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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老实说,和赵樽一起用餐没有问题,可还得和他的几个小老婆一起用餐,实在会让她实不下咽的。这么一想,她又有点后悔,当时与他订那个三年之约的时候,她就应该把这一条写进去,不是三年内不娶妻纳侍妾,而应该是把原来的侍妾都通通弄走才对。
想到此处,她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为自家的小心眼笑了起来。且不说那小方子说剩下那三个如夫人都是打发不了的,就算能打发得了,赵樽也不会为了她不顾朝堂上的平衡。
何必呢!
有几只小老鼠逗着玩玩,也很有意思嘛。
膳食厅里灯火通明,一水儿的丫头婆子们候着,那排场大得,夏初七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有弄清楚到底谁是谁,只越发觉得做一个封建王爷真是太有福气了,日子过得太他奶奶的舒坦了。
“过来。”
赵樽看见她进来,眉目暖了暖,朝她伸出手。
“爷,我就坐这边儿吧?”
夏初七身着男装,总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搞男男关系,实在有伤风化,容易碎了一屋子小丫头的玻璃心,还容易影响她们的三观。可哪料到,她话音刚落,赵樽原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楚医官,来,爷身边儿来坐。”
月毓是一个极会察言观色的,赶紧把她的碗筷挪到了赵樽的旁边。夏初七心里一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一时间,偌大的膳食厅里,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钉子似的刺人,那感受实在不太美妙。
桌上的菜式花花绿绿,花样繁多,吃上去也非常地道。但夏初七不是习惯了被人侍候的主儿,原本吃饭就没有什么餐桌礼仪,如今有一大帮听差的人侍候在边上,更是觉得别扭。
“喜欢吃哪一个?”
赵樽也不搭理别人,只低头轻声问了一下夏初七,就在她面前的碟子里亲自布了菜。
“吃一颗虫草鱼肉丸,不许挑嘴,看把你瘦得。”
靠!丫见天儿嫌弃她,却又非得把她弄身边,这不是找虐么?
心里恨恨地骂着,夏初七可不敢在他小老婆的面前给他拿脸子,只淡淡道了一声谢,便埋着头不再吭声儿了。
“爷,这个鸳鸯五珍脍,是您最喜欢吃的,我今儿特地吩咐典厨大人亲自做的呢?您尝尝口味好不好?”娇滴滴的声音婉转好听,除了东方婉仪又能有谁?
隔了两年多才又见到赵樽,她那双眼睛都快要开出花儿来了。
说着说着,一起身便走了过来,想要亲自服侍赵樽用膳。
“坐回去。”
赵樽面色一沉,刚低喝出口,突地传来“卜”的放屁声儿。
东方婉仪面色一变,顿时呆住了。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都不敢吭声儿,生怕这种邋遢事算在自家头上。
“爷恕罪,贱妾这就回,回去……”
东方婉仪缓缓后退,生怕被人发现了是她在放屁。
可天公不作美,接着又是“卜”的一声,她放了一个更大的响屁。
王公贵族的府上特别讲究用餐礼仪,这有主子爷在的时候还敢放屁,那便是大不敬,在众人寻到了声源,目光齐刷刷望向她的时候,东方婉仪夹着双腿,想要忍着,可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还是放了第三个响屁。
一干人等,想笑,又不敢笑。
那气氛,特别的怪异。
“噗嗤”声起,夏初七实在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一阵闷笑。
没错儿,先前她拿给东方婉仪的“狐媚粉”,其实就是五豆粉,加了一点儿料,吃了就会肠道通畅,放屁专用。
“啪——”
赵樽沉着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也没有看东方婉仪一眼,拎了夏初七的手腕便黑着脸直接出了膳食厅,只留下一众女人,苦巴巴的愣在那里。
她们委屈的目光,都望向了更加委屈的东方婉仪。
尤其是第三个如夫人魏氏,她入晋王府两年多,今儿还是头一回见到赵樽本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和他一起吃饭的机会,就被这东方婉仪给搅和了,她心里哪能舒坦得了?
