实实,不可能轻易让人抓到尾巴的。”
“村里装得可不老少了,这一回他们可发大财了。”
柳叶梅不再说话,朝着外面走去。
尤一手又在后面警告道:“可别再去当黄仙姑的帮凶了,万一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啊!”
“哦,知道了。”柳叶梅答应着,走出了院子。前脚刚刚踏出了村委大门,就看到大柱子风风火火朝着这边跑来。
柳叶梅打眼一看,顿时傻眼了——此时的大柱子已经不再时彼时的大柱子,他双手捂在头上,满脸是血,连眼睛在哪儿都看不到了。
走近了,柳叶梅惊呼道:“大柱子,你这是咋的了?”
“被人用砖头拍的。”大柱子说这话时,竟然都没看到他的嘴巴在哪儿。
“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还能是谁,吴法天呗。”
“你说吴法天他打你了?”
大柱子点点头。
“他为啥要打你?还下手这么狠。”
“还能为啥,还不就是那事儿。”
柳叶梅这才知道,一定是两个人为了曹山妮争风吃醋了,就动手打起来了。就问他:“是谁先动的手?”
“我正在帮着烧纸钱呢,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他就把一块砖头拍了过来,严严实实砸在了我的头顶上。”
柳叶梅走过去,细细看了看,见血已经不再流了,两腮上的血迹也已经有了干涸的迹象,绷着的心弦才慢慢松弛下来。
她望着血痕中的一抹眼白,问道:“那你没问问他为啥打你吗?”
“问了,他说没拿住,掉我头上了。”
柳叶梅咬着牙根骂一句:“麻痹滴,吴法天这条癞皮狗,心狠着呢,成心害人还不认账!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曹山妮就走到我跟前,淌着眼泪,递给我一个手帕,暗暗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让我走。”
“那手帕呢?”
“在兜里呢,没舍得按在伤口上。”
柳叶梅一脸疾色,问他:“那你不赶紧去包扎伤口,跑这里干嘛来了?”
大柱子嘟嘟哝哝地说:“我本来想去找医生包扎的,越想心里越别扭,就来这里了。”
“你来这里有啥用?”
“我想找他爹,告他一状,让吴支书知道他养了啥样的儿子。”大柱子气呼呼地说。
“哎哟,你看看,咋就把人打成这样呢,赶紧进屋吧,别呆在那儿,你也不怕再伤了风。”说着拽着他的衣襟,返回了尤一手的办公室。
尤一手见状,懵头懵脑地站起来,问柳叶梅:“这……这谁呀?”
“还谁呢,大柱子!”
尤一手低头细瞅瞅了,问:“咋成这样子了,被车撞了?”
“不……不是……”大柱子在尤一手面前拘谨起来。
柳叶梅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尤一手听后,稍加琢磨,然后问大柱子:“你觉得现在咋样?头晕不晕?疼不疼”
“不晕,也不疼。”大柱子回一声。
“大脑还清醒吗?”
“清醒。”
“那你就坐下来等一等,对了,如果试着有啥不好的感觉,马上吱声,一定不能挨着啊。”尤一手说着,掏出了手机。
柳叶梅问他:“干嘛?你不会想报案吧?”
尤一手说:“这样的事报啥案呀,警察以来,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咱还得管吃管喝的,弄不好还得掏钱,白搭!”
“那你干啥?”
“我找吴有贵,让他也知道点热乎滋味儿,再怎么着,不能让大柱子白白挨这顿揍吧!”尤一手说着,又骂了起来,“他奶奶的逑的!仗着老子当村支书,就随随便便想打谁打谁了,爱打谁打谁了,简直无法无天了!”
大柱子听到这里,明白了什么,可怜巴巴地说:“村长……村长……你可别……别……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尤一手奚落道:“大柱子,瞧你那个窝囊废样子,白白顶着一张男人皮!有我你给你撑腰你怕啥?你听我的,挨在身上的痛我给你摘不掉,但总该帮你要个说法,要点补偿。”
“那合适吗?万一以后……以后……他们再跟我过不去,可就不好办了。”大柱子一张血糊糊的脸朝着尤一手说。
“你听我的就是了,这亏绝对不能就这样白吃了,我老尤给你做主!”
