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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父皇的意思是,你已百毒不侵,即使再过十年,你还是和现在一般模样?”
“不错,那时初入江湖年纪尚幼,偶然得了却不知其效用如此神奇,登基后在宫中的密册里发现了关于它的描述,始知睘珠如此稀有,宫中竟藏有一颗,已放了多年,视若至宝。”
“怪不得景凰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既然如此珍贵,父皇为何舍得用它,溟月身上之毒用无爻鲜血也可解除,为了解毒而用,岂不有些浪费?”他可不会以为父皇会吝惜他人的鲜血。
祁诩天眸色一沉,“若要解毒,溟儿须得饮下无爻之血,父皇不愿见你仰赖他人才可得救,若有人能救你,那个人便必须是父皇!”他不想见到别人的鲜血进入他的身子,也不容许有别人和他血脉交融,他才是溟儿最亲近的人。
心思一转,祁溟月已了解了他的想法,“好,那父皇让人把睘珠取来,溟月服下便是。”父皇的独占欲似乎越来越明显了,不过对此他却并不排斥。
服下睘珠之后,身上立时疼痛起来,还有说不清是冰冷还是烫热的感觉,时不时的反复,好像浑身的骨架都被拆散了一般,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汗如雨下,祁诩天在他身后运功帮他驱散药力,见他如此痛苦,虽然非常心疼,但也只能看着,曾经服过睘珠,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若是普通的孩子,定然是熬不过去的,说不定会希望自己立刻死了才好,但溟儿不同,他相信,不论如何的难熬,他一定能坚持下来。
几番折腾下来,祁溟月已痛的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有双手在背后缓缓挪动,一股暖流支撑着他不昏厥过去,直到耳中一声轰鸣,浑身一震,一片黑暗向他袭来,随即身子往后倒去,落入熟悉的怀抱中,人事不知。
看着他倒在怀中,小脸苍白如雪,粉嫩的唇上甚至被咬出血来,祁诩天有一丝后悔,但一想到溟儿此后可避百毒,对习武更有许多好处,也只好忍着心疼,确定此法对才是最好的。叹了口气,替他把汗湿的衣裳脱了下来,又叫来红袖在浴池备妥衣衫,抱着他把身子洗了,换上一身干净的内袍,才回到龙床上让他躺下睡了。
“这几日你们不必前来伺候,溟儿服了药,需要歇息几天,命人离的远些,不可打扰。”嘱咐了红袖和莹然,祁诩天这才放心离开处理政务去了。
因为祁溟月的失踪,连日来宫中可谓人心惶惶,安炀使者更是尤其的不安,莲彤倒也罢了,素来与苍赫交好,自不会有人多话,但皇子一日不回,宫中便一日不宁,一时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无不谨慎处事。
由于祁溟月是随着景凰暗中潜回的,没人知道二皇子已归来了,见皇帝陛下仍旧不动声色,都暗暗开始揣测,莫不是二皇子失踪另有蹊跷?当初不正传言两位皇子之中有一人是异星吗,莫非陛下已探明了,此次正是陛下使的手段?正在传言四起的时候,祁诩天却宣布二皇子已寻回了,受了些惊吓,正在调养。于是那些风浪又都息了,但一日不见二皇子,宫中的气氛便仍旧透着几分诡异的异样。
第十七章 调戏
昏睡中的祁溟月自然对朝中各方的反应全然不知,等他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梦里全是漫漫无边的虚无和黑暗,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祁诩天关怀的眼神,轻唤了一声,“父皇。”稚嫩的童音在不觉间流露出的依赖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与这具身子不同,他分明已不是孩子了,但对父皇的眼神和拥抱,仍不自觉的开始有了眷恋。
“溟儿醒了?”拨开他脸颊上的发丝,祁诩天扶他坐起身来,“可有哪儿觉得不适?”
