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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为了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和王锵的那个面具。”
“为什么要这些东西?”
“宁汝姗!”一侧的容祈突然低声截断她的话,嘴角紧抿,“别问了。”
宁汝姗对着他摇了摇头:“容祈,我想知道。”
“你知道宁姝的情况时,你觉得痛苦吗?”燕无双看着两人,话锋一转,轻描淡写地问道。
宁汝姗不解其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的真相会比你痛苦一万倍。”
“宁汝姗。”
大燕国最为尊贵的大长公主不过是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却让她莫名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人之生死,自来不由自己。”
宁汝姗愣在原处。
“那由谁?”
“由棋盘上的每一人的因果,你的因果……”
“殿下!”容祈冷硬地打断她的话。
宁汝姗一愣,在屋内僵硬的气氛中,倏地回答道:“我是我娘的因果。”
燕无双不答,只是端起茶盏,淡淡说道:“你可以先去问容祈,等你想知道得更多,再来见我。”
“送客。”
第62章 秘密
宁汝姗和容祈坐在马车内, 冬青抱剑远远守在一侧。
马车停在一处寂静的小巷中,狭长的甬道,摇晃的树荫, 精致的马车, 让一切都宛若入画之景, 若不是马车内的死寂的气氛,大概人人都会以为不过是偶尔停在这里的马车。
“世子怎么来的?”宁汝姗坐在一侧,握着腰间的玉佩,率先发问。
“本事来找宴清议事, 结束后拜访阿姐时, 遇到春桃, 春桃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容祈脸色并不好看,“我不知道是大长公主要见你。”
不然,他是不会让她来的。
宁汝姗侧首看他:“你不想我见殿下。”
容祈认真回视着她, 抿唇,坚定说道:“不想。”
“可我想知道。”
“容祈。”
宁汝姗目光失神, 轻声说道:“我娘死的时候, 嘴角的血一滴滴流在我的手背上, 自此我便看不得血了,见多了便觉得有些窒息。”
“刚到榷场时,我日日听着酒肆里的人说着襄阳的惨状,连做五个月的噩梦,夜不能寐,日不能休, 直到那夜我亲手杀了纣开,我才睡了过去。”
“逃离榷场那日,我看着遍地的血, 听着振天的喊声,一路上头疼欲裂,恶心作呕,恍惚间觉得人间修罗也不过如此。”
她现在已经平安站在三年后的节点上,周围飘过的是和煦温暖的初春微风,可哪怕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点滴回忆,说着看似平静的话,依旧会觉得心口剧痛。
因为那是一条条人命。
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宁汝姗性格一向柔和安静,这也意味着她从不对外倾诉心事,她是沉默的,是隐忍的,是温柔的,可今日容祈听着她平静到近乎苛责的自述,便觉得有些窒息。
若是痛苦被自述者压制于身,那听者便能接受到她加倍的痛苦。
容祈只觉得心神激荡,浑身剧痛。
“阿姗。”他缓缓伸手把人用力抱在怀中,“我可以保护你,可以为你报仇,阿姗,你只需要做回之前的你。”
宁汝姗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怀抱,认真说道:“你如何保护我,如何为我报仇。”
“恃人不如自恃。”
她目光澄澈,一向温柔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
“那你会痛苦,比你那日从宫中出来还要痛苦。”容祈喃喃自语,“真相会把你的一根根骨头打碎,让你痛苦。”
“若自立者必要骨,你能从当年的战役中站起来,为什么觉得我不行。”宁汝姗深吸一口气,“我只想把这件事情结束了,因为我的身后是岁岁。”
容祈失神地看着她,似乎在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人的影子,最后只能痛苦地闭上眼。
“你……”宁汝姗低声说道,“你愿意岁岁也跟我一样颠沛流离吗,承受着所有不可言的痛苦嘛,她还这么小,她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31节
