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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香如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灵之
“东天云!”金盏也是急了,喊着名字叫住他,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既然是你造了她,就该你照顾她!”
说来也怪,刚才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婴儿到了东天云怀里顿时收了声。
东天云嘴角抽搐,他造了她……这说法怎么这么奇怪呢?怀中的小肉团柔软甜香,他突然有种舍不得触碰的感觉,太柔弱也太可爱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我来吧。”赤琳不怎么高兴地说,伸手来抱婴儿,即便只是个孩童,这样明显赖上东天云的行为让她很是不悦。她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伸手来抱时动作笨拙,又有点儿使不对力气。小婴儿显然不喜欢赤琳,趁她靠近,一脚丫蹬在她的眼睛上,把赤琳踢得尖叫了一声。
赤琳哪受过这样的侮辱,火气上来也不管对方只是个这么小的孩子,顺手一扒拉,就把婴儿从东天云没抱实诚的怀里扫得跌落下去。
东天云飞快地弯腰一捞,总算又把孩子抱回臂弯,金盏和随后出来的炎及都吓了一头汗。
三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显然都认为赤琳绝非带孩子的好人选。
“看来,她是认你当爹爹了。”炎及有点儿不是滋味又有点儿庆幸地说。
这在东天云听来完全是推诿,魂珠是他的,孩子自然也是他的,他用眼神充分表达了这个意思,炎及扭开脸抵抗到底。
金盏看了小婴儿一眼,小婴儿也正看他,分明有所请求。金盏越发确定,香苏的灵识还在,只是苦于肉身太小,无法表达。“我们就由……由孩子来决定吧。”金盏结巴了一下,很有表率力地去抱东天云怀里的香苏,香苏立刻配合的嚎啕,炎及也来抱,香苏哭得更大声。
东天云面有青气地颠了孩子一下,恶声吩咐她:“闭嘴,不要再哭了!”世界果然安静了。
炎及和金盏都眯着眼瞪他,异眼同声地表达:就是你了!
东天云面沉如水,抱着孩子扭头就走,看方向是去找青岁,赤琳当然亦步亦趋,金盏和炎及不放心地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青岁暂住的宫室。
青岁情绪不佳,正坐在妆镜前发呆,见一群人冲进来,起身刚要问,怀里就被塞了个娃娃。
东天云言之凿凿地说:“这个小木灵,给你带!”他还特意强调了“木灵”这个词。
青岁低头看了看婴儿,香苏见到青岁姐姐有点儿激动,露出亲昵的神情,突然想到这是君上打算把她塞给青岁姐姐养,立刻又扯着嗓子发作了。
青岁吓得手足无措,抱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不会用力气孩子一个劲从她怀里向下滑,“这是什么呀?这是什么呀?”青岁都快跳起来。
所有人都无语地看着她,就算她不是司木帝君好歹也是个女仙吧,这精神错乱的样子比赤琳还不如。
“这是炎及重水珠里取出的孩子。”金盏在香苏卖力嚎哭中脑子也乱了,他其实是想说是东天云从重水珠里取出的魂魄造出的孩子。
青岁手忙脚乱,早就想不起魂珠的事了,颠三倒四地说:“什么?炎及的孩子?”
炎及瞪着眼想反驳,东天云抢先一步说:“对!就是炎及的孩子,好好带吧。”说完像生怕被鬼追似的,不管孩子怎么哭,掉头就走。
炎及和金盏也走得干脆利落,等青岁反应过来,房间里只剩她和大哭的婴儿。
香苏有点儿不忍,其实她也不想折磨青岁姐姐,可她一妥协,绝对会被君上就坡下驴地推给青岁姐姐了,他的无耻她比谁都清楚。好不容易又回到他身边,她绝不要再分开半步。
婴儿哭声萦绕在整座九幽宫,施术的土灵们从开始的烦躁不安慢慢也习以为常了,等彻底完工请东天云来看时,还有一个木灵不习惯地侧耳听听,说:“孩子怎么不哭了?”
