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咳。”冬青的咳嗽声突兀地响起,“夫人来了。”
容宓迁怒地拍了一下容祈的手背,这才捋了捋鬓角,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宁汝姗穿着鹅黄色襦裙,鬓间一支红宝石玉簪,简单精致却也温柔大方,她站在门口,笑脸盈盈:“让大娘子久等了。”
“不久,是我来早了。”容宓状似无意地打量着她,见她毫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颇为亲密地挽着她的手,带她离去。
“她听到了?”容祈听着脚步声离开,这才隔着窗户问道。
“今日开了窗,大娘子声音又不小。”冬青低眉顺眼地说着。
宁汝姗脚步轻,又直接从拱门处走了进来,照景的假山又修得格外树荫茂密,这才让谁也没发现,直到她绕出假山这才被冬青发现。
“把假山推了。”容祈冷冷说道。
冬青应下。
那边,宁汝姗和容宓坐着马车去了临安最热闹的水夕街,水夕街卖的是金银玉石,绸缎华裳,一向是富贵地,连卖花的小姑娘都穿着比其他地方要体面一点。
“长久不来逛了,你可知最近哪家首饰店最为炙手。”容宓打量着沿街一杆杆幌子,招牌下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景象。
临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三月前庐州兵乱在这里不值一提,如水牛过江,消失得无影无踪,达官贵人,黎明百姓,都沉醉在临安富足的生活中。
毕竟三百万两上供的白银已经凑齐,国库损失的钱银,只要在明年各种杂税还要再多收一层就能填补上来。
无名目的杂敛是悬在百姓头顶的一把刀,但日子总是还过得下去的,穷点总比打战死人要好一点。
容宓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没了兴致。
一侧的宁汝姗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委婉解释道:“我甚少出门。”
容宓收回视线,惊讶地打量着她,这才发现她穿的衣服也不是当下最时兴的大袖霞帔,还是七八年前的窄袖上衣模样。
大燕三次北伐失败后,对大魏则是步步退让祈求生存之息,对国内又开始施行修生养息,短短几年,借着商道和水运的双重运作,国库充盈迅速。
朝堂民间早已忘记三十年前奔波逃窜到临安的狼狈模样,衣服风俗种种物件又开始朝着前朝奢侈华丽走去,尤其是这几年,华贵之风越演越烈。
宁家位卑却权重,统领一方的都虞候在临安怎么也不至于穿不上最时兴的衣服。
“也不碍事,按理哪家人多哪家生意最好,赶着热闹去总不会错的。”容祈移开视线,压下心中的疑问,转眼岔开话题说着。
宁汝姗平静地笑着点点头,并没有露出难堪之色。
两人闲逛到夕阳西下,暮鼓敲起,容宓这才堪堪歇了手,施施然地回去了。
其实宁汝姗没有买很多东西,扶玉手上的东西都是容宓硬塞给她的。
她自小对这些精致富贵的衣服物件没有强烈的喜恶,那些高门贵女们爱如眼珠,时常攀比的东西在她眼中还没有几本书感兴趣。
“这些书放哪啊?”扶玉抱着一大摞书问道,“院子没有单独的书房,可要特意辟出一间来。”
“算了,直接放屋子里吧。”
“这几日的小报都是一些八卦逸事,没什么前线的事。”扶玉跟在她身后抱怨着。
宁汝姗也长叹一口气:“这也没办法,大概是最近又开始严打了,我们看不到邸报,只能从这里推测出爹的消息了。”
邸报是官家刊登的小报,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拿到,一般都会送至正室夫人手中,宁家东西两院关系如此紧张,她自然是拿不到的任何消息的。
扶玉突然想起一个临安城的八卦,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听说一年前有家叫朝夕小报在临安突然流行,不仅诏令、差除和台谏百官章奏都有,连着朝廷未报之事,或是官员陈乞未曾之事都有刊登,甚至雇佣的那些内探都极为大胆,里面刊登省院泄露的议案。”
宁汝姗眼睛一亮:“那我怎么不见他们出现在报摊上。”
扶玉压低声音,小心说道:“听说半月前里面有个能人刊登了今上对大魏行父子之礼的嘲讽之事,后面又假拟了一个高祖呵斥曹忠的诏书,如今被临安兆府全程城拿,现在已经很难买了。”
宁汝姗长长叹了一口气。
今上宠幸曹忠,民间早已民怨沸腾,奈何无人能撼动。
扶玉低头不说话。
“夫人。”还未走进,就看到玉覃犹犹豫豫地站在院门口。
扶玉对屋里新来的两个丫鬟都没有好脸色,大婚当日的话还历历在目,自然是生不出一点好心情:“怎么了?”
