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 (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雪
兔毛外套已经脱掉,梅若男见势,连忙死死护住领口,不住地朝他摇头。
周远山一边压着心里发酵的情绪,一边耐心劝道:“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不知是不是脚踝的痛感太甚,梅若男暂时感受不到其他疼痛,面对周远山的担忧,她只忙着拒绝:“我们等医生来,好么?”
她深知周远山的脾性,忍耐至此,已是极限,若是让他知道她还有其他伤口,火山估计就要爆发。
“我很好,我没事。”梅若男讨好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此刻的周远山,已是气息粗重,脸色漆黑,连被她握住的手都在发抖。方才的如释重负已悉数散去,他的担忧早就全然化作盛怒。
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裤脚还在滴水,径直走进浴室拿了条大毛巾,将她包在里面。
注意到她眼里的躲闪,周远山压下想狂吼的冲动,只问道:“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梅若男一愣,点了点头。
“蒋姨,她今天一大早就带我出门……我不知道她会带我来这里见李牧。我想……她市要我和李牧结婚。我……着急去参加生日party,又不想李牧跟来,所以……所以就一个人跑了出来,谁知道……会滚到树林里去。”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周远山还是听懂了。
“我妈让你和李牧结婚?”他说着,语调僵硬,“那你呢?想嫁给他吗?”
“我不想。”梅若男说着,似是受了惊吓,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周远山侧脸看她,就发现她把脑袋垂在胸口,一副委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好似被泼了盆冷水,“吱”的一声全灭了。
我不想。
只这一句,便足以安抚他的情绪。
周远山用浴巾擦了擦她的头发,忍不住哀叹:“下次再不买裙子送你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一次都被李牧看了去,裙子还真是他的魔咒。
梅若男闻言一愣,颤抖地环住他的腰身。
她的脸就埋在他的胸口,周远山仿佛能感受她脸颊羞红的温度,然后他便听见她微微发抖的声音。
“没关系,”她说,“反正我穿给你看的时候,里面……里面什么都不穿。”
周远山眉头微蹙,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打算低头确认,却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
梅若男则倏地松开了他的身体。
周远山面色黑沉,却还是说了声“请进”。
李牧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景象微微一愣,然后也是硬着声调说道:“医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读者要10点睡觉,那我就提前替换了。【主要是改了又改,也发现没什么地方可改了……
有许多亲希望若男反抗……若男vs蒋姑婆,你们觉得谁会赢?
另,我目测下章十分适合划船啊,你们说呢?要不要划一艘← ←【?
劫数难逃 (高干) 第26章 死开(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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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文就看谢谢,不是和管理员说
许是安靖宇的医术高超,又或者是安氏医院的疗养环境实在好,谢如安住院的这一个月来,恢复得很好。
安靖宇给谢如安重新照了x光片,确定她脚踝的骨裂已愈合得差不多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的谢如安同学终于可以告别那又大又笨重的石膏了。
“站起来看看什么感觉?”安靖宇扶着拆了石膏的谢如安,慢慢地站起来。
“能再次落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谢如安悠悠叹了一口气。
安靖宇听着就笑了,“走两步看看。”
谢如安搭着安靖宇的手臂,缓慢地向前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姿态蹒跚。
“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谢如安感受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好在当初摔的时候,骨头没有移位。”安靖宇说着,重新将谢如安扶回床边,“虽然现在拆了石膏,不过还是不能大意。每天可以下地走一走,但是运动量不宜过大,再观察两天,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谢谢安医生。”如安说着,顺手抱过一直窝在床头的“牛奶”。
安靖宇看着谢如安怀里的那只小白猫,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莫家森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条件反射似地退后了两步。
“能医治你是我的荣幸。”安靖宇掩饰似地拿起了床头的病例本,一边写,一边尴尬地笑了两声。
“安医生,你怕猫啊?”如安看着安靖宇脸上别扭的表情,忍不住问。
其实莫家森将猫带进医院的第一天,安靖宇便已经知道了。只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莫家森的对手,于是他只能改变策略,从谢如安的思想工作入手。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莫家森离开,安靖宇才推开谢如安病房的门,就被蹲在门口的“牛奶”吓得退避三舍。
