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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那个假世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知何许
话已至此,周娘子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她怀疑韩北的娘,就是她口中的慧儿,也就是林氏的旧仆。
苏晚此时心底已经信了大半,她轻轻拧了一下眉,吩咐道:“周叔,你帮我把韩北叫进来。”
周掌柜在周娘子说完后也愣了许久,这会儿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出了门。
少顷,韩北便跟在周掌柜后头进来了。
他刚刚在前面帮着伙计搬东西,一张小脸热的红扑扑的,进来后乖乖的朝苏晚行了一礼。
苏晚冲他招了招手,“过来。”他便小跑着到了苏晚身边。
周娘子此前也见过几次韩北,只是并未往那处想,眼下她仔细打量这个孩子,只觉得越看越像故人。她冲苏晚点了点头。
苏晚想到这孩子昨日哭成那副模样,伸手轻轻摸了摸韩北的发顶,温声道:“小北,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别担心。”
“是我爹娘的事吗?”
经过一夜,韩北好了许多,再忆及昨日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顿时小脸通红,不好意思道:“昨日是我不对,夫人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第55章 出走 苏晚抬眸扫了一眼周娘子,周……
苏晚抬眸扫了一眼周娘子,周娘子会意,放柔了声音问道:“你可知道你娘的名讳。”
韩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衣角,他抿了抿唇,点头小声答:“我知道,我娘姓林,爹叫她慧娘。”
“你娘是哪里人?”
“苏南……我娘是苏南人。”
简单问了几个问题,韩北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周娘子这才停下,同苏晚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凝重。
若所料不错,这孩子恐怕就是林氏旧仆慧儿之子。
苏晚轻拧了下眉,转而低头对韩北说:“你先去前面找平儿玩。”
小孩子向来对气氛敏感,更别说是混迹乞丐当中,被迫学会察言观色的韩北,可他什么都没问,抿了抿唇,随即乖乖点头往外走去。
苏晚三人目送着韩北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周掌柜先叹了口气:“这孩子的娘,难道真是那位慧儿姑娘?”
“恐怕是的。”周娘子这才开口:“我刚刚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孩子的眉眼和慧儿姐姐确实有几分相似。”
苏晚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没想到,裴寄随手救回的一个小乞儿竟然和她竟然有这番渊源,又想起昨日温窈提及之事。
心下不免猜测,林氏和长公主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来往?
然而眼下多想无用,苏晚轻拧了下眉,犹豫片刻才柔声吩咐道:“今日之事还未下定论,还请周叔二人暂且保密。”
虽然不知道一个小乞儿的身世有何需要保密,但既然苏晚吩咐了,周叔和周娘子二人也只连忙点头称是。
再晚些时候,铺子里的事情忙完了,苏晚也将年节期间的账册清点完毕,便领着平儿和韩北打道回府。
等到家时,裴寄竟然已经回来了。
于是苏晚转头去了书房,打算和他商量一番韩北父母之事。
然而她还未开口,便从裴寄口中得知了一桩更令人震惊的事。
“你是说,端平郡主的送亲队伍,昨日便出发了?”
裴寄点头,眉头紧皱,面色难看至极。
苏晚脸色白了白,“她明明和我说出了正月才走,现在外面还是天寒地冻,路上明明不好走……”
“蛮夷那边等不及了。”裴寄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怒意,“成王还亲自写了折子,说自幼父女分离,想早些见到端平。圣上虽然厌恶成王,还是允了。”
“怎么会这样。”苏晚心头一痛,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虽说和亲一事已定,可只要端平一日未走,她总奢望着事情还有转机。
可现在,她恐怕再也见不到端平了。
想到这里,苏晚顿时红了眼眶。
书房里只听得见女子浅浅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想止却又止不住。
裴寄这是第一次见苏晚哭。
就连苏怀派人上门拿林氏排位相挟,也未见她掉一滴泪。
这也是裴寄第一次知道,原来只看一个人落泪便会心疼,满腔的怒意都暂时消了下去。
苏晚只感觉泪水朦胧了视线,她知道裴寄就在面前,努力想忍,却忍不住,最后只能自暴自弃,任由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模糊间,她好像听见面前的男人轻叹了一声,随即苏晚被人轻轻搂进了怀里。
泪水沾湿了裴寄胸前的衣襟,过了许久,他才听见女子低低的哽咽声:“为什么偏偏是端平?”