玉覃大眼睛扑闪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夫人,小声说道:“世子把新开院门两侧的假山拆了。”
宁汝姗并不意外容祈的反应,笑着点头:“这些小事不必多说。”
“夫人教训的事。”玉覃见她一脸平静,突然讪讪地低下头,再抬起头来又是活泼的样子,“扶玉姐姐拿着什么,玉覃来帮你。”
扶玉一个扭身,机巧地躲过去,站在宁汝姗的另一侧,同样笑眯眯地说道:“不重,是姑娘的书,我等会直接送到屋内就好。”
玉覃尴尬地收回手。
宁汝姗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宫门,只是隔了一道墙,两个院子却是相差甚多,她一眼就能看到靠在窗棂上的容祈。
容祈披着雪白狐裘隔着窗户和冬青说话,眉宇低压,心情阴郁。
冬青很快就注意到她,不由站直身子,却见宁汝姗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自己朝着屋内走去。
“怎么了?”容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
冬青摸摸鼻子,小声说道:“夫人回来了。”
容祈沉默着,不经意闻到案桌前的梅花插花香味,浅淡悠远。
这是昨日她推他去花园的时候摘的一株红梅,到了晚上送药的时候,兴致冲冲地捧着红梅插花送了进来,他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她短短几句就形容出花枝模样。
——“大娘子看了应该也会喜欢的。”
耳边依稀还残留着那个小心翼翼的试探声,抬出阿姐让他不喜,但说的话却又诡异地说服了他。
两人既然达成表面和平的协议,这些简单的小事,他勉强能接受。
冬青见他沉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连忙岔开话题说道:“临安府尹为了讨曹相欢心,对我们的人大肆围剿,我让他们最近都按兵不动,只是不知今上到底何意。”
“今上可没空管这些鸡毛蒜皮,他现在最忧心的是那三百万两白银如何送过去,既能保持体面,又能安抚大魏人。”
容祈讥讽一笑,手指搭在轮椅上,眉目冰冷。
“若是真如昨日朝堂口风所说,可能会是……”
冬青话还未说完,就见到苍白手指在轮椅上敲了两下,他下意识闭上嘴。
“本不想打扰世子,但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程大夫昨天交代过,今日针灸要按时去回春堂施针。”宁汝姗俏生生地站在拱门处,远远站着,迎着两人的视线,微微一笑。
冬青抬眸看了眼沙漏这才发现施针的时间早已过了,心中一惊,暗道若是被大娘子知道,只怕要扒了他的皮。
“小程大夫的药也快煎好了,不如我推世子过去。”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4节
宁汝姗有理有据地开口说道,恰到好处地阻止了冬青马上脱口而出的话。
冬青眨眨眼,看着她脸颊上那对浅浅梨涡,突然觉得脖子发凉,想起大娘子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只好胆大包天地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不用,让冬青带我去。”容祈不吃她这套,冷冷拒绝道。
宁汝姗温和的目光落在冬青身上。
冬青当真是觉得无妄之灾,哪哪都不对劲。
“大娘子刚才说,等会也要去回春那边诊脉。”她慢条斯理地替着冬青缓解尴尬,说着两人才知的暗号,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斯文,如沐春风。
要在大娘子面前做戏,让她安心离开临安。
容祈眉心皱起,双手握紧轮椅两侧扶手,狠狠‘瞪’着宁汝姗。
——敢威胁他。
他怒极,可随后又反笑一声,冷冷说道:“好样的。”
冬青看着两人之间谁也插不进去的僵硬气氛,急得对宁汝姗直打眼色。
奈何,一向知情识趣,温柔贤惠的宁汝姗此刻却对他视若无睹,只是定定地看着容祈。
木质扶手被迫发出吱呀呻/吟声,简直是一把刀刮在众人心尖。
冬青怕他怒极伤身,真打算说道,却突然听到容祈冰冷的声音。
“推我过去。”
宁汝姗一直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嘴角笑意逐渐加深,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才缓步上前,推着容祈出了院子。
冬青紧绷的一口气也吐了出来,他看着夫人推着世子出了院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夫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敢拿大娘子做招牌激怒世子,还活着的,确实还是第一人。
世子更奇怪!