容祈摇了摇头,睁开眼,深邃深沉的眉眼在春日暖阳下近乎有些苍白的锐利。
他看着宁汝姗,坚定又认真说着:“可我也不愿你这样。”
宁汝姗皱眉:‘我从来都是养在笼中的鸟雀。’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你若是不和我说,我便去找宴清。”宁汝姗发狠,冷冷说道,“他比你狠,一定比你更愿意告诉我。”
她掀开帘子,就要下马车。
容祈抓着她的手腕。
“放手。”她伸手去抓开容祈的桎梏。
“别去问他。”容祈盯着她冷凝的面容,缓缓说着,“与你说。”
宁汝姗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不知道她面前的是什么路,但已经义无反顾地踏了上去。
因为唯有知道真相,她才能看清前方的路。
“你刚才说你的身后是岁岁,你可曾想过你的身前是谁。”容祈看着她重新回了马车,这才轻声问道。
她沉默着,迟疑道:“我娘。”
“是,正是梅夫人。”容祈正色说着,“大长公主说的因果。”
“你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梅夫人为了这个计划殉身,你若也是如此,那站在众人面前的便是岁岁。”他用着最是严肃的声音说着最重要的一环。
“你们都在轮回着这个因果,直到整个计划的完成。”
“为什么是我……我们。”宁汝姗双手紧握,不解着。
“因为这个春晓计划中里需要一个韩家人。”容祈看了她一样,思索片刻,用着简单平静的声音说着,“你们身上有着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什么?”
“我不知,大长公主也不知,她今日就是来试探你这个事情,但你娘应该知道。”容祈的声音中夹杂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庆幸。
“我娘不曾告诉我。”宁汝姗迷茫说着,“她从小只会让我呆住书房中,虽不忌讳我看任何书,但很少与我说这些,更别说是提这些事情。”
若不是发生以死换生的事情,宁汝姗对娘的印象便是害怕却又想要亲近。
“春晓中,人人各司其职,哪怕是大长公主也不过比我们多知道一些,但关于你或者说是梅夫人的事情一直都是无人知晓。”
“我们猜测,与你这枚玉佩有关,因为你全身上下只有这枚玉佩是韩相留下的,但当日梅夫人却突然砸了玉佩,玉佩中没有任何机关。”
宁汝姗沉默着。
“当年韩相死后,韩梅两族五代之内被屠杀殆尽,这世上除了你们,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那我娘为何要……”自尽。
她把最后那两个字在嘴边打转一圈,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当年官家为了找出韩相的那批粮草和武器,连同曹忠杀了不少人,想必也你有所了解。”
宁汝姗点头:“这里面有我们的人?”
“自然。”容祈冷笑着,“曹忠是个狠人也是个聪明人,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当时已经牵连到宁将军身上,势必会牵出更多韩相埋下的钉子,其中官家身边出现了一位神秘人,之后的几次打击中几乎都是一击必中,大长公主猜测那人应该就是计划中的人,所以让官家隐隐察觉这个庞大计划的轮廓。”
“梅夫人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让你离开,另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们能更好的应对之后的事情,所以你看到宴清能这么快入临安了。”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在千万头绪中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容祈像是明白她想的,沉重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梅夫人为何要做出如此壮烈的选择,明明之前被人死死保护着的人,又为何这么轻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宁汝姗手指微动,下意识眨了眨眼,死死盯着他的嘴唇。
容祈沉默着,最后艰涩开口,缓缓说道:“若,你们一直都是靶子呢。”
只有高高在上的靶子,才能让人追随,也能让人放弃。
也只有这样好像才能稍微讲的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女这么多年来为何一直被人惦记着。