柳叶梅站在大柱子身边打起壮胆道:“你相信村长,他这人仗义,会帮到底的。吴有贵爷俩要是敢怎么着你,那是自找难堪,不送进派出所去才怪呢。”
大柱子哦一声,没了话,直愣愣杵在那里。
柳叶梅赶紧搬一张破木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这时候尤一手的电话已经拨通,问道:“吴有贵你在哪儿呢?”
“是村长啊,我在加工厂呢,你有事吗?”
尤一手重重叹一口气,说:“培全呢,这回可麻烦了,你儿子吴法天可闯下大祸了。”
吴有贵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法天他……他闯啥祸了?”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七十七章 敲他一杠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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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提了,他无缘无故地就用砖头把人家大柱子的头给开破了,血淌得呼呼地,几乎都不省人事了。”
吴有贵啊地惊叫一声,随问道:“人在哪儿?他现在咋样了?”
“大柱子强忍着痛,坚持着爬到了村委大院,进屋后就晕倒了,多亏着柳叶梅跟了来,正在掐他的人中呢。”尤一手说完,叹息一声。
吴有贵急了,连声喊道:“有那个严重吗?那还了得,赶紧送医院……送医院,万一有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尤一手故意压低声音,听上去语重心长地说:“培全啊,我也不是没想送医院,120的号码都拨上了,可我觉得不合适。”
“咋不合适了?可不能给耽搁了,万一……”
“我也是前寻思,后打量的,还不是为你着想嘛,你想啊,一旦送进医院,这事肯定就包不住了,会传得沸沸扬扬,怕是连镇上、县里的领导很快就会知道的,万一派出所一插手,那你儿子可就麻烦大了,不就成杀人犯了吗?你说是不是?”
“这……这……可……”吴有贵卡壳了。
尤一手知道吴有贵已经上钩了,开始钻进圈套了,就说:“我刚才出去问了一下,在场的人都说,这事责任完全在你儿子身上,人家大柱子可是没招惹他,完全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你想想,这可是故意杀人呢!罪过可是很严重的!”
吴有贵骂了起来:“这个死熊孩子,整天吊儿郎当,正事不干,我瞅着就不好,果然就出事了,操他娘那个b的!这该咋办呢?村长,你赶紧帮我拿个主意吧。”
尤一手叹息道:“我可真是为法天捏一把汗呢,万一被弄进去,这辈子可就全完了。可大柱子也年轻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人家一家人咋过呢?你说是不是?”
“那该咋办……咋办呢……要不我这就回去,也好具体商量个对策。”
尤一手说:“你回来倒是好,我就省心了,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在场,大柱子爹娘万一直了眼,跟你闹起来,不是更不好收场吗?”
“那依你的意思是?”
尤一手稍加沉吟,说:“我倒是想了一个主意,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你说,你赶紧说。”
“我先找赤脚医生来看看,如何没伤到脑子里面,不会危及生命,我就先让他处理一下。”
“然后呢?”吴有贵急问道。
“我这就亲自出马,去跟大柱子爹娘沟爹娘沟通,争取跟他们私了了,多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自己去医院治疗。”
“可如果他们拿到钱后,再出了啥意外呢?”
“这事要做就做牢靠啊,必须要立字据,签协约的,事后出了问题,一概不负责。”
“他们能签吗?”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
“那好,拜托……拜托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尤村长,你一定帮帮我,帮帮我儿子法天,救救我们这个家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吴有贵带了哭腔,哀告起来。
尤一手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别慌张。我这就去做工作,尽量做细了,再稍微施加一点压力,相信他们一定会从长计议的,毕竟以后还要住在这个村子里,你说是不是培全老弟?”
吴有贵听了尤一手这番富有感情色彩的话,顿时感激涕零,哽咽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太着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孩子去蹲大牢。这样吧,你们爷俩暂时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免得让大柱子家人找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我这就去跟他们谈,你放心好了,关键时刻,一定要稳住,稳住!”说完收了电话。
柳叶梅被尤一手这一曲佩服得五体投地,禁不住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啧啧道:“姜还是老的辣,你高……高……实在是高!”