“卜——”
一道更加刺耳的放屁声里,东方婉仪面色惨白,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
“爷,这雪天路滑,您看着脚下。”
郑二宝在前头拎着灯笼,边走边叨叨。
入夜的雪下得更大,夏初七由着赵樽拽了她的手腕一路往承德院去,几个小丫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地上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想到膳食厅的“响屁”,夏初七的笑意还一直没有散去。
“你那屋冷吗?”
赵樽紧了紧她的手,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
夏初七轻咳了下,原想要收敛了笑再回答,可望着他那张在夜幕下越发深邃的脸,嘴角狠狠一抽,愣是没有忍住,摇了摇头,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15章 虎狼之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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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笑?”赵樽皱起眉头。
“噗,不是我想笑,而是我实在憋不住。卜……”模拟着东方氏放屁的声音,她忍俊不禁,“不能憋,不能憋,若我也憋出一个屁来可怎生了得?”
说罢,又是一阵憋着的笑意。
赵樽行军在外两年多,承德院也闲置了许久,但每日里都有人进来打扫,愣是半点儿都瞧不出来没人居住的样子。
入得暖阁里,花梨木雕隔出了两个次间来,里外两层摆放的家具大多为紫檀木制成。古玩玉器、珊瑚盆景、青花瓷瓶、龟鹤烛台、金漆屏风……一应设施极是精美,地方也足够宽敞,屋子里烧了地龙,阻挡了外头的风雪和寒气。两个人对坐在靠窗的炕桌两边,她还能听见外面风雪吹在树叶的沙沙声儿。
一座王府深宅,顿时幽深无比。
“吃食可还喜欢?”赵樽淡淡问。
“不错不错,很喜欢。”夏初七点头。
做封建王爷的好处,她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只不过片刻工夫,厨房里又重新上了一桌子五花八门的菜,前头大宴上的愣是一个都没有要。最让她可心的是,不像月毓之前准备的大鱼大肉,赵樽吩咐人端来了腌制的小萝卜干、豆腐乳等送饭的菜,让她更有了口腹之欲。
“多吃点,长点肉。”他依旧为她布菜。
“又来嫌弃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初七随口应着,早就经不起美食的诱惑了。先前膳食厅里,她顾及着这位爷的面子,没好意思狠狠大吃。这会儿人少了,她哪里还能忍得住?扯一个油亮亮的鸡翅膀,她欢快地咀嚼起来,那形象……也不知道赵樽是否看得下去,反正边上听差的郑二宝已经不敢直视地转过了头去,而另外两名不熟悉她的小丫头,愣是看得瞪大了眼睛。
大概怕她的吃相丢人,赵樽吩咐郑二宝。
“都下去。”
“是,爷。”
一干人等齐刷刷施了礼,有礼有节地退下了。只有郑二宝没有马上离开,他先把温好的酒给爷盛上,又挑了挑烛火的芯儿,把该备的都备好了才转了身。
他太明白了,那楚七比他家主子爷还要爷,她是绝对不会动手侍候人的。
可他心有怨怼,却是不敢吭声儿。要知道,这大冬天儿的,宫里赐宴他家爷几杯酒下肚就匆匆离席了,巴巴地赶回府里来,那心里惦记着谁,不是明摆着么?
没了听差的人在边上,夏初七吃得更爽口了。
“我说,您这里的伙食也太浪费了吧?一餐能抵得过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了。”她一边吃得热火朝天,一边儿痛斥着封建王朝的诟病,觉得自家也蛮装了。
赵樽皱眉,拿了一方巾帕递给她,不冷不热。
“擦嘴。”
“额……成。”抹了一把嘴巴,夏初七继续埋头苦吃。
“阿七玩得可还开心?”
冷不丁传来的话,让夏初七咬着鸡骨头的嘴停住了,抬眼看了过去。
那人目光深深的、浅浅的,情绪不明。
她知道他猜出来东方婉仪那事是她做的了,打了一个哈哈,也就不否认。
“还好啦,玩得很开心。怎么,爷这是心疼你家如夫人了?”
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赵樽语气平淡。
“得了多少银子?”