也许是对安靖宇穿的白色大褂格外有好感,“牛奶”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对方,反而睁着它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朝安靖宇走去。
“不要过来!”若是身边有棵树,安靖宇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爬上去。
“安医生,家森说它已经体检过,也洗过澡了。”坐在病房里的谢如安对安靖宇的不安十分不解。
“我……我知道。”安靖宇一边结巴着,一边赶忙让路过的护士把这只“吓死人”的猫抱走。
于是,安靖宇医生的第一次思想工作就此以失败告终。
之后几日,安靖宇都想着再次深入“敌方”内部,只是那只萌倒所有护士和病友的小白猫对安医生而言,杀伤力实在太大,于是他只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漠视了它的存在。
想起这几日的窘态,安靖宇撇了撇嘴角,说:“没……没有啊,我不怕猫。”
我不怕猫,我只是怕所有会动的毛茸茸的生物。
谢如安闻言点点头,眼角却露出一丝像极了某人的精光,让安靖宇莫名地抖了抖。
果不其然,只见谢如安突然举起怀里的“牛奶”,朝安靖宇递过来,“那安医生你抱抱它嘛,它很听话的。”
“不要过来!”安靖宇连忙拿起手中的病例本护在胸前,退后了好几步远,仿佛那薄薄的病历本此刻就是他的盾牌。
“哈哈哈。”谢如安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牛奶”笑倒在病床上。
安靖宇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这谢如安和莫家森简直越来越像了。
又或者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安靖宇想着,挑了挑眉,说:“谢如安,你越来越开朗了嘛。”
“诶?”谢如安揉着自己笑疼的肚子,像是没听懂安靖宇的话。
“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对什么事情都很小心翼翼。我同你说一句话,你会回答我三句‘谢谢’。”
是吗?听到安靖宇这么说,谢如安也回忆起住院这段时间里的点点滴滴:安氏医院里的医生与护士都极好相处,安靖宇本人更是亲切和善,爱开玩笑。这段时间她不用工作,虽然有一些无聊,却也是少有的闲散,蔡启美与莫家森每日都来陪她,给她带各种有趣的玩意儿解闷,她与“牛奶”,一个人,一只猫,过的……很安心。
“这里的生活,太世外桃源了。”谢如安总结道。
安靖宇忍不住腹诽——这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莫家森花了多少银子替你买来的。
不过,他当然不会告诉谢如安。
“我倒是怀念起当初那个逗两句就会脸红的谢如安了。”安靖宇说着,把写好的病历本重新挂回床头。
谢如安眯着眼睛,“你再废话,我就让‘牛奶’咬你哦。”说着,作势就要将牛奶朝安靖宇抛过去。
“好好好。”安靖宇连忙举起双手投降。
不过我们的安大医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思在肚子里转了转,他干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如安,你对家森有什么感觉?”
虽然他与莫家森还有赌约,不过这些时日下来,他看得出来这二人之间也是有暗流涌动的。莫家森对谢如安十分认真,连他都忍不住想充当一把红娘,好帮好友一把。
这样的话,莫家森看在他也曾替他说好话的份上,应当不会再计较什么赌约了吧?
“什么什么感觉?”谢如安闻言,脸倏地又红了。
又来了,又来了。平日里有个蔡启美就够了,最近偏偏又添了安靖宇。
安靖宇笑着摊一摊手,一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们……我们就是朋友啊。”
“朋友?”安靖宇笑得戏谑,“我与家森相识这些年,倒是第一次见他对‘朋友’这么好。”
“你们好烦人。”如安被安靖宇笑得有些恼了,再次举起怀里的“牛奶”,叫道:“你再啰嗦,我就不客气了。”
安靖宇见势连忙走到门口,说:“好好,我不说了。”
可正在谢如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病房门再次打开,本已离去的安靖宇探进半个脑袋来,说:“如安,不妨考虑考虑我们家森吧,他好歹在全球黄金单身汉排行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的。”说完,还不待谢如安发作,他又连忙带上门,走了。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谢如安陷入了沉思。
安靖宇也说莫家森喜欢自己?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关于这个问题,谢如安不是没有想过。严格意义上,她与莫家森的相遇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为了假扮蔡启美的“男朋友”,如果不是陈良落水,如果不是她在酒宴上重逢了麦晋松与李蜜而撞翻酒水车……她不会同莫家森熟稔到如此地步。
又或者,这就是蔡启美口中缘分?
谢如安不得不承认,莫家森对她是真的好。虽然一开始,她一直以为,莫家森定是认为自己是因为陪同他出席酒宴才受了伤,于是心下有愧,待她格外恩惠,可若真是如此,莫家森对她的好未免又有些过了。
就连病房里的小护士们,都时不时地与她咬耳朵:莫先生待你真好。
可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那么按照安靖宇的说法,他好歹在全球黄金单身汉排行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她谢如安何德何能,能入得了他的眼?
