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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反听

    刘景毫不犹豫道:“这也是我的心愿。”




第二百零五章 逃亡
    见刘景满口答应,刘母稍感宽慰,她之所以早早就让次子刘基出仕,便是怕他在家长期受到刘瑍影响,也失去了上进之心。长子刘瑍已经注定不会有所作为,次子刘基断不能再步其后尘。

    示意跪在地上的二子起身,刘母拉着刘基的手叹道:“将基儿托付给仲达,我心中安矣。”

    刘景瞥了一眼在一旁显得失魂落魄的刘瑍,说道:“基弟虽然年轻,但为人沉静,恪守仪礼,举措雅致,来我门下做一个刀笔小吏,却是有些屈才了。”

    刘母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要论屈才,当年仲达入市井为吏,岂非更加屈才如今不也成为百里之宰。况且,门下职位虽卑,却身居要职,又能时时聆听仲达的教诲,对他最适合不过。”

    此事刘母显然不是仓促做出的决定,必然是想了一路。

    刘景道:“在下与文朗有着特殊的情谊,日后一定会像对待自家子弟一般对待基弟。”接着又道:“基弟既然决定出仕,就必须要提前取字了。”

    刘母回道:“其父去世前,已经为他取好字了,叫文始。”

    “基者始也,莫非其父去世前,就已经看出刘瑍不是兴家业的人而将希望寄托在次子身上”刘景心里忍不住猜测道。

    “刘基刘文始,这名字甚好。”刘景随后指向身后车辆,说道:“这里人群往来,过于纷扰,不是说话的地方,在下已经准备好田宅,请上车。”

    看着刘景殷勤的模样,刘母轻叹道:“那就麻烦仲达了。”

    刘景笑着回道:“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在下身为地主,自然要尽心尽力,庇护亲朋。”

    刘瑍家不说一贫如洗,也是家当寥寥,唯有书籍装了数车。

    一路上,刘景和刘瑍聊起近况,两人毕竟也一年多不见了。

    刘瑍面有不豫之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刘景的问题,明显缺乏谈兴,看得出之前刘母的话,对他产生了不小的触动。

    刘瑍为人一向洒脱不拘,如今这副模样,倒是颇为罕见。

    不过刘景并没有天真到认为仅凭刘母的一席话,就能让刘瑍放弃隐居之念。两人相识也不算短了,他最是清楚刘瑍心意坚硬如铁,不可撼动,其母也不行。

    对此,刘景已经不知道叹息过多少次了,早就放弃了。

    他为刘瑍一家准备的新住处位于酃县西南,一座山岭脚下。

    相比于在临湘时的数亩小宅,数间茅屋,新住处要强出太多太多了,占地十余亩,屋宇共有十间,皆宽敞坚固,前院有菜园,后院则栽榆九株,可养蝉。

    另外刘景还拨给其家二百亩稻田,以供生活。

    要知道,以前刘景一家,外加门客宋氏一家,只要二百三十亩稻田,就能够生活无忧。

    不过谁让刘瑍嗜酒如命呢,每年刘家开销大得惊人。

    而刘景之所以只给了刘家二百亩田地,倒不是他扣门,而是担心给多了,刘瑍都拿去买酒,整日沉溺酒精,把自己喝废了。

    刘母对新住处十分满意,又是一番感谢不提。

    刘景事务繁忙,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翌日,陶观也到了,这次刘景没有露面,接待他的是蔡升。

    刘景过后找机会见了他一面,陶观仍然还是以前那副样子,矮小的身躯,滑稽的相貌,十分可笑,然而他一开口,便会给人以知书达理,彬彬有礼的感觉,和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刘景好整以暇的端坐主位,问道:“子仪,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以贩饼为业吗”

    陶观点头道:“是,小人并不会其他营生,除了做饼,别无选择。”

    刘景道:“酃县乃是偏远小县,不比临湘,城中人口不满万人,而且百姓也更加穷困,你想要在这里靠贩饼养家,恐非易事。”

    这个问题陶观不是没有想过,可他只有这一样本事,不靠贩饼为生,又能靠什么呢

    刘景沉吟一声道:“你知道醉乡居吧这是我一位族人所开,如今临湘陷入险境,醉乡居自然也就经营不下去了,我的这位族人准备在酃县重开醉乡居。如果你有意的话,可去做肆主,薪酬用来养家,绰绰有余。”

    陶观和蔡升关系匪浅,从后者那里,隐隐猜到醉乡居与刘景的关系,他惊讶的是刘景的想法:“啊刘君让小人做醉乡居的肆主这如何使得”

    用一个侏儒做肆主,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被笑话死

    刘景笑道:“区区一间酒肆,以子仪之能,自无问题。”