“啊?”夏初七再次咬着鸡骨头愣了。
“分赃。”他沉下了嗓子。
“分赃?”夏初七心肝儿绞痛,吐出鸡骨头,“赚钱不易,爷。”
“正是不易,爷才必须分。”
无奈翻了个大白眼,夏初七想着往后在这京师里,还得让这位爷罩着,也不再矫情,一横心点头,“行,就得了一百两,分您四十两怎样?您也别嫌少,毕竟出力的是我,你这是坐地分赃,不能五五分,那样太欺负人。”
“行,还算厚道。”
赵樽表示了同意,继续往她碗里布菜。只是不知道,那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仪态的东方婉仪,要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主子爷,正在为了她“放屁丢人”一事要求肇事者分银子,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夏初七正在为不翼而飞的四十两银子默哀,赵樽却从怀里换出一个锦红缎盒来,递到她的面前。
“爷也不能让你白白吃亏,这是悦泽膏。”
这玩意儿他先前提过,夏初七记得,他说此物遮盖瘢痕极是好用。
效果究竟如何她不知道,可既然这位抠门儿爷送了,不要白不要,拿回去了她再研究研究也是好的。宫廷秘方,那些娘娘们用的,估计差不到哪里去。
“谢了啊。”
这一回赵樽没有补一句要银子,只是将她面前的白玉杯斟满了酒,用他那淡淡的、浅浅的、却又蛊惑力十足的声音命令,“爷今儿高兴,阿七陪爷喝两杯。”
“高兴啥?”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斜瞄着他,“你这是又升官了?还是得了皇帝的封赏?不对啊,按你现在的品级,你都没官可升了吧?再升官啊,你都可以直接做皇帝了。”
赵樽眸子一沉,倾身过去捂住她的嘴,冷了声。
“你这利嘴!这话能说吗?让人听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揉了揉脸蛋儿,夏初七瞪他,“这不没人吗?有人在我能说?我又不傻。再说,谁不知道陈景就在外头?哪里有人能听得了爷的壁角。我看你啊,就是趁机吃我豆腐来着。”
赵樽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双眸子狐狸一般浅眯起来。
“也是。吃豆腐,可有银子得?”
“……无耻。”翻了个白眼儿,夏初七继续吃。
大雪天,暖阁里,美酒佳肴,一男一女。
夏初七说说笑笑,赵樽大多数时候只听不说,可不多一会儿,先前准备的美酒竟被两个人给喝空了。好像喝得意犹未尽,赵樽又叫了郑二宝添了一回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喝着,都喝得入了味儿,夏初七一张脸蛋儿被酒精浇得通红,一双本来就清澄的眼醉意朦胧,迷离得像包了一汪诱人的春江之水,最后灌下一杯,她打了一个不雅的饱嗝。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大了。”
赵樽似是也有些酒意,却没有停杯的意思,将白玉杯塞入她的手中,顿了片刻,才冷不丁地发问:“阿七,可愿随了爷去北平府就藩?”
“去北平?做藩王?”夏初七微微眯眼,酒意让她慵懒如猫。
“是,去北平府。父皇允了我的奏疏。”
“北平?不就是北京么?”脑子五迷三道的转着圈,夏初七半醉半醒,脑子有些麻,思乡的愁绪浓浓的翻滚,“嗝,我的家,就在北京。赵樽,我好想回家,我想北京,想战友,想看电视,想上网,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家,我还有事要做,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北京?”
赵樽目光深邃,静静的打量着她。半醉的夏初七比平常笑得更灿烂,是真笑,打心眼儿里的笑,那种由内而外的笑容,从眉梢扩展到眼睛,眸底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散发着开心和餍足的快活,脸颊上还隐隐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不是那种狐媚到极点的勾人,却自有一番风情。
他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沉默了许久。
直到很多年后,当赵樽将大晏国都迁到北平府,再拟旨通令全国,将京师北平府改名为北京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浮现着这个大雪飘飞的晚上,两个人对坐饮酒,酒醉后的楚七,一次次说她想回家的样子。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深刻的感悟到,早已陷入她唇角的梨涡里。
后话不提,只说此时,赵樽沉默片刻,放下酒杯,嗓子有些哑。
“阿七,坐过来。”
“干吗呀?”夏初七半眯着眼看他。
“坐爷这边来。”
夏初七有些醉,却不至于醉得太傻。她不太明白,两个人喝酒不是对坐更为自在?干吗要坐到他身边去?不过,在他凉丝丝的目光注视下,想着今儿整过他的小老婆,她不好拒绝。
原以为还要来点儿什么喝酒划拳的玩意儿,哪儿料到,赵樽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换了一张干净的绢帕给她,让她把手和嘴巴擦干净了,就拦腰抱了她起来,大步往外走。
夏初七激灵灵酒醒了大半。
“喂,做什么去?”