裴寄抬手轻轻碰了碰怀里的一头青丝,低声道:“她生在那样的地方,有些事情,由不得她。”顿了顿,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也由不得行川。”
苏晚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哑着嗓子追问道:“陆公子他怎么了?”
“昨日送亲队伍出了城,今日行川的小厮便来寻人,他留书出走了。”
苏晚一惊,顾不得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从裴寄怀中退了出来,抬头问道:“陆公子他是要去抢亲?”
端平和陆简二人之间发生的事,那日在云安寺便可窥见一二。苏晚下意识就想到了这里。
然而抢亲二字一出,裴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他不敢,端平也不会跟他走。”裴寄很清楚陆简的性子,纵然他心底起过这样的念头,也早该打消了。
“和亲一事关系着两国交好。若是郡主逃婚,恐怕边关又要多生事端。”
未尽之言,裴寄没有多说。
苏晚刚刚只是关心则乱,现在稍稍冷静下来,心底已然明白。
边关兹事体大,哪怕大启如今国力昌盛,可蛮夷仍是虎视眈眈,一旦开战,必然是血流成河,普通百姓又何其无辜。
更何况自从老镇远侯故去后,大启便再未出过战神。蛮夷从来不乏骁勇善战之人,大启却没有了第二个裴勋,一旦开战,胜负难料。
陆简和端平,又怎会因为儿女情长,将大启至于这样的境地。
苏晚相信,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不会。
苏晚抬手抚去面上的泪痕,拧眉道:“那陆公子去了何处?”若是苏晚没有记错,陆简险险过了乡试,这次的春闱,他要跟裴寄一同下场。
“边关,投军。”裴寄言简意赅,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倒是苏晚又吃了一惊,在她眼里,陆简大抵就是个本质良善,性子跳脱的世家子,却没想到他竟会弃笔投戎。
裴寄看出了她的惊讶,“行川自幼崇拜祖父,喜欢舞木仓弄木奉,他幼时的志向便是成为和祖父一样的大将军,只是祖父走后,再加上安乐伯娶了继室,便未再提过了。”





我嫁给了那个假世子 第49节
裴寄同陆简初次相识,是在老镇远侯的庆功宴上。陆简为了偷看大名鼎鼎的战神爬到树上结果下不来,是裴寄发现了他。
后来陆简便时常往镇远侯府跑,裴寄那时还是个温和有礼的小世子,不懂拒绝。陆简便成了裴寄的小跟班,尤其喜欢溜到府里的练武场。
裴寄幼时体弱,却早早崭露了过人之才,有过目不忘之能。镇远侯府虽然以武起家,老侯爷却没有逼着唯一的孙子习武,反倒是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所以一见到主动皮实的小陆简,起了心思,时不时教些东西。
裴寄知道陆简一直想要什么,可是前世陆简直到死,还是被困在京城,被逼着考科举,被后宅夫人构陷坑害。
他抬手重重揉了下眉心。
边关的将士们大多都是裴家军出身,他若是想,陆简一到边关,裴寄便能揪出踪迹,再透露给安乐伯,无需多少时日,陆简就会被带回来。
可,裴寄犹豫了。
苏晚很少听见裴寄在她面前称呼老镇远侯为祖父,他从来都是尊尊敬敬的称一声老侯爷。再一抬头,正对上裴寄紧锁的眉头。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是在担心陆公子吗?”