为什么没有生气!
冬青握紧手中的剑,八卦之心顺着冬日的风猛地熊熊燃起,简直是恨不得立马就能一探究竟,只是可惜他嘴角的笑还没露出来,眼角突然看到宁汝姗推着世子去而复返。
世子那张比北风还要冷的脸,好似一盆冰水冲着冬青迎头盖下。
什么八卦,什么奇怪,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
“世子针灸的熏炉忘记带了。”宁汝姗站在院门口,对着他笑脸盈盈地解释着。
第11章 针灸
针灸疼得很,虽然容祈坐在轮椅上,脸色冷静不见痛苦之色,但每当程大夫把手指长短的银针插入他的膝盖穴位,能感觉到他手臂越来越紧绷。
“可有感觉?”程来杏手中捏着的的银针转了几圈,容祈握紧猛地握住扶手,手背上青筋直冒。
“是不是很疼。”容宓倏地站了起来,正打算上前,却又停下脚步。
宁汝姗坐在他边上,用帕子擦了擦他额间冒出的冷汗,不错眼地看着眉宇不由皱起的人。
“好事啊,好事啊。”程来杏却是高兴说道,拔出手中的银针。
“疼就说明毒素没有破坏世子的经脉,还有挽救的空间。”小程大夫接过义父手中的银针,也露出笑来。
容宓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眼睛呢。”她问道。
程来杏把目光移到宁汝姗身上:“可有按时给世子敷药,步骤可对。”
宁汝姗点头:“都按着程大夫的要求来,药方也是小程大夫亲自配的,我给世子上的药,按理不会错。”
“世子可有什么感觉。”程来杏又扭头问容祈。
屋内四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不由抿了抿唇:“没有。”
片刻间,容宓眼中的失望遮也遮不住。
程来杏灰白交杂的眉毛也是下意识皱起来。
“不应该啊,一点……”他揪着胡子,疑惑说道,却被程星卿拉了拉袖口,对着他摇了摇头。
容宓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岔开话题:“毕竟是眼睛,才敷药没多久,估计是时间还没到。”
“大娘子说得对。”程星卿笑着附和着,“到时还要配合针灸按摩,义父就是急性子,世子的腿本来就有知觉,眼睛的事情哪有这么快。”
程来杏觑了世子一眼,忙不迭点头:“是我心急了,不急不急。”
屋内尴尬地岔过话题,唯有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宁汝姗低头,看着容祈苍白的手缓缓握紧扶手,指尖发白。
空气中弥漫着那种焦虑不安,好似重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再一次清晰地明白自己是个废物,是个福祸难知的残疾。
宁汝姗看着那双泛着苍白的手指,肌肉紧绷,僵硬地好似冬日屋檐上倒挂的冰柱,心底蓦地闪过一丝心疼。
那是一种竭力保持冷静,让自己在无形伤害中显得无所谓一般的模样。
她太明白这样的感受了。
所有人都说是为你好,可所有人都在伤害你,那种若有若无间的沉重呼吸和言语,连带着小心翼翼的口气都残酷到近乎于凌迟。
她伸手轻轻握住那只搭在扶手上的冰冷手背,在他甩开前眼疾手快把手炉轻轻塞到他怀中,然后打开早已备好的披风盖在他身上,盖住那双花费了他全身力气压制的手。
淡淡的梅花香在鼻尖萦绕,在刺鼻药味中出人意料地缓和了他喷涌而出的暴戾愤怒。
容祈半垂着眼,捧起那个手炉。
“今日的药,夫人打算在这里直接用了,还是带回去。”程星卿收拾着药箱,抬眸,随口问道。
宁汝姗看向容祈。
“世子若是累了,我们就回去先休息一会。”她低声询问道。
容祈闭上眼,动了动青白的唇色:“回去。”
“那我们就回去,东西我等会让我的丫鬟来拿。”宁汝姗对着程星卿笑说着,脸颊上的浅浅梨涡在弥漫着苦涩药味的药炉中依旧温柔可亲。
程星卿点头:“不劳烦她们跑一趟,一个时辰后我亲自送过来。”
“有劳。”她笑着点点头。
“今日是夫人独自施针的第一天,若是担忧可派人唤我。”送人出门的时候,程星卿特意嘱咐道。