“侍候爷沐浴。”赵樽淡淡道。
“啊?哦!可我还没吃饱呢?”夏初七心肝儿乱跳。
“爷会让你吃饱。”
他仍是淡淡的声音,平稳而无更多的表情。只是这声音里,平添了一丝不像往常的喑哑,烫得夏初七脸儿一烫。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住嘴。”她推着他想要挣扎,可他的臂力惊人,将她喝了酒本就绵软的身子搂入了怀,像给麻绳儿捆着似的,哪里容得她反抗?
行!反正她答应了他的事,也不好反悔。
再说还有三年之约呢,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16章 虎狼之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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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园,过拱门,左拐右拐,上了一处建造在水中的回廊,就在夏初七快要被转晕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这湖泊之中的建筑便是“汤泉浴馆”,而那处大理石凿成的石门后面,便是专供赵樽使用的汤泉浴房了。
丫的,也太奢侈了!
她感叹,“你洗个澡而已,干吗搞得这么复杂?”
低头看了她一眼,赵樽不答。郑二宝鞠着身子,甩下拂子,上前用力一推,在一阵“咔咔”的声音里,大理石雕成的石门打开了,瞧得夏初七很是得趣儿,不由瞪大了眼睛。
“哟,这是机关?”
她当然不知道那石门乃是京师名匠所凿,精妙无比。赵樽也不解答,只赏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依旧只是淡淡吩咐,“沐浴之物备齐了,你等便候在外头。”
“是!爷。”
又是一阵齐刷刷的应答声。
入得汤泉浴房,夏初七脑子懵了一瞬,真真佩服起古人的智慧来。
她没有想到晋王府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所在。引了活水温泉入府,以做沐浴之用,又按风水学上“流入不流出才敛福”的方式,在室内做好了入水过滤净化和污水流出的处理,通风透气,还极大程度地保障了他的隐私,太牛了。
可这与她先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来一个大木桶,他在里头洗啊洗,她在外头欣赏啊欣赏,流流口水,等他洗完了,大不了与他擦干了身子,再做一个舒服的泰式按摩,哪里会知道是这样的地方……把人都屏退了,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的好不好?
“阿七,替爷更衣!”
赵樽自在的伸开双臂,袍袖微垂,等着她侍浴。
“咳咳!”脱下他外头的斗篷,夏初七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一下子便软在了一张雕了瑞兽的石椅上,“嘶”了一声儿,使劲儿揉着太阳穴,“爷,您先去泡着可好,容我……容我醒醒酒,头好痛,喝大了。”
“好。”
一个淡淡的字入耳,却是把夏初七弄诧异了。
他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可人家还真是说了就做,就在她诡异的注目礼里,他慢条斯理地去头冠、解玉带、脱外袍,接着将一层一层繁复杂衣裳褪去,就在她心脏怦怦乱跳,生怕他会脱光光引来尴尬的时候,他却就着一条大红色的亵裤,径直往隔了一道照壁的浴池走去。
噗!又是红的。
看着那红裤衩,她忍不住笑了。
“喂,你本命年啊?”
里头没有人回答她。
雕花照壁仍是大理石的,很宽长,完全挡住了浴池。
叹口气,夏初七狂跳的心脏缓了下来。
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放过她。
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她不敢听照壁里面的水声,不敢去想像里面衣裳褪尽的男子有着怎样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喉咙口干渴着,拿一张醉眼观察这汤泉浴房里的环境——石榴花色的纱帐层层叠叠,一应案几桌椅皆由大理石打造,不会因里面长年的热气熏蒸而受潮,甚至还有因气候温暖而盛开的花儿,简直就是一个梦幻的世外桃源嘛。
“阿七——”
照壁里头淡淡的声音,像一只恶魔之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口,让她以为可以舒坦的心碎了一地。
“什么事儿啊?”
