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钱经历乃钱管家远亲,两人算是表兄弟,原本不太亲近,因着连总督的干系,两人越攀越亲近,当然也是钱经历攀的钱管家,钱管家虽非官是民,却是连总督近前红人心腹,钱经历想要经连总督这条线往上爬一爬,让仕途走得更高更远,必然少不得要主动与钱管家亲近。

    连可欢这个中间人能让钱经历知晓并接触,便是走的钱管家这条道。

    钱管家一开口提及京中薄弱之处,连总督便明白钱管家的意思,继而想到钱经历那同样无大用的卒子,迅速斩断钱管家想再通过钱经历再谋京中诸事的想法。

    “是。”连总督已说得这般明白,已无转寰余地,钱管家识相地没将后半段确有再搭钱经历这条线谋事的想法说出来,转道:“连可欢一案表面看似已结,实则……”

    “实则黄指挥使就没消停过!”连总督颇为动气地接下钱管家的话,“元宵前三弟来信




第四百章 食入手
    残阳渐西,暮色未临。

    钱府主院奴仆进进出出,大夫换了一位又一位,钱经历仍旧上吐下泻浑身不痛快,连换了几位京城名医,也没能诊出个子午丑。

    钱经历乃钱府的主心骨,主心骨一倒,阖府上下尽数焦心忧虑,就怕钱经历这一遭突如其来的病痛会带来什么噩耗。

    同时,静国公府清宁院收到消息,负责盯梢的东角一进东厢,便同端坐南榻的夜十一禀道:“正如大小姐所料,自去岁连可欢被灭口,与连可欢接头的钱经历在心下难安之际,与孙都事泄露当时干尸名讳为连可欢,本以为泄露了此存在,他至少多个联盟,就算大祸临头也有个伴。好不容易战战兢兢过完年,没想连二爷一死,他心口还没停当,刚过元宵便轮到了他!”

    “可有盯到可疑之人”夜十一接过阿苍递过来茶温适当的香茗抿了抿。

    “钱府后厨被买通,自膳食入手,一日一点,十分小心,经数日方累积足了毒量发作。”东角自被夜十一令去盯着钱经历,人虽然不是他亲自盯的梢,但一有风吹草动,他是第一时间便知:“可疑之人见事已成,便开始慢慢撤出钱府。撤出之际,我便下令堵截,现已被我们的人悉数控制,还请大小姐示下。”

    夜十一再问:“连四爷那边呢”

    东角禀道:“自连二爷一死,连四爷严然成了闺中待嫁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自个院落的院门都未曾踏出过半步。数日前,倒是有四名舞娘进了连府,直接被送进连四爷院落,自此不出,南张亲自入内查探,发现并无莺歌燕舞。”

    夜十一挑挑眉:“连总督派来的人”

    东角点头:“乃连总督心腹管家钱先生调派至京城的私卫,虽尽是女流之辈,身手却个个不凡,只要连四爷安份守已不作妖,她们足以护他周全。”

    “可疑之人皆先扣着,钱经历那边去暗下寻一寻我师伯,同我师伯说,先去寻一趟毛丢,易容一番,再扮作大夫混进钱府,看看钱经历所中之毒可还有救。”夜十一略作迟疑,补道:“钱经历曾与孙都事透露过连可欢,为保万全……阿苍,你亲自走一趟孙府,与孙小姐说一说,务必让孙小姐多加小心。”

    她不在意钱经历与孙都事的性命,但她在意是否能一举拿下整个连家,也怕因孙都事之故,让连总督的人伤及无辜的孙善香。

    东角与阿苍同时应诺,一前一后退出东厢,迅速出府各办各事。

    安有鱼算是为数不多晓得殷掠空乃女儿身与真实身份的人,经东角亲自秘密寻至她家同她言她徒侄的计划,晚膳一用完,她便出了门。

    到土地庙后院见着殷掠空,没想便撞见殷掠空歪着脑袋趴在树下石桌上,眼不带转地盯着石桌上一盏小白兔子花灯发呆,连她来了都没发觉。

    她走过去:“这是谁送的让你看得这般失了心魂”

    殷掠空被突如其来的打趣声吓一跳,嗬一声坐直身子,见是安有鱼方没跳起来,她吁出一口气儿,拍拍跳得略快的心房道:“安太医,你吓死我了!”

