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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攻打襄阳就是新帝站稳大魏脚步的第一步,金州和均州迟早是他的踏脚石。
两国战争形势一触即发,寻欢而来的两国将军士兵早早回了自己的阵地,榷场一下就冷清了不少。
倒是宁汝姗的酒馆这几日生意越发好了,越是这种紧张的时期,酒色两种生意越是红火。
白日里酒卖得快,今夜她便打算早早收起铺子,却被一把春秋大刀止住了门板。
酒博士一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脸色就微微变了:“纣将军。”
纣开抬眸,那双锐利煞气的眼睛在摇晃的烛光中越发暴戾,他随意扫了眼酒博士,最后透过缝隙看到柜台后的宁汝姗。
“喝酒。”他扬了扬眉,收回手中的长刀,直接入了屋内,“给我拿酒来。”
虽然榷场早已不能进入,但对于纣开这等身份的人,禁令自然无关痛痒。
宁汝姗头也不抬地拨弄着算盘,对着酒博士说道:“我们今日没酒了,请客人出去吧。”
纣开坐在椅子上,脸色一沉。
“你说什么?”
宁汝姗冷静重复一遍:“没酒了,不买了。”
“榷场禁行令,我们酒曲有限,自然要省着点,今日一百坛酒早就卖完了。”她哪怕被人恶狠狠的注视着,语气依旧温柔自在,不卑不亢。
纣开粗声粗气说道:“那就把明日的酒拿出来。”
“这样坏了规矩。”宁汝姗软绵绵地拒绝着。
“你!”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手中的大刀在烛光下闪着森冷的光,“你们大燕人也太墨迹了。”
“两军交战,纣将军倒是有闲情逸致出来喝酒。”宁汝姗秀雅的眉眼微微蹙起,一双水汪汪的明媚大眼盯着面前之人。
纣开下意识皱眉,神情不悦。
“哼,你一个大燕人还关心我们大魏的事情。”他冷哼一声,拎起长刀,“此刻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若不是你家的酒特别,我还不稀罕呢。”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不顾榷场的夜间禁令。
宁汝姗目送他离开,目光平静,手中的算盘无意识地拨弄了几下。
“他被我赶出来了,你下次若是见他就躲开点,纣家祖传有疯病,他哥哥更为厉害。”一侧的窗户上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宁汝姗还未扭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头发落在自己视线中,紧接着就是白起的脸,那双暗绿色的眼眸带着一点笑意出现在她面前。
她视若无睹,继续低下头算着账。
“我就是来说这一句的,那我先走了。”白起见她不理人,摸了摸鼻子,腰肢一扭,直接消失在她面前。
宁汝姗整理好今天的账本,突然叹了一口气。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79节
随着每日小报上越来越多的篇幅聚焦在金州上,时间仿佛流逝得也格外快,两国交战的时机似乎越来越近,金州东南两侧,双方已经陈兵六十万。
宁汝姗正打算收了报纸,突然发现最下方有一块内容:毅勇侯世子疑似正在寻找良医,眼睛医治在即。
她愣愣地看了好几眼,最后被守门的壮汉唤回神志,冷静收了报纸,笑问道:“怎么了?”