“父皇。。。。。。”口中叫唤着,他坐起身来钻入父皇怀里,那熟悉的淡香让他不由叹息,“父皇。。。。。。”
见他无事,又听到他一声声软软的叫唤,祁诩天忍不住用力把他按倒在怀里,“而今父皇才觉得溟儿对我也是在意的,昏睡了几日,溟儿倒是开窍了啊。”
听了他的话,祁溟月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撇了撇嘴,“溟月是自出生的那日起便开了窍了,父皇岂会不知?”说着眉梢轻挑,“要说在不在意,父皇该知道,我虽不是谦谦君子,可也不是那般随意之人,能轻易便答允了与自己的生父共赴云雨,若非是父皇你。。。。。。”
不等他说完,祁诩天就用嘴堵上了他的双唇,待他双颊泛红不住喘息,才放开了他,“既然在溟儿眼里父皇也是特别的,为何不证明一下?总觉得溟儿平日里有些冷淡。。。。。。”
他竟然还要抱怨!祁溟月皱眉,从他怀里起身准备着衣,“父皇可别忘了,溟月如今的年岁,我答允的可是将来等我长大之时。若父皇不愿等,自可以去找别家的孩子。”
祁诩天沉着脸,瞪眼看他,“溟儿说的什么话,父皇感兴趣的只你一人,不论你是否我的血脉,不论你年岁几许,只因是你!难道溟儿真以为父皇如此饥不择食,要知后宫绝色男女无数,我何必执着一人,若非溟儿,我又岂会对一个幼童感兴趣!可溟儿却如此幼小,你说父皇该如何是好?”
“父皇该有些耐心,如今的我须得仰赖你的地位和权势,区区一名幼童,只是性子有别于他人而已,但父皇只要耐心等下去,溟月必定不会叫你失望。”他穿戴整齐,才要下床,祁诩天一伸手便又把他拉了过去,“那溟儿快些长大吧。”
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自从他之前被利用,解决了景凰之后,父皇似乎愈发的对他感兴趣起来,言辞间也更为不羁,毫不遮掩对他的兴趣,祁溟月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歪着头看他,“溟月也想快些长大,不知父皇有何良策?”眼中却明明写着嘲弄和挑衅。
祁诩天挑眉,脸上划过笑意,“溟儿竟敢讥笑父皇,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低语,“真想尝尝看啊。。。。。。”慵懒的靠在龙床上,他舔了舔唇,指尖在看来可口的美食上流连不去。
“当然可以,”祁溟月面不改色的回答,“如果你想看我流血而死的话,父。。。皇。。。”悠然的吐出最后两个字,他拨开腰间的那双手,无视男人脸上的表情起身离开。
边走边发现,体内出现了一股既清凉又温热的气,在他身子里循环往复,说不清是何感觉,只觉得周身似乎都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哪里有了不同,习武的时日不久,还无法有别的体会,却也知道,睘珠的效力已产生了,那股气该是还未吸收的药性,必须待时日使它完全被经脉吸收才行。
此时祁诩天已尾随于他身后步出寝宫,“溟儿可觉得有何不同?”
“说不上来,但似乎药力还未完全被我吸收。”举目望去,远处的一切都比往日清晰了许多,就好似扯掉了一片薄雾,红袖和莹然正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一红一白的身影如花朵般娇艳,四周的细草清风,远处的亭台楼阁,都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鲜活。再看面前的男人,身姿修长,眉目深邃,身着玄色绣金龙袍,头上却未束金冠,黑亮的长发散落于松开的衣襟,随风微动,将他微褐的肌肤衬出几许暧昧的暗影,透出十足的风流慵懒之态。
“在瞧什么呢?莫非是看父皇看的呆了?”突然在耳边响起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竟是真的被父皇如此的模样勾去了心神,不由回神叹笑,心道不容自己不承认,他果真已被父皇所吸引,不论是性情,还是长相。
祁诩天在他身旁俯身低语后,见了他的模样才要调笑,却不料被勾住了脖颈,耳畔气息轻轻拂过,“溟儿确实看呆了,父皇生的如此魅惑勾人,叫溟儿不禁想快些长大,期待着能在龙床上好好疼爱父皇的那一日。。。。。。”
祁溟月说完,还伸出舌尖在他耳边轻轻扫过,然后趁着他还没回过神,若无其事的转身走远了。
随侍一旁的宫人们惊讶的看到皇帝陛下慢慢直起身,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随后竟狂笑起来,皆不明所以。
祁溟月走在前面,回头对尤自呆愣的红袖和莹然微微一笑,“叫你们担心了,睡了数日,身上有些倦乏,不如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陛下他。。。。。。”随着他往御花园走去,红袖仍奇怪的回头张望,“不知殿下你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高兴,奴婢们可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开怀畅笑。”
神色淡淡的回了头,眼中却露出笑意,祁溟月答道:“无事,父皇想是听见我说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他,心中感动。”
莹然忽然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殿下,您失踪这几日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何事,奴婢们不知,但朝中大臣却都在私下议论,说此事定有内情,甚至还怀疑。。。。。。”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似乎很难开口。
他听了莹然这番话,立时明白了,想到那些人胡乱猜疑,竟还怀疑父皇到了父皇头上,心下不悦,转身又往回走去,“回炫天殿,替我准备,明日我要随父皇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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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大殿之上,群臣行礼起身,却赫然见到龙椅上坐的不是皇帝陛下,却是那失踪多日,又连日来来抱恙不出的二皇子!