    “怎么这小白兔你叔不知道”安有鱼在殷掠空身旁石凳坐下,两人都是女扮男装,年纪虽差个好几岁,却莫名地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殷掠空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让叔知道。”

    她叔要是知道,肯定会问个没完,指不定在她这边问不出来,还会跑到她师父那儿问个清楚明白。

    倘让她师父晓得小白兔花灯,她师父又是亲眼见过花雨田提着盏小白兔花灯于元宵之夜在街上游走的,届时不必问她,都知道是谁送她的小白兔。

    她师父以前很忌讳她与花雨田一处说话,现今更是忌讳得连花雨田在她跟前出现都不让,但凡她要出个门,都得让小辉寸步不离地跟着,严然小辉已成她毛小旗的专属跟班。

    倘让师父知道花雨田送她



第四百零一章 名朱云
    寒梅自被夜十一赎身带离微栏轩,并没有以卖身契相挟她为夜十一做事儿,她不明白,但她明白,一夜之间,自清倌重获自由身,这是一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儿。

    这样的事儿被碰到了,且已成为事实,尽管难抑欣喜之情,她却也非涂糊单纯之辈,从未谋面,第一次见面便二话不说指定她为她赎身的静国公府大小姐,一定是想从她这儿得到些什么。

    被带入平民区的一处名为“张舍”的房舍后,她便一直在想,也一直在等,然却没有等来她想见的夜十一,而是等来了受夜十一之托,前来亲自教导她身为富家小姐该有的礼数作派的冯三。

    她原本不认得冯三是什么人,后方知冯三乃翰林冯编修嫡亲妹妹,现居新冯府,与夜十一十分交好。

    冯三的到来,便告知她一件事儿,那便是她得改个名儿。

    她能理解,也没意见,毕竟寒梅此名儿本就非她真实名讳,但据冯三转达夜十一的意思,却也没想让她恢复本名的意图,而是直接让她改名“朱云”!

    问冯三为何会为她改名朱云,冯三摇头说不知,只说是夜十一给她改的名儿,冯三只负责通传,并未知其因,随后问她可愿意为夜十一办事儿,未等她回答,冯三又转达夜十一另一番话。

    这番话让她再无犹疑,当场便应下愿为夜十一当牛做马,誓死效忠!

    那时离开张舍,冯三对于朱云前后差距那么大的反应,虽然夜十一要她传的话儿她是一字不漏地知道,可她想了再想,却怎么也想不透夜十一那句话儿的意思。

    问朱云,也仅是摇头不语,事后问夜十一,夜十一也仅让她且看便是。

    今日再临张舍,早被夜十一授意全权处理朱云这边诸事的冯三在来的路上,在车厢里仍旧一脑子疑问,她不如杨芸钗聪明,故元宵过后,她只负责帮夜十一教好朱云在做为富家小姐这个身份时的一切言行举止,也负责着但凡夜十一有交待,她便悄然来张舍通传朱云的责任。

