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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大魏杀将白起突如其来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前线却依旧毫无动静,朝堂上主和派之风越刮越烈,官家甚至因为一点小错直接罚了殿前副都指挥使张勋禁足一月。
避战之心显而易见。
“魏行收拾完手下父兄留下的反骨,可不会给大燕谈和的机会。”容祈冰白色的脸颊泛出冷笑,对着官家的乌龟心态不屑一顾。
魏行便是大魏新帝,战场磨砺出的少年帝王,野心勃勃,血腥残忍,以雷霆之击杀了前面四位兄长,在如今来自北地高门的丞相辅佐下一步步走上这个血腥之位。
大燕这位高坐凤台的人,经历了九死一生,全族覆灭的惨剧却已经开始学会畏惧。
一旦失了心气,大燕必败。
“唐州线报说,白起可能不在唐州了。”冬青拿起最后一个信件,突然变了脸色,“府邸虽保卫森严,但白起的坐骑照夜白不在府中。”
“且和白起一起来的是纣家三子纣开一起来的。”
纣家和白家可不是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两家,早早就有恩怨,且两人都是五年前声名鹊起的少年将军常常被人比较。
白起以战术诡谲,雷厉风行名声大噪,而纣开却是以攻城后必屠城三日的血腥手段让天下变色。
“只是不知是避开纣开,还是另有要事。”冬青神色凝重。
——那个坐在照夜白的黑甲少年,行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面色冷漠,高傲睥睨,唯有一双如琉璃清透的眼还未褪去煞气,彰显着澎湃杀意。
银枪烈马,一身硬骨,狂傲轻狂。
“若是纣开真的惹了白起,白起应该是一枪杀了他,而不是避走。”容祈呲笑一声,“继续去查。”
“是。”
冬青忧心忡忡收好报纸,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扭头看到端着托盘来的人,脸上大喜:“夫人。”
自然上次不小心听了不该听的话,宁汝姗每次都会视线加重脚步并且停在拱门处的位置,直到屋内之人察觉到她的动静,她的目光落在窗前之人脸上,这才继续上前,眉眼弯弯:“世子。”
容祈充耳不闻,并不理会屋外的动静,只是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对她的视线毫无表示,态度比着之前还要冷上几分。
冬青总算是把人盼来了,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替人接过手中的东西,扫了眼屋内的人,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问道:“夫人今日怎么来的晚了些,世子等了好一会儿。”
容祈手中白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招数普通,气势却汹汹,颇为狐假虎威。
“我也等夫人许久了。”冬青不怕,笑嘻嘻地又接了一句。
宁汝姗柔声解释着:“在大娘子那边耽误了。”
容祈耳朵一动,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由微微侧首。
“说是三日后要同世子一起入宫。”宁汝姗解释着,“大娘子现在正在准备进宫的东西。”
“世子知道吗?”她坐在容祈面前,神情自若地把手中的药碗递到他手中。
容祈面不改色喝了药,淡淡嗯了一声,手边很快又被塞了一块糕点。
“今日换了梅花糕。”耳边是那个笑眯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容祈面无表情地吃完,棋盘下的手指随手翻转了一颗黑子,黑子如蝶翼般在指尖闪着一点莹润的光泽。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8节
冬青看着两人中间奇怪的氛围,愁得直皱眉。
“敷药吧。”宁汝姗视线避开棋盘,打破沉默,起身说道。
谁知容祈竟然坐着不动,眉心开始皱起。
她扭头,惊讶地看着冬青。
冬青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容祈沉默,抬眸看向宁汝姗,那双无神的眼睛被剑眉低压着,显示出此刻他心情的极大不悦。
“怎么了?”宁汝姗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住了,不得不扭头看向冬青,小声问道。
冬青同样不解。
两人面面相觑。
容祈抿了抿唇,脸上阴霾越发浓重,案桌下的棋子被倏地一下握在手心。
“没事。”他不高兴地起身甩了甩袖子,态度恶劣地绕过屏风,甚至能听到屏风后传来的一声冷哼。
面对突如其来的怒气,冬青也是颇为头疼,想了半天也不知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先对着宁汝姗打了个眼色。
大概是容祈脸上的怒气还未消退,宁汝姗也苦恼着不知如何开口,怕火上浇油,只好目不斜视,先做好手中的事情。
她动作很快,连视线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好了?”