只见他小小的身子盘膝坐着,一手放在腿上支着下颚,正满脸兴味的表情,注视着他们。
马上有人站了出来,“二皇子好大的胆子,竟敢于早朝之上来此胡闹,龙座岂是你可以随意嬉玩之处!”言辞激烈,却面有幸灾乐祸的神色,看来是巴不得他被治罪。
“此言差矣,二殿下年纪尚幼,在太学院进学时日不久,还未习得许多规矩,即使有失了礼数的地方,也是小孩子的顽皮天性使然,大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这人看来倒是会说话,竟把他可称为犯上的举动直接说成只是“失了礼数”。祁溟月面带微笑,看着底下众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可谓多姿多彩,有趣至极,有名武将,满脸忧色,看来与母妃十分相似,可能便是他的外公安辕将军了。
正在这时,祁诩天缓缓走了出来,对底下的反应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的问道:“不知众位爱卿在议论些什么?是否是安炀和莲彤的使者将要离去,你们打算有些表示,想要备点礼物作为践行呢?”
群臣连忙摇头,私下结交他国使节,那可是叛国的罪名。陛下如此说,不知是何意?难道他们之中有人竟敢私下送礼?!一时间也忘了先前正在议论二皇子的不是,更何况连陛下都对他如此的行为视若无睹,他们这些臣子们还能说什么。
祁诩天却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朕倒忘了,爱卿近日十分关心朕的溟儿,今日他好了些,朕便将他带来给诸位爱卿瞧瞧,也好让你们安心。”
“二殿下无恙,乃是苍赫之福。”群臣纷纷祝贺,心中猜测,今日看来二皇子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却不知为何陛下当时毫不紧张?更不知是否是陛下派人把二皇子给救了的,这孩子今日竟敢当众坐在龙椅之上,陛下看来早就知道,也不阻止,甚至还宠爱备至的把他抱在怀里,看来这储君之位,别的皇子是很难奢望了。
“安炀和莲彤的使者都要走了吗?我想见见他们。”
听见二皇子这般突兀的开口,众人一怔,即便有陛下的宠爱,但大殿之上哪有他小小孩子插嘴的余地,何况两国使者都已整理了行装,就要离开了





韶华舞流年 韶华舞流年_分节阅读_17
,哪是说见就见的?
不料却见陛下抚着他的发,轻描淡写的答道:“溟儿要见他们?那便见吧。”说着对刘总管吩咐道:“叫人传话去,二皇子要见他们,命安炀和莲彤的使者们先暂缓出城。”
群臣皆惊,为了那孩子的一句话,陛下竟要把使者们给召回来!?由不得他们不信,过了一会儿,使者们已来到了殿上。
第十八章 殿上
安炀使者不安的站在殿上,好不容易苍赫二皇子归来,他们才得以出城,可谁知走在半道上竟又被请了回来,谁都知道,苍赫帝喜怒不定性情善变,这次他心里究竟在做什么打算,恐怕没人能猜到。
“不知唤我们回来是何原因?莫非是陛下舍不得我们回莲彤,若真是如此,只要女皇陛下不介意,我们也愿留在苍赫,日日为陛下歌舞。”说话的正是莲彤的使者,她和身后的随侍们都是身段妖娆,眉目较好的女子,此时的一番话,抬首含笑间,眼波流转,流露无限风情。
莲彤的君主是位女子,传闻她与苍赫帝原是旧识,若非她无法放下莲彤,今日苍赫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她了,如今见了她遣来的人,竟也是个个清丽,颇具姿色,想那女皇定然更是风姿无双了。
祁溟月在他父皇耳边轻声揶揄,“可惜了那日宴会上未曾见到,原来是父皇藏私,我却没有那么好的眼福,能日日见到莲彤的歌舞。”莲彤女子为帝,又以歌舞琴乐闻名天下,莲彤之内,没有女子不会几样乐器,且个个能歌善舞,可说是天下男人向往之处,但她们早该得了话,知道是皇子要见她们,而今却当作全不知情,只望着父皇轻言媚笑,看来莲彤女子也都个个大胆。
“若溟儿想看,叫她立刻跳予你看便是了,父皇有何种歌舞未见过,她们即使舞的再好,又怎能与你月下刃血的模样相比。”
安炀与莲彤的使者站立了许久,却不见苍赫帝有何反应,抬头见他正与二皇子附耳私语,都惊讶这名皇子不止当众坐于龙椅之上,甚至还能在这气氛肃然的大殿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处之泰然,依然言笑如常,和陛下一样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想起那日在宴上品茗熏,述来源,言行自若,气度不凡,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实在叫人羡慕苍赫帝的好运,能得了这么一位皇子,