    而夜十一交与杨芸钗办的事儿,尽管她不知分毫,亦知那绝然要比夜十一交给她的任务要重得多,一个行差踏错,便是无尽麻烦,甚至是拖累夜家及其依附家族的万劫不复。

    从前她没有自知之明,现今经血泪的教训,她已再清楚不过自已的斤两,于她夜大表妹的知人善用,心中无不感慨,亦是佩服得紧。

    故她想着,她夜大表妹费尽心思将朱云赎出微栏轩,改名朱云,并下令封锁此行径的消息,夜大表妹显然是在为目前因连杨俩总督的麻烦而掏空心思费尽思量。

    一想明白,她便觉得自已肩上的责任也挺重,总不能钗表妹那头的大事儿办妥了,她这边连教导下朱云言行举止与中间传下话这样的简单活计都做不好。

    为不让旁人起疑,也是为了不让冯大起疑,冯三自担下夜十一交待的责任,她便三天两头借各种由头出新冯府,中间转了几圈,再直奔张舍与朱云汇合。

    今日亦不例外,出新冯府时辰晚些,以致到张舍时已是将近午膳时分。

    在张舍用过简单的午膳过后,因要说的事儿至关紧要,冯三没有如常与朱云在院中交谈教导,而是双双坐在屋里榻上,隔着中间摆了两碗茶的榻几低声细语。

    为保事情进行顺利,也是不让任何细节被察觉出异常来,对于朱云入住张舍后贴身侍候的丫寰,是夜十一交待北女特意去往官牙亲自挑选出来的身家清白简单的贫家小姑娘小昙,买断了终身,卖身契交由朱云手里,此举无疑彰显着往后事成,如何处置此丫寰全凭朱云主意。

    采珍与



第四百零二章 忧之事
    田炽这人不聪明,胜在读书读得好,品性端正,有位能依靠且疼她的父亲,亦有个事事能为她参谋的手帕交,算得上傻人有傻福,以置出生长至年十七,一路运道甚好。

    她也惜福,晓得如今能成为宫学女傅,多少有气运的成份存在,故她一直谨遵父亲教诲,不管是从前任助教,还是现今任女傅,她皆百般小心,连藏不住话的毛病也改掉不少。

    然就自去岁父亲收到杨总督的密信那一刻开始,尽管父亲在她探过夜十一口风之后同她明言,让她莫再管此事儿,也莫再挂心,父亲自有解决之法,她仍旧无法安生。

    故当杨芸钗找上她,言明是代夜十一而来时,她心动了,连同殷福商议的犹疑都没有,便应下参与那一劳永逸的计划。

    现下连二爷已死,连四爷闭门不出,连都给事中如常上衙下衙,连总督远在山东,凭她一介女傅,倘杨芸钗不送消息来,她则探不到什么实质的进展。

    今儿一下学,自宫中回到府邸,不知为何,便一直心神不宁,直至田祭酒归府,田炽方知乃父女同心!

    田祭酒一归府关进书房,连晚膳都没用,直至人定初,亦未出。

    亥时二刻刚到,田六奶奶已然坐不住,纵被拒了三回膳食,她还是让后厨重新将晚膳热了热,决定亲自再送一回。

    刚进后院主院的田炽迎面撞上田六奶奶:“母亲,还是让女儿去吧!”

    田六奶奶摇头:“你父亲心中有事儿,只怕是大事儿,晚膳未食,连水都没让人送进去过!自下衙归府,已近两个时辰,我很是担心!”

    “女儿也担心。”倘要追寻田炽脾性的来源,便要数田六奶奶了,她是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良善憨和,然经田祭酒教导与殷福在旁时不时提点,她终归要比她母亲在某些事儿上想得更为通透。

    田六奶奶绕过田炽,亲手端着膳食托盘往书房走:“不必担心,你父亲有母亲呢,你快些回院去,倘无需看书,便早些歇息,明日还得起早进宫。”

    “母亲!”田炽难得强硬一回,唤声的同时双手将田六奶奶的托盘抢过,不管田六奶奶的目瞪口呆,疾步往书房走,边走还不忘边道:“父亲交给女儿了,母亲回屋等着,一会儿父亲便回来歇息了!”

    田六奶奶瞪着眼,目送着田炽转过折廊直往书房方向,待完全看不到嫡次女的身影,她方回过神儿来,抿起笑道:“这丫头,都是当女傅的人了,竟还这般孩子气!”

    田炽手上端着托盘,无法敲门,便使眼色让大丫寰诗安上前敲开书房的门,哪儿晓得诗安敲了几下,书房内还是半点儿应声也无。

    诗安退至一旁,田炽知她父亲定是听到了,只是如同她母亲前三回来时一样,听到了却不想开门,再敲下去,末了只怕还得被训斥一顿不得打扰。

    又见连父亲的贴身小厮都没在书房外廊下,便知定也是被她父亲赶至外面月洞门,她对诗安道:“你也守到外面月洞门去,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书房,倘六奶奶来了,你远远看到,便赶紧速来通禀。”

    诗安明白这是她家二小姐有要事儿同六爷说,立应道:“是,二小姐!”