冬青看着宁汝姗开始收拾药箱,惊讶地扫了一眼沙漏,正好两炷香的时间,和往常一样,只是今日又是没人说话的一天,所以时间流逝得格外快。
“嗯。”宁汝姗终于忍不住偷偷扫了眼容祈,见他眉宇间依旧残留着郁色,无奈地收回视线。
冬青对着她打了个眼色。
“我等会要去大娘子那边,这些东西要麻烦你帮我送回给小程大夫了。”宁汝姗说道。
“不麻烦。”冬青连忙说道,他视线一转,不经意看到容祈微微侧首,竟然是侧耳倾听的样子,电光火石间,又问道,“大娘子那边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大娘子刚才叫我给世子敷好药后便过去找她的。”
“这样啊。”冬青的视线又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果不其然,见他眉心又是皱起。
“咦,夫人的手怎么了?”冬青把人送出门的时候,突然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惊讶问道。
宁汝姗失笑,小声说道:“刚才去回春堂端药的,和咪咪玩了一会,结果被她啃了一下。”
冬青想起那只猫,不由笑了起来:“那还是要小心一点。”
“嗯,小程大夫把他关起来了。”
即使外面压低了声音,可屋内的容祈耳朵极为敏锐,蓦地有些烦躁。
——又是猫。
自从眼盲后,哪怕是别人不经意的视线扫过,容祈都能敏锐地捕捉到,甚至精准地察觉出那人的情绪。
一开始,他对宁汝姗的视线总是不耐厌恶,久而久之察觉出她没有恶意便视若无睹,再后来得知她对自己抱有情意,便不由带上一点俯视和审思,不过一个月的时候,他竟然开始和阿姐冬青一样开始习惯她的存在,她的目光。
可今天,她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下。
“听说你和世子在斗气?”晚上,桃源居内容宓直接问道。
宁汝姗正跟在她学着账本,闻言一愣:“没有啊。”
“那你这几天怎么没和他说话。”容祈继续问着。
“世子不知为何生气了,我怕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索性少说少错,而且程大夫说吃了药要忌躁忌怒。”
她细声细气地解释着,眨了眨眼,大眼睛扑闪着,眼波流转,生动光华,慢吞吞反问着:“是世子以为我在生气吗?”
“哪能啊,他的脾气越来越差了,你下次不用理他,是冬青以为你还在因为容祈的口无遮拦生气呢。”
“我没生气。”宁汝姗笑了笑,嘴角的梨涡清晰可见,瞳孔清澈明亮,毫无芥蒂,“世子又不知道,而且对我而言也不是不能提及的事情。”
“哎,娇娇要是有你这等开阔的心胸我还愁什么。”
容宓愁眉苦脸地说着。
“娇娇?”
