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行……行……我这就想法子。”
“那就这样吧,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困了,得赶紧补个觉。”尤一手下起了逐客令。
柳叶梅问:“都这时候了,还是吃点饭再睡吧。”
尤一手说:“等睡醒了再说吧,现在没胃口。”
“那好吧。”柳叶梅起身走了出去。
尤一手跟在后头,看着柳叶梅出了门,默不作声地掩了门,插上了门闩。
柳叶梅站在尤一手家大门口前,抬头望着阴云滚滚的天空,心里一阵茫然糟乱。
她隐隐感觉到尤一手昨夜里一定遇到了异样的事情,或者是受到了啥致命的威胁,要不然他的表情是不会那么沉重,那么仓惶的,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可又是谁给了他如此之大的压力呢?
一时不得而知。
按常规,今天中午尤一手是不会让她走的,肯定要趁着他老婆黄花菜不在家,让柳叶梅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一块儿热热乎乎吃下去,然后再上床变着花样玩一玩那件臊事儿。
可今天他竟然赶柳叶梅走,这可是自打勾搭到一堆后的第一次,难免让她心里多多少少生出几分失落和猜疑来——难倒他已经腻了?
嫌弃自己的身体不新鲜了?
难倒他又有了新欢?
可她又会是谁呢?
难倒他被怪异之事吓破了胆,没了那份心思。
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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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闷头琢磨着,一条黑色小狗从远处窜过来,到了柳叶梅跟前汪汪叫了两声,这才使她回过神来。
打眼看过去,却早已没了踪影。
柳叶梅叹息一声,心想自己也跟着神经兮兮起来,苦笑着摇摇头,昏头胀脑朝前走去。径直出了村里,一路向北,到了北坡的麦田。
走到了自家的麦田中央,蹲下身来仔细一瞅,傻眼了,麦穗子已经发黑,并长满了黑糊糊的细长绒毛。
掐下几个麦穗子,放在手心里搓动着,没用几下,就把已经泡胀黯黑的麦粒子搓了出来,手指轻轻一捏,便碎成了一滩面泥,黏糊糊粘在手上。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天如果继续阴雨下去,不出三天,满坡下的麦子准得烂净绝产。
柳叶梅站在麦田中,望望天,再瞅瞅地,心灰意冷到了极点,泪水也跟着夺眶而出了。
呆着脸,茫然无措回到家里,脚步却停不下来,里里外外窜来窜去,丢了魂一般。
心里头就像装着八十个小人在闹腾,打打杀杀不消停,还夹杂着呜呜呀呀的嘶叫声。
柳叶梅心头一横,默念道:死活不就是一张人皮嘛,爱咋着咋着吧!转身走到饭柜前,拉开门,拿出了里面的一瓶白酒,又找出了一块老腌咸菜,坐到了锅台前,大口大口喝着酒,小口小口吃起了咸菜。
直到半斤酒下了肚,觉得头昏眼花起来,这才收起酒瓶,起身关了门,脚步轻乏地走进里屋,嘿嘿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天塌下来有人顶着,与我有啥关系,爱咋着咋着,我睡我的觉了。
柳叶梅四仰八叉躺到床上,衣服不脱,被子不盖,呼呼沉睡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侧耳一听,外面隐隐约约有唰唰的声音响起,这才知道,外面又下雨了,心不由得被揪了起来,越揪越紧,有了被撕扯的疼痛。
她又想到那些被雨水浸泡着的麦子了。
操,死傻b!别再想了,想也白想,你又管不了天!柳叶梅竟然自己骂起了自己。
她擦身下床,想到外间去把酒瓶拿过来,继续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可脚一着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竟扑倒在了床上。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五百七十七章 割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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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柳叶梅才清醒过来,觉得不能再喝酒了,万一喝死了咋办?这黑灯瞎火的黑夜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那境况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人在六神无主,茫然无措的时候最怕清醒,沉醉是最好的解脱方式。于是,柳叶梅灵机一动,想起了另一种麻醉方式,那就是用性兴奋来麻醉自己,以此驱逐那些闹心的魔影。