宁汝姗瞪大眼睛,眉心一瞬间皱起,似乎并未明白这个意思,可很快又脸色煞白,不可置信。
众人口中铁骨铮铮,为国为家的韩铮,用自己的妻女的血肉为大燕的统一与北伐铺就一条血路。
宁汝姗倏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都不由在发抖,一股不知哪来的窒息让她脸色雪白。
“所以……”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缓缓说着,“若是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下一个便是我。”
容祈克制着想要把人拥入怀中的冲动,眉眼低垂,自喉咙中轻轻嗯了一声。
宁汝姗曾在书房中看过关于韩铮的故事,知道他强大温柔,宛若天神拯救大燕,也从别人口中听人谈起,他于朝廷问心无愧,于妻子青梅竹马。
所有的一切让他变得朦胧而虚幻,正直高大,让他成了一个泛着神光,高高在上的人。
可今日,却有人告诉她——都是假的。
君子一般的韩铮用自己的妻女的骨血性命,痛苦苦难铸成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容祈说知道真相就像骨头会被打断,会疼得难以想象,她还不信,可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相比较成就宏图伟业,统一南北,棋盘上棋子的性命算什么。
宁汝姗若不是站在棋盘上,她都要觉得韩相深得大义。
撇开他们,对旁人而言,这事无可指责,甚至可以称得上高尚。
“这些都有证据吗?”宁汝姗双手紧握成拳,喘着气,艰难地问着,“还是这些都是你们的推测。”
“推测。”
“你不是很崇拜韩相吗?”宁汝姗倏地抬头,不错眼地看着他,愤恨不甘,“你就这样对……”
“我不信。”容祈认真打断她的话,终于还是伸手把人抱在怀中,死死地镶嵌在骨血中,“我不信,阿姗,他不是这样的人。”
“但我没有证据,所有人的证词都是这样的指向的。”
容祈也曾落入深渊,自然也只深渊的滋味,所以他不愿韩相也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落入深渊。
比万劫不复更难受的是,无人知道的真相。
更为难受的是,韩家只剩下一个宁汝姗,能为他辩解的只剩下一个不在局中的女儿。
“一月后,大长公主发出凰令,四象都必须入临安。四象中白虎为兵,青龙为粮,玄武是铁,朱雀是钱,除了我便是三个榷场主,如今王锵身死,张春补位,其余两个榷场主不知是否会到场。”
“让他们入临安,第一是为了检测奸细是否出在那两位身上,第二也为了让那位可能潜伏在官家身边的人自乱阵脚,为最近临安的僵局破开一个口子。”
冷静的容祈眸色漆黑,幽深说道:“她为抓到内奸,我为寻到真相。”
第63章 吃饭
西和州本就位于三国交界, 注定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更别说西和州最有名的便是红楼榷场了。
这里的榷场不同于金州榷场的封闭管理,相反因为其位置的特殊, 导致它对外呈现出一种赤/裸裸的嚣张。
只要交了钱, 谁都可以入内, 只要卖家找得到出手的买家,不论是人还是物只要交了保护费,就能在榷场得到安全庇护,但出了榷场便是生死不论。
这里长灯彻夜不熄, 喧闹欢笑, 恸哭尖叫络绎不绝, 整个榷场永远都是喧嚣热闹的姿态。
榷场正中的那幢颜色艳丽张扬红色高楼便是红楼主人住的地方,红灯高悬,金玉宝石镶嵌, 奢华金光,无可比拟。
“主人, 临安的信。”一个头戴鬼面面具的人跪在花色异域的地毯上, 低声说道。
一双肤色异常雪白的手接过他手上的烧了红色火漆的信封, 一只展翅高飞的凰鸟栩栩如生。
“有趣。”他懒懒打开信封,随后一个古怪含笑的声音自狰狞的面具中缓缓传出。
“三日后去临安。”
他慢条斯理地烧了那张密信,大红色衣摆上热烈密集的火焰花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金州啊。”
屋内大门缓缓关上,隐约传来一声近乎嘲讽的叹息声。
与此同时的泗州。
泗州的榷场在一场边境冲突中被迫关闭,红楼主人退隐,不再过问时事。
这一转变, 反而让泗州和其余地方大不一样,借着发达的海运,商贸极为发达, 泗州商会应运而生,这些年已经控制了整个淮南东路。
“主子,这些日子城中抓到一个临安的探子。”
美艳的婢女柔声说着。
正在看书的年轻男子神色不变,目光依旧落在书上,淡淡问道:“可有说什么?”
