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祁溟月睁开眼,在祁诩天怀中抬起了脑袋,阻止了景凰就要扑来的身影,“宫主别急,先让我看看。”
景凰皱眉,“殿下竟然没见过此物?”随即又释然,“无妨,不论如何,即使殿下是使计引我来此,只要睘珠在,你见未见过根本无关紧要,待你开了眼界,睘珠便要交给我了。”说完还有些自得,庆幸早先让他吃了鸦青,终于睘珠将要落在自己手里。
祁溟月不理他的反应,接过刘总管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只见其中摆着一颗微如红豆的珠子,色呈莹白,隐约放着毫光,异香扑鼻。“原来这就是睘珠。”赞叹了一声,随即关上盒子,拿着从祁诩天怀里跳了下来,向景凰走去。
在祁溟月打开盒子的时候,凭色泽和香气,景凰便断定这果真是他想要的睘珠,此时见它就在眼前,连忙伸手去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立刻又把它放入怀里,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多谢殿下,三月之内无爻便听你差遣,直至毒性解除,”朝无爻挥了挥手,又向祁溟月哈哈一笑,眼中现出狡诈之色,“可惜,无爻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景凰觉得让他离开久了会有些不便,不如殿下就随我一同离开吧,三月之内无爻仍旧能听你吩咐。”说完一手向祁溟月袭去,还来不及他人有所反应,已将他抓在了胸前。
祁溟月朝脸上已然变色的祁诩天看去,“父皇别急。”说完朝景凰微微一笑,景凰正不明所以,忽然脑中一片困倦恍惚,向他袭来,定了定神,以为自己是太过激动,连忙凝神静气,但困意不减反增,顿时身子一晃,就要跌倒,紧紧抓住胸前的祁溟月,景凰终于觉得不对,面露狰狞,“殿下不会失信,打算送死吧。”
“你还是为自己担心吧,”祁溟月不再隐藏眼中的冰冷笑意,冲一旁喊道:“无爻,若水。”
无爻把匕首抛了过来,景凰见此,勉强支撑着,怒吼道:“你这蠢笨的东西,还不动手!”说完想起自己已吩咐他听命于祁溟月,依无爻的性情,只要命令不解除,即使自己面临为难,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于是连忙张嘴高喊:“我命你不必再听他的吩咐,快将他拿下!”
奇怪的是无爻依然一动不动,他慢慢开口,“未过三月期。”看来是选择性的只听了前一个命令,竟是不打算理景凰的死活了。
景凰面色一变,勉力支持住摇晃的身形,他此时已觉身上全身无力,几乎就要倒下,咬牙说道:“你竟然下药!”运起功力,狠狠的向祁溟月脖颈间捏去。
祁溟月本被他抓在胸前,此时无法可避,却见他不慌不忙的,手腕轻扬,若水如月光轻舞般在景凰颈边拂过,嘴角噙起一丝嘲讽轻蔑的微笑,他看着那漫天喷涌而出的鲜血,轻松从他身上跃下,展眉轻言道:“宫主又何必担心,溟月下的只是迷药罢了。”
景凰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发出咯咯的喘息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你。。。。。。何时。。。。。。”断断续续的字眼夹杂着异样的咯咯声,他不明白,一路上饮食相同,他如何中的迷药。
祁溟月站在血泊里,手中的若水低落了一串血珠,刃上仍是秋水一泓,满意的把他归了鞘,看来研究过它造成的伤口之后,果然能更好的利用它的重量与长度,割出的伤口让他十分满意。抹了抹飞溅到脸上的血迹,他露出温和的笑脸,“可记得被你软禁房中之时,我时常要午睡?你一定以为溟月身为皇子,身子较娇弱,却不知那是在试验药性,这一种便是慢性的,无爻曾被我一起下了药,故而都有些习惯了,只有你发作的早些,解释的这么清楚,宫主可满意?”
景凰已瞪大了眼,死不瞑目,血泊中的身影和那片血色融为了一体,祁溟月看着他的尸体低低叹道:“看来溟月说多了,可惜不知宫主是否听全。”
抬头冲无爻一扬手,“你是离开还是跟着我?”