“那个纣开又来了。”壮汉不情愿地说着。
纣开那日晚上喝酒不成,莫名其妙就缠上酒肆,算上这次,这两个月已经来第八次了,前几日都没赶上喝酒,这几日便来得越发早了。
宁汝姗看着墙上今日还剩酒品的数量,点点头:“开门迎客,既然今日还有酒,自然引进来。”
“哼,还是你们老板明事理。”门口的纣开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
酒博士一向能屈能伸,立刻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将军这边请。”
纣开大刀阔斧地坐在正中间,看着墙上的数字,嘴角一挑,把腰间的钱袋子扯下,直接扔到柜台上,一扬眉:“剩下的全给我上了。”
墙上写着还剩下三十五坛酒,其中烧酒八坛,杏花白十坛、桂花酿七坛和梨花醉五坛,其余便都剩下果酒了。
这态度说是喝酒,分明是挑衅。
酒博士悄咪咪看向宁汝姗,却见宁汝姗从柜台上掏出一坛酒,放到柜台上:“纣将军海量。”
“好嘞,上酒。”酒博士立马利索地报了一遍酒名,紧接着让人把墙上的数字拿下,门上也挂上今日售罄的字眼。
原本等在纣开身后的不少人发出抱怨声,奈何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讪讪离去。
榷场不少酒肆,可只有这家价格便宜,种类多,酒楼不仅没异味,还格外的香,尤其是老板性格又好,加之背靠红楼,不怕有人闹事,喝酒气氛最好。
这也是宁汝姗的酒肆能飞快立足下来的原因。
纣开见状,放肆大笑着,亲自去拿宁汝姗手边的酒,拍开酒封,仰头喝下,喝光了酒,直接摔在地上,大喝一声,目光寻事一般打量着面前蒙纱的女人:“美人送来的酒,就是不一样。”
宁汝姗并不搭理他,只是对着酒博士柔声说着:“请纣将军坐下喝酒,再送将军两碟牛肉。”
酒肆里的其他人也耐不住这诡异气氛,深怕被前面,不得不纷纷离开。
宁汝姗对着每个人都温柔笑着,只收了他们一半银子。
纣开的酒量出奇得好,那些酒,他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见醉意,一双眼反而越发明亮。
“好酒啊,果然是好酒。”
他对着酒博士说道:“把剩下的酒给我打包起来,送到船上。”
酒博士连连点头,带着几个壮汉把剩下的二十一坛酒装到马车上。
纣开拎起大刀就往外面走,他走到一半突然折身靠近柜台上的宁汝姗:“咦,好奇怪,我总就得有些眼熟。”
他打了个酒嗝,一脸酒气,宁汝姗后退一步,扭头说道:“纣将军认错人了吧。”
纣开目光极为严厉,像是带着一把刀,非要把人剥皮抽筋才肯罢休,最后邪佞一笑:“也是,美人都是相似的。”
他哼了大魏小曲,摇头换脑地出了酒肆大门。
“要跟上吗?”酒博士用白布抹着柜台,见人只剩下一个背影了,这才小声问道。
“不需要。”宁汝姗头也不抬地说着。
纣开酒量惊人,且分明还保持着警惕性。
酒博士也不多话,直接开始关门,收拾屋子。
晚上休息时,宁汝姗正准备躺下休息,窗户上出现一道修长的黑影,她心中一个激灵,正准备喊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窗外传来白起的声音,他声音颇为失落,窗上的影子一动不动。
“若是哪日他来晚了,就是动手的好时机。”他低声说道。
宁汝姗一愣。
“你不用如此。”她低声说着。
纣开是大魏的将军,白起是大魏人,她不想白起陷入这样两难的境界中。
白起身形微微一动,似乎是靠近她,又似乎不过是夏夜的风太大了,把他吹得晃了晃。
他微微叹气:“我以前以为我这辈子只要会打仗就好了。”
“宁汝姗,我若是变坏了,你还会和我说话吗?”