所有人都感到欣慰,青岁终于摸到带孩子的门道了。
九幽宫正式完工,题匾是件大事,大家一同走到东天云的新书房时,发现已经哭得背过气的小婴儿被放在书案上。
“青岁!”东天云咬牙切齿,很显然,面临困境就溜走就是青岁的一贯风格!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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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躲着没有回正殿,这个小肉团就在这里无助的嚎哭了这么久!
炎及还很夸张地探了探婴儿的鼻息,还好,还活着呢。
金盏一脸恼怒,也心疼,上前抱过已经昏过去的小婴儿,她原本粉嘟嘟的圆脸蛋一片惨白。
“是不是该喂点儿奶啊?”唯一来自人间的炎及终于想到了吃的问题。
金盏冷哼了一声,抱着孩子就往外走,显然是去“找奶”,炎及迟疑了一下,终于追上金盏说:“我与你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之之家里杂事太多让大家等了,对不起现在好了,我争取快点写,因为已经到了期末,工作也忙起来我不知道能以什么样的速度更,摸索一下,回头告诉大家谢谢大家对我这么好
第33章 新手爹妈
赤琳到九幽殿没有看见东天云,缓步走到后殿的露台上四望,九幽宫并不在九幽山的最高处,而在半山腰,一条阔大雄伟的石阶从宫门直铺山脚蔚为壮观。比之山阳,山阴从正殿的后园修了条墨玉栈道直通山顶所建的凉殿,四周种满了九幽花,显得幽婉脱俗。今夜虽不是满月,月光却意外的好,幽河水反照的粼粼波光为九幽山镀上了一层飘渺又绮幻的朦胧,九幽花是东天云用碧雨盉所造的独特花朵,在夜晚花蕊会发出莹莹星光,美轮美奂,尤其连绵成片,置身其中宛若徜徉银河。
赤琳由栈道走上山顶,东天云果然在凸出山石所修的望幽台上,他倚着石栏眺望幽河与天宇的边际,月亮在那里显得大而孤独。赤琳已经习惯他对她的到来无动于衷,比之以前,他没出声让她离开,她已经满足。经过几十年,她慢慢摸到操纵人心的技巧,她过去的失败全归于急躁和直白。以前她总是摸不清他的喜怒,现在她只要明白一点就够了,就是他还放不下已经嫁人的香苏。
她明显的感觉到,东天云比过去脆弱了一些,大概是因为五十年的折磨,或是香苏的离去。他不喜欢她,但也不抗拒她的陪伴,月升人寂的时候,看着他略显落寞的侧脸,她好像能体会他的心情——是的,她也曾经被这样的情绪折磨,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正因为了解,她从不试图劝解他,任何话语都不能开释心中的痛苦和不平。
东天云终于转过脸来看她,没想到炮筒脾气的赤琳可以安静地陪他站了这么久。其实她的心意他都懂,往昔寄情于他的仙子无数,他便也看得淡了,以为赤琳不过和她们一样,再加上她的年少狂妄,更让他不屑。可五十年过去,等着他,陪着他的,偏偏只剩这么一个她,若还有什么伤她心的话,眼下也不太忍心说,被心爱之人拒绝,他经历过了,才知道有多不堪忍受。
“这里……真美。”被他看着,赤琳不由脸颊发烫,讷讷开口,随便找了句话说。
东天云笑笑,当初他选幽河作为铸剑之地,是因为这里灵气特异,却没想到他与幽河会有这么深重的缘分。一帆风顺的东天云,在这里尝遍了失败的滋味,五十年前被朋友出卖,五十年后在这里……香苏也和别的男人一同离去。九绝山的千百年给了他生命,幽河的五十年,却让他勘破命运,他并非睥睨万物的神明,他也有无措和无奈。腰间的孤问号称三寰无敌,它能助他摧毁一切,却不能帮他得到一切。