“你。”无爻踏过地上的血迹,走到他身前。
“那好,以后就由你在暗处保护我的安全。”说完这句话,他把若水递了过去,“以后它就属于你了。”
“是。”无爻接过,一晃影,消失在殿中。
第十五章 共浴
溢满了血腥之气的房里,祁诩天和刘总管不发一语,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如何将景凰给杀了,此时祁溟月站立于血泊中,唇边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似在嘲讽景凰的轻敌,窗外的月光透过他反射出一片妖异的暗影,使得他幼小的身影竟透出如冷月般的萧杀之气。刘总管望着他,忽然明白了陛下为何会对二殿下不同,静静退出门去,他觉得此时陛下已不需要他侍候了。
祁溟月先是找出了怀中的解药吃下,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专注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祁诩天,脸上是过分柔和的笑容,“父皇的这出戏果然精彩绝伦,只是你忘了告诉皇儿,儿臣也是戏里的一个角儿呢,如今戏演完了,不知父皇可还满意?”
祁诩天发现他自称“儿臣”,心中不由一紧,见他的髪间和衣襟上沾满了他人的鲜血,又一皱眉,“溟儿身上脏了,父皇带你去沐浴。”不知为何,他无法忍受他的疏离,也见不得他沾上别人的血。
一路被他抱着走向寝宫之旁的浴池,湿热的水汽蒸腾,祁溟月忍不住轻吐了一口气,为何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还是忍不住选择了回宫,难道只是为了寻得庇护,在长大之前学得自保的能力吗?
挥退了宫人的侍候,祁诩天先宽了衣,然后为他解开衣衫,又散了发,用水细细的将他脸上的血迹洗了,看着这沉默不语的孩子,“父皇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了。”
潮湿的黑发披散,将祁诩天本就耀眼俊美的脸庞衬托的更为魅惑,被他抱在怀里,祁溟月专注的看进他深沉的眼眸,神色淡淡的开了口,“我来替父皇说吧,为了除掉凤华宫和华淑妃,父皇早就想选一个皇子好好利用,恰好发现了我,本想让昙无在宴上说些利于我的话,好让你的宠幸更为让人信服,不料溟月居然同你一样,真是讽刺啊,但不知父皇当时心里可有丝毫的矛盾?”
祁诩天轻啄他的嘴角,“溟儿说的都不错,只是没想到你如此特别,父皇还真是有些犹豫,不知该选择你,还是另换一个皇子,那样即使最后那颗棋子废了,父皇也不会觉得可惜。”伸手抹了些皂香,为他在头上涂抹。
“那名皇子便是涟朔吧。”先前受宠的那一个,他怎会不知。
祁诩天仔细为他揉着发,“涟朔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比不得溟儿,让父皇想时时把你绑在身边,宠着爱着才好。”
“原来父皇对儿臣说这般的甜言蜜语,也能说的如此好听。”当他是那些没有头脑的后宫妃子吗,事已至此,他怎会轻易再给出信任。
祁诩天听了他的话,却是脸色一变,深沉的眼眸里如同泛起了一阵黑雾,疯狂袭来的怒气让祁溟月僵住了身子,忽然眼前的俊脸瞬间放大,唇边覆上了一片灼热,贴着他的唇,祁诩天一边在他唇上啃咬舔舐,边轻轻吐出一句呢喃低语,“别再让我听见你如此自称,你我之间想要成为纯粹的父子,已是不可能了,”离开他的唇,舌尖从耳畔轻轻舔过,留下一串湿热,他轻叹一声,“都是溟儿的不是,谁叫你露出那般的模样,看见你挥舞利器立于血泊之中,那样的狠辣绝然,小脸上的神采更是无人可及,父皇差点便忍不住把你狠狠按倒在榻上,你可知道,我的溟儿?”
耳边灼热的气息,和他携着危险与情欲的呢喃,让祁溟月一阵轻颤,下颚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只觉父皇的舌在他的唇上轻舔了一下,然后略一施力便挑开了他的双唇,探入进来。祁诩天一手扣在他脑后,勾住他的小舌吮吸轻咬,不容他有丝毫的抗拒,令人窒息般的热度向祁溟月袭来,激烈的热吻使他身子发软,脑中一片晕眩,扣在脑后的手马上移到了腰间,将他酥软的身子环在了臂弯中,他感受着父皇的怒气和几分疼惜,舌尖在他口中缓缓挑逗游移,又划过上腭引来得他无法控制的轻颤,直到银丝垂落了嘴角,红肿的唇再也不堪蹂躏,祁诩天才放开了他,看他在怀中喘息不已,邪邪叹笑道:“溟儿可相信了,父皇有多想要你。”
祁溟月从未如此狼狈,仅仅一个吻,便令他手脚发软,一边诅咒这软弱无用的身体,无力的攀住父皇的手臂,靠在池边,努力平复胸前的起伏,斜觑着那个笑得过分灿烂的男人,“父皇倒是不嫌弃溟月的身子,这么小你都能有兴趣。”最后咬牙吐出的两个字,含义不言自明。
祁诩天拉过他,将他揽着靠在怀里,“只要是溟儿的身子,父皇怎么都尝不够的,”见他依然不悦,祁诩天闭目喟叹,“父皇真的后悔了,任你落在他人手中,这七日来,想到你不知会遇上何种的危险,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担心,但又觉得溟儿如此聪慧,当不致令自己有性命之忧。。。。。。”
“所以你便叫人一路追杀?好让我死的快些吗?”他的父皇啊,这样叫他如何相信,他对自己的宠爱都是真的?