尤一手说:“先别高兴得太早,吴有贵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大柱子的伤势问题,只要别伤到了要害,别留下后遗症啥的就行了。”
大柱子摇了摇血糊糊的头说:“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
尤一手沉下脸,思量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柳叶梅说:“你赶紧去把胡大海找来,他是赤脚医生,一定能看明白,让他来断定个明白。”
柳叶梅答应一声,麻利地抬脚走了出去。
尤一手又在后面喊道:“对了,你可别只是让他过来看看,还要清理和包扎呢,一定把所用的东西带足了。”
柳叶梅脆快地答应一声,人已经走出了院子。
不大一会儿工夫,赤脚医生胡大海就随在柳叶梅身后赶了过来。
尤一手招呼一声,然后就把胡大海拽到了旁边的角落里,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又承诺说等这事办妥之后,一定给他丰厚的报酬。
胡大海心里便有了谱,随即动手操作起来。
他先查看了一下伤口,见只是伤及了皮肉,并没大碍,就大着胆子用药水清起创来。
清理完毕后,用镊子翻看了一阵,便对着尤一手说:“没事的,骨头都没伤着,里面就更没有问题了。”
尤一手就说:“那好,你就给他搽足药,包起来吧。”
没几分钟的时间,胡大海就利利索索包扎好了,放下手里的工具后,他问尤一手:“村长,你看这样行了吧?”
尤一手扔下烟头走过来,一打眼就摇着头嚷嚷起来:“不行……不行……这咋行呢!”
“那……那您的意思是?”
“继续包,包得越严实越好,把剩下的那些绷带全都包上去!”尤一手命令道。
不等胡大海停下来,尤一手迫不及待地就走到了里屋的北墙角,再次拨通了吴有贵的电话。
铃声一响,对方就接起了电话,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大柱子他没事吧?”
尤一手说:“胡大海来给细细看过了,说是暂时没生命危险。”
“那以后呢?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尤一手讷讷了一阵子,说:“那就不好说了,胡大海一个小赤脚医生,他可不敢随便下结论。”
“唉,这是可麻烦了。我刚才打了儿子的电话,逼样的玩意儿肯定知道自己闯下祸端,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手机都关机了。”
尤一手心里冷笑一声,他知道这种时候,一定是吴有贵暗示儿子躲起来了,嘴上却关切地说:“你赶紧打发人去找找吧,他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万一出点啥意外,咱咋过?”
“是啊……是啊……这不,我已经打发人去找了。对了,村长,大柱子那边咋样了?跟他们谈拢了没有?”
尤一手叹一口气,故意渲染道:“咋说呢,人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莫名其妙地就差点儿送了命,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一开始哭得死去活来的,非要报案不可,好说歹说,才答应私聊。”
“那他们打算要多少钱?”
尤一手说:“现在给多少钱,都没法弥补他们心里的痛了,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呢。劝了半天,大柱子爹才停下来,还算仗义,说是看在祖祖辈辈住在一个村子的份上,私了就私了了吧。”
“那钱的事儿呢,他们谈了吗?”
“一开始说是要十万。”
“啥?十万!”
“看看把你给急的吧,我告诉你,如果换成是别家的孩子做下这孽,怕是二十万都拿不出手,你知道不?”
“可……可也太多了点吧。”
“后来我就耐心给他讲道理,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最后一步步才把钱数降了下来。”
“降到多少了?”
“三万!你觉得咋样?这幅度够大吧?”
听上去吴有贵还是嫌多,赖声赖气地说:“村长老兄,你看……你看能不能再少一点儿。”
尤一手气恼地说:“培全啊,这你就太过分了吧,你儿子闯下这人命关天的大祸,那可是要蹲大狱,吃牢饭的,我敢说,如果真要是进去了,怕是十年八年都不为过,再往深处想,万一大柱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还不得偿命吗?”
吴有贵说:“不是说没事嘛,等慢慢好了,充其量不就是留个伤疤嘛。”
“那好吧,你既然这样说,这事我就不管了,反正道理我都跟你讲明白了,爱咋着咋着吧!”尤一手极不耐烦地说。
“别……别……您可千万别不管,我又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吧,觉得挣点钱也不容易,能少拿点酒少拿点,你说是不是呀?村长老兄。”
尤一手责问道:“你以为钱是万能的是不?”
“不是……不是的。”
“都到了这般田地了,破财免灾才是正事,你还抠抠腚眼,咂咂指头的,咋就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呢?咋就那么不明智呢?”