“只说要在寻阮家人。”
“榷场阮家?”那个梳着文人发髻的人,斯文地问道。
“正是。”
“榷场都消失不见了,那有什么阮家。”那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大大方方露出一张俊雅秀气的脸,“可有说什么事?”
“有贵人相邀,三月初一,临安相见。”美婢折腰附身,谦卑说着。
“可有说为何?”那人接过身后美婢的帕子,细细擦着手指,飞扬浓黑的眉微微一挑,带出一点风流之气。
“只说是为金州之事。”
“金州啊。”那人擦着帕子的手一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雅致秀气的书房内金铜貔貅兽头冒出袅袅白烟,乌木圆拱轩窗在喧亮的春日中沉静大气。
“三日后去临安吧。”小公子低声说道。
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安随着春日逐渐来临,按理也该热闹起来,可前朝的震荡,连着后宫内院都跟着沉默着。
曹忠借着清查军队粮草的事情,不仅发走了临安不少闲赋在家的官员,甚至镇守边境的将军都被一一拉出来责问。
就连远在大散关的王家兄弟更是连夜亲自上了罪己状。
一时间临安人心惶惶。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32节
不少人文官上折抒情,但奇怪得是,这次连着政事堂的大门也没出,直接被宴清按下不发。
宁汝姗去宴府接岁岁回家时,却不巧和宴清迎面撞上。
宴清身后跟着不少人,一看便是回府还要继续议事。
“宴同知。”宁汝姗避让,低眉顺眼行礼。
虽然入了春,宴清的衣服依旧穿得不少,只把厚毛大氅换下,换了一件薄披风,脸颊带着苍白之色,一双浅色的瞳孔越发清冷疏远。
“容夫人。”宴清停下脚步,看着她,“来接岁岁。”
“嗯,这些日子都有打扰。”
宴清脸上的神色难得柔和下来:“不打扰,岁岁很可爱。”
宁岁岁逮着谁都喜欢抱大腿,凡事都爱笑,嘴巴还甜滋滋的,短短五日时间已经俘虏了宴家一半的人心。
这种看似平淡,实则却有些古怪的语气让宁汝姗颇为震惊,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宴清。
“我想和容夫人单独说几句,不知可否。”宴清看着她,低声问道。
“同知高抬了。”宁汝姗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一处四面通风的凉亭内,宴清被风吹得咳嗽几声,直到颧骨上泛上红晕这才停下。
“见笑了。”他拿出帕子仔细擦着嘴角手指,直接问道,“容祈可和你说了所有事情。”
宁汝姗抿唇,点头:“他知道的,都说了。”
“他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也没什么区别。”宴清呲笑一声,收了帕子。
“你信吗?”他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宁汝姗,缓缓问道,那双淡薄清浅的瞳孔在日光下越发透明,好似一双猫儿瞳。
宁汝姗回视着他,认真摇了摇头:“我不信。”
宴清收回那丝锐利的视线,整个人依旧是之前水做一半的冰冷无欲:“嗯,我也不信。”
“但祖母信。”
他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口气:“三月初一,四象入临安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需要拼凑出整个春晓计划。”
“临安情况严重,我不得分心,这事还需要劳烦你和容祈了。”
宁汝姗看着他,反问道:“为何同知也不信?”
宴清笑说着:“你不曾见过韩铮,但我见过,我比容祈大五岁,当年奉召入临安,有幸和韩相一起生活过五年。”
“他太不一样了。”他想了想似乎没想好如何形容这位天下闻名的韩相,最后只能缓缓吐出八字,“君子之风,离经叛道。”
“那大长公主为何又信?”她在心中回味着这八个完全相反的词,转念又问道。
“因为所有的指向就是如此。”宴清平静说着,“祖母看人做事从不凭感情,只相信证据,现在的证据确实如此。”
他笑了笑:“罢了,这事我已经让祖母全权委托给容祈了,但容祈这种脾气怕是还没和你说吧。”
宴清眯了眯眼,眼尾微微扬起,慢吞吞地生说着,带出一丝幸灾乐祸地使坏。
宁汝姗微微发愣。
——容祈确实没和她说。
“啊,可能是还未和你说吧,是我多嘴了。”宴清以退为进,微微一笑,“天色也不早了,岁岁想必也等急了。”
果不其然,远远就听到岁岁大声的呼喊声:“娘!娘!”