“元厚与你有什么渊源吗?”赤琳突然开口,她受不了东天云露出这样颓唐的神色。
东天云并不觉得她此刻说话厌烦,相反,他也想说说别的事。既然从秋晏山独自离开了,便要开始遗忘。“他……算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仙灵吧。”斗嘴了几百年,他始终不承认元厚是他的朋友,总记得当年在天岚山脚施术挖洞都不成功的小穿山甲傻,却不曾回想那时刚从九绝山下来的东天云也不精明。他成为胜寰帝君的时候,元厚还只是稍有名气的高级土灵,连襄君都不是,他总讥笑元厚为他修建的胜寰府有诸多不足,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让元厚为他再修一座府宅。那天九幽山拔地而起,元厚拼尽全力构建宫室布局,苍白着脸问他:“这回完美无缺了吧?”东天云点头的时候,胸臆间竟全是苦涩。这个同他斗嘴斗气了几百年的家伙,其实什么都懂,他为他建造了这么一座三寰称羡的殿宇,只是想安慰他仓惶漂泊的凄凉。如今的元厚已是天帝倚重的司土,他却变成让仙寰魔界都尴尬的半仙半魔,元厚没有对他说任何话,却用行动表明他与他并没任何改变。
或许他与香苏相处的时间确实太短,而香苏又确实太年轻了……很多值得坚守的东西他还没让她体会到,他便离去了。
赤琳扭开脸,他又露出让她心碎的神情,东天云失落时也是蛊惑人心的美,只是她清楚那是为了谁。不能急,她冒着与他反目成仇的危险设下弥天骗局,她没有退路,也不能失误,她的机会只有一次。与烧死香苏相比,等待并不难熬。
孩子的哭声从山脚一响起,山顶最高处的望幽台也能依稀听见,东天云顿时觉得太阳穴血管突跳,九幽宫实在太安静了,所以那孩子的啼哭显得尤为威力巨大。赤琳也皱眉,大好的气氛全被破坏,什么幽河月色,被那倒霉孩子一嚎,什么美感都没了。
金盏抱着孩子,炎及手里拎着些瓶瓶罐罐风风火火驾云冲上望幽台,赤琳本有几分怒气,见了他们却一下子扑哧笑出声。东天云原本还为自己这座仙缈的宫殿被哭声荼毒而含怨,看了木灵襄君和转世水君的德行,便也平衡了。
“东天云,宝宝不肯吃奶!”炎及冷着脸低喝,金盏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炎及话音未落,金盏便把孩子塞到东天云怀里。
东天云僵着脸,这孩子不吃奶与他有什么关系?塞到他怀里能解决什么问题?
“人奶,牛奶,羊奶……我们都试过了,她就是不吃。”金盏也焦急地开了口。
原本缩在东天云怀里感到一阵满足的香苏听见“羊奶”二字,咕地一声吐出一口酸水,那腥味让她暗恨金盏一万年!她都那么示意不喝不喝了,他还和炎及填鸭子似的往她嘴里灌,炎及不懂就算了,金盏这不是摆明了报复她吗?木灵喝什么奶啊?
东天云的袖子被吐脏,差点把婴儿扔到地上,勉强忍住了。看炎及和金盏的样子他又很想笑,分明是对儿刚当了爹妈的小夫妻么。“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解决!”东天云也撂了狠话,把孩子又甩给金盏。
金盏也气了,翻手用木森灵气推婴儿,“是你用灵血造了她,就该你管!”
这话戳了东天云心底的痛处,当初他造的那个姑娘如今根本不要他管了,就这么一瞬的犹疑,孩子便被灵气推得飞摔出去没接着,金盏大惊,赶紧改换灵气方向一托,虽然减了力道,香苏还是摔在九幽花丛中。
她气得尖声大哭,有这么对一个婴儿的吗?他们在搞什么呢?她摔得都快散了!