“不是呀老兄,你别误解,千万别误解,一切都听您的,听您的行了吧。”吴有贵直着嗓子喊道。
“那好吧,我就再豁出这张老脸,昧着良心去给问一问,看能不能再降一点儿。”说完扣了电话。
默默站在原地五分钟,再把电话打了过去,告诉吴有贵,说人家大柱子一家人够通情达理的,也算是有情有义,答应再给减两千,就两万八了。
这一次吴有贵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说:“那行……那行,那就这样吧。”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七十八章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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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手说:“我觉得吧,既然这样了,就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你赶紧准备一下钱,我让他们这边写下一份保证,就算一了百了了,你看咋样?”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吴有贵随后又问,“那钱咋给他们呢?现在突然间成杀儿仇人了,我可没勇气面对他们。”
尤一手故意装出一份迟疑不决的口吻来,说:“唉,这事吧,还真是有些挠头。你看……你看这样好不好,为了老弟你,这一次,我就好人做到底了,等夜里头你偷偷把钱送到我家里,我把他们的保证书带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条,你觉得咋样?”
吴有贵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尤一手走到了大柱子面前,粗略地交代了一番。并告诉他,自己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这样做的,也让他心知肚明,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让他装在心里就行,绝对不能对别人露出片言只语,要不然一准出闹大乱子来。
但最终,他也没把具体的赔偿款额告诉大柱子,只说等与吴有贵见面后才能定。
大柱子自然是感激不尽,连连鞠躬,要不是柳叶梅拉得紧,怕早就跪下去给尤一手磕头谢恩了。
尤一手再柳叶梅叫到一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然后打发她把大柱子送回了家。
柳叶梅见到大柱子爹娘后,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特别强调尤一手为了大柱子,为了他们一家所费的心机,以及与吴有贵周旋所担负的风险,让他们一定要把嘴巴闭紧了,无论如何别露了风声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包括吴有贵本人,也一定咬紧了,就说大柱子被打得很严重,本想去报案的,可看在尤一手的面子才做出了让步,才忍气吞声的。
但她同样也没把具体的赔偿数额说出来,只让他们在家等消息。
等柳叶梅把尤一手的“旨意”原原本本传达完毕后,便起身告辞,大柱子一家人感激涕零,千恩万谢,一直尾随着送出了大门外。
柳叶梅又回村委会走了一趟,把去大柱子家的前后过程,向尤一手做了翔实的汇报。
尤一手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随即浮出一丝奸笑,问柳叶梅:“你觉得今天这曲戏咱唱得咋样?”
柳叶梅伸着大拇指,说:“我算是服了你了,真刁!真狡猾!比秃尾老狐狸都狡猾。不过吧,倒是挺解恨的,对待吴有贵这样的坏东西,少不了就该这样治治他。”
“可不是,谁让他心术不正的,时不时就在背后插绊子,暗中攮刀子,可恶可耻得很。还有他那个狗杂种儿子,比他老还腌臜,整天价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人事不干一点,就他妈的一个纯种的二流子!实在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了。”
尽管这曲“苦肉计”基本达到了预期效果,可柳叶梅还是禁不住有些担心,毕竟吴有贵是个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万一他识破这场“好戏”,那可就真砸了。想到这些,她收敛了笑容,对着尤一手说:“你觉得他会乖乖让咱牵着鼻子走吗?”
尤一手信心十足地说:“这个你根本用不着担心,现在事实摆在这儿,他也是犯拧,那好,就打电话让高所长来处理,就咱们跟高所长的关系,不让他把屎拉裤裆里头才怪呢。”
提到所长高明堂,柳叶梅心里油然一动,毕竟自己与他有过交往,还推心置腹肌肤说过一些心里话,多多少少还是有所用情的。
但她表情却没有丝毫流露,异常沉静,说一声:“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回家了。”
尤一手压低声音说:“你记着,今夜里把门给我留了。”
柳叶梅说:“不行。”
尤一手死皮赖脸起来:“咋不行?都多日子没投一投下水道了,你也不嫌堵得慌。”
柳叶梅冷着脸说:“这一阵子村里尽出怪事儿,心惊胆寒的,哪还有心思弄那些。”
“这不就是……就是担心你担惊受怕,所以我才想着去陪你嘛。”
“你还是消停点儿,安心在家陪自家娘们吧。”柳叶梅说着,转身离去了。
尤一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在后面喊道:“回来……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呢。”
柳叶梅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还有啥事儿?”
尤一手说:“还有大柱子家的那个保证书没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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