他失落一笑,随后笑着摇了摇头,皱了皱鼻子,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抱怨:“算了,你本来就不和我说话了。”
“好梦。”
他墨绿色的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屋内黑漆漆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一连好几日,纣开都提前包下全部酒来闹事。
金州紧张的氛围似乎和这位大魏将军并无关系,他每日雷打不动地准时来喝酒,等天黑了,这才慢悠悠地带着还未喝完的酒离开。
只是今日他来得颇晚,看着墙上的数字,冷笑一声:“看来今日生意不好啊,还剩下十五坛,都给我上来。”
酒博士哎了一声,连忙亲自去后厨搬酒。
“你在做什么?”纣开口气颇冲地敲着桌子。
宁汝姗正在做香,闻言只是淡淡说道:“做明日店内的香薰。”
纣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怎么之前不见你做。”
“夏天都来了,也该换个香了。”她有条不紊地放着香料,然后一点点研磨着。
纣开若有所思,突然抚掌大笑:“你说得对,春天过了,夏天来了,是该换了。”
酒博士恰好带着酒回来了,热情地隔开他和老板,把人带回椅子上坐着。
今日他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往日里他一开始还是慢慢吞吞地喝着酒,今日却是一开始就直接空腹喝了一坛。
大堂内格外安静,门口的亲兵被酒博士引到避风处休息了,大堂内只有酒坛子咕噜噜的声音,桌上的菜丝毫未动。
宁汝姗手中的香薰终于完工,她指尖捏着一只被点燃的线香,眉眼低垂,不知为何却没有点燃新做好的香薰。
“白起那个杂/碎啊。”一直沉默的纣开难得露出一点醉意,捧着酒坛,咬牙切齿大骂着,“不过是一个燕支女生的小杂/种。”
“敢让我下不了台。”他恶狠狠地诅咒着,“迟早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你。”
“等我爹……”他语意未尽,狠狠砸了一坛酒,酒水四溅,染湿了衣摆,很快就苦闷地拍开另外一坛酒,仰头喝下,难得露出一点醉意。
初夏不知不觉逐渐走进榷场,微醺的夏夜让人沉醉,纣开这次把所有酒喝完,脸上也终于浮现出醉意。
他的酒量只有十四坛。
宁汝姗目光一扫,就看到地面上歪歪扭扭倒着的十四个酒坛,目光露在他怀中的第十五坛。
她终于点上那盏香薰,清幽的香味顺着夏风逐渐在大堂内飘开。她慢条斯理地折断了线香,任由线香在脚边逐渐熄灭,目光平静地落在纣开身上。
早已烂醉的纣开趴在桌子上,闻着鼻尖那点好闻的味道,眼皮子逐渐闭了上去。
他莫名觉得背后发冷,挣扎着睁开眼,嘴里嘟囔着,突然看到一双冰冷的眼。
他一个激灵,正准备起身,可双手双脚早已绵软无力,怀中早已空荡荡的第十五坛酒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你……”他突然警觉,可却脑袋发昏,浑身发软,“你,是谁,大燕,还是红楼,大魏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口舌不清,眼前发昏,但还是下意识握住手中的大刀,目光不由看向梁上。
“是我自己要杀你的。”宁汝姗自柜台上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把长刃。
“这是我爹十一岁那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握紧手中的长刃,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他走去,“我一向很珍惜,可今日却打算用它了结你。”
纣开挣扎着站起来,却觉得一种眩晕感越发浓烈,甚至每一次动作之后,他便觉得连着呼吸都有些刺痛。
——这不是醉酒的感觉。
他一个激灵:“你给我下毒?”
“我又打不过你,却又想杀你了,只好用一些小手段,这药功力越深厚,中毒越深。”宁汝姗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他挣扎的模样,“我爹叫宁翌海,纣将军还记得吗?”
纣开惊疑的打量着她,可突然又大笑起来:“怎么不记得,宁翌海可是一个硬骨头,誓死都不投降,我可是把他的骨头一个个都打断的……”
他脸上带着一点享受之色,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叹息。
只是他还未说话,就突然瞪大眼睛,低头看着落在心口的长刃。
“你……”他目光朝着门口看去,却没看到自己的亲卫,甚至还看到一个熟悉的靴子。
“你的守卫已经在下面等你了。”宁汝姗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脸上喷溅出来的血落在脸上,打湿了她的面纱,一双眼睛越发晶亮清澈。
纣开挣扎着,伸手要去扯下她的面纱。
她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像是想明白什么,带着最后的疯狂,手中大刀朝着宁汝姗扫去,态度癫狂,全然不顾那柄还插在身体里的长刃。