她直起身,试探着站了起来,小步挪到了衣柜前,拉开门,从最底层的衣服下面摸出了那盒杨絮儿给的那种“科教片”,放进cd机里面,按下了播放键。
为了能够得到最真实的体验,她干脆扒光自己,赤溜溜坐在了床上,跟着电视屏幕上那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激情澎湃起来。
她心里砰砰直跳,身上热腾腾起来,竟然真的就把烦心事儿全都丢在了脑后。边自己耍弄着,边挨个儿想着那些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小白脸李朝阳、财大气粗的陶元宝、检察官吴法义……
这些男人都惦记着自己,都想跟自己做那种事情,还变着法子的勾引自己……
想着想着,她猛然停了下来,窸窸窣窣往身子套着。
柳叶梅是实在受不了了,觉得这样的玩法就像是在玩火,越玩火越旺,皮肉滚烫,连骨头被烧得咯嘣嘣直响,几乎都要把自己给烧焦了。
她突然想去找尤一手,麻痹滴,刚才让他踏踏实实的耍一回算了,不光为了讨好他,更重要的是实践证明,女人的确离不了男人,特别是火烧得旺的时候,那滋味儿真是没法子说。
可穿上了一只裤管后,她又停了下来,觉得这时候去不太合适,不,是太不合适。
尤一手那个老家伙会怎么看自己,还不把自己看成破烂货了,不被笑话死才怪呢!万一引起他的反感,从此以后不再搭理自己了,可就亏大了,那根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救命稻草可就打了水漂。
站在黑影里思量了一阵,然后又褪下了裤子,扔在了一边,转身往电视上一看,见那些画面更加惹火了。
一阵酥软再次袭来,柳叶梅躬身趴到了床沿上。
……
天亮醒来的时候,柳叶梅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心舒畅。
她拔了门闩,拉开门,一片灿然的阳光霍地挤了进门。
柳叶梅恍若在梦中,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一脚跳出去,仰头朝着天幕望去,果真是一片透亮的湛蓝,心中豁然开朗。
“啊哟……哟……好天了……出太阳了……”柳叶梅望着初生的太阳,哇哇叫了起来,竟然半点都没感觉到阳光的刺眼。
叫了一会儿,竟然满院子转了开来,躬腰低头,先找出了镰刀,又找出了箩筐,再找出了绳索……
不一会儿就把割麦子所用的工具、器物全都找了出来,一样样全都摆在了院子中央。
她草草洗一把脸,手里拿个冷馍,边走动边吃着。还不等咽下最后一口,便收拾东西出了门。
出了门口,直奔东坡去。
不等走出村子,她突然想起该向尤一手请个假,毕竟现在自己是村干部了,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了,一切行动要听村长指挥,不好随随便便自己想干啥就干啥的。
再说了,组织上那事情也没落实下来,这多多少少也是一块心病,听冯书记的话音,这事如果办不妥,那村干部的事也要黄,半点都马虎不得,要紧追着办才是。
还有村长昨天蔫巴巴半死不活的那个死熊相,这时候也不知道咋样了,总该过去探望一下。
柳叶梅返身朝着村委会走去,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尤一手耷拉着脑袋面对面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便驻足停下,候在那儿。
尤一手满腹心事的样子,到了跟前也没看见柳叶梅,只管踢踢踏踏往前走。
“村长,你去哪儿?”柳叶梅喊住了他。
尤一手一愣,问柳叶梅:“你干嘛去?”
柳叶梅扬一扬手中的镰刀,说:“还能干啥?割麦子呗。”
尤一手像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天晴了似的,问:“今天能割麦子了?”
“你咋的了这是?”柳叶梅怪怪地打量着尤一手,说,“这天都放晴了,再不收,拖到啥时候啊。”
尤一手说:“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麦子都泡透了,急着弄回家,不烂透才怪呢,倒不如站在地里晒干以后,再往家弄。”
柳叶梅说:“那万一再下雨呢?”
尤一手鼻腔里哼哧一声,说:“还不一个样呀,要是继续下,弄回家也是一个烂。”
柳叶梅说:“都下了这么多天了,天上咋会有那么多的雨水,没事了,弄回家慢慢晒就行了。”
“那可难说,想割你就割,我可不拦你,到时候遭你埋怨。”尤一手沉着脸叽咕道。
柳叶梅问:“你这是去哪儿?”