“景凰不敢伤你,父皇手下的人不会伤你,如此溟儿又怎会有事,你知道,父皇不会舍得让你受到伤点伤害,溟儿定是早就想到到了原委,才会骗得景凰相信你知道睘珠所在,又选择了回宫,让他以为我们父子反目,以迷药将他诛杀,父皇早知道溟儿不会让我失望。”
“多谢父皇夸奖,我确实是猜到了父皇的意图,才会做此计划,只是我再厉害也比不上父皇演戏的功力,万般的宠爱也只是让人知道我祁溟月是你的软肋罢了,然后我这枚棋子才能派上用场,溟月早说过我们是各取所需,如今看来果然未曾说错。”父皇果真也未曾让他失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亲儿,也能毫不手软的利用,这便是君王本色。
祁诩天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冷淡的小脸,“若父皇告诉溟儿,你在父皇心中确实有异于旁人呢?”
“何意?父皇骗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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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利用我一回,又想告诉我溟月在你心中确实有点地位?”
“父皇承认,起先是有心利用,而后发现了你的不同,对你的宠爱便也都成了真的,只是既然已安排好了,也不愿就此放弃,只因溟儿的能耐让人好奇,也让父皇忍不住越来越想知道,你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他未曾想到,有一日会对一个人如此的牵念,这几日来,以为自己可以静待事态发展,却没料到,当真让人把溟儿带走之后,心里有的只是担忧和烦躁,这个游戏再也没有了一点乐趣。
祁溟月环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父皇可知道,我气的不是你的利用,而是你的不信任。即便父皇早就有心骗我,想要把我作为软肋放置在众人眼前,你又怎知溟月不会配合你的利用,帮着你一起来编排这出戏呢?”
祁诩天意外的挑眉,见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如同两枚冷火在眼中跳跃,“如此有趣的游戏,溟月不介意加入,但是父皇却使计让我不得不身在其中,而我向来不喜被人设计,父皇可明白?”祁诩天闻言仰天畅笑,“想不到溟儿原来是不想处于弱势,父皇没有全然的信任你,才让你生气了,嗯?”
祁溟月伸出小舌在他肩上舔了两下,“溟月不介意被父皇利用,父皇想要我成为和你一样的强者立于你的身旁,那么我就必须有成为强者的能力,若连这小小事端都解决不了,我又如何向父皇证明我们是同类,是伙伴?”
“哪种伙伴?我可是你的父皇,溟儿今生都是我的。”感到肩头被他的舌尖舔了几下,祁诩天皱眉,阻止了他煽情的小动作,“不要试探父皇的耐性。”
“溟儿曾有过一个伙伴,他是我的同类,是在任何我需要的时候能陪伴我的人,父皇难道不需要这样的存在吗?可以和你一起立于苍赫大地,不论何时都不需提防的人。”继续在他颈边探索,父皇的肌理细腻而充满了力量和弹性,让他忍不住的一再舔吮,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红印,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祁诩天低低呻吟了一下,抓过这个不听话的小人儿,“溟儿本就是我的同类,父皇想知道的是,溟儿以前的伙伴莫非是你的情人?”
j算是他的情人吗?他知道j爱他,不然这个沉默孤傲的男人不会愿意躺在自己身下,只是细想下来,他对j,似乎只有一丝歉疚,“不,虽然我们之间非常亲密,我也能交付全部的信任,但我们只是纯粹的伙伴罢了,无关爱情。”
祁诩天听到他一口一个“我们”,忍不住捏着他的小脸,“非常亲密?如何的非常亲密?那女子上了你的床,你也喜欢她是不是?”祁溟月忍不住摇头,暧昧笑道:“父皇也有男妃,为何会以为我只会疼爱女子呢?j他是男人,他是我的床伴,也是我的伙伴,我信任他。”
说到那个“杰”,溟儿的眼中全是怀念和信任,让祁诩天忍不住捏紧了他的下巴,“床伴?他也和父皇一样吻你吗?你呢,又是怎么回应他的?”压抑住心中的怒气,他冷下了脸,“往后不许再提此人,父皇会陪着你,你唯一能信赖和依靠的只有我,溟儿可要记住了!”