“嗯。”裴寄没有反驳,“边关苦寒,虽说如今算是太平盛世,可小的战事从未断过,行川若是投军,想要瞒过安乐伯府,必然改换姓名,便是从了军也从马前卒做起。”
苏晚拧眉:“那该如何是好?”思索片刻,她眸中闪过一抹纠结,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开口道:“老侯爷驻扎边关多年,恐怕留下了不少旧部,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将士重义,裴寄毕竟是由老镇远侯亲自教养,旧部里也有不少人是看着裴寄长大的,只要裴寄肯开口,说不定边关的旧部会施以援手。
苏晚方才纠结是担心这话会戳在裴寄的伤处上,毕竟又要同镇远侯府有所交集。可苏晚有清楚陆简算不上旁人,最终还是把心底的想法全盘托出。
只不过苏晚没想到裴寄听后只问了一句,“找到人之后呢?”
她怔了怔,找到人之后,把人送回来?
还是……
第56章 郑重 “陆公子是因为郡主和亲一……
“陆公子是因为郡主和亲一事才冲动投军的吗?”苏晚眉心微蹙,抬头看向裴寄,一脸认真地问道
裴寄怔住,过了片刻,才轻轻摇了摇头。
陆简早有从军之心,端平之事只能算是□□。
“既然如此便说明陆公子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强行把他带回来,恐怕也是无用功。”
无用功,确实是无用功。
裴寄重重揉了揉眉心。
陆简留在京城,安乐伯府那恶妇也不会让他轻易继承爵位。后宅的隐私手段比起边关的真刀真木仓,反而更加叫人防不胜防。
既如此,不如让他留在边关,托人保其性命无忧。
这辈子虽然比起前世,多了和亲一事。但这也不过是短暂的和平罢了 。
前世圣上一去,太子体弱且年幼。
蛮夷便虎视眈眈,几欲开战。
陆简无心科举,未尝不能在战场上闯出一番功绩。
转瞬间,裴寄便分析利弊,打定了注意。
——
端平和陆简的同时离开好似并未给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日子还是照常过着。
只不过,苏晚榻子上的话本子来来回回仍是那么几本,再也没有增加过。书院的休沐日,院子里也不见了对饮的身影。
春闱也更近了。
裴寄每日早出晚归,忙忙碌碌。苏晚时不时还会想起那个冗长的梦境 ,却并未透露半分担忧。
这其间,同裴寄商议过后,苏晚去了一趟临江楼,告知温窈韩北的娘可能就是林氏生前旧仆一事。
之后温窈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确定了慧娘的身份。
然而苏晚记得,当时温窈的面色并不好看。
想来韩家早就家破人亡,现在还能找到的只有韩北一人,她想要调查的事恐怕仍是困难重重。
于是苏晚也没有再多过问。
就这样,直至后院的一树红梅凋谢殆尽。
春闱终是来了。
哪怕有了上次送考的经验,院子里的气氛还是紧绷着。王妈不知何时开始压着大嗓门说话,平儿和韩北不用大人提醒,本就安分的孩子变得更加乖巧,院子里甚至听不到跑动的声音。
苏晚一如既往的冷静,将府上和铺子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只有周叔知道,这几日,难得见到从不出错的小姐在账目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
大抵只有裴寄是真的老神在在,镇定自若。
许是越是担心,时间溜得越快。
会试结束那日,苏晚站在贡院前,隔着喧闹的人群,一眼便瞧见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有所觉,偏首直直对上了一双潋滟杏眸。
不同于旁的举子一场会试下来便脸色青白,脚步虚浮。裴寄稳稳地挤过人群,走的近了,才发现那双杏眸里溢满了欢喜。
“哎吆,东家可是吃了大苦头。”王妈方才和苏晚侯在贡院门口,瞧见不少时间未到便被抬出来的考生,眼下见到没事人一样的裴寄,仍是关心道:“我让平儿那丫头在家准备了热水,一会回去东家洗个热水澡,可得好好休息。”
她话音刚落,裴寄一只手无意识的轻碰了下下巴,眉头不自觉的微蹙,似乎是有些嫌弃。
苏晚瞧见他的动作,抬眸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往日里面容清俊的男子,下巴竟然冒出了淡淡青色的胡茬,和往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大相径庭。
裴寄察觉到打量的目光,眉头蹙的更甚深了。
苏晚只以为他累了,也开口道:“阿寄你辛苦了,孔叔在那边候着呢?我们早些回去吧。”
“好。”裴寄这才颔首。
回去的马车上,不知为何,两人斜斜的对坐着,隔得很远。
回到府里,平儿果然准备了一大桶热水。