尤一手说:“儿子打电话,说他娘病了,我去看看。”
柳叶梅一愣,问:“咋了?病得严重吗?”
尤一手说:“估计没啥大不了的,也就是个头痛感冒的吧。”
柳叶梅问:“那你咋去?”
尤一手说:“叫了出租车,到村头等一等就来了。”
“哦,那你赶紧去吧。”柳叶梅说着,往旁边闪了闪身。
尤一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啥,站定转过身来,依然冷着脸,对柳叶梅说:“你还是找收割机吧,一个人割太费劲了,不把你累死才怪呢。”
柳叶梅心头温乎乎一颤,连鼻腔都跟着发酸,说:“只要天好就不愁,用不了几天就割完了。”
“又花不了几个钱,何必自己遭罪,还是去联系收割机吧,早些收完了,村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干呢。”尤一手用少有的沉稳语调说道。
“哦,那好……那好……只是村里就那么一台机器,怕是排不上号。”柳叶梅说。
“先去招呼一声,慢慢挨着呗,早晚给你割了不就行了。”尤一手说完,扭头朝前走去。
“哎……那个……”柳叶梅想着问一下自己进组织的事儿,但当看到尤一手比往常深躬了不少的背影时,欲言又止了。
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尤一手拐过墙角,没了人影,才挪步返了回去,奔着收割机老板韩兆宝家走去。
韩兆宝家竟然大门紧锁,门前的机器也没了踪影,柳叶梅就想到一定是下麦田帮人家收割赚钱去了。
这些年男人大多出去挣钱了,扔下老婆孩子在家,到了麦收时节根本忙不过来,村里唯一的一台收割机就成了抢手货。
不但机器成了抢手货,连驾驶收割机的韩兆宝也一样成了抢手货,听有人私下里说,他不但帮人收割麦子,还在适当的时候“收割女人”,好像是职业习惯的缘故,他有个特别的嗜好,那就是收割女人身上的毛发。
还听说,他那姿势就跟收割机差不离,是趴下来,用嘴巴“收割”的。收割下来,放在一个小袋子里面,带回家,积攒起来。
还听说,但凡被他“收割”了的人家,都要少收一些费用,具体钱数要根据他的舒服程度决定。
柳叶梅心里想着,抿嘴傻傻一乐,觉得这都是因为韩兆宝得罪了那些长舌妇们,或是多收了她们的钱,或是麦子没割干净,要么就是压根儿没排上号……反正是招惹了她们,才无事生非地编排出那些“丑事儿”来糟践他。
那人看上去很老实的,老实得有些木讷,平日里很少说话,见了女人,特别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头都不敢抬一下,脸就先红成了血猪头,这样的人能有胆量亲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身子?
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这一点儿都不靠谱,简直没法叫人信服。
柳叶梅想着这些没边没际的话,去了爹娘那里,他想看看二老得闲不得闲,如果家里没要紧的事情,就让他们搭把手,帮着自己去收麦子去,看来收割机是指望不上了,再说了,还真怕被那个看似老实本分的人借机耍了自己。
刚刚走到门口,见娘迎了上来,问柳叶梅:“你咋还有工夫闲逛?”
柳叶梅冲着娘说:“我哪闲逛了,是过来看看你跟爹忙不忙。”
娘说:“你爹不是去割麦子了嘛,你没见着?”
柳叶梅说:“你们家不是没种麦子吗?割啥麦子?”
娘说:“是帮着你们家割去了。”
柳叶梅一愣神,问:“爹自己去割了?”
娘说:“不是啊,是随着收割机去的。”
柳叶梅蹙起眉,问:“收割机?啥收割机?”