“岁岁真的活泼。”宴清远远听着,不由感慨了一句。
宁汝姗带着宁岁岁上了马车,嘴里敷衍着宁岁岁喋喋不休的话。
“娘,你怎么不认真听我说话。”
宁岁岁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哼哼唧唧,不高兴地说着。
宁汝姗回神:“听着呢,长生带你去玩了好多好玩的,还带你吃东西,你下次想要把邹姐姐带过来。”
“嗯啊!”宁岁岁大力地点点头。
“那你问过长生的意见了吗?”她反问着。
“问过啦,可以的呢。”宁岁岁摇头换脑,得意地说着,“岁岁可是有礼貌的小孩。”
“才不是乡下小姑娘。”
她特意强调着。
宁汝姗抬眸,认真看着她。
她不曾想,当日春日宴上那个小男孩那句充满恶意的话竟然被岁岁听了进去。
“我们岁岁自然不是乡下孩子。”宁汝姗把人抱在怀中,温柔安慰着。
“嗯,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带邹姐姐去长生家里玩啊。”宁岁岁很快就转移话题,欢快问着。
宁汝姗摸着她的小辫子,不由自主说道:“不如去问下世子。”
“嗯?”宁岁岁歪头不解。
她硬着头皮说道:“毕竟慕卿现在养在世子府,这些事情还是要问问世子的,世子同意了才行。”
宁岁岁靠在她怀中,仔细地想了想,随后天真说道:“娘说得对,娘最聪明了!”
宁汝姗听着岁岁那句真诚的夸奖,莫名有些心虚。
她和容祈现在正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在外人看来,两人还是夫妻关系,可认识的人都知道,两人三年前便早已名存实亡。
宁汝姗有意避开他,可总有事情推着两人被迫走在一起,她甚至还有求于容祈,想要把宁姝救出来。
至于容祈的态度。
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也觉得琢磨不透。
月光下巨石前卑微的请求,马车上蜻蜓点水的吻,甚至包括忍受了三年的七窍玲珑的痛楚。
可他似乎总没有真正地坦露出自己的心绪,就像宴清说的这件事情。
她明明这几日和容祈见了好几次面。
他竟然瞒得滴水不漏,一点异样也没有。
这让她异常惶恐,毕竟当年离开临安前,她也曾沉溺在自己夸大的,设想的爱意中不可自拔,直到现实给了她巨大一击。
她不想成为一只雀鸟,被人高高在上地养在囚笼中。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她带着宁岁岁下了马车,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紧接着那声音停在自己身后。
“夫人,岁岁。”冬青总是充满活力,高高兴兴翻身下马,大喊了一声。
宁岁岁同样仰着头,大声地喊着:“容叔叔!冬青叔叔!”
冬青笑得见牙不见眼,把人抱起来飞了好几下,这才把人重新抱回怀中,惊讶说着:“咦,岁岁是不是长高了。”
宁岁岁眼睛一亮,点点头,比划了个手势:“这么高了呢,衣袖都短了,娘在给我做新衣服。”
“这么点是多少啊。”冬青笑眯眯地问着。
宁岁岁被难住了,掰着白嫩的手指,小手指来回伸缩着,苦恼地皱着眉毛。
“忘记了。”她垂头丧气地小声说着。
“五厘。”一侧的容祈则淡淡地回着。
“五厘。”宁汝姗笑着出声解围着。
两人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在猝不及防间对视着,最后宁汝姗先行移开视线。
宁岁岁瞬间想起来了,伸出五个手指头,放在冬青面前,得意说道:“对对,就是五。”
冬青却是把视线落在自己世子身上,悄咪咪问道:“世子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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