宁汝姗睁大眼睛,突然想起手帕上的那个‘娇’字,电光火石间,眼睛微微睁大,惊讶说道:“世子小名。”
容宓眼睛忍不住往内瞟了一眼,咳嗽一声,连忙转移话题:“账本看会了吗?都是简单的,只要抓着收支平衡就行。”
“世子小名倒是……体贴。”宁汝姗出门前,后知后觉地笑说着。
容宓噗呲一声笑起来,可很快又收敛了笑,一本正经说道:“天色太晚了,我也不留你了。”
目送宁汝姗抱着账本离开后,容宓咳嗽一声,心虚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容祈身影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即使屋内烛火灿灿,但映得他的脸格外阴沉。
“好啦,被她知道也不丢人,也是你口无遮拦,不过宁家确实奇怪,她的衣服都是过时的款式。”
“归宁那天我就看她心绪不佳,眼睛还是红的,我还以为是你欺负她了呢。”
“我这几天看扶玉一直去宁府,不过都没进去,好奇怪。”
“说起来,我竟然没见过玉夫人。”
容祈坐在昏暗角落里,阴森森说道:“不要转移话题。”
容宓嘴巴一张又讪讪合上。
“可都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她破罐子破摔,“乳名而已,还不是你太娇气了。”
容祈手中的扶手按得咯咯作响。
他甚至不能让她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情。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让冬青送你回去。”容宓转移话题,把人打发走,又亲自把人送人门口。
“三日后入宫,可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能露出异样。”
容宓亲自给他披上大氅,摸着他冰冷的脸,忍不住开口提了此事。
第16章 入宫
容祈身上还背负着毅勇侯世子的头衔,又加上这桩婚事是官家赐婚,因此一个月后,容祈要带宁汝姗入宫谢恩。
容宓虽身子不爽利,但今日还是坚持送两人上马车。
“入宫后只要跟着容祈就行,独自一人入后宫拜见皇后时也不用紧张,娘娘是个谨慎的人,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不会太多刁难。”容宓再一次跟宁汝姗嘱咐着。
宁汝姗换了身青罗绣大袖翟衣,头戴七株制式的花钗冠,冠有两博鬓,鬓角又贴着细红玉翘头金凤,嫩白耳垂挂着观音水滴红宝石,当真是金银珠翠插满,髻挽巫山一段云,出落得格外精致贵气。
“真漂亮。”容宓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扫了眼沉稳不动的马车帘子,故意不轻不重地说了句,“瞧这小脸,可比满临安的各家贵女都好看呢。”
宁汝姗露齿一笑,眉眼弯弯,精致的眼尾微微下垂,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只是马车内依旧毫无动静。
容宓对着宁汝姗眨眨眼,低声骂了句:“无趣。”
扶玉扶人上了马车,容祈早已端坐正中,眉目冷清,对着刚才的动静充耳不闻。
冬青对着大娘子拱了拱手,驾车离开。
容宓笑眯眯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对着春桃笑说道:“不对劲,娇娇竟然今天没敲车……怎么了?”
她看着春桃脸色不对,艳丽浓稠的眉眼微微睁大,歪头,不解问道,却见春桃直接跪在地上。
“大郎君。”
紧接着,一双冰冷冰白的手落在她腰间,瞬间收紧,让她向后跌去,直到撞到一人怀中。
一股浓重带着苦涩的的药味扑面而来。
“抓到你了。”
那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点渗人的笑意,贴着她的耳朵飘过。
容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浅长浓密的睫毛终于下垂,最后只能冷漠地看着地面的青石板。
“你怎么来临安了?”她伸手要推开腰间的手,却激得身后之人力道加重。
“想你了啊。”他说的缠绵悱恻,可那只手把她的手禁锢在腰间,冷冰又不带一丝感情。
容宓盯着那截毫无血色的指尖,突然笑了一声,柔声说道:“你住哪,我带你过去。”
“在驿馆,怕你弟弟看了我生气,你看我都避开他了。”宴清冰冷的唇落在她鬓角,低沉的嗓音中点出一点讨好之色,“别生气了好不好。”
“世子昨夜没睡好?”马车离开明光街后驶入大街,宁汝姗见人脸色不好,担忧问道。
容祈沉默着摇摇头,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对着她几次搭话都不理睬。
宁汝姗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他了,有些丧气地低下头,只好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清晨的临安热闹喧盛,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来回穿梭之人皆是满脸笑意。
——“娇娇,娇娇,等等我啊,我错了,别不理我。”
街上不知是哪位不知轻重的少年郎大声喊着,快步朝着前面的人跑过去,羞得前面走路的小娘子掩面快走。
宁汝姗忍不住探头去看那个粉衣少女,身形轻盈,浑身恼怒,活脱脱一个娇气小娘子,心神一动,不由扫了一眼容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叫娇娇的都很娇气啊。
这一笑,刚才的郁闷心情瞬间消失不见,可又怕被容祈发现自己知道了他的小名,只好忍着笑,嘴角压着帕子,转移注意看去其他事情。
那声音动静不小,容祈自然也听到了,连着外面善意的哄笑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只是心跳加快一下,可不曾想,下一秒就感受到宁汝姗那个一扫而过的视线,不由浑身发紧。
那声笑不就是在嘲笑他嘛。
他忍不住咬牙,再仔细听去,又见马车内没什么动静,这让他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还在背着他偷笑。
这么一想,那种不对劲的难受就克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宁汝姗。”他最后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9节
“嗯?怎么了?”