待沐浴毕,用膳时,坐在苏晚对面的人,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
这日晚间,裴寄虽然面色不显,但许是真的累得很了,早早上床休息。
苏晚稍稍处理了一会积压多日的账册,又担心烛光扰梦,于是也熄了灯。
然而往日里裴寄从未比她早睡,苏晚瞧着横亘在外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向内侧挪去。
她一只脚小心翼翼的跨到床铺里侧,却不料男人眉峰动了动,原本阖着的双眼竟然睁开了。
苏晚顿时傻傻怔住,又有些懊恼吵醒了他。
四目相对,苏晚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她只听见男人低笑一声,再然后,自己便被拽进了裴寄怀里。
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苏晚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四肢有些僵硬。
明明白日里还对她避之不及的人,这会儿却变了个模样。
裴寄其实一直没睡,虽然连日的考试耗费心神,可他躺在床上却异常清醒。所以,苏晚一系列小心动作,其实他纳入耳中。
明明应该状若未闻,裴寄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在中途睁了眼,更有甚者,还将苏晚搂在了怀里。
不过既然想做,那便做了。
裴寄的下颌将将抵在女子一头青丝,他一只缠上一缕散落的乌发,只沉沉唤了一声:“晚晚。”
苏晚屏住的呼吸霎时松了下来,她小声应道:“嗯。”
裴寄:“我考完了。”
“嗯。”苏晚仍是小声回了一声。
“若是我高中了,你嫁给我可好。”
半晌,才听到女子闷闷的声音:“我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
“那不一样。”裴寄一只手仍松松的搂着怀里人,顿了顿,才接着道:“待出榜后,我们便拜过天地,你做我真正的妻,可好。”
说完,裴寄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丝弧度也无。若是前世同僚看见,恐怕会心里一怔,好奇是谁能让位高权重的裴大人露出如此郑重的神色。
然而,此时的苏晚脑子有些发懵
真正的妻,裴寄的意思并不难懂。
她当初离家选择了裴寄,虽说两人之前定了亲,可那到底是镇远候府同苏府的婚事。
初见那日匆匆忙忙,裴寄病重甚至于并不打算让她留下,两人并未拜过堂。
而且经过王妈时不时的撺掇,苏晚早就明白,他们二人虽以夫妻相称,同床共枕,却还是算不上夫妻之实
懵懂过后,苏晚心头倏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窝了一水,又酸又涩。
“好。”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听见了自己轻轻的呢喃声。
第57章 杏榜 会试过后,杏榜四月才出。
……
会试过后,杏榜四月才出。
起初一段时日,裴寄不再早出晚归,闲暇里还会陪着苏晚去铺子里转转。小夫妻俩日日同进同出,王妈瞧着更是喜上眉梢。
然而随着放榜将近,裴寄又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苏晚大抵猜出裴寄是在谋划些什么,稍加思索不得头绪,也没有开口细问。
放榜前日,苏晚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忧心忡忡,可许是被裴寄的淡定所感染,竟是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直到次日早间,才被王妈的大嗓门惊醒。
苏晚起身后换了一身杏色襦裙,才开口问等在一旁的平儿,“什么时辰了。”




我嫁给了那个假世子 第50节
“卯时刚过。”平儿乖乖应道,又拿过披风,递了过去。
苏晚只点了点头,接过披风,仔细披在身上,一双手灵巧的打了个结。
平儿见状,忍不住提醒道:“夫人,辰时就要放榜了。”
王妈昨日打探到了放榜的时辰,又念叨了一整夜,以至于平儿的心都一直提着不放。现在见到东家和夫人这般冷静的模样,真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晚听到平儿的提醒,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会儿杏榜该是出了。
明明前几日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事到临头,却莫名冷静了下来。
“阿寄他去看榜了吗?”