宁汝姗还未回神,就被人拦腰抱走,与此同时,一只脚抵住他的刀锋,微一用力,直接踩在地上。
一身大红色窄袖圆袍衣的白起站在她面前,把宁汝姗护到身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狼狈,挣脱不开的人。
“白起啊,白起,你屋内的画像……”纣开喘着气,满是恶意地无畏地看着面前之人,唇角的血越来越多,“你竟然喜欢韩铮的女儿。”
“白起,你注定成了不了战神白起。”
“哈哈哈哈,放心,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白家。”
他双目通红,凶恶狰狞地看着宁汝姗,却见白起直接挡在宁汝姗面前,冷冷说道:“地狱只有你,自己下去吧。”
他脚边一动,踢着一个酒坛直接让长刃没入纣开身体,酒坛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与此同时,还是纣开不甘心睁大的眼睛,狰狞恐怖的面孔。
“别看。”白起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目光悲凉地落在她身上,“下次杀人手不要抖。”
宁汝姗伸手去拨开他的手,却见他更加用力地盖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目光在宁汝姗的肚子上一扫而过。
大夫说得对,她确实太瘦了,又要布置这样一个局,更是劳心劳力,已经五个月的肚子丝毫没有显怀。
他抽出一根绸带蒙住她的眼睛,最后直接把宁汝姗拦腰抱起,绕过混乱的地面,朝着后院走去。
“纣开的尸体我给你处理了,之后不论是谁来问,你都说他自己回去了。”
“以后好好养身体。”
“我以后……”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80节
他声音在夏夜微风中格外低沉,再也没有之前的愉悦狂傲。
宁汝姗想要去解开绸缎,再一次被人止住。
“你能和我说说话吗?”他伸手,摸着她的脸。
宁汝姗皱眉,莫名觉得他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白起悲凉的面孔却是露出一点笑来:“没什么,宁汝姗,我就是觉得容祈说得挺对的。”
宁汝姗一愣,被蒙着眼睛的脸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的,有些天真单纯。
“可我才不会去屈服。”白起捏了捏她的脸,“那些规矩,命运,都是放屁。”
“爷最不信的就是命了。”
他呲笑一声,好似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的狂傲自大,把人按在床上休息,胡乱扯过一条被子盖上。
“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见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宁汝姗扯下绸缎,只看到他关门离去的身影,头顶的月光只照落下一点背影,他背后的宽刃重刀把他整个背影都挡住了。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陷入沉思。
“夫人,那些亲卫的时候处置好了,白将军的人直接把纣开的尸体和兵器带走了,我们……”
酒博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还带着还未清晰的血迹,屋内瞬间飘入一点血腥味,越发显得声音阴恻恻的。
“交给他吧。”她疲惫地闭上眼,小声说道。
她来金州一是为了避祸,二就是为了杀纣开。
她从她娘的书房内知道了榷场,也从各类小报中得知榷场的特殊性,两国交战前后,这个榷场就会成为一个特殊的容器,将军士兵,刺客奸细都会齐聚于此。
襄阳已经城破,但距离襄阳一日之远的金州和均州,大魏不可能拱手让人,这种情况下,当日襄阳的主帅不会离开,那他们必定会来榷场。
白起正看着亲卫抬走纣开的尸体,突然说道:“纣开的武器呢。”
亲卫一愣,大惊失色:“刚才不是放在门口吗?”
白起脸色微变:“早就听闻纣家怕死,人人都有一个死士,原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速去通知红楼,让他全城戒备。”
亲卫接过他的令牌,匆匆朝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红楼走去。
可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把重大五十公斤,高大显眼的春秋大刀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榷场。
王锵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送了三个会武功的侍女给宁汝姗,站在角落里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最近很危险,还是带着吧,我又给你找了十个壮汉。”
他拍了拍手,门口齐刷刷站着十个彪形大汉,一排整整齐齐地站着,把日光都遮住了。