宁汝姗正看着一只小猫在台阶上伸懒腰,年幼的小女孩蹲在台阶下,痴痴的看着它,小猫的尾巴娇滴滴地缠着人手腕,看得正入神时听人喊她,这才把目光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软软地应了一声。
这声音?
容祈皱眉,突然扭头‘盯’着她看。
宁汝姗被他突然狠厉的目光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面前的容祈一脸严肃,眉眼都是紧绷着的,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直把人看得不由摸了摸脸,也不知从哪冒出一点心虚:“世子?”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一切的古怪都是因为半炷香前的事情,还是因为自己无意的一声笑。
容祈见她声音终于正常了,一边愤恨自己竟然看不见面前之人的模样,一边又恼怒阿姐的嘴,最后忍不住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宁汝姗一头雾水,索性皇宫也快到了,这才忙着收敛心情,开始担忧入宫的事情。
“我有点紧张。”下马车前,宁汝姗对扶着她下车的冬青小声说道。
她自小就很少出门,更别说皇宫,宁姝好歹还跟着吃了几场宫宴,她便是连皇宫大门在哪都不知道。
此刻,看到巍峨宫门,红墙绿瓦,心中的紧张忍不住冒了出来。
一侧的容祈冷静下来也发现刚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可又拉不下脸来缓和气氛,此刻听到她说话,以为是跟自己说的,这才故作矜持地说道:“等会跟在我身边,不用害怕。”
他顿了一下,口气难得柔和下来。
宁汝姗没想到他会开口安慰自己,平白多了点受宠若惊。
冬青脸色大喜,忙不迭咽下嘴里安慰的话,喜气洋洋说道:“世子说得对,夫人不用担心,到时候站在世子的左手边即可。”
今日容祈入宫没有坐轮椅,也没有带拐杖,乍一看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的步子要比别人慢,却也比别人更坚定。
毅勇侯位是三品侯,若不是容家接连丧父丧母,紧接着连容祈自己都差点折戬蠡州博野,他也算是五陵少年中的头一等郎君。
容家当年倾全族之力一力护送高宗南下,子弟损伤十之八/九,到最后只留下嫡系一支,如今又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只留下容家两姐弟,姐姐远嫁,弟弟瞎眼,谁不叹一声可惜。
官家对此格外怜惜,对容家也总以包容为主,哪怕容祈得罪了不少人又或是有人公报私仇,假公济私,可他还是按下折子,诸多维护。
今日出门接他的人是官家身边的大黄门,安定。
“世子这边请。”安定远远见了人就主动迎了出来,态度不卑不亢又带着一点尊敬,“官家怜爱,特赏了轿子,世子上轿吧。”
宁汝姗抬眸偷偷看了一眼面前说话的人。
——安定。
官家身边两大红人,一为曹相,一为中贵人安定。
曹忠是因为被赋予重职,位高权重,深得帝心,而安定则是因为被官家赏赐了一枚急就章,可替天便宜行事,细算起来,安定才是更得圣心的人。
他长得极为高大,面白无须,脸颊圆润如面团,说话的时候,嘴角的笑都没下去,看上去格外好说话,可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眼底格外冷,哪怕是笑着也没染山一点笑意。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见安定恰到好处地扭头去看世子一侧低眉顺眼的新夫人。
这一看,他不由愣在原处。
宁汝姗偷看别人被抓颇为不好意思,对着他点头致歉,却见他还看着自己发呆,不由睁大眼睛,小声喊了句:“中贵人。”
“这位便是世子夫人吧。”他倏地回神,面不改色地对着她点点头,“官家也备了轿子,世子,世子夫人这边请。”
小黄门愣了一会,这才哎了一声,指挥着不远处的抬脚小子抬着两架轿子停在三人面前。
容祈上轿的时候,突然出声说道:“阿姗,过来。”
隔壁扶着安定手的宁汝姗扭头去看容祈。
“那是中贵人的轿辇。”
宁汝姗一愣,眼睛微微睁大,蓦然多了点局促。