“放心吧,和他比起来父皇更令我满意,但假若你再不信任溟月,有所欺骗或是背叛的话,溟月也定会让父皇后悔。”
祁诩天松开手,揉着他泛红的皮肤,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溟儿的眼眸如天边冷月,吸引着他的视线,想到他先前的话,“溟儿的意思是你会陪着我,但我们之间再无其他?等你长大,假若父皇要你,你也愿意,但不知到时在溟儿眼中,你我之间的亲热又算作什么?”
第十六章 解毒
祁诩天松开手,揉着他泛红的皮肤,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溟儿的眼眸如天边冷月,吸引着他的视线,想到他先前的话,“溟儿的意思是你会陪着我,但我们之间再无其他?等你长大,假若父皇要你,你也愿意,但不知到时在溟儿眼中,你我之间的亲热又算作什么?”
他从水中站起身来,扯过一旁放置的衣物,“父皇不嫌考虑的太早吗?你我之间究竟会如何,还是等过些年再说吧。”身为人子,他享受着父皇对他的宠溺关爱,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很欣赏他的处事手段,即使曾对自己有过欺瞒,但于帝王来说,如此也算是正常,可用与不可用,于他来说,世人只分这两种吧,假若此次他未能证明自己的能力,父皇也许会失望,但而后便会毫不留恋的把他抛在一边。在还未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不容此事发生,所以他必须证明自己。
祁诩天帮着他把衣袍系上,才松松的套上一件袍子,抱着他回了寝宫,“你总以为父皇对你只是一时的兴趣,若不是溟儿如此幼小,父皇又怎需要忍耐,早就证明给你看了。”把他小小的身子安放在床上,祁诩天睡到一旁,侧过身把他搂到怀里,轻声戏谑。
四目相对,祁溟月看着他眼中的神色,不由疑惑,“为何父皇对溟月如此执着,即使我俩命格相似,但你也不会仅仅因此便对我另眼看待吧?”
“溟儿不知自己看来有多诱人吗,这具身子虽才满六岁,你的性情却已能让人忘了你的年纪,引得无数的目光追随,既如此,父皇又怎能不趁眼下的机会,先把你牢牢绑在身侧,免得错失至宝呢?”他脸上的笑意有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的轻佻,“溟儿快些长大吧,才能伴着父皇立于苍赫大地,也许只要你愿意,这天下也未尝不可驾驭。”
“乱天?没兴趣。”祁溟月轻嗤一声,扯过仍旧湿润的头发,在手中拨弄着,“这世间本就纷乱不息,潮起潮落自有其规律,即便在一时之间掌控了所有,末了还不是须得放开一切?况且而今苍赫、安炀、莲彤三国鼎立,能相安无事又何必花费精力去惹些麻烦,父皇不会如此无聊吧,这天下难道还能放在你的眼里?溟月以为若有心夺天下,父皇早就有所行动了,不会登基数年还未有所图谋。”这个男人就是个狂人,只要他想要,自然会动手夺取,世人的眼光和责难都不会令他有半分动摇。
让他趴在自己怀中,祁诩天捞过他的发丝,放在掌中用内力慢慢烘干,边含笑说道:“溟儿果然知我,天下太大,何必劳心费神把它收于掌中,何况父皇想要的已找到了,”把他干爽的黑发握在手中把玩着,祁诩天续道:“我想要的便是你,祁溟月。”
如同一种宣告,祁诩天的话语让他心口一颤,他与他,是父子,也是同一种人,只会对感兴趣的事物流连,一旦失去了兴趣,余下的便只有漠视。现在他们对彼此都产生了兴趣,只是谁知道今后会是如何。
祁溟月在熟悉的怀抱中合上了眼,“既然父皇如此坚决,何妨再多等几年。”感觉腰间的手把他又搂紧了些,身旁之人未再说话,只有铜龙更漏之声在宁静的房中发出细细的声响,他便也未能看到,怀抱他安睡之人望着他,眼中露出的灼热目光。
第二日醒来,诧异的看了看天色,“父皇还未起身早朝?”
祁诩天看着他迷蒙的双眼和可爱的表情,忍不住又欺上前去,得了一个甜吻,“下朝已多时了,我的溟儿,难得见你睡的香甜,不忍唤你起来,平日你不是习文便是练武,迟睡早起,父皇早就心疼了,往后不必去太学院,想来那些东西对你也是无用,不如随我早朝如何?”