娘说:“一大早,你爹见天露晴了,就想着去看看你家北坡的麦子是不是该收了,结果过去一看,陶元宝已经带着人割开了。”
柳叶梅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娘,问:“真的假的呀?陶元宝咋会帮着我们家割麦子呢?再说了,就算是帮忙,也该告诉我一声啊。”
娘说:“听你爹说,陶元宝找了收割机,顺带着连你们家的也一起割了,你爹以为你忙,回来换了件衣服,就返回去照应了。”
柳叶梅一听这话,呆着脸一琢磨,就转身走了,边走边说:“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娘在后头又说了些啥,柳叶梅也没听清,一鼓作气朝着麦田跑去。
远远的,就看见收割机正慢吞吞行驶在自家麦田里,就像个暗红的大蜗牛在蠕动。
慢慢近了,才看清驾驶的正是韩兆宝,他呆着脸,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大个的机器。
爹站在机身上,手里拿着袋子,看着哗哗的麦粒子往外淌。
陶元宝紧跟在后头,沿着田垄一步步走着,紧盯着收割机屁股,像是那机器会下蛋,唯恐一不小心屙出来,滑落在地上摔碎了一般。
见柳叶梅风风火火走过来,陶元宝就不再管机器下不下蛋了,折身迎上来,淡然说道:“用不着你来的,就这么点麦子,再有半小时就割完了。”
“谁让你割我家麦子了?”柳叶梅的话里竟然有几分责怨。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五百七十八章 他是在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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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元宝也不在意,解释道:“咱两家的地连在一起,单独割我自家的一块不好调车,顺便就一起割了,这样更节省时间。”
柳叶梅说:“那你也该事先告诉我一声啊,这样偷偷摸摸的像啥呀?”
陶元宝说:“这咋成偷偷摸摸了,我不是早就跟你打过招呼了嘛,说帮着你割麦子的。”
柳叶梅这才豁然想起,前些日子无意间在麦田里遇到他,亲热之后他说过这话的,嘴里却仍在埋怨:“你这样不声不响的下了手,别人会咋看?不往坏处想才怪呢。”
陶元宝一本正经地说:“有啥好想的?谁愿意想就想去,两家挨墒种地,搭搭手,帮个忙算啥?再说了,你又是村干部,整天忙三火四的,哪有时间收麦子,一个女人家,能有三头六臂啊?”
柳叶梅脸虽然一直绷着,但眼里却有一丝柔柔的光亮在烁动,低声说:“这不是怕让人误会嘛,万一让你老婆知道了,还不撕破你的脸皮呀。”
“这个你就用不着担心了,人丢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陶元宝声音低沉地说。
柳叶梅一激灵,问:“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陶元宝骂一句:“回来个屁!早就找地儿匿下了。”
柳叶梅问:“她去哪儿了?”
陶元宝说:“这时候不说那些,闹心!”
“好日子不过,折腾个啥呀。”柳叶梅说着,眼望着轰然而过的机器,跟忙里偷闲看向自己的韩兆宝点了点头,再朝着站在机器上的爹大声嘱咐道,“爹,你可要多加小心,站稳了啊!”
爹点点头答应着,又顺势在陶元宝脸上盯了一眼。
柳叶梅觉得爹的目光有些怪,像是也在为陶元宝帮着自己女儿割麦子犯疑惑似的,等机器转过去后,就问陶元宝:“你咋跟我爹说的?”
“说啥?”
“割麦子的事呀。”
陶元宝回头望一眼柳叶梅爹,说:“我跟老人也是那样解释的,这有啥?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个忙还不是应该的嘛。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就爱乱琢磨事儿,本来好好的事情,一琢磨就变味儿。”
柳叶梅绷着嘴,鼻腔里哼了一声,坏笑着在陶元宝脸上瞄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这熊人,装啥装呀,自己是啥货色还不知道吗?
倒也学会假正经唱高调了……
陶元宝佯装没看见,见柳叶梅家的麦子就要割完了,就指着立在地头上装满了麦粒子的十几个蛇皮袋子说:“这种收割机方便多了,直接就脱出粒籽了,你看一下吧,麦子还算不错,就是水分太大了。”
柳叶梅问:“你哪儿弄来的那么多包装袋子?”
陶元宝说:“养鸡场范老板给的,他那儿多得是,你需要的话我再给你弄一些过来。”
柳叶梅娇嗔地白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感动死啊?”
陶元宝低声说:“我可是诚心诚意的,你爱咋想咋想吧。”
不到半晌,两家的麦子都割完了。韩兆宝把机器开到荒地里,停下来,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问陶元宝:“陶元宝,北坡还有没有需要割的?”