安定反应极快,立马说道:“奴才得官家怜惜这才赐了轿,夫人尊贵,自然要上轿,奴才走路即可。”
“过来。”容祈听着声响,目光精准地落在宁汝姗身上。
安定是谁。
官家身边的大红人,曹忠看了他都要弯腰。宁汝姗自然不会真信了他的话,连忙缩回手,小心说道:“岂敢劳烦中贵人,我走路……”
“与我同坐。”容祈伸手,态度坚定,“过来。”
宁汝姗虽然不知道容祈的态度为何如此奇怪的,但还是对着安定屈膝福了福身子,低声告辞。
安定盯着她的脸,片刻之后侧开身子,眉眼低垂。
“不敢。”
宁汝姗转身时轻轻松了一口气,背后升起一阵汗毛。
——那个安定为什么一直在看她。
直到走到容祈身边,她这才故作轻松地接过小黄门的动作:“我扶世子上去。”
轿子不大,坐了两个人难免有些拥促,胳膊对着胳膊,大腿抵着大腿,衣摆交缠在一起,容祈身上的雪松的香味,凑近了格外好闻,宁汝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鼓中剧烈跳动。
世子真好看。
她盯着那人的侧脸,忍不住想着。
容祈不知在想什么,半响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对她的视线视而不见。
“离安定远点。”下轿前,容祈借机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宁汝姗连连点头,又发现容祈看不见,这才悄悄伸手勾了勾他手指。
容祈手指一僵,忍着要抽回来的冲动,反手握住她的手,把人一起带出轿子。
安定比他们早一些落脚,视线从两人交缠的手上一闪而过,脸上笑脸盈盈说道:“曹相也快议事结束了,请世子在此稍等片刻。”
容祈沉默寡言地点头。
没一会儿,就听到大门咯吱一声响起,宁汝姗抬头,看到一个身着紫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长得颇为儒雅,面白美须。
“曹相爷。”安定上前行礼。
曹忠避开他的礼,直接伸手把人扶起,笑说着:“不敢。”
“毅勇世子。”他目光落在台阶下的两人身上,未语先笑,“这位便是世子夫人吧。”
曹忠,大燕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富贵。
宁汝姗连忙低头行礼。
“曹相。”容祈不冷不淡地抱拳。
“世子看上去情况不错,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曹忠打量着面前之人,眼波微闪,“世子的腿,好了?”
容祈大方地伸手握住宁汝姗的手,矜持点头:“多亏内人照顾。”
一侧的宁汝姗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来。
倒也有点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模样。
曹忠这才把视线施施然落在她身上,只这一看不由咦了一声。
“你是宁家第几个女儿。”他问道。
“上面还有双胎哥哥和姐姐,哥哥早逝,妾身乃是第三女。”
袁忠打量着面前之人,眸中惊疑之色一闪而过:“我怎从未见过你。”
“妾身自幼体弱,甚少出门。”
曹忠还未说话,就看到安定自殿内走出,不偏不倚地打断了曹忠要说出口的话,笑脸盈盈说道:“官家有请世子、世子妃入殿。”
容祈向前坐了一步,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正好挡在两人中间,让曹忠的目光不得不从宁汝姗身上移开。
“失陪。”他冷淡地说着。
宁汝姗松了一口气,后背不知不觉中湿了一片,她盯着容祈衣袖上近在咫尺的花纹,刚才顺着鼻尖一闪而过,如高山雪松,清冽镇定。
曹忠惊醒,笑着后退一步,彬彬有礼说道:“是我打扰了,请。”
容祈拉着宁汝姗的手朝着大殿走去,他走了几步停在台阶下,眉心微微皱起。
“小心,有台阶。”宁汝姗就在此刻及时靠近他,伸手,小心握住吹垂在一侧的手,柔声说道,“有三级,高度没有我手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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