几个没当过爹妈的人面对这样的变故都有点儿受到惊吓,香苏这时候才觉得哭声所能表达的愤怒实在有限,不管是谁,有人来把她抱起来吗?!突然她闻到一股极为香甜的味道,饥肠辘辘最受不了这么浓郁的香味了,她使劲蹬肥腿,把金盏乱包的襁褓踢散,踢在脚边的一棵花株上,九幽花飘下了一片花瓣落在嘴边,香苏急不可待一口咬上……她顿时又哭了,太好吃了,可是她没牙!牙床抿出的汁液太少,让她更急也更饿。
虽然金盏也很不可靠,但这种时刻还是只有他一脸惊恐地拨开花丛寻找她,香苏使劲向他做眼色,九幽花,九幽花!这才是她要的食物!香苏现在是双很漂亮的婴儿眼,又大又圆,黑眼珠特别大,一来也是表情做的不好二来也是太急切了,金盏看着分明就是不断翻眼。看见她嘴里的花瓣,大惊失色地说:“是不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了?”炎及大步走过来,九幽花虽美,紫色的花瓣星星花蕊,的确也像毒花。他很着急,一把捞起香苏,咚地一掌拍在她的后背,香苏被震得哇地吐了一口酸水,哭得都没声了,他有本事再拍重点,一把拍死她么?!
赤琳一直在旁很没同情心地低笑,像看什么大乐子。
还是东天云慢慢走过来,不很确定的说:“她是不是应以花瓣树汁为食?”
婴儿香苏脖子又短又软,根本使不上劲,不然她一定要大大点头,还是君上靠谱!
炎及和金盏也低头研究香苏,金盏摘了一片花瓣放在香苏嘴里,香苏有明显表演性质地大力吮了几下,笑。
“看来她是要吃花瓣。”炎及被香苏折腾了一天,脑袋早木了,好不容易这活祖宗有能吃的东西,欣喜若狂地抓了把花瓣利落地一把都塞进香苏嘴里。香苏嗝了一声,真翻白眼了,幸好金盏飞快把花瓣都拿走,她才喘过这口气来。她抗议又悲愤地继续大哭,要是能说话多好啊,她非骂死混蛋炎及!
“她还小,没牙齿。”金盏也怪炎及鲁莽,瞪了他一眼。
“那就捏出汁水给她喝好了。”炎及精疲力尽,他到底是水君转世,握了一把花瓣一用力,淡紫红色的花汁酣畅淋漓地成绺滴下来,香苏感觉嘴巴,鼻子,眼睛都被淹了,呛得哭都断断续续。
金盏也慌了,赶紧把香苏竖着抱起来,“呛着了!用瓶子吧。”
东天云和赤琳饶有兴趣地含笑旁观,不得不承认金盏和炎及是很搭的一对儿。
还剩半条命的香苏终于喝了一顿饱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在金盏怀里直蹬,金盏心领神会。“东天云,孩子给你了。”说着把她往地上一放,扯了炎及驾云夺路而去。
东天云满脸不悦,半天也没把她抱起来。香苏原本还想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现在只能尖嚎着表示抗议了,地上又冷又硌,她快难受死了!
“云哥,这孩子身为木灵,又以九幽花为食,放在这里可吸收天地精华又不至挨饿,就放在花丛中吧。”赤琳出了个馊主意。
香苏赶紧一声递一声的哭,仇人,果然是仇人哪!
东天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弯腰抱起了她,香苏立刻不哭了,嫩脸蹭了蹭他的衣襟。
赤琳对这孩子专认东天云虽然不满,但东天云抱着孩子回了寝宫,她也作不得声,难道她还能吃一个孩子的醋么?