摇了摇头,祁溟月对莲彤之舞并不特别有兴趣,若真要看,红袖自不会比那些人差,“多谢使者美意,父皇他本不愿耽误使者归去的行程,此番请你们半路回转,劳烦了各位姐姐,实在是溟月的不是。”
稚嫩的童音在大殿之上响起,语声沉稳,言辞有礼,莲彤使者不由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才笑言道:“女皇陛下早就听说有位二皇子天资聪慧,又长的俊秀非常,如今看来,哪是俊秀,根本就是祸水啊,恐怕长大之后会惹得无数女子为你神伤呢。”
这哪是对一名孩童说的话,祁溟月皱眉不语,他素来不太喜欢言辞过甚的女子,只听祁诩天淡淡一笑,“朕的溟儿将来如何不必他人费心,朕今日请几位回来是有一事想要确认。”从他的话里看来已有些不悦。
莲彤使者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苍赫帝如此,但也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于是和安炀使者对视了一眼,都静下来等他说出到底为了何事。
静立一旁的臣子们也觉得今日陛下的言辞另有深意,莫非便是先前所说,有人私下对两国使者示好?果然听座上之人似乎满含兴味的开口问道:“朕听说几位使者来到苍赫后,在晔耀城赏玩了许多去处,溟儿失踪之后更是夜夜笙歌,可有此事?”
安炀使者连忙摇头不止,“陛下不知从何处听来此种不实的谣言,二皇子出事,我们身为他国使臣,怎么可能如此不识礼数!”
“正是,莲彤虽以歌舞闻名,但我等也不会有此不合时宜之举!陛下素来英明,自当能分辨,绝无此事。”
“唉,朕只是随口问问,使臣何必如此激动呢,”祁诩天神色安然的抱着祁溟月,让他靠在怀里,理了理他的发髻,才慢悠悠的开口继续说道:“只因这段时日,时常有人议论,说溟儿已遭不测,又说两国使臣逢此时机,与我苍赫的重臣结下私交,来往频繁,驿馆之内堆满了各种金石玉玩,不知此事又是否属实?”不等他们回答,又若无其事的接了一句,“既然先前使者们称未曾出去,那么便是一直待在驿馆了,若有人上门求见也定然是见着了,驿馆内的厚礼也不会是侍从无知,替你们收的吧?”
这才发现,原来先前的质问只是为了这一句,好个苍赫帝,居然用他们自己的话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给他国使官送礼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实属正常,可此事毕竟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讲,只因一旦说破,送礼之人便算有了投靠他国之嫌,身在帝位之人对此不可能不知,然而今日陛下竟然当众揭破此事,看来必是心中另有计较。
暗中与使臣来往过的人都心生忐忑,君心难测啊,依陛下的性子,有可能对此一笑置之,也可能龙颜大怒,立时就把他们拉下去斩了,偷偷觑了一眼安坐陛下身上的二皇子,猜想陛下该不会在如此幼童面前斩杀大臣吧,于是又心安了一些。
安炀使者连忙跪了下来,“陛下,我等身为使臣本不应议论他国内政,但陛下既已知晓此事,我也只能据实相告了。”
莲彤使者也跪下身来,先开了口,“苍赫朝内确有人前来驿馆送了厚礼,并且还不止一人。”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不料祁诩天却毫不意外,仍旧面色平静的问道:“不知他们送礼所求何事?朕很想知道,能在这大殿之上有一席之位的人,有何事须得仰仗他国使臣。”
见苍赫帝不问是谁,却问为了何事,两位使臣自然乖觉,也不再说下去,只答了祁诩天的话,“是为了苍赫的储君之位。”
祁溟月观察几人神色,见他们答的并不勉强,心中便明白了,而今苍赫在三国之中隐隐有了为首之势,国力日盛,此时若苍赫为了储君之争引起内乱,另外两国自然巴不得在一旁看笑话。
那么有人泄露苍赫臣子行贿之事,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先是为了储君之位有人私交使臣,然后又有人故意渲染,让此事传入父皇耳中,父皇分明早知其中内情,却什么都不问,只任那些使臣搬弄。今日这出戏,果真是有趣极了。
“储君之位。。。。。。”祁诩天看着怀中的幼童,“几位皇儿尚且年幼,便有人等不及了,朕不想知道是谁如此性急,就是有些意外,他国何时开始能左右苍赫立储人选了?两位使者倒是好能耐。”
他说得轻松,底下的人却听得浑身冷汗,若苍赫帝有心坐实了他们的罪名,要说他们在苍赫图谋不轨,到时即便是安炀和莲彤的两位陛下,也绝不会对此多言半句。
有些大臣早在后悔不迭,不该为了财帛而替人前去游说使臣,让他们归国后宣扬二皇子是异星降生之事,明明此事还未定论,他们却一时昏了头,竟然忘了陛下有多宠爱这位皇子,怎会容得他人有丝毫诟病!