窗外阳光正好,可是谢如安却是真真的烦透了。她摊开自己的右掌,上面的感情线又直又长,可之于她而言,却显得格外讽刺。
谢如安又忍不住想起了十七、八岁的自己,穿着白色的校服裙子,甩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站在麦晋松家的花园前喊他:“ian,我们要迟到了。”
那个年纪的他们,不知道为何迷上了各式各样的摇滚。麦晋松格外喜欢来自英国的后朋克乐队joydivision,主唱iancurtis的黑色嗓音更是让他神魂颠倒,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一个英文名:ian。
而谢如安则叫自己deborah,那是iancurtis妻子的名字,他们结婚那年,一个十九岁,一个十八岁。
那段时间仿佛是镀金了一般,岁月悠长,却好似永远地浸在了夏天里。谢、麦两家都有司机接送,可是他们两人却偏偏要骑自行车上下学。麦晋松载着谢如安,蓝色的山地车压过d市的柏油马路,梧桐树下留下的都是他们年轻而清脆的笑声。
犹记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十几岁的谢如安一直认为,掌心这条笔直的感情线暗示了她与麦晋松的白头到老。
可是,呵,可是他最终还是在在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放开了她的手。
她凭什么以为,他喜欢她呢?
麦晋松也好,莫家森也好,这世界上太好的人与事,与她谢如安都没有多大关系。
也许是看主人愣了这许久都没有动静,一直窝在如安怀里的“牛奶”终于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攀上如安的肩膀,“喵”了一声。
谢如安被唤得回过神来,“你是不是又饿了?”
她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食盆和猫粮,倒了满满的一盆,放在地上。而“牛奶”早在听见开抽屉的声音时,就忍不住从她膝上跳到地上。
看着“牛奶”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谢如安忍不住唏嘘,下辈子或许做一只猫就好,只要吃喝好,也就没有其他的烦恼了。
就在谢如安又有一些出神的时候,房里响起了敲门声,谢如安回过头去,说了一声“请进”。
一个护士推门进来,说:“谢小姐,有位李小姐来看你。”
一阵风吹来,病房门大开,谢如安看见李蜜黑着一张脸,站在护士小姐的身后。
劫数难逃 (高干) 第27章 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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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集团的b市总公司建在西二环,古堡式的结构,远观就像是波动的水流,是古典造型与现代风格的完美结合,还有一个大气的名字,叫蒋君现代城。
而梅若男脚伤痊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这座b市最有名的现代城。
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可鉴人,梅若男踩着小跟鞋走过,偌大的一楼大厅都发出”踢塔踢塔”的回声。
然后,她就被前台小姐拦住。
b市近来的天气越发暖和,所以梅若男今日只穿了水蓝色牛仔裤和军绿色风衣。可惜她这一身却入不了前台小姐的眼,只见前台小姐眯着眼妆浓厚的双瞳,像扫描仪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梅若男,接着就掐着太监式的嗓子问道:“小姐,你找谁?”
梅若男斟酌了一下,还是直接报了蒋新亚的名字。
结果不料前台小姐翻白眼的角度越来越大,似是在说:我们董事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
其实这种眼神,梅若男在周家见多了。若是平时,她一定是假装没看见地走开,可今天,她是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她不想临阵脱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耐着脾气向解释道:“我叫若男,是你们董事长的……女儿。”
“谁不知道我们董事长只有一个公子。”谁料前台小姐根本不买账,她说着,还作势拿起电话,“你快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就在梅若男一头莫展的时候,大厅里突然响起另一阵足音,然后便听到一个惊讶的男声:“二小姐?”
说话的人是蒋新亚的特别助理,经常出入碧海云亭,所以识得梅若男。
“刘特助,”梅若男俨然见到了救星,只见她拉着刘特助的手,连忙说道:“我想见蒋姨,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上去?”
刘特助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在前台震惊的眼光里,带梅若男向电梯走去。
*
蒋君现代城的整个十二楼都是董事长办公区,外面的大厅是格子间,坐着蒋新亚的几个秘书和助理,里面有一间实木雕花大门紧闭的单间,那里就是蒋新亚的办公室。
尽管董事长不在,但整个办公区的工作气氛还是很严肃,每个人都绷着脸,梅若男看着,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声。
“董事长正在开会。”刘特助将梅若男带进候客室,指了指沙发,“二小姐不妨坐在这里等一下。”
这时,后勤秘书恰好端了一杯热茶进来,带金边的瓷器杯冒着热气,香气馥郁,梅若男喝一口,觉得放松不少。
她对刘特助、后勤秘书说了声“谢谢”,便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
候客室的装潢采用的是欧式田园风格,白色家具配碎花布艺,让人觉得清新又舒服。
梅若男调整了一下心情,就从书架上抽了本财经杂志,准备安心地等一会儿。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读完一篇报道,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跃的来电头像显示这个电话正是简碧柔打来的。
“碧柔?”梅若男接起电话,只是她还没说些什么,就听到简碧柔在听筒那边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啊……啊嚏!梅若男!啊嚏!那个‘蓝色妖姬’又给你送花来了!”