香苏被东天云安置在他的卧榻上心满意足,兀自嘻嘻笑了一会儿,奶声奶气地自己听了都觉得可爱。可惜东天云没有注意,他一回寝殿就赶紧沐浴更衣,把那件被她吐脏的衣服扔过一边。
卧榻很大,香苏被放在靠墙的最里面,东天云拽过一个枕头,离她远远的,在床沿半靠半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香苏特别想他,五十年的等待,没想到重遇后的第一个晚上竟然是这么个场面,她的手脚太没用,爬都爬不了,只能靠翻身往东天云身边滚。东天云发现了她的动作,眉眼露出一点笑意,好像觉得很好玩,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后背,她便翻不过身,也不能再靠近了。
香苏不想哭,怕他烦,再把她扔给金盏和炎及,只能吧嗒着嘴巴,咿咿呀呀的,手脚乱扑腾。东天云低低笑了,大概也觉得很可爱,双手一抱,把她放在他精壮结实的肚子上。这回香苏真正圆满了,小手抓着他的衣服,被金盏和炎及折腾了一整天,半条命都没了,回到君上身边才有了安全感,困倦袭来,她嗦着手指美美地睡着了。
第34章 难言之苦
香苏觉得他动了一下,双手托住她小小的身子,想把她放到床上。香苏的小手立刻钩子一样勾住他的衣襟,东天云想拉出衣服又不敢硬掰她的手,只能叹了口气,挫败地任由香苏拱在他肚子上。
天已经泛了青光,香苏也没了睡意,笑眯眯地仰头看五十年没好好看的他。他其实是不需要睡眠的,可闭着眼斜倚在枕头上却显得那么疲惫。他的额头正中出现了魔族的深紫色图纹,与眼梢的淡紫晕痕相得益彰,人越发的妖艳俊俏了。香苏见过的魔族也有几个,没一个有君上纹样这么好看的,她有点沾沾自喜,她的君上就算入魔也比别人漂亮。因为刚才的拉扯,他虚掩的白色里衣露出精壮光洁的胸膛,香苏看着,忍不住流下口水——不是她急色,变成婴儿后她明显嘴松,很专注或很放松的时候,口水便奔流直下。她也觉得自己突然就猥琐了,伸手去摸那泛着月光般色泽的肌肉。
东天云啧了一声,轻轻打了她小手一下,精致的眼睛睁开长而弯的一条缝,深幽的眼瞳在睫毛下含义不明地看着香苏的时候,她又不争气地淌下口水。
香苏本来还想色迷迷地笑一笑,结果肚子有怪异的反应,她立刻变了脸色,这……这……她绝不要君上给她把尿!
东天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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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孩子突然大哭是因为他打了她的手,不耐烦又无可奈何地直起身把她抱起来,学着以往看见母亲哄孩子的样子,搂着她边摇晃边拍屁股。香苏哭得更凄厉,别晃也别拍了,她就要忍不住了!
“是不是饿了?”东天云也被她哭得没办法,黑着脸用灵识硬把睡在配殿的炎及叫醒,他不是水君么,榨汁在行。
炎及一脸不爽地走进幽云殿,脸色比东天云还难看,金盏也跟着来了,倒没多少抱怨的神情,只是比较担心。
“你们……睡在一起?”东天云一手抱着孩子,非常没有形象和气势,眯着眼质问的时候倒还是有往日的几分风采。
香苏憋了一泡尿,心里也被这个疑问占满,都忘了哭。不会吧……金盏和炎及她都熟,真没看出来啊!
“我是听见孩子哭才来看看的!”金盏咬牙切齿,他和炎及怎么会陷入这样的悲剧传闻里?刚才他听香苏哭成这样,以为东天云忘记她的存在,一脚把她踹到床下面去了。
“她饿了。”东天云挑着眼梢看炎及,理所应当认为该他去给孩子弄吃的。
“她饿了,你去挤花汁啊,干嘛叫我?”炎及冷笑着回看他,“这不是我的孩子!”
又来了,香苏哭得声嘶力竭,只要她一有吃喝拉撒方面的需要,他们就要针对她到底是谁的孩子争论一番,直到她奄奄一息才着手解决。这回她很急!