祁诩天虽然面色平和,言语之间不见半分不悦,但越是如此,群臣和使者越是不安,一股异常压抑迫人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大殿之上,没有人敢答话,甚至连为自己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祁溟月和他父皇一起欣赏着群臣脸上多样的表情,思量着最关心立储之事的应是后宫的那些嫔妃,有靠山又已生下皇子的,只怕也只有那两位了,而懂得抓住时机,又早得了信有了准备的,恐怕就是那位与景凰血脉至亲的华淑妃了,祁慕晟又是皇长子,却不受父皇喜爱,难怪她会出此下策,谁都知道在父皇眼皮底下玩把戏,后果会是怎样,她早就尝过,却至今都未学乖。
至于那些使臣,有意泄露此事,还言辞灼灼的说为了立储之事,看来是唯恐苍赫不乱,“莲彤女皇对父皇你的情意,看来尚比不了她对皇权的执着呢。”毫不管束臣子在他国的言行,难道她觉得父皇对她还有情,不会对她遣去之人太过苛责?可笑世人皆以为父皇风流多情,却不知他其实最为冷情无心,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祁诩天听见他在怀中低语,俯首在他耳畔问了一句,“溟儿可觉得无聊?你说今日要随我早朝,起身得也早,现下不觉困倦吗?”
“父皇让我躺一下就好。”被他一说,确实觉得有些乏累,干脆身子一侧,直接把头靠在父皇臂弯中,整个人横卧在了他身上。想到今日早朝原是为了证明自己无恙,制止宫中谣言,如今已知道了原委,再待下去似乎有些无趣,便开口说道:“父皇还不快些解决,我困了,想回去歇会儿。”
这句话并非耳语,殿上的人自然都听见了,霎时脸色一变,二皇子竟敢如此对陛下说话,不止不敬,简直是忤逆啊!他怎么敢用等同命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陛下正在不悦,这会儿岂不是更火上浇油!
正等着陛下发怒,却不料听见了陛下和煦的声音,“若溟儿累了便先行回去吧,让刘总管送你回炫天殿,你看可好?”
发现底下臣子和使臣的脸色骤变,似乎快昏厥过去似的,看来十分有趣。祁溟月不由突起了童心,继续赖在他怀里说道:“不要,溟儿想要父皇陪我回去,不然不走。”
虽然知道他是有意捉弄群臣,但祁诩天何曾见过他如此可爱撒娇的模样,不禁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尖,“既然溟儿舍不得离开父皇,那父皇这就把此事解决了,陪溟儿回去歇息,好不好?”
底下众人早就被两人对话震住了,哪有皇上问皇子意见的,又有哪位皇帝会迁就皇子到这种地步?虽然早听了许多陛下如何如何的宠爱二皇子的传言,但此时见了,才知传言不仅没有丝毫夸张之处,甚至还远不及真实的情况。看二皇子的言辞,不知今日,他们这些人会不会还有些活路,或许能有些许转机也未可知。
只听二皇子答道:“如此也好,父皇快些下令吧。”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咯噔一下,下令?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们?
与此事无关的臣子站在一旁,因为事不关己,看来十分冷静,等着他们的陛下发话。
但没想到陛下仍是问躺在怀里的二皇子,“溟儿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他们有的长舌爱搬弄,有的贪图钱财,还有的谋着皇位贪图权势,你说该怎么处置才好呢?”
“爱搬弄挑拨的便让他们失去搬弄之舌,贪图钱财的便使他们失去钱财,而谋夺权势的嘛,不如使其失去荣耀的地位,尝尝丢掉一切的滋味,但也要记得留下一丝希望,让她看着那丝希望却永远到达不了,谁叫她总惦记着不该得的呢,如此才能让她长点记性。。。。。。”晶亮的眼眸在座下众人身上缓缓扫过,被他的眼神所震慑,群臣赫然发现二皇子小小年纪,身上的威势竟已如此迫人,说出的那番话让他们这些为官多年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确实是针对解决之法。难得的是他如此稚龄,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得不叫人既惊且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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