    陶观心中甚暖,深深一拜道:“多谢刘君,小人感激不尽。”

    刘景暗暗摇头,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了。

    随后几日,接运士卒家眷的船队陆续归来。同时到来的,还有大批从北方难逃而来的百姓,短短数日间,难民便突破了万人,并且还在高速增长。可以预计,未来随着局势的不断恶化,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难民,绝对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刘景一边派出大批士卒严防死守,一边向东部安城、茶陵、攸县、容陵四县,以及零陵、桂阳二郡求援要粮。

    刘景相信他们会做出理智的决定,如果不给粮食,到时候就别怪他将难民引向他们的地盘。

    这日,刘景正埋头给零陵、桂阳二郡写信之际,忽然得到汇报,湘水上来了一支舰队。

    这支舰队,由三十余艘大小船舰组成,其中艨艟十艘,斗舰十四艘,其余为舸船。

    它们正是长沙仅剩的水军,他们当日在临湘水上,败于蔡瑁率领的荆州水军后,甚至不敢返回临湘营坞,一路逃亡至酃县。

    甚至酃县都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若非刘宗等人率兵船拦住了南下的去路,他们恐怕会一口气逃往零陵。

    刘景不禁“勃然大怒”,当此危机之时,他们不想着抗击北敌,反而欲逃窜零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三百零六章 合兵
    平日繁忙而又嘈杂的湘江水面上,此时却是一片死寂,三支规模庞大的舰队布满整个江面,一时间船舰相抵,连帆如云。

    中间的舰队,遭到一前一后两支舰队围堵,大战似有一触即发之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不管是商船、货船抑或渔船,见势不妙,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马约年近四旬,身材矮壮,貌不惊人,尤其常年身处水上,肌肤显得特别黝黑。

    他此刻站在一艘艨艟的甲板上,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战舰,以及战舰上的人,心中不禁一阵惶恐。

    事实上不仅前方,后方亦是一样,他和他的舰队,被包围了。

    “马司马,那、那可是刘伯嗣,我等、我等该如何是好”

    面对下属的询问,马约额上大汗淋漓,不能作答。

    长沙水军的主帅原来是张羡的族弟张程,不过他在巴丘一役已经战死,之后其继任者又死在临湘之战,接下来他则成为了第三任主帅。

    他之所以能当上主帅,不是因为他官职高,也不是因为他能力强,而是因为他是零陵郡人。

    这支残存的长沙水军,如今已经彻底被荆州水军吓破了胆子,是以推举马约为水军主帅,想要在他的带领下前往零陵避祸。

    本来一路上颇为顺利,可是就在到达长沙的最南端酃县这里,却出了意外。

    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酃县,居然有着这么强大的水军。

    马约叫苦不迭,光是正面的刘宗舰队,就与己方势均力敌,后面的舰队,实力也颇为强大。更要命的是,湘水两岸,陆续出现了数以千计的步卒,四面八方,皆是敌人。他们本就是一群丧家之犬,面对这样的危险境地,怎么可能鼓起勇气开战。

    “马司马……”麾下又催道。

    马约心中一叹,苦笑着摇头道:“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还能如何靠岸吧。”

    当刘景赶到湘水口岸的时候,正好看到马约率领船队驶入渡口,刘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支长沙残存的水军实力并不差,由大小三十余艘船舰组成,其中艨艟十艘、斗舰十四艘,一旦爆发冲突,就算自己这边有拍竿这种利器,也会出现一定伤亡。

    而且,在这个时候,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人自相残杀,那会削弱本就不强的力量。

    将这支舰队收为己用,增强实力,才是刘景希望看到的。

    马约上岸后,带着众人向刘宗见礼。

    刘宗手抚短髭,似笑非笑道:“为何拖延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要与我兵戎相见呢。”

    马约等人大惊失色,有人道:“刘司马乃是我等救命恩人,我等岂敢与救命恩人为敌”

    当初巴丘一役,刘宗不仅成功带回四千余士卒,还带回数十艘船舰,马约等人中便有不少是受刘宗所救,是以才有此言。

    刘宗冷着脸问道:“既然知道我在对面船上,为何迟疑”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随后齐齐望向马约,马约硬着头皮回道:“回刘司马,我等一心前往零陵避祸,卒然遇见阻拦,才生迟疑,非是针对刘司马。”

    刘宗不悦道:“大敌当前,临湘危矣,岂能一走了之”

    马约等人纷纷心道你是跑得最快的,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等

    刘宗随后见刘景到来,对马约等人道:“酃县廷君来了,走,我带你们前去拜见。”