就在东天云和炎及又在互相冷眼鄙视对方,其实谁都不肯动手的时候,金盏把她抱了过来,问:“饿了?还是……”
香苏连连点头,对,就是他没说出口的那个“还是”!
炎及对金盏的做法很不屑,“你问她干嘛?一个孩子懂什么?”
金盏表情冷肃,“孩子再小也是生灵,你真心对她好,和她说话,她就能明白。”
炎及和东天云听了都没说话,香苏在金盏怀里直跳,他要真心对她好赶紧带她去尿尿!
金盏红了脸,带着香苏走到露台边,蹲□子托着小婴儿把尿,还把脸扭到一边。香苏也脸红,这也太造孽了,不过这种情况她真的再难计较男女之别,幸好她现在太小了,小的不至于太尴尬。香苏一边舒坦一边害臊,一边又觉得让金盏干这活儿总比让君上来好得多。
金盏再把她抱回,有点儿谴责地对东天云说:“孩子是要小解!”
东天云眯了一会儿眼,非但没有愧疚之情,反而阴郁地问:“你抱她尿在哪儿了?”
这次事件让东天云意识到下人的重要性,一整个上午都在山顶用九幽花施术造了一批侍者出来,还特意用九幽花根做了两个胖大妈,一看就是保姆。
香苏就由金盏抱着,炎及虽然对东天云这个人很没好感,但对他华丽的法术还是心悦诚服的,三个人都在看东天云施术,场面很是温馨。
元厚落下云头便看见了这么一幕,他还故意趔趄了一下,白着脸问金盏:“你和炎及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炎及毫不给他面子地啐了一口,“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你和东天云生一个我看看?”
东天云冷冷扫了一眼过来,看着要发怒,元厚倒还是一副笑脸,“木灵当然是可能的,他们有时候还生颗种子出来呢。”
炎及被他说的半信半疑,直到看见金盏铁青的脸色才知道又被这个没正溜的帝君给骗了。
“你青岁姐姐呢?”元厚和颜悦色地问金盏,好像刚才没有胡言乱语污蔑木灵一般。
“东天云让她看孩子,她就跑了。”金盏不怎么情愿地说,虽然不想理他,但青岁的去向还是该说给他知道。
元厚沉吟了一下,心情突然很好,明明炎及在这儿,青岁还是走了。
刚投入使用的九幽仙使上来禀报说:“郁沐太子求见。”
元厚本已唤来云头要走,听了这话,露出淡淡的讽笑,回身坐在石凳上,幽幽地说:“我倒要听听他说什么。”
东天云也停了手,坐到元厚旁边,让金盏和炎及抱香苏走。
香苏觉得元厚帝君话里有话,郁沐和君上之间有什么秘密吗?她呀呀地可爱发声,伸着手让东天云抱,金盏自然不会强行抱她走,东天云似乎并不太重视郁沐的这次拜访,顺手把香苏抱在怀中。金盏炎及很有眼色退下,与郁沐走了个照面,郁沐似乎对这两个年轻人青眼有加,还停步点头示意。
郁沐看见元厚也在,而且他边看风景边喝茶,完全没有退避的意思。郁沐也坐下饮茶,微笑着说:“幽河的茶……味道也古怪。”
元厚冷笑,“太子爷,寒暄免了吧,东天云忙着带孩子,没功夫和你兜圈子说话。”
东天云瞪了元厚一眼,也不理会郁沐,垂手摘了朵九幽花拿给香苏玩。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了。”郁沐的微笑永远是秀雅清朗的,“天帝对司金帝君接任一事,始终心有歉意,如今你虽为半仙半魔之体,天庭之上毕竟也该给你一席之地。”
东天云还没开口,元厚重重把杯子一放,笑嘻嘻地抢先说:“有道理,你和你父皇到底想再给东天云什么封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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