陶元宝走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了韩兆宝,说:“北坡没了,倒是柳叶梅家东坡下还有一块地,你赶早帮忙收了。”
韩兆宝接过烟,放到眼前看了看,又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为难地说:“按理说应该先收完了北坡的再挪地方,你也知道,这机器活动起来不方便,光路上就得费半天工夫,再说……再说,这边很多家都已经定好了的,就等我电话了,要不改日吧,你看行不行?”
陶元宝硬梆梆地说:“那可不行!我都已经把话说死了,今天必须帮着收回家,你看着办吧。”
韩兆宝说:“你不知道,这机器挪过去可费劲了,不但要费半天时间,光油钱就得好几十块呢。”
柳叶梅过意不去了,在陶元宝身后低声说:“你就别难为人家了,等挨过去再收也不迟。”
陶元宝却没接她的话,对着韩兆宝大声说:“油钱我包了,要多少你出个数就行。上午你先把这边急需的割了,下午直接去东坡,我吃完午饭后就去那边等着你。”
韩兆宝虽然一脸难为,但嘴上却软软地应着:“那好吧……那好吧……”说完发动机器,慢吞吞驶上了不远处一块麦田。
柳叶梅埋怨陶元宝说:“你干嘛让人家为难呀?”
陶元宝没理她,走到了正在整理麦秸的柳叶梅爹,递一支烟过去,说:“大叔,你回去歇着吧,后面这事用不着你了。”
柳叶梅爹点燃了香烟,吸一口,说:“元宝,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柳叶梅可就遭罪了。”
陶元宝说:“叔你跟我还客气啥,就这么点小事,用不着挂在心上了。”
柳叶梅爹又客套了几句,接着又弯腰归拢起了麦秸,陶元宝就站在后头喊开了:“叔,你可别再受累了,赶紧回去吧。”
柳叶梅爹直起腰,问道:“你又不是干活的料,还是我来拾掇吧。”
陶元宝说:“不用我干的,我找了几个小伙子,一会儿开车过来,三把两把就弄好了,再帮着把麦子拉回家就成了,您老就放心好了。”
柳叶梅爹问:“你雇人了?”
陶元宝说:“不是,都是店里的伙计,自己人。”
“哦,那就好,可给你添麻烦了。”柳叶梅爹直了直腰,望了望陶元宝,再问闺女,“柳叶梅,那我回去了?”
柳叶梅说:“那你就回去吧,让明亮他们干吧,等我一块付给他工钱。”
“哦,那好……那好吧。”老头子嘴上应着,抬脚走出了麦田。
看着爹走出了老远,柳叶梅对着陶元宝说:“你也太显眼了,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儿。”
陶元宝抽一口烟,笑着说:“你爹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个老丈人了?”
“滚,就改不了你油腔滑调的德行!”柳叶梅斥责道。
“我心里是对你好,可当着外人的面不是也没表现出来嘛,是你自己多想了呗。”陶元宝说着,拿来一条空袋子,铺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柳叶梅说,“坐下来歇一歇吧,站着怪累的。”
柳叶梅说:“我还是站着吧,到处是割麦子的,人多嘴杂,坐得那么近,不让人家嚼舌头才怪呢。”
陶元宝说:“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越是畏畏缩缩的,人家也往坏处琢磨你。”
柳叶梅依然站在原地,呆呆望着不远处已经开始运作起来的收割机,突然问陶元宝:“你说,韩兆宝他为啥那么听你使唤?”
陶元宝嘿嘿一乐,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们两个大男人家还有啥秘密?”
“男人家就不该有秘密了?你好奇是不是?”
柳叶梅坏笑着,说:“陶元宝,你不会跟他搞那种肮脏的玩意儿吧?”
“啥肮脏玩意儿?”
柳叶梅往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说:“就是……就是电视上说的两个男人一起耍呗。”说完掩嘴笑了起来。
“操,你这个臭娘们儿,把我想成啥了?有病呀我,弄那个。”陶元宝冷着脸骂道。
“那是啥?”
陶元宝说:“这会儿不便告诉你,我都对他发誓了。”
“不说拉倒,我还懒得听呢,一定不是啥好事儿。”柳叶梅走过去,拿起新鲜的麦粒籽看了起来。
陶元宝说:“你想听也行,等割完麦子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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