宁汝姗感激地笑了笑:“知道了,谢谢小程大夫,不过还是要自己学会才是。”
“自然。”程星卿笑着点点头。
“冬日天寒,夫人路上注意安全。”廊檐下的人笑脸盈盈。
“多谢。”
容祈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落落大方,彬彬有礼,手指搭在暖炉的花纹上,是最简单的攀叶花,却又是最曲折婉转,指腹时不时被蜿蜒的边沿划过,让他的心情越发得差。
他不耐地摩挲着手中的花纹,近乎刻板地要把花纹熟记于心,一遍又一遍顺着卡住的位置来回比划着。
磨叽。
他分出一丝心神不屑地想着。
容家所有主路是没有台阶和石子路的,所以宁汝姗整日推着容祈来来回回倒也不累,只是……容祈的脸怎么比刚才还要难看。
宁汝姗扫了一眼轮椅上的世子,无奈想着。
“世子屋内的梅花还开着吗?”她找了个话题说道,“我院子里的白玉兰开了,不如……”
“不用。”容祈好似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一开口就能把话堵死。
两人一路无言回道院子,冬青正在和扶玉说话,两人见着主子回来了,便各自迎了上来。
“可要奴婢去拿药。”扶玉见她手中没拿东西,便问道。
宁汝姗把轮椅交给冬青,笑着摇了摇头:“小程大夫说等会自己送过来。”
“小程大夫真是太好……”扶玉不由感叹道。
咣当一声。
容祈手中的暖炉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扶玉吓得立马闭上嘴。
宁汝姗也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容祈,见他指尖泛着红意,指甲盖劈叉,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不由一惊:“是太烫了吗?伤到没?”
“这个花纹,不要。”容祈不去看她,只是冷冷说道。
冬青眼皮子一跳。
——世子这脾气怎么这么大。
宁汝姗看着他冰冷的侧脸,抿了抿唇,状若无事地跟冬青说道:“记得等会找小程大夫拿点烫伤药来。”
冬青期期艾艾地应下。
宁汝姗看着容祈冰冷的侧脸,只好带着扶玉回了自己的院子。
扶玉早已按捺不住脾气,一回到自己院子就忍不住抱怨道:“世子的脾气怎么这样坏,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生气。”
宁汝姗想着之前回□□炉里的事情,心中一沉,无奈叹气:“世子也是为难。”
“谁不为难。”扶玉咬唇,“明明是我家姑娘最难了。”
“程老早上改了药,我等会想去厨房做个点心。”宁汝姗顺手从摘了一朵小红花,簪在扶玉鬓间,笑着岔开话题
“这披风好像是夫人的。”膝盖施针之后会有一个时辰不能用力,冬青把人扶到软塌上休息,最后捡起轮椅上的披风。
容祈闭着眼不说话。
“算了,等会夫人还要来的。”冬青早已习惯自说自话,顺手就打算把披风挂起来。
“扔出去。”
硬邦邦地好似院中的青石板
冬青挂披风的手一顿,讪讪说道:“那我给夫人送回去。”
容祈闭着眼,纤长的睫毛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沉默而冰冷。
——吵架了?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5节
冬青关上门时,不可置信地想着。
第12章 敷药
冬青把披风递到夫人手中时,忍不住抬眸扫了眼宁汝姗。
冷静温和,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世子和世子夫人偶有对峙,但夫人脾气实在太好了,就像一团雪白蓬松的棉花,世子的脾气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所以世子是单方面生气!?