“只要那些大臣不多言,溟月对此倒是无所谓。”既然世人早知他备受宠爱,再多些荣宠又如何,料想那些臣子的脸色定然会十分有趣了。挣扎着从祁诩天怀里坐起身,外间红袖和莹然听见声响举步进来,站在一旁打算为他更衣。
没想到祁诩天冲她俩一皱眉,“行了,你们下去吧。”红袖莹然才知道殿下安然返回,早就欣喜不已,才进来见他果然无恙,还未来得及在陛下离去后言谈几句,陛下就要她们出去,皆面面相觑,但也只好放下衣袍和洗漱用具,又静静的走了出去。
祁溟月见他似乎有话想说,便开始替自己穿衣,等他说话。
祁诩天拉过他的手,亲自取过衣衫为他穿戴,寂静的房中,只有布料窸窣的声音,等穿的差不多了,才把他放在腿上坐下,沉着脸说道:“昨日父皇不问,你就当我没听见吗?”
他眨了眨眼,难得的露出几分孩子气的茫然,“父皇是指什么?”
“鸦青。”说出这两个字,祁诩天看来很是不悦,还能察觉一丝怒气,“我不问,你就不提,莫非你以为父皇会不顾你的死活,任凭这东西把你害死?还是你想让父皇看着你吐血而亡,试探我是否真的在乎你?嗯?”
见他越说越生气,浑身溢出一股如实质般的威势和压迫感,祁溟月努力控制着呼吸,勉强开口笑道:“我有这么笨吗?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父皇既然信我并非弱者,就要知道,溟月绝不会让自己落到只能束手等死的地步。”
祁诩天这才平静下来,拍抚着他,无奈叹道:“父皇是关心则乱,我怎会不知你定有解决之法,只是还有些不放心,鸦青虽有增加功力之效,可对你来说仍是有害无益,尤其是其中的毒性,非新鲜人血不可解,不知你服药时用的是何人之血?若是景凰,你便不该杀了他。”
“父皇不用替我担心,那是无爻的血。”说完轻声唤了一句,一个白色如鬼魅的身影便落在两人身前。
祁诩天和躲在暗处的影卫和俱是一惊,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能避过自己的耳目,见他现身,显是已隐在暗处已久,他们竟然丝毫不觉!
“昨日迷药发作,你没事吧?”他是服了解药的,可是忘记了给无爻。
“无事。”他的话还是一样简短,不知是服过几次已对他没用了,还是稍睡了一会儿便好了的那种无事。
祁溟月知道他没事也就不再问了,安坐在祁诩天的怀里,一个散着发,另一个松了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姿态慵懒,怀抱着他抚弄着散开的发丝,两人姿态亲昵,但也没觉得如此示人有何不妥,影卫是早就见惯了,无爻则是本就看不见的,即使看见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吧。他注视无爻神色虚无的脸,又向他询问道:“你可知鸦青多久发作一次?”
“三日一次,七窍溢血。”
无爻虽说的简略,但一听便知,绝对是痛苦难当,若想缓解毒性,就必须饮他鲜血直至毒解。无爻曾是景凰的血引,三日一次为他人割腕放血,不知他心中是何滋味。
“你可甘愿用自身之血为溟儿解鸦青之毒?”祁诩天看着无爻,眼神深沉难辨。
“愿。”无爻回答的没有丝毫勉强。
“可是朕不愿,”祁诩天收回打量的目光,垂首看着怀中的幼童,“父皇有别的方法可让你解毒,只是此法绝不轻松,溟儿可愿意?”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无爻之血来解毒,让无爻去了,才问道:“有何方法?”
“睘珠。”祁诩天说出这两个字,他并不十分意外,想那景凰如此费尽心机想要得到此物,它定然有特殊的效用,“华淑妃进宫也是为了它吧?”
“不错,早知道她的打算,父皇才让她入了宫,当年与她结识于江湖,为了得到睘珠,她可下足了功夫,而后又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这几年来竟不再有异动,才让我不得不引他们出手。”
“它究竟有何用处?增长功力?还是使人百毒不侵?”他猜测。
祁诩天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却不直接回答,“你可知道父皇而今的年岁?”
“父皇十六登基,至今已有十载,”算起来和自己前世的年纪差不多大,这一世倒成了他的父皇了,“如今该是二十有六。”而他才六岁,难道父皇有恋童之好,不然为何总爱对这样的他亲来抱去的。
发现他怪异的眼神,祁诩天捏住他的小脸,“别以为父皇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感兴趣的可不只是溟儿的身子,”说完又在他额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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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当年混迹江湖,有幸得了一颗睘珠,那时还不知它全部的效用,服用之后才发现,睘珠除了可增功力以外,还有换骨洗髓的奇效,不止使人百毒不侵,习练内功更能事半功倍,已臻化境之时,还可驻容颜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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