“不用这样夸张吧。”
她不知之后发生的事情,以为他是担心过几日的大魏调查,笑说着。
“要的,要的。”王锵急得连角落都待不住,在光明处露出半个红彤彤的脸颊,又急又气地重复着。
宁汝姗只好无奈点头应下。
王锵松了一口气,连忙摘下腰间的面具扣在脸上,转身去了外面,背着手,踱着步,声音低沉地对门口恭敬站着的十三人训着话。
宁汝姗忍不住放下缝了一半的小儿衣服,透过窗外看着外面的情节,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侍女身上,忍不住想道。
不知道扶玉怎么样了。
—— ——
临安城内,扶玉抱着一个中年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呜呜,我家姑娘才不会死呢,呜呜,他们都在骗我。”
“张叔,我要去找我家姑娘。”
“他们都是坏蛋,我家姑娘再也不喜欢他了。”
襄阳城破时,张春就在襄阳,他看着大魏铁骑在襄阳城内肆无忌惮,横行嗜杀,怒得杀了不少人,结果引来追杀,最后在宁翌海安排的一个小兵殊死保护下,这才逃了出来。
之后他拼着一口气,一路艰难回了临安,却看到宁府挂满白布,而他再也进不去宁府。
张春又气又急,不得不趁着夜色偷偷翻/墙回了西苑,才发现西苑早就空了。
他心中早已闪过许多原因,几乎个个都是不详的念头,最后还是一个秋嬷嬷留下的小丫头偷偷跑来告诉他所有事情。
他呆在原地,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梅……她葬在那里?”他沙哑地问着。
“在相国寺的梅林,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当日灵堂的事情被安定死死压着,临安一点留言都没有,小丫鬟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重复着秋嬷嬷的话而已。
张春失魂落魄地离开宁府,最后在梅夫人墓前找到秋嬷嬷。
“我还当你……”秋嬷嬷见了她,忍不住红了脸,“平安就好,这世上能活着就是最好了。”
张春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小丫头呢,宁将军给我一本棋谱让我交给她……”他下意识问道。
秋嬷嬷捂着唇哭了起来:“交不到了,交不到了,我可怜的小姑娘啊。”
她断断续续地才把所有事情都讲明白,张春宛若雷劈,呆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小丫头还等着我呢。”
秋嬷嬷摸着眼泪不说话。
“我去找她,我知道,一定是容家对她不好。”张春突然气势汹汹地怒吼着,“亏丫头还叫我给那个短命鬼治眼睛,治屁啊,看我不宰了他。”
他怒气冲冲地挽起袖子朝着容祈冲去,见到城墙门口贴着的寻医启示,突然冷笑一声,顺手撕了下来,光明正大踏入容家。
“哭什么。”
张春粗鲁地抹干净她的眼泪,见扶玉还哭得打嗝,顺手掏出一块方糖塞到她手中,就像宁汝姗还未出阁时一样哄着扶玉。
“容祈对她好不好?”他粗声粗气问道。
“你认识阿姗。”门口传来容祈虚弱的声音。
“放屁我怎么不认识,你把我家小丫头害死我了,我今日就是要来杀你的。”张春把冬青推开,怒喊道,“你个砍脑壳的损崽,我日你妈个仙人铲铲,亏我家丫头还叫我来治你眼睛,我治你个瓜皮。”
张春脸上带出一丝狠辣,一双眼带着杀气。
冬青皱眉,挡在容祈面前。
“你就是阿姗说的张大夫。”容祈出声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爷爷张春。”他充满戾气地冷笑着。
冬青脸上浮现出怒意:“你这个死老头嘴巴放干净点。”
“你把我丫头害死了,还要我嘴巴干净点。”张春眉眼低压,杀气腾腾地反问着,“把我家丫环的尸体还我,才不要被你们脏了。”
容祈皱眉,立刻拒绝道:“不可能。”
“张春,你还活着?”门口匆匆而来的程来杏在程星卿的搀扶下,惊讶问道。
张春斜了他一眼,嘴角微挑,邪气冷笑:“程来杏,你还没死啊。”
程星卿立刻不悦皱眉。
“不碍事,张春这张嘴就是用来喷屎的,不碍事。”程来杏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安抚着。
“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来,我与你细说。”他对着张春没好气地招手说道,“我以为你早就死了,去云雾山找了你许久都没影子。”
张春不动:“你投靠了这个废物,就是我的敌人,我不去。”
“你是瓜皮吗,什么敌人,你看你就是脑子不好使,滚过来,这也是夫人的愿望,你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程来杏来气,连着蜀道方言都冒了出来。
张春被人连拉带拽地拉倒小角落里嘀嘀咕咕着。
“世子也是……哎,比你还伤心。”
“事情不是这样的,夫人之前被官家劫走了,后来才出事的,和世子派去救她的人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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