    马约等人听得一脸茫然,刘宗不是此地的首领旋尔想到酃县县长,不正是刘景刘仲达吗。难怪刘宗不回临湘,跑来酃县。

    刘景乘坐黑丝盖车而至,周围甲士环立,车骑甚盛。

    马约等人见状,皆是暗暗吃惊,这哪是一县之长能有的威仪,就算荆南霸主张羡,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按理来说,刘景是地方长吏,马约等人则是长沙水军,双方互不统属,足以分庭抗礼,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马约等人齐齐以军礼肃拜。

    刘景梁冠褒衣,雍容优雅的坐在华丽的盖车上,出言问道:“当此之时,足下等人不在临湘对抗北军,来我酃县做什么”

    马约回道:“荆州军楼船、艨艟、斗舰皆以百计,我等不畏强敌,屡屡奋战,可惜实力相差太大,一败再败,而今实力不足昔日十一,已然无力抗敌。我等又不愿背弃府君,投靠北方,只好退而求其次,南下零陵避祸。”

    刘景诧异地看了马约一眼,没想到此人看似不起眼,就像一个普通渔夫,倒是挺能说会道。

    “光凭你们自己的实力,对抗北军自然是以卵击石,想要南下避祸,无可厚非。”刘景说到这里,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我们合兵一处,那么就要另当别论了。虽仍不及荆州水军,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

    马约忍不住惊讶道:“难道刘司马没有和刘君说过荆州水军的威容吗在下之前所说楼船、艨艟、斗舰皆以百数,绝非妄言。就算我等兵船再多一倍、两倍,也绝非荆州水军的对手。”

    刘景含笑道:“以你的眼光、见识、能力,的确如此。”

    马约内心颇觉可笑,他自问再怎么不济,也是惯江一二十载的宿将,而刘景一个几乎和水沾不到半点边的人,也配说他

    马约下意识瞥了瞥一旁的刘宗,却发现后者对刘景的话并没有疑义,反而看着他的眼神,隐隐带着一抹嘲笑不屑之意。

    也就是说,刘宗认为刘景的话是对的

    马约暗暗苦笑,他可以认为刘景狂妄无知,但他绝不会这么看待刘宗。

    刘景身体微微前倾,再度出言问马约道:“合兵一事,足下以为如何”

    “这个……”马约看着周围甲士林立,哪敢说个“不”字,可他也不想被刘景兼并,便故意拖延道:“此事在下一人难以做主,需要和众人商量一番。”

    刘景眉头高高皱起,刚要说什么,却发现刘宗暗暗递给他一个眼神,刘景知道刘宗自有打算,他亦相信其能,当即不再多言。



第二百零七章 斩杀
    见刘景并没有再行逼迫,马约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当即告退,而后匆匆回到艨艟舰上,与诸将商议对策。

    昏暗逼仄的船舱内,空气燥热而又憋闷,马约等十余人挤坐一团,一语不发,显得心事重重。

    马约目光一一扫过诸将,见迟迟无人开口,率先问道“对于刘君合并之意,诸位是什么想法”

    应该说所有人之中,他是最不希望舰队和刘景合并的人。

    作为被众人推举上位的舰队临时主帅,他手中并没有多大的权力,不过只要他带领舰队回到自己的老家零陵,到时候他必然能够成为这支舰队的真正统帅。

    而舰队如果和刘景合并,或者说兼并,他十有会被打回原形,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诸将不禁面面而视,荆州水军有多强大,他们可是亲身体验过了不止一次,现在已经升不起半点对抗之心。至于刘景先前所说双方合并,便足以对抗荆州水军云云,他们是半点也不信。

    问题是,他们有能力拒绝吗此举势必会激怒刘景、刘宗,从而为自己等人惹来杀身之祸。

    有人提出了大家心中的担忧,引得周围一阵附和。

    马约默默看着诸将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甚是激烈,不过想要留在酃县的几乎一个也没有。

    当房间重新安静下来,马周不动声色地道“我等实力虽不及刘仲达、刘伯嗣的水军,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我等初至酃县时,江上防范未严,我等本有机会冲破堵截,只是慑于刘伯嗣的威名,心中稍加犹豫,便遭到了四面包围,就此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诸将闻言,连连颔首,心中不免悔恨交加,如果当时能够果断一点,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马约再次询问诸将的心意,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终说出心里的计划“我等可假意归附,然后趁其松懈之际,驾船而走。对方仓促间肯定难以拦截。”

    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此法可行,很快就达成了共识。马约带领诸将歃血盟誓,约定永不背弃,接着去见刘宗,直言他们愿意率领兵船归附。

    刘宗朗声大笑道“有诸君相助,日后面对荆州水军,便又多了一份胜算。”

    马约等人纷纷陪笑道“我等愿为刘司马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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