“世子还在生气吗?”扶玉小心问道。
冬青摇头解释着:“是那个花纹有瑕疵,世子摸起来不顺手这才有点恼的。”
扶玉听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花纹吗?”
“这对世子很重要。”冬青强调,“世子需要的是合乎规制的东西。”
扶玉依旧不解,扭头去看宁汝姗。
宁汝姗的视线从拱门处收回,点头:“世子眼睛不方便,你的无关痛痒,对他而言就是未知陌生,以后你也稍微注意点。”
宁府中有十来位冲战场受伤退下来的护卫,她小时候与他们说话时,曾听他们说起,初期身体残缺带来的迷茫和麻烦,让他们敏感到在帐篷中听到一点似有似无的动静都会滋生出压抑不住的愤怒。
宁家现在的环境就像那个封闭的帐篷,哪怕每个人都在克制,都在谨言慎行,可每个人依旧会流露出那点谨慎小心。
容祈是多少骄傲敏感的人,变质的关心爱护在他耳中边都是带血的刀刃。
刀刀见血,入骨三分,偏偏无法反抗。
因为那是他的家人,是他一起长大的侍卫,是年老慈爱的大夫,是至爱至亲的阿姐。
“你今日回家见到娘了吗?”等扶玉送走冬青,她放下手中地小报,蹙眉问道。
扶玉小心翼翼地摇头。
宁汝姗早已预料这个结果,但还是难掩失落:“爹爹什么时候走问到了吗?”
扶玉闻言,脸上浮现出怒气:“没碰到,大夫人那边把人拦住了,我走之前都没碰到将军。”
“算了,你过几日再去看看。”她把手中的小报来回翻了几下。揉了揉额头无奈说道。
“夫人,小程大夫送药来了。”玉覃掀开帘子,小小的圆脸微红,眼睛亮晶晶。
宁汝姗扫了眼沙漏:“怎么这么早。”
她放下书,自己迎了出去。
只见台阶下的程星卿一手拿着药,一手跑着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
“哪来的猫?”宁汝姗眼睛一亮。
“厨房那边的,母猫跑了,就剩下这只了。”程星卿无奈说道,“今天也不知怎么跑到药炉里来了,明明关得好好的,刚才我来送药,非要跟过来。”
“好可爱啊。”扶玉忍不住接过那只巴掌大的猫,爱不释手地揉着。
小奶猫呆呆地被人揉捏的,大圆眼睛又大又圆。
“它舔我。”扶玉惊呼,一颗心都要化了,“姑娘也抱抱。”
宁汝姗接过那只小猫,小猫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柔软温热。
“看来这猫很喜欢你。”程星卿把药递给扶玉,笑说着,“你若是喜欢,不如就养着,厨房那边都说,这猫很乖,拎起来都不会动,而且很亲人。”
宁汝姗摸着毛茸茸的脑袋,心思微动。
容祈闭眼小憩,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叽叽喳喳的嬉闹声,打通那堵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坏了他安静的日子,整日都有动静从隔壁传出来。
“好吵。”他不悦说道。
窗外的冬青向外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小程大夫送药来了,夫人正在和他们说话,好像他们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小猫太小,他没见看。
哪怕看不见,也能听到他们此刻愉悦的气氛,容祈下意识皱起眉来。
宁汝姗的出现,就像石子入了水,打破死寂的湖面,让常年死寂的容家荡开层层涟漪。
“吵。”
冬青听着他冷冷的声音,无声叹了一口气:“我去夫人那边看看。”
“咦,夫人来了。”他正准备动身时,突然说道,“来给世子送药了。”
容祈揉揉额头坐了起来,侧耳听着院中的脚步声。
“一个人来的?”
“嗯,对啊。”冬青说道,“夫人今天起开始独自给世子敷药。”
容祈想起回春堂前那段磨磨唧唧的对话,哼了一声。
冬青以为是不相信宁汝姗的技术:“那我把小程大夫叫来,应该还未走远。”
“不用。”容祈冷冰冰地拒绝道。
两人说话间,宁汝姗走到台阶下,小声问道:“世子醒了吗?”
冬青还未说话,屋内就传来动静。
“那我来的还挺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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