平儿摇了摇头,有些焦急道:“东家他没去,这会儿在书房呢,他让小北去了。”说着,又嘟囔道:“他那小个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榜。”
苏晚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
与此同时,被委以重任的韩北,正如平儿所言,挤在人群中左右为难。
“放榜了放榜了!”
只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大喊,放榜的锣鼓声乍起。
人群顿时喧闹更甚,可怜的韩北,瘦胳膊瘦腿的,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虽然出门前东家吩咐他不要着急,等人群散去后再去看榜。可韩北早时也上过学堂,在他眼里,读书人的事乃是一等一的大事。
他一边努力地向前挣扎,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消息。
有白发老儒以泪洗面,又被人搀扶着离开,也有年轻的书生容色仓惶,更有甚者,霎时在榜前放声恸哭。
这些都是未中的,而那些榜上有名的,则更加引人注目。
“我家世子中了,第二名,第二名,他是第二名……”
嘈杂的人声中,这道声音过于激动高昂,轻易被韩北捕捉入耳。
他羡慕的朝出声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二名,还是个世子,想来必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瞬,见前面人群稍松,韩北逮住机会溜到了前面。
他刚站定,正打算从后往前看,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名字。
前排人群里有人问:“裴寄,这个裴寄是何人?”
韩北一个激灵,正要接话。
却被刚挤到前排的一个书生抢过话头:“裴寄?不就是那个被镇远候府赶出去的冒牌货假世子吗?”说着他还指了指另一侧,示意道:“唉你别说,那边中了第二名的好像就是镇远候府的真世子。”
“原来是他啊。”显然问话的人就算不知道裴寄的名字,也曾听说过真假世子的事情。
然而一旁的韩北却不如他一般淡定,他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特意穿出门的新鞋子被人踩了一脚都没注意到。
真假世子一事在京城盛极一时,姐妹替嫁的那出戏也着实火过一番,就连韩北,街头行乞时也听人提起过。
只是将戏文中的假世子和真千金同主家二人联系到一起,韩北一时有些恍惚。可是转念一想,相处越久,东家夫人二人那通身的气度,就像是刻在骨子一般,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只是,只是他没想到……
就在韩北尚在怔愣时,那回答的书生又问:“你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他?”
“你没看到吗?”先开口那人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榜单,语气里难掩惊羡:“此次春闱的会元,就是那裴寄啊。”说着,他又颇有些自言自语道:“若真是这个裴寄,那这假世子竟比那真世子厉害……”
那书生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呆了片刻,又听到后面这句话,忍不住反驳道:“那当然了,冒牌货鸠占鹊巢,怎么说也在白鹤书院修学了那么多年。”
紧接着,他言语中满是对裴安的推崇:“我听说那真世子可只在白鹤书院待了半年。”
韩北呆愣在一旁,刚消化完裴寄的身份以及高中会元一事,就听见书生字里行间的鄙夷,忍不住插嘴道:“这位公子了解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也是在白鹤书院修学?”
那书生低头一看,见是个瘦巴巴的小子,免不了趾高气昂道:“当然了,。”
“那公子这次定是杏榜有名。”韩北适时摆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书生闻言,语气都缓和了许多:“鄙人不才,区区榜上二十名而已。”
“啊这……”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韩北故意扬起的惊讶声:“难不成公子只在白鹤书院读了几天?”
“当然不是……”
书生开口反驳,刚想说自己一直在白鹤书院修学,又霎时想起自己此前的言论,脸色顿时像是打翻了墨盘,难堪至极,改口斥道:“无知稚子,你问这些干什么?白鹤书院可不是你能奢想的地方。”
见他恼羞成怒,韩北心情大好,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说,见人群稍松,转身溜到榜首去找裴寄的名字了。
——
此时,镇远候府前厅。
除一早当值的镇远候外,其余人皆是候在此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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