“进来侍候爷。”
“侍候啥?你不都洗上了吗?”
她问得有些窘迫,他轻唔了一声,两个字便让她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搓背。”
她囧了一下。
好在只是搓背,不是让她去“啪啪啪”。
夏初七松了一口气。可绕着照壁走过去的时候,想着即将见到的画面,耳朵尖儿上还是有些烫。
她是一个医生,赤条条的男人也不是没见过。
可因为那人是赵樽,她不由自主就开始了脑补,宽的肩、窄的腰、翘而紧实的臀、挂着水珠的惑人肌肉、常年打战和习武练就的肱二头肌、六块腹肌和要命的人鱼线,还有那……直到她的人站在了热气腾腾的汤泉池边,脑子还有些空茫。
“脑袋被门夹了?愣什么?”
赵樽学了一句她骂人的话,一下子把她拎回了现实中。
“呃……”她撸了一把烧得滚烫的脸,走了过去。
事实上,汤泉浴池里热气太浓,除了肱二头肌和几块胸大肌,她连幻想中的六块腹肌和人鱼线都看不见,更不要说童子鸡了。翘一下唇角,她扯出个笑来,又是遗憾,又是松口气,心情矛盾了一下,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浅眯了一双醉眼,看向赵樽的冷川脸。
“爷,这药浴泡了感受如何?”
“无感。”他舒展着身子。
丫也太打击人了。
夏初七哼了一声,拿了绒巾替他搓背。
“老子可是熬了一个下午,那郑二宝也真傻,把汤药放入池水里,被水一稀释,浓度自然变低了,效果也就打了折扣……”
稀释,浓度这样的词,她信手拈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更不对的是,赵樽只轻唔一声,闭上眼睛便懒洋洋地坐在池里斜坡的青玉石上,享受着她的侍候,愣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
怪了!
夏初七低头瞄着他。
“想看?”
不轻不重地沉沉询问声,呛得夏初七咳嗽起来。
“去,有什么可看的?又不稀罕。”
她不耐烦地加大力气搓了几下,突然“哎呀”一声,手腕一紧,便被那人给拖入了水里,身子一入他怀,一股子带着中药的香味儿,混合着他身上的淡淡沐浴幽香闯入了鼻尖,掌心的触感是他火一样的温热肌肤,惹得她心神一荡,血液便从掌心往身上蔓延,整个人傻呆住了。
“不是想要看爷?”
“你还要不要脸,谁想看你了?”夏初七脸烫如火。
“嘴犟。”
他低沉喑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不待她反驳,扼住她身子的手臂便是一紧。而另一只手抬起来,将她头上的帽子丢开,又抽掉了她束发的发簪,一头青丝便水一样散了下来,原本的“男儿窘迫”,就变成了“女儿娇羞”。
“你干吗?”夏初七推他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还是一个字,不等她脸红的反骂,他低了头,先是吻了下她的脸,又啄了一下她发红的鼻尖,唇才慢慢覆盖了她的。像她小时候吃果冻那样,缓缓浅浅的研磨了一圈,撬开她不停打颤的两片,吃得那甜软,紧搅几下,两个人的呼吸都浓重了起来,那两条舌如同两尾游动的滑腻小鱼,紧贴着,吞咽着,纠缠着,像是不安,又像是需索。
“喂……三……三年!”
她抖抖索索的冒出几个字,那按在她后背的掌心又是一紧,那人搂住她翻转过身,重重地将她按在池边一块斜的似的光洁玉石上,就着火一样的呼吸辗转地深吻,将彼此摁压得紧紧贴合,再无一丝缝隙。
“唔……赵……赵樽……”
趁着换气的当儿,她重重吸口气,又冒了一句。
“三年之约……你答应的……”
她眯起来的眼,带着微醺的迷离,湿透的衣裳贴着身子,将她好不容易发育起来的小山包裹得密不透风。她不需要看见,也能想出来自个儿的样子,有多么的丢人现眼。
“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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