凡是认识简碧柔的人都知道,她有严重的花粉过敏,别说她的家里,就连她不常居住寝室,平时也是一片花瓣都见不着。可是,自从前不久梅若男过了生日,李牧便隔三叉五地往她的宿舍送花,硬是让这个星期都呆在学校准备活动的简碧柔倒了血霉。
“对对不起!”梅若男结巴着道歉,“我马上打电话给隔壁寝室的小晴,让她帮你把花丢出去……”
“丢出去有个屁用!”简碧柔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好,“丢了这一束,还有下一束!阿男,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赶紧去说清楚,让这‘蓝色妖姬’一人失恋就够了!别拿我的小命给他的感情陪葬啊……啊嚏!”
“好好好……”梅若男连忙答应,“我正在正在处理这件事情。”
“真的?”电话那头的简碧柔听到这句话,出乎意料地停止了喷嚏。
“真的。”尽管知道简碧柔看不见,但梅若男还是在耳边竖起了三支手指,以表决心。
“那你现在……啊嚏!”简碧柔听着,终于觉得满意,“赶紧让小晴帮我把这束花丢出去啊……啊嚏!”
*
挂了简碧柔的电话,梅若男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已经是李牧送给她的第五束蓝色妖姬,他表达什么,她其实很清楚……
这并不是一种示爱,李牧只是在逼她面对现实。
如来山庄外的蓝色妖姬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梅若男想着,气馁地叹了口气。
她把杂志放回原处,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二小姐,”刘特助说着,走进来,“董事长开完会了,说是现在请您到她的办公室去。”
*
候客室就在蒋新亚办公室的隔壁,刘特助敲了敲门,梅若男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刘特助闻言,推开门,向梅若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梅若男低声说了句“谢谢”,走进去,便看见蒋新亚坐在办公室桌的后面。
她正低头签着文件,听见门声响动,就看见梅若男站在门口。
蒋新亚的脸上很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但她的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只见她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座椅,对梅若男说道:”若男,坐。”
蒋新亚的办公室并没有梅若男想象中的那么豪华,相反,装修得相当低调,除了檀木造的一套桌椅和沙发,倒也挑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但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蒋新亚坐在那里,这个办公室的一寸一角便都散发着她的气息——看似高贵典雅,实则冰冷绝情。
梅若男突然有些后悔选择在这里与她见面,不过须臾之间,面对蒋新亚,她已经失去天时和地利。
梅若男踌躇着,脑海里就突然闪过周远山的脸,他带着宠溺、纵容和一点点不甘地望着她,像是在说: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倏地,周远山的脸又被简碧柔的喷嚏声取代,她说:别拿我的小命给他的感情陪葬!
然后,梅若男就硬着头皮坐在了蒋新亚对面。
看着她犹如赶赴刑场的表情,蒋新亚笑着说道:“阿男,你来得真不巧。我十分钟后还有个会。”
她说得可亲,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很清楚——梅若男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其实早在昨晚,梅若男已经在宿舍的床上,打了一个长长的腹稿,可如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得不长话短说,难免有些慌乱。
结果这一着急,就变成了脱口而出:“蒋姨,我不想和李牧结婚。”
可是这话音刚落,梅若男便觉得室内的温度骤降了十度,然后她就听到蒋新亚不解的声音:“为什么?”
“我……”梅若男犹豫着,又觉得自己反正都已经开了口,也不差这最后一句,于是一咬牙说道:“我不喜欢他。”
空气静谧了两秒,蒋新亚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阿男啊阿男,你还是太年轻。”
梅若男被她笑得窘迫,终于不解地抬头看她。
“阿男,”蒋新亚说着,脸上带着玩味,“人生在世,短则几十年,长则过百年,你以为所谓的爱请,能维持多久?”
“我是过来人,我敢说每一对夫妻都会从爱情走向亲情,到了最后,能够维系家庭的除了责任感之外,最重要就是教养和价值观。”
“你和李牧,学历相当,家世匹配,虽说你是我们收养的,但是难得李家爷爷和妈妈都喜欢你,更别提李牧本人对你也很满意。若男,你要相信我,嫁给李牧,会是你这一生会最好的归宿。”
蒋新亚说着,语调是难得的诚恳,如果是从前,梅若男会觉得她的这番话很受用,但是今天,她对周远山的感情已经越发清晰,她……不能再骗自己。
梅若男思考着,在桌子底下掰扯着自己的手指,最后终于鼓起勇气,看着蒋新亚说道:“蒋姨,如果真的如您所说,所有的夫妻都会从爱情走向亲情,那么我也希望,我的婚姻……至少是从爱情开始。”
梅若男说着,直视蒋新亚的眼睛,两个黑瞳绽放着坚定且耀眼的光,竟让蒋新亚不禁晃了神。
在她的眼里,梅若男一直是那颗距离地球最远的星星,尽管她一直存在,但如果不用天文望远镜,你用肉眼,是无法发觉她的。可是今天,她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了她的预料,蒋新亚忽而觉得,她的这个养女原来不是星星,而是蒙了灰尘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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