    诗安一走,田炽端着托盘隔着门扉与屋里的田祭酒道:“父亲所忧之事,女儿虽未知之甚详,却明白父亲实不必太过忧虑,此间危机,待过些时日,情况如何,自会明朗。”

    屋里田祭酒闻言,自座椅里起身,三五步走至门边,手一伸便把门闩拔开,门扉一开,见到田炽便问:“炽姐儿何以这般言道”

    &nb



第四百零三章 言笃笃
    “只要连总督是忠心的……”

    “父亲可还记得陶嫔”

    田祭酒怎么会忘:“记得!你是说……”

    “没错!”田炽并不知陶嫔事件内中曲折,但杨芸钗对此事儿的大略分析,她可记得牢牢的:“连总督能起这样的心,纵然陶嫔已无东山再起的可能,然后宫妃嫔何止三千,只要连家有心,父亲觉得连家会再无机会”

    “有机会……”

    “杨总督自以为借父亲同连总督示好,便是自杨将军倒下后的另一条坦途大道,可惜他要失算了!搭上连总督这条船,并不会让他杨家重振辉煌,而是连家被连根拔起之日,便是他不怀好意贪心不足的现报之日!”

    田炽愤愤而言,田祭酒听得连连点头之际,心里亦万分震撼,不禁问道:“那炽姐儿觉得为父眼下该如何做才好”

    田炽笃定道:“静观其变!”

    田祭酒闻言,神色微沉,思绪在瞬间闪过几许念头,缓过神儿来直视田炽:“炽姐儿,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田炽心上一咯噔,她本就非有心计之辈,今夜能言善道说了这么多,且字字句句在理,不过是由杨芸钗来拉拢她时的言语发挥,此刻被田祭酒这么一追问,她即时被问得万分心虚。

    再是坐不住,仿若椅面有万千钉子在钉她,她唇瓣嚅嗫了一小会儿,决定先跑为妙!

    “自是女儿自已说的!父亲慢用,女儿回院歇息了!”田炽火速离座,三步并作两小跑出书房。

    看着嫡次女匆匆掀帘离开的背影,田祭酒许久未能回神儿,自归府的烦恼经田炽这般一解,确实是没了,然此时他却又有了另一番担忧。

    殷掠空自夜十一派遣北女亲自给她的字条中得到田炽此名讳,随即顺嘴也就向黄芪肖透露连二爷被杀案与田祭酒有关之后,纵然私交不错,黄芪肖也立刻着手查起田祭酒。

    田祭酒能任职国子监首官,不仅才学横溢,亦是位通透之人,故当黄芪肖找上门,还是连二爷刚被杀的这个敏感时期,他即时联想到了什么,此也是他为何会终日烦恼到需嫡次女至他书房开解他的主要缘由。

    然再次在这个敏感时期见到黄芪肖,却非黄芪肖再次找上他,而是他主动找上黄芪肖。

    忘返茶楼大堂四面八方通透,任谁在街上走过,只要一侧脸一注眸,便能看到靠窗老位置上的黄芪肖,田祭酒把会面的地点约在这儿,大有已身光明正大不必偷偷摸摸之意。

    黄芪肖先到的忘返茶楼,此次没有红校尉跟着,亦无娇徒跟着,他单身赴会,于田祭酒约在此地的坦荡之意,确实让他这些时日来查案过程中所遇阻碍的阴霾消减些许。

    终归是有交情的,他并不希望田祭酒真与连二爷之死有关,牵扯到连杨俩总督的浑水之中。

    只坐了小半刻钟,田祭酒的身影便进入忘返茶楼,熟练地往左手边转,直往角落靠窗最末位置。

    皆时朝廷命官,皆有公务在身,纵是约,也得是下衙之后。

    恰是日暮,黄芪肖一下衙便直往忘返茶楼,田祭酒亦同,田祭酒一到一坐下,茶楼小二立刻将黄芪肖早嘱咐的简易膳食奉上。

    黄芪肖拿起筷子:“边吃边说吧!”
1...100101102103104...1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